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我的前半生之煜贺难平》皓月无影 文案 不念过往，不畏前方。 千帆已过万重境，不回去，你已在前方。 破镜自古都难圆，要相信，科技水平高。 贺涵:工作归工作，交情归交情。 荣煜跨坐贺涵身上:哼！矫情吧！好吧，开始工作！ 贺涵:不许撕我衬衣，D&G的！ 正忙着将美人剥光的荣煜:回头爷给你买新滴！ 贺涵: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荣煜:我的前半生不能说，我的后半生不想说！ 贺涵:说人话！ 荣煜:过去工作，现在做工！ 贺涵:等于没说！ 荣煜舔舔唇，翻身压人:好，不说，继续做工！ 人美嘴毒手艺好的贺涵:没遇到过这种女流.氓！ 帅邪霸气女:下半/身都伺候不好爷，还想问后半生，想多了！美人，把爷伺候舒服了，爷再和你说后半生！乖！ 贺涵：我会用我所拥有的一切去迎娶你。 某人养父：呵呵，谁同意的？所有？多少？堪比谭侄孙女婿吗？ 荣煜：那反过来呢？ 养父眉开眼笑：今天结婚，明年抱孙，这个可以有；孩子姓明，特别是女孩子！ 贺涵：这婚没法结了。 后面一个排黑西装and制服男笔直站立：贺姑父，好！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贺涵、荣煜 ┃ 配角：前半生诸人 ┃ 其它：明氏诸人 ====================================================================== 文章类型：衍生-言情-近代现代-影视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606705字 第1章 楔子 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白色的纸上苍劲的字如同写下这八个字的人一样潇洒。 “同意。”M教授笑着在‘辞职’信上签字，然后交还来人。 站在教授办公桌前的某人接过“这么优秀的人正是当年时，就放人，上面……” “搭档死亡、自己生病，再优秀也要有命做事。”教授放下用了很久的钢笔“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着重点中“一切按规矩来。” “当然。”来人点头。 M教授见他没有离开“还有事？” “真的，不说吗？”明炜笔直的站在教授面前。 M教授起身“你以为她真的不知道？”不然过了这么多年又这么多解散和新建的部队，那个军烈属补助签字能这么快被大海捞针出来？“既然那里认定林欢是‘妹妹’就这么认定吧，自己都写了，不念过去！” 明炜叹口气“这是她保护兄嫂的方式。”就算退了，危险未必就没有“只是有些意外那位林欢小姐被救后会将别人的记忆复制过去。” “幼年时期的记忆很容易互相影响，被拐卖的危险对于年幼的孩子可能过去可怕，于是自我保护意识驱使大脑将别的更深刻记忆替代那些可怕，故而那位小姐会将别人的记忆变成自己的。”M教授做出推测“而且你我都知道，那位庄先生不找到妹妹是不罢休的，再查下去——好在那些人贩子当时没有只拐卖一个小姑娘。”所以他们才能给他一位不危及任何人的‘妹妹’，教授抬眸。 明炜了然“明白。” 教授推了推眼镜“公事说完，顺便和她提一下！” “好！”明炜更明白教授的意思。 而后。 某房间内。 有人将所有一切都整理妥当，放在桌上，然后站立一边任由他人清点记录。 一切都安静无声。 清点完毕后，签字交接。 物品被收走，清点人员离开。 然后有人走入，各自落座。 明炜将一个文件夹放到她面前“可以不去。” 一双精锐的眸微动“去。” 明炜点头“按规矩办。” “是。” 明炜起身，伸手“平安。” 她也起身，回握“祖国，平安！” 明炜没有放手“养好病，望归队。”就算无法再出国外任务，希望国内任务她能再做。 “若我不死，随时召唤。” 明炜笑起“说好公事，现在谈家事。” 那人严肃认真的表情瞬间没了，一脸嫌弃无奈。 明炜请她落座。 一屁股坐下，无处摆放的大长腿翘在了桌面上，眉头一蹙“啥事？老爷子又玩什么花样？说吧。”缩头是一刀，伸头也一刀，给个痛快的。 “老爷子很担心你，希望你积极配合治疗！”明炜看着面前的女子“你素是知道的，我们这房没有女孩子，但是既然老爷子收养了你，你就是我们明家二房里唯一的女孩子，希望姑姑明白并体恤我们这些做侄子的。” “说重点！” “老爷子想要女婿，我们想要姑父！” “我是去治病！” “顺便可以把女婿一起找了。” “找不着呢？” 明炜微笑着“我们给你找！” 女子利落起身，双掌一拍，侵略十足的与对面的明炜眼对眼，嘴对嘴，恶狠狠龇牙“你让那只老狐狸自己跟我说！”拍不死他也怼死他！ “老狐狸，很忙！”明炜不动分毫。 女子脸上的肌肉动了下“忙的不是他，是你吧！” 明炜表情不显。 女子冷嗤声，起身，转身，准备离开。 “不畏将来，不念过去。”明炜坐着未动“你自己写的。” 女子略停后“病不死我，忙不死你！”你丫的！大步离开。 第2章 一 一年后。 香港LIV公司。 会议室里LIV的人员正和B&T咨询人员开会，不过看来气氛不太好啊，B&T的一位美女接了电话先离开了，然后一位英俊男士起身，干净利落的将2%的数字擦去，写上了7%。 然后面对众人“各位，唐晶之前提出百分之二的市场份额提升的预估，是基于一些过往的经验，在我认为如果能引入更多的资源投入，吸引到更多的市场活动费用，那么我认为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七的增长应该是没问题的。” “就按照这个标准来做一个具体的提议。”公司某位执行高层开口了“B&T果然明快、高效。” “干得好，伙计，印象深刻。”这是另一位执行高层，比刚才那位职务还高。 他说好了，后面几人都鼓掌。 这时刚才出去的美女回来了，脸上有些歉意的笑容在看见那个被更改的数字后脸色遽变“对不起，上面这个数字是有问题的……” 英俊男士立刻否决“没有问题，应该是这样的。” 美女脸上的笑意里酝酿出了深深的愤怒。 “我们休息一下。”男士追了出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会议室里就百分之二还是百分之七出现了疑惑。 另一边休息室里。 一位清秀女子正装打扮，看了看时间“时间有些久。” 旁边等候一位有些年纪的男士看着书“时间久就代表对方谈的不顺利。”所以时间久好。 室内有人起身“我去个洗个手。”然后走出。 洗手后出来，远远就瞧见有一男一女站在稍远处。 “从现在开始，LIV的项目你找别人跟着你干，我不干了！”美人动怒啊“从今以后所有你接手的项目，我都不干了！” 美女，生气也漂亮！ 惹美女生气的英俊男子抿了下唇，转头看看周围，再回转。 将自己藏起的某人在对方不注意后，又远眺。 “我辛辛苦苦熬了多个通宵得出来的结论，我出去打个电话，回来就被你这样随手改了？”美人疾言质问“还百分之七个点，你还真敢说出口？你让人家怎么能信任我们可以得到这么高的提升？” 男士也苦口婆心“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 美女懵。 “就是要得出一个高于百分之三的结论。”男士走近美女“他们好去公司申请资源和费用投入。” 这句话出来，美女有些泄气了，看来她自己也很清楚。 “你现在给了人家一个百分之二的，让人家怎么做？”男士继续说服。 美人更没话说了，低头，避开了男士的目光。 “如果公司投不出钱来，我们接下来的工作，也就无从谈起。”男士摇摇头，摆事实讲道理。 美女环胸，抬头“我是一个咨询顾问，我这么多年刻苦努力学习实践，就是希望用各种方法计算出一个客观公正的数据结论……” “准确讲。”男士打断了她“应该以你多年所学的各种方法，计算出一个人家想要的数据结论。” 美女听了这话，不赞同的侧对男士。 “数据是死的。”男士依然孜孜不倦的教导着美女“拿数据怎么排列组合，导出结论，这是活的。” 美女完全不听这种狡辩。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男士这句话是压低了声音。 美女眼神里含着鄙视。 男士又公事公办的说教起来“我们要时刻心系客户，体验他们的悲观和快乐情绪，并且与他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美女防御的环胸姿势没有改变“你大可以继续你的歪理邪说，也大可以走你的捷径，你是你，我是我！我不认可，也不会追随。”说完就要走。 “唐晶。”男士拉住她“LIV也好，其他公司也罢，我们不是天使，我们不是来拯救众生的，我们唯一应该感兴趣的就是他们的钱包，用最少的时间赚最多的钱！这就是高效啊，至于事实真相，那是警察的工作。” 远处有人瞧着美女压住了火，重新和男士走回到会议室。 她勾动嘴角，也回到那间休息室“差不多了，应该就能到我们。” 果然不到十分钟后，LIV一位助理小姐就来请他们。 室内三男二女都起身，虽助理小姐前往会议室。 会议室门口。 LIV和B&T人员各自道别。 B&T的四人没有想到LIV竟然没有和他们签约。 唐晶看了一眼身边高个子“你提高百分之七，对方也似乎有所顾虑。” “有顾虑是因为有后路，他们想互相比较。”那位英俊男士，也是她的顶头上司，以资深、专业、才能享誉商界的咨询业精英贺涵倒并不着急“看来有人也在打LIV的主意。” 唐晶也想到了“会是谁呢？”和他一起并排而行。 贺涵倒并不担心“很快就会知道的。”他在这行这么多年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也在这时他们四人和另外几人正面相对的互相走过。 唐晶看见对方由LIV一位助理引领而来，三男，她突然目光被某人手中一只银质狮头所吸引，黑色的手杖，杖头的银色狮子张开着大嘴。 贺涵的目光也自然看见了来人，三位男士，年纪各自，一位稍长，两位年青，年青中也有很明显的排序，两位女士，一位精英，一位纨绔？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位纨绔女子，并不是她多漂亮，漂亮的女人他见过太多了，而是她嘴角边毫不掩饰的邪肆，脸上戴着黑色墨镜，将眼睛完全遮去，短到没法再短的发，白色的衬衣敞开到了胸下，里面的黑色的内衣就在她的行动中通过没有扣住的衣襟影绰显露，墨绿的长裤裤脚一只在黑色军靴里，另一只却没完全塞入靴内，浑身上下都是玩世不恭，莫名性感，很是张狂，就这样衣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就在双方快要擦肩而过前，那邪肆女子将手杖交给身边精英姑娘，抬手从身边年青男子手中抽拿了他挂在手臂上的正装外套，将外套展臂穿上，动作潇洒精准。 “又穿我衣服？”那位男子没好气。 “没要你衬衣，叽歪什么。”女子已经穿好那件黑色西装式外套“就是你衬衣，我想要你就得给。” “如果我不给呢？”那位年轻男子文质彬彬，长的很不错。 短发女子转头“不是你脱就是我扒。”给你选择的。 男子气结。 两组人马擦肩而过。 唐晶没回头 “杰森·李。”她认识其中年纪大的那位是，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他在行业里资历和名望那都是顶尖的。 贺涵自然也知道，咨询业界的前辈大神：不过他听说他进入明氏内部设立的咨询部门任职了，只为明氏服务，怎么会出现在LIV？而且看起来这次主导人应该是那位拿手杖的张狂纨绔，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和LIV的合约他志在必得，既然对方出现了一个人物，他当然要准备反击了。 …… 三个小时候，香港机场。 VIP候机室。 “赵医生，看什么书呢？”年轻小伙是黎鸿辉，家里出了些事情后他觉得该有些改变了，所以跟着家里一位长辈做事，因为他喜欢她做事的风格，不需要一本正经，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就该怎么玩怎么玩。 另一位年青男子是骨科大夫赵启平，他没有转行，只是这次托一位病人的福来香港和香港的同行一起就该位病人的病情探讨求教“空谷幽兰，说当代隐士的。” “看完我瞧瞧。”闭目养神的短发女子说了句。 “大隐于朝，中隐于市。”杰森也放下他手里的书“Fiona，你已经是隐士了。” 短发女子勾勾嘴角“老师夸赞了。” “我还以为这LIV有多难搞定呢，没想到姑你几句话对方就和你签约了，上一家也不知道啰里啰嗦什么，耽误我们这么久。”黎鸿辉放下平板“结果我们连一个小时都没谈，对方就签下了两年合约。” 短发女子声音冷下几分“辉子！” “好好好，不能嘲笑别人的职场。”黎鸿辉缩缩脖颈“姑，这回我看那些只会说不会做货色还有话可说。” 赵启平看了一眼自己接手三个月的病人：完全应该休养身体的人还这么努力，那些的不努力的人被她超越也是应该。 “做完这单，你好好休息一个月。”杰森合上书“身体要紧。”为了拿下LIV她这个月非常辛苦“赵医生，你说呢？” “她能答应了？我会盯着她多休息。”赵启平早就提醒她了。 他们说着话，有一位男士走来“你好，李先生。”找的是杰森。 杰森抬头，正是刚才在LIV遇到的那位“你好，你认识我？” “杰森·李的大名在业界谁人不知？”男士微笑，伸手“你好，我是B&T的贺涵，恭喜您，签下了LIV。” “哦，贺先生，久闻大名。”杰森起身，对于贺涵的名号也是如雷贯耳，业内的后生晚辈，未来不可估量“不是我签下了LIV，我只是作为监考的老师旁观了这次谈判和签约。” 贺涵不由转眸，看向其他四人团队：他已经得到消息，同一幢大楼的辰星签下了LIV未来两年的合约，刚才看见了杰森所以过来打个招呼“名师出高徒，不知可否引荐一下令徒？” “黎鸿辉，常洁。”杰森也不避讳，给他介绍“还有……”被点名的黎鸿辉打了招呼，常洁微微颔首，他们也都知道贺涵是业内新大神。 短发女子还是戴着墨镜，在老师介绍之前起身，走到贺涵面前，伸出手“好久不见，贺涵。” 贺涵听到这个声音后，笑意完全僵了，看着墨镜揭开，露出了一双黑色眼睛——这耀眼如日的女子虽然不施粉黛，短发犹如剃光了般，可是她艳丽的五官依然耀目，那么富有侵略性。 ‘贺涵！’ 仿佛又听到了那个熟悉却消失已久的娇柔声音，眼前出现穿白色连衣裙的一个女孩，她是所有人眼里最耀眼的太阳，可是她只对自己灿烂，只对自己耀眼着…… 荣煜！ …… 唐晶刚才没有和他一起过来，但她还是关注着，看见杰森一行人起身离开，贺涵却依然站在原地，不由走了过去“贺涵？” 贺涵没有回答。 唐晶几步到他身边“你，怎么了？” 贺涵深呼吸了一下：怎么了？谁能告诉自己是怎么了吗？！那个失踪十七年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这里，还和自己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好久不见’？ 荣煜，他第一次爱上的女人，全身心的投入，结果却是最不堪最残忍的黑暗过去。 第3章 二 G550上。 黎鸿辉看了一眼常洁“贺涵是谁？”上飞机后荣煜就去后面睡了。 “楼上B&T合伙人。”常洁扣好安全带“业内精英……” “没劲啊，你明明也看到了，大神看到姑后脸色全变了，我们走时他都没能反应过来。”黎鸿辉十分‘好奇’“他和姑是不是过去认识？”而且不是普通的认识哦。 常洁并不看他“我只负责工作，不负责八卦。” 黎鸿辉也扣上安全带“是不是各界大神长相都差不多，在LIV的时候我粗看还以为是谭姐夫呢；当然气势差了不少。” 赵启平从后面回来，坐下，系上安全带。 “荣少还好吗？”杰森问。 赵启平点头“就是累了，飞机上就让她好好休息。” 飞机起飞。 从香港飞上海怎么说都需要大约两个小时，飞机上大家休息的休息，看书的看书。 黎鸿辉玩累了游戏“赵医生，刚才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赵启平还在看空谷幽兰这本书。 黎鸿辉拿起杯子喝口饮料“就是我姑和那个贺大神说‘好久不见’啊！不会心里酸溜溜了吧。” 赵启平不搭理他了。 黎鸿辉放下杯子“说中你心坎了？” “人家那是懒得搭理你！”常洁闭着眼睛来了句，太知道黎鸿辉的脾气。 黎鸿辉白白常洁，伸手拉下赵启平的书“我说认真的，赵医生你条件也很优啊，改句王公子的话，我家找女婿不看身家，反正也不会比明家有身家；赵，做不来我姐夫，可以作为姑父啊，我姑年纪是比你大了两三岁，可样貌一点不差，就算生病了也医好了，你不是大夫嘛，正般配啊，而且比起那个不学无术还死缠烂打不放过你的曲筱绡，我姑这学问可是杠杠的。” 赵启平终于看了一眼黎鸿辉“请不要随便戳别人的噩梦！”曲筱绡就是他的噩梦根源。 黎鸿辉坏笑连连“所以说你就从了我姑吧，别的姑娘我不敢说，你要成为我姑父，那个曲筱绡肯定就没辙了。”都不用姑姑出手，蓁姐就能让曲姑娘知难而退。 赵启平不置可否。 “待会儿下了飞机去哪儿搓饭啊？去双纪如何？我马上订位。”可以用飞机上的机载电话。 “还是回家吧，她需要休息。”赵启平并不接黎鸿辉的话“你不要让我做姑父嘛，那也得有姑姑啊。” 黎鸿辉虽然喜欢玩，但也知晓轻重，压低声音“姑她，到底如何？” 赵启平很慎重“不能掉以轻心。” “嗯，姑姑身体要紧。”黎鸿辉点头“咱来日方长，要细水长流。” …… ‘贺涵，交情归交情，事情归事情，怎能混为一谈？’黑色的卷发衬着年轻稚嫩艳丽的脸庞，她说自己有俄国人的血统，五官的确比其他华裔深邃立体的多。 ‘贺涵，你以后会做什么？我要和你一样的行业，这样你可以在我入行时带我，我也可以在你困难时帮你，你是我的良师益友，我是你的人生搭档。’一脸天真，那双深邃的眼眸明亮闪烁。 ‘贺涵，我不喜欢你抽烟，烟壳上都写着吸烟有害健康！不许抽烟！’蛮横的扯掉自己叼着的烟。 ‘贺涵，我想吃鱼香肉丝，那些中餐馆买的都好难吃哦！我不管，我就要吃你做的，难吃？你不会做好吃点吗？’噘嘴皱眉 ‘贺涵，我从我哥那里拿了一支超好葡萄酒。’贼笑兮兮，知道自己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却还是想偷喝。 ‘贺涵，你真好，我知道你的好，我知道你为了和我在一起很努力，又耐心的想等我，可是我不想你等，我今天十八岁了，我就要把自己给你，贺涵，我爱你……’十八岁的小人儿已经柔情似水了。 那一夜之后她就彻底消失在了自己眼前，说是回去过个周末，可却再也没出现，什么都没留下，不仅之后学校退学，哪里都找不到，他赫然才发现自己连她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联系方式。 荣煜，那个在普林斯顿大学突然出现的耀眼中国留学生，十七岁就考入了那所常春藤名校的中国女生，只读了一年半就消失了。 十七年了，她失踪了十七年了。 在客机上贺涵用手盖住眼：她竟然真的出现了，她失踪后的几年中自己发疯的想过如果她再出现自己会是如何的反应，从开始的激动到后面慢慢的怨恨，到最后的无所谓……而今她出现了，自己的反应是措手不及。 辰星，她在辰星吗？ 怎么可能？ 为什么？ 同一幢大楼他们竟然从来没有遇到…… “你怎么了？”唐晶注意到了贺涵的反常“是认识的人吗？” “没事。”贺涵很是疲惫“我只是有点累了。” “到上海我就给子君打电话，问问情况。”罗子君是她的闺蜜，罗的丈夫就在辰星任项目经理；唐晶也有些无法原谅自己，竟然不知道竟然还有人在和LIV联系，LIV的单子竟然丢在了自己手里；简直—— “我都查不到的人，就你那位主妇太太能知道什么？”贺涵和女友的闺蜜很不对盘。 “因为你不在辰星。”唐晶笑话了他一下“我叫了香槟。” 空姐送来了香槟。 “好。”贺涵强做精神，拿起香槟“生意嘛，不差一次；为了我们的优势互补，默契合作，依然所向披靡。” 唐晶和他碰杯。 …… 回到上海，唐晶就被罗子君催命微信音频短信喊的没方向了，拒绝了男友一起去吃海胆的提议，直接回家，准备去见罗子君，而且她也想让罗子君问问关于贺涵不想提的那个短发帅女的事情，她在回家的路上知道了她的名字——荣煜，只知道她是国外回来，其他消息大家都不知道，在业内完全默默无闻。 贺涵独自去了卓渐清的店，一家不大的日料店，名字很简单——酱子。 在酱子的店里他收到了在由LIV公司与他交好的一位朋友传来的邮件，是辰星提交的有关LIV未来营销策略，虽然卓渐清用美食引诱了他，但他还是在吃饭的时候看完了邮件，合上电脑：如果他是LIV的人也会选择辰星，是啊，虽然只读了一年半，可她其实修完了两年的学分；她一直说比不上家里人遗传的记忆好和对数字的敏锐，但是她的好学和聪明也一样让人望尘莫及。 荣煜。 贺涵喝了一口清酒，一段不知哪里看来的话清晰浮出：我不再爱她，这是确定的；爱情太短，忘却太长。记不太清楚了，似乎当中还有一句，是什么他不记得了。 “嘿嘿。”卓渐清看出了贺涵的心事重重，轻扣台面。 贺涵回过神。 “海胆我做好了，可是我不能把剩下的全部给你了。”卓渐清很抱歉“有一半我要给别人。” “老卓，这‘别人’是谁啊？”贺涵笑起“哪位佳人啊？” 卓渐清目光往后。 贺涵回头，意外的看见了刚才在香港遇到的人，荣煜身上穿的西装式外套就是从他手里拿的。 赵启平也意外会在这里见到贺涵，抿唇微笑。 贺涵也微微颔首。 卓渐清将海胆打包好“代我问荣少好，她身体还好吧？”交给赵启平。 赵启平接过“还好，谢谢啊。” “谢什么呀，要不是荣煜，我可得不到这么好又便宜的食材。”卓渐清微笑“下次你和她起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好。”赵启平打了招呼，转身离开。 贺涵看了回料理台的卓渐清“辰星的人吧。” “不是。”卓渐清整理着料理台“是医生，六院骨科的主任医生，年轻有为。”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刚才提到的，她是辰星的人吧。”贺涵拿起酒杯，漫不经心的喝了口酒。 卓渐清轻笑“你们公事上的事我不清楚，她是不是辰星的人我也不清楚。” “可你认识她。”贺涵觉得卓渐清似乎知道一些自己不知的事。 卓渐清摇头“不太认识，只是她经常来吃面，不爱说话，只是有一次她想吃鲷鱼，我跟她说我这里暂时没有好食材，她给了我一张名片，于是你能吃到这么好的海胆了。” 贺涵看了面前即食海胆“你不是没有门路。” “可是老姚给我的价格特别公道。”卓渐清也需要考虑成本，然后将另一半海胆和寿司放到贺涵手边。 ……贺涵给唐晶送去了宵夜，却碰上了那个主妇闺蜜，不看眼色的罗子君硬是蹭了他的车，这个简直不可理喻的罗子君让贺涵懒得搭理。 唐晶送走贺涵和罗子君，也没空休息，虽然和LIV的合约泡汤，可是该做的事一件都不能少，看了那份企划，忍不住给贺涵打电话“那份企划你看了吗？”贺涵发给她了。 “你看了？”贺涵正在驾驶中，是蓝牙耳机接听。 “唉，有才的人大概都有些狂吧。”唐晶终于能明白对方为何如此胸有成竹。 贺涵冷哼了下“也没有事实能说那份营销策略出自她手。” “你是不是认识她？”唐晶又问了一遍。 “我快到了。”贺涵再度岔开了话题“哦，对了，那个罗子君真是自以为是的假太阳。” “假太阳？”唐晶哭笑不得“这是什么称呼？” “就是自以为自己是太阳，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其实就是只井底之蛙。”贺涵毫不留情的毒舌，因为他见过真正耀眼的太阳，不需要拉着人围绕自己，而是那些人会自己愿意围绕在她身边，就好像被太阳引力吸引，享受着太阳的温暖阳光。 “你们两个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唐晶做着瑜伽，说了一些让贺涵忍让罗子君的话，她借故说了让罗子君回去问问陈俊生关于辰星荣煜的事。 贺涵看不上罗子君，也不想让女友为难，又听到女友试探的话语，更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唐晶也拉下耳机：贺涵和那个狮子般的女人一定认识，可是自己和贺涵差不多快十年了，朋友圈差不多的，并没有见过她，也没人提过，难道是他认识自己之前认识的？为什么，他不肯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再给自己一点压力！ 第4章 三 赵启平将车停在那栋别墅前，几乎是无障碍的进入，因为这里的门禁系统会自动识别人脸然后开启无障碍模式。 走入那黑白为主色调的房子，一种后现代主义精致与冰冷感扑面而来，黑白灰三色和几何线条将简单的北欧风格刻画的淋漓尽致。深灰色的沙发上扔着不少衣裤，其中也有自己的，等着它们原先的主人将其认领回去。 赵启平放下手里的食盒，走向厨房，白色的双门冰箱放了三个，他打开其中一个，拿出里面的食材，卷起袖子做了一碗简单的素汤，找出托盘，将汤和从食盒里拿出来的海胆蒸蛋放好，端起走上楼。 楼上的房间，门也一样是自动识别模式，赵启平没在寝室找到她，来到隔壁房间，果然看见她站在贴满四面墙壁的房间一侧，这里算是她的战略准备室，将食物放到桌上“你刚拿下LIV，这次又是谁？” “Cayman。”荣煜穿着白色衬衣。 赵启平知道她有各种材质的白色衬衣，她穿的最多的也是白色衬衣“你不需要积累财富。” “我想要积累存在感。”的确，虽然只是明家的养女，但是她绝对可以衣食无忧的仗势欺人：自己，不存在太久了，十七年前她做了那个决定的时刻起，无忧的荣煜就消失了；而现在想回归，做不到大隐于朝，也要做中隐于市，而恢复成一个普通人，她需要他们那行最不需要的东西——存在感。 让自己强烈的重新存在于世上，有不少前辈退职后选择继续隐姓埋名，她却反其道而行之，因为出人意料也许是更容易被那个黑暗世界遗忘的途径。 “吃点东西吧，我从老卓那里拿了海胆过来。”赵启平抬眼看了一下重新满墙壁的资料和投影幕上的消息“你答应休息的。” “当然。”荣煜拿起一个海胆，直接往嘴里倒了一口“我会做好好休息。”在休息时将目标研究彻底，然后一口咬入嘴里，绝不让别人染指。 赵启平看看墙上贴的资料“嗯，这个卡曼现在是谁的客户？” “B&T，不过我知道Cayman有意向寻找新的咨询伙伴。”荣煜又倒了一口海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需要知道的只有Cayman，还有谁想和我争夺它，而现在它的意向还不显露，所以对手暂不知；我一个够了，还有一个你吃吧。” 赵启平也不客气，拿起另一个，靠在桌前“树大招风，果然是没错；这个Cayman也被你抢了的话，它可就有两个大客户被你截胡了。” “树大也根深。”荣煜端起那碗汤，也直接喝了起来“以为你回医院了。” “反正肯定一堆事，让明天的我忙去。”赵启平打了哈欠“我先回去了。” “这里这么多房间，随便找一间睡呗。”既然累了就留下休息，荣煜三指托着碗“新衣新裤，新睡袍新内裤衣帽间里都有，自己找去。”因为辉子会留宿所有备了不少，而且她的东西也是中性偏男性风，是通用的。 赵启平伸了个懒腰“不用了，我明天上班的东西还在家，你记得吃药，早点休息。”抬手用遥控器关了投影机“做你主治大夫可真累，我都觉得我不是你大夫了，就快当你妈了。” “这个要我爹同意，一位在地下，另一位已经七十五，并且已婚。”荣煜继续喝汤“债见，赵小妈！” “不管你了！”赵启平佯装生气“明儿我就找姑娘去约会！” “找小曲？那我回头告诉她，让她打扮得美美的等你。”荣煜笑着“不是小曲的话，我也得告诉她，让她全副武装……” “得得得，您可打住。”赵启平摆手求饶“请女王大人继续喝汤！” 荣煜用目光给他一个赞。 赵启平挥下手离开。 荣煜跟着走出，算是送他，站在二楼楼梯上喝汤，将喝完的汤盆抬手一扔，汤盆稳稳落在楼下的一张桌子上，她人已经走入二楼的房间了。 …… 室内的智能系统已连接手机，所以消息自动按顺序播放着。 很多人都给她来了消息。 “小荣，我是妈妈，身体要当心，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年纪不小的养母是隔天就给自己一个口讯“有不舒服就去医院啊，别忍着，要不然你回家来住吧。” “姑姑，是我，还有四十六天，爷爷说了再不带女婿回家就安排相亲。”这是明炜的声音。 “姑姑，我是蓁蓁，你到上海了吗？你得空我们一起吃饭，保准是你能吃又爱吃的。”明家孙辈里唯一的女孩子，做菜手艺超绝。 “姑姑，我是黎宏鸿，我妈准备了不少肉松，说是易消化，我让辉子给你带过去啊，记得吃饭吃药。”三房的。 “荣爷，唐晶所有资料已经发你邮箱。” “荣，换的药还在吃吗？你香港医生和上海医生探讨的治疗方案我看了，我觉得很适合你，现在你的病情是控制了，不过可别大意啊，不许喝酒啊，还有你们中国那些辛辣香料都不能碰，你回美国就来找我；对了，亲爱的，你的上海医生很年轻啊，长的也不错，考虑一下啊，不然可真要相亲了；Nancy说你要是也沦到需要用相亲来结束单身，她就要对人生绝望了。” 可爱的胖Nancy是顶好的护士。 荣煜喝光了杯中水，放下威士忌杯，点开了电子屏，让机器自动朗读起了某人的资料，脱了衣物，套上一件运动卫衣，走到屋内一道门前，三两下就握住了那窄窄上方门框，做起了引体向上。 对她来说运动，随时随地。 …… 另一边， 贺涵将签好字的辞职信往旁边一放。 靠坐着订购自丹麦的椅子。 ‘为了一件东西等上几个月，你倒有这份耐心。’自己漫不经心的笑着。 ‘好物值得等待。’她回答的理所当然“人也是一样，我，值得你等待！” 起身，深呼吸了一下，走入房间。 唐晶说对了一句话。 你是你，我是我！ …… 隔了一天。 常洁走入了别墅，房子里安静的好像没人，熟门熟路的走入房间，果然看见她还在睡，就铺在地上的大床上趴着一人，还有一只巨大的银灰色缅因猫，身长足有一米，一双金色/猫眼威严骇人。 “Darling。”常洁看见了那只大喵，忍不住过去摸它。 尾巴上长毛的‘Darling’享受着常洁的抚摸。 “荣少，你说今天去公司的。” “几点了？”趴卧的人早在她上楼时就醒了。 “现在是八点一刻。”常洁给了她时间。 荣煜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走入洗漱室。 常洁则继续玩猫“我给你买了葱油饼，想喝豆浆还是水？”葱油饼是她唯一的多油奢侈食物。 “给个第三选择。”正在洗漱的人说话。 “牛奶。”常洁抱过达令。 “水。”还是选择最简单的“别抱太久了，衣服上沾毛影响你专业形象。” “我随身带着除毛滚筒，网上买的，挺好用的。”常洁就是喜欢抱着达令“Cayman的事不容易吧。” “有时间，不急。”她赤足走出洗漱室，去衣帽间“唐晶闺蜜的老公是陈俊生吧，她丢了生意一定会让闺蜜向老公打听。” “陈俊生和我们从不打交道，唐晶什么都得不到。”常洁放下达令“不过这个陈俊生看来是落入凌玲手里了，陈太太可要倒霉了。”那个凌玲，很有心机，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狠角色。 “你知道陈太太是谁吗？”荣煜换了丝质白衬衣。 常洁起身“我知道她好像姓罗，你认识？” “初中同桌，如果我留在国内。”荣煜又换另一条黑色长裤“我才该是她的闺蜜。” “世界好小。”常洁无语了“那，要不要？”帮帮忙？一个凌玲，再有心机或者手段都逃不过的，不用荣煜出手，自己就能彻底干净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没必要，人家太太都不着急。”荣煜换了衣服出来“而且爬得越高摔的越重，真想看凌小姐摔的血肉模糊、粉身碎骨。”冰冷的话说的毫无波动。 “就不怕陈太先粉身碎骨？”常洁提醒她。 “没有彻骨寒，哪得梅花香。”荣煜冷淡“上次看到什么话，哦，谁年轻的时候没遇到过一个渣男。” 常洁斜眸“你也有过？” “没有，我先渣了。”荣煜下楼。 第5章 四 公司B4停车库。 陈俊生一个劲的给凌玲道歉，解释着罗子君会出现的事。 凌玲还是一付善解人意的温柔样“……俊生，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而且我刚才看见了陈太太，看着挺幸福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她老公对她有多不好。” 陈俊生被她这句话噎的没了方向“我会尽快跟她谈的。” 凌玲抬头“我离开他，是因为我们真的过不下去了，我跟你说这件事情，没有逼你的意思，说不说你自己定。” 陈俊生十分难安。 “反正不会影响我爱你。”凌玲这句话非常有冲击力。 陈俊生一下子无法招架了，把他感动万分。 “陈俊生。”唐晶从后面走来，叫了陈俊生；她看见了陈俊生和那个不年轻不漂亮女人之间的暧昧“这么早来上班啊。” 陈俊生好像被人捉包了一样，但还是克制下心神“啊，公司有提案，你也够早的。” “嗯。”唐晶关键想问的可不是这个，看向凌玲“你同事啊？” 都见到了，陈俊生也没办法隐瞒“对，凌玲。”给她们互相介绍“这是我太太的闺蜜，B&T的唐晶。” “久闻大名，希望有机会学习。”凌玲很客气“那你们聊吧，我先上去了。” “不是一个公司的嘛，干嘛不一起。”从后面又传来一个声音。 唐晶转头，首先被吸引的就是银质狮子头的手杖，然后目光和手杖的主人撞在了一起：好锐利深邃的眼！一汪秋水里平静无波，却好似能被拉扯入万丈深潭似的。人都说自己也有一双迷人深邃的眸，可在这双眼睛面前，任何女人的眼眸都变的浅显无光。 凌玲停住了脚步“荣总。” “荣总。”陈俊生不由矮了三分似的。 常洁和荣煜并肩“凌小姐，既然你和陈经理是一个公司，一起上楼不行吗？”微笑“别担心，素来都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荣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陈俊生，拄着手杖走过他们身边，先进入大楼的电梯间。 身后其他人也都各自尴尬的跟着，只有唐晶倒落落大方，走到了荣煜身边“你好，B&T唐晶。” “辰星，荣煜。”荣煜也和唐晶互相交换了名字。 “不知您在辰星是做什么的？”唐晶故意这么问，看陈俊生和凌玲的态度，她怀疑她是辰星的合伙人之一。 “吃闲饭。”荣煜半真不假的回答。 “您这口闲饭吃的，胃口好大哦。”竟然从贺涵和自己手里横刀夺走LIV这个不算小的客户“真值得每位吃闲饭的人学习。” “客气，客气，虽然只是唐小姐的客套话，可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嘲讽当补药。 唐晶微微眸动。 电梯来了。 荣煜先走入电梯，唐晶跟着进入，陈俊生和凌玲本不想和她们一部电梯的，但是常洁不知为何落在了他们身后，逼得他们不能不进入电梯。 电梯关上，上行。 电梯内一片安静，唐晶已经察觉荣煜相当难缠，且自己对她一无所知，这种局面时敌不动我不动。 “常洁。”荣煜倒先打破了这种让其他人难安的安静“公司各种新规，人力资源部群发邮件告知了吗？” “还没有，应该是今日会发。”常洁还是尽职的秘书模样“人力资源部也太忙了，还要管这种事，明明就是不成文的规定，别的公司都知道。” 荣煜叹口气“规矩是给君子立的，非君子者哪儿管你什么规矩，只顾着自己辞旧迎新。” 唐晶转头。 荣煜淡然从容，似笑非笑。 “陈经理，上次和女人私奔的那位先生听说和你很熟啊。”常洁眼眸一挑。 “没有，哪有很熟啊。”陈俊生急忙撇清“不熟的，我和他是两个部门。” “公司就会出新规，公司内不许有办公室恋情，一经发现，必须有一方离开公司。”常洁弯起嘴角“公司就是工作的地方。” 唐晶觉得陈俊生和凌玲都好像被震了一下。 “《礼记·大学》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荣煜就好像在说天气很好“我与陈经理、凌小姐，共勉！” 电梯到了六楼，荣煜反先大步从容走出电梯。 “得瑟。”常洁跟在她后面“不会直接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怕他们听不懂。”荣煜这话说的不咸不淡。 常洁补刀“的确！没文化，真可怕。” 唐晶看看面前局促不安的男女：她才刚走出电梯就和秘书并不掩饰的说了这话，分别就是——好你个，陈俊生！ …… 常洁将LIV的两年合约交给了另外一位项目经理，后面的事情就由他的团队完成了。 陈俊生真的没想到两月前才莫名其妙成为公司合伙人的荣煜竟然从B&T的贺涵手中抢到了LIV这个大客户，因为荣煜在辰星的状态正如她自己所言的——吃闲饭的。 说是合伙人，但其实据说她不过是靠着家庭背景进入辰星，不求上进不求其它，只是为了有个地方玩玩，而且这一个月她几乎没有来过公司几天。 可是没想到她一出手就是LIV，整个公司都轰动了；一个LIV让她彻底站稳了脚跟，这回闲言碎语都被灭了。 陈俊生是有感触的，作为项目经理，在辰星里他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但是常洁将LIV交给的那位经理真的未必如自己，特别是常洁回转时那个奇怪的笑容，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下午。 辰星撬动B&T的大客户就已经在两家公司间流传开了，□□煜是谁，到底有什么能耐，两家公司的人都查不到。 荣煜坐得有些累了，起身，拿过手杖，准备出去走走。 常洁则正在整理她需要的资料“别走的太远了啊。” “昨儿赵医生说自己是我妈，你想做干爹？这是打算组CP？”荣煜边说边往外走“我去酱子，给你买点寿司。”忙到现在，午饭都没吃呢。 “谢谢荣少。”常洁头都没抬。 荣煜走出时却看见唐晶怒气冲冲的进入了陈俊生办公室，勾勾嘴角，抬手一招“她来干嘛？” “不知道。”B&T的唐晶来辰星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特别是她那种架势，那人轻声“大概是为了陈经理的私事吧。”陈俊生和凌玲的事其实算是辰星和B&T茶余饭后的共同话题，可以用来交交朋友“唐晶是陈经理太太的闺蜜。” 荣煜远远看了眼，走离：她早上说的，唐晶下午才来，B&T这调查速度，不及格。 走到前台“唐晶小姐来公司，是有预约还是登记？” 前台小姐抬头“荣总，没……” “通知人事部，让她走人。”荣煜转头对身边路过的高级助理说“下一个前台要好好培训，别什么人都敢放进公司！辰星不是B&T分支。” 然后留下目瞪口呆的前台小姐，和莫名紧张的高级助理。 …… 酱子。 “……那天的海胆，谢谢喽！”唐晶喝了一口大麦茶“真好，出差回家，还能有专门送来的宵夜。” “那是贺涵送给你的。”卓渐清不领功。 唐晶笑着“鬼才信，他才想不到那么多呢。”浅笑着，问起卓渐清一个男人为何会放着家里年轻漂亮会持家的老婆不要，会喜欢上不年轻漂亮的女人。 “克雷洛夫的《杰米扬鱼汤》，很有意思的故事。”荣煜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老卓，我来拿寿司。” 唐晶转身。 荣煜拄着手杖，慢慢走来，似笑非笑“不好意思，听到了你和老卓的那些话，私人意见而已。” 老卓去拿已经准备好的食盒“你啊，耳朵最尖了。” 荣煜单手伸出，拿过食盒“谢了，走了。”来了又走了。 唐晶又转回“你认识她？” 卓渐清不否认“只是常客，很有趣的人。” “那你也知道了？”单子被抢。 “什么？我只是知道她其实不喜欢生食，其他的，不知道。”知道也当不知道，这是规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唐晶蹙眉“什么意思？” 卓渐清却不再多言，去忙其他事了。 第6章 五 天色渐暗。 常洁终于忙完了，喝了一口茶“就买十个寿司，你真够意思啊。” “你忙好了，下楼吃饭。”荣煜也合上电脑“今天是庆功宴。” “等着的就是这句。”常洁长舒一口气“哪儿。” “上海人家。”辉子订的，说是那儿清淡 整理好东西，两人一起出公司，走向电梯。进入电梯后常洁的手机接到了消息，点开后她翻看了几张照片，然后给荣煜看。 “天要下雨娘要嫁。”荣煜看见了，没有什么特别反应“人生不易，生活残酷，总是要摊牌的，现在三十多岁离婚重来还有希望，拖了几年可就危险了。” 到了楼下，却看见了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物。 “姑姑——”古灵精怪的曲筱绡扑向了荣煜。 荣煜任由她抱住“你怎么来了？” 曲筱绡抱着荣煜，可是身高太矮亲不到她，只能把头蹭到她怀里：她胸也不小，气人，抬头“我来感谢你的，你给我做的解决案太棒了，后来听说辉子要在这里办个庆功宴，我就来了，今天我买单；知道你待会儿还要加班，下次，下次我请你去更好的地儿。” “感谢我是假，知道我请了赵启平是真吧。”小人精，荣煜捏捏她鼻尖“你我都知道，我为你那家小公司做的只是我想实际操作一下而已。” 曲筱绡双臂挽住帅气的荣煜“我不管，反正我买单！走啦。”拉着她就往店里走。 荣煜和曲筱绡一起走去店内，身后的常洁突然轻咳了一声。 荣煜微微转眸，看向曲筱绡。 曲筱绡回视：什么情况？ “搞事情。”荣煜轻声，然后转了方向。 曲筱绡眉开眼笑：她最喜欢搞事情了！继续挽着荣煜。 陈俊生是最先看见荣煜的，立刻起身“荣总。” 凌玲也不由放下筷子。 坐在凌玲身边的唐晶转头：看见依然帅气雅痞的荣煜任由一个精灵古怪的小美人挽着停在了旁边“好巧，你也来吃饭？” 背对人坐的某人也不由回头。 “哇咔，谭姐夫？”曲筱绡一愣，然后才发现好像又不对：这情况？不知情况下她选择先看情况。 “是这样的，我这小朋友刚刚正在跟我掰扯一些事，我看见了你们就带她过来。”荣煜一手拄着手杖，一手被曲筱绡挽着“小曲。” “唉。”曲筱绡应声。 “这就是郎才女貌。”目光落在了唐晶和贺涵身上“看见了吧。” 曲筱绡何等会看眼色，挽着荣煜“哼，我刚才说的郎才女貌吗？我要看的是奸.夫.淫.妇，大庭广众之下，你说有，哪呢哪呢？骗人是小狗啊。” “眼睛又大又好看，就是看人差了点。”荣煜往旁边走“算了。” “什么就算了！”曲筱绡却异常觉得事情很好玩，别看她人小，力气可不小，双手拉住欲走的荣煜“你不说清楚，我等一下饭都吃不下。” “就当减肥。”荣煜不回头“不想看赵医生了。” “赵医生要看，奸.夫.淫.妇也要看，哪儿哪儿？”曲筱绡叫一个闹腾，就好像任性的孩子“荣少——”撒娇“荣少！荣少！荣少，你怎么这么坏啊？都挑起人家好奇心了。”叫的那叫一个销魂“荣少，人家看了郎才女貌，都一样；告诉人家啦，奸.夫.淫.妇长什么样。” 唐晶听了都觉得甜腻。 “我，我先走了。”凌玲低头转身就走，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唉，你别走啊。”曲筱绡放开荣煜，突然伸手，拦住了凌玲“你放心，我这辈子最恨小三了，就算你老了，不好看了，也不能就这样离婚了吧，这过去怎么说来着？” “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荣煜淡淡告知。 “这就两句。”曲筱绡回头，对荣煜一个劲的啄嘴，表达我亲你的意思“我不扶老太太就服你。”然后回头对凌玲说“逃什么逃啊？逃了就等于认怂了，今儿就让你瞧瞧大房该是什么做派，自己的男人怎么能让？！” “你们谁啊？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告你。”罗子君抬手一指，她就是再笨也听出来了曲筱绡指桑骂槐了“谁小三啊，我告诉你，我可是良家妇女！” “这位是陈俊生经理的原配夫人。”常洁适时给曲筱绡介绍“罗子君女士。” “唉？”曲筱绡黛眉紧蹙“什么？她是他夫人？”指指相对凌玲年轻漂亮的罗子君，然后又看看凌玲。 “你自己说的女人都是妖精，小妖精老妖精都会勾搭人。”常洁笑颜如花“年轻漂亮也审美疲劳，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也能是夺心利刃。” “老公，她们，她们谁啊？”罗子君指着她们几个“唐晶，你认识她们吗？” “服务生，服务生。”罗子君觉得这陌生的人就是来找茬的。 陈俊生拉住太太“子君，别闹了，别闹了。” “什么别闹了，人家都骂到我老公头上了，还诬蔑凌玲唉？”罗子君气死了“凌玲，你骂回去啊！现在人的素质怎么这么差啊。” 曲筱绡似乎完全明白了，粘回荣煜手臂上，嗲声嗲气“哎呦喂，待会儿我得发一圈消息，这年头防火防盗防闺蜜，没想到还要防大妈，太好笑了；姑，我见识了，我们吃饭去，哈哈，笑死我了，这奸.夫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凌小姐。”常洁不理会曲筱绡，叫住了凌玲。 凌玲羞怒中停住身，看了常洁一眼后又看向不语的荣煜“常秘书，还有什么事吗？” “人力资源部邮件收到了吗？”常洁倒是不喜不怒“看过了吗？明白了吗？听闻你的生活刚刚经历了一些改变，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很不容易；虽然公司的人都挺同情你的，但是个人还是个人的生活，不能自己的花园被自己践踏了就去践踏别人花园的花朵，都是母亲都有孩子。” 凌玲死死盯着荣煜“谢谢常秘书的提醒，可是我的就是我的，夺也夺不走，不是嘛！” “真的吗？”这回是荣煜开口了，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凌玲扭头就走。 唐晶站起身，她对荣煜的好感度不知为何陡然升高“这件事一定可以很好的解决。” 荣煜回头看见一头雾水的罗子君，叹口气，转身“读书的时挺聪明的，怎么现在这么笨。” “嗯？你认识那个拎不清的？不是吧，你一直在国外，怎么会认识这种家庭主妇啊？”曲筱绡又勾住了她，但是很快有人的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唉，是赵医生唉！”朝他跑去。 “真是晦气，什么人啊！”罗子君觉得这顿饭被莫名其妙的几人给破坏了。 唐晶看了一眼从来一言不发的贺涵，反而觉得他说的对。 罗子君嘟嘟囔囔的，可是突然她不再啰嗦了，猛的推开陈俊生，踩着高跟鞋跑了出去。 什么情况？！ “子君，你不要去闹，那个是我上司啊，被说两句就说两句。”陈俊生反应过来，拉住妻子。 罗子君却挣扎“你干嘛抓着我啦，不是啦，我不是去闹事；你放开啦！放开啦！”反抗了下，挣脱开就跑了出去。 陈俊生被她推开“子君！” 唐晶也不知怎么回事“子君，你说清楚啊。”但不管如何她还是追罗子君。 贺涵转头。 罗子君却只会摆手，到处看，没看见刚才出现的那几个陌生人，拉住服务生就问，服务生告诉她，人家在包厢里。 罗子君对这里很熟悉，经常来这里和老公一起吃饭的，立刻去向包厢，而且跑的比唐晶更快。 “子君！”唐晶都喊不住她“罗子君！那个可是你老公的老板啊！” 罗子君猛的推开了包厢门。 已经落座的包厢内，大家都各自回头。 罗子君找了一圈，盯住了荣煜，抬手一指“毛茸茸！” 包厢内除了荣煜，其他人都一脸懵：毛什么来者？ 唐晶追过来时就看见罗子君激动的拉着荣煜双手，一个激动兴奋：嗯？ “……侬刚侬去了外国一点消息才没，侬哪能回事体，头发剃了尬短，我一记头才没看出来。”罗子君拉牢她“荣荣，呦，侬做啥啦，头发剃了尬短？一滴啊都不好看，过去侬头发多少好看哦！” 陈俊生被贺涵提醒一句，也追了过来，但是他和唐晶也看见了同样的场面。 贺涵站在最后。 “子君。”唐晶对着其他也懵的人有些不好意思。 罗子君眉开眼笑的“哎呀，唐晶，你知道她是谁吗？我跟你说过的呀，她就是毛茸茸呀，你上次问我的时候说什么要荣煜，我当时就觉得名字好熟，我真老了。” 唐晶还是弄不清楚罗子君在说什么。 贺涵却有些明白了：荣煜和罗子君过去就认识，不仅认识，两人关系应该相当不错。 罗子君打了荣煜好几下“侬哪能尬坏啦，过来不跟我实话实说，就弄悚我。”（弄悚是沪语读音，意思是戏弄） 荣煜由罗子君打打闹闹，就是不说话，笑着，目光透过唐晶盯住了她身后的陈俊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妈刚才对我说东哥在伪装者后的片子怎么都怎么没劲，谭宗明出来一会儿，庄恕各种憋屈，贺涵和离婚女人各种她不明白的搞七捻三，许光明就更不用说了，那啥怂样；我其实很想对她说你可以看我的同人文（想想还是算了吧）；期待守卫者 第7章 六 唐晶坐在贺涵的宝马M760里“没想到荣煜竟然是罗子君的初中同桌，我好像是听她说过，说她们初中的时候基本上是同进同出的，那个荣煜很不简单，初中没读完就出国读书了；我本来还真担心陈俊生和凌玲做的过分，现在有她在辰星稍微看住一点，那个俩人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贺涵不觉得。 “我看那个荣煜的态度却猜不透她到底想干嘛，你说，她是想保住子君的婚姻还是想破坏啊？”竟然那么明当明的带人将那顿饭搅和了，还趁机正式的警告了凌玲。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贺涵不知道女友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以自己想法说“不过依我看现在最可怜的人是陈俊生。” “他可怜？”唐晶不解更气“可恨、可诛、可灭他，兴奋激动还来不及吧！” “兴奋激动那是刚刚和凌玲两情相悦的时候，现在真要他二选一，承担责任了，他恨不得自己马上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掉。”贺涵真不愧是咨询精英，更了解这类男人心理。 唐晶还是无法理解“你说他真的会和子君离婚，再跟凌玲重组家庭吗？” 贺涵觉得那个凌玲也不简单“我估计啊，多半是凌玲软硬兼施的。” 唐晶嗤之以鼻。 “男人内心的深深深处，都是希望老婆永远是老婆，情人永远是情人，像两颗行星，永远保持在三万光年的距离，且平行运转，永不相交。”贺涵说出绝大多数男人的想法。 唐晶听了这话，伸手温柔的搭肩在男友肩头“你也是这么想的？” 贺涵惋惜的叹口气“很不幸，我爱上了太阳，光芒万丈。” 唐晶很受用他的甜嘴，可却在笑意里难掩一种无奈“我是什么太阳啊，不过是你嘴里的假太阳，真正的太阳是荣煜吧。”刚才在包厢里她觉得了，子君算是保养的年轻漂亮的，可是和荣煜一起时立刻市侩的小市民感凸显，而荣煜呢端坐从容，似乎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掌控着一切，她身边的人就是为她掌控所有提供助力的。 贺涵转头看看女友，淡笑“只是表象似是太阳，其实内心残酷，冰冷刺骨，以践踏别人感情为乐！”笑意达不到眼睛。 唐晶没觉得啊“你得到她的资料了？” 贺涵双唇紧抿，目视前方，不再言语。 …… 某小区。 在智能声音欢迎回家的声音后，贺涵将唐晶领入，所有一切都以智能控制，唐晶也觉得很不错。 “装修这么麻烦的事，你还真有时间管。”唐晶看了不少地方。 贺涵让她看“喜欢，你就有时间管。” 唐晶看见订购自丹麦的一把椅子“喜欢，我也喜欢啊。”坐下“但是如果你让我去丹麦订这么一把椅子，还要等上几个月。”舒服“我会急死的。” 贺涵脱下外套“如果喜欢的话，你可以搬过来住。” 提到这个话题，唐晶的笑意顿减七分，变的有些不自然。 “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重新改……”贺涵没有错过她这种紧张，但还是说了。 “喵呜——”贺涵还没说完就听到一阵绵软的猫叫声，然后就是爪子挠玻璃。 唐晶和贺涵一起转头，就看见客厅的玻璃窗外一只巨大的银毛猫浑身湿漉漉的正在挠贺涵客厅的落地窗“喵呜——” 感觉那意思就是‘快放我进去！’ 贺涵和那只巨大Maine Coon的对视，金色的猫眼里只有对水的讨厌，它拼命的挠窗。 唐晶起身“谁家的猫啊，这么大。” “这是缅因猫，因为来自美国缅因州而得名。”贺涵在美国长大所以见过。 “那肯定是家猫了。”唐晶有些怕猫，普通体型的猫都惧怕，何况这只看起来和萨摩耶差不多大的巨大猫咪呢。 贺涵知道唐晶不喜欢猫“别怕，这猫其实很乖的，放心，我不放它进来；大概是这里的哪家住户吧，我先通知保安。” 唐晶退了两步，点头。 很快物业保安就来了，几个人想把湿漉漉的缅因猫从贺涵客厅前的水池边抱了出来，但是那只大猫警惕的尖叫。 “它好像受伤了。”有人发现了，怪不得这么警惕。 贺涵也知道他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这看着比萨摩耶都大的猫让人心生恐惧也情有可原，而且它张开的嘴里猫牙也让人看了发怵“知道猫的主人是谁吗？”这时候找主人是上策，它看见主人一定能平稳情绪，这么大的猫而且看样子就不太像野猫，但是刚才又有保安被它抓伤，贺涵也吃不准了。 “好像是隔壁那户的。”有人还真见过这只大猫“就是那个很帅的女人家养的。” “不知道回来没有，那家人家很奇怪的。”保安对住户情况多少是掌握的，但那家他们都有点发怵“要么进进出出的很多人，要么几天都不开灯。”怪。不过职责所在。 贺涵瞧着那只大猫踏在水里，全身毛都湿透了，不由蹲身，想哄那只猫离开水塘。 大猫站在水里戒备的看着他，时不时就龇牙，露出尖牙。 贺涵望着面前这只大猫，思绪却不知跑到了哪里： ‘Darling？你给猫起这种名字？谁是你Darling啊？’他眯起眼。 ‘我的猫就叫它‘Darling’，我的Darling聪明傲娇。’只穿着他白色衬衣的她娇笑着。 ‘小坏蛋，拐弯抹角说我是猫？’伸手去抱她。 ‘不知道我最喜欢猫啊，你就是我的大猫，我的Darling！’她在他怀里，捧住他的脸。 “过来，过来。”贺涵伸出手。 唐晶怕猫，站在后面“贺涵，你当心啊。” “不怕，一只猫而已。”贺涵笑着，继续诱它“来，过来来，Darling。”后面自己都无意识的脱口。 大猫的耳朵动了下，金□□眼盯住了贺涵“喵呜——” 唐晶下意识退步。 大猫走向了贺涵。 贺涵不动。 大猫走来，警惕的嗅嗅贺涵的手指，然后“喵呜——”巨大的猫头蹭起了贺涵的手。 贺涵笑起“你还真叫Darling啊。”不由摸起了它头和脖颈。 大猫朝着贺涵喵呜喵呜，但是坡脚的状态显而易见。 “来了，来了。”去隔壁的保安回来了“那家人正好回来。” 唐晶松口气，朝保安身后看去。 “Darling。”赵启平出现在了那个保安身后。 正朝贺涵撒娇的大猫听到了更熟悉的声音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赵启平弯下身体又喊了一声“Darling！” 大猫完全弃贺涵，朝赵启平跑了过去。 赵启平弯腰一把抱住跑来的大猫“宝贝啊，你怎么伤着了？”他发现了猫咪跑步姿势的不对“可要把你妈心疼死了，你乖点啊，你母上大人又不舒服了。”抱着大猫一阵絮叨“别让她担心了，好吗？” 唐晶都觉得这，太奇怪了“你住隔壁吗？” “我也觉得太巧了，你们住这儿？”赵启平安抚好大猫，看向唐晶“赵启平。”自我介绍“贺先生，贺太太，不好意思哦，我家Darling属于半散养状态，因为荣煜说把它关起来实在太可怜了，它造成的损失我们一定赔偿。” “嗯？”唐晶因他这声‘贺太太’而没了声音。 贺涵起身，手里还带着大猫身上的水渍“这么巧，赵先生也住隔壁？” “偶尔。”赵启平抱着大猫“真的不好意思，我们以后一定严加管束Darling，不好意思哦，真对不起。” “没事。”唐晶笑着“还是快带它去兽医那儿吧。” “谢谢。”赵启平也觉得不好意思“嗯，要不然我把电话留给你们，赔偿的事情你们发我手机上。” “可以啊。”贺涵走到唐晶身边。 赵启平报了自己号码，还将常洁的号码给了贺涵“我和常洁，你都可以联系。” “好的。”贺涵用手机记下了他报出的号码。 赵启平再次道歉，抱着大猫转身离开“小调皮，妈妈不舒服你也不舒服，这可怎么办啊？” 大猫自然无法回答，只是猛的猫头转对着贺涵“喵呜，喵呜。” “你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啊。”赵启平摸摸猫头。 唐晶看着赵启平离开“现在这么看的确挺乖的。”抬头看身边的人。 贺涵抿唇笑起。 …… 虽然闹了一出大猫记，可是贺涵依然将他与唐晶的晚餐进行的很愉快，饭后唐晶忍不住给闺蜜罗子君打了电话，一来呢是为了问问她那位初中同学的事，看看能否约到她一起坐下来吃顿饭什么的，知己知彼；二来就是提醒她注意凌玲了，不过罗子君还是天真的以为自己想的太多了。 贺涵给女友拿了一杯水。 唐晶收了电话“我觉得子君要玩完了。”自己是不是该和荣煜好好，她有感觉，在子君的事上自己和能荣煜联手。 贺涵就坐在沙发扶手处。 唐晶无奈也恐惧“她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婚姻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贺涵知道真相，并不以为意。 唐晶由人推己“这么多年身边的朋友都一个个为情所困、为爱所伤。”叹气“现在大概天底下没有什么所谓的天长地久了吧。”就算当着男友的面也丝毫不惧的说起苹果常换常新的销售策略，是人心所向。 贺涵一直没说话，听她诉说着，等她诉完苦坐到她身边“我没有你这么悲观，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很多东西都变了，但是在我身边，还是你！”这是真心话。 唐晶很清楚这点，他有过初恋，然后就是自己，虽然也有似乎不少小道消息出现过，但他始终都陪着自己，望着这样的男友，她不由依偎了过去，在他肩头寻求一刻的停泊。 贺涵很享受温情这刻。 第8章 七 过了几天。 贺涵这天起的挺早，他已经从B&T辞职，所以现在挺得空的，所以尽管今天是周一他还是约了高管女友一起去健身。从二楼衣帽间出来，走过廊道的一扇窗时，不由被一个银色身影吸引，不由停步多看了两眼：是那只大猫。 透过这个窗户，他看见了它在隔壁的二楼天台上懒散的躺着，后脚上绑着绷带……有人走了出来，穿着白色的衬衣，走到躺着毯子上的大猫边，坐下，揉着猫肚子。 这种房子为了保证私密性都保持了一定距离，而且设计时也考虑周全，就算能看见也只能看见各家花园天台，他这里只有这个窗户可以看见隔壁的一些天台。 他看见了一人一猫，然后有人又走了出来，将一件黑色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 隔壁天台。 “拜托你穿件外套，这突然降温的，你的免疫系统比正常人还是差了一点，前几日还感冒，打针吃药不适合你。”赵启平昨天来看她，因为太晚了，没有离开“我买了葱油饼，豆浆。” “你今天轮休？周一轮休很少啊。”荣煜抬头“这几天麻烦你了。” 赵启平笑笑“有什么打算吗？” “躺了这么多天，想活动一下筋骨。”虽然生病，但是她不允许自己懒散“我下午才去公司，医生也需要健身吧。” “好啊。”赵启平同意。 …… 两个小时后。 某健身俱乐部。 赵启平去游泳了，荣煜则换了运动服去跑步了，不过她没有选择显眼的位置，有时候她还是会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喜欢这么做，这样刻意保持一定的职业敏感度。 她已经跑了将近三十分钟，还有三十分钟……某人挑了自己旁边的跑步机，而且好像没看见自己：这世界怎么这么小啊？都离开住所附近这么远了，还能遇到？！ 过了大概十分钟，女友姗姗来迟。 低着头，黑色的帽衫将她全部遮盖，戴着跑步耳机继续跑步。 身边的人开启机器，先走了起来。 “怎么这么半天才过来？”贺涵拿着手机，走在跑步机上。 唐晶放好了水壶“我在想该怎么回答你的问题啊。”口吻不善。 贺涵放下手机“嗯？什么问题？” “为什么会跟罗子君这么要好。”唐晶的话语里有隐藏的怒，只是似乎贺涵没有察觉到“我想好了，是因为罗子君心底纯良，不像我们圈子里的人，个个口蜜腹剑，这边说要为了我辞职换房子，那么已经开始着手挖我的客户了。” 贺涵听出了，但并不在乎“我以为什么事情呢，我不就是约了Adam，喝了一次酒吗？这都有人告诉你啊？” “你的新东家到底出了多高的价码？才说动你离开B&T的？”唐晶索性直接问，从她的表情来看有些薄怒。 “没有新东家。”贺涵倒是坦然。 “不可能。”唐晶似乎不信“你一辞职，所有的高端猎头公司肯定都已经抢破头了。” “是。”贺涵没有隐瞒“他们确实都有联系我，但是我还没有决定，我确实是在试探之前的一些客户，想知道有多少是我自己有能力带走的，因为我要对自己给下家公司开出多少价钱，有一个比较精确的计算。” 唐晶停了跑步机“所以，你见了不止亚当一个人。”侧转身，正面面对贺涵“还有谁？” 贺涵也跟着停了跑步机“我可以告诉你，我还可以告诉你哪些人是有意向跟我走的。”他也侧转身，与唐晶面对面“当然，你也可以上报给B&T，让他们做好准备，集中火力，打好这次防守反击。但同时，这也很有可能只是我的一个□□。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后院起火，等你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带走了一批你们原本以为板上钉钉的大客户。所以呢，真相到底是什么，这需要你自己来判断。” 唐晶在点头，但是荣煜能感觉到她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好啦，放轻松一点好不好？你就是一个项目经理，等着公司给你分配具体的客户和任务就好了。”贺涵握握女友胳膊“多做一单，少做一单，这不是你的工作，何必要那么维护公司呢？唐晶，我们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效忠的，这天底下的一切，不都是交易吗？” “那你和我呢？”唐晶的声音可不轻“也是交易吗？” “怎么又扯到了你和我呢？”这是贺涵最不愿意她提的“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是交易呢？” 唐晶没有回答，从镜子里看她脸上有怀疑，很深的怀疑。 “不过我认为，交易并不是一个贬义词。所谓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不都是等价交易的意思吗？”贺涵倒很会说。 “那你的辞职是用来等价交换什么呢？”唐晶对他的不信任从言语和行为上就能看出来。 贺涵继续解释“交换我们之间更健康的关系。不再因为同在一个公司，有诸多的不方便。不再因为，因为同一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 “不可能。”唐晶算是有些没礼貌的打断了他“如果真的因为是这样，你不会现在辞职，起码不会是主要原因。”她非常笃定。 贺涵这时的表情也有些不太好了“好吧，在拿下LIV之前，我跟公司重新谈了关于分红的比例，但是公司不同意，然后LIV的合约失去了，所以，交易失败。”只是没想到有人会横插一杠，抢夺了LIV的合约。 “这就对了。”唐晶似乎更满意这样的答案，转身就走。 荣煜依然继续跑步。 唐晶没走出两步，就看见一身运动装束的赵启平已经走到自己身后“赵医生？” “贺太太？”赵启平头发还有些湿，然后看见贺涵“你们也来跑步？” “请叫我唐晶。”现在唐晶不想听到‘贺太太’这种失去自我的称呼。 赵启平也察觉到了唐晶的不高兴，侧身让她。 唐晶依然大步离开。 “抱歉，是我的问题。”贺涵没有去追，而是又开启了机器准备跑步。 赵启平当然不在意“没关系，那个，可以换个位子吗？” 贺涵看看“这个？”自己现在用的这个？停下了“没问题。”让出。 赵启平也不客气，直接走上跑步机“多谢。”然后自己开启，先走起来，但是目光落在最里面的那台机器上“还有二十分钟。” 换了一台机器的贺涵自然听到了，他一直知道原先的位置旁边有人已经跑了很久：黑色的运动帽衫将模样完全遮盖住了。 跑步的人转头看向才开始走路的赵启平，一双黑眸迷人深邃“怎么这么啰嗦。” 赵启平笑开了“看见你又能走又能跑了，我高兴啊。” “谢谢，赵小妈。”荣煜的耳机其实只是装饰，为了降低别人的戒心。 “中午想吃什么？小妈请你。”赵启平不在意被她这么说。 “我请你吧，谢谢小妈这几天的照顾。”荣煜知道赵启平有多辛苦“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我这个吃闲饭的有些薄财。” “存着，现在没想到，等想到问你要。”赵启平继续走着“对了，你别忘了带Darling去复诊，要不要下午我带它去？” “辉子说他带它去。”荣煜也记挂着“下午你就好好休息吧。” 赵启平快走起来“不累，作为病人你有时很听话。” “谢谢夸奖，因为我还有事想要完成。”荣煜依然跑着步。 赵启平故作深沉“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事，方便透露一下吗？” “不能。”故作冷酷。 “好无情哦！”赵医生继续玩笑。 “Bingo，答案正确，加十分！”半真不假。 贺涵侧头看着完全没有不和自己说话的荣煜正与赵启平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不再去看他们，自己跑自己的步。 跑步机上三人不同速度，却都在跑。 …… 中午，常洁来接人，所以荣煜没能和赵启平共进午餐。 地下车库，常洁陪着荣煜一起走向宾利“凌玲可不简单，以退为进，她自己已经离婚了，而且是带着儿子净身出户，看来是将所有赌注押在陈俊生身上了。”都调查清楚了“现在的房子也是租的，她什么都没有带出来，所以一定会想法设法把拆开陈俊生夫妇。” “其他事呢？”荣煜脚步随着手杖而动。 “还在进行中。”常洁这两天就是去办此事的“大老板非常同意我们接触Cayman，不过为了不太早走漏风声，还是得稳一点。” “反正我吃闲饭的。”荣煜自嘲“不急，别人十年努力，我才一年嘛。” 常洁不爱听她这种颓废言辞“十年又如何，只要办法得当，小徒弟一样打败老法师。” “倒也是。”她敛了自嘲，恢复自信“走吧，去公司露个脸。” 常洁先走几步，打开了车门，不知为何她这次自己都有一种干劲“荣少，请。” 荣煜坐入后座“Cayman的合约一定得是我的！” 常洁笑了“当然。” 第9章 八 辰星公司。 罗子君看见了一条自己亲自挑选应该是送给客户的项链戴在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脖颈上，只相信自己眼睛，而不相信凌玲的她毫无顾忌的大步走向了那个破坏她不要脸的年轻实习生面前，不由分说就伸手就拽下那条项链。 Sandra·董有些摸不着头脑，场面尴尬万分。 “陈太太，你其实弄错了。”凌玲见罗子君当中出了这个洋相，计上心头，装做大义凛然“不是Sandra，是我！” 罗子君现在根本忘记了唐晶和她说的话，一心认定是年轻的Sandra·董和自己丈夫暧昧不明“是你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接到消息的陈俊生出了会议室“子君。” 罗子君举着那条项链“你说是你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着。 “什么关系可以私下说。”这时有人打破了罗子君质问后的安静。 众人回头，再看见了那英气与痞气并存的娇艳帅女，依然是白衬衣，这次外面套了一件黑皮衣，黑色长裤，银色高跟鞋，和手中银质狮头手杖相得益彰。 “好戏应该在影院看，这里是工作的地方。”常洁走在荣煜身后，对围观群众朗声“请大家不要给人力资源部增加工作量，大家都很忙的。”请不要随便在工作场合看戏！ “荣总。”大家唤了她一声，虽然是常洁说的话，但他们自然知道这是荣煜的意思，然后都缩头，但还是想知道这件事的后续。 Sandra·董真是尴尬死了“荣总，您看。” “我的意思是，那条项链是我送给客户的。”凌玲缩了，但还是狠毒使了一个诡计，在荣煜开口之前让罗子君下不来台。 荣煜走到他们身边“常洁，去调查一下陈经理买了什么项链，凌小姐送给什么客户，如果这个客户对辰星无用，这笔报销请财务处暂停！”然后抬手将罗子君从Sandra·董脖子上扯断的项链拿过“这么漂亮的项链竟然断了，可惜；打个电话，请这个品牌的店再送一根一模一样的过来，加一个他家最新出的钻石蝴蝶胸针，记我帐上，算是给Sandra的赔礼。” “不用了，荣总。”Sandra娇笑起来，但有严肃起来“就是我想说一句，陈太太。”转向了罗子君“麻烦您看清楚，这可不是我们上次买的那根，这根上面是镶钻的，比那根贵了好几倍。”解释并责怪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麻烦陈太你记得清楚一点，好吗？” 罗子君十分委屈。 Sandra看向陈俊生“我是陈先生的实习生，我觉得他是很好的师父，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娶一个您这样一位没有教养的女人回家！” “Sandra，那个，抱歉……”陈俊生扶着妻子肩头“这个项链我来赔！” “子君，向Sandra道个歉，你的确是认错人了。”荣煜将手里的项链丢到了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 罗子君都快哭出来了。 “这个是不好，让我太太误会了。”陈俊生见荣煜也没有帮太太立刻出言。 “道歉，不然我让你老公立刻打包滚蛋！”荣煜抬手杖将陈俊生从罗子君身边隔开“罗子君，道歉！马上！” 罗子君眼睛里都是眼泪，憋着嘴。 “常洁，叫保安，立刻请陈俊生打包滚蛋！”荣煜毫不留情。 “对不起！”罗子君喊了出来“对不起嘛！对不起，对不起！”眼泪落下了。 Sandra·董看向为自己出头的荣煜，因为罗子君的痛哭自己刚才受的那点委屈也化散了，反正自己刚才也说了重话，事情也不想闹的太大了。 荣煜掏出手绢塞到痛哭的罗子君手里，看向Sandra·董“现在知道陈先生为什么会娶她这位太太了吧。” “嗯？”Sandra·董楞了。 “因为陈太太爱陈先生，哪怕不情愿不甘心，哪怕当场丢了面子，可是为了丈夫她还是会正面迎敌或者委曲求全。”荣煜微笑“Sandra，你马上结婚了，然后去美国读书；也就是说在一段时间内你是一个需要靠丈夫挣钱才能生活的学生妻子。” Sandra·董迟疑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家庭对没有工作的妻子来说就是她的职场，她要维护自己的职场这一点无可厚非。”荣煜走到了Sandra·董旁边“职场是工作的地方，当然妻子职场和普通又有区别，因为除了生计那也是她全部的生活；我家中长辈曾说过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你敢断人生计，那人就敢要你性命！你说不知道很好的陈俊生先生为何会娶一个看似没有教养的太太，因为他把他太太宠坏了，他让她将家庭当成了自己的职场，所以陈太太自然拼了性命也要维护好自己的职场、家庭、子女，而陈先生也必须负责到底！” Sandra·董抿唇，轻咳一下。 罗子君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Sandra·董觉得荣煜几句话让自己反而好像是欺负人的那个了。 “你刚才说被毁的项链上面是镶钻的，不是上次陈太看见的那条；可见当时买项链的时候你们应该是遇到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再买一根差不多的引人误会呢？难道只因为同款项链是你和陈先生一起去买的吗？”荣煜走到了Sandra·董的身后“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的丈夫和年轻漂亮的女同事一起购物，然后你突然发现那位女同事的脖颈上戴着一条说是要送给客户的首饰，你还会去管上面有没有钻？更何况你的钻石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眼神差点有气昏头的太太看不清楚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Sandra·董被她说的羞红了。 “Sandra，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荣煜淡淡“作为陈先生的实习生，你尊敬陈先生就该爱屋及乌，我相信陈太在陈先生与你一起买送客户项链的时候并没有过激的行为；她已经先礼后兵了。” 众人从荣煜的话语里听出了事情可能的经过，而Sandra·董的不言语更证明了荣煜的推断。 “荣荣——”罗子君已经哭湿了她塞在手里的帕子，她以为荣煜故意为难自己，没想到反转在这里。 荣煜横眸，轻声“Sandra，你现在的未婚夫是怎么抢来的，我就不帮你广而告之了。” Sandra·董低头：陈俊生的太太认识荣煜？糟糕了。 荣煜目光如刀“凌小姐，公司请你来是工作的，不是来算计别人的，如果你不想工作而只是想算计别人，我想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很愿意接受你的辞职报告！”当众拆穿了凌玲的诡计。 “对不起。”凌玲退步“我马上去工作。” 荣煜的目光终于落在了罗子君身上。 罗子君也拿着手帕，怯生生的窥她“荣荣，嗯……” “妻子受到了别人的攻击，做丈夫的无力反击更无法安抚妻子，陈先生，我对你危机处理能力表示怀疑。”荣煜也不会放过陈俊生“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把LIV的案子交给你了吧。” 陈俊生抬头。 “哄不好老婆，如何维护客户？管不家庭，如何管理项目？”对于优柔寡断的陈俊生，荣煜是一点好感都没有“陈先生，现在请回自己的办公室努力工作！工作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 “至于你，跟我来。”荣煜没好气，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不嫌丢人啊。” 罗子君快步跟上“我真的是——”不过荣煜的眼刀下罗子君不敢往下说。 罗子君回头看看陈俊生，让他去做事，表示自己肯定不会有事的，然后快步跟上前面的荣煜。 辰星众人却各自猜测起陈太和荣煜的关系。 荣煜办公室。 辰星的办公室大多是半敞开，公开透明的，只有这间玻璃上贴了隔绝层。 罗子君坐在白色沙发上。 常洁将她的包拿来，让她补妆。 罗子君拿出粉盒“我就知道，虽然这么长时间不见，可你还是荣荣，对吧。”看自己的样子。 荣煜从自己办公室里的小冰箱里拿出饮料递给她“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来公司，你不知道杀人要一刀致命嘛！不能给敌人反扑机会。” “我哪儿知道啊，我听唐晶说俊生在公司不清不楚的。”罗子君负气“荣荣，唐晶说是那个，我不信！” “那就捉奸，捉/奸/在/床就信了。”荣煜双手环胸“再哭三分钟啊，没力气听你嚎，超过三分钟，我就让人把你扔出辰星，因为你影响别人工作了。” 罗子君放下粉盒，抽了纸巾擦泪“你怎么这样啊，人家这么伤心。” 常洁重新走入“荣少，项链和别针马上就会送来，还有百草味的钱总来过电话了，我已经约了本周四，上午十点在对方公司见面。” “好。”虽然她病着可她并没有闲着“吃过饭了吗？” “还没。”罗子君一心还公司调查，哪有心思吃饭“你呢？” “去楼下酱子吃碗面吧，我下午还有事。”荣煜瞧她气呼呼的。 罗子君抬眼“陈俊生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全部，如果你要打官司，我能提供让他净身出户的完整证据链。”荣煜倒不隐瞒。 刚补完妆的罗子君看见她那种万般笃定的态度又痛哭起来。 荣煜从沙发上起身，走向办公桌“哭完了就和我说一声，我们下去吃面。”开始做事。 然后大家都能听到从荣煜办公室里传来凄婉哀怨的女子哭声，但是常洁不让陈俊生靠近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的第一次双更，请大家感谢树妈！16号还有双更！ 第10章 九 酱子。 罗子君完全没了胃口“怎么会这样？！呜呜……”说着话又哭起来。 荣煜完全不理她，自己吃面，那是老卓特别为自己做的阳春面，一点猪油，几粒粗盐，一把江南的细面，一抹葱花，然后就是一杯清汤，简单到几乎无味，可她却吃的相当享受。 罗子君红着眼“你过去不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安慰自己。 “没有粉身碎骨哪有劫后重生。”荣煜继续吃面“不管如何，是维护还是分散，想清楚再跟我说，然后再定策略，哭哭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你把那个小三开除！” “那陈俊生的工资就是养两个女人。”荣煜横她一眼“去和唐晶商量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你打算如何，我会配合的。” “哦，不过我还是不想离婚呀！”罗子君抽泣着。 荣煜就吃面。 罗子君哭哭啼啼的，不过单方面痛哭没人理会后面她自己也就没兴趣哭了“上次那么多人也没好好和你说什么，你去国外这么久，还好吗？” “你觉得呢？”荣煜将问题丢回去。 罗子君哽咽着“我觉得不太好，你脸色好差哦，都没血色了，头发剃的这么短，跟那个癌症化疗病人一样。” “吃你的面，这餐你出钱。”荣煜冷冽。 “出钱就出钱。”罗子君也没好气，这点钱自己还是出得起的“做了什么荣总，了不起啊，哼！你结婚了吗？” “没！” “我就知道。”罗子君继续抽泣着“我都有儿子了，小学一年级。” “恭喜。”荣煜终于笑了下，看向少年时最好的朋友。 罗子君也注视她，过了一会儿也破涕而笑却又跟在哭一样“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出国后我写了多少信，一开始你还回信，后来就没消息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有多伤心啊！没良心，我们过去多好啊，没良心的！说好要做一辈子朋友的。” 荣煜又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所以我回来了！你能不能不哭了？”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给她看？过去明明不这样啊。 “我偏哭，我就哭，我哭死你！”罗子君赌气任性。 荣煜抬手“洛洛，这里加一壶水，还有一包抽纸！她会买单的！” “毛茸茸，你在国外也学坏了，和那个孔雀男贺涵一样讨厌，一样坏！”罗子君大叫。 荣煜叹口气，撑头：什么就一样坏了，比自己坏的基本上都死光了！ 酱子里最八卦的女服务生洛洛探头：这，什么情况？ …… 当天下班后。 陈俊生和凌玲约到了公司较远的地方，凌玲以退为进，直言自己很累，因为他的犹豫不决，更因为别人的风言风语，所以说还是分开吧。 “俊生，除了工作关系，我们不要联系了。”凌玲说完这句话，拿了包就起身离开。 陈俊生依然坐着，对于凌玲说的分手似乎没能反应。 但是凌玲没走两步就停住了脚步。 常洁站在某人身后“荣少，我们只有半个小时时间。”就坐到了旁边。 荣煜走向了凌玲。 陈俊生也惊愕不已。 荣煜进一步，凌玲就退一步。 荣煜看见了小小的桌上只有两杯饮料，伸手拉把椅子，坐到了他们那张桌子边“坐。”只是一个字，没有波动。 凌玲拿着包，站立着“我觉得这是我的私事，现在是下班时间。” 荣煜面无表情“十二金钗正册中有这么一句评语。”转眸“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凌玲拿着包重新落座。 陈俊生、凌玲、荣煜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陈俊生看看她们俩。 凌玲也静观其变，不动声色。 “我时间不多，有话直说。”荣煜坐着，手杖依然伫立在掌握中“罗子君是我初中同桌，关系堪比现在的唐晶；虽有十七年没有联系，可我依然视她为朋友，朋友有难就该两肋插刀，但我这个人向来怕疼，所以刀会插到谁身上是显而易见的；我刚才听到了凌玲小姐提出的分手，虽然我觉得这只不过是你以退为进的手段，矫揉造作。”深邃的眼睛比一般人更黑，都形容中国人是黄皮肤、黑眼睛，但其实黑眼睛是较于欧洲人的七彩眼珠，亚洲人则是一律的深棕色，但是荣煜的眼珠颜色更深了一些，加上她苍白的脸色显得凌厉可怖。 凌玲抓紧了包带，但还是有些不卑不亢“我话已经说了，我是要分手的，不管你怎么想。” “觉得罗子君好命吧，不仅有唐晶这样的B&T高管，还有我这种吃闲饭的帮衬？”荣煜看穿了凌玲的嫉妒“现在陈俊生被你迷的五迷三道，婚是一定会离的，我也同样料定你们会在一起；所以陈俊生，赶快回去和罗子君说离婚的事，她现在还有机会浴火重生。” 陈俊生和凌玲都吃惊了看向明面帮罗子君的人。 荣煜起身“出轨从来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不是我决定了罗子君的婚姻，而是陈俊生你根本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别想转移财产，我知道你所有的底牌，而我的底牌你不知道！”俯视凌玲“我现在投鼠忌器，伤了陈俊生，罗子君会伤心的，但等他伤了罗子君，和你在一起了，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呢？冷佳清，对吧！” 凌玲猛的抬头“你要做什么？！我儿子是无辜的！”起身的时候椅子都翻了：她真卑鄙！ “没错，所以我绝不会伤他。”荣煜终于让凌玲温柔善良的假面上出现了狰狞之态“相反我希望他在生父身边快乐茁壮成长！” “孩子是我的！”凌玲恨不得上前撕了荣煜。 荣煜背对她“这世上任何一样东西都不是注定是某个人的，只要有心就能得到，凌玲，你是怎么做的，我也会怎么做！罗子君负责浴火重生，我负责为她报仇雪恨！这就是我插刀的方式！”突然转身“中华万千儿女为了祖国安定浴血奋战，难道就是为了保护你这种不知廉耻毁人家庭的人吗？” 常洁拿着包，重新走回她身边“陈经理开车回不知哪个家时，请小心驾驶；凌小姐，过马路、下雨时请万分小心，因为撞车、雷劈这种老天报应一点都不适合你，请为了我保留狐假狮威、仗势欺人的机会。”精英秘书露出残狷的微笑，补刀本质暴露无遗“天堂有路轮不到你走，地狱无门我给你挖个窗！” “这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凌玲失态大喊。 常洁回眸“的确没关系，只是猫捉老鼠，很有意思！” …… 宾利车内。 常洁扭开一瓶水“这可是加速了罗子君家庭崩溃的一招。”喝了一口。 “如果他们害怕也可以选择回归该有的位置。”事都有两面“选择权在他们自己手里。” “罗子君一蹶不振呢？”未必不可能，常洁重新盖上瓶盖“你养啊？” “我养不起？”荣煜靠着椅背：这件事罗子君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生父和养父的某位共同死敌其实找到过她，在养父未料之时差点对自己下手，是罗子君愣头愣脑的把跟踪她们放学的人骂走了；她以为那个可能只是不三不四的人，却不知道对方其实是职业的，后来她回去说了此事引起了家里的警惕，查证之后被证实事情差点失控，是罗子君的鲁莽的勇敢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 也因为那件事自己离开了中国，去了美国，哪知道躲了多年竟然还是被找到，记得那天她被家里叫回去，才知道身为养父长子的明恪大哥在围剿对方时身中两枪，生命垂危，在对方留下信息里她看见了自己与贺涵在公寓、街上、学校里各种亲昵同行的照片，还有贺涵单人行动时的照片。 那个混蛋杀了自己的生父，但他竟然连对方的家人子女也不想放过，那个骨子里就仇视国人的白混蛋，不死不休！ 闭起眼：生父因公壮烈牺牲，生母被人构陷上吊自尽，哥哥重病差点死在福利院，自己被拐卖，好在被生父的上司、现在的养父及时找到。 养育之恩大如天，何况杀父之仇更不共戴天，他还知道了贺涵…… 不能坐以待毙，永远只是躲闪—— 为了父亲和养父的安全，为了家里其他人的安全，为了报杀父之仇。 更为了贺涵和在美国庄医生家里亲哥哥的安全。 只有亲手扫除这种威胁才可以安心。 母仇有兄报，父仇自己报！ 十年前她终于手刃仇敌，在境外覆灭了那个敌对组织！ ……不知道嫂子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好想快点知道。自己不会和他们见面，可还是想知道…… 林欢，你我小时候样貌有些相似，所以就好好成为他的妹妹吧，他一直都是最好的哥哥！ “贺涵从B&T离开后去见了不少人，他毕竟从业多年，口碑又那么好。”常洁说着，她知道她听着呢“替唐晶维护了不少客户，我也打听到Cayman的Adom是贺涵的兄弟，所以我猜想贺涵要提高资本，撬动的一定是Cayman。” “要带走Cayman又要让留在B&T的女友不受波及，用心良苦。”荣煜淡淡“他用的是个人的职业魅力，我用的是家族势力，那就走着瞧呗。” “没有让人放心的实力，家族势力也未必管用。”常洁替她辩解，家族只是给她提供了一个机会，能不能抓到这个机会得看她怎么做。 荣煜依然闭眸“所以你这两年就得辛苦一点了，该盯着的要盯着，一些不该盯着的也要盯着。” “我本来就想往咨询界发展的，所以一点不辛苦。”常洁也有自己的职业规划“你把身体养好，以后你做合伙人，负责找客户，我做项目经理，负责维护客户，如何？” “像贺涵和唐晶？”荣煜弯起嘴角“那你可找错老师了，因为我也还是个小学生。” “在业内你的确还是小学生，可在其他方面一百个唐晶都比不上你。”本来被公司派来照顾一个重病之人常洁几乎快要崩溃了，可也因这样的生死陪伴让她见到了从未遇到过的人和事“杰森老师是一起教我们的，为什么我比不上你？”她不知道荣煜过于是做什么的，但是她知道荣煜就是解决问题的专家。 “我并不聪明。”荣煜说了一句自谦的话“但是你更不聪明。” “套路。”常洁撇嘴，看看手机，去包里拿药“不聪明的荣少，药不能停！” 第11章 十 周四，百草味集团园区。 “抱歉，贺涵，我是很想继续留在B&T的，可是晟煊的谭总难得开口，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钱总很抱歉的对贺涵实话实说“你来之前我已经见过辰星的荣总，很有想法，如果是别人说的企划普通公司肯定办不到，但是我相信她能办到。” “因为谭宗明？”贺涵没想到荣煜再度出手目标依然是B&T的客户“我能问吗？”竟然请到商场大鳄为自己铺路，荣煜好大的门路，因为商界都知道了谭宗明和美国明氏快要联姻了，前些日子谭明联姻的消息让晟煊和M’C国内股价一直飘红，他也因此赚了不少。 钱总只是笑。 贺涵了然。 “听说那位荣总是业内新人，才做了一年，可是我看资质和业务能力真的不弱，我相信过去在她的领域里也是很强的。”钱总不由赞叹“思维方式没有固定在一个局限内，我想B&T是遇到对手了。” 贺涵听着，然后伸手“这次还是谢谢钱总。” “客气客气，是我不好意思，没能帮到你。”钱总摆手“希望还能有机会合作。”与他握手。 “当然。”贺涵点头。 贺涵走出大楼，走向自己停车的地方。 一位女子自他面前而过，没看见他。 常洁。 荣煜的秘书，一直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年轻丫头。 贺涵看见了常洁匆匆忙忙而过，他看见她正在打电话；拿着车钥匙的人停了脚步…… “安妮姐，不好了，我把荣少给丢了。”常洁边走边找，都快哭了“我都在百草味找了两圈了；手机定位？她手机在我手里啊，我们签好约她说要去洗手，然后就一去不回了，你说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好好好，我去停车的地方再找找看，实在不行我再给你打电话啊。” 贺涵虽然和百草味的钱总认识很久，但是这个园区他也不是很熟，但是找人可以靠最原始的办法啊，这里很大，却有得是员工。贺涵见一个人就问，她其实很好形容，那支英国私人定制的手杖国内用的人并不多。 很快就找到了正坐在长石凳上的她。 但她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一人，从背影看有些佝偻，他离得远只粗粗看到个背影，同坐就起身离开了。 他站在远处，看着她独自坐着，一直潇洒帅气的女子背影却突然给人孱弱的感觉，孤寂冷然，她好像将那种暖色调都与自己隔绝开了。 荣煜剥开一只开心果，放入嘴里嚼动：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前辈，这个园区里所有人都不会想到吧，一个普通工作人员曾经在风云变化中从容镇定、无所不能…… ‘老了，去年老伴也走了，儿子成家了，孙子很聪明，现在挺好的，知足。’ 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冷酷无情了，却被他一句话酸了鼻头，努力恢复：做我们这行未必有好下场，特别是现在，这句话是养父在她选择前给的警告，可那时没有选择；就算自己和贺涵分手，那人已经知道了贺涵这个人……贺涵的人生还没有开始，难道就要因为自己家里的事而被改变？ 过去了！ 抬头：都过去了！ 知道，或者不知道。 都过去了！ 倏然。 转头。 贺涵吓了一跳，立住了脚步：不是因为她突然的转头，而是她转头时眼中的——杀气。 荣煜面无表情，所有情绪都不见了。 两人相对而立，各自相视。 “你的秘书都快找哭了。”贺涵先开口了，拿出手机“你倒悠哉悠哉在这里与人聊天。” “只是突然遇到过去的同事，说两句。”荣煜终于正视了他“你和钱总谈过了？” 贺涵目光如炬“我还以为你会继续目中无人。” “如果不能在一起就不要给对方任何希望和暗示，这是最大的担当，我，没有做到。”荣煜走向他“分开了，不去打搅，让对方安然生活，是最后的温柔。”走过贺涵身边“谢谢你，告诉我常洁在找我，再见，贺涵。” 贺涵站在原地，低头打开了手机，给常洁发了一个消息“温柔？我只记得你的冷酷、自私，任性、跋扈，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得听你的。” “你和贺太太很般配。”荣煜的声音自背后而来“恭喜。” “你和赵启平也不错。”贺涵未动脚步“别再辜负了。” …… 一个星期后。 酱子 “只要这块，剩下的不要。”贺涵和女友一起来吃饭。 引得洛洛和女友双重吐槽。 “别理他，挑肥拣瘦，第一名。”唐晶这一个星期过的不算好，不过她听说了不管是他们B&T，很多公司的优质客户都被辰星的荣煜带走了；这个荣煜，有背景，有门路，有能力更有实力，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也通过关系查了一下国外咨询业，都没什么结果。 “是因为你来吃我才挑的好不好？我自己来吃，都是给什么我吃什么。”贺涵喊冤。 唐晶和贺涵边吃边说，询问起他为何如此费力的为自己维护客户，荣煜只拿走了百草味和商周集团两家，她听说贺涵则维护了其他的。 贺涵为了维护其他的，也费了一些心力“省得你老说我唯利是图啊，然后接下来好几天，对我都不理不睬。” 唐晶算是半接受“那些公司呢都不会是你眼里的大鱼。”辰星里的荣煜也没看上“你想用这些小恩小惠交换让我放弃Adom，带走Adom意味着一年至少几千万的营业额。” “小恩小惠？”贺涵重复了这个词“他们如果都跟我走的话，那不也是几千万的营业额吗？” 唐晶才觉自己失言。 “既然B&T满足不了我提出的分红要求，那么我就是要带走它最在意的客户。”贺涵也不想隐瞒什么“这是我为什么非要拿下Adam，而又不希望我这么做会对你的工作业绩造成影响。所以我才跑去帮你维护住那些不稳定的客户。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不是要跟你交换什么，如果有，那也就只是想换来，你多给我一点好脸色看。” 唐晶听了这些话是心动的，但她也不会完全被他迷惑“但是我还在B&T，我不能让你拿走Adom，大老板今天也给我下了死命令，必须和卡曼续约。”她这里压力也不小，LIV、百草味、商周，这三个还是丢了，所以Cayman决不能丢！但她这次倒不担心辰星会插手，荣煜再厉害都还是新手，她不信自己会输给她，自己的对手只有贺涵！ 贺涵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各凭本事了，看看是B&T的招牌硬，还是我贺涵个人的魅力大。” 唐晶又说了剩下的那些小公司。 贺涵劝她“我说了我不是要跟你换什么，既然都已经在碗里了，那你就好好享用，不要浪费就是了。” 唐晶也顺势接受。 贺涵举起酒杯“来，说好的，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但看来做起来真的是不容易。”向女友诉苦。 唐晶与他碰杯后同饮。 …… “嗯？蓁蓁，这种日式小酒馆，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一个大嗓门的姑娘打破了贺涵和唐晶的惬意“我好喜欢哦。” 哗啦啦，六个姑娘家走入酱子的店里，将不大的店面占了一半。 “你有什么事不喜欢的吗？六神当香水用。”小个子女孩在最后面“不知道姑姑到了没有？” “这儿。”突然另一边有人举起了一只手。 唐晶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刚才店里除了工作人员，只有她和贺涵，那只手，是谁的？而且说话的小个子女生她觉得好面善，蹙眉：不就是上次来闹饭局的那个漂亮丫头嘛。 几个女孩各自模样，有性感美丽的，有乖巧温顺的，也有可爱呱噪，还有精英高冷。 “何总。”唐晶突然认出了那位精英高冷美人，那不是晟煊集团的CFO嘛。 安迪转头，没想到这种小店她也能遇到认识自己的人，定睛一看“唐总。”B&T的唐晶，她认识。 “好巧。”唐晶笑容满面，走了过来。 安迪也笑起“是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我和朋友一起来吃饭，你呢？” 唐晶看了一眼没过来的贺涵“我和男友一起过来的，我们公司就在附近。” “这样啊。”安迪了解了，看向贺涵，她自然也知道贺涵，那位贺涵和老谭还有几分相似。 “唉，那个人好像谭姐夫哦。”可爱姑娘突然来了一句“雎尔，你看像不像啊？” 乖巧姑娘也不由看去“是有几分像，不过好像又不像。” 性感美丽长发姑娘也看了“不像，气质气势完全不一样。” 唐晶觉得安迪身边朋友不少啊，而且看起来不像是那种同类型的精英，正打量着她的目光和某人交汇。 荣煜颔首。 唐晶也颔首：一直在等她们的是她？怎么，又是她？！ 曲筱绡见过唐晶一次，挽靠着荣煜“姑，这不是你那个拎不清朋友的朋友嘛，小三的事情搞定了吗？你不是已经去警告过奸.夫.淫.妇.了嘛……” “你怎么这么多话？”荣煜突然冷冽呵责这个嘴上没把门的。 曲筱绡被训斥，委屈低头。 唐晶还是听到了“那没事，你们吃东西吧，这里挺不错的。”借口离开。 “好。”安迪也正想听到这话。 这时候又有人进了酱子。 唐晶走回时看见进来的一位高个女子，肤白貌美，气质优雅。 “蓁蓁，你怎么才来？” “鱼来了。”明蓁让人将鱼送入“老卓。” 卓渐清出来“哎呦，不好意思啊，让明总辛苦。”这条鱼已经被人处理了，没有那么大，但是箱子还是需要几个人来搬动。 明蓁放下包“这次开销花费的不是我，要谢你谢荣少吧，这条蓝鳍是她出的钱，我已经让人将最好的部分都拿过来了；荣少说了，你看着怎么弄，其他的算是餐费了。” 卓渐清回头“谢了啊，今天敞开吃。” “蓁蓁，这条鱼多少斤？”曲筱绡突然忍不住问了一下“我听说这种鱼越大越贵，腮帮子肉最贵，可以达到三千八一两。” “吃呗，她买回来的这条我们七个肯定吃不完。”蓁蓁坐下，拿过水杯“所以你放心的敞开吃。” 唐晶坐回贺涵身边，压低声音“那是M’C的小明总，谭宗明的未婚妻，明氏的公主。”但是明蓁的话也让唐晶明白，荣煜真的身价不菲，花几十万甚至可能上百万吃条鱼。 贺涵点头“这个组合，挺怪啊。”待会儿问问老卓。 唐晶也这么觉得。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在三号线上更文 第12章 十一 她们那里七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喝酒聊天，各自热闹，贺涵和唐晶也不急着离开：M’C的小明总，谁不想认识一下。 “来，我们举杯，庆祝我们荣少大获全胜。”最闹腾的就是那个小个子了。 “别想灌姑姑迷魂汤，明知道姑姑不能喝酒；我知道你又想让姑姑给你帮忙了。”那个可爱又普通的姑娘则总是和小个子唱反调“姑姑可是经常挂嘴边的，工作归工作，感情归感情，曲筱绡，你别想随便和姑姑套近乎！姑姑，咱不理她，咱喝果汁。”拿着果汁和荣煜碰杯“你别总是免费给她帮忙，你现在也是大公司的老板之一了，公事公办，让她给钱，收费。” “邱莹莹，你怎么这么三俗啊？不知我最近公司资金紧张。” 邱莹莹做怪脸“不知道，姑姑身体不好，你还麻烦她，就该收钱；我就俗了，我就是俗人一枚，咋地，咋地？” 安迪喝了一口清酒“你们俩能不能别一见面就掐啊，我们吃饭呢。” “安迪，随她们去，忙了一周，好不容易轻松一下。”长发美女笑着“这黑鱼籽真不错，谢谢荣少了！” 安迪和明蓁对视，各自无奈。 “姑姑，等一下吃完饭，我跟你走啊。”曲筱绡说的自然“听说周末赵医生要去你家过，对吧。” “曲筱绡，这都快两年了，赵医生看都不看你一眼，我说你放弃得了。”邱莹莹都快看不下去了“你没看出来啊，我觉得赵医生和姑姑挺般配的。” “你别胡说，姑姑才没这心思呢。”曲筱绡厉声叫了一声，震了所有人的耳朵“姑姑，你说，你不喜欢赵医生对嘛！”小姑娘气极后又出现了哭腔“他只是你的大夫，对吧！” “小曲，别闹。”安迪放下酒杯“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呢，别打扰了人家。” “不行，荣煜，你今天把话说清楚，你和赵启平到底是怎么回事？”曲筱绡其实早有怀疑了，站起身，质问。 荣煜却始终不言语。 明蓁看了一眼“小曲，坐下。” 曲筱绡小嘴一瘪，哭声起，但是声音立刻软了“姑姑，姑姑，我喜欢赵医生的，我没有赵医生我不能活的，你不要抢走赵医生！我不是你闺蜜嘛，你怎么可以抢我喜欢的男人嘛！” “的确，再如何，闺蜜的男人是不能动的。”荣煜终于开口“这是人品问题！” 曲筱绡一听这话立刻收了哭音“我就知道，姑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所以我没有闺蜜！”荣煜的下一句在这里。 在场的姑娘们除了说话的两人，其他人都笑出了声。 包括听到这话的唐晶都失笑了，掩嘴转向贺涵那边，用气声说“有意思。”做事果敢利落、做人幽默风趣。 贺涵拿起酒盏看向那边的姑娘们，七人围坐，从他现在的位置能看见六人，唯独看不见她，正也是刚才他们都以为店内没有其他客人的原因：她和赵启平，难道不是？ 老卓稍稍忙好她们，来到贺涵唐晶面前“不好意思啊，荣少其实包店的，但是我说你们会来，她就答应了，姑娘们是不是有点吵到你们了？”也端了一份刚做的蓝鳍寿司给他们。 “M’C的小明总唉，老卓，她们不是第一次来。”唐晶有些怪卓渐清“别人这机会求都求不来。” 卓渐清耸耸肩“对我来说，来店里的只是客人，我可不管这个总那个总，唐晶，你可别坏我生意啊，她可是我的大客户；我也要维护的。”学了唐晶那严肃认真态度一把。 唐晶笑了，知道卓渐清是玩笑“唉，不过还请你帮着引荐一下，行吗？” “唐晶。”贺涵没有这个意思，哪些人是他们能接触，哪些人不该是他们的涉猎范围的，他有分寸“亚洲M’C的咨询部就是杰森·李亲自坐镇。” “虽然是杰森亲自坐镇，可是部门需要的前期数据，还是要包给咨询公司来给的，不是嘛！不争取一下怎么知道？”唐晶突然很有干劲，如果她能拿下M’C亚洲部的一份合同，哪怕现在只是一份小合同，从长远来看对公司也是好的。 “有这个机会，杰森一定会让自己徒弟锻炼的。”贺涵摁住她冒出来的干劲“所以我相信外包数据的合同一定已经签给辰星了，我想这大概就是荣煜立足辰星的根基。” 唐晶住了身：对啊。原先的激动在贺涵的话语里化为了笑话，漂亮的眼看向：你果然是我的良师益友！ …… 贺涵邀请唐晶去他家过周末，吃完就打算走了。 没想到她们那些姑娘也各自有人来接了。 酱子外，各种车停了五六辆，宝石蓝的玛莎拉蒂Levante、黑色林肯领航员SUV、银色雪铁龙DS6、白色沃尔沃XC60，车边男子们都等着。 贺涵看见了晟煊的谭宗明抱住了明蓁，强强联手，还有包氏的包奕凡和晟煊的CFO俨然是一对，后面三个姑娘则走向了雪铁龙，那个叫邱莹莹的说送其他俩姑娘回家，走在最后的是曲筱绡和荣煜。 “赵医生。”曲筱绡看见赵启平就拼命挥手，并跑向了他。 赵启平笑笑，但是没怎么搭理她，看向荣煜“没喝酒吧。” “赵医生，她一直喝果汁，我们帮你看好她的。”邱莹莹打开雪铁龙的车门，对着赵启平喊了一声。 赵启平笑起来的时候也很帅“谢了，应太太。” 他们看起来关系十分不错。 “赵有趣，小姑姑交给你了。”明蓁提声说了一句“不许有差池啊。” 赵启平点头“好，放心吧。” 他们各自告别，离开。 “走吧，回家了。”赵启平打开车门。 曲筱绡一下子抢了副驾驶的座位“姑姑坐后面，后面位置大。”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要有东西在楼上，常洁在呢。”她可以让她送。 曲筱绡眉开眼笑“赵医生，那我们先走吧。” “你去干嘛？”赵启平有些不情愿与她单独共处“荣煜，我今天可是四台手术，你就这么把我卖了？” “我坐的有点久，想走几步。”荣煜没有上前“你们先去吧，小曲……” “我保证，不对赵医生动手动脚，行了吧。”曲筱绡知道“不过到了你家，要是家里无人，我可不保证啊！” “我去走走。”荣煜抬手与他们告别，转向另一个方向“回头见。” 赵启平突然拿了手机“曲筱绡，你先过去，我等一下坐常洁的车一起回来。” “赵启平！”曲筱绡一愣“你真喜欢荣煜啊！？” 赵启平停了脚步“暂时她是我的病人，但未来，谁知道呢；小曲，你我三观不同，你不要强求我了，行吗？”说罢就追了荣煜而去。 “赵启平——我恨你！”曲筱绡大叫。 感情之事，只有合适，没有对错。 …… 周六黄昏。 贺涵收养了一只萨摩耶，已经两岁，他虽然请了人照顾，但是周末时候还是会和唐晶一起去溜溜。唐晶怕猫，却不怕狗，所以和那只纯白的萨摩相处的不错。 他们走在小区里，贺涵牵着狗绳，他倒是挺喜欢猫狗，以前住的地方不能养，现在地方大就养了一只。这边他们遛狗，那边有人遛猫，不是那种牵着绳子的，而是人在跑步猫跟在旁边一起跑，而且没绳子。 唐晶远远就看见了那只巨大的银毛大猫跟着穿着灰色帽衫的人一起跑来，下意识的停住，避到了贺涵身后，想等它过去。 可是那只本来乖巧的萨摩突然兴奋起来，尾巴乱甩，而且一个用力，趁贺涵没防备用力往前，绳索从贺涵手里松开了，白色的萨摩耶笔直的冲向了跑步的女子。 “喵呜——”跟着跑步女子的大猫也毫不示弱，尖锐的一声警告发出，似乎在说‘臭狗，离我麻麻远点！’ 贺涵没养过狗，有些事真的不知道，见狗自己跑掉他其实也挺懵的。 “嗯？你是谁家的乖宝啊？”跑步女子停下脚步“不可以，Darling。”制止自家跋扈的‘女儿’。 Darling戒备又嫌弃的看着那只臭狗在麻麻脚步走来走去的献媚。 贺涵就看见刚来不久，和自己与唐晶都不亲近的萨摩那么高兴的在那人身边绕来绕去，还伸爪搭到她身上，尾巴打着圈的甩着。 “喵呜！”Darling对着大狗大叫一声，它体型巨大，所以根本不怕狗。 那只萨摩被它突然一叫，吓的跳上了跑步女子身上；还好那女子反应迅速，立刻抱住了它“Darling，不可以！” 大猫竖起超长的尾巴，尾巴上的毛都张开了，绕在主人脚步，犀利的叫着。 贺涵就看着自己样的狗跳在穿着帽衫女子的身上瑟瑟发抖，那只大猫在女子脚边龇牙狂叫“汤圆。”喊了一声。 被帽衫遮盖头部的荣煜抬头。 Darling听到贺涵的声音，停住了缠绕主人的行为，转而走向了贺涵，走到贺涵脚步，用头使劲蹭他，然后也立起前爪打在贺涵腿上，对着贺涵娇媚的“喵呜。” “Darling，回来。”荣煜放下汤圆“你吃醋也要有个限度，来，来这儿，待会儿让赵医生给你做好吃的三文鱼，来，Darling。” Darling不理主人，依然立着前肢似乎想要贺涵抱抱。 萨摩宝宝在荣煜身边吐着舌头，不走。 缅因Darling缠着贺涵求抱抱，贺涵经不过它撒娇，抱起了那只大猫咪，大猫咪又是蹭头又是咕咕。 唐晶笑看着：但突然她又产生了一种隔绝感，那两只动物好像都不太喜欢自己。 被放下的萨摩见状，也又求荣煜抱抱。 “你去跑步啊，怎么又抱狗了。”后面赵启平出来找了“嗯，是隔壁的那只狗啊。”他走到荣煜身边“贺先生，贺（太），唐小姐，果然是远亲不如近邻；来，Darling，快回来。”看见Darling缠着贺涵他先去抱大猫了“你啊，看见帅哥就谄媚是吧，跟你麻麻一点都不像。” 贺涵见赵启平伸出的手，并没有立刻将Darling还给他“Darling腿好了吗？怎么还绑着绷带？” “明天带它去拆绷带，荣煜要跑步它非要跟出门，我想它闷了一个礼拜了，就放它出来走走。”赵启平不动声色的看了贺涵的手“贺先生，我来抱吧，Darling可不比你家的狗轻；还有，那边的那位，把狗放下。” “我真想也养一只萨摩的，可惜怕Darling不高兴也就只能作罢了。”荣煜露出了舍不得“乖宝，想吃什么好吃的就来窜门啊，我让赵医生给做你水煮鸡胸。”脸埋在宝宝厚实的毛里，放下它，拿起它脖颈里的绳子，带它回到贺涵面前，将绳子交给唐晶。 唐晶接过。 荣煜伸手“Darling，来，妈抱。” 贺涵很当心的将Darling交还给了荣煜“Darling啊，想吃什么好吃的就来哥哥这里，哥哥给你买猫罐头小鱼干。” “乖，贺四岁。”荣煜受不了他：都四十了，还哥哥？ “男人四十一枝花，四岁怎么了？”贺涵突然炸毛，用‘认真，活泼’的口吻说“我说荣阿姨，我很高兴自己只有四岁。” “好好好，你乐意，记得过年来拜年啊，阿姨给你红包，一块钱，崭新的，一百张。”荣煜回以严肃轻松之态“唐小姐，你真是太辛苦了，工作这么忙，还要抽时间照顾贺四岁，记得要好好休息哦！” “她一定会好好休息的，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还是顾顾你家赵医生吧，天天这么忙，你还要给他找不必的事，而且汤圆到你家，你就该热情招待，一个水煮鸡胸都做不来吗？”贺涵不知为何突然开启了和罗子君相处的模式，嘴炮模式。 “我会不会做饭重要吗？不会做地球就爆炸了？”不会做饭的女人很奇怪吗“家里有一个会了不就行了，赵医生什么都会，赵医生是人美、嘴甜、会做饭！我负责努力赚钱，他负责貌美如花，谁规定所有情人夫妻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的？” “主外？抢到了几个B&T和我都不要客户就是主外了？”贺涵听着荣煜对赵启平的总结气的鼻子都快歪了“在咨询界你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学生！” “小学生也能学，不是做的越久就能做的越好。”荣煜抱好Darling“百草味、商周集团都在你手里做了五年了，你离开B&T他们是想和你捆绑，可怎么办呢？你用经验，我用人脉，我就是抢到了，能不能维护好则就是我的事了，所以我能不能主外不是你说了算的，而是我以后工作成果说了算，就算你等着看我的好戏，现在也得耐心等着。” “等着，我肯定等着！”贺涵横眸，就差龇牙了“我看过业内起伏反转比你读到案例都多，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这行行不通！” “逆水行舟，行不通，我就撞通它！规则就来打破的，规矩就应该自己立！”荣煜冷哼，就差朝他吐舌“算了，宁与智者争高低不与小人论短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古人诚不欺我！”抱着Darling，越过贺涵。 贺涵低头，望着自己坐着吐舌的呆狗“我才是收养你的人，你不和我亲，倒和外人亲近，以后不许对她摇尾乞怜！” 萨摩宝宝“汪、汪！”看着主人，吐舌，一脸呆萌。 身后。 荣煜抱着自家大猫“你是我养的女儿，给我争点气！见面就要人家抱，妈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以后不许去隔壁，敢去，没小鱼干！” “喵呜！”被抱着缅因猫声音委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是晚了点，通知一下今天零点会有一更，因为今天百里爵觅凡也想让我双更庆祝她的升学宴，而答应了树妈16号的双更也要兑现，所以就今天更的晚一点，然后16号的凌晨我更一个，16号的下午或者晚上我再更一个，两天三更啦。反正愿大家都平安、健康、快乐、幸福！ 第13章 十二 因为这次争吵贺涵回家了。 唐晶看了一脸气呼呼的贺涵，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她也没说什么？”一句贺四岁怎么就让一向成熟稳重的贺涵彻底炸毛了？ 贺涵依然很恼火的样子“她说的够多了，才得到几单小生意就这么张狂，得让她知道我们这行不是这么好做的，靠关系，她能靠到几时啊？我等着看她碰壁的时候。” “你别做什么啊，她既然能请动谭宗明就是有一定门路的，你也看到了周末的事。”唐晶觉得自己得提醒他一下“和谭宗明、明蓁比，我们都是小角色。” 贺涵看见了女友的担心，抬手搭住她肩膀“我当然不会做什么的，我就是等着看她怎么碰壁。” 唐晶对男友莫名的怒火实在难以理解，颇感无奈。 荣煜家。 赵启平在开放式厨房做晚饭，荣煜和常洁正在小客厅加班做事。 正在做咕咾肉的赵启平切肉“难得见你刚才那样。” 荣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我不惹事也不怕事。” 赵启平没抬头“不过我也谢谢你对我都夸奖。” “我只是实事求是。”荣煜盯着电脑屏“我知道你其实没什么空，可是我叫你，甚至我不叫你，你都会有空来。”都说陪伴最长情的告白，而他开始陪伴。 赵启平的刀停了一下。 常洁都忍不住斜眸。 “我知道。”荣煜手指不停“不过在我完成一些事之前，暂时不想被任何事情牵绊。” 常洁看向赵启平，笑起：赵医生，努力是有结果的！等待也一定会有果实。 赵启平了然“懂，你的身体也在恢复中，我们，有时间。” 荣煜盯着电脑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扬：赵启平的好她不是看不到，大病之后她也知道该重新活过，但是，现在还不行，这么做是挺过分的，她又给了一个人希望，也希望自己不会再辜负一个……也许她也在给自己一个希望。 既然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就该如自己所写——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听说你喜欢吃鱼香肉丝，明天做，怎么样？”赵启平心疼她，周末二天都不能好好休息，常洁今天也得住在这里了。 “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鱼香肉丝。”荣煜突然抬头，很认真的说“对不起，我现在还吃不了它。” 赵启平一愣，但随即笑起“那你想吃什么？我能做就做，不会做呢我学着做，想吃什么？” 常洁暧昧的笑起“赵医生，这就开始宠上了？”然后转头看向荣煜“把你宠坏，让别人无法染指，赵医生，套路深。” “常洁，看破不说破。”赵启平不否认。 荣煜低头，继续工作“我不挑，有什么吃什么。” 很快黎鸿辉也来了，他这些日子飞来飞去可不是去玩的，而是去内地见了很多人，本来这些事应该是荣煜去的，但是赵启平和香港的大夫都认为以她目前的身体真的无法胜任如此忙碌的工作，所以杰森·李就让黎鸿辉去了，也让一直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好好历练一下。 一直在上海的黎鸿辉这次跑了一圈后才发现，真是到什么山头就得说什么山头的话，自以为有明家就挺了不起的他出去后就发现大爷、孙子的身份真是要会随时切换，明白了自己过往那些荒唐是多可笑和幼稚，有钱是了不起，但是世上有钱人还真TM不少。而且在这个商圈里一切围着钱走，可很多事都不单单是钱能解决的，为了得到‘钱’却无法用钱来解决的事才真是‘事’！ 餐桌上。 黎鸿辉将这次走了一圈的事大致的说了下。 常洁则向他说了她们现在手头在做的事情“信息组的Jessica已经将邮件发过来了，我也收集了这些年B&T和Cayman合作的资料，杰森老师正在看，相信很快就能将优劣和不足分析邮件发来。” 赵启平给他们盛汤，猪脚黄豆汤，最适合冬天喝。 “说到信息组，那个什么零小三怎么说？”黎鸿辉八卦起来“还没开除啊。” “不会开除的。”常洁放下饭碗，接过赵启平送来的汤“这种心机深重的女人就得我们眼皮子底下待着，我不会看她膈应的，但是她看荣少的感觉未必会好吧；帝王心术就该如此，不是领导了多少君子，而是让多少小人憋的说不出话来。” “小人要防。”赵启平提了一句“狗急了还咬人呢。” “当然防着，而且我们料定她不敢辞职；她现在是离婚单亲女，她在辰星的升职和工资数额完全不符合正常水平，所以她不会辞职。”常洁喝汤“而且就算她和陈俊生在一起了就更不敢辞职了，公司人力资源部应该发了新邮件，内容则是为了保护公司内部机密和客户信息，公司不建议夫妻双方同在公司任职，这虽然只是口头告诫，但也已经是广而告之的不成文规定。” “真是未雨绸缪。”赵启平看了一眼喝汤的俩女“因为工资高所以不会轻易放弃现在的职位，而公司又出了新规定，就算那女子能让出轨男成功离婚也未必能成为新夫人，就算他们欺瞒公司而隐婚，你们也会轻易查出来，到时候可就是把柄了，出轨男和小三女都没好结果！” “权力不是就应该这样用吗？”常洁就是得瑟“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零小三在公司里的那个尖酸刻薄友，荣少，我能拿她开刀吗？” “哦，就是那个女的，一脸尖酸刻薄，我上次还听到她同情零小三。”黎鸿辉不太常去公司，但荣煜选择辰星后，安妮姐是调查清楚一切后他们才入职的，所以公司里谁谁谁，有什么大事小情他们基本都有数的“那个女人，三观绝对有问题，是自己同事就鼓励人家破坏别人家庭，她怎么不想自己也有男人的啊。” “人嘛，有嘴说别人。”荣煜咬了一口猪脚“嗯，好吃。”目光转向常洁“辰星里不少人三观都有问题，虽说只是工作的地方，可是风气也很重要，打一下是应该的！” “得令！”常洁嘻嘻“我是越来越喜欢这种仗势欺人的赶脚了！” “Me Too！”黎鸿辉拿起酒杯“好人，咱点赞；恶人就该自有恶人磨！好人呐，我不想做，但是欺负好人的坏人我更不屑做，要做就做姑姑这样的大恶人！” “嗯，我当你夸我呢。”荣煜横眸：有你这么夸人的吗？ …… 周一。 陈俊生因为凌玲的突然休假而忍耐了好几天，他现在脾气越来越不好，将怒火都撒在了凌玲同事的身上。 而那个真是三观偏斜的尖酸刻薄女则聪明的用凌玲做挡箭牌，还说她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从没发生过扔下做了一半的事就跑去休假的事。 陈俊生因为这话情绪有所闪躲。 那个女人却还不肯罢休“陈总，我说一句我不该说的话，凌玲姐为了你把婚都离了，你现在又不兑现承诺了。”她觉得陈俊生就是怕了荣总才不敢和老婆离婚了“你说着女人多可怜啊，遇到这样的事，大家都是说女人不好多过男人，你说着凌玲姐要是回来，有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好同情她哦！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常洁突然大步而来“给人看笑话也是她自己作死，俗话说好的不作死不会死！” 那女人立刻转头。 常洁看也不看这种货色，将一份东西递给陈俊生“这是陈经理你想要的东西，是荣少亲自做的，她说自己毕竟初来，而且对本行业的认识也是粗浅，所以公司里各个部门的工作她都会做一些，知道事情应该是怎么做的。” 陈俊生打开那份文件夹：正是自己要的前期数据分析，他翻了几页，做的很好。 “陈经理，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对，你只管与我说，荣少再忙都会完成的。”常洁话语里的趾高气扬让人听着不舒服，可是不舒服又如何，憋着！“做了一个星期都做不好事，荣少五个小时就完成这份前期数据分析报告，董小姐，收拾收拾你的东西，做到这个月底，就请你走人。” 那位董小姐猛抬头“常秘书，我做错什么了吗？那本来就不是我的工作！” “你做错什么都不知道吗？”常洁冷哼“公司有规定，上班期间不谈私事，是因为我没有录音你才觉得我没有证据是吗？” 李小姐觉得是她小题大做。 常洁看看陈俊生，然后昂首鄙视的看向那位董小姐“我劝你还是自己走人的好，换一个环境，换一个能抓住大老板的小三朋友你才能在上班期间和人畅所欲言，聊聊有关破坏别人家庭，让夫妻离散的缺德事！” “你！”董小姐抬手一指“如果我被辞退，我就去劳动仲裁机构告辰星，告荣煜！” 常洁眯起眼，走到陈俊生办公桌前，拎起座机话筒，拨出号码“李工程师吗？请把信息组Jane·董的电脑使用记录都翻找出来，特别是她逛外国购物网站的记录请着重点出……” “常秘书，常秘书。”陈俊生知道Jane·董是凌玲公司里较好的朋友“别这样，那个董小姐在信息组的时间也不久了，突然辞退不太好吧，公司的人知道后会人心不稳的。”自己劝着“荣少不是说过嘛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退一步，都退一步！”然后给Jane·董是眼色，让她赶快离开自己办公室。 “告荣少？”常洁拿着电话听筒“她说她要告荣少唉。” “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陈俊生压下常洁手里的电话听筒。 那女人灰溜溜的就走了。 常洁走离陈俊生身边“陈经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你太太罗子君和荣少虽然十几年没有联系，但是荣少还是将罗小姐当做自己很好的朋友，荣少的背景公司很多人都不知道；你是罗子君的丈夫所以我才告诉你，金融大鳄谭宗明都得叫我家荣少一声姑姑，这孰轻孰重，你自己斟酌。”说罢，就就要离开“哦，对了，我刚才看见你的女朋友了，毕竟是普通打工族，不来上班哪有工资啊；不像我们荣少想什么来公司都行，就是不来也没关系，照样能给公司带来客户！” 陈俊生心里火大的要命，可是能怎么办，人家要背景有背景，要实力有实力，这次的七个大客户拉来，大老板亲自过来，当众说要给荣煜庆功，辰星的业内知名度和业绩那是蹭蹭蹭往上升。 不过常洁说凌玲已经回来了？真的吗？ 第14章 十三 常洁回到荣煜办公室，打开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扭开瓶盖就灌入嘴里。 黎鸿辉在旁边瞧着“又怎么了？” “这个公司的人脑子都有病吧！”常洁其实是压着火的，把听到的话和黎鸿辉说了一遍“……真想喊一千遍自己是魏国开国皇帝。” 黎鸿辉不懂“说人话！”文化人说事就是喜欢拐弯抹角！ “我/操！”我是曹操的简称。 黎鸿辉懵逼脸看常洁：你行！ “荣少呢？”常洁看着空空的办公桌。 “去信息组了。”黎鸿辉目光放回电脑上“说是有问题，直接去请教Jessica了。” 信息组。 凌玲回到座位上，将自己整理的东西放下：这个用不上了，又被荣煜破坏了。罗子君可真是好命，自己明明就快成功了，偏偏会有荣煜这样人突然出现。 她的回来让不少人侧眸。 不过同一个部门的Jessica完全厌恶这种货色，本来还以为凌玲挺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小三，她最恨小三了，她的家庭就曾遭遇过这种危机，现在虽然好似平稳了，但总觉得如鲠在喉。 就在Jessica身边的荣煜默不作声，指指屏幕让她继续。 也就这样她见识到了陈俊生一怒为红颜的好戏。 “……你不是做感康金牌便利贴的案子吗？跟维生素的市场调研有什么关系？”陈俊生怒火中烧，听到有人欺负凌玲他终于忍不住了“作为公司高级助理，你就这样浪费公司资源？你要投诉，投诉什么？我要投诉你！”怒吼“不务正业，别有企图！” 凌玲见陈俊生在信息部这样发火，不由起身“我加个班可以赶出来。” “你这是纵容她！”陈俊生让凌玲别管。 陈俊生对着本来还同情凌玲后来被凌玲拒绝就恼羞成怒的女人吼起“我告诉你，要么你现在拿着优盘，该干嘛干嘛去，要不然我写封信，我叫你给我滚蛋！” “叫什么呀，这么心疼就找地方养着去，做给谁看啊！”Jessica一拍桌子“我们知道你是渣/男，所以别在这里演出冲冠一怒为红颜，让人看了恶心！”猛的起身。 “你说什么？！”陈俊生余怒未消，转手一指，对着Jessica恶狠狠“你说什么？谁是渣男？！” “说你怎么了？敢做不敢当啊！”不是Jessica想是非分明，而是她得到了身边人的承诺“陈俊生，你和凌玲做的那些事信息部谁不知道啊，楼上B&T都知道了。” “Monica，我要的感康的数据你什么时候能给我？已经拖了一天了吧。”就在Jessica身边的荣煜终于起身了“感康一直都是和新时代合作的，这次他们想换人家，我们必须要做到比新时代好才有机会，前期数据收集非常重要；虽说信息部有人工作不得力，可是该什么时间给我就该做到，做不到？公司请你来是做什么的？有空为不值得的人费神，不如把事情做好！来公司做事的，不是来交朋友的。” 陈俊生和凌玲都是一惊，同在一个办公室，他们俩竟然谁都没有发现荣煜的存在，怎么回事啊？ “对不起，荣总。”说要投诉的凌玲的女同事Monica却似乎有了底气“我马上找别人做。” 荣煜拿过手杖，从Jessica身边走离“对公司来说没人是不可取代的，想要做到任何人都不能取代是需要通过努力，为了让自己无可取代，请大家认真工作吧；我与诸君，共勉之。” “荣总，我想和您谈谈。”凌玲跨出一步。 “辞职。”荣煜侧身“该找人力资源部的HR谈。” “我，我想和您说的不是这个。”凌玲知道自己现在就在风口浪尖“是其他事。” “你和我的工作暂时还没有任何直属关系。”荣煜握着杖柄“我等一会儿还要出去，至于你的私事，怎么处理那是你的问题；在公司只是上下属，出了公司，我朋友名单里有罗子君，没有你凌玲。” 说罢就离开了，不需要在乎陈俊生和凌玲会是如何难堪，这种难堪是他们自找的。 Jessica看向Monica“现在知道了吧，一根稻草，扔在街上，就是垃圾，与白菜捆在一起就是白菜价，如果与大闸蟹绑在一起就是大闸蟹的价格，我们与谁捆在一起，是很重要的！”拎不清，刚才还同情凌玲这号人。 Monica这回是彻底站在了凌玲的对立面“哼！”走的时候还故意撞了一下陈俊生“人家金丝雀还图个名贵，现在只是麻雀，就算登上枝头也还是麻雀；还真以为小三是真爱啊！” 周围人都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可是凌玲看向自己身边的那个较好同事，她也不说话，她知道自己彻底被荣煜孤立了。 陈俊生看凌玲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心疼却完全无能为力；一转身，离开。 …… 北京某处。 明炜站在局里顾问的办公桌前“贺涵从B&T离开后，很多猎头公司都在挖他，以他的资历辰星是揽不住他的。” “办法是想的。”银发的明华看起来依然十分精神。 “就算揽住了，人家和女友可相处了十年，而且据我推断贺涵近期内会求婚。”明炜直言不讳“姑姑都说了不念过去。” “所以就该在她面前斩断。”明华放下手里的钢笔“你奶奶十分后悔，十七年前因为你父亲生死未卜时对南南的口不择言，她一直觉得是自己当时的口不择言让南南变成了现在这样，特别是她生病以后；我当然知道你姑姑没有这样的想法，但的确她这些年面对和经历的其实都可以有不同的选择，你想个办法吧，就让他们真正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如果你姑姑真的开始和赵医生交往，贺涵也和他女友修成正果，也挺好；如果没有……就当是我给他们俩制造一个机会，不必念过去，一同看未来！” 明炜俊眸微动“您是不是觉得贺涵和唐晶不会走到一起？”自家爷爷绝对是一眼就能看透别人的老狐狸，贺涵和唐晶所有的资料和这些年生活经历，官方的，非官方的，都已经在他手上了。 “你认为呢？”明华反问，这也是做他们这行最基本的判断。 明炜垂眸“感情之事我不做评判。” “是啊，你也没这经历。”明华趁机戳了一下还单身的大孙子“还有那个臭小子，给我管住了啊！” 明炜笑起“是。” …… 隔了一天。 中午，酱子。 唐晶走了进来，她也是来吃午饭的，不过这个时候人有点多。看了一圈发现了位子，对方正在看书，好像也是一个人，对面位子没人，过去“不好意思，这里有人吗？” 荣煜放下《空谷幽兰》“坐。” “好巧。”唐晶没想到，不过也坐了下来“你一个人？” “嗯，常洁在忙，实在走不开；我久坐会不舒服，就下来吃碗面，然后打包一份。”荣煜放下书“你也一人？” 唐晶笑笑“一个人挺方便的。” 中午最忙了，不过洛洛将荣煜的面送来“荣少，你的阳春面。”又招呼唐晶“女神，今天吃什么？” “招牌面。”中午随便吃点。 洛洛给唐晶倒了一杯水后，去下单。 唐晶看了荣煜面前的那碗面“老卓卖这个吗？” 荣煜拿了筷子“想吃的话，记我账上，不过味道真不算好。” “唉？”唐晶以为听错了。 “我，身体不能摄入过多调味料。”荣煜淡然“清淡为上。” “哦，明白。”唐晶不再多问，喝了一口水，放下茶杯“我听说了，有些事，楼上楼下的；谢谢你为子君做的努力。” “不客气，我拆过十座庙。”荣煜挑开面。 唐晶微微蹙眉，浮出疑惑。 “你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保全罗子君的婚姻才做这些吧。”荣煜看了一眼似乎很疑惑的唐晶“一个公司风气可以左右里面人员处事方式，企业文化如果背离大环境的价值观，怎会越做越好？” 唐晶点点头“的确。”不管如何，面子还是要维护的。 “陈俊生已经深陷泥潭，罗子君的婚姻肯定是保不住的。”荣煜吃了一口面“我做的这些不过加剧了这个过程的速度，碎骨切肉之事应速战速决，而且不能拖泥带水。” “你，你这么做，子君怎么办？”唐晶压低了声音。 “你以为现在的罗子君斗得过凌玲吗？”荣煜显得冷酷“路要自己一步步走，苦要自己一口口吃，想要浴火重生，哪有那么容易，抽筋扒皮也好，粉身碎骨也罢，明知道前路是地狱也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唐晶握着茶杯“可你斗得过，你分开陈俊生和凌玲，荣总，不，荣煜，我看得出你是将子君当朋友的，可是你们不联络很久了，你不知道这桩婚姻对子君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只是你以为。”荣煜摇头“我们总说要透过表象看本质，你别只看到罗子君现在的矫揉造作和养尊处优，更该高瞻远瞩一些，难道你觉得罗子君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吗？不会工作可以学，她才三十多岁，是，换成别人是很难，可是她有你啊，还有陈俊生现在挣下的家业，外加陈俊生以后不得不付的高额赡养费。” 唐晶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酱子里的茶杯“荣总，在中国对于离婚的夫妻而言，彼此之间是不存在赡养费的，因此也没有离婚赡养费的说法，这点与国外是有很多区别的。” “唐经理，标准是一回事，他自愿给就是另外一回事！”荣煜趁着吃面空隙回答“事，在人为！” “你以为离婚对子君才是好事，那也只是你以为。”唐晶据以力争。 荣煜不说话，只是专心吃面了，差不多吃完时，洛洛送来了她的外带，荣煜拿起手杖“唐经理，菩萨心肠、金刚手段才是对待朋友和你在意的人应该有的态度；不是我认为离婚对子君才是好事，而是罗子君无法不面对离婚的结果，我们能做的就是帮助她直面问题，让她迈出第一步，否则她永远走不出，第二步；祝好胃口。” 唐晶的面吃了一半，抬头看着荣煜离开。 洛洛这时走过来收拾荣煜留下的餐具“女神，她是不是很帅啊；我上次听到她和她秘书说的，什么走一步看三步，觉得她又厉害又帅又神秘；除了贺大哥，她是我的新男神！” 唐晶转头，她早已离开店里：‘不会工作可以学，她才三十多岁，是，换成别人是很难，可是她有你啊，还有陈俊生现在挣下的家业，外加陈俊生以后不得不付的高额赡养费’，‘事在人为’……所以她都已经预估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来了，祝树妈身康体健，工作顺利！ 第15章 十四 转眼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不过荣煜和常洁把周末排满了，加班，不过午后她们就在酱子享受最好的日料了。 没想到唐晶和贺涵也来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搭话，只是相互颔首后分开坐了。 贺涵和唐晶坐在后面的桌子边，荣煜和常洁坐在料理台前的吧台前，贺涵送了卓渐清一瓶酒，唐晶则不知道在忙什么，看着电脑。 常洁也接听着电话，不知与谁说着什么。 “他们不采用我的方案就证明就里面有问题，我得找出来。”唐晶不死心，但是她这次真的不明白了，将电脑转移到了贺涵那边“我敢保证，就是给你一个晚上，这其中的数据和解决方案，你也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贺涵并没有看电脑“我好不容易休个假，别说一个晚上，就是多一分钟，我也懒得理会这些无聊透顶的数字和似是而非的保障。” 唐晶单手盖在他手背上“算我请教你……” 那边常洁也放下电话“荣少，他们找不到你，我的电话可打爆了，可达说以后一定找我们辰星。” 荣煜喝了一口果汁“听听罢了，别当真。” “为什么可达不愿意照做？”常洁不解，自然要问“我不明白，数据完整，也给出了解决方案，为了这个可达可是付了大价钱的。” 荣煜把玩着手里的杯盏“因为人！” “人？”常洁还是年轻啊“荣少，求继续。” 那边唐晶勾住贺涵的脖颈说着入行时自己就像得到他的肯定，哪管得了别人怎么看，但是‘可达’两个字让她竖起了耳朵。 “那套方案技术层面可达没有挑出任何问题，可是他们却不愿照做。”荣煜将杯盏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立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不管是咨询问题还是其他方面，说到底都是人的问题，所有事情链条都牵扯着很多人，他们有各自的利益分配，他们谁愿意利益受损？动人奶酪之前要么让对方甘心退出要么就拿出解决方案；就拿这件事来说降低了饼干的甜度虽然能满足高中档消费者对健康的要求，但是蔗糖供应商的利益就会大幅度受损，他们在可达的关系人当然会阻扰此事了。” 唐晶扭头看着背对自己的荣煜，她今天又是白色衬衣，银灰色长裤，那标志性的手杖放在旁边。 贺涵都忍不住转头。 “你想做项目经理，以后这种问题就要考虑到，要么平分所有利益，要么就先把人的问题解决了。”荣煜手指一动，原本立在指上的杯盏一下子被她握在了掌心“杰森说过的，你忘了。” “说过吗？”常洁真的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然后叹气“怪不得杰森说你要是早入咨询界，肯定是比他更厉害的大神了；他真的说过吗？什么时候？”万分在意“我们明明是一起学的，你真的只入行一年吗？” “事有不同，利却一样。”荣煜放下杯盏“所以一法通则万法通。” 唐晶不语，看向贺涵。 贺涵朝唐晶点了头，表示她没有说错，就是如此：就是人的问题。 唐晶丧气：她在业内十年，竟然比不上一个入行才一年的新手？ 这时荣煜的手机响了“嗯。” “荣荣——”罗子君在电话里嚎哭起来。 荣煜将手机拿开三尺远，打开免提“哭，还是说？！” “荣荣，陈俊生要跟我离婚，你帮帮我啦，我打不通唐晶的电话，我虽然问到了贺涵的电话，可是我不想打给他，荣荣——” 身后的贺涵和唐晶都听到了。 “她问我电话干嘛？”贺涵觉得不对头啊。 “说出你现所处位置或者名称。”荣煜很干脆“自家？还是小三家？” 唐晶转头看她：她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凌玲住在哪里，只是知道她家小区。”罗子君一直是哭腔。 “站在原地别动，我马上过去。”荣煜挂断手机“买单。” “荣少，车子去保养了，五点才能回来。”常洁告知她“你说今天都在公司的，所以我让司机去保养了。” “坐贺涵的车吧。”唐晶可不打算不管。 贺涵拒绝“我喝酒了。” “打车，叫滴滴。”荣煜没看他，拿过手杖就往外走。 “好嘞。”常洁拿出手机。 “我开车！”唐晶庆幸自己也是开车来的。 荣煜走在最前面“多谢。” “你等等我，我喝酒了，你顺道把我送回去。”贺涵对于女友的‘遗弃’不能答应。 …… 宝马2系220里。 唐晶开车，常洁将地址发给她，但是唐晶不太清楚那个地方，所以常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贺涵和荣煜则坐在后排。 贺涵看了一眼毫无异常的荣煜。 “贺先生有话直说。”荣煜瞧出贺涵想说话。 贺涵的位置在唐晶后面，他目视前方“荣少真是古道热肠，十几年不联系，现在遇到了几次就这么帮忙？不知道的还以为荣少是多好心的善心人啊。” “贺先生是不满她问到了你的电话？让唐小姐以后在B&T不好做事吗？”荣煜也目视前方“她应该是问你在前公司熟悉的人才得到你的电话的，而且她工作阅历不足，贺先生就看在唐小姐面子海涵吧。” “你怎么知道她是从谁那里得到的电话？”唐晶觉得她真是有些神。 “罗子君是你闺蜜，所以她知道你男友是谁，也知道你们曾经同在一家公司，自然她打不通你的电话就会打去B&T问，她一定是打前台总机，说她找贺涵先生，但贺先生在B&T也曾经位高权重，也因为他已经离开了，所以前台一定不会轻易直接告诉她电话号码，而是会将此电话转给贺先生曾经的秘书或者助理，让他们来处理此事才跟更为稳妥，因为前台小姐无法预料打这个电话的女子究竟是要说什么。”荣煜解释了“贺先生在贵公司这么久，总还是有些余温尚存，所以您也不用太担心自己的利益会受损，当然您担心唐小姐是无可厚非的，但如今罗子君小姐正面临天塌之灾，还请您大人不记过。” “所以你打算英雄救美，挽袖子挽救这段老天开眼的离婚项目？”贺涵嘴毒又现“去揍出轨男，斗小三？” “贺涵，对子君来说天都塌了。”开车的唐晶让他别说的那么难听。 “现在才提离婚，我认为都严重超时了。”贺涵不改嘴毒。 常洁给唐晶指路：这男人，嘴怎么这么损啊。 唐晶岔开话题“你今天送给老卓什么酒啊？” “一瓶我拿得出手的，顶贵的日本威士忌。”贺涵没有显摆的意思。 唐晶顺口赞“好慷慨啊。” “我们每次去，老卓有什么好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我们。”贺涵记得“该回报的时候是要回报的。” “别把朋友说的跟交易似的，好嘛。”什么该回报的时候。 “交情。”荣煜脱口“抱歉。”为自己打断他们谈话道歉。 贺涵没接话，只是对女友继续“有来有往是好事，单方面付出是什么，那叫牺牲；一个人有多少东西可以牺牲的？牺牲掉了，就完了，就没有了，所以还是需要找人来补上的。”” “牺牲，只要这么做又何足为惧？”荣煜否定了贺涵的话“只要这个人值得自己牺牲，就算没有了，牺牲的人不觉得苦又为何不能？边防战士、消防官兵，多少年轻性命为他人而逝去，这种牺牲是完了，没有了，可当时他们就是这么选择的，还是为了陌生人；找人替补？还是不要随便的说，谁都无法取代，谁也不想被取代，但有时，命运会推着人走。” “我不同意荣少的话，朋友是双方的，单方面的牺牲，不经人同意的牺牲只会给对方带来负担。”贺涵回怼“荣少是苦情剧看太多了吧，至于消防官兵他们是英雄，他们的牺牲值得称颂和缅怀，但也是他们职责所在，这个你不懂，因为你根本不懂‘责任’两字该怎么写。” “贺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常洁回头瞪向贺涵“你还没有找到下家，天外有天。” “常洁！”荣煜阻止了常洁。 贺涵嗤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荣少背景深厚，能量巨大。” “贺涵，别说了。”唐晶也觉得贺涵过了些，不像平时理性的他。 贺涵拿出手机“唐晶，罗子君的电话是多少，我要知道，万一以后她打过来，我就直接拉入黑名单了。” 荣煜的手机响了，她打开免提“我马上就到，遇到了唐晶，现在一部车上，你就看见凌玲也别找她说话。” “哦，我，我是想找她谈谈，可是我不知道能和她说什么。”罗子君听到她这么说也说了下去，抽泣了一下“那你们快点来哦。” 荣煜挂了电话“唐小姐，你开快一点，碰到凌玲倒没什么，就怕碰到陈俊生和凌玲一起，那局面……”催促下唐晶“陈俊生出入凌玲家已是家常便饭。” “所以你才说子君的婚姻肯定保不住。”唐晶明白她为何有上次那种态度了。 “罗子君现在正在坠入谷底，而那个谷底碎石尖利，可你我只能看着她受伤。”荣煜沉声“我们能做的，只是准备好止血凝胶和止血纱布，为她疗伤。” 唐晶深呼吸“我能做什么？” “安慰、陪伴。”荣煜握着手杖上的狮头“罗子君负责浴火重生，你负责安慰陪伴，我负责报仇雪恨！贺先生都说了我背景深厚，能量巨大，玩死一对渣/男/贱/女并不困难。” “荣少这么厉害，赵医生知道吗？”贺涵哈了一下“听起来荣少斗小三是熟门熟路。” “我不斗小三，只会直接连男人带那个女人一起活埋了！”荣煜这回怼的不留情“唐小姐，虽然我们不是朋友，不过如果有这个需要请联系常洁，费用对折。” “我一定会让荣少帮你处理干净的。”常洁习惯性补刀。 贺涵睨眼。 唐晶笑起“好。” 贺涵气结“唉，唐晶，我好不容易有个休假……”不能去享受人生，却被你们在车里说道，什么世道啊“想当初我的时间可是很金贵的。” “常洁，挥金如土的感觉如何？”荣煜对常洁玩笑，却是嘲笑了贺涵。 常洁反应极快“爽！” “好男不跟女斗！”贺涵龇牙。 荣煜和常洁异口同声“斗不过的，都这么说。” 唐晶开着车：罗子君也是和贺涵不对盘，自己是颇为无奈，可不知为何贺涵和荣煜互怼却让她无奈不起来。 第16章 十五 紫薇苑。 唐晶停下车，三个女生下车，各自去找罗子君，还好她没有走太远，也还好这个小区只有一个入口。 罗子君看到荣煜。 荣煜伸手“先起来，就算要谈，也不能太卑微了，你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陈太。” 罗子君握住她的手“我，我不知要和她说什么，荣荣，你会不会搞错了，他们也许没什么的，只是我们误会了。” 唐晶和常洁也找来了。 看见唐晶，罗子君又开始伤心难过。 对于这个荣煜的确有些难以应对，她过去遇到的事对方绝不会哭哭啼啼的，只会各种诡计。荣煜让唐晶和罗子君谈，自己则看看周围，想了一下，走到后座，敲敲车窗，贺涵在车里玩手机游戏，听到声音，摇下车窗。 “你帮忙一下，如果看见凌玲或者陈俊生，挡一下。”荣煜淡淡“我们想办法把罗子君弄回车里。” 贺涵看看那四周，然后指指自己“我？” “我和常洁不合适，出现在这儿没法解释。”荣煜耸肩：对，就是你！“你找个借口，对方会信的，因为你真的很帅，没有什么人能拒绝你！” 贺涵见她说的那叫一个诚恳“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不负责任，现在还满嘴谎话；不过，这次我收下了你的恭维。” 荣煜想说什么，却眼角瞄到了一个人影，回转“唐，快，人来了。” 唐晶明白她的意思。 贺涵也听懂了，立刻收手机，下车“你们快点。”走向凌玲来的方向，故意去碰瓷了回。 荣煜也不由分说架着罗子君就塞入了220里，唐晶跟着上车。 贺涵也算机灵，将准备回家的凌玲注意力都分散了，没让她发现唐晶的车。 然后他坐到了主驾驶座“我告诉你们，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做过几件这么……” “良善有爱的事情。”荣煜一句话将他堵回去“好好好，我们知道您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行了吧。” “我说你在国外这么多年，对中国网络语言怎么这么了解？”贺涵侧身看后座。 荣煜深沉“学习。” “那你就学点好的。”贺涵怒指她不务正业。 罗子君也在这时看见了陈俊生的车“那是俊生的车啊，他说他今天加班，这是加班啊？是加班，到别人家里加班！啊，快让我下车。” “锁车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而是没必要让现在的罗子君去歇斯底里。 “不要锁车门。”罗子君在车里哭的叫一个稀里哗啦“你们干嘛要锁车门？你们让我下去问问凌玲，她干嘛要让俊生去她家？” 然后发生的一幕让副驾驶座的常洁目瞪口呆，罗子君就和贺涵吵上了。 就为了贺涵说让罗子君不要再纠结陈俊生去凌玲家，而是该想办法让他经常回自己的家才对。 罗子君也毫不示弱，说陈俊生也许只是去谈工作的，他说加班的。 “……我的天哪，你这种逻辑思维太奇怪了，好吗？但是像你这种，主动替自己老公和他的情妇约会找借口的，我倒是头一次看到。”贺涵的毒嘴再现江湖。 唐晶都忍不住“你，闭嘴！”三人在后座是有些挤。 罗子君哭着怒道“你说什么？你有没结过婚，你有什么资格评判别人的婚姻啊，我告诉你，我觉得我的婚姻非但不糟糕，还很幸福呢。” 贺涵听不下去的回头：这女人真是有够可以的！ “根本不像你，40多岁了不结婚，古怪老男人，每天就知道赚赚钱、吃吃鱼、跑跑步、玩弄玩弄女性，你以为你这叫引领时尚的潮流啊，人人就羡慕你吗？”罗子君数落贺涵是越来越起劲“你根本不知道人家背后怎么说你的。” “你说什么呀？！”贺涵也气结，当场和罗子君争辩起来“谁四十多岁？！谁玩弄女人感情啊？！你有没有搞错！我刚刚帮了你好不好？” “谁要你帮忙了？！”罗子君的气找到了出发口“有毛病！从头到身体都有毛病！” 贺涵一点不觉得丢脸，和罗子君对吵起来“你才有毛病呢！” “你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 为难了唐晶，两边都说不得，和事佬又做不好。 荣煜抬手就劈向了罗子君后脖颈，终于摁下了一方的暂停键。 唐晶张了下嘴，怀里是被劈昏的罗子君。 荣煜收手“她离我比较近。”然后正坐“请开车。” 贺涵也看到了这一幕：手刀落，人昏倒，他觉得自己后脖颈隐隐发冷“我喝酒了呀。”还好自己离她远！ “换人。”常洁下车。 贺涵乖乖换位。 常洁开车离开了这个小区。 …… 到了罗子君的家楼下，罗子君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完全失魂落魄。贺涵，荣煜和常洁半路就下车，只有唐晶陪着她。 半路。 贺涵看看用手机叫车的常洁，立在荣煜身边“不陪着罗子君？她现在最是孤立无援，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朋友不就应该是这个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吗？ “我说了这个唐晶会做的。”荣煜没有转头“离开这么多年，很多事我都不知道，说错话反而伤人。” 贺涵哼了下“也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现在我们怎么做都不急，我相信罗子君会找到一个方向然后拼尽全力，背水一战。”其实她在等“你看见的只是你想看见的罗子君，而我曾看过她几年，我看到过她为了同学的安全勇敢的轰走了跟踪者，更看见过她主动背受伤的同学上下楼，她是养尊处优了这些年，但是她曾有的热情、善良和勇敢我相信那些还有。”转头看向贺涵。 贺涵又近距离的看见了那双比别人更黑亮的眼睛“你是该珍惜这样的朋友，因为这些品质，你都没有！再见！”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荣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狮头，眼中有着点点水光，嘴角却上扬:这样最好！ …… 一天后早上，陈家。 被唐晶拜托去做妇女之友的贺涵走入不小的房子“她人呢？” “在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的荣煜回答。 这一句把完全想不到的贺涵吓了一跳，惊吓了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定睛才认定自己没看错“你不是说自己劝不来人嘛。” “劝不来人，也可以来看看。”荣煜喝了一口红茶“红茶不错，要不要阿姨也给你倒一杯？” 贺涵稳下神，四处看看。 荣煜往后一指，告诉他房间的方位。 贺涵过去：门关着。 “一天一夜，放心死不了。”荣煜继续喝茶“房间内脚步声，阿姨问了几句，她未搭理。” “有脚步声这说明没什么问题啊，她只是待在房间里，干嘛这么紧张啊？”贺涵双手伸入裤袋里。 荣煜可不紧张“我来之前就阿姨一人，估计是怕出事说不清吧。” “这不没什么事吗？她能待在房间里，不哭不闹，不要死要活，拿着菜刀去同归于尽，这已经很好了。你们希望她怎样？说实话，她能这么冷静，已经超出我对她的期待了。”贺涵又毒舌了“而且你也在这里了，那我先走了。” “那如果唐晶来看她血溅当场你自己去解释啊，你应该猜得到，如果她走之前准备和凌玲同归于尽，我不递刀子已经是我心地纯良了。”荣煜淡淡。 贺涵没好气，转对阿姨“你该干嘛干嘛，唐晶来了，我们把她交给唐晶，我们就都脱身了。”然后拿出手机，坐到了一张蓝色沙发椅上。 荣煜眼眸微动“如果我是你，我绝不会坐那张沙发椅。” 贺涵点开微信“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人。”荣煜没立刻给出答案。 贺涵看了她一眼，然后不予理睬，打起电话“Freesia，是我。”为了自己事业他还是要努力的“你给我的条件呢，已经很好了，但是还是不够好，你不要跟我讲什么公司文化后台背景，这些我都不要听，因为我已经帮人家编过很多，你就告诉我，我可以拿到多少比例分红，业绩我当然会做上去，但是我能分到多少钱，这是你们要提前定好的，还有一点，我的上面，我是指执行层面，不可以再有任何人；当然，你们可以跟我讨论，做哪个项目不做哪个项目，但是怎么做，我说了算。”将长腿搁在了沙发椅配套的搁脚凳上，非常自信的与人侃侃。 荣煜看了眼那双风骚的绣花男鞋，觅到后方一些动静，微微向后侧眸。 “哈哈哈，你早点说嘛，早点说……！”打着电话的贺涵被身后无声无息出现的白袍睡衣女吓的从沙发椅上跳起，盖住电话“我等一下打给你。” 第17章 十六 贺涵和楚楚可怜的罗子君对视。 “荣荣在这儿，你走吧。”罗子君开口赶人。 贺涵点头“行，我走了，不过唐晶来之前你别想着拿刀砍人之类的，她可不会拉你。”指指白色沙发上坐的那位事不关己女。 “知道她为什么要赶你走吗？”荣煜放下茶杯“我早让你不要坐那张沙发椅了。” 贺涵不明白，看了一眼蓝色的沙发椅。 “你看看这个房间的整体装饰，是白色为主；再看看这张沙发椅的颜色、摆放位置和它的新旧程度。”荣煜在贺涵走之前告知他别这么不看眼色“很明显这是新买的，而且其款式明显也是男主人喜欢的；它的新旧则能说明这是子君买来讨陈俊生欢心的，但是男主人都没有怎么使用，就被你翘着腿大咧咧坐了，而且还是说一些她不喜欢的话，她正未来渺茫，你却事业有成、成功有为，这对反差对比，你让人怎么接受啊？” 贺涵听了这话看看这沙发椅，又看看一脸冷漠又薄怒的罗子君“好吧，既然你在这里，我走了。” “其实看到你来，我觉得自己可以脱身了。”荣煜站起身“毕竟我还要去工作。” 贺涵觉得荣煜就是故意刁难自己的“我是休假不上班，但是这并不表示，我闲得心慌，要来这里管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闲事，你要知道啊，猎聘公司一天七八个电话追着要见我，七八家公司要跟我谈合作我都没答应。”别以为只有你忙。 “再见，孝男。”荣煜迈步。 贺涵长腿一追，挡在荣煜面前“什么？” “孝顺女友的男人。”荣煜面无表情“等哪天唐小姐善心大发，你可以做孝公，孝顺老婆的老公；再见！”手杖往前落地。 贺涵让了一道，正准备说话，手机又响了。 “你看电话又来了，这样，你再忍耐一下，等我接了这个电话，你再走。”贺涵拦住荣煜，指指陈家阳台“她怎么说都是你朋友，我只是来帮忙的。”再帮我看她三分钟。 荣煜停步“三分钟。” “OK，OK。”贺涵去阳台接电话了“Uncle Lin……要叫要叫，小时候就这样叫改不掉了，但是uncle归uncle，工作归工作，我对费利西亚和你的标准是一样的。” 但是贺涵没说两句，身后就传来凄凄惨惨戚戚的悲鸣，听的人心直发慌“还不劝劝？”盖住手机回头，脱口。 荣煜抬手“需要我再一掌劈昏她吗？” 贺涵一脸懵，拿起手机，十分抱歉“Uncle Lin，Uncle Lin，一会儿打给你。”可是罗子君越哭越响，越哭越惨，都传到对方那里了，贺涵只能和人解释“不是，不是，电视，电视，韩剧，我家阿姨在看韩剧，等一下打给你。”挂来电话。 罗子君放声大哭。 “我已经出去打电话了，你还哭这么大声，是我这样还是……影响你思考人生了吗？”贺涵实在不知拿这种女人怎么办，转头“你也有份的。”还不劝劝？ “你想要什么？”荣煜转过身，走到罗子君面前“想要我们顺着你说话？安慰？抱歉，我不想费这个口舌，因为毫无用处。” “那你来干嘛？”罗子君对于冷淡的荣煜有些怨怼。 “看你死了没有。”荣煜冷笑“看你有没有扔下自己儿子，看你有没有拱手把自己的房子、车子、票子都让别人；不要想那个男人了，那个男人还是你儿子的爸爸，但已经不是你的男人了；当他跨出那一步，他就出局！回心转意？别做梦！你现在前途渺茫，没有生存能力，更没有任何资本做梦。” “你结婚了吗？”罗子君哭着问。 荣煜摇头。 “那男朋友呢？” “没有！” 贺涵抬眸。 “你都没有结婚，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懂什么？”罗子君声泪俱下“你说谁前途渺茫，没有生存能力了，我也是一个大学毕业的人，参加过工作，还做了半年，也是外企；我做人家的老婆，养孩子，打理家，这么不容易，你以为你会做的比我更好吗？谁没有生存能力了？”边哭边嚎“是俊生把我娶回家，叫我不要上班，许诺给我一个幸福人生的，他说他要养我一辈子的，这个家就是我的工作，是他先毁约了好吗？” “所以说，家庭是你的工作，可是你现在工作不努力这份已经丢了，干嘛？死乞白赖的找辞退你的人重新拿回工作？可能吗？人家根本已经将你OUT了！”荣煜也毫不退让“你是觉得为这个家无私的付出了一些，得到和产出不成正比所以才如此不舍？罗子君，这场赌局你已经输了，还想抱桌角死皮赖脸的求他回头？” “你懂个P！”罗子君怒骂“你都三十多岁了，不结婚，没男人，你大概根本就没真正的爱过别人，你就跟那个贺涵一样，脑子里就一个计算机，天天想着如何有进有出，收支平衡！你根本就是情感不健全！你根本不懂不求回报的付出是什么！” “你懂，你理解！”贺涵也走了上来，隔开了荣煜和罗子君“你这叫不求回报？如果你不求回报的话，你就应该任由陈俊生去离婚，去找凌玲，你就应该默默地祝福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否则你就是也在考虑投入和产出；你希望陈俊生能养你一辈子，你希望他能够对你忠诚对你体贴，你希望他能够给你富足的生活，用他挣来的钱来给你养老，说起来，你这是要求大回报！” 门边，保姆亚琴开门没看见唐晶来了“唐小姐，你可来了，三个人吵翻了。” 唐晶还没入内就听到了罗子君大哭。 贺涵则转身就走“我还有事，先走了。”看了荣煜一眼“你不是也说有事要走嘛。”还不走？ 荣煜看了现在说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罗子君，转身走人。 …… 电梯里。 他们两人并肩而立，却谁都没有说话。 “她现在完全不可理喻，但有一句话她没说错，你大概根本就没真正的爱过别人，对吧，当然也不知道不求回报的付出是什么。”贺涵看着电梯门。 荣煜淡然“说的好像你有多懂似的。” “我找了你七年，十年前遇到唐晶，才放弃了。”这是贺涵永远不会对唐晶说的事“她不知道你。” “懂。”荣煜接到了他的提醒。 贺涵目不转睛“赵医生也一定不会知道我，或者太多了，他也没空知道。” “他不关心这么无用的事，男人和女人关注点不同。”荣煜心平气和“有件事和你通个气，唐晶最近一定会为了罗子君的事耗费不少时间，你离开B&T了，后续的合伙人关心一下吧，毕竟唐晶还在原公司。” “你可真关心B&T啊，收买了多少眼线？”贺涵嘲讽。 荣煜反诘“你没有留下吗？那，要不要等一段时间，看看我的人能不能把你埋的人起出来？” “好，你的善意我收到了。”贺涵点下头“我会回报你的！” “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我对别人用过太多次的东西没兴趣。”荣煜迈步，走出停下并打开的电梯。 贺涵大步追上“那个赵医生是处/男吗？”竟然敢暗指他不检点。 荣煜看见了常洁，停住身，侧转“上次罗子君说你全身上下都有毛病，四十多岁也不结婚，有毛病就尽快看，不要因为难以启齿就不及时就医！为了唐小姐的幸福，你要多保重！要不要赵医生给你介绍相熟的大夫？” “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你结婚了啊？”贺涵上前一步“谁有毛病还不知道呢！” “我不想知道！玩弄女性的贺总，再见。”荣煜潇洒转身。 贺涵在后面那叫一个恼火：罗子君，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啊！ 荣煜出了大楼，坐上宾利后座，常洁也跟着上车“回公司！” …… 下午三点左右，辰星公司。 常洁抱着一堆文件和U盘走入荣煜办公室，将那堆从资料室拿出来的东西放到她的大办公桌上“荣少，罗子君的妈来了，现在把凌姑娘拉出去‘谈话’。” 黎鸿辉抬头“哎呦喂，这可是大戏啊。” “叫保安。”荣煜手里的钢笔停了一下“辉子，去瞧瞧，把老人家弄走，我们这里是办公的地方，要浸猪笼沉塘该去郊区池塘。” 黎鸿辉请示“姑，我去了帮谁？” “当然是帮凌玲，她是公司员工，行为不检点是私生活，但在工作中出事公司难辞其咎。”荣煜平静无波“伤了一个凌玲没事，伤员工的心才是大事。” “得了。”黎鸿辉起身“不过我这心里多少真是不乐意，人家是英雄救美，我这英雄救老妾，算什么事？” “改天狠敲陈俊生一笔。”常洁建议。 黎鸿辉觉得这话可以有，先去看热闹。 荣煜继续写自己的东西“常洁，给陈俊生通个气，让他知道此事。” 常洁转头“什么？”没听错吧“他知道还不回去和罗子君闹翻天。” “你说和凌玲委曲求全的对他说效果一样？”荣煜话语里透着狠绝“罗子君的天已经塌了，想要修补就必须让没有塌的更快的塌掉，他越对罗子君狠绝，罗子君就会越对他心死；等罗子君死心了，离婚官司时她就不会给对方留余地。” “至高至清明月，至亲至疏夫妻。”常洁虽还未结婚，可是也看到了这句话的现实版：夫妻间可以誓同生死，也可以反目成仇，不共戴天“亦舒书里有一句话，让人印象深刻，做人最要紧姿态好看。”而罗家母女其实输的一败涂地。 “出轨有一种是走肾，另一种则是走心。”荣煜翻开辰星以前的案例“罗子君防的是走肾，偏偏有人给她夫婿玩走心，故，焉有不败之理。” 常洁在微信上给陈俊生发了消息“我也给唐晶小姐发了。” 荣煜弯起嘴角“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我共勉。” 常洁很高兴的给唐晶编辑消息：B&T里最好的项目经理，让她被私事缠几天对辰星不是坏事。 辰星门口，围观的人狂多，包括刚进来的客户都好奇了。 黎鸿辉来门口就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在人群里看凌玲被一个血盆大口的老阿姨一通大骂，不过凌玲也的确不示弱，有些本性全露。 “阿姨，你觉得这种事赌咒发誓有用吗？你可以生气，可以骂我，但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这只蛋出了问题，打死这只苍蝇有用吗？”凌玲被人上门寻衅也剥开了她一直伪装的温顺脸皮“一个巴掌拍不响，即便不是我，陈俊生和你女儿也早就度日如年了。” 血盆大口老阿姨被她噎的只能用贫瘠的几句相同言辞指责世上夫妻都是度日如年，怎么你凌玲一出现陈俊生就要离婚了，并威胁你们只是玩玩，不要玩过了！ 凌玲也趁着机会要让罗家母女彻底死心“阿姨，我们都还孩子，都有工作，我们已经过了随便玩玩的年龄了！”自己不会放弃的“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俩玩不起！” 老阿姨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了，大喊着你们是认真的喽，在辰星众人面前嚷嚷着你们还敢和这种人做同事？ 凌玲转身，含着眼泪，就走。 老阿姨不依不饶“你干嘛去！？” “我要去上班！”凌玲虽然难堪，但也还是很大声回驳。 老阿姨上去就推她。 “哎呦，老阿姨，动手不行啊。”黎鸿辉收了手机，猛的上去拦在了凌玲面前，然后对围观的人喊“都傻站的干嘛？把她弄进去啊，事情闹大，好看啊！” 辰星的吃瓜群众中几个女的过来，将凌玲拉回公司。 “你是什么人啊？你干嘛护着这个女人？”老阿姨见有人出面，怒不可遏的指向黎鸿辉。 黎鸿辉躲开老阿姨的‘一指禅’。 大楼保安也来了，将闹事老阿姨拉走。 老阿姨虽然被拉入电梯，却还是一直高喊着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明天还要来。 黎鸿辉一付心怯的模样，转身回公司，走入，看见凌玲强忍难受的模样，冷哼“凌玲，你该庆幸自己还是辰星的员工，我姑特别护短。”然后给大楼物业经理打了个电话。 凌玲微微转眸。 “刚才那位老阿姨我已经和大楼物业经理打了招呼，会帮你留心的。”黎鸿辉声音很冷“只要你一天是辰星的员工，在工作区域内公司一定保护你的安全；不过出了公司就自己负责吧。” 有人给凌玲递过去纸巾。 凌玲很聪明“请代我谢谢荣总。” “我知道你的本事，大专毕业，原本在一个下游调查公司做资料收集，后来因为工作负责努力，才被提拔到了上游咨询公司做信息分析。”黎鸿辉其实也有些惋惜，瞄了现在有几分可怜像的凌玲“我姑入辰星后看你简历的时候就说过你够努力、有脑子，是她想找的人，本来有机会更快的上好几层楼，可惜啊，聪明用错了地方；上善伐谋、攻心为上，这招真是用得出神入化，用所谓温婉善良就让男人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无形中就让敌人寸土不剩，实在是各位女子该学的楷模，厉害！”大咧咧的边往里走边说“如果你能被我姑看中，一个陈俊生算什么，身家千万一把抓啊；现在好了，我姑成了罗子君的超强外挂，可惜，能是凤凰的，现在只是叮臭蛋的苍蝇……” 凌玲拿了纸巾，强撑着。 黎鸿辉走回去了。 其他人也做鸟兽散。 常洁走来“凌玲，荣总让你今天先回去休息，好好恢复情绪；单亲家庭的孩子很敏感的，别让孩子受到影响；今天的事希望不要再发生了！” “好的，谢谢。”凌玲起身，离开：自己，好累—— 第18章 十七 晚上六点。 荣煜和常洁一起下班。 常洁接到了唐晶电话“你好，唐小姐。”听了一下“哦，好，你等一下。”将手机交给荣煜“唐晶，找你！” 荣煜接过电话“我是荣煜。” “要不要来我家？我把子君接到我家住了，你说过你负责报仇雪恨！”唐晶发出邀请“外面不方面说话，来我家见个面吧。” 荣煜很干脆“好。” “地址是……” “我知道。”荣煜打断了她“红酒还是白酒？”第一次上门，不能空手。 “白葡萄酒。”唐晶选择了。 唐晶家。 唐晶看向了罗子君“她说来。”起身，向厨房里的贺涵走去“你能不能做一道清淡点的，荣煜好像身体不好，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记得那碗葱油面。 “好。”贺涵正忙着“不过为什么你会相信她？” “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唐晶自认为会看人“她可能诡计多端、冷酷无情，可是她看子君的目光是温柔的，所以我相信她不是开玩笑；都是合伙人，我看她可比看罗平顺眼的多。”哪怕她抢走了自己几个不小的客户。 贺涵笑起，然后低头做菜：他也打听了一下那位自己的后任，怪不得她让他知道。 不久后。 唐晶听到门铃声，起身去开门“请进。” 荣煜独自进来，手里依然拄着手杖，手里拿着木盒子“谢谢邀请。”进来后就交给唐晶。 唐晶接过“谢谢，她在里面；不好意思，我男友也在，不要紧吧。” “没关系。”荣煜看看“要换鞋吗？” 唐晶拿了新拖鞋给她，然后将荣煜迎入。 已经坐在餐桌边的罗子君看了她一眼“来了。” “坐。”唐晶请她落座“边吃边说，好吗？” “谢谢。”荣煜走向没有人座的一边。 贺涵端着做好的菜，走出开放式厨房。 唐晶接过，放到桌上。 荣煜向贺涵颔首，贺涵回礼。 贺涵脱下围裙“你们闺蜜、朋友说话，慢慢喝，我先走了。” 罗子君喝了一口酒“你带来的酒，你做的菜，你不吃？”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贺涵不想多做事。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就知道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还一天到晚麻烦唐晶。”罗子君双眼无神“占用她的时间，破坏你们美酒美食之夜，现在陈俊生要把我甩了，你觉得我活该吧。” 贺涵正在整理衣袖，听她这么说倒坐下了。 荣煜拿起面前早已倒好的酒，她现在就是个观众。 罗子君虽然一事无成，不过还算清醒，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筹码，婚姻这张赌桌上她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说着说着就提到了自己的孩子，说到后面又心酸不止。 贺涵语重心长“陈俊生就是要给你一个教训，没有任何人会成为你以为的今生今世的避风港，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最后庇护所，再破败再简陋，也好过寄人篱下；说起来很土，但是永远还是这句话，天无绝人之路，既然早晚都要重新开始，就该从眼下开始争分夺秒。” 虽然贺涵说的真是人生语录，可是了罗子君现在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反而说开启了什么都敢说的状态，怒怼贺涵“你不要那那套成功人士的话来激励我，我朋友圈看多了，什么七十岁开始种橙子，六十岁东山再起，那是因为他们做成功了你们才看到的，更多的人是不管从几岁起他们就都没有成功过，就还是一事无成啊，还不是骂骂咧咧的老死、病死嘛。” 唐晶都觉得无奈了“我们没说要让你成功人士，只要你从现在开始自食其力，” 罗子君还是一副为自己找借口的模样“我三十多了，你钱挣多了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没生过孩子，没养过孩子，你根本不知道生孩子养孩子要比你们坐在办公室里要操劳一万倍。” 唐晶耐心“我认识不少单亲妈妈，要不约了和你聊聊？” “我不要！”罗子君完全拒绝“她们当然会说她们的生活很有意义，能量怎么都用不完……”她现在就是个歇斯底里的病人，连唐晶也没放过，被她火力扫射的身上一圈弹孔“就像你，你肯定跟人家说你很享受你的单身生活，你不舍得结婚！你肯定不会承认，因为有感情洁癖，你受不了他跟其他女人的疑似劈腿啊！” 这句话一出，唐晶脸色一变。 贺涵的表情也不由微改。 荣煜放下手里的酒杯“贺先生，谢谢你做的菜，下次再见。” 贺涵转眸：这个女人交给你了，请劈死！起身“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起身，拿外套。 唐晶和贺涵互相用眼神告别。 荣煜则拿出了电话，拨通“常洁，心理医生的事尽快，离婚律师安排在周五晚上见面。” 唐晶苦笑了下：贺涵也说罗子君现在需要的事心理医生和律师。 荣煜再拿起“唐小姐，喝一个？” 唐晶拿起“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于是和一个现在完全说不通的女人喝闷酒，我可以稍稍陪一口。”荣煜和唐晶碰杯。 “你看出什么来了？”唐晶喝了一口。 “嗯，很多东西。”荣煜稍稍喝了一些，晃了一下酒杯“看起来是不可理喻，但是脑子还是有三分清醒的，知道自己无法自食其力。” “你闭嘴，你也不过是靠家里。”罗子君还没和她算上次劈昏自己的帐呢。 荣煜嘴角弯着，眼睛泛冷“是啊，我再不济我还有家里可以靠，家人会养我？你有什么？我能靠家里也是我的本事。” “啊——”罗子君哭的更大声了。 唐晶给罗子君抽了纸巾“不能让她这样吧。” “的确不能。”荣煜轻嘲“不过你要给我两天，也纵容她颓废这几天。” 唐晶不解“你有办法？” 荣煜拿起筷子，品尝起有些冷掉的菜“你男友，手艺不错。” …… 两天后，早上。 唐晶给贺涵打了电话约见面。 贺涵将自己现在所在的大概位置告诉她，唐晶也赶了过来“一个人来这里吃早餐？为什么？”咖啡贺涵已经为她叫好了。 “对啊。”贺涵很轻松的回答“我有的是时间啊，而且我们既然能跑去一个特别远的地方吃晚餐，那么为什么不能来一个不是很远的地方吃早餐呢？” “中午有空吗？”唐晶不纠结早餐问题了。 贺涵笑起“干嘛？邀请我吃午饭？” “帮我去盯着荣煜，我怕她一个不耐烦就把罗子君——”做了一个切喉的动作。 贺涵永远都不会忘那天车里荣煜出手如电劈昏罗子君的事“真有可能，而且我绝对相信没人能找到罗子君的尸体。” 唐晶做了一个‘你别这样’的表情“不是不相信她，而是。”怎么说比较好呢“子君现在情绪很不好，荣煜做事有耐心，对人未必有足够的耐心，所以，嗯；可以帮忙吗？” “不去！”贺涵不想见的两个女人，她们占全了。 “嗨，我只信任你！”唐晶拜托“有你看着，我才放心。” “既然有人管她了，你就别费心了，工作不忙吗？”贺涵真的不愿意去：看见罗子君，人烦；看见她，心烦！ “正因为我忙才找你啊，而且你不想近距离看看这个荣煜的行事作风吗？”唐晶诱惑他“你可别忘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她任何有用的资料，而且你也看到了，她不善于劝人，你在的话还能劝劝子君。” “那你是高估我了，我跟她连话都没办法说，还劝什么？”贺涵依然拒绝“只怕是我不劝她，她也就绝个食，我要劝了，她连水都不喝了；奉劝你，让人找心理医生吧，只有专业人士按时收费，才能忍受她。”我是不行的。 唐晶也不再强求，毕竟子君出事这段时间真的是让贺涵做了不少事。 送走唐晶，贺涵喝了一口咖啡，转头看向这片安静的地方。 …… 他到唐晶家楼下的时候，银色的宾利已经停着了。 常洁站在车边，往楼上看。 贺涵熄火，下车“常小姐，怎么不上去啊？” 常洁寻声看去“荣少不让我上去，她说会带罗小姐下来的。”说的都没底气。 贺涵也不由担心的往楼上看。 “荣少！”常洁突然好像看了谁。 贺涵放眼看去罗子君和荣煜并肩而出，并没有发生常洁和自己都担心的事。 荣煜也看见了贺涵，走来“唐晶小姐的疑心病很真重，不信任男友还派男友来盯牢我。”转头“常洁，让保洁公司的人员把唐小姐家整理干净，不要出纰漏。” “没问题。”常洁点头。 罗子君看了一眼贺涵，比起贺涵，她选择坐荣煜的车“荣煜，我刚才忘记了，我没给你开门你怎么进来的？” “撬门！”荣煜边回头边坐入宾利后排。 “撬门也无所谓，唐晶有的东西你根本看不上。”罗子君虽然现在心烦意乱，但她买过很多奢侈品，她知道荣煜虽然一直白衬衣，各自灰白黑长裤，但是她的财富一定比唐晶更甚，因为那些衬衣长裤都绝对是私人订制。 “不，唐小姐拥有一样无价之宝，我是可望不可及。”荣煜坐在车内，对着也坐入车的罗子君微笑。 常洁关上车门，走到副驾驶位。 贺涵看着车子驶离。 没想到她将罗子君带去了辰星和B&T公司所在的大楼。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早不！？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第19章 十八 地下车库。 贺涵停好车，也下车，走向从宾利上下来的人。 “贺先生，你带子君去B&T，我和她联系好了。”荣煜拄着手杖“也安排好了。” 贺涵微微蹙眉。 荣煜看向罗子君“虽然为时已晚，但是不破不立，当年你那么勇敢的为我赶走了跟踪我的坏人，我想现在你也应该有勇气去了解一下自己为何会失败的原因。” 罗子君抬头“那你呢？” “去见唐晶吧，B&T和辰星虽然是两家公司，但其实差不多。”荣煜突然抬手揉揉罗子君的头发“等会儿我请你喝酒，喝好酒。” 罗子君垂眸。 荣煜目光一抬“麻烦了。”她和常洁都不适合出现在B&T，那会给唐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贺涵懂她的顾虑，点头让她放心。 常洁望着他们两人离开“他和唐晶都见过Adam，分别。” “你知道蓁蓁为何能和谭宗明走到现在吗？”荣煜移开了目光。 常洁知道明家大哥还是对这桩婚姻保留了态度“不知道，小明总爱他吧。”不然还能如何解释。 “因为依恋。”荣煜轻笑着“建立在彼此依恋的基础上的互相独立才是最好的关系，而且这种基础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基石。” 常洁猜不到。 “信任！”荣煜的口吻有种惋惜“我们先上去吧，离他们过来还有点时间，能做不少事呢。” 常洁很愿意“唐晶会给我电话的，那个地方我也约好了。” 另一边，唐晶带着罗子君将B&T逛了一个遍，然后给常洁打了电话。 某酒吧。 唐晶、贺涵、罗子君来到这里，吧台的服务生已经将订好的酒送了过来“荣少说她马上就来。” 贺涵给唐晶和罗子君斟了酒。 罗子君虽然看到了现在外企的工作环境，但还是不太理解。 不过贺涵已经完全了解了荣煜想让罗子君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不得不说她真太透人心，所有都在她眼里，因为她所做的换做自己也不过如此；所以他对罗子君进行了符合这个企划的答疑解惑。 如果只是输了一场以为胜券在握的比赛，没有关系，但是如果连输在哪里都不清楚，那么接下来的几十年，恐怕要一输到底了。所以请记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知己知彼…… 贺涵突然楞神了下：他对她从来不知道，她当初为何离开，现在为何出现，他完全不知道！ 罗子君听着贺涵的话，品味着面前迷人的一切：在这酒吧里，在张弛间，那些看起来也许不那么漂亮的女人都流露出了自信、狡黠、充实、野心，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就在眼前展开。看着，看着，她又看了那个穿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的帅气女子，她没有化妆，可是自她入内，那种由内而外散的光芒就好像太阳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很多人都对她注目，而她迈着自信的步子走来，嘴角边噙着的弧度都是那么自信、神秘。 “嗨。”荣煜走来“好巧。”装做只是碰巧唐晶。 贺涵明白她是刻意的。 唐晶也懂。 “荣少。”另一边有人与她招呼。 荣煜抬手和他们打了招呼，然后走向等候自己的人，落座。 “看见没，就是她这样级别的人物也一样需要在这里与客户见面，更何况是陈俊生。”唐晶顺着刚才贺涵的话继续劝导罗子君，然后看看周围“她苦心安排这一切就是要让你明白，你必须努力，只有你自己努力了，我们这些人才能真正帮到你。” “能靠家里富二代都如此努力，你还能说自己不该自食其力？”贺涵喝了口威士忌“别说她可以靠家里，你也可以靠一下这个‘家里’，你的同学是真的想帮你！但是你必须自己振作起来，而不是怨天尤人。” “她可以开除凌玲的。”罗子君还想着挽回。 “她不会开除凌玲的。”贺涵十分笃定“绝不会！” 唐晶都有些不明白了“求解释。” “我刚才说过公司前台那些年轻貌美的花瓶没有攻击性，生龙活虎才最危险。”贺涵给她们俩解释“她怎么会把这份危险放到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呢？” “可是我听常洁说过，辰星出了新规则。” “所以倒霉的一定是陈俊生。”贺涵回眸“她说负责报仇雪恨，所以就一定会拿最关键人物下手。” 罗子君转头“开除俊生？可是俊生在辰星那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没有功劳有苦劳？在决策层那是最无用的东西，时间不能代表一切。”贺涵喝了一口酒“陈俊生也许在工作上是有些能力，但是她手上的人一定更有能力，这就是她的家庭能给她带来最实际的东西；都说富二代资源好，资源是什么？资源就是人！” 罗子君看着不远处荣煜与人侃侃而谈，叹气。 …… 酒吧后贺涵和唐晶带着罗子君去了辰星，因为荣煜说她要让罗子君彻底了解陈俊生是怎么被不及自己年轻貌美的女人夺走的。 一间办公室内。 贺涵坐在办公桌后。 “你还不能回家吗？”贺涵的微信里唐晶的声音传来“你在哪儿？还加班吗？” 然后唐晶拉着罗子君站在旁边，就好像观众。 荣煜从一边走来，她现在身上完全没有刚才酒吧里高端精英的气势，反而浑身上下流露着一种婉约和温柔，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到贺涵所在的办公桌前，将资料放下又将胃药放在了资料之上。虽然还是刚才的衣着，但是披肩的假发使她看起来女人味十足，但没有任何攻击性，而是温良恭顺般的职业女性。 贺涵看见，拿过那盒胃药“谢谢。” 荣煜温柔的笑起，轻柔细语，走到旁边给他倒了一杯水，然后放下“总忘记吃药，这么大了，还要人提醒。” 贺涵抿唇一笑。 “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缺的，回头给你补上。”荣煜对着贺涵也是笑的那么温婉，眉梢眼角都露着一丝柔情“吃了药就回去吧，家里人还等着，工作明天也能做，身体要紧。” 罗子君目不转睛的看着荣煜。 唐晶搭肩扶住她。 “那我先走了啊。”荣煜转身要走。 “等我一下吧，你陪我加班也没有吃东西，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反正回去她也是问东问西，早回去半个小时和晚回去半个小时，没有区别。”贺涵叫住了欲走的女子。 荣煜停身“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们在十年了，没有她的照顾和陪伴就没有现在的你。” “对不起。”贺涵十分抱歉。 “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非要喜欢你，不怪你。”荣煜自责三分，脸上的似笑表情却让人看着心疼。 贺涵起身“你知道我会离婚的，再给我一点时间。” 荣煜摇摇头，是一脸的宽容“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而且我知道你太太很幸福，每次来公司都那么开心，一点都看不出来丈夫对她有多不好。” 贺涵歉疚“我，我会尽快和她谈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你不用承诺我什么，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荣煜还是那么温柔，又特别为他考虑“说不说你自己定，反正不会影响，我爱你！”坚定的目光直视贺涵。 贺涵此刻脸上的表情都自然动容了，望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都感觉时间凝固了一样。 荣煜先转移了眼眸。 转身，回头，拿下披肩的假发，走向观众的罗子君，刚才的温柔善解人意，现在变成了习惯的淡然“看见了没有，凌玲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把陈俊生的心，夺走了；滴水穿石，是你大意了。” 唐晶都感觉背脊发凉“她，她……”不知是凌玲这么心机深重让她为罗子君不安，还是刚才贺涵和荣煜的假戏那么自然，特别是当荣煜说出‘我爱你’时她几乎就想冲过去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了，可心里又嘲笑自己这么沉不住气。 荣煜到了罗子君面前。 常洁将一堆文件夹抱了过来。 荣煜单手拍下“而这些就是凌玲给陈俊生下的迷魂药。” 罗子君拿起一本，打开。 唐晶翻开一个文件，上边密密麻麻贴满了分类便签，事情的轻重缓急都有标识，字迹工整，分门别类，让接手工作的任何人都能一目了然，她都忍不住不赞叹“这个信息收集，就是在B&T也是拿来当做典范供职员学习的。”刚才贺涵说荣煜不会开除凌玲，换成是自己也不会这么做，子君真的毫无优势。 “你是看不懂这些，但你看到了凌玲的用心吗？每一个标签就是她的一份良苦用心。”荣煜目光深邃“当然你会说她是用心险恶，但这就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你以为你老公有多了不起？他学历不高，也没有什么豪华的留学背景，在辰星工作三年也不过只是个小项目经理而已，如果未来一两年之内他没有被大公司看中挖走就必须在辰星有所发展，如果都没有，不出几年他就会被手下那些留学海外的年轻一辈取而代之。” 罗子君扔下手里的文件“我不知道……” “所以我要告诉你知道，觉得输给凌玲不甘心？”荣煜冷哼“没有不甘心的，你问问贺涵，以他男人的角度对你什么看法？我告诉你，我都看不上你！” 罗子君咬住下唇。 “陈俊生前有公司其它同职位的项目经理阻挡，后有年轻海归虎视眈眈，你则是不求上进的样子，他的危机感无法对你诉说。”荣煜趁热打铁“更因为男人好面子，就是说了，你也不懂更不愿意懂；最戳这种男人心的不是面容，而是柔情，真正走心的情意。” 唐晶也不由点头，就刚才她所看见的‘戏’，她都能感觉到凌玲的柔情似水，因为据说这都是摘录于凌玲亲口所说的话。 “工作上她是得力后援，生活里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荣煜将假发交给常洁“你早已败的毫无胜算。” 罗子君其实心里自己很清楚自己败的有多惨了。 “子君，现在还来得及，你要振作，我们都会帮你的。”唐晶在旁边搭住她的双肩“以后你自食其力了，一切都会好的。” 贺涵也知道刚才的假戏却真的触动了罗子君，也不由劝导“如果说你将来还想把你的孩子留在身边的话，我奉劝你，最好去找一个好的律师，先下手为强，至于财产，尽量让陈俊生净身出户，可以做得到的。” 罗子君垂下头。 “去掉感情因素，就把这离婚当成一个case，你必须为此做一些准备，以求得损失降到最小了，让陈俊生赔钱，越多越好，你这么多年的青春岁月值多少钱，就在此一算计了，不要情绪化，也不要脸皮薄，锱铢必较，否则你搁不了多久，就会后悔莫及。”贺涵的话是很无情，但是出发点是为了罗子君好。 “谢谢。”罗子君知道他们都在尽力点醒自己：唐晶带自己参观公司，荣煜为自己演戏，贺涵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想让自己振作起来。 唐晶见她想走“我陪你吧。” “你还是陪贺先生吧。”荣煜重新拄回手杖“让她自己独立思考一下。”现在开始罗子君要学会独立起来了“前半生陈俊生是她的支柱，以后要自己撑起自己！你我都是如此过来的。”只是你我是处理工作上的难关。 唐晶无法反驳这话。 罗子君看看她们俩，黯然失魂离开。 等罗子君走后，常洁示意“我送两位。” 唐晶和贺涵与荣煜互相客套了下，也离开了辰星。 荣煜办公室。 常洁拿着那顶假发准备收起来“果然上海那句俚语不错，头路一定要清爽，头发造型是很重要。”一下就温柔多了。 黎鸿辉看了那直发的假发“姑，这东西可不能带错，戴脑后是女神，戴前面是女鬼。” “女鬼？”荣煜不知这个梗。 黎鸿辉一辈子的阴影“贞子。” 常洁将假发放回盒子里，过了一会儿转头，对黎鸿辉试探“你这话里有话。” 黎鸿辉呵呵：才反应啊。 第20章 十九 “米娜桑，还工作呢？”赵启平走入辰星“我说你们真比看病救人的医生都忙吗？” “等你呢。”黎鸿辉放下平板“我都无聊玩益智类游戏了。” “那是你需要开发智力。”常洁也合上笔记“在回看老师的授课视频，顺便等你。” “还好有司机来接，不然我也是不来的。”赵启平也是刚下手术。 大家收拾了一下，走出辰星。 “其实你可以在酱子等我们。”常洁觉得他而来上楼一趟有些辛苦、 他们临时起意提议去酱子吃鱼肉火锅，黎鸿辉觉得人少，就问了一下赵启平，并诱惑他说派车去接他，他就来了。 “干嘛怕我来公司？金屋藏娇？”电梯前赵启平笑说“唉，不是说每天加班人都不少，今天怎么没？” 电梯来了，大家陆续进入。 黎鸿辉走入摁了底楼“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咱明家的优良传统。”帮助失婚妇女振作精神“还有，小常啊……以后记得啊，当你觉得不必要的事有人偏要做一下，这就证明他认为关于你只有重要没有不必要。” “什么时候成哲学家的？”常洁睨眼。 黎鸿辉昂首得意“生活让人成长！” 赵启平看看身边的荣煜“是你教导有方，看什么呢？”发现她在看手机，侧眸，她没有不让看的意思“这，女人，谁啊？蛮漂亮的。”看见荣煜手机显示的是截图，图上则是朋友圈留言和自拍：留言是第一次留宿男友家的发言，图则是她妖娆的侧卧在一张大床上“你朋友？” “不认识。”荣煜暗黑了手机“今天做了什么手术？” “该不会是情敌吧。”赵启平没有让她岔开话题。 荣煜似笑非笑“你想让她做自己、还是做小曲的情敌？” “都不想。”赵启平摇头，也不再追问。 四人一起走出大楼，向酱子走去。 其间常洁和黎鸿辉热烈讨论起贞子和伽椰子到底谁更厉害，就差把两位女鬼请出来大战一番了。 半路，黎鸿辉突然吹了一阵口哨，不嫌事多的拉住常洁“打架唉。” 常洁不屑的看了眼，甩开黎鸿辉的手“明明就是单打。”只看见一人狠揍一人“嗯？那不是贺涵吗？” 荣煜其实早就有所察觉，只是不愿多事。 “赞！贺大哥，好身手。”黎鸿辉口哨吹的超响。 贺涵和被打的人都转头。 贺涵看见了荣煜，她身边则是赵启平，荣煜的肩头披着一件黑色大衣，赵启平则是毛衣和牛仔裤，那件大衣恐怕是赵启平的。 “真好，还有机会玩这种活动，看得我手都痒了。”她已经很久没出手了，手刀打昏罗子君的份连塞牙缝都不够。 黎鸿辉立刻拒绝“您就别出手了，我们出手是打架，您出手就是打仗；而且你法眼，这架势已经完全搞定了。” 常洁打开黎鸿辉的爪“还不走，不嫌事多。”听不出荣少的话是讥讽啊。 “被打的是谁，眼熟啊。”黎鸿辉用手盖住眼帘，张望。 “走啦，关你什么事！”常洁又伸手去拉这八卦少爷“人家是打政敌还是打情敌都轮不到你管。” 荣煜已经先走向另一边了“辉子，别嘴贱，前车之鉴就在前。” “姑，那是B&T新合伙人，叫什么来者？”黎鸿辉看清了被打的人“这里面有故事啊！” 突然一只手捂住黎鸿辉的嘴，然后就把黎鸿辉个大小伙当麻袋拖走了。 常洁和赵启平一起摇头，为其哀悼！ …… 贺涵有夜跑的习惯，今天不知为何睡意全无，便有了兴致，在园区一条固定线路上跑了好几圈，再回到家门前，发现对面邻居才刚刚到家。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的嘛，还想去医院啊。”赵启平横抱着荣煜“真是，你不知道低烧更可怕嘛。”大步走入。 常洁跟在后面“不去医院真的没关系吗？”急着跟着入内。 “没关系，家里该有的东西都有，今晚我守着她，明天早上再看情况，现在医院也只有急诊大夫。”赵启平自认不比那些不了解她病情的大夫差。 “那我也留下。”常洁也不放心。 贺涵则走回自家，入内，关门。 …… ‘你们在十年，没有她的照顾和陪伴就没有现在的你。’ ‘你不用承诺我什么，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说不说你自己定，反正不会影响，我爱你！’ ‘我爱你。’ ‘贺涵，我爱你！’ 贺涵在床上睁开眼，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想不到，自己那些接人待物、那些职业心得，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声音。 贺涵，我爱你！ 贺涵睁着眼睛，却什么都好像看不到似的。 耳朵那个声音一直都在。 起身，去找耳塞，塞住耳朵，又重新睡下，闭上眼。 贺涵，我爱你！ 阴魂不散。 侧卧，蜷曲身体，紧闭双眸。 她还在。 ……他知道那个声音并不在耳边，而是在心底—— …… 翌日，五点。 几乎一夜未眠的贺涵站在了她的正门前，摁响了门铃。 他觉得自己有些疯了，这么早来摁门铃，如果开门的是常洁、赵启平自己该说什么？可如果不做些什么，自己心里的憋屈找不到出口。 门开了。 四目相对。 “我们已经过去了，我不知道你现在出现还想干什么，但是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我有唐晶了，而且我很爱她，我会娶她，然后幸福的过完此生！你和我已经任何没关（系）……”贺涵不如分说的将一连串话吐出。 荣煜一头扎在了他的肩头。 贺涵的话戛然而止，身体也似乎被她这一扎而定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 “你，没事吧。”贺涵想起昨晚看见的。 荣煜身体应声而瘫。 “南南！”贺涵双手接住她，积压在心中一夜的愤怒、不满在此刻了无踪迹“南南。” 荣煜气息有些弱“没事，麻烦你叫一下常洁，或者，赵……” 贺涵横抱起她就往里面走“赵医生，赵医生……” 二楼的赵启平也惺忪醒来，发现荣煜不见了，听到有人似乎在喊自己，立刻出了房间，赤足下楼。 贺涵将荣煜抱到黑白色的长沙发上，现在他没空欣赏屋内北欧的装饰风格“你要喝水吗？” 荣煜摇头。 “荣荣。”赵启平后面而来“你怎么起来了？”快速到了床边，手里拿着听诊器，不留痕迹的将贺涵从她身边隔开。 贺涵退了一步，看着赵启平给她听诊“还是去医院吧。” “现在去和昨晚去没有区别。”赵启平仔细听着她的心音，医生还都没上班。 贺涵不知自己能做什么，什么都能搞定的自己在这里束手无策，荣煜惨白虚弱，似乎只有赵启平才能治疗、保护她。 常洁也跑了出来“怎么了？” “常洁，联系医院，我立刻开车送她去。”一个晚上她的症状没有好转。 “昨晚她不舒服就该去医院。”贺涵听到结果还是要去医院，不由怒喝赵启平的自以为是“至少在医院有专业的医护人员，还有足够的药。” 赵启平回头“贺先生，你不了解事实真相，我就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抱歉，我就不招呼你了。” 有人扯扯赵启平的袖子。 赵启平回头。 “没事，别大惊小怪的，只是低烧而已。”荣煜扯出一个笑意“只是有些累。” “你还知道累啊，你简直就是在作死，说别人怎么说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赵启平心疼又埋怨“我送你去医院，在医院你敢再罔顾医嘱，看我怎么收拾你！” 荣煜笑着，闭上眼“我先睡会儿。” 常洁忙着打电话，赵启平则去拿外套。 贺涵看着躺在沙发上虚弱的荣煜：在这里，自己才是外人。 常洁和赵启平都没注意到贺涵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荣煜的低烧让他们如临大敌。 …… 几天后。 罗子君给荣煜打了电话，两人约了下午见面。 而陈俊生也得到消息说人事部约谈了凌玲，他以为是荣煜出手了，去了人事部。 人事经理对于他的‘兴师问罪’颇感好笑“是有人给我们写了一封信，但是这件事被荣总压下去了，我们只是和凌玲说了一下关于调整薪资的问题，她的升职加薪频率是略微高了些，为了平息公司舆论，所以略微做出了些许调整。”人事经理看了焦急的陈俊生一眼“我不知道凌玲是怎么对你哭诉的，但据我所知，薪资是有所降低，也就三四百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影响。” “啊？”陈俊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经理放下手里的钢笔“我们同事也三年了，小陈，凌玲你不用担心，据我说知荣总其实很欣赏她，反倒是你，唉。”还专门的找了她的过往工作存档作为自己学习的范本之一。 “老王，什么意思？”陈俊生心里没底“你是说我会被开除？” 王经理看了他一眼“公司规定，情侣、夫妻双方不能都在公司，你现在的情况自己知道，一旦离婚，你和凌玲在一起，势必有一人要离开。”他压低了声音“荣总最近在提拔新的咨询顾问你不是不知道，你现任妻子是荣总的朋友，荣总更看中凌玲的工作能力，当然你也可以劝说凌玲离开……”还要我继续说吗？ 陈俊生没了声音，默默起身。 “就是那个人，现在老婆是荣总的初中同学。”人事部有人窃窃私语“却和凌玲那个老女人搞在一起，我上次看见的他太太蛮漂亮的，荣总那么帮她说话，关系看起来真的不错。” “一手好牌打成烂牌，值得吗？” “活生生的垃圾戏码，告诉我们一个真理——No Zuo No Die。” “这不正说明人家不走裙带关系，凭真本事呗。” “嗯，有本事，真有本事！” “如今小三才是真爱嘛！” 陈俊生听到了背后那些声音不算轻的嘲笑，可是他没法回头反驳。 第21章 二十 下午，罗子君在儿子学校门口，她在等儿子放学，然后带他和荣煜碰头，她们约了一起吃晚饭谈关于见律师的事，虽然唐晶贺涵说了自己也有相熟的离婚律师，不过她决定先见荣煜介绍的。 但是没想到以为自己要被辞退的凌玲有些沉不住气的先去找了罗子君。 因为那个学校是当地不错的学校，放学时候车停不过去，荣煜的车停在了较远的地方，她是走过去，远远就看见凌玲和罗子君站在学校门口，看起来当然是很平和但是嘴唇的开闭之间显出了温和言辞后的锋利。 凌玲讽刺说在人前人畜无害的罗子君也不是那么简单，做事也那么卑鄙。 罗子君不喜不怒，回驳道你之前和自己装姐妹不知道谁更卑鄙，况且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凌玲看了一眼这样平静的罗子君，说实话她也有些对她刮目了‘扯平了，反正你这样做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罗子君现在完全能明白荣煜对她说的那些话，凌玲真的心机太重‘那如果我对你低三下四，你会把我老公还给我吗？我去过你们的办公室，我知道，体会过了在那种环境下陈俊生为什么会喜欢你，但那只是办公室生活；不代表你们住在一起，生活在一起，他也会厌烦你，也会看都懒得看你，你们也会每天说的都是家务琐事，也会为钱的多少、保姆的去留，孩子的教育吵架，你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的。’ 凌玲知道现在冷静的罗子君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她还是有自信不会变成罗子君那样‘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们俩不一样。’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自己不会让她说的那些事发生的。 罗子君强撑的一丝尊严在凌玲挑衅离开后崩塌，她委屈的哭了起来。 这时身后有人单臂将她搂入了怀里“学校门口，平儿同学的家长都在，为了你儿子，不能丢人。” 罗子君听了这话，死死咬住了下唇：荣荣！ 外滩某店。 罗子君看看周围的空荡，她可来过这里，一席难求，可现在服务生比客人多，转头看看了荣煜。 “我想给你一个好一点的环境谈事，不是我订的，用的是家里人的名号。”荣煜和她一起入内“池律师来了吗？” “池律师和罗律师都来了。”经理亲自在前面引路。 罗子君带着儿子，跟着荣煜走入内里“两个律师？我请不起的。” “我请得起。”荣煜抬手摸摸她的头“我要你振作，要你努力，但不是现在，你刚刚被切割了一半，哪怕再坚强也需要有人在旁边照顾。”和她额头靠了额头一下“不过，不许哭。” 罗子君红了眼眶。 荣煜放开她“不用担心什么话不能当着儿子的面说，今天不是正式会面，除了愉快的话题我们什么都不说，让你们互相认识；毕竟要在一个外人面前把自己过去婚姻隐私都说出不容易，既然有条件就先认识一下。” 罗子君知道她是想让自己没那么紧张“谢谢。” 走入后，罗子君看见了一对打扮入时的男女，看起来很登对。 “荣少，好久不见。” “嗨，名律师夫妇，好久不见。”荣煜与他们打呼“我朋友，罗子君女士和她可爱聪明的儿子。” “嗨！”律师夫妇先向罗子君打招呼。 “你们好。”罗子君颔首。 平儿也很有礼貌“叔叔阿姨好。” 奢华的餐厅，窗外美丽的浦江风光，昂贵的红酒、精美的食物，周到的服务，还有好像朋友一样的交谈；罗子君就算不说话，也被他们带动暂时忘记了那些痛苦，看着池律师和儿子有趣的互动，这些天平儿其实一直愁眉不展，而现在他和陌生的律师却聊的非常快乐。 罗子君看向为她营造这一切的荣煜，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年轻漂亮？”此刻的荣煜也放松了几分，眼睛美的犹如含着星辰“因为你还把我当朋友。”用酒杯碰敲了罗子君的酒杯“谁说女人的友谊会中断？离不散的朋友才是真朋友。” …… 罗子君喝醉了，但她不是愁苦而买醉而是高兴，这些日子她难得这么高兴。 荣煜将她送回唐晶家的后，帮着唐晶一起照顾了一下她。 “时间不早，打扰你休息了。”荣煜将卷起的长袖拉下“对不起，看她那么高兴，实在不忍心喊住她。” 唐晶觉得面前的帅气女子真的很神奇，她用了办法可以让罗子君暂时忘记失婚的巨大痛苦“我听说你约了律师……”罗子君怎么会这么高兴？ “是，不过我们没有在孩子面前提有关离婚的字眼。”荣煜以为她是担心平儿“今天只是认识而已。” 唐晶明白了：任何人对陌生人都会有所抗拒，而她先安排他们认识，通过吃饭、交谈拉近关系，为了让罗子君不觉得沉重和紧张，她营造了一个让子君放松的良好氛围，而带着平儿一起，通过孩子的高兴让子君更容易放松，安心。 荣煜拿住手杖“麻烦你了，晚安。”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唐晶突然提议，她心情太糟了，Adam拒绝了自己的提案，而抢走自己最大客户的就是男友“不是酒，喝花茶好吗？你能喝吗？” “给我一杯温水。”荣煜也的确有些口渴。 十分钟后，客厅。 唐晶握着水杯“我给辰星写了封信，你知道吧。” “知道。”虽然在医院里，不过她知道“陈俊生有找你吗？” 唐晶抬眸“有，他今天在我面前说了一些话，我听说，是你的意思；可你想过吗？辞退陈俊生不明智。” “是你想岔了。”荣煜淡笑“我以为给你们看了凌玲的工作能力你们会打消一些不必要的念头，但看起来我的效果没有达到。” 唐晶很想体会她话里的深意，但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辰星的合伙人，虽然不是唯一合伙人，但以我身份我要做的是让辰星越来越好，老板都是喜欢工作努力的员工。”荣煜点出“我当然知道陈俊生失去工作就没办法支付孩子的生活费，但是，唐小姐，你觉得凌玲为什么要抢别人的老公？她已经为了陈俊生离婚了，净身出户。” 唐晶听着。 “我今天听到她对子君说作为母亲她也要尽全力给儿子最好的教育。”荣煜觉得唐晶反应有些慢，难道真是因为事不关己“我不知道写揭发信这种是谁人的主意，但是我不认可你们这对这件事的做法，把百分之一的事扩大成你们要的百分之一百，这也许是B&T的做法但这不是我的做法。” “你的意思是让陈俊生一文不值，这样他对凌玲来说就是一个拖累了？”唐晶恍然，记得她说过陈俊生在公司里的日子并没有那么好过。 终于明白了，荣煜笑起“让凌玲工作就会更激起陈俊生的愧疚和怜惜，但是失去的工作就即将一无所有的陈俊生呢？让陈俊生在生活里与心机深重的凌玲发生龃龉需要多久我们真的不知道，男人怜惜女人是基于雄性主导地位，可如果主导地位颠倒，会发生什么？有工作的凌玲，因为凌玲而失去高薪工作的陈俊生……” 唐晶笑张了嘴“你，你怎么想到的？”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贺涵是提过，原来出处真在这里；敛了惊叹，恢复正常神情“我真的没想到，不，我应该想到。”你的出人意料，你的情理之中，因为你就是这样抢走了不少客户。 “既然陈俊生想要承担后果，那就让他承担吧。”荣煜摊开一只手“做了错事自然要付出代价，至于生活费你不用担心，就算陈俊生没有工作，我保证罗子君不会挨饿，不是靠你我养；虽然我完全养得起，但我根本不想这么做，我家素来都是天赐食于鸟，而不投食于巢。” 唐晶点了好几个头“我相信你。” “唐小姐，我看得出今天你的情绪很不好，但是为了子君以后的官司，我需要从你这里了解那个我已经有十几年不联系的罗子君了，她生活乏善可陈，我的资料收集人员并没有提供出太多的消息。”荣煜也正好节约时间从唐晶这里得到更多关于罗子君的事情，知道越多越方面自己了解罗子君。 “我这里有很好的茶，还有茶点。”唐晶起身，为了罗子君她愿意帮忙，让荣煜了解她所知道的罗子君，去准备那些“她真是幸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希望以后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我们不会成为朋友。”荣煜淡淡拒绝。 唐晶停住身，转头看直接拒绝自己的荣煜。 荣煜笑着“我更愿意，成为闺蜜！” 唐晶笑开了：这样有趣的女人，太迷人了！ “但现在还不是。”又是一个反转。 唐晶忙起来“我会努力的。” …… 凌晨三点。 唐晶躺在沙发上，看躺在对面沙发上的女人“你知道嘛，我刚才很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何看见你带着喝醉却高兴的罗子君回来，焦虑感消失了大半。” “Cayman，Adam。”荣煜身上盖着毯子，头枕着靠垫。 “你怎么知道？”唐晶以为这是商界机密，撑起上半身“你也在跟？” “Cayman是你们长期一直合作的大客户，大家都知道。”这不是秘密“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是你自己这么告诉我的。” “我？”唐晶指指自己。 “能左右你这样自立自强职场女魔头情绪的人要么是你的老板，要么是你的老公，而你没有老公，但你有男友。”荣煜弯起嘴角，单臂枕在头下“贺涵刚从B&T辞职，他这样的精英不会闲置太久，而Cayman的大客户肯定是他与新东家谈条件的本钱，所以你的生气写满了不大的脸蛋。” “我生气的是我什么都告诉他了，可他却背着我挖我墙脚！”唐晶无法释怀的就是这个。 荣煜大笑起来。 唐晶觉得这笑声刺耳，却拿她无法“想笑就笑吧，反正在你眼里我什么都是清清楚楚的吧！但是，如果你知道贺涵的新东家是哪家公司，我希望你告诉我，我有太多理由不能失去这个大客户。” “客户？”荣煜收了笑容，转头看在自己面前都不掩饰负面情绪的唐晶“你很了解自己的男友，但是请问你了解Adam吗？我们总说知己知彼的，而从你的话里我就知道你根本不了解你的客户。” 唐晶完全坐起身“我能请教吗？” “你入行十年了。”荣煜还是躺着。 “三人行必有我师，我想知道你独到的视角看到了什么？”唐晶现在一心想夺回Cayman，所以就算荣煜才入行一年，她也想请教。 “你还记得百草味的钱总吗？”荣煜没有痛快告知。 唐晶想了下“当然，他现在是你的客户。” “为了拿下那些客户，我也打了好几场硬仗。”荣煜自嘲自嗤“因为实在太难了，他们只认贺涵，你知道这代表什么？代表我必须让他们觉得我比贺涵更可靠，可是不行啊，我从接触这行当到现在，不过一年，我在这行业默默无闻，无名小卒，所以只能靠家族的背景做为和这些人见面的敲门砖，赢得这唯一的一次机会，而且只能胜不能败！” “你胜了！”唐晶佩服。 “我是胜在我做的比你好，更是胜在贺涵的放手。”荣煜直言不讳“唐晶，你还是不明白我想告诉你什么，那些人只认贺涵，不单单只是单纯客户关系，而是贺涵赢得了他们的信任，而他们选择我，有家族的背景，也有我的确做的比你更好的因素，但最关键的是贺涵劝说他们与你继续续约，而不是请他们和自己捆绑，我利用的就是他们这种‘被遗弃’的挫败感；知道我为什么不敢碰Cayman吗？不是我找不到Cayman的大老板，而是真正做事的Adam是贺涵的兄弟，不管你的提案做的多完美，他认的是贺涵这个人，什么B&T、T&B，他根本不会在意；而你别小看了‘兄弟’这个词的牢固。”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机会了！”唐晶怎会不懂她这么直白的告知。 “你没有机会，我也许就有机会了。”荣煜坐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杖“唐小姐，你再这么患得患失下去，我可就不客气了。”站起身。 唐晶抬头“你都说Adam只认贺涵。” 荣煜拿上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这就是我本事了，再睡会儿吧，才三点；我走了。” “你现在走外面都没有车。”才三点啊。 “有自行车。”荣煜还是走了“记得锁门。” 唐晶起身，跟了上去，只看见她从容不迫的走入了门外黑暗的廊道“荣煜，你是不是认识贺涵？” 黑暗中有人走离。 第22章 二十一 荣煜这几天没有到公司，在家休息，不会有人说她什么，她用工作成果让公司那些人都闭嘴了；而且大老板也很清楚，她就是来公司学东西的。 摸着趴在身边的Darling，仰躺在沙发上。 “新的合伙人要上任了。”常洁将公司最近的事报告完，然后说了一件大事。 荣煜斜眸“我本来就是吃闲饭的，别沮丧脸，辰星董事会当然要考虑公司发展；是谁？” 常洁摇头“说是国外来的，公司里老王都不知道，辉子去查了；不过公司所有项目经理可都快疯了，今年下半年明年上半年的工作计划，现在跟进着的所有项目报告，以及团队里每个人的工作能力评估，这两天加班的人又要多了。”不过这跟他们这队无关。 “什么时候上任？”挺有趣的。 “周一，周一上任。” 荣煜其实是在输液“罗子君那边呢？” “陈俊生要孩子，联合父母演戏想让罗子君退让，不过池律师已经给罗子君出了一招，暂时没问题。”常洁告知“不过她本身没有工作，罗律师都说有些问题，希望能解决一下。” “让她自己找。”荣煜已经打算让罗子君真正体验一下生活艰辛这个四个字“她前半生把陈俊生当支柱，后半生，我可不想做第二个陈俊生；和唐晶通个气，让她也暂时不要管此事。” “估计她想管也有点难，Cayman拒绝了她的提案大家都知道了。”常洁看着药瓶“唐晶最近可很忙啊，好像还要出差。”这个是他们内部传来的消息。 荣煜用手盖住脸。 “按照你的指示，人事部对凌玲的调查还在进行，虽然老王对陈俊生说了，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的。”常洁向她说起其他“估摸着现在凌玲不纠结了，陈俊生该纠结了。” “我想他会把新上任的合伙人将救命稻草。”荣煜能想得到他现在该有多努力的准备工作计划，讨新合伙人欢心了“暂时不急，等新合伙人上线，离婚官司判了之后再弄死他！”猫捉老鼠不就是这么玩的嘛。 “好！”常洁也想到的“新合伙人来肯定要有自己的心腹，如果他看中陈俊生，我们也可以用陈俊生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下马威。” 荣煜从指缝中看常洁“你，话太多了！”知道也不要说出来。 常洁抿起唇，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Darling的长尾巴甩着。 “还有，周末加班！” “不要啊，荣少，我都三个星期没好好休息了，我错了……”常洁听到了‘噩耗’。 “老板都喜欢勤奋的员工。”荣煜告诫她。 “员工都喜欢给钱多的老板，所以我最爱荣少了！”常洁小小谄媚。 “漏了后半句，她口袋里的软妹子！”荣煜看透一切。 “不光软妹子，还有美元妞、欧元姐和英磅哥！”常洁坏笑连连。 “我记得凌玲儿子的生日好像就快到了吧。”将一只手枕在脑后。 常洁收了坏笑“就本周末……我知道了，儿子的生日，有前后两个爹庆祝，一定很热闹。” 荣煜弯起嘴角，修长的指抚过Darling。 …… 周末。 去香港出差归来的唐晶那么倒霉的遇到罗平。 罗平用辰星来幸灾乐祸的奚落被Adam拒绝了提案的唐晶“……所以你就去辰星，混混日子。” “辰星小归小，但是势头很猛，我要提醒你，未来它会是B&T的头号对手。”唐晶现在真的不敢小觑了有了荣煜的辰星。 “哦呦，你是承认自己要入住辰星了。”罗平的嘴脸真是欠扁“我看你是不得不承认吧……” 唐晶根本不想搭理这种货色，行李箱一转，压过了罗平的脚面而过“不好意思。” 罗平疼痛的缩脚。 也在这个时候，后面有人用大包一挤，罗平重心不稳，身体没能控制住，往前一扑，摔了一个狗啃泥。 “这圣诞节还没到，怎么有人就跪地要红包啊？”常洁将手里沉重的大包换了一只手。 “谁啊？”罗平猛的起身。 走入电梯的唐晶看了电梯外的荣煜和常洁，她看得清楚就是常洁好似用换手从后面将没有防备的罗平推趴下的，不过她可不打算说明。 荣煜淡然“还不给罗总道个歉。” 罗平看清来人“不用了。”假装大度。 “在下荣煜，楼下草根公司辰星的一位合伙人。”荣煜突然告知自己的身份“罗总，嘴下留情。” 唐晶突然因为荣煜突然对罗平的发难而笑：现开销啊。 罗平见面前几乎平头的女人，手拿银质狮头的手杖，简单的银灰色衬衣，白色高腰长裤，越发显得冷峻贵气“哦，是辰星的荣总啊，久仰久仰。” “久仰什么呀，上次贺先生揍人时就见过了，伤这么快就好了？”常洁笑容满脸“对不起，罗总，我们是草根公司，说话也就草根了些，您这高大上公司的合伙人应该不会和我们一般见识吧。” 荣煜走入电梯，常洁跟上。 电梯外的罗平拍拍衣服，也昂首走入电梯“那当然，我肯定不会和不够格的人一般见识。”什么荣煜，听都没怎么听说过。 “常洁。”荣煜目光下垂“不要一直盯着人看，要知道，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唐晶一下子没忍住，但还是克制不然自己笑出。 罗平横眼，可是荣煜目光垂下，根本不与他对视。 “要有新合伙人？”唐晶收了笑意，与荣煜并肩。 荣煜没有回答，而是抬手摁了开门键。 也有人伸手入还没完全关起的门内。 唐晶瞧见了来人：冤家！ “贺先生，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在现代社会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身边的亲朋好友，为了尽可能少的打扰人家，占用人家的时间，这是一种必备的教养。”荣煜淡漠“更何况你还有一位这么漂亮又忙碌的女友，你可以不在意自身的安危，但请不要让女友伤心了。” 贺涵走入“这话任何人说都是良言，偏是荣少说出口，真是不堪入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唐晶微微转眸。 荣煜似笑非笑“贺先生说的对，从来都是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君子光明磊落、心胸坦荡，小人则斤斤计较、患得患失。 这话不仅回怼了贺涵，更指桑骂槐了电梯内另一个男人罗平。 贺涵站在女友身边，不理会她了。 “嗯，新Boss周一上线。”常洁看了一眼罗平“挺神秘，还不知道董事会从哪儿挖来的，不过……罗总还真说对了一半，以后辰星会有从高大上的B&T过来的三位干将，还真是要谢谢罗总了，为我们辰星培养了那么好的人才。”这个辉子还是打听到了。 罗平一转头“你什么意思？” “唐小姐，本来我希冀着您能入住辰星，但看来是真不行啊。”荣煜看见快到六楼了“B&T的合伙人真是一个不如一个，为了公司未来的良性发展，想必您以后会非常忙碌，在这儿先恭喜了，成为B&T新合伙人的庆功宴我会出席的。” “好，荣少一定请准时出席。”唐晶也看到六楼快到了。 六楼到了，电梯打开。 荣煜稍稍回头，看向罗平“谢谢你，光杆司令罗先生。” “你到底说什么。”罗平伸手想去拉荣煜。 贺涵抬手挡掉了罗平的手“罗先生，所以说与其关心唐晶和别家公司，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的团队。”电梯关起。 常洁走在前，但感觉身后有些空落落，回头，看见荣煜和自己有些距离“怎么了？” 荣煜微微蹙眉，手指在手杖上点动，目光眯起“是贺涵！” “什么贺涵？”常洁走回几步。 荣煜迈步，一言不发，走入辰星。 常洁不解只是跟上。 荣煜走到了最后那个办公室前：已经完全弄好了，就在等待新主人的到来，荣煜举起手杖，透过玻璃指向大办公桌后的椅子“贺涵的新位子。” “唉——”常洁惊异“不，不会吧。” 荣煜放下手杖，自己的办公室在贺涵办公室的斜对面，走入，坐入自己的位子，然后抬头：这里的办公室都是透明玻璃，没有门；只有自己这间的玻璃不是全透明的，但是依然没有门。她现在办公桌摆放方向，让贺涵与她各自抬头低头都能看见对方。 深呼吸。 这是她手机响了，拿出电话，接听“我是荣煜。” “我是你爸。”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最近心情如何？” “您、说、呢？！”荣煜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后槽牙“您搞什么鬼？” “不是鬼，是魔！” 荣煜的眼眯的更危险。 “你的心魔！”不畏将来、不念过去，是说的好，可心魔不除如何展望将来？！ 荣煜拿着手机，看向空旷的办公室，眯起眼。 …… B&T唐晶办公室。 贺涵是来道歉，女友去香港这几天内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且他真的超不喜欢这种‘失联’状态。 不过唐晶还是对他抢走Adam忿忿不平“……你也看见了罗平刚才为什么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还不是铁板钉钉的大客户被你抢走了。”停身“你，还是荣煜？” “什么？”贺涵不解她指的是什么。 唐晶拿着杯子“不是荣煜就是你做的手脚，别否认。” “我没有做手脚，这事不需要谁做手脚，就他那点人品，他手下的聪明人迟早会走光的。然后等他再招几个对他顶礼膜拜的傻帽儿，那他就等于是自掘坟墓，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他自己就会灰飞烟灭的。”贺涵拉开椅子，坐下“还有……你手上的案子，不是我一个人要抢，我能抢走，别人也能抢走，这只能说明你还没有做到滴水不漏，所以与其让别人抢走，还不如让我抢走，死得明白，以后才能避免重蹈覆辙。” 唐晶太了解贺涵“你给我装了，罗平底下那三个人肯定是你在当中牵线搭桥，才会集体消失；荣煜对自己对客户乃至对对手都有一定了解，所以她的秘书才会那么有恃无恐的嘲讽罗平，而你又在电梯关起后斩钉截铁的，不会是你们二人联手的杰作吧。” “冤枉！”贺涵大声喊冤“我会和她联手，哈！天塌下来都不可能！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你那个闺蜜，从昨天到现在，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嫌弃。 “嗯？打不通我的电话，她一定会打荣煜的电话。”唐晶拿过自己的包“什么事？” 贺涵根本不想管“不知道，我没接，我……她在我黑名单里。”知道了了罗子君的号码后自己就把她直接拉黑了。 唐晶找出手机，放回包，寻找号码“她给你打那么多电话肯定是因为找不到荣煜，你该接一下。” 贺涵还有理“我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不也不接吗？而且我与她几次见面的时候，她对都我出言不逊，这些年我虽然做了很多坏事，但除了你，还真没有哪个女人敢当面教训我；我很生气！”宝宝情绪不好！ 唐晶举着手机，娇笑“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提醒他，就在刚才有位女子用这十个字怼了他。 贺涵不屑“她不能算女人。” “那算什么？”唐晶话含试探“仇人？还是？” “你还是关心你那位嘴上不把门的闺蜜吧，我估计她大概是对帮她的人出言不逊，人家不帮忙了，所以才跟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贺涵岔开了话题。 唐晶打开手机，找出罗子君手机，想要拨过去。 “不帮就不帮吧，你那个闺蜜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既然这样，那就索性等她跳进去，等她沉到水底，再把她捞回来，否则她真的以为她自己水性好。”贺涵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唐晶停住了手，看向说话的男友，她放弃了打给罗子君，而是打给了常洁，她还没有荣煜的手机。 “我是唐晶，找荣少。” 手机那头换了人。 “我是荣煜。” “子君给贺涵打了十几个电话……” “池律师给的建议，子君养尊处优太久，全身娇气需要磨一磨，对她争取儿子抚养权有利；晾她一阵子，特别是她自己找工作的事，你我都不要插手过多；法官也是会以貌取人，只是与常人不同，在法庭上气势的‘弱’不是劣势。” 唐晶笑起“好。”挂了电话“我有时真觉得她就是女版的你，什么都看的透透的。”抬眸，弯着嘴角“最深沉的爱，莫过于把自己活成你的模样。” 贺涵没听懂的挑眉：什么？ 第23章 二十二 入夜。 辰星办公室。 荣煜拿酒杯喝水，望去，外面无人的区域是黑的，不过还有一处有光亮，没开灯，但有光：那是陈俊生的办公室。 自找苦吃，不值得同情。 起身，走走，舒展一下。 “荣总。”陈俊生知道她在，更知道只要她在公司她一定走的很晚，走了出来“我能和你谈谈吗？” “说吧。”反正这时候公司里没有其他人。 陈俊生看她在面前徘徊，并且一直在揉左大腿“后天新合伙人……” “会带新的高级顾问来。”荣煜接口，转头看向陈俊生的办公室“听说三人能力都很强，不知道会不会看中这间不错的办公室。” “我不能失去工作！”陈俊生上前一步“以后我会一如既往的照顾子君母子的，荣总，请您高抬贵手。” “你们还真是般配，凌玲以为要丢工作时冲动的去找子君，在你孩子学校门口骂她卑鄙，趾高气昂的说她这么做不会有好结果。”荣煜笑了“而你则在我面前扮愧疚扮痛苦，想要保住工作？” “凌玲去找子君？”陈俊生不知这个。 荣煜淡然“你的下半年和明年上半年的工作计划完成了？” 陈俊生一愣“还没有。” “那就赶一下进度。”荣煜侧身“给新上司第一印象很重要，在哪里落下的分数得在哪里补回来。” 陈俊生对于她关心自己手上项目的事有几分紧觉。 “出了公司我自然会怨怼你对我朋友犯下的过错，但是在公司里我只关心你能为我创造多少利润。”荣煜走回办公室“所以别给我公私同有的理由打击你，我不擅长说服别人，但我很擅长仗势欺人。”立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回头看向陈俊生“陈俊生，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你可以毫无顾忌的袒露，但其他人未必，当你看到的时候就可能是追悔莫及之时，祝好运！” …… 周日，谭宗明家。 明蓁和荣煜一起做着Pilates。 “二爷爷要出手？天啊。”明蓁听到荣煜的话，虽然保持着单腿动作，可很是为荣煜捏把汗“想不到对策？” “你爷爷现在哪儿？”要制约养父，只有找更厉害的，他大哥“还在比利时？” “回家了。”明蓁双手举过头“一个星期前的消息。”老爷子的行踪消息一向滞后，他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且我认为找他也没用。” “不试过不死心。”荣煜也是没办法“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在那位老爷子心里根本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说法，只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按照小曲的说法，在一起多年都没打算结婚是两人相处有问题。”明蓁继续保持动作“他们俩十年了。” “那位小朋友也说过所有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功利的。”荣煜赞同“多好啊，十年都保持了各自的空间。” “双方都强，那就必须有一方适当示弱。”明蓁也是有感而发“可示弱也并不代表不强，有容乃大，水能穿石；柔情似水，让他没水就不能活。” “可怜的侄女婿，不过也是，大鳄也是鱼，没水是不能活。”荣煜和明蓁一起换了动作。 明蓁横她一眼“那你就把贺涵也变成鱼。” “在老爷子出手之前得让他们俩结婚。”荣煜看着外面晚霞“你说我要不要潜入贺涵卧室，换了那些套/子？” “奉子成婚，起码三个月。”明蓁立刻否认“要不然，你就从了赵有趣！？” “你说我要是强押你大哥去登记会是什么结果？”荣煜想到了另一个救命稻草，明尧绝不会爱上自己，自己也一样。 明蓁猛的扭头，然后想了一下“大嫂，好！” “你帮我问，老爷子什么时候会动手。”荣煜挥散了自己的荒唐念头。 明蓁有种胆怯“你，想干嘛？” “结婚还不容易，不肯结，直接打昏拖去结婚登记处！”荣煜狠狠的说“拿不到结婚证他们俩谁都别想出登记处的大门！”就不信了，就唐晶那细胳膊细腿还能拗得过自己的大腿。 明蓁敛了游戏之色“那你呢？姑姑，打昏自己的所爱，逼他娶现任女友，真的不会难过吗？” “并不难。”荣煜与明蓁对视“因为，我爱他！”所以想看他幸福，哪怕这份幸福不是自己所给予，幸福就好！ 明蓁的动作乱了，上前抱住她“姑姑，我给你介绍好的，你值得最好的。” 荣煜单脚落地，也收了动作，拍拍抱住自己的人“没事，对谭大鳄好点，因为你爱的人也爱着你。” “贺涵如果结婚，你会离开吗？”明蓁没松手。 荣煜点了下头“我想回归，为祖国服务。”就算无法再执行第一线任务，还有很多事她可以做。 “祖国真委屈。”明蓁抬头“是备胎。” 荣煜捏捏她的鼻尖“别以为我不知道老爷子想做什么，房子、工作，但是蓁蓁，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得正视；有个撬了人家老公的女人说过‘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其实这句话没错，爱他是我自己的事，但是，干嘛要让他知道？爱过，得到过，足够了！” “你这套在二爷爷面前说得通吗？”明蓁摸摸被她捏的鼻尖“姑姑，二爷爷不会坐视的。” “所以在他出手之前得让贺涵和唐晶尽快结婚！”荣煜面无表情“越快越好。” …… 另一边。 贺涵和唐晶重归于好，又是一天的腻歪。 唐晶将荣煜对自己说的那些都告诉了贺涵“……真的被你说中了，不过听她的意思不是立刻开除陈俊生，而是要等离婚判决之后，我看她是玩真的，猫抓老鼠，未必一口咬死。”晃着酒杯“辰星有她在，以后真是不能小觑。” 贺涵拿着葡萄酒杯的杯脚“这么害怕？” “她劝我不要小瞧了你和Adam的兄弟之情。”唐晶也将此事告知了贺涵“不过你要当心哦，我觉得她对Cayman并不是完全没兴趣。”歪头“正如她自己所知她缺的是时间，所以只能家族背景弥补；她一定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她那双眼睛，真美。”哪怕自己也是女人，唐晶还是忍不住会被吸引。 贺涵轻笑，似乎并不为意，不过女友所说的一些事他挺在意的，他和Adam的关系竟然被她知道了，而且她还告诉了唐晶。 “想什么呢？”唐晶考到他肩胛处“荣煜？” 贺涵嗤哈了下“我想她的时候肯定是天下女人都死光了。” “为什么这么刻薄？”唐晶皱眉“你不是这样，为什么每次说到她你就一付刻薄的样子？！” “我刻薄？”贺涵一点不觉得。 唐晶却给了肯定的点头“满脸都是。” “你肯定看错了，无关紧要的人一点不值得我生气之类的。”贺涵摇头，很排斥、完全否认唐晶的认为“我订购的三文鱼应该要到了，我去看看。”放下酒杯，起身。 唐晶也放下酒杯，看着贺涵背对自己“她承认。” 贺涵脚步停了，一转身，脸上都是不信“不可能，绝不可能！” 唐晶手环胸“为什么不可能？” 贺涵很认真“因为，我根本就不认识她！”突然明白这是唐晶在诈自己。 唐晶有些吃不准了：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可是有一点她挺在意的，就是冷静自持的贺涵似乎在遇到有关这个荣煜的时候会很情绪化，完全不像自己认识的他。 …… 周一。 辰星。 “贺总，下午好。”前台小姐都忍不住站出来恭迎。 黑色衣装的贺涵大步，自信的走入辰星，身后跟着四位男女。 辰星公司的在职人员也都各自起身。 贺涵从容而入，然后立定在公司中心“大家，下午好，我就是大家猜了一个礼拜的，辰星新加盟的合伙人。” 陈俊生和凌玲也都看就了他，各自生出更多不安：怎么会是他？ 贺涵面对新公司的员工，自然顾不到他们这些小心思“从今天开始，所有的AP项目，都会由我来负责。”转身看向他们“你们当中有一些人，跟我已经认识了。那么接下来呢，我就来介绍一下这四位。”示意介绍身后的私人“这位是我的秘书，这三位呢，是我刚刚从B&T挖过来的高级顾问，原来在罗平手下任职。” 摊开手“让我们大家一起，欢迎他们。” 凌玲脸上的尴尬怎么都化散不了：这回在辰星的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前有罗子君的初中同学荣煜，后有罗子君现在闺蜜的男友。 大家一起鼓掌。 贺涵也跟着笑着鼓掌，目光却无法不落在那间特殊化的办公室，全辰星只有那间办公室的玻璃不是透明的，办公室前常洁和黎鸿辉在，而她，不在！ 简单的见面仪式之后，各自工作。 常洁拿出电话，拨给在家睡大头觉的人“荣少，醒没？”拨打的是室内可以自动接听的座机，但是家里有没有人真的不知道，不过好在座机除了自动接听之外还能自动录音“荣少，真的是贺涵啊！哇，好帅哦！还有本来是罗平的三个高级顾问一起跟来了。”超激动，刚才他走入的时候那份从容自信，太帅了！ 黎鸿辉白白她，抢过常洁电话“姑，要不你把常姑娘辞退了吧，你身边有贺涵的头号迷妹了！”叛徒！ “滚粗啦。”常洁又抢过手机“荣少，我是您的头号迷妹，迷荣少一百年不动摇！” “我知道，是迷我的软妹子、美元妞、英磅哥，我刚起。”电话那头终于有人回答了“是就是呗，想必他入职的时候也就知道了，他管不了我，我也不会去管他；你们俩该干嘛干嘛。” “好。”黎鸿辉去找另一位项目经理了。 常洁放下手机“那你今天来公司吗？” “不来了，我晚上有事。”今天既然是贺涵的主场，她就不来凑热闹了。 常洁压低声音“呵呵，他们终于同意见面了？” “嗯。”荣煜淡淡。 “知道了，随时保持联系，我随叫随到！”现在她的职责就是这个，挂了电话，转头“贺总。” 贺涵站在门口“荣总没有来吗？” “没有，她昨天去见了小明总，今天就不到公司了。”常洁很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不该说“贺总，恭喜。” 贺涵点点头“本来想和荣总说一下关于以后工作的事，明天会到吗？” “我会和贺总的秘书联系，尽快约一个贺总有空的时间。”常洁职业的微笑“您看这样可以吗？” 贺涵也不能第一天就给荣煜的秘书一个下马威，他和辰星谈条件的时候，辰星的老大就曾亲自来打过招呼，荣煜不会影响他对公司的管理，但是荣煜要求公司员工做的事也请贺涵不要阻扰，荣煜虽然是合伙人，但是她家里有人持有辰星比例不小的股份，而且荣煜到来虽然没有多久，但是成绩显著，故董事会也是默认了她闲散的存在“好，希望这个时间能够尽早。” “当然，荣少的习惯就是工作是工作，交情是交情。”常洁面对贺涵倒也有礼有节“只要在这间办公室里荣少唯一对自己和对下属的要求，就是高效的把事情做好。” “希望荣总真如你所说的一样。”贺涵口吻中多少有些讥讽。 常洁微微颔首“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果然是她的人，都喜欢卖弄古文知识。”贺涵转身，去其他地方转了。 常洁抬头，望着贺涵的背影：干嘛对荣少这么大的敌意？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听树妈的建议，明天让我妈给我刮痧 第24章 二十三 晚上，某酒吧。 唐晶拉着罗子君给贺涵庆祝，恭喜他入驻辰星。 喝过香槟，贺涵见罗子君又是一付哭丧脸，便也说起了避无可避的事“说实话，我之前跟陈俊生接触不多，但是从我前两天拿到的他的履历来看，起码在工作上，他还是一个非常踏实负责兢兢业业的人；若不是与凌玲的事，公司的领导和同事之间对他的评价，也都是积极正面的；我今天在办公室跟他聊天，他既没有自视过高，也没有油嘴滑舌，所以我也很好奇，像他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坚决的要离婚再娶呢？” “还能是什么？就是凌玲心机深重的勾引他的。”罗子君将所有过错都推在凌玲身上“看上次那出戏，那是个简单的女人吗？荣荣和你就是演戏，实际情况也许比她演绎的更严重，是啊，你们也说她工作上这个好那个好，可是再好她一个月能拿多少钱？离婚，一个人带孩子，她当然想找一个人和她一起想家，上次在平儿学校门口她亲口说；她没时间外面找，就只能在和她朝夕相处的男人里面找了！然后她就一步步把我们家拆散了。” “你也别说的陈俊生好像被逼/良/为/娼。”唐晶安抚一下她有些激动的情绪。 “贺涵，你到底想说什么？”罗子君还是那么口不择言“你是想对我说他们俩工作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优秀？所以你刚去公司立足未稳，就不能先开除他们？” “呦，你还能想到这个？”贺涵气笑了。 罗子君怒白他一眼“我说的一点没错，你和荣荣是一种人，满脑子的算计！” 唐晶不知她话是什么意思“子君，不管荣煜做什么，她都是当你朋友的。” “当我朋友，当我朋友就该帮我把他们拆开，而不是从一开始就鼓励我离婚！”罗子君这几天找工作让她身心疲惫“我给她打电话，你知道她说什么，说让我看在你唐晶的面子上不要为难贺涵，说什么你今天刚入驻辰星，除了身边带着的三个人，在公司里没根基，而现在陈俊生在她这里完全得不到保证，如果贺涵能保证他的工作稳定性，那陈俊生一定会对他死心塌地，为他鞠躬尽瘁的卖力干活，甚至成为他在辰星的心腹；说是这样贺涵就能尽快在辰星站住脚，还说什么这对公司发展有莫大帮助。” 唐晶和贺涵都是一怔。 “唐晶，你说她和贺涵是不是都是脑子里装着电脑啊，怎么满脑子都是这样产出收入？！”罗子君是气的不行“唉，我才是她朋友啊，她却跟我说什么交情归交情，工作归工作，她过去对陈俊生、凌玲是厌恶的，难道就因为贺涵也变成一家公司的人了，她就帮他，不帮我了吗？” “她完全是在帮你。”贺涵哼笑了下“她和你这么说就是要借你的嘴告诉我，我领情呢对辰星不是坏事，若我不领情，陈俊生和凌玲的日子则会更难过；而不管什么结果对她来说都是乐观其成。” 罗子君想了一下。 唐晶也快速思考，都觉得荣煜的缜密超乎常人“工作的事怎么样？”虽然荣煜不让自己出手，不过唐晶很关心。 罗子君摇摇头：池律师说的争夺孩子抚养权的几条都……家庭关系、收入水平，她焦头烂额。 贺涵觉得实在无趣，自己和唐晶来放松一下，还得听罗子君说她那些离婚事，于是起身。 在酒吧而行，他目光无意的环视，只是倏然发现—— B&T亚洲区的大Boss的拉斐尔·沈和杰森·李，还有荣煜一起坐着，看起来是推杯换盏，交谈甚欢，同坐的还有其他几个大咨询公司的合伙人，级别不低。 被他注视的那边，荣煜突然转移目光。 两人目光硬生生撞在了一起。 不过很快荣煜就移开了，继续着他们几人的话题。 …… 贺涵刚上任，要完全掌握辰星需要时间，所以他并没有特别关注其他，但是他自己清楚每次走过她办公室时会因为她的不在而莫名恼火，这个星期，常洁和黎鸿辉也只在周一出现，从周二到了周四他们也集体登记为外勤。 贺涵的秘书进来送文件。 “和常秘书约了时间吗？”贺涵在写东西。 秘书将东西放好“常秘书还没有给我打电话。” 贺涵抬头“她不给你电话，你可以给她打？难道公司付不起电话费了？” 秘书被怼“是，我出去就联系。” 贺涵看着她，不语。 秘书回视：您还有什么吩咐？ “那还不去联系？”贺涵放下钢笔，拿起茶杯。 “哦哦哦。”小秘书连退两步，匆忙离开：贺总好奇怪？难道是和唐总X生活不和谐？！ 但是周四这天贺涵还没能见到荣煜的影子。 晚上，住宅区。 贺涵没有和唐晶去见面，他们现在不管去哪里都有一个拖油瓶跟着，害他什么兴致都没了。一个人在家，便又有了夜跑的心思，换身带有荧光标记的运动服，系好鞋带，出门跑步。 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除了各方面合适，更有一个考量，就是住宅区内规划了一条夜跑线路，为住在此区域里喜欢夜跑的人提供了一条半私人的路线。 贺涵喜欢夜跑，可以相对安静的环境中锻炼身体，放松精神，清空杂念。 同跑的人不多，贺涵没太注意其他人，想必大家都和自己一样，以夜跑来缓和紧张的工作，这个时候属于私人……前面同样夜跑的人，那姿态和黑色的帽衫都和上次无声无息跑在自己身边的某人一般无二。 他没有上前，而是跟住了她，在她身后：……她独自跑着，把控着自己的步伐，轻盈…… 贺涵一直跟着，但是她稍微加快了一些速度，贺涵也跟着调整，就在那么一瞬间，再抬头看时前面不再有她，其他人都在，只有刚才自己一直关注的位置上空无一人，就好像自己完全看错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他再也没能在夜跑人中找到她，就好像十七年前她突然消失那样。 贺涵停止了跑步，调整气息的走着，大口的呼吸着夜晚寒凉的空气，可只有自己知道全身都充斥着一股无处发泄的莫名怒火，亦有愈演愈烈之势。 贺涵停步，突然又对自己的怒火感到可笑：太好笑了，自己在生气什么？！她不是就该如此嘛，她和自己有关系吗？ 没有！ 所以不需要生气！ 没必要。 完全没必要！ 回家！ 然后给唐晶打个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一切就如常了。 肯定的。 肯定如常了…… 转身—— 荣煜拦下帽衫，对他莞尔“在找我？” 贺涵看着不知为何出现在身后的人，刚才的无名火散了七八分，但还有两三分找到了出口“谁找你？”大步向她走去“荣少，是不是有太多人敬畏你的背景而忘乎所以？我找谁都不会找你！”从她身边而过。 荣煜未动。 贺涵大步而去，走出了很远，回头：她，还站在那儿…… 荣煜很快发现贺涵又从自己身后而来。 “从那里走，太远了。”贺涵自言自语“还是这里走，近。”又走了回来。 荣煜对于他这种贺四岁的行为不予置评“贺先生，和我一起走吗？” 贺涵停了下“给我一个理由。”傲娇。 “我怕黑。”荣煜眼睛都不眨。 贺涵轻咳了下“看在我们同一个公司，只此一次。” “谢谢。”荣煜对他再度笑起。 曾经的绚烂笑容再度在面前而出，贺涵恍神：他曾经在绝望中明白这个笑容再也不会出现了，而今……毫无预兆的再度出现，他别开了脸“别笑的那么花痴，你和罗子君还真是物以类聚。” 两人一起迈步，走向前方。 贺涵不语。 荣煜安静。 “你这几天没有去公司。”贺涵先开口。 荣煜回答的简单“有事。” “要工作就认真工作，要休假就了休假。”贺涵公式化的。 荣煜不在意他多少有些说教和刁难的话语，只是和他并肩往家的方向而去。 贺涵见她不像过去和自己非要有个口舌胜负，调整了下呼吸“身体好点了吗？” “嗯。”荣煜似乎不愿多提。 贺涵对于她有些爱答不理的态度又有些无名火冒“有个医生男友很方便吧。” 荣煜还是淡淡“还行。” 贺涵清清喉咙“这话本不该我说，但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定下心了，我虽然没和赵医生有过多接触，不过看起来他人挺不错的。” “谢谢你，贺涵。”荣煜身高比他矮，所以看他时得稍稍抬头“谢谢。”非常真心的说。 贺涵能分辨出真心还是假意的言谢，可这份真心的感谢让他心头五味杂陈。 “我也祝你和唐晶白头到老、夫妻和顺。”荣煜话由心出，自是感性恳切。 贺涵心头那五味却也在她这感性衷心祝福里再度被点沸腾，刚想讥嘲，陡然，人从她的左手边被换到了她的右手边，也就是跑道边人行道里面的位置，他有些懵，根本就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在突然换了位置，有些未定，不由定住心神，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看见荣煜挡在了他的面前，一只手臂微微往后，似乎是将他护在了她的身后侧。 “唉，前面穿夹克的男人你站住。”更远处两名保安快步追赶着他们迎面跑来的男子，那个男子戴着一顶不符合天气的鸭舌帽帽子，穿着一件黑色短夹克黑灯瞎火，并将帽檐拉的很低，一路跑着，看起来是想甩掉后面的保安。 “站住，不然我报警了！”后面保安大吼一声。 听到报警两字，那男子突然亮出一把匕首。 第25章 二十三点五 跑道上还有其他夜跑的人，这时都吓了一跳。 贺涵长腿一迈，从后到她身前侧，虽然还是被她微微往后挡的右臂挡住，但他这个位置可以看见她的表情：目光锐利，脸上表情镇定淡然。 就在保安冲了过来，那名拿刀男子吸引力被冲来保安引过去时，一个黑影已经窜到他身侧，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只听咔咔两声。 拿刀男子手里的匕首已经落地，人也已经瘫倒在地。 有人抬脚将匕首猛的踢开，众人只见被踢开的匕首斜刺里扎入旁边的植物根部。 保安上来时，出手如电的人已经将身上帽衫的帽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下颚、左臂脱臼。”用帽子盖住脸，低着头的人似乎也可以模糊了嗓音“先打120，再打110。” 一个保安蹲身查看“他，昏了！” 穿着帽衫的人已经快步离开。 所有人都懵着，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这，高手在民间现实版啊。 贺涵看着她快速离开的背影，收了自己的惊魂未定，悄然起身去追。 保安立刻着急的联系保安值班队长，然后打120叫救护车，叫110。 众人也都陆续散去。 贺涵赶了好久，才追上她“知不知道多危险？你疯啦……” 但她身上的黑色连帽衫已经变成了一件深蓝色的普通立绒套衫，头上带着黑色的绒帽了。他离得近才看到清楚，那是她原先的黑色帽衫改的。 “1.5米不是安全距离，那人个子不高、体格健硕，脚步极稳，手里是伞兵/刀……”荣煜也知道刚才自己完全没有遵循规则，如果是在执行任务中她现在已经是死棋了，不是敌人发现打死，就是因为暴露而被人完全盯住“万一伤到你……我是说伤了谁都不好，对不起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意识到自己失言又完全行为失常的荣煜现在无力面对贺涵，从他身后而过。 贺涵再转身时她已经完全失去了踪影，这高档住宅区的道路上没有一个人“南南，南南——”有些慌张的跑了起来，他不知该去哪儿找“南南。” ‘为什么叫南南？不是该叫荣荣，或者是小煜，煜儿？’ ‘不，我就要你叫我南南，只有我最亲近的人才能这么叫？我爸爸、妈妈、哥哥，还有——你。’ 但是这次贺涵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自己家的对门！ 贺涵连续的摁着门铃。 常洁出来开门“嗯？贺（总）……” “她人呢？”贺涵想往里走。 常洁拦住他“荣少在换衣服，等一下，你不可以进去！”现在屋内都是资料，他们这几天忙的昏天黑地，贺涵这一进去，什么都露陷了，伸开双臂，像玩老鹰抓小鸡中的领头母鸡那样拦住很不对劲的贺涵“荣少！” 荣煜再度出现，已经换好衣服。 贺涵抬手一指“要么你家，要么我家！”直接给她选择。 荣煜将常洁从他们之间拉到身后“你家。” 常洁突然一指“荣少，血！” 荣煜抬腕，看见手上一道血痕：真是老了，竟然伤了。 …… 贺涵家。 贺涵拿过止血胶涂在已经消过毒的伤口上，用医用纱布贴住。 荣煜收回手腕，将弯起的袖子放下，扣上袖口“房子不错，很漂亮。” “谢谢，谢谢你护着。”贺涵收拾起药箱。 “是我谢谢你，包扎。”荣煜并不看他，起身四处看看。 很快那只名叫汤圆的萨摩耶跑了过来，和荣煜一阵亲昵。 贺涵瞧着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大犬“它和我、唐晶都不亲，一天到晚就想去你那儿，可看见你家大猫又怕的要死。”想去对门又被对门的大猫吼回来的委屈他可是见了好几次。 荣煜揉着汤圆“Darling嫉妒心很强。” 贺涵瞧着她抱起汤圆，汤圆还将狗头搭在她肩膀上“你明天去公司吗？” “去，我想你已经和几个项目经理都谈好了，入职前也会应该和董事会的几位董事见面，现在我们也该谈一下。”她将自己排在最后“不是因为重视，而是我无足轻重，其实谈与不谈对你没有任何影响；你是公司的实际掌舵人，我只是见缝插针做做想做的事，行政层面我不干预，但在人事上我保留决定权，这件事我已经和董事会打过招呼，想必你入职前应该有人与你说过。” “工作归工作，交情归交情。”贺涵靠在了自己的沙发上，翘起腿“你的能力我虽不了解，但是你的人脉我见识了，陈俊生、凌玲对公司都有益。” “当然，所以我才舍不得让他们滚蛋。”荣煜抱着汤圆靠着沙发背“但是我素来多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凌玲这种女人，同性相斥，同类相杀，所以我其实真的很讨厌她！” 贺涵笑了，仰头看靠着自己沙发背的她“有进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女人了。” “如果我是凌玲，罗子君那种小白兔就算她赢了离婚官司，我也会一步一步将她赢来的房子、车子、票子都想法设法拿回来，劣势只是暂时的，我只会越来越好，而被我打败踩在脚下的人一定要让她永不翻身！”荣煜笑的瘆人“没错，我就是那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妖精！” 贺涵收回目光“看来就是我问了也是白问。”这些年你去哪里了？都做了什么？为什么回来？为什么离开。 “答与不答有区别吗？”荣煜放下汤圆，走在他的客厅里“不过我很欣喜，现在能这样站在你的家里，你还给我包扎了伤口，虽然说实话，这手艺真不怎么地，赵医生看见肯定得动手重包；邻居、故友、同事，就这样好吗？” “好。”贺涵点头：这也是他想要的定位。 荣煜走到他面前，摊开手“所以拥抱就不必了，你我不是朋友，任何亲昵都请拒绝！” 贺涵再点头“当然。”对荣煜笑起“你刚才祝我和唐晶百年好合，夫妻和顺，我接受，因为我的确是打算向她求婚。” “冒昧问一句何时，我需要时间存钱准备红包。”荣煜露出吝啬抠门表情“同事嘛，不给不好。” 贺涵不隐瞒“下个星期。” “登记时间。”荣煜不满意这个回答。 贺涵看着她“为什么想知道？” “这样我也许能先登记，免去了互相送礼金的问题。”荣煜精打细算“我回国后才知道，人情礼金这部分，开销实在有点大。” “好，我会通知你的，不过我还不知你的电话。”贺涵知道常洁的电话。 “你通知常洁，她一定会转告我。”荣煜没有给他“我的电话，现在只有最亲近的人才知道。” “原来是这样，抱歉。”贺涵无所谓“我会让我的秘书通知你的秘书。” “OK！”荣煜食指和拇指搭住，其他三指竖起“那我先走了，公司见。” “好，不送。”贺涵坐着没动。 “留步。”荣煜转身。 贺涵见她背对了自己“荣煜，你真的很自私。” “对，我谁都不爱，我只爱我自己！”荣煜大步离开。 荣煜离开贺家回到自己家：老爷子，出手了！ 那个拙劣的持刀者……拿把水果刀也就算了，竟然拿了一把伞兵/刀。 这不是演戏，这是警告！ 贺家。 贺涵用手盖住脸：唐晶那句话他怎会没听到呢——最深沉的爱，莫过于把自己活成你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荣煜受伤也从侧面证明那个人不是普通人 第26章 二十四 辰星，中午休息时间。 “荣总。”陈俊生见几天未来的荣煜走到自己办公室前，起身。 荣煜一指外面，然后走向辰星大门。 陈俊生来到外面，荣煜等他。 “你今天让律师和罗子君谈，想要抢夺孩子，对吧。”荣煜微微垂眸。 “我认为我比她更适合得到平儿的抚养权。”陈俊生不知她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荣煜直接了当“放弃儿子抚养权。” 陈俊生不是很硬气“荣总，这是我的家事。” “你不会以为只是在和罗子君打离婚官司吧。”天真的出轨男。 陈俊生不知。 “因为我方认定你有第三者，所以池律师建议我们追究第三者对我方当事人造成的精神损害，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你与第三者之间存在隐瞒罗子君女士的金钱关系，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掌握了一点证据。”荣煜转告“而且听说冷家长辈对孙子也是念念不忘，某人的前夫会不会再争夺亲生儿子的抚养权，真是谁都不知道；据说那位冷先生已经得到了一些妻子婚内出轨证据，根据那些证据他可以证明妻子的道德有亏，也许并不适合作为儿子的监护人……” “荣煜，你别太卑鄙了！”陈俊生被激怒了。 新招的前台小姐微微侧眸。 准备去用餐或者用餐回来的辰星员工也都看见了。 “卑鄙？让你的律师去恐吓与社会脱节的罗子君，想和凌玲重组家庭，给别人的儿子做爸爸，却让自己的儿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你，不卑鄙？”荣煜笑了“陈俊生，是什么样的自信让你觉得失去父母的孩子因为物质有保证就能生活幸福？！”她的声音也微微拔高。 电梯开后，被荣煜叫来的唐晶走了出来“荣煜。”看见陈俊生扭曲的表情。 “他让自己的律师约谈了了罗子君，那个傻瓜不通知池律师，自己去见了对方律师，见了之后被人三言两语给唬住了。”荣煜看向唐晶“我让她先打车回家了，我听了罗子君说了我们面前这位好爸爸准备和凌玲母子共同生活，做别人儿子的慈父，却让自己儿子和自己一对年迈的父母生活，我觉得这个办法真的不错，所以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小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是应该的，就让冷佳清小朋友也这么活，你觉得如何？” 唐晶听了荣煜笑语，目光却无法不冷峻了。 “还有，罗律师已经在准备资料打第二场官司，追责凌玲不当行为为对落子君造成实质损害的赔偿官司，并追讨陈俊生在婚内隐瞒妻子赠予凌玲女士的全部资金。”荣煜手指敲打在手杖柄上“唐小姐，你见多识广，觉得如何？” 唐晶站在了荣煜那边“应该啊，既然平儿该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那其他小朋友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还有陈经理的收入所得，不管如何都是夫妻共同财产，他私自赠予别的女人自然应该追讨！”你如何对罗子君，我们就如何对你！ “你，你们！”陈俊生犹如一头困兽。 这时电梯开了，凌玲神情慌张的走出，甚至还踉跄了下，一向稳重自持的她现在完全慌了，突然看见陈俊生在门口“俊生，刚才有个什么自称是法院的人说我前夫要和我抢佳清，俊生……” 唐晶真的没见过这样惊慌失措的凌玲。 “我觉得凌女士真的很聪明，听说她离婚是净身出户。”荣煜那淡然神情依然“既然你们这么般配，就好好学一学，除此之外，你每年年薪的百分之三十会成为你儿子的生活教育费用，这点也希望你能向自己的律师完整的表述一下，好爸爸就该这么做。” 凌玲转头，才看见唐晶和荣煜“你们，是你们！”说着就要冲向荣煜。 “凌玲！”陈俊生从后面抱住了她“别这样。” “你最好听他的话，我的身价之高，就卖了你们母子全身的器官你都赔不起！”荣煜笑的无比嚣张。 “陈俊生，你和爱妾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合理的分配时间，毕竟除了自身工作，三四个官司一起来，时间会很紧张。”荣煜手杖杵在地上“自古妾要做妻，都不是容易的！凌玲，胜利在望要坚持哦！哦，对了，陈俊生的律师对罗子君说现在小孩子初中就送出国了，小孩子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就当是提前送出国了，我觉得这句话对你也是一种宽慰！”笑容满面。 残忍的近乎冷酷无情。 唐晶看了身边的人却又感觉无比温暖，充满了力量，安全感爆棚：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本来就该如此，天下哪有便宜的事，他们两人让罗子君粉身碎骨，就该陪着一起碎一回！ 荣煜想走。 “吃过饭了吗？”唐晶叫住了她“要不要一起？” “不了，约了包总吃饭。”荣煜往里走“下次。” “要不晚上吧，我和贺涵约了吃火锅，海鲜火锅，你把池律师也叫来，好吗？”唐晶也想见见那位池律师了。 “我打电话问问。”她还不知“拜！”走回辰星。 唐晶便也转身离开，去酱子吃午饭去了，心情超好。 就留下他们那对被欺负的‘可怜’自我舔舐伤口吧。 …… 晚上六点半左右。 常洁接到了一个电话，立刻将手机转给荣煜。 “贺涵说罗子君吃了安眠药，医院地址我发到这支手机上了。”电话那头唐晶急急忙忙的医院赶，她先给荣煜打了电话。 “别给陈俊生打电话。”荣煜第一反应“千万别让陈家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这都是他害子君……” “他们在打离婚官司，争夺孩子抚养权，哪个法官会把孩子判给有自杀倾向还没有工作的母亲？”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啊“而且她如果是绝望崩溃自杀，醒来后看见对她弃若敝屣的丈夫会心生温暖？还是你指望陈俊生看见楚楚可怜的妻子能幡然醒悟，心生怜悯，从此痛改前非，然后洗心革面和罗子君亲亲爱爱的过完下半辈子？” 唐晶站在自己的车边，听着电话。 “唐晶你现在不知情况到底如何，先去医院了解把事情始末弄清楚。”荣煜让唐晶按下慌张“我会通知池律师也过去，但是陈俊生和陈家人都不要出现，别让他们刺激罗子君和她的家人，罗家人情绪不稳对离婚官司没有任何好处；唐晶，陈俊生的不出现会让罗子君心痛，但也只有心痛了心才会变硬；不得不说陈俊生在出轨之前对罗子君也好、对她的家人也好其实都是很照顾的，不管是金钱还是安慰，他其实做的都不错，所以罗子君的心底一定还残存对他的柔软，但是这种柔软对现在的罗子君没有任何益处，不需要铲除，只是让它暂时变硬。” “你过去是做什么的？”唐晶忍不住问她“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些？”这些明明是很浅显的事，可自己就是没想到。 “如果罗子君，尽快让她找个工作，不仅对官司有利，有班上就从根本上避免这类事情再度发生。”大家都很忙，没人得空天天盯着罗子君；荣煜没回答“我待会儿还有个约会，现在去不了医院，唐晶，你看见罗子君告诉她，她要是真想死我会成全她的！”自杀的母亲，她不想再看见了，挂了电话。 医院。 “……保证自己的身体健康，在现代社会不仅仅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身边的亲朋好友，为了尽可能少的打扰人家，占用人家的时间，这是一种必备的教养。自己寻死，那就是恶意占用他人时间，那就是没教养的表现！何况你还是在你朋友的家里，吃你朋友的药！你这还让不让人家以后过日子了？啊？”贺涵对于罗子君轻生行为大为光火，脱口将上次荣煜对自己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根本没想自杀，是池律师说我看上去精神不好，说要让我好好休息，不能让法官觉得我一蹶不振了。”被送来洗胃的罗子君有些虚弱。 “你搞搞清楚好不好，安眠药是处方药，是要遵医嘱的！”说这个贺涵都觉得罗子君不仅没知识更没常识“是，是有的人吃了三四片以后一晚上也睡不好，可是有的人吃上半片就可以睡一晚上，你还喝酒？！万一出事呢？罗子君你记住，我妈妈在生病去世的时候，我就现在平儿这么大，我的亲身体验告诉我，这对孩子来讲，才是毁灭性的打击。” “对不起。”罗子君也知道自己给他添麻烦了“但是我真的没想自杀。”虽然和陈俊生找的律师谈的她几近崩溃，但是和荣煜通过电话后她又几句话将自己的希望重燃，然后她去见了池律师，知道了这也只是对方律师的诡计，而且告诉她以后不管什么时候对方律师约谈都要和他一起去。 “我再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还想争取你孩子抚养权的话，你现在的做法，对你自己来讲就是雪上加霜。你绝对不能承认你自己是不想活了，否则的话，你觉得人家会把孩子交给一个有自杀倾向，或者要靠安眠药入眠的母亲吗？啊？”贺涵见她如此，用严厉的口吻告诫，她这样的行为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唐晶和一名男子一起走了进了。 贺涵看见唐晶，然后是她身边西装革履的男子“陈俊生，没来？” “荣煜不让我们通知他，说不管哪个陈家人知道此事，都会对官司不利。”唐晶放下包“这位是池东海律师，荣煜为子君请的律师；池律师，这是贺涵。”为他们二人介绍。 池律师对英姿勃发的贺涵伸手“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当事人。” 贺涵自然知道面前这笑容可掬的律师绝非普通角色“不客气，池律师，那这里就交给您了。” “没问题。”池东海接到消息，也需要和罗子君再好好谈谈。 “子君，你怎么样？”唐晶到罗子君床头“你怎么这么傻？有什么事不能……” “不是自杀。”罗子君抢白了一句“真的，不是。” 贺涵见池东海来，自己也就相对解脱了“那你们聊，我走了。” 池东海点头。 贺涵看了一眼刚来的女友，走出病房，但也听到病房里池东海对罗子君说“罗小姐，您不用担心，Fiona已经让人去接你的孩子，而接下来我想和您就今次的事好好聊一聊，不管如何您现在的行为对官司一点好处都没有……” 唐晶跟着贺涵走了出来。 两人在走廊上交换了事情的始末，唐晶也明白是贺涵小题大做造成了这次的乌龙。 “……荣煜说了不让陈俊生知道此事，这件事也许会成为对方攻击子君的把柄。”唐晶和池律师一起时对方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陈俊生面前提起此事。” “你上次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就她这么没脑子，就是外挂再强都没用，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贺涵连连摇头。 唐晶能怎么办“这次，谢谢你。”抚抚男友右臂“那，要不然，你先回家。” 贺涵也觉得没必要留下了“好吧，不过我从老卓那儿拿的海鲜……行行行，我自己处理。”看女友为难的表情就知道那些海鲜他只能自己享用了。 唐晶对他很抱歉。 贺涵离开。 “唐晶啊——”这时从贺涵身边过了一位烈焰红唇花枝招展的大妈。 唐晶一看是罗子君的母亲。 贺涵翻翻眼，大步离开：天，这一家都是些什么人。 第27章 二十五 贺涵回到自家，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目光一扫，发现了在她家门口有位很有气质的老妇人在徘徊，贺涵停下车，摇下车窗。 那老妇人弯腰“先生，谢谢，不好意思，我问一下，你知道这家人什么时候能回家吗？”指指荣煜家。 贺涵看见满头银发，略施薄妆的很文质老妇人，从车上下来“您找这家人？” 老妇人点点头“我来看她，可是她在上海的手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地址，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回来。”对着贺涵微笑“我是荣煜的——妈妈。” 贺涵看着这位书卷气浓重的知性老妇人，似乎有些怀疑：荣煜似乎背景深厚，她的母亲怎会单独一人出现在此？不过也容易辨别，拿出手机，找出常洁号码打过去—— 半个小时后。 贺涵打开自家大门，就看见荣煜不如往常那般自在从容。 “我妈呢？”冰冷质问里带着警惕与防备。 贺涵让开“在客厅……” 荣煜大步而入，直往客厅而去“打扰了，贺先生。” 贺涵看着门外的常洁“进来吧。” “不了，我去整理一下那里。”指指自家，常洁明显气息不稳，看来是非常匆忙的赶回。 贺涵关上门，往回走。 客厅里。 老太太优雅喝茶，荣煜站着。 “妈，你，你怎么会来这儿？”荣煜真是完全被突然出现的母上大人吓着了“而且一个人都不知道你来，炜……” 谢燕婉斯文的放下茶杯“我来看女儿，不行吗？”银发的老太太露出了一丝怯怯的神情。 “唉——”荣煜重重叹息，认输，没法说重话了“好，行，那您看我都来了，您就不要叨扰贺先生了。” “是叨扰了。”谢燕婉同意女儿的说法。 荣煜转头看向身后的贺涵“真是不好意思，我妈突然来看我，麻烦你了，谢谢。” 贺涵不在意“没关系，我看一位老人家在你家门口走来走去，好像也不熟悉这里，她又不知你在上海的电话；老太太，很有意思。”他一直以为这样书卷气十足的老太太一定是循规蹈矩的，没想到聊了一下才发现她知识渊博，风趣幽默又开明新潮，是位很有意思的老太太。 “你这孩子，一点不懂人情世故，谢谢只用嘴巴说？”谢燕婉埋怨了女儿一眼“小贺收留我，你请人吃顿饭也是应该的，小贺，等一下有安排吗？” “妈，吃饭没问题的，您还是先跟我回去，改明儿我请贺先生吃饭。”荣煜见老太太压根没有起身的意思“贺先生工作繁忙，到家了自然要好好休息。” “吃饭也是一种休息，一个人吃的那是寂寞。”老太太十分新潮的来了一句“我知道现在年轻人都忙，所以才先询问，你放心，我不像你爸那样逼着你去相亲，给你拉郎配。” 荣煜蹙眉，为难“妈——”说什么呢。 贺涵想了下“没什么安排，您说的，一个人吃饭的确是寂寞。” 老太太见他答应十分高兴“南南，那你先去准备，我和小贺一起过来。” “那您想吃什么？我让人送……”荣煜还没说话，就看见老太太的脸耷拉了下来“妈，您知道的，我在家不做饭，要不这样，我让蓁蓁过来，她手艺好……” 老太太突然抹泪“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怨恨的，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分开……” “您想吃什么，您说。”荣煜赶忙阻止她“冰箱里有不少东西，我做的您又不爱吃，要不我找个会做饭的。”其实自己知道那是老太太不想让自己辛苦。 “谁啊？”老太太抬头“男的，女的？” “我的主治医生，他挺会做饭的。”荣煜脑子里转了一圈就只有赵启平手艺不错，既然老太太不想让蓁蓁来，那肯定就是想见她其他朋友，但不多的其他朋友里只有赵启平会做饭“我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是六院骨科的主任大夫，平时很忙，我问问他得不得空。” “赵医生？”老太太一听眼睛就亮的只差烁烁放光了“他平时很忙也会过来给你做饭？” “嗯，难得会，他，自己也要吃饭的嘛。”荣煜翻着自己的手机，找到赵启平电话，拨出，等待对方接听。 ‘我的电话只有最亲近的人才有。’贺涵没忘记她曾这么说过，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老太太，您老能吃海鲜吗？您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咱们简单点，吃海鲜火锅？” “嗯，我就是海边长大的，最喜欢海鲜了。”谢燕婉接了他的话“可是海鲜火锅也不容易弄吧。” 荣煜没打通赵启平的电话。 贺涵瞄到了“没有，我从一个老朋友的店里拿了四人份的海鲜，我也会做些简单的料理，要不，我来做？” “会不会太麻烦你了。”谢燕婉挺期待的，但是又怕麻烦贺涵，但转念“但是难得我和小贺你一见如故，详谈甚欢，下次见面也不知何时；好，我就厚脸皮一回了，南南啊，记得啊，你欠小贺一个大大的人情。” “没关系吗？”荣煜记得唐晶说过她约了和贺涵吃饭的“唐晶说和你约好的。” 贺涵想起为了自己闺蜜把自己撇开的女友“没关系，罗子君还在医院呢，池律师也在，我出医院的时候好像罗子君的母亲也到了，所以她今天应该不会过来了；那些食材放久了就不新鲜了，难得你母亲过来。” “谢谢。”荣煜不再拒绝“到我那里吃吧。” “好啊。”贺涵觉得这样相处也不错，一切过往烟消云散，但也不必仇目相对，各自轻松、各自生活。 荣煜家。 常洁没能留下来，她接了一个电话后就匆匆离开。 贺涵来过她家一次，但没能仔细看过，现在借着老太太一起参观了一下，一楼基本上是开放式的，客厅、厨房、餐厅之类的都用各种线条划分出来，是有联系的整体也有各种分割出的独立区域。 二楼则是书房、卧室、衣帽间、影音室。 老太太走入她卧房“你的房间里怎么只有一把椅子？”空无一物的一间空屋子 荣煜指指直接铺在地上的大床“有床啊，旁边还有盏灯。” 贺涵知道自己不该看她卧室，作为客人这是很不礼貌的，但是他走过那间屋子门口时还是瞄了一眼：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直接铺在地上的床铺，看上去的确柔软舒适，但也只有这个最为显目；还有就是一张几乎看不出原来布料颜色的老沙发椅子。 谢燕婉手抚过那把沙发椅的靠背“这把椅子，竟然还在，我上次看到椅子脚都坏了。” “我每年都修，我现在木工手艺不错。”荣煜笑笑“妈，我们下去吧，您肯定饿了。”扶她往外走。 餐厅。 贺涵因为不知东西都放在哪儿，自然要荣煜帮忙，贺涵发现荣煜的冰箱里各种蔬菜都有，而且都不是外面买的那种包装，上面有采摘日期，精确到秒，却没有产地和价格。 谢燕婉则坐着看他们忙碌。 二人很快就忙好了，汤底是贺涵调制的。 海鲜火锅就上线了。 “你不会做饭，冰箱里却什么都有。”那三个并排放的双开门大冰箱可不是空的，每一个里装满了食材，素菜、肉类禽类、海鲜包括水都分门别类，各自温度。 “这个肯定是蓁蓁替她弄的。”谢燕婉知道“肯定是每隔两天就会有专人来给她清理冰箱，准备食材；可惜你都不在家做饭，浪费了。” 荣煜为他们斟好白葡萄酒。 “你以后还是要多在家里吃饭，外面的食材肯定没有蓁蓁给你准备的好，不想做就找个会做饭的阿姨，反正你这里也肯定有人打扫。”谢燕婉叮咛“还有啊，你这客厅一边的衣架是怎么回事？怎么都是男装？你是不是又抢身边男人的衣服，穿回来后就扔那儿了不还了？” 这个贺涵也看到了，一排衣服，上次他来可不是那些，那是直接扔沙发上了，肯定是常洁给她理的。 “都是兄弟嘛，不会误会的，人家好多夫妻情深的很，那里面还有谭宗明的外套呢，蓁蓁给我拿的。”荣煜对母亲的唠叨是习以为然，虽然回嘴，但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对外的二米八的气场和架势“妈，咱吃饭，食不言寝不语，您教的。” 谢燕婉斯斯文文的剜了她一眼“怎么？拿我对你的教育来教育我了？” “我是觉得母亲大人您说的好说的对，所以努力将此实施到自己言行中。”荣煜对她养母那是完全俯首帖耳“妈，我饿了。”然后卖萌。 谢燕婉也是心疼她“吃饭，吃饭。” 贺涵明显就能感觉到荣煜松了一口气。 三人就开吃。 谢燕婉有时问一句她便答一句，然后替母亲布菜剥虾，处理那些海鲜，除此之外基本上不说话。 贺涵将她这些都收在眼里。 老太太让女儿自己也吃“你刚才说的那个赵医生，你觉得他如何？” “作为医生非常优秀，其他的嘛，还在过程中。”荣煜斟酌了一下话语“我知道您和爸都担心我，没事，我有分寸。” 谢燕婉突然抬头，又低头看荣煜“有分寸还留着那张椅子？坏了修，修了用，用坏了再修，南南，丢了吧。” “老家具，只用习惯了。”荣煜吃了一块鱼“妈，这带子不错。”似乎不想多提。 谢燕婉看着她又给自己布菜“南南，妈妈不奢望你让妈抱外孙了，可也不能真一个人过……” “妈，贺先生在呢。”荣煜打断了母亲，然后对贺涵抱歉“不好意思，我妈每次看到我都要念叨几句，贺先生不用拘束，反正也是你带来的食材。” “不会，老太太是担心你，的确荣小姐年纪也不小了，谈婚论嫁是应该的。”贺涵拿起酒杯“那我祝荣小姐尽快觅得佳婿，老太太身体康健。” 谢燕婉和荣煜都拿起酒杯，碰杯。 “希望借小贺你吉言。”谢燕婉喝了一口。 贺涵也喝了一口葡萄酒：这酒不错。 大家说笑着边喝边吃，吃了一半时。 谢燕婉老太太拿出手机和贺涵互加微信好友，然后再和女儿交换号码，再然后—— 荣煜看着老太太用眼色斜瞄在座的贺涵“妈，常洁那儿有他电话。”读出她的意思。 “可是小贺没有你的啊，你看这次他就是给常洁打的电话，可如果常洁不在你身边呢？”老太太很严肃的说不配合的闺女“万一我再来时你又不在家，我正好手机没电了，你说小贺怎么告诉你我来了？” 下次？还打算‘微服私访’？荣煜给贺涵一个眼色：快开你的口若悬河把我妈拒绝了呀“妈，贺先生是很忙的，下次您未必能遇到他，再说您还打算一声不吭的突然袭击？您不说这茬，我倒忘了，回头我就把那帮小兔给团灭了。”竟然让老太太一个人在上海乱逛，都干什么吃了？！ 贺涵又给老太太剥了个虾“我是工作忙了些，不过工作之余不喜交际，基本上就是回家看看书，好好休息，老太太能下次来，若和今天似的，就来找我，我们再谈洪武年间那些事。” “好啊。”老太太眉开眼笑，然后看看闺女“这就是远亲不如近邻，一个手机号码，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我怕他未婚妻误会。”直接把唐晶升高地位并搬出来。 贺涵微笑“不会，你和唐晶也认识。” 荣煜就是不给他号码，吃东西“就是认识才应该免除不必要的误会。” 贺涵也无法强求，脸上笑意渐淡。 老太太停了筷子，红了眼眶，垂眸“我就知道你心里还再怪妈妈拆散你的初恋……” “139186XXXX。”荣煜几乎是脱口而出自己的号码，大声盖住了老太太的哭腔“妈，妈，妈，那个那个，不怪不怪，这，这这……吃饭，吃饭，妈，这鱼不错。” 贺涵看着自再度出现就掌控一切的女子在母亲面前完全是手足无措，被母亲一说就立刻投降的大女孩样，也同时看了眼谢燕婉：当初他没有见过荣煜的任何一位家人，她是说要带自己去见他们的，然后先接到家里的电话，她回家前还说这次回去会跟养父母约定见面的时间，哪知道—— 吃完饭，荣煜收拾了东西。 贺涵卷起袖子。 “不用了，我自己能整理。”荣煜阻止他继续留下帮忙，抬眼看了一下正在看手机留言的母亲“我送你。” 贺涵没有强留。 荣煜将他送出自家，关上身后的大门“贺涵。” 贺涵知道她想对自己说什么“都过去了。”他先开口“不管当初发生什么，你我都过去了，就如你所说的，现在还能这样相处，挺好的。” “谢谢你。”荣煜同意他的话“谢谢你理解，当初都是我的错，与我家人毫无关系；今天，谢谢你！” “是我该谢谢老太太，你的电话我可记住了。”贺涵笑说。 “不要记住，我没有什么值得你记住。”荣煜目光那么深邃“你只要记住唐晶就行了，她是现在时、未来式、你一辈子的事。” 贺涵望着她的眼睛，转身离开，回去自己家中。 两人同时将大门关起，将彼此都阻隔在了自家门外。 贺涵走入自己的家，坐到了那张自丹麦订购的椅子中：脑海里却是她空荡荡房间里的那张陈旧异常却又非常干净的沙发椅，不知为何他觉得挺眼熟的，可就是想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 当天晚上他又梦见了过往的事，睁开眼时想起了一件事：那张沙发椅应该天蓝色的，十七年就放在他在美国租借的公寓中，那是自己从跳蚤市场买来第一件家具。 起身，坐在床上。 ‘不要记住，我没有什么值得你记住。’她目光和过去一样干净，只是更加深邃，望不到边际‘你只要记住唐晶就行了，她是现在时、未来式、你一辈子的事。’ 你说的对，南南，说的很对！ 他该定下心了。 第28章 二十六 后面的日子里，罗子君为了找工作依然焦头烂额中。 唐晶为她操心却紧守与荣煜的约定，不给罗子君任何便利，一定让她自己体会这些疾苦。 贺涵则慢慢将辰星的事务掌握到手，当然这也还是需要时间，而且他需要一个大案子来定住自己到辰星的根基。 但是贺涵没有刻意去了解荣煜在做什么，因为现在不管她做什么，他都知道她不会损害公司的利益，她做的越好，辰星的名气被提上去对自己反而更有利，而且也正如常洁所言，她总能高效的将事情做好；她给手下几个项目经理的客户都是相当优质的客户，但是她没有给陈俊生半点机会，反而启用新人，让陈俊生倍感压力，都不自觉向自己示好。 一个星期后。 公司加班的人都差不多离开了，就她的办公室里还有人。 常洁瘫倒在长沙发上“荣少，我也想吃蓝鳍金枪鱼的大腩。”上次那条鱼上百万啊。 黎鸿辉也只会呼吸了“哇靠，终于把包氏的案子做好了，姑，我能不能后天才去南通见何姐夫啊？” “工作归工作……”荣煜喝了一口水。 黎鸿辉明白是不能“是，交情归交情；后面就要是蓁姐干爸的闵通案子了，姑，我想死！” “行，死一死然后再回来做事。”荣煜放下喝水的威士忌酒杯“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 常洁挣扎起身“信息部第二组的组长离职，人事部说贺总有意提拔凌玲接任这个职位。” “推荐Jessica的信函我已经交给人事部了。”荣煜并非不知此事“让她继续留下来做事可以是我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但是她并非无人能取代；贺涵，这点上，心慈手软了！辉子。” “在。”黎鸿辉抬手。 “世事是不可能太公平的，公司里项目经理级别的人稍微盯着点；还有，让人事部将没有签保密协议的这些人都补签了，特别是手里握着不少客户和数据的。”荣煜并不管公司内部运营情况，但是该防患的还是防患一下。 黎鸿辉挠挠头“行，我多买点点心，给人事部、IT部多海外代购些他们要东西，姑，我听说阿道有套监控东西很不错，就是IT工程师也未必能发现，要不然让他来装一个？” 荣煜不置可否，似乎让黎鸿辉自己斟酌。 黎鸿辉挑挑眉“懂——”这个发音是第三声。 常洁拿了小冰箱里的水，扔给黎鸿辉一瓶“贺涵和Cayman的约怎么还没签？” “大概是因为他对辰星的条款还没有掌握，细节自然要处理好，不签约就代表他有着铁板钉钉的把握。”荣煜靠住椅背，自己给自己按摩 常洁靠着办公桌，将喝了大半的依云重新盖上“我真的不明白，贺涵在B&T做得好好的，和女友也是合作无间，为什么要来我们这儿？” “利益呗，说到底就是分赃不均。”黎鸿辉这个有点经验“我可听说了他来辰星的分红是他在B&T双倍的价格，叫我也来；更何况能以自己的能力将一家小公司变成大公司，不是更有成就感？再用自己的功勋好好运作一番，说不定还能进董事会呢。” “就他这么优柔寡断？”常洁只能呵呵。 “透过表象看本质，有进步。”荣煜起身，走了几步：她留着陈俊生和凌玲，还未赶尽杀绝，是因为狗急会跳墙，怕他们孤注一掷对罗子君的离婚官司不利，而现在这样不上不下，孤悬当中就能绊住他们，让他们瞻前顾后，在希望和绝望中自我折磨。 常洁的工作手机响了，她让黎鸿辉扔过来，接过一看“是唐晶，她给我发消息说罗子君找到了在一份便利店的工作。” “我们来打赌她能撑几天，如何？”黎鸿辉坏心眼的很。 “不到三天。”荣煜补了一刀。 常洁看看这两人“走啦，真准备睡公司啊？”将手杖递给荣煜，又去整理自己的东西“荣少，其实你不是早就联系了人家，干嘛非要让罗子君在外面瞎折腾。” “斗米恩升米仇。”荣煜的意思是她能自己找到是最好，找不到她这里准备的人家再拿给她用“我可没打算让罗子君靠着我过下半辈子，我能活多久自己都不知呢。” 黎鸿辉目光一闪“姑，你这话说的，谁知道能活多久？小洁，饿不，咱去酱子吃饭。” “求换口味。”好吃也经不住天天吃。 …… 酱子。 唐晶和贺涵一起吃完饭走回大楼，他将车停在大楼下停车库，这样方便。 快走到黑色宝马M760时，唐晶扯扯贺涵。 贺涵看她：什么？ 唐晶不说话，而是努努嘴。 贺涵放眼望去：银色宾利前赵启平站立着，好像正与谁亲昵拥抱。 唐晶笑着“其实她与赵医生真的挺般配。”她看见了赵启平拥着人手中拄着的手杖。 贺涵收回目光，牵着女友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锁，坐入。 唐晶稍微绕了下。 贺涵透过前窗玻璃看着赵启平与她相拥着，等着唐晶上车，启动，发动，驶出停车库。 宾利车前。 赵启平扶住有些低血糖的荣煜“不是让你在办公室放点吃的嘛。” “有，只是忙起来都不记得了。”荣煜调整呼吸。 常洁和辉子奔来，一个去酱子买来了最简单的饭团，一个则去楼上拿水和黑巧，其实本来宾利里也有水，只是碰巧喝光了又没来得及补充。 荣煜拿了水和黑巧补充。 “赵医生，太巧了，每次荣少不舒服你都在。”常洁也被她吓了一跳“你怎么会来？” “哦，我推荐了酱子给同事，今天就一起来了。” “这就是无巧不成书。”辉子抢了半句：有些事是说不清楚的；自己也饿了，拿着饭团啃了两口“赵医生，我看好你哦！” 赵启平看向荣煜“现在，感觉怎么样？” 荣煜大方回视“还不好。” “让你好好休息，休息，你懂吗？”赵启平拿出了工作态度“这位病人，不听医嘱……” “赵小妈，你笑起来才好看。”荣煜不然他继续。 赵启平苦笑“再不听话，押你去医院吊针！” 荣煜淡笑。 黑色宝马车里。 贺涵一直没有说话，唐晶觉得空气中都有一种凝固的紧张，就连刚才自己和他说有关签约的事他也完全是自信满满的，可现在他黑着脸，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嗨，贺涵，你怎么了？”唐晶想让气氛轻松些“干嘛？生气了？” “我哪有生气？”贺涵下意识的辩解“她不值得……” “你是说？”谁？唐晶莫名。 贺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说你那个闺蜜她不值得我生气。” “子君怎么又惹你生气了？”唐晶更莫名，好端端的他怎么对刚找到工作的子君生气。 “我当然生气了，每次我们约会她都非要横插一杠，就算是闺蜜，有种时候也该保持距离；你也是有男友的人，她难道不知道我在吗？”贺涵对自己的话说的有些没底气，但又必须说的很有底气“事无巨细的向你报告，她不是还有其他闺蜜嘛！怎么不见她给她打电话，破坏她和赵医生的约会呢？” 唐晶见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哭笑不得“所以你是在生气罗子君不打电话给荣煜，还是在嫉妒她和赵医生约会时没被罗子君打扰？” “以后我们在一起，你暂时把她拉黑。”贺涵出了馊主意“这样她就只能去找荣大少了。”果然是个好办法。 唐晶扶额。 …… 翌日，下午两点。 常洁将刚收到的信息放到了荣煜面前“楼上那个高大上，真是太恶心了。”有消息说罗平给唐晶送了一条标配的Tiffany&Co钥匙项链“这种报复手段，太低端了，猪脑子。” “请不要随便侮辱猪。”荣煜将电子屏里这条消息删除“猪是很聪明的动物，它们不会想和他成为同类的。” 常洁指指身后斜侧“不过正是个机会，一定会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荣煜看了她，又低头做事。 常洁点下头“我去信息组，让她们准备闵通的数据。”想起什么，去柜子翻找“曲筱绡上次为了谢你送的那条Tiffany&Co微笑项链呢？” “干嘛？”荣煜不喜欢这些。 常洁记得自己是放在这个抽屉里的“Jessica做了二组的组长，我要去拉拢人心一回，反正你也不喜欢，给我啦！” 荣煜低头继续看她要的文件。 信息组。 “Jessica，这是我要的东西。”常洁走到Jessica身边“时间依然是三天，是有点赶，不过辛苦了。” Jessica心情正好，本来靠陈俊生庇护的凌玲有压过自己一头的趋势，但是荣少一来自己反而得利了，所以她乐于替荣少辛苦一点。 常洁将那条项链放到她手边“荣少朋友给的，她说你戴着才好看。” Jessica看见那Tiffany蓝的纸盒子，虽然不大，也代表了荣煜对自己的拉拢“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是怎么做事的，她都看着呢。”常洁望着凌玲的背影，也知道她涵养功夫超强。 Jessica很清楚常洁看谁不顺眼“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常洁，没什么辛苦的，荣少上次说的对凌玲之前为陈经理做的那些信息工作真的非常仔细非常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已经让二组的同仁们开始学习她工作的方式方法了。” 凌玲听着Jessica大声的夸赞自己，却不敢回头。 常洁笑起“那岂不是全公司项目经理的太太可能要睡不着了。”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话语是多刺激人。 “喂！”Jessica促狭生气“你这样说我可生气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我还是懂的好嘛！晚上聚会本来还想请你，现在没你份了。” “我就是想去也得有空啊。”常洁笑叹口气“我又没有项目经理养，只能自己养自己；不说了，荣少最烦人上班聊天，做好了给我消息。”走人。 “好。”Jessica坐下。 凌玲其实早就如坐针毡，但是她强迫自己坐下去，她也知道因为荣煜她不仅在信息组更被公司女性排挤了，但是她不想投降，她只想用自己的努力改变生存环境，这有什么错！？ 常洁回到办公室，就看荣煜和黎鸿辉往外走“去哪儿？” “小包总突然带着林杉集团的老大来了上海。’”黎鸿辉第一时间来接荣煜“我让人去调林杉的资料。” “可是五点齐总要来。”常洁知道她的安排“晚上还约了人的。” “那就五之前赶回来。”荣煜不想放弃包奕凡给自己制造的机会，任何一个行业的核心管理层都是需要格局和淬炼的，她没有时间，所以要拼命弥补时间“林杉集团和合作方是纵横吧。” “是，但是去年和纵横合作的结果，与纵横给的预期值出现巨大偏差，然后小包总提了一下……”黎鸿辉知道这次见面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给她一个机会，相信她让对方记住自己，从而赢得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常洁用最快速度拿包，追去。 荣煜和正和人说话的贺涵擦身“贺涵，林杉集团、去年一整年销售业绩，纵横的常规资料，常洁邮箱。” 贺涵侧头“没问题。”去找人“立刻去找关于林杉集团的所有资料然后传到常洁邮箱，特别是去年一整年的情况，马上；还有纵横的资料也找了发过去。” “好的，贺总。” 贺涵走回自己办公室：算了，她还是新入行的，而且这么努力，这点不和她计较了。每个人的合伙人的客户都需要自己去找，如果让别人插手，哪怕是同公司的也是忌讳，这点杰森没有教给她吗？ 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的手机里跳出了一条让人恼火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上开坑，然后电脑上补，为了更新我也是蛮拼的 第29章 二十七 这天晚上，九点。 地下车库。 “……我现在深深体会到你当时那种欲罢不能啊。”罗平用贺涵最不能忍的事直接挑衅他的，笑的那叫一个贱。 贺涵被他一激，愤怒的拽起了罗平的衣领。 这时黎鸿辉和荣煜从侧门下到地下车库。 黎鸿辉看见这幕“呦，这又打上了？贺总，得到没监控的下面打，我们没看见，您随便打。” 贺涵看见他们，不由松手，推开罗平。 荣煜拄着手杖，斜眼瞧瞧罗平，根本不在意的拐弯。 “这不是楼上高大上的罗总吗？”常洁走在最后。 “高大上？”黎鸿辉比比罗平再比比贺涵“你眼睛是不是看手机太多了？得空去眼科医院看看。” “我再近视眼也不会认错B&T的罗平罗总啊。”常洁看着贺涵又看看罗平“我还记得罗总上次说我们公司是草根公司，所以你说我怎么会认错？” 黎鸿辉睨眼“什么？草根公司？我……那句话怎么说？” “我是大魏开国皇帝！”常洁默契的回答。 黎鸿辉问常洁“他什么背景？” 常洁想了下“是有点背景，好像和B&T董事会的吴总，关系不错。”说着话，拉着黎鸿辉跟上荣煜“干嘛？别显摆你关系广了，人家情敌打架关你P事！” “情敌？”黎鸿辉往后看，然后转头看向常洁“不能够吧，这种货色也敢追唐小姐？”然后又回头对贺涵喊了一声“贺总，你尽管往死里打，没监视器的底下啊，出了事我能替你……” “与其在这里与人争执。”走在最前面的荣煜突然转过身“不如用手上的戒指让所有人都闭嘴。”办法是要想，最好想一劳永逸的法子。 贺涵一震。 罗平现在当然知道一些辰星这个拿着狮子手杖女人是谁了：荣煜，一个背景显赫的新人。 …… 那晚，贺涵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唐晶家，她今天出了一个一天就来往的差，回到家已经很晚。 贺涵强势的向她求婚了。 唐晶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因为一条破项链而如此生气，但是贺涵甩出了自家的钥匙的确是他最坚定的一次求婚了，所以她答应了。 本来这个甜蜜夜晚，他应该留在唐晶那里，但是他回家了。 站在自家的客厅里，喝了一口威士忌。 ‘我怕天不遂人愿，我怕我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走散了。’ 这是他对唐晶说的，也许这也是对他自己说的…… …… 隔天。 荣煜拿着一份东西，在得到允许后走入贺涵办公室，放到他桌上。 贺涵接过，打开：林杉集团。 荣煜坐下“我搞不定他，交给你了，下次见面是三周后的周二，下午14:30在林杉集团大楼，所以你的时间不多了。” 贺涵抬眸：你明明争取到第二次见面机会。 “有问题？”荣煜挑眉。 贺涵合上文件“如果我交给陈俊生做？” “现在是全公司上下，唯一能弥补你很多不足的人暂且是这个陈俊生，好像你有意把从罗平那里挖过来的三个人也都交给他。”荣煜有眼睛更有眼线“这三人真不错，毕竟在B&T操练过，竞争意识还是要比我们辰星这种小公司的人强很多。” “看来你并不愿意。”贺涵将文件夹放回她面前。 “那好，这个案子我推了。”荣煜起身，去拿文件夹。 贺涵大手压住了这个案子“为什么给我？” “你和Adam迟迟不签约，自然需要另一个答案稳定军心。”荣煜放手“而且比起那个罗平，我当然更愿意你将辰星发扬光大，至少不再是他那种人嘴里的草根公司；而林杉集团我真的拿不下来。” “那我交给陈俊生你不要管了。”贺涵也对她提出条件“工作归……而且他本来你‘推荐’给我的。” 荣煜看向外面，透明的玻璃外辰星的一切贺涵都能一目了然“我推荐尹洵，他在公司也两年半了，他的工作计划你应该看过，虽然为人是有些高调，但只要稍稍压制，他的仔细能和陈俊生不相上下，而且有一点是陈俊生没有的，他对事情的敏锐度。” 贺涵起身，走到她同等的位置，一起往外看“的确，他的计划很多地方做的很细致。” “尹洵之所以有些高调，是他不想让公司人知道他入公司前家境很不好从而同情他，他从小父母车祸双亡，和祖母相依为命，而抚养他长大的祖母现在是阿尔茨海默病；如果你去过他家里你就会知道，一个男人能一边承担这么繁忙工作一边将祖母照顾的非常好是需要多大的细心、耐心、包括感恩之心，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看好、推荐他，他一定能胜任这个职位。”荣煜转移目光。 贺涵也看着尹洵在外面忙碌，他其实有点看不上他的，觉得他多少有些夸夸其谈，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故事。 “虽然我们都说工作与私交要分开。”荣煜背过身，不再看那些人“但是你也别小觑了女人的枕头风，现在你也应该了解凌玲是什么样的人，一旦陈俊生离婚，与她在一起，那为了陈俊生未来的发展，也许暂时跟着你学很多东西，但是没有感恩之心的人自然会在必要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小人物总会给时局带来意想不到的灾祸。” 贺涵环胸“这个案子是你给的，你推荐的人我就用，反正本来就是意外之喜。”做不成不影响什么，做成了就如她所说对自己没有害。 这时贺涵手机响了，接听，是女友唐晶，然后是让他很吐血的要求“……她自己不找，让你帮她找？然后你又打电话来让我帮她找？我哪里认识什么营业性的场所啊？还什么大学生，她比大学生难搞多了好吗？唐晶啊，你同情她可怜她，你可以给她送东西送钱送温暖，但是工作不一样，人家不会因为她可怜，就给她提高工时费和提成的；你等下，你们无所不能荣女王在呢。” 荣煜转身离开，贺涵起身拦住她，将手机给她“唐晶，罗子君的事，我可搞不定。” 荣煜笑出，拿过他的手机“难得还有你搞不定的事。” 贺涵不愿搭理她了，退到一边。 “我是荣煜。” 唐晶将所有事又和她说了一遍“……所以你有办法吗？” “有。”荣煜简洁明了的回答“而且我早就找好了关系；我待会儿还有个会要开，会让常洁将这家店的情况传给子君，但是你要借一个人给我，因为她这样去是应聘不上的，我需要有人给她先做个培训。” “谁？只要能让子君顺利工作，就是你想要我我都豁出去了。”唐晶没想到她觉得好头疼的事荣煜一口就应下了。 “那你男人就跟我是情敌了。”荣煜玩笑了一句“其实也没谁，就是你男人，你知道的，啰里啰嗦的事我懒得说，常洁最近忙的要死，我也不忍心为这些事麻烦她了；贺总可是最贵的咨询顾问，那请他给罗子君的应聘工作当一个Case来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唐总，您看，可以吗？” 贺涵在旁边瞪她：你秘书忙我不忙啊？ “你随便用。”唐晶毫不吝啬。 荣煜和唐晶约定了下午和罗子君见面的时间，然后将手机还给贺涵“电话没挂，她让我随便用，你确认一下。”然后走人，只听后面贺涵喊着‘什么叫随便用啊？唐总，辰星虽然小，但还是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到现在午饭都没能吃……’ 荣煜回到自己办公室，桌上放着从酱子拿回来的日式盒饭，她没有打开，转头看向还在忙的贺涵，拿起漆盒走了出去。 “常洁多带了一份，你给贺总送去吧。”荣煜将盒子递过去。 贺涵秘书爱玛抬头“哦，好的，荣总。” 荣煜淡然转回自己办公室，找了几块饼干咬入嘴里。 贺涵打完电话，看见了桌上的日式漆盒，知道这是酱子的东西，以为是秘书给自己订的，便就打开还封着的盒子，饭上用海苔洒的字让他顿住了：荣少，。 看起来像是洛洛会做的事。 拿起内线电话“爱玛，谢谢你帮我订饭。” “不客气，其实荣总给的，说是常秘书多带了一份。”秘书没觉得该受这份感谢。 贺涵挂上了内线电话，抬头，透过玻璃墙可以看见她正将一块饼干塞入嘴里，常洁走入她的办公室，将她遮挡住了…… 凌玲曾说过：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 这的确没有错，可错就错在她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公司里可以更新了！太好了！ 第30章 二十八 下午。 贺涵和荣煜一起坐在了罗子君面前。 贺涵做事还是很负责任的，给罗子君列了一张表，告诉她应聘的一些情况，虽然是荣煜介绍的，但也不能给她丢脸了不是。 “首先呢，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工作经验，而你之前做过什么工作，这个你最清楚。” “没做过。”这个是罗子君做大的硬伤。 贺涵这次难得如此耐心“想想嘛，其次，态度。你呢，想应聘上啊，首先要改变你的态度，至少不能像你拿对我的态度一样……” 刚开始说，唐晶就找来了。 荣煜立刻起身，给她让位。 “没关系的。”唐晶见她起身，立刻说“我和子君坐。”四个人的位子。 但是荣煜还是坚持坐到了罗子君那边。 贺涵身边的位子空了，唐晶也就不客气了。 贺涵二话不说就接过女友的大衣和包。 “啊，你怎么来了？”罗子君没想到唐晶会过来。 不知为何唐晶有些尴尬“我，我公司的事处理完了，过来看看你，还在应聘培训呢？我看看都接待什么呢？” “没办法，谁让你把我免费给别人使用了呢；再者应聘时她的确也该能回答上一点点心得体会，再怎么样也是荣少介绍的人，万一中间掉了链子，也会有损她的脸面。万一她一个不高兴撒手不管了，这种事岂不是要落到我头上？”贺涵自然要考虑到这层，这种情况决不能出现“所以得避免这种浪费时间的事再度发生。” “荣荣才不会不高兴！”罗子君白了眼贺涵“她跟你不一样的！” “那真是太好了！”贺涵非常感谢她这么说“好了，不废话，我们继续；你记住，每一个买过东西的客户，你都要记住他们的特点喜好，留下电话和email，然后根据他们具体的情况，给予他们精确的咨询，而不是无差别的群发对待，这样呢，他们就会有一种被奉为上宾和被重视、区别对待的良好感受；你一定要做到，可以取代任何人，然后再考虑做到任何人都不可以取代你。” 罗子君听了半天“这个我不太懂！”给了贺涵一个让他很吐血的回答。 荣煜叹口气“贺总，我觉得您的这个解决方案应该是在她成功应聘后，如何做到销售冠军时才能用到，而我们现在应该是让她如何过应聘的关，机会是有了，但是把不把握得住，就得看她临场发挥。” “到底怎么办？”罗子君拉住荣煜。 荣煜抬手。 罗子君吓的马上放手“好好，我不动手，你也别动手。”上次的手刀打昏记忆太深，造成无限阴影。 “我也是与你几次见面，还有通过唐晶对你这些年的所知，选定了这个品牌让你来应聘。”荣煜严肃了几分“你的弱项是没有工作经验，这个我和对方打过招呼，所以不必隐瞒，而强项是你对这个品牌非常了解，因为你有很多衣服、鞋子和包都是这个牌子，所以比起其他营业员，你对这个品牌的认知也许还高于她们，这就是你的优势，应聘时弱化你的弱项，增加你的强项，就是你要让应聘你的人知道你对这个品牌了若指掌，并且明白如何向不同层次的消费者进行销售引导，因为你就曾经是消费者，所以他们的消费心理你完全感同身受；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罗子君听的连连点头“什么？” “放下你的自尊心，不管是下跪为客户穿鞋，而是以后遇到熟人，你在这家店的唯一理由就是赚钱！”荣煜说的认真“我了解过如果你坚持下来，并且销售量良好，你的工资不会比在辰星的凌玲差。” 罗子君一听似乎被什么激励了一样“嗯，好的，荣荣，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 贺涵和唐晶却都看出来了荣煜这招就是激将法，现在的罗子君对凌玲还是有种奇怪的比对心里，所以荣煜给她画了一个超过凌玲的饼。 罗子君起身，深呼吸了一下“我走啦了，等我好消息。” “好，加油。”唐晶给她打气。 贺涵则看向让坐的人。 罗子君出了这家咖啡店，去应聘了。 唐晶也转头“你就通过看人穿衣和我聊天就选定了这个牌子？” “所以我也做了一番准备，并没有立刻让她来这里应聘。”荣煜双手搭放在手杖柄上“一来我要通过关系找到这个品牌的老板，二来也想趁这个时候让罗子君磨掉一些幻想和娇气。” “你过去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怎么这么敏锐？”唐晶真的佩服啊。 荣煜微笑“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去医院了。” “唉？你哪里不舒服吗？”唐晶见她气色虽然还不是很好，不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要不要我们送你？” “不了，赵医生找我。”荣煜故意说的暧昧“我先走了。” 唐晶明白“好的，我们也不打扰你们；荣煜，如果子君应聘成功，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你把赵医生也叫过来。” “应聘成功？官司赢了才值得吃，到时候我要挑贵的吃。”荣煜起身“走了。” 唐晶目送她。 贺涵一直没说话。 唐晶转头“怎么了？又生气？” 贺涵反挑眉“哪有？谁，生气了？”没生气，谁生气了“唐晶，我们去吃东西，为了有这个时间过来，我中午也没吃什么东西。”那个饭盒他怎么都吃不下。 …… 六院。 荣煜替某位小病患交了一笔对这个病患家庭来说是天大巨款的款项，拿了单据交给病孩父母；那孩子父母自然是差点就给她跪下了，不过赵启平事先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没那么做，含泪与荣煜告别。 赵启平拱手感谢“我请你吃饭，我亲手做。”几万对荣煜来说也许真不算什么，但对那孩子父母是无力筹集的巨款，是有很多网站、基金会可以帮忙，但是那需要时间，而那孩子病情恶化，手术安排在了晚上，他亲自主刀。 “好好做手术。”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赵启平点头“肯定。” “去做手术吧，我回家了。”荣煜让他不用担心自己。 赵启平还是坚持送到她了医院大楼门口“有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或者留言，不要忍，打电话给常洁或者辉子，千万不要忍，不要随便吃……” “止疼药，我知道那个对我没好处。”荣煜接口“我没事。” 赵启平双手放入白大褂口袋里“知道嘛，医生最怕听到这样的话，你应该有什么苦痛就完全医生说，那样医生才能对症下药；什么都不说，我又如何治疗？” 荣煜自然听出他一语双关的话“心病易得，心药难求，素以很多人都是剜了生病的那块让其自我复原，既然我没求医，你就放任它自我复原。” “你不说原因又怎知我没有药为其治疗？我，刀伤药有不少。”赵启平再度一语双关。 荣煜笑笑，侧身离开。 …… 后面几天，也发生了不少事。 陈俊生的律师去找了罗子群问东问西，想套出不利她们的话。 凌玲接到了律师函，要求她在限期内归还从陈俊生那里得到的全部赠与，不然只有法庭上见。并且她前夫的父母在她家门口声泪俱下的要讨回冷家孙子，她的前夫也拿着她与陈俊生外遇的证据要求她自愿将儿子的抚养权交出来，否则他不介意把事情闹大。 陈俊生连忙紧急见了自己的律师，律师赠与的部分如果对方能证明是他隐瞒罗子君所给予的那法院是一定会让凌玲归还，而且如果真打起官司也会影响到他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最让凌玲崩溃的是冷佳清回来跟她说自己在回家的路上接受了一个电视的街头采访，问的孩子离婚孩子应该和谁一起住，还有他还告诉了母亲，他对电视台的人说了他妈妈再结婚的话，新叔叔的孩子不会和他们一起住，而是会和爷爷奶奶一起住。 凌玲意识到了问题真的很严重了，荣煜绝不是说说而已。 她连夜找到了陈俊生。 “怎么办？”凌玲柔弱的哭着“怎么办？”她根本也不想让陈俊生去争夺孩子的抚养权，那个孩子她也根本不想养，而现在索性顺水推舟得了。 陈俊生看着凌玲痛苦不堪的样子，但是想到自己的平儿，又狠不下心。 “俊生，我们也许真的错了，你看我带着佳清虽然生活的清贫，可是我们母子俩人也是相依为命的；拆散母子真的不可以。”凌玲抹着眼泪“我想我现在能感觉到罗子君的痛苦了，想着要和佳清分离，我死的心都有。” 陈俊生不说话。 “如果你觉得对不起孩子，我们多给他们生活费。”凌玲双手盖在陈俊生手上“好不好，好不好嘛！”话是这么说，但是以后给多少生活费，怎么给还得法院判的；而且陈俊生能赚钱的，她才不怕呢。 陈俊生还是不说话。 “所谓赠与的部分，我没拿过你什么大的东西，我不信他们有什么证据，就是有我能凑的出来的。”凌玲决定花小钱消灾“但是佳清的事，可怎么办啊……” 陈俊生决定去见自己的律师。 第31章 二十九 陈俊生将事情与自己的律师劝说了“你看我们能反诉吗？” “对方完全是有备而来。”那位律师也没想到对方会请来池东海“陈先生，你要有心理准备，如果你所说的那段视频真的存在，那对你争夺抚养权将大大不利，我们的胜券本来就是在自艾自怜的母亲，和风华正茂的父亲，只要你表现出足够的诚恳，表现出对孩子的教育和亲密关系的重视，对孩子未来的规划发展；可是现在那位小孩子的一番话足够彻底毁灭你对孩子亲密关系的重视，所以我们改变策略，就是承诺你将会和孩子一起生活，并承担他的教育、未来规划和发展。” 啊？陈俊生没想到他会让自己改变想法。 “当然这么做就未必要你和儿子一起生活，但是在法官面前，我们还是需要让那个视频失去效力。”律师自然有自己的套路“至于对方要求的生活费金额，您完全不用担心，不会有那么多的。” “那么凌玲那个孩子的抚养权？”陈俊生想知道。 关于这个律师无奈了几分“这个就是另外的案子了，因为案件我还不清楚，会是什么结果，不好预料。” “还有罗子君的律师要求凌玲归还赔偿，和索赔精神损失这方面。”他要问清楚。 “这本来可以在一个官司完成的，但是对方偏用三四个官司分开打，可见对方是有意如此。”那位律师也看向他“我们得小心应对，当然也一个个的谈。”但是价格就要另议了。 …… 罗子君这里也接到了对方女律师来诈自己妹妹的消息，并且她随后收到了一位小朋友的街头采访。 她到了唐晶家，池律师也在。 罗子君看完了视频。 “对方与我联系了，他们也已经知道有这么一个视频采访资料，按照荣少的要求，这个采访会不会播出完全取决于对方，如果他们执意与你争夺儿子的抚养权，那么采访就会播出，然后我方就可以利用这个采访作为间接证据向法庭提交。”池律师告诉她们“罗女士，我劝你不要轻易放弃，根据我的经验，哪怕祖父母再疼爱自己的孙辈，法庭还是会优先考虑他的直接监护人，而如果我们能证明你的先生陈俊生从来没有想和儿子一起居住，那么他就完全没有资格做为监护人与你争夺抚养权。” 唐晶看完真是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我以为贺涵够没人性的了，没想到陈俊生居然如此，哈，宁可和凌玲的孩子一起生活，也不要与自己的亲骨肉生活在一起，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罗子君真的很伤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他竟然连儿子都抛弃了。 唐晶站起身“贺涵，你看看，这就是你想要信任的人？虎毒尚且不扔其子，陈俊生给别人做爸爸，争夺自己儿子的抚养权却是要让他和自己的年迈的父母住在一起，根本就是禽兽都不如！” 坐在一边的贺涵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荣煜一点没反应“而且可想而知，以凌玲的手段肯定会把经济大权握在手里，如果子君丢了抚养权，少爷变乞丐啊！” 池律师又拿出一份东西“还有荣少将陈俊生三年来出差加班的考勤表都给我了，有了这个我更能证明陈俊生没有作为儿子抚养人的资格。” 贺涵眸动。 唐晶抚抚罗子君的后背“别担心，我们一定会赢的。” “赢是一定会赢，不过，荣少，你要求陈俊生年薪的百分三十，这里估计做不到。”池律师觉得这个真有些困难“要不然争取到……” “当初你前妻身为过错方离婚时你却净身出户，要不然让罗律师换你？”荣煜不留情面“池律师，我要求陈俊生净身出户，还有以他年薪的百分三十作为儿子的生活教育费用，这一点绝不更改。” 池东海叹口气“真是，好吧，百分之三十；吸血鬼！” “吸血鬼？我没让他和凌三为罗子君一辈子打工就已经是善待他了，见异思迁、软弱无能又卑鄙无耻的家伙想太平过关，做梦吧！”换她过去的脾气陈俊生和凌玲肯定被抽筋扒皮了，埋入浦江隧道底下了，抬头看向罗子君“给你提个醒，就算官司赢了，他有任何要求或者疑问，给我电话，不许自己做主！” 贺涵听不下去了“你也太霸道了吧，官司赢了，不管她分到什么那也是罗子君自己的东……” 荣煜将手杖横握，突然抽出了手杖里藏着的铁刃。 贺涵噤声。 “我觉得荣煜说的对，那个陈俊生和凌玲，豺狼配狐狸，子君虽说开始接触社会了，可是和他们比起来还是差了点。”唐晶觉得荣煜提醒的对“子君，听她的，不管陈俊生对你说什么，都不要理会，你要是拿不定主意就给我或者荣煜打电话，听到没有？！” 罗子君现在还在担心儿子的抚养权归属问题“好，只要平儿的抚养权归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其实抚养权归谁不重要。”荣煜重新将手杖握在手里“男人可以走肾走心，走肾不可怕，走心才恐怖；对男孩也差不多，所以你只要牢牢握住儿子的心，就算他们暂时赢了一局，我也有办法重新扳回来。” “你这么善于人心，怎么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池律师找到机会损她了。 荣煜睨了池东海一眼“有啊，分了而已。” 池东海不怕她“你这样还会分手？不会是在哪儿埋着呢吧。” “性/生活不和谐自然分手。”荣煜说的那叫一个脸不红心不跳。 正喝水的唐晶一口噎塞。 池东海揭她老底“别给自己脸上添花，我听你哥都说了你这三十多年，统共就一个初恋男友，后面过得就跟尼姑似的，还X生活不和谐，你不和谐谁啊？” “我出国在外那么多年，他们知道什么？哪个想死的哥和你嚼舌头的？”回头就灭了他！ 池东海轻咳，做自己的事“那接下来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家庭成员了。”他是见过那家子的“这个，罗女士，你家……起码在法庭不能吵架，而且我相信对方律师一定会用刁钻古怪的问题激怒你的家人，毕竟陈俊生很清楚你家人的软肋，和这五分钟不吵架就难受的脾气性格；他一定会利用这个大做文章，让法庭认定罗家不适合拥有孩子的抚养权。”奇葩的一家子，特别是那烈焰红唇的妈，和罗子君的妹夫，那见面后没说上几句话就能点着□□桶般的鸡飞狗跳“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在开庭前再开一个家庭动员会议，荣煜，你要参加。”上次就被你逃了，结果所有麻烦就我自己一个扛，那叫一头黑乌鸦汗呢。 “我身体不适。”荣煜连忙咳嗽，表示自己虚弱。 唐晶掩嘴“别担心，我和贺涵也参加……” “喂喂，我干嘛要参加？”贺涵表示这个宝宝不愿意。 唐晶睨眼：敢不去？！ 池东海觉得有了不少保障“周日啊，周日；一定要全员到场，有些事是需要罗女士家中每个人配合的。” 荣煜突然眼珠一转“好，那就贺涵家见。” “嗯？为什么去我家？你有没有搞错？”贺涵炸毛“你家不也很大！” “因为你家大、离我家近、唐晶也说会拖你一起舍命陪子君。”荣煜很满意自己的决定，看向唐晶“我可以不可以这么愉快的决定？” “可以。”唐晶认为这个决定不错。 荣煜抢在炸毛中的贺涵之前开口“外面的事你说了算，家里的事，学着点，得让唐晶说了算；还是你打算反过来，唐晶负责努力赚钱，你负责貌美如花，啊，不要告诉我——”伸手阻止他“这个你和唐晶自己协商，我们其他三人不好意思知道。” 池东海低头，将文件放入包里。 罗子君别开脸，看手机。 荣煜转身，准备走人。 贺涵气结，却无法在众人面前发作。 “荣煜。”唐晶发现她要准备走人“池律师，一起，吃个饭吧。”都这个点了。 荣煜换好了鞋，转头“不用了，约了客户见面。” 罗子君也起身“这个时间见客户，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池律师也去换鞋“罗女士，加油！” “荣荣，干嘛这么拼啊。”子君走到她身边“你脸色这么不好。” 荣煜抬手摸了子君新剪的短发“螺丝精，不想做营业员对吧。” 罗子君脸上表情复杂。 “那就努力做好营业员，为了以后不再做不想做的事，就得把现在的事做好。”荣煜的额头抵住了罗子君的额头“现阶段你只要恨把你逼入绝境的陈俊生和凌玲就好，等你做好了，我会让你自己踩在他们两个人头上！而为了这个目的，我这个超强外挂也得努力，做好辰星的荣总。” 罗子君伸手将她抱住“荣荣，你要是个男的，我一定以身相许！让平儿改姓荣。” “行，我做他干妈！”荣煜单臂回抱了一下罗子君“早点休息，还要上班呢。” 罗子君放开她“你也是，早点回去休息。” 荣煜抬手与唐晶和贺涵告别，和池东海一起离开。 罗子君关上门，走回。 唐晶真的觉得温暖“没事的，子君，你有我们在。” 罗子君抬头，用力点头“我知道，所以我不怕了！”她虽然对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恐惧，可是荣煜刚才的话让她看见了光芒，未来美好的光“你们聊吧，我去睡觉了。” 唐晶没阻止，觉得罗子君脸上的愁云消退了不少，侧眸看见还在的贺涵“真想和她成为朋友。”拨开云雾，驱散黑暗，她让人那么暖。 第32章 三十 周末。 贺涵在家迎接到了罗子君一家人。 罗子君母亲大惊小怪的夸张让贺涵和池东海对视：她每次都这样？ 池东海眼睛一眨：对！他是无法，客户嘛，再难搞也要进去。 贺涵让唐晶将他们请去大厅，站在门口，拿出手机，拨打已经知道的号码，对方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唐晶啊，这房子怎么这么大啊？你还上什么班？搬过来直接做少奶奶好了！”里面夸张的罗妈妈的声音。 贺涵的眉蹙的更紧了，打开大门，直接去敲肇事者的门：这帮人可是她引来的，怎么就来祸害我了？！ 低矮的镂空铁门外，他摁响了门铃，对着监视器大吼“荣煜，你给我出来，人来了！荣煜，起床了！” 啪嗒，大门突然开了。 贺涵也不客气，推门入内，铁门又在身后关起，几步之远的房门开了，贺涵上前，进屋。 “荣煜，罗子君那家人来了。” 屋里还和上次那样，冷寂空旷的，好像就没人在。 “Darling昨天吃坏东西。”荣煜抱着那只大猫走了出来“我今天不去了，唐晶和池律师会搞定的。” Darling被她抱着，看上去是没有过往精神，蔫了。 贺涵伸手摸它“怎么了？” “它到处乱跑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回来就发现它不对劲。”荣煜非常担心“昨晚去医院看了，也给它吃了药，我待会儿还想带它去医院看看。”她一直抱在坏里“Darling不舒服就喜欢黏着我。”亲亲它。 贺涵见她这么心疼，满脸都是担心和焦虑“你去的哪家宠物医院？我记得推荐汤圆给我的那位兽医很不错，我去给你拿名片，你去那儿看看，他医院都有人的。” “嗯嗯，好啊。”荣煜现在是完全没了应对自如，只是心疼爱猫的猫妈一枚“那这样，我去露个面，顺便你把名片给我。”抱着Darling跟着贺涵。 贺涵同意，走在前为她开门。 回到自家。 贺涵入内，荣煜抱着猫走在后面“他们在客厅，我去找一下名片。” 荣煜让他去找名片，自己走向客厅。 客厅里坐了不少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 池东海罗子君等见到她过来都起身，唐晶也起身，但她怕猫没上前。 正吵的欢，怎么都拉不住的罗子君家人也都不由各自住了嘴。 “荣荣。”罗子君见她愁眉不展“怎么了？” “Darling病了。”荣煜眉头没松开过“昨晚吐了，我担心死了。”这方面她完全是束手无策。 罗子君不知道达令是谁，但看她一抱着一只巨大的银灰色/猫咪，猜想到可能就是它。 “大猫唉。”正和汤圆玩的平儿因为汤圆跑了过来，也看见了Darling“好漂亮的大猫猫。”伸手就想摸。 荣煜往后退了下。 平儿没想到她会退开。 薛甄珠看到了“哎呦，什么猫啊，这么金贵，碰都不让人碰？！” 池东海看了一眼薛甄珠。 贺涵拿了名片过来，也看见了这一幕，上前笑对被拒绝的平儿“小朋友，大猫猫病了，有细菌的，你还是小孩子，身体没大人好；所以南，荣阿姨为了你的身体健康不让你碰，你和汤圆去玩吧。” 平儿看看头发剃的超短的荣煜。 罗子君过去“是啊，平儿，这位啊也是妈妈最好的朋友，比唐晶阿姨都早，从国外回来的；来，叫人。” “荣阿姨。”平儿接受了贺涵的解释。 荣煜点下头“乖；下次，等它病好了，你来阿姨家，有吃有玩。” 平儿用力点头“那，说好了哦。”这里真好，不仅有大房子，还有大猫大狗。 贺涵突然发现她今天就一人“常洁，黎鸿辉呢？” “好不容易轻松下，让他们也放放风。”今天她就一个人“名片给我吧，我自己去。” “嗨，老贺。”有人和贺涵打了个招呼。 贺涵看见来人，是自己和唐晶的朋友，也是离婚律师，李尔；将名片收了回来，转向唐晶“唐晶，这里你全权负责吧，我开车送荣煜去宠物医院，那条路挺偏僻的，她就是知道地址也未必能一下子找到；再说这小子也来了，两个律师一定搞定的。” 唐晶没想到贺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看到现在有些手足无措又焦急的荣煜，也不忍拒绝“行。” 贺涵注意着荣煜又只穿着一件衬衣“我帮你抱它，你回去拿见外套吧。” “老池，外套借我。”荣煜觉得麻烦“我拿了手机，你朋友那里应该能用手机支付吧。”抓紧时间。 “又拿我衣服？”池东海嘴里埋怨，但是还是将大衣拿起，送过去。 贺涵却不知从那里拿了两件皮衣，拿了一件盖在她肩头“宠物医院都是动物，你那外套黏毛。”自己穿上另一件，拿了车钥匙“走吧。” 荣煜用眼神和罗子君唐晶打了招呼，又往外走。 …… 薛甄珠见她满意的贺涵离开，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唐晶啊，这，什么人啊，我怎么看贺涵对她的猫都这么上心，一只猫呀；我跟你说啊，君君的事就在眼前，你也不要完全不管，女人都是妖精，年纪大的年纪轻的，好看不好看的。” “妈，你在唐晶面前胡说什么啊。”罗子君回头，恼火“你知道她是谁啊，就这么诬蔑人家，我告诉你，池律师是她请的，我现在的工作是她找的，陈俊生和凌玲都在她手心里握着！拜托，你不要看见什么就乱说。” “啊？她，她谁啊？这么厉害？”薛甄珠没想到这光头似的女人会这么厉害“既然那个陈俊生和女人都在她手里，那让她帮你啊！让他们俩跪在你面前……” “薛女士，罗妈妈。”池东海让大家坐下来“那个，杀人不过头点地。”所以杀人用处不大“可我们现在不仅不能杀他们，还得让他们继续活着，赚钱给我的当事人用，所以啊，这个，你们必须听我的，别再吵了；你们吵一分钟，这，钱就少一千！吵一个小时，钱都没了！更不要说孩子的抚养权！” 池东海看准了薛甄珠最考虑的就是罗子君的利益，就用这个软肋压住她；然后看向白光“兄弟，你和你丈母娘吵架不会有一分钱的进账，但是安静，你大姨子的钱就会多出来，她好了，手里有了富余，她也会还你这份人情，以后很多事都好说话，对吧！你不是吵不过你丈母娘，但是干嘛要和钱过不去呢？把原本是大姨子的钱都让给不知是谁的女人？你好好想想，这钱在你大姨子手里好，还是在那个你根本不认识的女人好？” 白光就是对看不起的丈母娘太不满了，挑衅的看向薛甄珠。 “池律师，你看看，你看看他，什么眼神！”薛甄珠也是一点就爆。 池律师举起双手“罗妈妈，你只要记着我一句话，就是不能忍也必须忍，和二女婿吵架一分钟，你大女儿的钱就少一千块！如果你想你女儿离婚以后不至于太苦，你就拿这个封住嘴。”从包里拿出医用透明胶带“封的时间越长，钱就，越多！”着重于‘钱’和‘多’。 薛甄珠一脸懵，接过医用胶带：这样也可以的，啊？ 唐晶看向李律师。 李律师之所以一定要来，是因为他听说池东海接手了这个案子，没想到私下池律师会有这种损招对付奇葩一家人。 但是还真有些效果，薛甄珠不说话了。 白光很看不起她这种见钱眼开的丈母娘，喝了一口自己打开的进口啤酒，冷哼。 “白光兄弟，这哼呢你就别哼了。”池东海又去对付另一对“罗子群女士，我想问你的是，你姐姐罗子君这几年虽然对你也有冷嘲热讽，但除此之外她对你怎么样？” 罗子群带着孩子，看了一眼完全放弃维护家庭和谐的姐姐：是有不满，也有难听的话，还趾高气昂的，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还可以的，我有时候有问题，她也都，帮忙的。” 白光想趁机控诉什么，但是被罗子群压住了。 “有外人在，有什么回家说。”罗子群对丈夫使使眼色。 池东海看出了白光的做法“白光兄弟，姐姐呢可能是曾经说话有问题，但是，钱没有问题吧。” 英雄气短，马瘦毛长，白光没了声音。 “你大姨子能从这个离婚案子里争取的越多，以后帮妹妹的机率就越大，她还会记得你现在和妹妹为她做的努力。”池东海让他把目光放长远了“说的难听点，放在你大姨子那里的钱你可能还有机会看到，但是放在陈俊生后面那个女人的钱你这辈子都没希望看到一分！这看得到、和看不到，你自己想。” 白光又大口喝了酒，放下酒杯“那，我也拿卷胶布！” 李律师心里呵呵：这样也可以啊？ 池律师又招来了汤圆，让它坐在自己身边“我等一下将法庭上的流程，和各位的应付回答做成了笔记，拿回去稍微看一下；还有呢，就是在法庭我预估，对方律师会很刁钻的问题激怒你们，你们可以发火，但牢牢记住一发火就是孩子没了钱也没了，所以我觉得你们就把对方律师看成它。”摸摸汤圆“你们和他吵，就好像在和狗吵……”这么说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池东海看到薛甄珠和白光又蹙眉，然后看向李律师“那个李律师对吧。” 李尔点头。 池东海对他笑起“太好了，这样，我们现在就来场预演，你假装是陈俊生的律师。” “啊？”还有这种操作吗？ 池东海起身“我实在是不太放心，我们模拟一下法庭上的，然后我再为薛女士和白光夫妇制定策略。”搽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学了，今天双更一个！ 第33章 三十一 宠物医院。 贺涵拿出帕子塞在她手里“堂堂辰星的合伙人竟然在这里哭成这样。” 荣煜双眼通红，眼泪一个劲的落下“都是我不好，没有好好照顾它；猫的生命能多少年啊，Darling都已经十一岁了，我一直没能好好陪着它，好不容易我能陪它了，它要是有个什么……” “检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嘛。”贺涵不想见女人哭“不会有事的。” 荣煜用帕子擦去眼泪“我以后要带着它上下班。” “啊？”贺涵一听这任性的决定“小姐，公司是工作的地方……” 荣煜转头“放心，我能搞定一切的，它不会打扰你们！”再度强势。 “搞定一切？你真能预估所有它的反应吗？而且猫是很敏感的动作，它现在身体不好，突然将它放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万一它受到惊吓呢？”贺涵似乎很懂“这样病情反而加重了呢？” 荣煜咬住下唇。 “这样，这几天你上班呢就把darling放到我家来，我家有阿姨，还有汤圆。”贺涵想到一个好办法“你回来就接它回去，而且它对我也不陌生。” 荣煜转眸瞅他。 贺涵笑了下“别以为只有你善于观察。”他发现了她家虽然有人定时打扫，但是没有驻家阿姨“我会让阿姨多注意darling的。” “好，算是你还了林杉集团。”荣煜答应了，她不喜欢有陌生人住在家中。 贺涵见她没有固执己见“罗子君的离婚官司是周五吧。” “干嘛？已经要预定庆祝了？”荣煜调侃。 “如果胜利了，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酱子。”贺涵提出了“双喜临门。” 荣煜顽劣的表情敛了下“结婚？这也太简陋……” “订婚宴，我和唐晶。”贺涵不再隐瞒“我不想请很多人，未必真心。” “友不在多，贵在知心。”荣煜伸手“恭喜。” 贺涵眸动，看着她伸出的手，握住“谢谢。” 荣煜见他没有立刻放开，提醒的往后收了下。 贺涵这才反应“哦，对不起。” 荣煜很大方“没关系。”收回手。 两人一起等待着做检查的Darling。 “还是找个男朋友吧，这年头不流行从一而终。”贺涵突然开口。 荣煜拉了下身上的皮衣“是从一而终，还是留恋花丛，重要的是自己的感觉，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贺涵比她高，从他视角望去，她后脖颈修长优美却也同样白的没有血色“你太瘦了。” “前//凸//后//翘，只是你看不到而已。”荣煜与他戏语“不过放心一定有人看得到、摸得着。” 贺涵哈哈“多不幸的家伙啊！” “的确，我得验货才能收货，下/半/身都过不好，如何谈下半生。”荣煜回怼“毕竟上次那个技术太拙，留下无法磨灭的痛苦阴影。”往事不堪回首！ 贺涵眯起眼“我可以理解，所谓技术不好是因为有人没能激发起对方对她这方面的渴望，人都是有本能需求的，但没有刺激就不会展现；再说有人那时也不怎样！” “说的太对了。”荣煜娇媚笑起“无法刺激，没有渴望！” 贺涵与她对视，皮笑肉不笑。 嗖！嗖！嗖！ 眼神对峙。 火花四射。 瞪不死你！ 虎怕虎！ “darling的爸妈，darling检查好了。”护士抱出大猫出来。 荣煜抱过她家小可爱。 护士看了这两人一眼“家庭不和也会影响宠物心情，猫咪是非常敏感的动物，真的喜欢它就请好好相处，医生马上出来。”转到里面。 贺涵和荣煜无奈对视，然后各自嫌弃转头。 …… 周五下午。 荣煜反正懒散惯了，她旁听了这场离婚官司，看着池东海将对方律师击的毫无回手之力，而且让她意外的是薛甄珠和白光就对一见面就咬的，在法庭上破天的维持了住了颜面；还有罗子君超常发挥的一次无稿发言，池东海没有给她做什么文案，而是让她以情为切入点，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以真情真意感动了法官们，毕竟前面的证据已经铺垫够了。 也在的李律师给了八个字：超强律师、超强外挂。法庭没有当庭宣判，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陈俊生净身出户已经是小，那每年年薪百分之三十的生活费，真是在普通离婚案件创了新高。 罗子君现在并不在意其他，而是为了这场畅快淋漓的胜利而喜极而泣，这些日子的委屈、气氛、不甘都在这刻化为泪水，以拥抱代替言语，将自己的感谢都告诉她们，唐晶、荣煜，特别是荣煜，抱住就没松开手。 停车场。 荣煜要送池律师去机场，他要赶回北京“你们呢？”问的是唐晶和罗子君，抬手指弹了一下还晃神的罗子君“螺丝精，回神了，魂丢哪儿了？” 被打疼的罗子君压住被打的地方“丢你身上了！晚上，酱子别忘了，早点过来。” 宾利车来了，常洁下车“荣少，池律师，飞机已经在等了。” 唐晶下意识脱口“私人飞机？”好像是听说小明总有私人的550。 “侄女的。”借来用而已“我先走了，唐晶，穿好看些，女为悦己者容！”上了宾利。 池东海和众人告别，也上了车。 薛甄珠都呆了：啊？还有私人飞机啊，她一直觉得池律师和贺涵这样已经超级厉害了，怎么那个光头女人更厉害？到女儿和唐晶身边“君君啊，君君，她，她她到底是什么人啊？你怎么认识的？家里还有飞机啊？” “她是荣荣啊。”罗子君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和母亲说“妈，她是荣荣呀，你忘记了，就是我初中时候最好的朋友，还来我家住过的，你说她长得像洋娃娃的。” 薛甄珠努力想着，好像是有点印象。 罗子群一拍额头“是荣荣姐？！姐，怎么你不早说啊，妈，是荣荣，荣荣呀！荣的那个荣，荣煜，荣煜对伐！我没记错吧，荣煜姐姐！” 薛甄珠也终于想起来了“啊，对的对的，我也想起来了，你的那个女同学；啊呀，现在怎么变的这么多啊？” 白光见妻子和丈母娘都认识她“什么人啊，家里还有飞机？” 唐晶淡笑不语。 机场。 池东海和她一起走向停机坪上的私人飞机。 荣煜先停步“这次谢谢你了。”伸手。 “谢什么，我又不是不收钱。”池东海也停下，握住她的手“得空回北京，给我们打电话。” “谢你多嘴多舌！回去告诉我哥，别白费心思，人家晚上订婚！”荣煜点穿了他“一路平安。” 池东海笑笑“是啊，我们都是有嘴说别人没舌说自己，你高兴就好。” 荣煜收回手，目送池东海上飞机，然后重新坐入宾利中“回公司。” 车子启动。 荣煜手机响了，是贺涵传来的消息：阿姨带darling复诊，医生说它康复的不错，别担心。还附上了一张darling霸占了汤圆床，汤圆委屈睡在地上的照片。 暗了手机。 汽车继续往机场外行驶。 “常洁。” 副驾驶位的人回头“嗯？荣少，什么事。” “我住的地方附近有可以烧东西的地方吗？大件的东西。”荣煜问。 常洁点开手机“我问一下物业经理，需要焚烧什么吗？” “我的过去！”微笑，看向车窗外：这次该彻底了断了。 常洁转眸。 …… 酱子。 “对不起，我们今天包场了，你们明晚来吧，欢迎你们明晚光临；嗯，荣少。”洛洛看见了荣煜又拄着那根手杖而来“贺大哥，荣少来了。”往里面喊了一句。 贺涵转头。 荣煜走入，她换了一件衬衣，黑色长裤，肩头披着一件暗红色的短大衣，而且意外的是，她戴了到耳的假发，并且略施淡妆。 “哇，好美啊。”洛洛星星眼“荣少，你原来是真女神啊。” “荣荣。”罗子君也起身“怎么打扮的这么好看？” “哇呜，她谁啊？”李尔也都筷子快掉了。 罗子君走了过去，拉住她的手，绕了一下“可见贺涵说的也不是真的，什么不能靠刷脸了，看我们荣荣照样刷脸；女神，求包养！” 卓渐清探出头，看了下“好看！” 荣煜笑容满目“朋友的订婚宴，也不能太随便。”这也是对新人的尊重，看了下“还好，我紧赶慢赶就怕变成最后个，因为这个压轴是要留给新娘子的。” 罗子君和她一起回座位。 李律师都不好意思的起身，让她们，然后给荣煜拉座椅。 “谢谢。”荣煜对他展颜一笑。 李律师这才觉得什么叫明眸皓齿、笑靥如花“应该的。” 贺涵瞧着他这个朋友装的那个绅士。 “今天的案子证据链那叫一个完整。”李律师不由说起罗子君的离婚案“打的酣畅淋漓啊，赞！” “好，一起庆祝，尤其要庆祝一下罗子君，这万里长征第一步，总算是迈出去了。”贺涵脱了外套，穿着西装背心。 罗子君看了一眼身边的荣煜“这都是荣荣的功劳，待会儿我好好敬你一杯。” “今天啊，老卓一大早就出去给你们准备好的食材了，那酒也是自己藏了好多年没舍得喝的。”洛洛给荣煜倒水，告诉他们桌上那一大瓶清酒的由来。 贺涵看见了，伸手拿过“是吗？他还有好的藏酒啊？”看了一下标贴“洛洛，以后再有什么好的藏酒，都给我拿出来，你去叫他，把他一块儿叫来。” 洛洛抱着水壶“他在里面给你们准备着呢？我另外一位女神唐晶姐呢？还没来啊？” “她说她回一趟公司。”罗子君说着话，看了一下手表“这会儿也应该到了，她一般不会迟到的。” 荣煜不怎么说话。 “她回什么公司啊？应该和荣小姐一样打扮一下过来，起码换身小礼服是吧，她又不是嫁给公司。”李律师吃着东西。 “就是她还让我回家换身衣服。”罗子君将一些小菜往荣煜这里摆放“荣荣都打扮了。” 贺涵拿起手机“我给她打。” “荣少啊，你看见我上次爱的告白了吗？谢谢你给了我秘方。”洛洛在她身边悄声问，做天妇罗的秘方。 “什么？”荣少不明白：什么告白？ “就是……” 荣煜手机响了“抱歉。” “洛洛，进来干活！”卓渐清一下子将她喊了进去。 荣煜起身接了电话“嗯？我明天和蓁蓁约好了，你想过来？行，那我晚上回来。” 罗子君见她说话神情虽未改变，但话语没有那么公式化，暧昧“谁啊？是不是唐晶说的什么赵医生？哪天带出来让我见见呗。” “不是，我的理财顾问。”荣煜重新坐下，放下电话。 罗子君有些失望“唐晶是不想大办，荣荣，你订婚的话肯定是豪华宴会了吧。” 贺涵拨打的号码一直没人接。 “订婚？不会，我不会订婚。”荣煜拿起杯子“我只会直接结婚，而且我也不年轻了，如果遇到对的人，可能还会闪婚！” “哇，好勇气。”离了四次婚的李律师赞赏“不过作为离婚律师我还是要多说，像你们这种有钱人，婚前协议很重要，不要光相信爱情。” “我相信爱情，也相信爱情会死。”荣煜向李律师举杯“在我看来，没什么是必须通过婚姻才能够得到的，但是两个人最珍贵的感情，只有通过婚姻才有可能产生。” “敬脑子清楚的勇敢人。”李律师以茶代酒敬荣煜。 荣煜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第34章 三十二 半个小时后。 菜都上齐了，李律师都吃的很happy了，可是唐晶还是迟迟未到，打她电话也始终无人接听。 罗子君都忍不住了，拿起自己手机，但是对方似乎是关机状态，连播了三四个，都是如此；她坐不住了起身，拿外套“我去找她。” 李律师急会看眼色“我送你。” 罗子君对荣煜说“你陪一下啊，如果唐晶来了，你给我们打电话。” 荣煜能说什么，看着他们离开。 贺涵双手环胸的坐着。 荣煜拿起了手机，操作了一下，然后拨通电话“阿道，这个电话号码所在，查到给我消息。”挂断，起身，坐到了他对面的位置，将面前的寿司盘往旁边推，直到他们面前没有任何阻碍，拿起酒盅，给他斟满，然后给自己斟满。 “抽刀断水，借酒浇愁，喝吧。”荣煜先满饮一杯，将空杯给他看。 贺涵没动，看着她。 荣煜拿过旁边寿司盘的一块寿司放入嘴里，然后舔了下拇指，对着厨房方向喊了句“老卓，你陪他，我走了。”作势起身。 “坐、下。”贺涵脱口一个的凶厉，又缓和，他拿起面前斟满的酒杯喝尽，这次是他拿了酒盅给她先满上，然后自己斟满“再来？” 荣煜重新落座，拿起酒杯，喝了半杯“让我打个电话，等你我都醉了，得有人把我们送回去。” 贺涵黑着的脸，笑容重现“不醉不归！” 荣煜发出消息，喝尽了半杯“不醉不归！” “荣煜，你不能喝酒！”卓渐清突然走了出来，压住了她再给自己斟酒的动作。 贺涵看着。 荣煜拉开了卓渐清的手“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担心没人结账？”笑着。 贺涵拿起又被她斟满的酒杯“老卓，一瓶不够。” “好你个士为知己者死！”卓渐清朗声“洛洛，再拿酒来。” 荣煜笑起“听岔了吧。”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卓渐清走回厨房：这丫头！ 二十分钟后。 荣煜将自己手机上显示的一个地址发到了他的手机上“她在那儿！” 贺涵看了一眼，起身“谢了。” “坐我的车吧。”你喝酒了，我的车有司机。 贺涵拿过外套“谢谢你，荣煜。” 荣煜没转头，只是举了下酒杯。 卓渐清撩帘出来，贺涵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有荣煜，他走了过去“你欠他什么？” “斩断而已。”不是弥补。 荣煜放下酒杯。 卓渐清深呼吸“等一下，我送你回去。”把自己的车都借出去了。 荣煜托腮，手指盖住了眼眶下有什么润湿的脸颊，笑起“好。” …… 那天晚上贺涵离开后发生了什么荣煜不知道，但是卓渐清很清楚荣煜发生了什么，她直接昏死在酱子店内，被他和店员送去了医院。 她现在吃的药是要严格酒精摄入量的，可是二十分钟内她和贺涵一人一杯接连不断的喝，喝光了一大瓶酒，突然大量的摄入酒精对她身体的损害也爆发的很快。 她再度醒来时，已经是隔天的中午了。 黎鸿辉、常洁、明蓁都到了。 “姑姑，你觉得怎么样？”明蓁在她床头，担心万分“姑姑。” “简直像个废人。”荣煜厌恶这样的自己。 “你简直就是在作死，想把自己变成死人！”赵启平冷冽“你不能喝酒不知道吗？我不管你过去酒量多好，但是现在你就是不能喝！一点点都不能喝！开刀、放疗，你的病是需要休养的，可是这一年里给自己多少时间用在休息上？” 明蓁看向常洁“辰星不要再去了，你想学回M’C，我让杰森带你，辉子也是。”转头看见病床上的荣煜“姑姑，二爷爷已经知道此事了，你还是听话一点，如果他来上海，会如何你是最清楚的。” “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蓁蓁单独说。”荣煜让其他人离开。 其他人无法，只能离开。 病房里只剩下她们姑侄两人。 “我可以不去公司，但是现在不行。”荣煜拉住明蓁“把他弄去辰星的也是老爷子，既然让他到辰星这么个小公司，想让我斩断，好的，我断！但是我必须帮他稳住现在的位置，和唐晶结婚，别跟我讲道理，我当然不欠他什么，只是这点过去我要亲手斩断！” 明蓁沉默，过了好半天“亲手斩断！？” “对！”荣煜一如往常平静淡然。 明蓁深呼吸了下“好，我去和二爷爷说，不过能拖多久我真的没把握。” 荣煜握拳轻打了明蓁的手臂一下“这就够了，我身体各项指标如何？” “赵有趣十分恼火！”你说怎么样？！ 荣煜笑起。 明蓁也有些窝火了“你真不要命了，还笑的出来。” “我哪有那么容易死。”荣煜和死神多次交手，打退它还是有些心得的“我若死了，现任死神地位肯定不保！哦，对了，今天辰星和Cayman是几点签约。” 明蓁对她彻底无语了。 …… 同时另一边。 “……你和唐晶这么多年没有结婚，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两个自己的问题，你这么聪明当然心里更清楚。”她没有丝毫愧疚，反而有更大胆的告白“我没有那么争分夺秒，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太累。” 贺涵看着面前娇娆又大胆的女子“我不会和你在一起，就算我和唐晶分开，我想在一起的那个人也绝对不是你。” Vivian一愣：一直游走各种场合的贺涵素来油滑，很多事他都是似是而非的，可是现在他竟然说了这种话“绝对吗？”娇笑，探试。 贺涵证实的给她肯定“绝对，绝对不是你！所以收回你的话，也许我们还能是朋友。” “做朋友有什么意思啊，我也不缺你一个朋友。”Vivian认定他话中有意“那个人是谁？你和唐晶分开，想和谁在一起？我认识吗？” 贺涵不再与她啰嗦，昨天他找到唐晶，两人在酒吧外争执中他才知道是Vivian在订婚前去找了唐晶，和她说了三个月他与自己在香港见面的事，唐晶认定自己故意对她欺瞒了这一切，才缺席了订婚宴，所以一大早他就来找Vivian，希望她能向唐晶解释清楚此事，哪知道反而被她说了一顿，虽然她的话自己无力反驳。 而唐晶也没有去公司，是去找了罗子君，她们在一家汤包店吃午饭，虽然罗子君一直说她昨天缺席订婚宴是中了那个什么Vivian的诡计，但是唐晶也坚持贺涵对自己的欺骗是罪大恶极。 下午，唐晶去到了公司，讨人嫌的罗平就立刻口蜜腹剑的对唐晶现在的处境提醒了一下，更热心告诉她力挽狂澜的时间只剩三个小时了，也趁机挑拨了一下自己与贺涵的关系；不过罗平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能被他激将到？笑话！ …… 辰星。 荣煜趁明蓁工作繁忙和赵启平忙着照顾其他病人，瞒着他们，带着常洁和威胁黎鸿辉来到公司。今天是贺涵和Cayman签约的日子，之所以一定要到公司就是因为昨日唐晶缺席订婚宴，让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要和Cayman签约这种大公司签约，辰星自然要提前准备一下。 荣煜看了一下时间，Adam应该快要到了，走过会议室。 “……听说唐晶连辞职报告都打好了。”会议室里准备接待的助理肆无忌惮的说着一些本不该嚼舌头的话。 “贺老大也真够狠心的，对唐晶都下得了狠手。”有人放好水。 放文件的助理“他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也是要靠这个案子在公司立足，只是可怜唐晶这么多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砰！ 敲打玻璃的声音。 她们吓了一跳，立刻回头“荣总！” 荣煜收回手杖。 “唐晶的辞职报告写好了，你们的呢？”荣煜微笑“B&T的人事变动辰星管不了，你们的，我倒可以管上一管。” 她们完全楞了。 “荣总……” “真不明白你们到底是辰星的人，还是其实是B&T的人？”荣煜依然微笑着“说唐晶离开B&T，你们就都有机会替补了？” 有个助理说出话来“不是的，荣总，我们，我们只是随便说说。” “唐晶的辛苦白费了？辰星同事的辛苦你们都看不到？”荣煜笑意满脸“难道贺总和辰星同事们这些天的辛苦都是不应该的？辰星不应该越来越好，B&T应该越来越好？” “不是的，荣总，不是的！”小助理们连忙摆手。 “你们拿的是死工资，但是只有公司越好，你们涨薪水的机率才会越高。”荣煜对于辰星内的散漫是不满意的“快要到年底考核了，本来等贺总签下Cayman后，董事长的意思是让大家都过一个开心一点的元旦和不久之后的春节，但现在看来你们并不在乎，是因为可以从B&T的拿另一份工资吗？” 小助理连忙否认。 “不用担心，我会和人事部打招呼的。”荣煜一直笑着“这次工资变动与你们俩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做事吧。”说罢，转身离开。 身后。 小助理看见公司两位Boss知道自己刚才肆无忌惮的八卦有多恐怖了，立刻走人。 “荣总太严苛了。”贺涵自然明白小助理话太多，只是她这样御下并不是好手段。 “那当然，只要我在辰星一天，辰星的利益就不可以有损害。”荣煜淡然“虽然我没有上过几天班，但我也知道职场禁忌之一，少说老板八卦。” 贺涵自己知道，自从昨晚她陪着自己喝了那些酒后，对她敌意散了很多，微微颔首，往回走。 “贺总，有件事，我和你商量一下。”荣煜跟了上去，与他并肩“当然现在说是有过早，不过希望你考虑一下。” 贺涵似有心事，但遮盖了“那到我办公室说。” 两人一起走入贺涵办公室。 “坐。”贺涵拉开椅子。 荣煜没坐“Adam要来了，不占用你太多时间。”她站着“公司上下都清楚贺总的能力，但是你来辰星毕竟时日尚浅、根基不稳；这元旦就快到了，年底考核也已经开始，我查到公司有两年没有工资增幅，我向老板吹过风，他的意思是想等你签下今天的单子，然后人事部会出个有你签名的公告，让大家开开心心过一个元旦，你觉得如何。” 贺涵表情不显。 荣煜微笑了下“你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在，不打扰了。”抬手轻挥，走出他办公室。 随后贺涵将自己从B&T带来的秘书叫入办公室，交给了她一些东西；他站在自己办公室里，目光不由向她所在的办公室看去，她似乎在忙。 第35章 三十三 荣煜看了一下时间：Adam应该到楼下了吧。 她的手机响了，接听电话，听着里面人向自己回报着所知事情后，眉头越蹙越深“现在文件在哪儿？” “唐晶应该已经看到了，我刚才看见她急冲冲出了公司。” 荣煜挂断了电话，起身，连手杖都来不及拿。 “荣少，你要去哪儿？我们再不回医院，赵医生就要冲过来……”常洁正走入。 荣煜突然双手握住常洁双肩“我电脑里有个F3文件夹，把方案打出来，打印九份，让所有人帮忙；准备大办公室，以三方格局布置！让所有你叫的动的人全部帮忙，在我回来之前，必须做好！还有打电话给B&T，问清楚拉斐尔先生在不在公司！” “唉？”常洁被她铁箍似的手握疼了肩膀“哦，好。” 荣煜放开就往外走，常洁坐到她办公桌前，点开电脑。 楼下。 荣煜到楼下大厅时，已经看见Adam和唐晶单独在旁边说话。 他们正单独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有人刻意的关注并走向他们。 “不是不签，是推迟。”唐晶似乎再做最后的努力。 Adam手里拿着一叠文件“唐晶，我是贺涵的客户，但是他是我的朋友，你知道多少次我因为应酬而不得不的酩酊大醉人事不省，是贺涵半夜来接我，送我回酒店的。” 唐晶低头，似乎并不知道。 “你肯定不知道。”Adam继续说着“因为他不会对别人说，但是我知道，你们都以为他工作上有今天全靠卖弄小聪明，但其实他真的做了很多。” “我懂！”唐晶用力点头“但这不是一回事。”她指指自己得到的文件。 “怎么不是？”荣煜的声音和身影都已经到他们俩身边了“生意场上不单单只有生意，还有情义！” Adam和唐晶都意外的被吓了。 荣煜目光落在了Adam手里的文件上，然后抬头，微笑“辰星，荣煜。”伸手。 Adam退了一步，对于她突兀的出现表现出了戒备和不悦：这标新立异的板寸头女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唐晶则吐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荣煜指指Adam手里的文件“贺涵给你机会，你就顺势把他给……你们还真是相爱相杀的亲密/爱人。” 唐晶更惊了“你……” “我怎么知道？”荣煜笑了，没有回答唐晶的问题，看向同样也看着她的Adam“贺总是辰星的新合伙人，与你签约是他在辰星立足的根本，但是现在他为了挽回没有来订婚宴的未婚妻决定孤注一掷，将与你签约的机会让给唐晶。”似笑非笑的“因为在他看来，现在只有做才能让唐晶以后B&T的日子好过，并且表现出他对她的真诚爱意。” “那么荣小姐想表达什么？”Adam完全不知她的目的，知道这些不是来阻止唐晶，反而当面跑来与自己揭露。 荣煜的双眸深邃也认真“我不想看原本因属于辰星合同拱手让人，也不想你们兄弟情义因为此受损，你不知道我，我却很了解你，你的为人、做事风格，我能非常清楚判断如果贺涵要求你和唐晶签约，那么你现在和辰星未签约的责任你会一肩的担起来；因为你和他是——兄弟！” Adam不由正色“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现在贺涵为了唐晶一定会拒绝和你签约，你为了不让贺涵为难则会承担所有过错，而唐晶如果失去与你的合同，那么她在B&T的时日也就不长了。”荣煜将事情摆在了Adam面前“现在是三输的局面。” 唐晶看着将事情分析透彻的荣煜。 Adam深呼吸了一下“看来你有解决的办法。” 荣煜抓住了唐晶的手“请Adam先去辰星稍等片刻，我和唐晶则去B&T一次，稍后马上过来！” Adam笑了“小姐，我想你大概不清楚……” “清不清楚，我会让你看见。”荣煜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辰星上下非常期待您的到访。” Adam有些吃不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辰星能够得到更好的发展。”荣煜抬眸，目光黑亮“为了贺涵不多的朋友，他也许不认为我是他的朋友，但我当他是朋友；你手里的东西请你交还给贺涵！” Adam目光微疑，停在原地仔细想了一下，也觉得只要到了辰星，问了贺涵一切就都清楚了；他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还是走入了电梯。 唐晶想追，被荣煜牢牢的拉住，不管她如何挣扎，被拉住的手臂完全动弹不得“荣煜！” “想要Cayman的合约吗？”荣煜弯起嘴角“并且把那个讨人厌的罗平赶走？” 唐晶停了动作“你，到底什么意思？” 荣煜手机响了。 “荣少，拉斐尔已经进了电梯，准备离开。”有人告诉她 荣煜挂了手机“知道你老板的停车位在哪儿吗？”拉住她的手臂往另一部电梯“B3还是B4？” “B3!”唐晶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找你老板谈合作！”荣煜摁了B3“贺涵为了你不想签Cayman，可我并不想失去Cayman这份单子，这个单子很大，你分一杯羹，辰星也不至于前功尽弃。” 唐晶走开她几步“别开玩笑了，拉斐尔不是能被轻易说动的。” “与其三输，不如三赢！”荣煜面对电梯门，至于能不能说动你的老大“这个就是我的事了！” 电梯发出警示，B3到了。 荣煜和唐晶一起下来，唐晶指了一下，这时另一部电梯也到了，门开后，B&T的拉斐尔和高级助理走出。 “唐晶？荣总？”拉斐尔看见她们俩，不露神色的微笑起“好巧，在说什么事？” 荣煜也换了公式化的迷人微笑“在说B&T和辰星合作一起拿下Cayman的事啊，拉斐尔先生，所有的巧合都有其必然原因，我可是恭候多时。”伸手。 唐晶瞧着荣煜展现出了她惊人的口才和交际能力，与拉斐尔在淡然的对话中你来我往，一点点让怀疑尤甚的拉斐尔改变了态度，并改变了自己的行程。 …… 辰星。 Adam刚才辰星，黎鸿辉已经换好了西装，在等候。 “Adam先生，您好，我是黎鸿辉。”现在的他完全工作状态“我带您的助理和秘书先去大会议室，贺总在他的办公室。”本来招呼Cayman的两位被他换了。 贺涵看见Adam被黎鸿辉单独引来。 黎鸿辉敲开了贺涵办公室的门“贺总，Adam先生到了，荣总说你们先谈，等B&T的拉斐尔先生和唐晶小姐到了之后，就可以在大会议谈了。” 这时有人递给他一份刚整理装订好的文件，黎鸿辉走入恭敬的交到了贺涵面前“这是我们和B&T联合与Cayman合作的文件，请您过目。” 贺涵面不改色“好的，荣总现在在哪儿？” “去接拉斐尔先生和唐晶小姐了。”黎鸿辉告知后退出，并关上了办公室门。 Adam走入贺涵的新办公室，看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贺涵桌上“那个叫荣煜什么人堵在大门口，我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但是她对我说了一番我至今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话；这个女人，太恐怖了！”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似乎能将一切都看透。 贺涵又拿过Adam放下的东西，稍微看了一下他就知道那是他让人送去给唐晶的，却被荣煜知道了，但是她却直接去见了Adam；放下那份东西，直接翻黎鸿辉让他看的，贺涵是内行人，虽然只是粗粗看了几页他就知道这份东西不仅能让唐晶渡过危机，更让自己签下立足辰星的合约。 “是什么？”Adam问了也答了“你们和B&T联合与我方的合作案？” 贺涵将东西交给他“她入行刚一年，什么都不懂。” Adam接过，翻开起来，这份东西却不是外行人做的，虽然还有些没看，但是这和他与贺涵签约的条件是差不多的，Cayman不需要付多余的款项却可以得到两家最好的服务，而他也能很轻松的帮了贺涵和唐晶。 有人敲门。 “请进。” 常洁走入，她气息都有些不稳，手里拿着电子屏“贺总，Adam先生，不好意思，荣总马上就上来了，同行的还有B&T的拉斐尔先生和唐总；但是在这之前，我有些话想当着Adam先生的面对贺总您说，非常的无礼，但是请原谅，我一定要说出来。” 贺涵看了一下Adam。 Adam表示他没关系。 “失礼了。”常洁先低头，然后将电子屏放到了贺涵面前的桌上“这是荣少做的与Cayman的合作案，贺总，你是业内精英，既然是精英，就不要做一些感情用事的，您已经在辰星了，如果真看不上辰星这座小庙当初就不该签约，而既然签约了就该拿出你的本事让我们见识到，而不是为了挽回对您失望的未婚妻而置辰星的利益于不顾，对于您来说哪里都容得下您这尊大神，您从辰星离开自然有高端猎头一天七八个追着您。”她似乎异常恼火“可我们呢？做了这么多辛苦是工作不该抱怨，但眼看应该拿到手的合约却被您博得红颜一笑拱手让人，我们的辛苦变成了什么？唐晶小姐辛苦有您心疼，我们辛苦就活该白费？这个合约，如果不是你入主辰星，荣少一定会亲手拿下！知道您是来辰星后荣少就说既然在一家公司了，谁签约都无所谓；但我看来您还真是无所谓！既然喜欢唐晶小姐，您就赶快辞职吧，听说您做菜的手艺很好，时代不同了，这女主外、男主内，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Adam轻咳一下：好厉害的丫头。 贺涵抬手摸摸眉骨“常洁，你的意思我明白，谢谢。” “不客气，这是我们与B&T合作的合约书，其中分工、条款、细则您慢慢看。”她又放下一份文件，转向Adam“Adam先生，知道您要来，所以要给Severus先生的雪茄我就不快递了，东西已经交给了您的秘书，请代荣少问他好。”微微欠身后，离开。 Adam看向贺涵“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竟然认识Cayman亚洲区的大Boss。 贺涵手指滑动“你觉得她是谁？” “你的天使。”Adam笑起。 贺涵的秘书爱玛敲门后进入“贺总，Adam先生，B&T的拉斐尔先生和唐晶小姐到了，荣总请你们去大会议。” 作者有话要说： 把其他大公司让给贺涵，是荣煜觉得贺涵比自己更适合做这个案子，知人善用 ，林杉交给贺涵有两个好处，一是试探了贺涵的真实实力，毕竟有时名不副实，她也知道了贺涵的做事风格，更近距离的了解了贺涵；二是自己没怎么出力辰星就拿到了这个大单，但是人都知道是她牵线搭桥，这点贺涵不会隐瞒，她省心省力不好吗？ 阻止贺涵让出cayman也是她强的地方，说过这个案子就得是自己的，所以她没放弃，至于为何加上唐晶是因为贺涵和Adam的关系毕竟在，三方共赢才是现下最优选择，但是由她如此干预、斡旋，主导权就在辰星手里了，贺涵想再让也不行了。我觉得强者就是该这样荣辱不惊，在突发情况面前立刻调整计划方案，达到自己的目的同时也让其他方的利益不受损。 荣煜让贺涵接手林杉同时推荐了自己看中的人，没让贺涵太过提携陈俊生，有意弱化陈俊生的存在感，让陈俊生更依附贺涵，同时让其他人不至于心里失衡的太严重，更给其他后起之辈有上升的希望，对公司会更有期待；布局就在举重若轻中，硬碰硬不是最好的，唐晶上台就开除了凌玲可结果呢？荣煜一直不动陈俊生和凌玲，而是把他们握在自己手心里比耐心，如果陈和凌自己辞职带不走公司任何资源，而且不是她公司员工了她就可以断他们后路；不辞职就得看继续她脸色，玩老鼠的本事，唐晶弱爆了！ 真正的强者不是当面让人跪下的逞一时威风，而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什么时候恁死你就什么时候恁死！而且是不会给你半分生还可能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36章 三十四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三方都同意了合约。 Adam分别和贺涵与拉斐尔握手，然后是荣煜，伸手“正如你所说生意场上不单单只有生意，还有情义！” 荣煜也伸手“谢谢，谢谢你原谅我见面时候的无礼冒犯。” Adam笑起“的确是很无礼。” “我也是没办法，不然同仁的努力就可能付之东流。”荣煜实在是很抱歉“情义无价。” Adam觉得她不仅聪明且应变能力极强“好个情义无价。” 另一边，拉斐尔和贺涵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面对自己过去的老板，贺涵也不由恭敬了几分，与他握手 拉斐尔没有立刻放手“以后你们辰星真是不容小觑了，有你贺涵，还有荣煜；她和我说若唐晶在B&T的发展不顺，辰星这座庙虽小，但她还是会拾掇拾掇找个地方供起她，真是让人没活路啊，你都在辰星，连你女朋友都不放过，太凶残了！” 贺涵笑道“所以我相信，唐晶在B&T的发展一定会很好。” 拉斐尔抬手，指指为唐晶保驾的贺涵，又看看唐晶“好了，我先上去了。” “我也一起。”唐晶跟着他一起离开：不管有什么，等一下再说。因为现在自己脑子也不清楚，莫名其妙的贺涵和自己都赢了。 拉斐尔和Adam也互相道别。 贺涵送走他们，长吁了下：这两个小时太漫长了。 “荣总！” 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贺涵猛回头，他都不知道自己能那么快“南南！”扶住了前倾的她“怎么了？” 荣煜头靠在他肩头，却不说话。 “荣煜！”此时后面也有人冲了过来。 贺涵没能反应，就被人推开了。 那人二话不说就从贺涵手里夺走了荣煜。 “赵医生。”常洁认出来人。 赵启平抱住她，摸摸了鼻息，又摸了摸脉搏，弯腰横抱起她“常洁，跟我来，回医院！” “哦，好，我去拿包。”常洁不能这样空手去。 赵启平已经抱起她往外走“我楼下等你，快点。” 黎鸿辉也行动起来“赵医生，我也去。” 贺涵拉住黎鸿辉“她怎么了？” “你昨天订婚她喝了酒，但是她现在吃的药是需要严格控制酒精摄取量。”黎鸿辉似乎对贺涵很是隐忍“所以才会这样！”拉开贺涵的手，跟着赵启平离开。 …… 这天下班后。 贺涵没有离开公司，因为荣煜做的和Cayman的条款还是与自己有些不同的，然后与B&T的合作方案他也要认真研究，因为她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所以出卖辰星利益的恶名不能由荣煜担着，谁都知道自己来辰星就是用这个合约立足，而突然之间变成了辰星和B&T合作，此事传到大老板那里对提出这个方案的荣煜将会很不利，所以他先给老板打了电话，说明此事完全是自己的问题，是自己因为原先方案出了纰漏，幸得荣煜救场。 比起无法签约，现在这个三方共赢的结果是最好的。 卓渐清提着外卖箱而来，敲了敲门。 贺涵抬头，合上文件，并起身“呦，怎么亲自送过来了？洛洛呢？” 卓渐清将箱子放上桌，利落打开“洛洛在店里，她现在不需要我了，一个人能盯着了。”将玻璃餐盒拿出“昨儿，没事吧。”指的是他离开后。 贺涵打开一个，是天妇罗“没事，就是耽误了你，生意没做成。”拿了一个天妇罗放入嘴里。 “我没关系，是荣少——”转头“她今天没来上班吧。” “来了，不过好像人不太好。”贺涵咬着“嗯？不像是你的手艺。” 卓渐清转回“洛洛做的，是荣煜教她的法子，秘方；荣煜会做菜，做鱼特别拿手，只是不是她最亲近的人估计都吃不到；怎么样？” 贺涵抬头，嘴里好吃的天妇罗，岔开了话题“你生意这么好，为什么不找个合伙人多开两家分店？” “我这个人不太容易相信别人，缺乏感觉感。”卓渐清重新盖好外卖箱“更没‘士为知己者死’的知己。”抬手“拜，走了啊！” 贺涵双手撑桌，低头看着天妇罗，去拿手机。 拨给她，是关机状态。 拨给常洁，是转接状态。 拨给黎鸿辉，是无法接通状态。 …… 第三天早上。 唐晶来找他了，这是她自订婚宴后主动出现在自己面前。 贺涵放下常洁给他的那个电子屏“你怎么来了？” 虽然荣煜的出现将贺涵的牺牲抹掉了，可是唐晶依然还是有些话要问他的“为什么突然想给我让路？” 贺涵笑了下，又低头。 “不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甚至荣煜这个外人都知道这一单对于你立足辰星有多重要。”唐晶一定要问个清楚。 既然她非要问过清楚，贺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了让你相信，我心里还是有你的，而且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还非常的重要；为了让你相信，我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么自私自利无情无义，还有，我见不得像罗平那样的人，小人得志！” 唐晶似乎有些不想听他刚才的话，直接问他是让谁将那份文件夹带进自己的文件里的。 关于这点贺涵尚且有些小得意“我说过多少次了，好歹我在B&T干了那么多年，做得还不差，这点事情对于我来讲，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用更简单的方式，发邮件之类。”唐晶还有一件在意的事“甚至不用通过我来阻止Adam，事实上我也完全没能阻止Adam！” 贺涵放下咖啡杯“对你是师徒考试，对他，是朋友考验。”但没想到预期之外的人考了一个高分。 唐晶这时其实是心虚，自己的表现完全都在贺涵的眼里，她做了什么，在拿到那份文件后如何的，他都知道，通过他的眼线。 贺涵不否认“你表现得很好，几乎满分，在读到内容之后，立即决定不顾一切去阻拦亚当；但凡你犹豫一下，是不是要先跟我沟通一下，唯恐伤害到我的感情，或者你犹豫一下那几页纸上内容的真假，会不会是有人想陷害我，你就错过了机会，晚两分钟，亚当可能已经就出现在我辰星的办公室里了。” 唐晶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还是被伤了“对不起，我当时只想到时间来不及了，我应该给你打个电话。” 贺涵却让她不要被感情所情绪化“你完全没有错，而且我希望你继续保持；抛开我们之间的人情，这才是我教会你的方法，为达目的，不问来者，你已经下意识的做到了，所以你现在已经成为了B&T第二个贺涵，这么走下去，以后谁都难以成为你的对手，包括我。” 唐晶听了这话没有任何喜悦，反而是莫名的悲哀与伤感。 “至于Adam，他不仅经受住了我的考验，而且比我想的还要情深义重。”贺涵笑起。 “还有荣煜！”唐晶突然提起了她“我没考虑到的事她都考虑到了，甚至她早就都考虑到了，把每个可能。”那份合作书不是随便说说，或者有钱找人做就能完成的，她懂，那是她的心血“她甚至不惜背上出卖辰星利益的骂名也让我们三方共赢，贺涵，她是不是欠你什么？” “她没有欠我任何东西。”贺涵脱口。 唐晶却觉得他们之间肯定有问题，但是荣煜并不是Vivian那种女人“如果你没有签约，她就会签约对吧；她不仅维护了你，更维护了你和Adam之间的兄弟情，甚至还给你我之间一个回转的余地……”和她比，自己出卖贺涵的做法根本就是打的自己的脸生疼“你说为了让我相信你心里有我，而且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还非常的重要你做了这些事，现在你用更简单的一句话证明一下这个说法，你和荣煜过去是不是认识？” 贺涵抬眸，脸上没有表情，拿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唐晶等着他的回答。 贺涵目光看向外面。 “贺涵……”唐晶看出他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难道你不怕我去问她？” “如果她会告诉你，你就不会来问我了。”贺涵很有把握。 唐晶心中似乎有了计较“她就是你那个失踪十七年的初恋女……” 贺涵猛的将咖啡杯敲放到桌上。 唐晶心头咯噔一下，惊看黑下脸的贺涵。 “她和我的关系，和你毫无关系！”贺涵愠怒不已：她现在和我只是同僚而已！ 唐晶站起身，看了一眼含怒克制的他“你知道吗？现在你，我从来没见过。”转身离开。 贺涵深呼吸了下：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何会如此愤怒，是生气自己的职业准则被荣煜这位‘小学生’打脸似的重新教育了？还是生气她只是自己的同僚，生气她‘只是’为了辰星的利益这么做？！ 低头，有些东西，他不想弄清楚，更怕太清楚。 他与南南……这与唐晶毫无关系。 他与唐晶，她自知毫无关系。 第37章 三十五 六院。 赵启平正带着住院医师和实习大夫查房，查到某人房间时，空荡荡的单人房让实习大夫觉得主任赵医生额头出现了一种常见发病部位于下肢的病理现象——静脉曲张。 人哪！？叫你们给我看住了！ 护士、护工阿姨、秘书常洁都是一脸无辜：看不住，比泥鳅都滑，比野马更脱缰，风一样的女纸，谁能看住啊！ 医院中，贺涵好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他现在才知道在医院里这人多车更多，还没下车呢，就看见一鬼鬼祟祟的女纸在停下的车里穿行，不是他看人家女的，主要是这板寸头实在太明显了，普通男人都没几个剃这发型的，放下车窗“荣少这乔装打扮的是打算出演逃出疯人院？”手臂搭在放下车窗的车门上，瞧她这身，宽大的牛仔裤裤管卷起，上衣的棉布短外套里是一件‘我爱上海’的宣传T恤，脚上一双脏兮兮的白跑鞋。 荣煜睨眼回头“疯人院我是肯定进不去的，不过把你弄进疯人院倒可以试试！”然后走到他车边，东看看西瞧瞧“我说你来探病，也不指望你给我带苹果香蕉的，怎么连束花都没有？”太抠门了。 贺涵坏笑了下“荣少这身子骨这么经不起折腾，我看以后来医院探病的机会不过少，所以第一次来我就不带东西了，免得以后每次都破费！” 荣煜压压指骨，嘎嘎作响“那我就一次性破费，我一直觉得这辆车还行；先森，这是打劫，车留下，人走开。”微笑“当然我是一点不介意把你揍开的！”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贺涵可是见她‘战斗力’的。 荣煜已经从车窗口往里看了“我是小人，又是个女人，所以请不要和战斗力比你强的人讲道理。” 贺涵立刻关上车窗，同时锁门。 但是荣煜的速度比他还快，从他主驾驶的位置，纵身一翻。 贺涵就看见她在车前盖一个跃身，身影已经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再看时她已经坐在车内，扣安全带了。 荣煜侧头看一脸懵逼的贺涵，呵呵一笑“先森，你现在是我的人质，请先开车！不然后果自负。” 贺涵也回她两个字“呵呵。”我在医院里兜了好几圈，才找到的车位啊！停个车，我容易嘛！不过还是发动汽车，想院外驶去“去哪儿？” “去悲伤逆流成河之地！”荣煜捂住胸口，一脸悲痛。 三十分钟后。 贺涵站在一葱油饼摊前：明天关摊，回家养老，最后一天，要吃趁早。 “给。”荣煜嘴里咬着一个葱油饼，左手拿了一个，右手这个给了贺涵。 贺涵看看她，接过，但没有吃：这就是悲伤逆流之地？ “老王，三十个！哦，不，五十个！你还是按一百个做！”这数字层层累加“我让人急速冷冻，要吃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 “一百个？”老王手里不停“你真要买这么多？” “贺涵，给钱。”荣煜见老爷子不信，立刻豪气的让身边人付账，红色的毛爷爷就是真理！ 贺涵昂首抬颚“干嘛要我给？” “我没带钱！”荣煜理直气壮的回答他，要给也给不出！“你也没带？”有些怀疑“贺总，不至于吧，您好歹一公司老总，出门竟然不带钱，这个公司怎么看都不太靠谱啊！是吧，老王。” 莫名其妙的将自己和老王归在了一国，都一脸疑色的斜瞄贺涵。 贺涵被她瞄的都要怀疑人生了“喂，小姐，我房子是买好重新装修的，椅子是丹麦的，衣服是DG的，鞋子日本的！我不靠谱？” “你果然有钱，不像我，房子公司的，椅子自己修的，衣服姊妹兄弟身上拿来的，鞋子是谁的？忘了！”荣煜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鞋，搞不懂现在的人，她‘借’的时候就听人说这鞋子还是什么新款，这都穿这么脏了还新款？ 贺涵鄙夷“和没有生活品质的人真无话可说。” 荣煜冷哼，抗议“谁说我没生活品质？我有生活，更有品质！” 贺涵请她不吝赐教“请举实例！” 荣煜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葱油饼，用力嚼着“这葱油饼，必须是街口老王头家滴！” 贺涵所有的想法都被这品质打败了。 “快给钱，快给钱。”荣煜催他付钱。 贺涵咬住葱油饼，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钱包，不过只付了四个的钱款：我上辈子欠你的是不？！ “怎么就四个？一百个！”荣煜噘嘴，抗议“真抠门！” 贺涵将钱包放回西装内袋里“只买四个，等你身体好了，我做给你吃。” 从饼摊离开。 荣煜见他吃的挺香“好吃吧。”自己推荐的。 “我是不想浪费。”贺涵咬着饼“真没觉得好吃。” “没——品位！”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里离他们家都其实挺近的，贺涵将她带回了家，想必她很想darling，而这些天大猫也一直在他家生活，而且已经发展到带着汤圆一起霸占自己的床了。 贺涵开了门，让她先进去。 “darling。”荣煜进门就叫自己的爱宠“darling。” Darling和其他的猫咪不一样，哪怕和自己分开很久的时间，可是每次她回来叫它，它都会跑过来，所以荣煜特别喜欢它。 这次也是一样，darling一路小跑而来，看见她先用身体蹭她然后又直立起身体要求她抱。 荣煜一把抱起它，亲了又亲。 贺涵脱了大衣，挂起“进去吧。” “我还要回医院。”荣煜虽然偷跑出来，不过也不是真不回医院了“主要是这医院伙食啊，我总要改善一下吧。”她突然就在他家大门口，席地而坐，就抱着darling和后面来的汤圆玩了起来。 “那我给你做，想吃什么？”贺涵没想到她这么随性。 荣煜又揉揉汤圆厚重的白毛“不用，已经吃了葱油饼，再乱吃东西，回去赵医生真要骂死我了。” 贺涵蹲身，伸手摸摸darling背脊“你放心，它在我这儿多久都行。” “你和唐晶有复合的机会吗？”荣煜没看他的眼睛。 贺涵笑起“干嘛？真打算筹钱送红包啊？” “贺涵，我打算相亲了。”荣煜一直垂着眼睛，紧紧抱着她的爱宠“那张椅子我也已经让常洁替我处理了，我希望作为故人的你幸福快乐。”突然抬眸，深邃的眸，红的眼眶“我会很快搬走，不，是不再回来了，辰星那边，我、常洁、黎鸿辉都会离开；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做爸爸了。” 贺涵嘴边的笑意全部消散了。 荣煜单手抱住darling，另一只手一撑地，然后将那只手掌往身上擦擦，向还蹲着的贺涵伸出手“再见，贺涵！” 贺涵慢慢起身，看着露着爽朗笑意的她。 “十七年前我的遗憾，今天了了！”荣煜开心的笑着“亲口，与你告别！” 贺涵眼眸深幽，并没有握住她已说再见的手，反而先打开了大门，让开。 荣煜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尴尬收回手，抱着爱宠，转身大步。 带她迈出门，后面的大门砰的一下关上。 荣煜的笑容散退，瞬间眼眶红了，抱住darling，挺直了背脊头也不回的离开。 …… 第三天晚上。 贺涵回到家中，就看见对门忙忙碌碌的，常洁和黎鸿辉都在。 贺涵停车，推开车门。 “贺总，我们马上就好。”黎鸿辉看见他，马上打招呼，因为搬家，一辆大车堵在了路上。 “搬家啊？”贺涵当做不知道“怎么了？这里不好吗？” “姑姑决定去美国养病。”黎鸿辉也有些遗憾“她说心愿已了。” 贺涵搭在自己车门上的手握成了拳头“是嘛！太可惜，她其实做的很不错。” “她是在病榻上学的。”黎鸿辉走近两步“谁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做开刀后、放疗间断拼死活这些，她，根本不需要靠这些过活；我真的不明白，贺大哥，你说一个得了骨瘤的人在开完刀第三天就开始学习什么咨询业务，我真的觉得她是疯了。”红了眼眶“现在她说放弃就放弃了，真TM潇洒。”他是喜欢上做这行，喜欢跟着荣煜做事，可是她为什么要放弃？ “你也别太难过了，荣少去美国，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和杰森老师学啊。”常洁过来安慰黎鸿辉，但是说到后面自己也捂住了口鼻，别开了头“她需要养病，赵医生都说了，一旦被控制的病情复发并转移，荣少就真的活不成了！”眼泪落下。 贺涵没说话。 “黎少，还有一个沙发椅，太旧了，怎么处理啊？”搬家的人问。 黎鸿辉连忙抹去眼泪，装的很随意来掩盖自己的伤痛“扔了，扔了！” “烧掉它！荣少吩咐，她房间里的沙发椅要烧了！”常洁也抹去眼泪“我和物业经理说过了，他给我找了一处，你们搬过去……”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喂，哦，小明总，哦，我马上过来，好好，我马上到！辉子，小明总，说是有事要说，让我们立刻回医院；那我先开车过去，你等一下过来啊！”叮嘱着就走向她的斯柯达晶锐。 黎鸿辉立刻让搬家的人加快动作。 “黎少，椅子！”有人一指被搬到门口的沙发椅“常秘书说要烧掉的。” “别管它了，这么旧的东西收废品都不要，也只有我姑姑当宝贝，但是她现在不要了。”黎鸿辉根本没打算再管，大手一挥“走人！”坐上车。 贺涵等他们的大车走后，重回车内，将车子开回自己的车库，驶过对门的时候，目光微动：那张椅子孤零零的被遗弃在了她家门口…… 第38章 三十六 入夜。 贺涵喝了一口威士忌，他今晚本来打算读会书的，但是看了几行又放下了。 汤圆完全没精神的趴在地上，自从darling走后它就是这付死样子，darling在的时候它高兴跟什么似的，跟着那只完全不搭理它的大猫走到东逛到西。 Darling跳上床睡觉，它也会跟着跳上来，然后在它不远处讨它欢心的对它吐舌摇尾巴，可是darling只会用甩动的尾巴回应它，汤圆却还是甘之若饴的跟在它后面，讨它欢心。 他嗤笑汤圆的狗腿行径，过去摸摸它“都被它丢了，你还想什么呀。” 汤圆微微抬起头用鼻子碰碰他，但还是低下了头。 贺涵拍拍它，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准备沐浴后休息。 走上二楼，走过那个窗口，脚步缓了下，虽然只是一下的缓慢，但后面的步伐都乱了，停下。 转头看向那个窗口：对面的灯，永远都不会再亮起了—— —— 贺涵打开了自家的大门，穿着拖鞋就走出，快步走到对面。 巡查的保安正准备把那张随意丢在门口的沙发椅搬走。 “别动，那是我的！”贺涵大喊一声。 保安被他吓了一跳。 贺涵冲过去，将它从保安的手里夺下“是我的东西，不好意思啊，阿姨不知道，让人搬到外面了，对不起啊。” 保安知道他是谁“哦，原来是贺先生的啊，那，要不要我们帮你搬回去？”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不用！我自己搬！”贺涵拒绝了他们的帮忙，这张椅子，他不想让任何不相干的外人碰了！“不用，我能搬！” 保安见他这么宝贝也不再多想，便继续巡逻去了。 贺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张老旧的椅子搬回了自家大门内：好家伙，这么旧的椅子，怎么这么沉？在自家灯光下，他才看清这张原本属于的椅子，上次看觉得布料是灰褐色的，现在才发现是因为上面的蓝色都掉光了，但是布料很干净，椅腿很奇怪，有新木也有旧料，却又严丝合缝的楔合在一起，伸手摸上这张因为布料粗粝扎人而已经坐的不舒服的沙发椅，贺涵却又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它终于又回到自己手中了，那年匆匆搬离将很多东西都留在了公寓里，而今它回来了。 握住椅背，也没有记忆里那么柔软了，可是实实在在它又在自己手中了…… 他不能把它放在门口，只想把它搬到自己的卧室里，努力的搬起，却突然发现从扶手一处掉了一张不大的纸片。 贺涵很好奇：怎么会有纸片落下？放下椅子，拾起那张纸片，纸片是白色的，一面空白，一面有字：贺涵，再见。 嗯？ 这是荣煜的字，他认识这手漂亮的钢笔字，出自她的手笔。 这是，什么？ 贺涵拿着纸片，回忆它是从哪里掉出来，找了半天，突然发现扶手处留有一处没有缝合的缝隙，而且缝隙处因为刚才的搬动，已经震出不少纸片，只是还没有完全落下，卡在缝隙边。 贺涵伸手就能拿住两三张，和他现在手里的纸片是一样的，似乎是有人裁剪了一样大小的纸片，在一面写了什么，然后折起，塞入了那个缝隙，装入了沙发椅中。 贺涵，你好。 贺涵，还好看。 贺涵，眼光好。 贺涵，笑的好。 贺涵，萌萌哒。 贺涵，瞪眼了。 贺涵，皱眉了。 贺涵，好狡猾。 贺涵，要订婚。 贺涵，车不错。 贺涵，心真好。 贺涵，不自私。 他越去翻，掉出来的越多，这些纸片都很白，后面他去挖的纸开始发黄。 贺涵，你好吗？ 贺涵，我伤到手了。 贺涵，我丢了钥匙，任务失败。 贺涵，我被关了。 贺涵，你在哪儿？ 贺涵，我搭档死了。 他突然起身，去找剪刀或者刀，他有理由相信在这个沙发椅里有更多的纸片。 哗！ 沙发椅背面被切开了，除了里面的海绵之外，滑落洒下的纸片如雪花一样。 他又是一刀，然后放下刀，双手掰住被切开的两面，外旁边一用力将整张椅背麻布般的布料彻底撕开。 这次掉落的不光光是海绵、纸片，还有一个小盒子也一起落在了外面。 贺涵坐在了地上，他手边有些纸片已经彻底发黄，挑了一张相对颜色深暗的纸片，打开：贺涵，我想你。 放下。 又去拿另一张。 贺涵，我撑不下去了。 又一张。 贺涵，为你，我会撑下去。 再来。 贺涵，想你了。 重新换一张。 贺涵，别恨我。 他让看过的纸片自己落下，自己去拿下一张。 贺涵，对不起！ 贺涵，对不起！ 贺涵，对不起！ 贺涵，对不起！ 贺涵，对不起！ 贺涵，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只挑颜色最深的纸片拿，拿起，时间大概太久了，纸片似乎很脆，小心的打开对折的纸片：贺涵，我爱你！ 时间太久了，纸片碎在他指尖。 贺涵以为越在沙发另一侧的纸片年限可能最早，但他发现不是这样，白色的新纸片和完成泛黄的纸片是混在一起的。 ‘我现在木工手艺不错。’ 记得她对母亲这么说过，而这张椅子的椅脚新旧木头契合严密也说明是有人经常维修。 贺涵这时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木头盒子上，盒子不大，长方形：这是什么？ …… 几天后。 六院。 来探病的罗子君像个小学生般在她床前垂眸低头“荣荣，你还在生病呢，我让唐晶陪我去看房子了。” 荣煜换了衣服“我是不想付给池东海的高额律师费打水漂了，哦，昨晚和你说了要换房子，今天就告诉你，然后给你20万所谓的置换款；姑娘，知道现在上海房子是平均多少价格吗？知道你那房子是多少钱的吗？” “我现在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平均价格。”罗子君这难道很不好意思再麻烦生病的她“不过我没接受他那个二十万。” “你要是收了，以后被骗的睡马路我都不管。”她翻好衣领“唐晶呢？” “车里，也不知怎么了，说就不上来了。”罗子君不知发生了什么。 荣煜淡笑，去拿手杖“子君。” “嗯？”罗子君转头。 荣煜到她身边“你自己不要紧，但记住现在你退一步，你儿子得到的就会少无数！为母则刚，为母则狠！那个冷佳清小朋友说的话真的完全没有他母亲的教育？”别太天真了！搂住罗子君肩头，走向病房大门“狼崽子再好玩也是，吃肉的。” 罗子君听的心中打鼓“有这么吓人吗？”危言耸听了吧。 停车场。 唐晶没想到荣煜会和罗子君一起出现。 罗子君拉开车门“唐晶，荣煜她也要一起去看房子。” 唐晶转头看已经坐入后座的荣煜“荣少是不信任我。”握住方向盘。 罗子君觉得唐晶说这话有些冲。 “信任是要靠自己赢得的。”荣煜扣好安全带。 唐晶发动车子“哦，那荣少信任贺涵吗？”这么帮他。 “这话唐小姐该自问，于我贺涵先生不过是一家公司的同事。”荣煜不喜不怒“于唐小姐却是公私皆有，我不太明白唐小姐的不高兴出处何处，不过我有位小朋友说的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没有义务让谁高兴。” 唐晶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的人“辰星传出风声，你要去美国养病。” “对，不是风声。”荣煜点头“我父母年纪大了，我不能尽孝跟前，就要保重自己，不能让白发人送了黑发人。” 罗子君侧身“荣荣，你不是劳累过度……” “坐好，不要影响唐晶开车。”荣煜始终从容。 唐晶下意识为自己对她莫名敌意抱歉，她的确有心机，却绝非Vivian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合作的方式不是让自己输，而是让自己和贺涵一起赢，她帮了贺涵，更帮了自己“其实我该谢谢你，这么帮我们。” “天道酬勤，这是你应得的。”荣煜不居功“不过，唐小姐，四周母狼群正伺机而动，走肾、走心都隐匿其中，小心了。” “谢谢荣少担忧，您自己身体都不好，还这么会朋友考虑，让人感动。”唐晶笑容好看。 荣煜透过前方后视镜里唐晶的表情看见她的脸上的虚假“不随便被陌生人感动，还是做些事感动老天。”手指向上指指“唐小姐，难道不怕？不怕天不遂人愿，不怕金童玉女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走散了？要知道老天很喜欢开个恶质的黑色玩笑。” 唐晶猛踩了刹车。 是一个可过可不过的绿灯几秒，跳转红灯。 罗子君都免不得往前冲了身“唐晶，你怎么了？” 唐晶的目光在后视镜里与荣煜对撞“你怎么会知道？”贺涵在那天晚上强势求婚的话。 “因为罗子君就是前车之鉴，花瓶没有攻击性，生龙活虎很可怕，这句话对有所男人都有用。”荣煜弯着嘴角，眼眸含笑“狼群，盯着呢。” 罗子君明白了“唐晶，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让你不要去睬那个什么Vivian，她要说你就让她去说，你和贺涵就该该订婚的订婚……” “订婚不必了，直接结婚吧。”荣煜抢了半句。 “对！”罗子君也一拍手“荣荣说的对，订什么婚，索性结婚了，最好立马生个双胞胎，气死那个什么Vivian！” 唐晶笑了出来，对于直接怂恿自己结婚的两人“你们俩可没有说服力！”一个刚离婚，一个现阶段连男友都没有；自己真是太多心了，荣煜竟然一本正经让自己立刻和贺涵结婚……真是草木皆兵了，可能是因为她提出的方案太好，荣煜才入行一年却有着自己还不娴熟的对全盘的掌握力，想着自己拿着那些资料冒冒失失的去阻止Adam，再看她所做的三方同赢大格局，自己输的太难看了；是这点嫉妒心蒙了眼。 绿灯。 车重新启行。 “唐晶，Dior口红，你需要别人送吗？”荣煜看向车窗外，看沿途一切。 唐晶开着车，不明白她这个问题的目的性“不需要！” “那你怕什么？”荣煜握抚下手杖柄。 唐晶觉得自己的感情问题不必要和她说的这么清楚“你不明白。” “我不用明白。”荣煜根本不在乎“可你要明白，你不是无可取代的。” 唐晶轻笑了下，对于荣煜这种高高在上有些嗤之以鼻。 罗子君这只愣头青小白兔都感觉到了唐晶和荣煜之间的隐隐对抗“好了，好了，为了一个贺涵，至于吗？”握握唐晶手臂，然后回头看荣煜，娇嗔“知道你厉害，可你也说过，不会抢闺蜜的男友。” “我更说过，我没有闺蜜。”荣煜话是对罗子君说的，音是个唐晶听的；听话听音，希望唐晶有所触动。 第39章 三十七 罗子君为了缓和她们不知为何闹僵的关系，就岔开话题，说待会儿去看的房子是小了点，原本是陈俊生和凌玲要住的。 公安大楼下。 “唉，罗小姐，这是南楼201，也就是您的钥匙，这以后有什么需要啊，随时联系我就可以了。”有工作人员将钥匙给了罗子君。 荣煜微微抬头，已经将楼层和是否有监控等一些局面了解了 “谢谢。”罗子君收了钥匙。 工作人员便向她们告辞“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荣煜叫住了他“既然是来看房的，理应有你介绍一番，房子的房龄、内部格局、上一任住户的一些情况，而还有房子内水、电、煤的情况你都应一一告知；而且是谁让你觉得罗女士就一定要住在这里，她看房后不满意应该就不需要找你了吧，所以这个钥匙也许你还得收回去，干嘛急着走？” 工作人员被她一说“是陈俊生先生……” 罗子君看向工作人员“你还是不要走了，我朋友说的对，我未必就一定要换到这里，你走了，我要是给谁啊？还给陈俊生吗？” 工作人员点下了头“那，好吧，我带你们上去。” “唐晶，你有纸笔吧。”荣煜看她拿了大包。 唐晶点头“有，要用。” “记下，第一这里周边没有监控设施，门口保安形同虚设，大楼前路灯过高造成照明区域狭隘，而附近可藏身处不少于六个，对子君夜晚下班独归有巨大不安定因素。”荣煜只是粗粗说了“第二，小区绿化基本可以忽略，这里离闹市街区不足五百米，而大楼住户密度过大，空气质量会对孩子脆弱的呼吸系统造成损伤，噪音问题也会影响孩子和大人正常的学习和休息；而且小区环境脏、乱、差，进小区时地面坑洼严重，排水口有一定的垃圾封堵现在，一旦下雨，地面积水和坑洼会对大人和孩子出现造成干扰、甚至是伤害，车是你的了，你却让陈俊生继续开着，如果你不要车，以后这段路不管多大的雨你和平儿就得自己走，你想你孩子上课的时候鞋子和裤管都是湿的吗？” 唐晶拿出纸笔：她观察的好仔细啊。 “就算你抱着孩子，可一旦发生因为坑洼而摔打，请问抱着儿子的你如何保证平儿无事？”荣煜不容她糊涂“自己想一下，倾盆大雨，你抱着儿子一起摔在外面那条积水肮脏的坑洼路上，夏天不说，冬天呢？上班时候，大家都很着急，你自己看看这楼上住户。”抬手指指楼上“你可别指望他们都是开车进出，跟你心平气和讲道理，自行车、助动车，你抱着孩子打着伞，然后地上肮脏的积水不断，你不想陪他们撞倒，可是骑车人一旦失控呢？你一个弱女子难道要和穿着雨披赶着上班养家的大老爷们吵架？想想看，大雨、上班着急、孩子摔倒、污水肮脏……” 旁边的工作人员轻咳。 唐晶看向那位工作人员“情况是这样的吗？” “房子绝对超过三十年。”荣煜又指指身后的车棚，里面是自行车、电动车都有“前两天应该有下过一场雨，看看那些轮胎上的泥污；罗子君，你大概没有被污水溅满身的经历吧。” 罗子君和唐晶回头看看车棚，果然有辆轻型摩托样子的车子轮胎上都是没完全干净的污泥，而且不少，自行车的轮胎上也是。 然后附近孩子玩闹的声音传来。 荣煜蹙眉“平儿今天才小学一年级，听听现在这声音，街道上的汽车声、孩子玩闹声、还有各种生活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怎么静心做作业？” 唐晶也听的很清楚。 荣煜起步走入大楼。 唐晶和罗子君也跟了进，还有那位工作人员。 “大白天通道就如此昏暗，楼梯坡度不高，但走的太多，磨损情况严重，平儿哪天蹦蹦跳跳了下。”荣煜往上走“如今这社会，刷脸的重要性还是有的。” 工作人员立刻快走几步去开门。 “房子阴沉，充满压抑感。”荣煜已经在看其他“子君。” “唉。”罗子君拉着唐晶跟在她后面。 “你是离婚的受害者，但是受伤最大的是你儿子，你就打算让他住在这种阴森恐怖的地方？这凌玲该有多恨你儿子啊，希望平儿不仅要承受与父亲分离的割心之痛，还要承受着阴森可怖的新环境。”荣煜毫不留情“还是陈俊生见不得你好啊？” 罗子君也在看“也许不是凌玲的主意。” “不是她的主意是谁的主意啊，让陈俊生这么厚颜无耻的要求与你换房子？”唐晶都受不了“就这种房子，阴森森的能住人吗？” 荣煜的手杖敲了敲那些看似现代简约实则不值钱的家具“看见没，这摆设，摆明了就是希望你今天就能从大房子里搬出来，然后将房子腾给他们住。” “他都要多给我二十万了，而且我也提出每个月在多付两千元生活费。”罗子君四处看“你不知道多这两千块对现在的我来说也是好的，那百分之三十我就可以存起来以后给平儿读大学用，这两千块我能……” “这样，你让陈俊生给你写张借条，让他两年之内再多付五十万，要不然你就不搬。”唐晶给罗子君出主意“你说他说会将房子的差价慢慢补偿给你的，但是口说无凭啊，你让他白字黑字的写出来，而且这笔欠款凌玲必须知情，我现在给你写张借条。” 荣煜从另一个房间转出来“写什么借条，五十万算什么，罗子君现在住的房子市场价值不下二千万！也就说卖了房子她就有千万的存款，而现在工商银行的一年定期利率是1.75%，存一年就是十七万；如果是上海银行，一年期是2%，那就是二十万。” 唐晶抬头“你是说让子君租房子住，可是租房子也是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虽然有亚琴……” “没有那位阿姨。”荣煜摆手“记得事发初你非要让男友去陪着罗子君的事吗？” 唐晶记得“亚琴怕出事。” “对，她怕无法负这个责，需要有人与她分担。”荣煜走到沙发前，落座“别忘了，她不是你请的保姆，她是拿陈俊生工资的阿姨。” “可是她在我家很多年了。”罗子君自认没有亏待过亚琴。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荣煜真想拿手杖戳戳罗子君这脑子“她是到你家工作的，不是和你认亲戚。”难道你还指望着能和她同甘共苦？ 罗子君也坐下“我现在哪有精力做什么置换、或者看租房信息。” “法院把房子判给你了，怎么你多住几天是谁要告你啊？”荣煜恨铁不成钢“我知道你想要新开始，但是你的新开始不能建立在出卖我劳动成果基础上；唐晶，你刚才说要写欠条，写，车子虽然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但是在法律上它是属于罗子君所有的了，陈俊生想开可以，先办过户手续，然后以市场价格租借这辆车的行使权，并且要规定一旦罗子君女士需要，他就必须无条件归还车辆；现在上海最贵的不是房子，还是牌子！车牌，那张车牌十多万你就随便让出去了！？” 唐晶点头“对，车子给他用可以，车主必须是你啊！你知道现在一个车牌多难拍，我同事花了两三万请抢手代拍才抢到。” 荣煜看向一边的工作人员“对了，你把二楼另外两家住户的基本情况说一下，楼上三楼几家也介绍一下。” “这个为什么要知道？”这属于他人隐私啊。 “当然是为了安全，邻里是很重要的，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都不知道旁边住着什么样的邻居，这万一女主人工作下班晚，孩子和阿姨在家，旁边邻居却凶神恶煞的敲门，出了事你能负责吗？”荣煜声不高，音不响却足够让工作人员无话以对。 工作人员的局促让罗子君怜悯“好了，我们接下来自己看吧。” 工作人员点头，微微鞠躬后离开。 荣煜眯眯眼“一旦毫无底线的退让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无力反转的境地。” “那你让我怎么办？我还要工作，这天天这忙，我哪有时间去找房子、置换或者租房。”罗子君也很犹豫：这房子真的不够理想。 “其实我没想做得这么绝的。”荣煜深呼吸了下“只是我真的有些低估了陈俊生和凌玲的无耻，既然如此那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你想干嘛？”唐晶觉得她心中早有备案“开除他们？” “《孙子兵法·谋攻篇》中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荣煜朗声念出兵法，坏笑了下“故，兵者，诡道也。” 唐晶放下包“你到底要干嘛？” “家，一定要搬，那个地方虽然有诸多幸福美满的回忆，但因为陈俊生的毁坏已经不复昨天之美好，继续住在那儿在子君心里可能会酿不好阴影。”荣煜笑的那么诡谲“对平儿也未必是好事，所以一定要搬！但是陈俊生和凌玲当初出轨背叛子君的时候可没有事先通知啊。” 唐晶和罗子君都看着自信满满的她：？ “有人往你胸口插了一刀，反过来说你敏感，你把刀插回去，他却说这点小事至于么。”荣煜嗤哼了“勇敢的罗子君女士，现在就是你把刀插回去的时候了！” 第40章 三十八 罗子君和唐晶当天又去了一个地方，回到家里的时候挺晚了，但是没想到她在家里竟然看到了纸箱子，这时脾气再好的人也要发火了，她今天去看的房子，陈俊生和凌玲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她走？ 开什么玩笑啊，房子可是法院判给她的！ 她立刻给陈俊生打了电话“陈俊生，你什么意思？我今天看了房子你就把纸箱送家里，我欠你什么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赶我走？我告诉你，我今天看的房子我不满意，而且非常不满意，如果你觉得着急你和凌玲就搬过去好了，至于你爸妈你就再租一套房子就是了，反正你们俩都有工作的！” “子君，我，纸箱？”陈俊生在电话那头有些懵，不信说话的是自己的前妻。 “陈俊生，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女朋友吃相太难看了嘛，这房子是我的，凭什么让她住啊？她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在这里做一回陈太太啊？她那良好的涵养到哪里去了？去度假了吗？还是已经让你成功离婚所以不需要伪装了？”罗子君完全是嘲讽“你告诉她，纸箱子我收到了，但是搬不搬在我，让她别在你后面做什么女诸葛了，本来就是司马昭，冒充不了诸葛亮！” 陈俊生听出了前妻的怒意“子君，你别急，我们有事好商量。” “我不着急的，我急什么呀？”罗子君现在却完全是冷静的态度“又不是我要搬家，买纸箱的花费我就不打给你了，谢谢啊，也的确是，有些你用过的东西我想不适合继续留着，会打包放到垃圾房的，你要是有用可以去拿；晚安，陈俊生！”全程好脾气，然后不等陈俊生辩驳，就挂了电话。 至于那边陈俊生和凌玲会怎么样她就没想多管了，先去看看儿子，然后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亚琴端了一杯水过来，罗子君接过。 她们交谈了下，有关搬家的问题。 罗子君虽然很惊讶亚琴提出的离开，但是并没有太惊讶“没关系的，我也想到了你可能要走！你放心，我虽然钱不多，不过也会多结一个月工资给你的，就麻烦你留到我搬家之前，好吗？” 亚琴也同样惊讶于罗子君的真诚和冷静“哦，当然可以的。” 罗子君笑着拍拍她肩膀，反而让亚琴不要有心理负担，然后去看儿子了。 亚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觉得罗子君真的改变不少。 …… 六院。 “赵医生，有人找。”护士为人去办公室叫了人。 赵启平正在看下一个要手术的病人既往病例，抬头看向门口。 贺涵站在门口“你好，赵医生。” 赵启平也起身，颔首“贺先生？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贺涵见办公室里人多的很。 赵启平想了下“不过我时间不多。” “不会耽误你很久。”只想问他几句话而已。 …… 唐晶先将罗子君送回家，然后送荣煜，其实她应该先送荣煜才对，可是荣煜说还是先送明天要站一天的罗子君先回家，让她早点回家陪陪儿子，早点休息。 车内，荣煜还是坐在后面。 “荣煜，问你件事。”唐晶想了一下还是开口。 “女人作很正常。”荣煜则直接给了她答案“不过作成你这样的也真是清奇脱俗。” 唐晶不由看了一眼后视镜“你怎么我想问什么？” “你自己不是把问题写在脸上了嘛。”荣煜看着窗外“女人作是为了想证明男人爱自己，而不要让他远离自己；看到那份东西你就该知道若不是刻意告知又怎会让你知道，且你在辰星又没埋棋子就更能证明是有人故意为之，胜负这东西不能光看过程，得看结果，不是有那么一首歌嘛，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 唐晶看着前方“你输过？” “输到一无所有。”这是实话。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唐晶觉得她从事的工作一定不普通。 “什么都做。”只要任务需要，就必须变成另一人，会有各种名字各类职业，这么说也是一种实话。 “做过间谍吗？”唐晶玩笑“就像007的那种。” “没有。”这个真是你们想太多了，更多的是默默无闻，没有声息。 “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遇到很多人吧。”唐晶想像着她在欧洲街道上穿着皮衣开着摩托，各种洒脱肆意。 荣煜却不再接话，而是沉默着看外面 到了医院外，唐晶停下车。 荣煜松开安全带“谢谢。” “不客气。”唐晶回头“谢谢你为子君做的。” 荣煜手去开车门，但没有立刻开“唐小姐，可能很多女人都对你有过挑衅，所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句不少，我对贺公子很有兴趣。” “你说的不错，的确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句不少，这话我一年要听好几十遍！”唐晶的口吻似乎很轻松，无所谓的很。 荣煜打开了门“口是心非啊，你的名字是女人！”迈腿出了车。 “你也如此？”唐晶看着她下车。 荣煜手杖跟着落地“我都忘记自己是女人了，谢谢提醒。”关上车门。 …… 荣煜回到病房楼层，还没有到达骨科病房区就看见有人站在廊道上，那背影……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回头。 两人四目相对。 “刚从你女友的车上下来。”荣煜淡然。 贺涵走了过去，伸手递出了一张纸片。 荣煜眼眸骤变，但也在变时随即消散浮动的情绪，抬头。 “黎鸿辉做事还是有些毛躁粗心。”贺涵收回了纸片“盒子在我手里。” “烧了吧，没什么用处了。”荣煜笑起“都是陈年旧物了。” “所以你回来做什么？让我知道你得了骨瘤是为了求同情？求原谅？”贺涵将纸片握在了手心里“我不会原谅你，而且已经过去的——” “都过去了！”荣煜接口他冷漠的话语，同样冷漠“重复N次的话，你不讨厌说，我都听出耳茧这种脏东西了；不好意思，先回病房了！”转身，就走。 “和B&T联手的事是你一手主导，现在对方只认你。”贺涵站在原地“我负责联络Adam，你负责和B&T联络，然后再走！我问过赵医生，你是因为喝了过量的酒造成昏厥才让家人担心，执意送你回美国……” “我是因为你要订婚，承受不住才要去美国。”荣煜背对他，停步“贺涵，你说过的，这么大年纪不需要为谁从一而终，我打算听这个劝告，前半生我被你困住，后辈子我要找个喜欢我我也喜欢的人；所以不要说服我留下，你没有资格留我，我也没有资格留下！” “希望你的离开并不是因为谁人的订婚失败。”贺涵看向她的背影。 荣煜转侧身，盯住了“订婚失败后她还是会以你女友自居，你们十年之内分分合合有多少次我都不用打听，辰星的八卦女们都会茶余饭后的拿出来说来倒去；你还留在业内的唯一的原因不正是因为这个十年的女友吗？现在以‘情’留人，在错的时间对错的人用错了法子，欢迎来美国找我……” “自私和卑鄙不是天生一对嘛！”贺涵抢白了这句“荣煜，如果你执意立刻去美国，那和B&T的合作我只能交给陈俊生，虽然你讨厌他，可是就现在而言，辰星里只有他的能力才达到我的标准。” 荣煜目光微缩：这个贺涵！“强求我留下是因为想要挽回女友需要帮忙？抱歉，我的确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没有义务也不想帮你这个忙！” “那好。”贺涵似乎没有强求“但我想请你、罗子君吃个饭，我也会邀请唐晶，对你是饯别宴、对罗子君是庆祝她成功离婚、对唐晶是出师宴，希望你出席。” “何时？何地？”荣煜并没拒绝。 “酱子，时间我通知。”贺涵选择了她应该不会拒绝的地方。 “好，晚安。”荣煜转身，抬手一挥。 贺涵却在她看不见时长吁了口气：好久没有这样了，紧张、刺激，却觉得很开心；不管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她同意了就好。 …… 几天后。 “听说荣总要退啊。”小董兴高采烈的对凌玲说，这对她和凌玲是好事吧。 凌玲心中一喜，但是面上没有露出欢悦“不会吧，她来没多久，消息准确吗？” 小董连连点头“准确，准确，人事那儿传出来的，说是要去美国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据说她秘书和黎鸿辉的退职手续也在办呢。” 凌玲这才微微露出一些笑意“人家有钱，想去哪儿就去那儿，本来就是来辰星玩的。” 小董回头看了一眼Jessica“这回靠山走了，看她怎么办。”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是组长了。”凌玲对那个职位其实一直很在意，荣煜虽然没有扣她多少钱，可是她这举动也让自己在短时间之内看不到任何升职的指望了。 “组长又如何，负担的责任大，出错后过错就更大。”小董阴险的笑起“唉，你和陈总到底怎么说？什么时候去登记？” “嗯，公司不是出了规定……” “偷偷呗，而且那个规定，只算是口头的。”小董也想找靠山。 凌玲想起陈俊生为了纸箱的事和自己不开心，虽然后来自己化解了……不过也好，那个罗子君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 荣煜走了，贺涵似乎很看中俊生的，说不定Cayman的案子俊生也能接触，然后步步高升……法院判了又怎么样，车子、房子、男人都要是自己的！ 第41章 三十九 因为和辰星联手的事是拉斐尔和唐晶一起出面的，所以唐晶理所当然成为了这部分的负责人，这也如其他人所料的堵住了新合伙人罗平的嘴，这让唐晶心情缓和了不少，只是辰星那边……还是黎鸿辉负责，但听他口吻负责完这单他们就都要离开辰星。 荣煜要走。 唐晶知道后不由思绪万千，她对她的感觉十分矛盾，一方面自己很感动她为罗子君做的一切，另一方面，贺涵有一个死穴，那就是他的初恋，就算是和他相处十年的自己都是不能提起的，记得自己玩笑的提起过，结果导致了一次是由自己道歉结束的冷战。 人都说贺涵风流，可据她所知他曾经有过日子里过的跟清道夫一样，乏善可陈的可怕…… 但那个女孩是谁，谁都不知道，不仅贺涵从不提起，就是他的同学也都闭口不谈。 但女人的直觉是最准确的。 那个人就是——荣煜！ 手机响起。 唐晶看了一下标注，摸了一下后脖颈，接起电话“喂。” “唐晶，晚上没安排吧。”电话那头是她熟悉，听了十年的声音“请你吃最好的蓝鳍金枪鱼，刚刚从机场提回来的，我还叫了罗子君和荣煜，对你呢算庆祝你学成出师。” “我？”唐晶听到了荣煜的名字，莫名的酸又心虚“你这不是在讽刺我吧。” “啧，你不要把我想的这么狭隘，好不好。”贺涵正在酱子，看着老卓切鱼，并告诉他这块特别最要“是真心希望看到，我离开B&T之后，接替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像罗平那样的混蛋，晚上一起来吃好不好？” 唐晶踌躇了下，还是答应了“晚上见！” “晚上见。”酱子的贺涵倒似乎挺高兴的。 卓渐清瞥了一眼今天兴致满满的贺涵“你这人好/贱。”人家这样对你，你还贴上去，还亲自飞车去机场拿鱼再赶来这里。 “彼此，彼此。”你也一样，贺涵不以为意“这块不许给别人。” 卓渐清瞧着他特意指的这块“还人情？” 贺涵点头：四个葱油饼，那是她要的；这个是自己给的，不一样。 卓渐清给他特别放了“昨儿Vivian来了。” 提到那个女人，贺涵的好兴致全没了“她没跟你说什么吧。” “她还是很漂亮，哦！”卓渐清一语双关。 “漂亮吗？不觉得。”贺涵用手机给某人发消息“女人长的好看不是本事，活得漂亮才是能耐，拿好看勾引人特别没劲；女人工于心计、另有所图完全是可以的，这社会谁还能没点心眼，可是她想从男人那里所图的大于男人想给的，就得小心，还是先撤为妙。”跟略施薄妆的唐晶比是浓烈，但和不施粉妆的某人却是俗媚。 “聪明！”卓渐清也是这观点“女人的床如果容易上的话，恐怕都不太容易下。” “也有容易下的，她踹你下来。”而且根本没问你同不同意，他深有体会。 卓渐清抬眸“是你不愿意下吧。” 贺涵挑眉。 卓渐清放下刀“你不会打算再上去一回？” “你都说我犯贱了。”正有此意，所以有些事他得做起来。 “那唐晶怎么办？”卓渐清正色“十年！而那个早就把你踹下床了，不管当初是为什么，至少那次你下床之际还是伤筋动骨了吧，还想来一回？”别开玩笑了。 贺涵眸光微动。 卓渐清瞧着贺涵不为所动的淡笑，舒缓了一口气“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贺涵这才真的笑起。 卓渐清也跟着一起笑起“你们到底多少人？我好准备。” 贺涵拿起电话“我问一下罗子君。”拨出，没想到她电话没通，好像在和谁通话中。 “荣少，你好几天都没来了。”门口洛洛突然很激动“老卓，荣少来了。” 卓渐清和贺涵一起抬头。 “这么早？我还给你发了消息。”贺涵抬手向她招呼。 荣煜提了一个中等大的盒子，递给洛洛“我在医院吃了太多淡而无味的东西，所以拿些果蔬和螃蟹鱼虾，想吃天妇罗了，都是刚摘的；洛洛，给我炸点吧。” 洛洛立刻接过“好嘞。” 她还拄着那根手杖，走到贺涵身边，隔开了一个空位坐下，她似乎正用电话和谁通话“不要和她牵扯，就告诉她那套房子你不满意，为了平儿的安全，希望他们寻找更好的房源；注意态度，她软你要更软，差价的问题就要新房子找到后再议，你不需要着急，现在急的是他们。”她正用微信里的语音聊天模式幕后助力罗子君。 卓渐清给她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 荣煜抬眼，也听着电话里凌玲说了什么，用语音输入告知罗子君“……讨价还价绝对不可以，否则你就是一个可以被讨价还价的人，还有反客为主，问她把车拿回来，如果凌玲说她不做主，就问她这次找你出来有意义吗？还有让她和陈俊生说车的事，以拿回车警告他们在达到你的要求之前，不要轻易再来找你，不然你会做的更绝！” “罗子君？”贺涵听到了一些就猜到。 荣煜点头，耳朵里听着凌玲的回复，然后继续遥控“告诉她，自己有结果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们，就像他们当初做好决定再来告诉自己一样，从今以后主动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还有，十分钟到了。” “问她一声，晚上我做东在酱子这里吃饭，问她来不来。”贺涵连忙让荣煜问一句罗子君，也省得自己打这个电话。 荣煜问了，罗子君答应前来。她挂了电话，转头“吃饭？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会亲自给罗子君打电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对啊。”贺涵对于这个并不以为然。 “不要随便给女友的闺蜜打电话，你甚至不应该有她的电话。”荣煜放下茶杯“贺涵，这天下最恶心的事情就是闺蜜和男友有瓜葛！” 贺涵本来的不以为意被她的认真打散“你多虑，其实我本来特别看不上她……” “你和她既然从不是朋友那就永远不要是朋友，她和唐晶是朋友，和你却只是见面点头的关系。”荣煜很认真严肃的告诉贺涵“你们所有的接触都不应该越过唐晶，不管什么事。” 卓渐清拿了一份花生放到荣煜面前，还给了她一份果汁“懂事。”抬头看向贺涵“不要把有意思变成不好意思，那个真特别没意思。” 贺涵笑了下“怎么突然这么严肃？” 荣煜打开果汁“我身边的事，一对朋友，一个男人，男人的女友打死了朋友，射杀了男友，最后饮弹自尽，她兜里还揣着自己怀孕八周的化验单。” 贺涵的笑意没了。 卓渐清看看隔开一个位置坐的两人“我去看看洛洛，那个天妇罗里腌料要控制用量，还有油。” 荣煜喝了一大口果汁：不是为国捐躯，而是自杀，还能说什么？ 贺涵侧看她“养了这么多天，脸色好些了。”岔开了话题。 “你该不会是来辰星做卧底的吧。”荣煜也侧眸“这个点你应该在楼上。”而不是在这里与人闲聊闺蜜问题。 “你应该知道B&T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唐晶；为了避嫌，我不太方便插手这个项目，暂时托给黎鸿辉。”贺涵给自己找了个借口“Cayman的那个项目，Adam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是你提出的方案让他不至于左右为难。” “感情不能拿来考验。”荣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别再那么做了，因为我知道那有多伤人，所以不希望你伤人或者被人伤；既然相信Adam是你兄弟就相信自己，哪天不是了再藏起来自己痛。”这才是男人。 贺涵定神的瞧着她“你怎么会想到合作的？这种事情不常有。” “但是也不是没有过。”她看到过案例“辰星的前期市场调查和数据收集，B&T的问题解决和分析，一个是业界新锐，一个则是业内大佬，如果能合作对辰星也是莫大的宣传，我们的宣传费用省下大笔。” 贺涵见洛洛已经端来了天妇罗搁到她面前“先吃饭吧。” 卓渐清则很快亲自端来了面“清汤面。” “谢谢。”荣煜也的确饿了“去了美国就吃不到你的手艺了，现在能吃一顿是一顿。” “也是。”卓渐清同意“是啊，谁知道你几时能回来。” 贺涵看着，并不说话。 第42章 四十 荣煜吃完饭，又去了辰星露个面，虽说要走可是有些事还是要告知和交接一下。 晚上七点。 酱子。 卓渐清给她们四人端上了贺涵提来的金枪鱼“这鱼现在吃是最好的。” “今天天没亮，老卓就专门让人去筑地市场，切了一块最好的蓝鳍金枪鱼，马不停蹄的给空运过来。”贺涵也帮忙。 荣煜却对现在的座位排次有些奇怪：唐晶和罗子君一起，她和贺涵并排？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是他，催了我好几天了，要好。”卓渐清不居功“我是生意，欢迎再来。” “谢谢。”贺涵对于老卓的调侃全盘接受。 贺涵拿起酒盅给唐晶和罗子君斟酒“我呢，今天感冒了不能喝酒，所以只能以茶代酒；恭喜唐晶，前途无量。”边说话边拿起茶杯敬向唐晶。 荣煜也拿起茶杯“抱歉，我也只能喝茶。” 其他三人同时举杯，唐晶却迟迟没有举杯，不过她也很快拿起酒杯，和三人碰杯。 他们都各自喝了一口，干杯后的唐晶却没有立刻喝，罗子君和荣煜都发现了。 “来，一定要尝尝这个鱼，入口即化。”贺涵似乎只关心鱼“荣少，尝尝，看看和你上次拍的那条比如何。” 唐晶喝尽了杯中酒，突然起身离开。 罗子君看看没有动作的贺涵，起身去追。 荣煜招来洛洛“给我一份柠檬苏打水。” “哦。”洛洛忙去做。 荣煜回头看看贺涵“何必呢。” “唐晶研究生毕业，刚到B&T的时候，真的是一问三不知，但是我觉得她聪明、勇敢，一定会成大器。”贺涵对荣煜说了唐晶的过去“现在看来，她是大器已成了。” 洛洛拿了苏打水过来。 “可惜了。”荣煜拿起水喝了一口。 洛洛真的挺八卦了“荣少说的是唐晶？” “洛洛，还不回来干活。”正在忙的卓渐清喝阻她。 洛洛悻悻回后厨。 唐晶又大步而来“对不起，让大家受惊了。”这是则是嬉笑眉间“能得到贺老师的肯定，我难免激动，你们不知道他向来对我有多苛刻。” 面对唐晶的坦然接受，贺涵眸眼微动。 “我先罚酒三杯。”唐晶上来不由分说就自斟自饮一杯。 “我陪你！”罗子君不想让她一个人喝苦酒。 唐晶也愿意此刻有人陪她。 “子君。”荣煜叫住了罗子君。 正想喝酒的罗子君被叫住“嗯？” “人家罚酒干嘛陪着喝。”荣煜伸手压下了罗子君手里的酒杯“这不是让大家受惊的罚酒，而是唐小姐根本就没有出师，十年来考试不及格的一杯罚酒。” 正想通过喝酒来排遣心里痛苦的唐晶也停了手，看向她。 “高级、精准也不能掩盖智商高、气质好的女人本质是个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的偏执狂。”荣煜毫不留情“十年，可惜了！”提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 “荣荣。”罗子君一个劲的摇头“你不知道的……” “子君，荣总会有什么不知道呢。”唐晶也放下酒杯“让她说，我也正想听听荣总的高见。” “做不好事，还觉得自己做的很好。”荣煜也没有收“客户需要别人帮忙维护，抢单的手段又是如此拙劣，心急，没有大格局观，出师？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唐晶蹙紧了黛眉。 罗子君却听不下去“荣荣，你根本不知道唐晶不是因为工作不开心，是因为，他，都是他，风流……”指向贺涵。 “为什么不信任？他优秀，难道我不优秀吗？”荣煜反问罗子君“对女人来说他是高枝，对男人来说我是凤凰，唐小姐，连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再问唐晶。 罗子君比唐晶更激动“你不要胡说，唐晶怎么没自信了？唐晶她……” “工作中没自信，生活里无信任，自以为高端精英，所以我说她是患得患失的没有安全感的偏执狂，。”荣煜的毒舌继续“一点没说错！” 罗子君十分激动“你根本不知道唐晶经历了什么，你无权说她……” 唐晶却压住了激动的罗子君“不，她都知道！我的经历，甚至我感情的经历。”看了一眼贺涵，然后又看向她“谢谢。”想要骂醒自己。 罗子君不可思议的看向被骂却道谢的闺蜜“唉，唐晶，你是不是被骂傻了！？贺涵，你女朋友被骂，你都不帮忙？你过去那Seven-Eleven的嘴功呢？” “信任是一种能力，是经营爱情或者婚姻中最需要的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是需要培养和锻炼才能获得的。”荣煜面无表情“唐晶，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响鼓不用重锤，后面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真是感人肺腑。”唐晶笑的很怪“分开都这么久，荣小姐还是这么为朋友两肋插刀。” “分开久和刚分开，没什么差别。”荣煜荣辱不惊“老朋友、新朋友，不都是朋友嘛。” 罗子君有点听不懂她们之间什么朋友来朋友去的，只是给贺涵使眼色。 贺涵只是给她们俩分别斟了酒，倒了果汁。 “还有你。”荣煜看向不省心的罗子君。 “我？我又怎么了？”罗子君觉得自己虽然不至于很好，但现在也正在改变。 荣煜抬手拍住贺涵肩头“这个男人，唐晶的爱人，风流闻名的英俊公子，最贵的咨询师，这些词汇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他可以被男人敬重嫉恨，可以被女人仰慕倾心，但唯独你，不可以！什么瓜葛都不要有，罗子君，不要说什么不会，这天下没有什么绝对的事，但记住不要非分之想，哪怕一闪念都是对唐晶的背叛！他过去、现在、未来都和你离了有十万八千里，哪怕他和唐晶分手，你都要记住我这句话，和闺蜜的男人好，太恶心了！” “我，我没有。”罗子君声音不知是焦急还是什么，当中格楞了下。 荣煜收回手，笑了，笑的那般娇媚，托腮“删掉他的号码、不要记住，以后你有任何事可以找唐晶，但记住你没有资格自私给他打电话，你和他不是朋友，因为唐晶在当中，做什么事都不要越过唐晶，男的女的在一起时间久了，不好意思会变成很没意思；罗子君，你现在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得到一位这样英俊男士的真心帮助，芳心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你没法保证，而且你刚才看他的眼神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我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 罗子君下意识的捂了下眼。 唐晶看到了她这行为。 “我去美国了，可记住，哪怕再没人能帮你，你自己扛过去也就扛过去了，自己的事要学着自己解决，而且为了儿子有时候不要太心软；没有我说的念头是最好，因为最后若成了霸道总裁拯救失足离婚妇女的戏码，就太狗血！”拿起水杯朝三人举起“唐晶，既然丢不开那就看看牢，还记得嘛，漂亮花瓶不可怕，生龙活虎才危险。” 罗子君想证明自己的没荣煜说的那种意思时手机响了，是她妹妹子群，没办法她只能先接电话。 “你什么时候走？”唐晶吃了那鱼。 “随时。”荣煜放下杯子“和辰星的合作你高抬贵手了。” “你都已经安排好了。”唐晶在这方面很服气“真可惜，不能和你喝一杯。”她今天并不是来砸场的，而是来给自己加油“谢谢。”希望他们能够复合。 “别谢我，你做的并不好。”荣煜淡然微笑“机会也许只剩一次了，好好把握。” 唐晶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贺涵。 那边罗子君着急忙慌“子群说白光进医院了，我得赶紧过去。” “钥匙。”荣煜向贺涵伸手“我送她。” 正在唱片机旁的卓渐清不开口了。 贺涵从另一边挂在椅背上的大衣口袋里拿出钥匙“小心。” “撞坏了，赔你辆新的。”荣煜接过，起身，拿过手杖“好好聊，既然犯.贱的找了机会，就应该把败局挽回，别让人家姑娘哭哭啼啼以为这是朋友之间的吃喝聚会了。” 一双毒眼！ 卓渐清起身，转回后厨。 贺涵看着她从容的和着急的罗子君一起离开。 唐晶则看着他看她离开的模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么舍不得就想办法留下。” 贺涵转头“我正在想办法，不是舍不得，而是有些事想知道；十多年了，也许早该是相见不如怀念，而且你也看见了人家并不待见我。” “她待见你。”唐晶也有自己的眼睛“她对我是爱屋及乌。”因为你！这种胸襟不是普通女人能做到的。 贺涵拿起茶杯“我知道。” 唐晶拿起包“你等她吧，我先走了。” “让老卓帮忙叫辆车，路上小心。”贺涵没起身。 第43章 四十一 荣煜回来时，四人餐桌只有贺涵一人。 将车钥匙放到桌上“人呢？谈掰了？” 贺涵没有去拿钥匙“鱼，可惜了。” 荣煜坐下，还是自己刚才的位子“人，也可惜了。”喝了一口果汁，转头“就凭贺公子你舌灿莲花的本事竟然没能今晚抱得美人归，这美人还真是——不解风情。” “谁能像荣少这般肆意人间，想如何就如何。”贺涵笑讽“人生得意须尽欢，不使金樽空对月。” 荣煜听了此言，侧眸，坏笑“怎么，贺公子很羡慕？比起贺公子，我就差远了，左唐晶右Vivian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信吗？”贺涵反问。 “可怜的V美人投怀送抱都被拒绝，你啊，就是心慈手软。”荣煜笑着垂眸“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看，真正美人甩你了。” “我组织的聚会。”抗议。 荣煜笑着摇头，作势要起身“走了。” “我感冒，头好昏，开车可能会有危险。”贺涵用手盖住额头，一付很难受的模样。 荣煜拿过手杖，扬起八度音“老卓，送一下贺涵，他老人家感冒发烧头很晕。” “好嘞。”后厨里老卓应下。 荣煜走向了店门，但是—— 回头。 拿起他的大衣盖在他肩头，又拿起了桌上那把车钥匙“不舒服的话去医院。”伸手“走吧，Prince Pygmalion。” 贺涵微微侧眸，拉住了那只手，起身，歪靠住她，顺势搂住她肩头“我不要紧，就是回家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老卓，先走了。”荣煜扶住他，将他肩头差点滑落的大衣拉住。 “好。”卓渐清一撩帘子“劳烦荣少了。” “我是趁着他生病，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去了，找不到他就别找了啊。”荣煜故意将玩笑说的很邪恶。 洛洛送走他们，转头“老卓，刚才荣少叫贺大哥什么？那个是贺大哥的英文名？” 卓渐清蹙蹙眉“你啊，还是多读几本书，八卦起来才有意思。” …… 宝马M760。 荣煜趁着红灯时看副驾驶室的人“不舒服还聚会？真这么在意，十年都在干嘛？她不想结婚，打昏了直接摁手印，不结也得结。”瞎掰扯什么。 “你要走了，我怕晚了你就真走了。”贺涵靠着椅背。 “走了，你可以来美国。”荣煜似乎并不在意长短距离“这几年没空，就过几年。” 贺涵用手盖住眼，不再说话。 到了他家。 荣煜还是扶着他入内，汤圆跑来，异常高兴。 贺涵心里忿忿：每天我回家怎么不见你跑来迎接的？！ “房间？”荣煜没搭理汤圆，只想将他放平。 随后荣煜将他带进房间，让他睡好，去拿水找药。 将药片和水递给他“吃了药，好好睡一觉。” 贺涵坐在床上“这里不好叫车，你……” “别管我了，自己把自己顾好。”荣煜站在他床头“吃药。” 贺涵乖乖把药吃下。 “四岁，要不要阿姨给你唱儿歌？”她听到了他车里的音乐。 贺涵瞪她一眼“就你那嗓子我怕做恶梦！” “噩梦美梦，至少还有梦。”荣煜往外走。 “真走？”贺涵一下子坐起。 荣煜回头“你不睡，我走人。” 贺涵躺下。 荣煜再回来时，手机握在手中，将屋内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很小的一盏，然后拉了一张椅子落座“睡吧，我在呢。” 这句话她说的自然也淡然，却莫名柔和的直戳人心。 贺涵双手放在被外，看着自己房间的天花顶“麻烦你了。” “那我打电话给唐晶？”荣煜又拉了张椅子，将长腿搁在上面。 “她不会来的。”贺涵很清楚“只是感冒，不值得大惊小怪。” 荣煜捏捏大腿“那我打给Vivian？她那么钟情于你，一定会对你一点点小病小灾‘关怀备至’。” 贺涵睨眼“求放过！” “这倒也是，如果是母狼扑喵一夜情，还不如我自己来，不能便宜了V母狼。”荣煜调戏了下他，然后“谁让你想让她做贺涵第二。”不同情他“杰森老师说过很多咨询精英在迈尔斯布里格斯类型指标(MBTI)中，显然你属于指导型人格（INFJ），这种人格特征又称为咨询师人格，这种人格的特点就是外冷内热，喜欢给与别人建议，具有优秀的沟通技巧，默默影响着周围的人，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你们对自己和他人有较高要求，对伴侣更是如此，不过你们也会容易从失恋中恢复，就好像作家不满意某段文章就直接删除。” “所以你提到了Pygmalion。”贺涵当然记得。心理学经典效应中，有个著名的人叫Pygmalion，他是一个塞浦路斯的王子，他不喜欢凡间的女子，为此他决定雕刻一个爱人，最终爱神阿芙洛狄忒被他打动，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荣煜继续捏着腿“不觉得唐晶就像你的那个雕塑吗？而且被赐予生命的她开始反抗你了。” 贺涵失笑：的确。 “人本主义心理学家罗洛·梅有一句经典的话，是关于指导性人格的爱情的。”她在病床上不单单只是看那些关于咨询专业的书“爱意味着敞开心扉面对正面及负面的事件；敞开心扉面对悲伤、忧愁及失望；敞开心扉面对快乐、满足及众多我们之前未知的可能性；而显然你和她都还没做到对彼此敞开心扉。”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贺涵说了一句张爱玲的话“失去你五年后，我读懂了这句话。” “走得突然，我们来不及告别，这样也好，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荣煜知道自己很自私“十八岁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她以三毛的句子回答了。 贺涵声音有些发闷“十七年了，早就该相见不如怀念。” “所以睡吧，把一切都忘了，往前走。”荣煜的声音柔软又柔和。 贺涵翻了个身，背对她“好的东西不用去记，自然会留下很深的印记。” 荣煜死死捏住自己的腿肉。 屋内最后的光被关掉了。 背对荣煜的贺涵睁开眼：她还在，弯起嘴角。 …… 那晚贺涵睡的很沉，一觉无梦到天明。 睁开眼，脑子也开始转动，起身，往那张座椅处看去：她果然不在了。 “贺总，该起床准备上班了。”有人在外敲门，提醒他。 贺涵听到了一声狗叫，掀被下床，打开房门。 就看见汤圆围着她叫一个兴奋，还拼命要她抱的跳起身。 荣煜依然是昨天的装束“贺四岁，刷牙、洗脸，下来吃早餐。”然后目光自他脸上而过“嗯，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贺涵一下子靠在了门框上，笑自己刚才莫名的紧张，却又因为她的在而心头大石落下。 半小时后，餐厅。 贺涵看着桌上早点，不多，但是白粥、水煮蛋，还有肉松。等他端起粥才发现那不是白粥，而是鱼粥，上面还有碧绿的葱花“你做的？” “会的不多，你随便吃。”荣煜也给自己准备了一份。 贺涵舀了一汤勺放入嘴里，看了一眼自己喝粥的她“很不错。” “如果是凌玲这时候应该回你一句‘因为是你爱吃鱼啊。’”荣煜头也没抬“我妈教我食不言寝不语。” “你也做不来凌玲，特立独行的荣少。”贺涵看了一眼她那女子里很少有人敢尝试的发型“起码人家有一头长发。” “以为是恶性瘤，索性就剃光了。”免得大把大把的掉头发，自己把自己吓着“你喜欢凌玲类？不对啊。”蹙眉“指导型人格不是更喜欢家里麻烦不断的罗子君吗？” 贺涵“你不是这个人格，为什么这么帮她？” “怕你帮她啊。”荣煜拿了一个水煮荷包蛋，拇指在一头往下一摁，蛋瘪进去一块，然后她跟撕纸盒子似的将蛋壳连带壳里的白色薄膜螺旋不断的被剥落。 贺涵看呆了：他从来不知道蛋壳可以和削苹果皮一样的被剥下。 荣煜咬了一口里面蛋黄还是软糯的白煮蛋“时刻心系客户，体验他们的悲观和快乐的情绪，与他们站在同一战线上，不仅是男神你的职业感，更可能是你的感情观。”瞥眼“你说过比起相敬如宾的所谓高修养家庭你更喜欢吵吵闹闹的家。”她那时满心想将自己的家人介绍给他，因为在她看来她的那些家人是最可爱的，有修养却又用知识互相吐槽，彼此真的关心又彼此给予关爱。 贺涵也想学她剥鸡蛋的方式，但是试着单手摁蛋的一端，可就是怎么都办不到。 荣煜瞧着，毫不顾忌的大笑。 笑的贺涵都有点真不高兴了。 荣煜稍微敛了一下“在家嘛当然可以笑，在外面保证不笑你。”这四岁贺公子实在太可爱了。 贺涵由怒转喜，跟着她一起笑了。 两人跟傻子似的对视而笑，一顿早餐很快就过去了。 贺涵整理了桌子，荣煜负责洗碗。 “我刚才从我家亲戚那里拿了一些鱼肉松，放在左手边柜子第三格了，你要是在家吃早餐，可以拿来佐餐。”其实在他没醒来是自己已经做了很多事，荣煜将洗好的碗碟放在晾碗架上“还有你家冰箱里的鸡蛋时间久了，也别太迷信智能冰箱，让阿姨记得及时更换；算了，你忘记说也没关系，我已经写了纸条。” 擦干手，去拿手表。 “得回医院了。”荣煜看看时间“不用管我，我让常洁来接；你准备上班吧。” “和B&T的合作我考虑了很久，还是你出面比较好。”贺涵看着她将那只自己也有的表戴上“林杉集团那里虽然已经达成了签约意向，但是有些事还是需要我做的好些。” “Cayman、林杉都是你的。”荣煜边整理自己袖管，边往其他地方走“百草味和商周也非常高兴是你入主辰星，这样你今年的业绩不会太难看，辰星是不大，但是由你扩展为大公司也是一种成就感；既然唐晶是你继续留在业内的唯一原因，那就在她还在业内时做个称职的大神；还有别在我后面伸手，如果你不想和上次那人一样先打120、再打110的话。” 跟在她贺涵立刻停住了手“你消失是去当杀手的？” “对啊。”荣煜侧眸“杀人我是专业的。” “那你杀过谁？” “杀父仇人！” “姓氏名谁，年纪多大，怎么杀的？这个我得记下来，等你又失踪时可以有把柄召唤你出现。” “再叽叽歪歪，我就要考虑先J后杀，还是先杀后J了！” “荣煜！” 大猫回眸，眯眼：还想干吗？ “外面冷，外套，LV行不？”贺涵手里提着黑色LV大衣，卖乖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今天没更新！ 第44章 四十二 九点半。 辰星。 一位满头银发的妇人，一位打扮妖冶的大妈一起来到了前台。 妖冶大妈凶悍一指“我找陈俊生，我是他丈母娘，前、丈母娘！”前不是重点，丈母娘是重点！ “不好意思，陈总不在。”前台小姐被红唇大妈吓了一跳。 “不可能，他在这里上班的。”薛甄珠中气十足大嚷开来。 前台小姐心里呵呵“可是他现在不在。” “我不相信你！”薛甄珠现在正气的胸闷：陈俊生竟然要换走女儿的大房子，开什么国际玩笑，那套房子现在是女儿君君手里最值钱的东西了。作势就要往里面闯。 前台小姐立刻拦她：她上一任前台就是因为放了没有预约的人入内被炒了鱿鱼。 “妈？”这时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薛甄珠回头。 只见英俊的一位看上去很高端的男子正和一位也同样很精英很帅的人走出电梯。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英俊男子是唐晶的男友，好像叫什么贺涵，上次在医院里唐晶说过的呀，虽然只是匆匆一面可是她印象可深了，还有就是洋囡囡的荣荣。 谢燕婉回头，温婉的表情很是严肃“你昨晚在哪儿？知不知道你爹等了你一晚上。” “妈，那，爸现在回北京了？”荣煜脸色都有些变了“我。” “阿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吧。”贺涵看谢燕婉的脸色就知道她事情有些不妙，而且谢燕婉这样的夫人是不会轻易来荣煜工作的地方找她谈私事的，但是她现在不仅亲自来了，而且明摆着是来质问的；更让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是来辰星，而不是去医院等她？难道她的行踪他们都很清楚？ “荣荣啊！”薛甄珠这时冲了过去“荣荣啊，我是君君的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贺涵倒记得，这么有性格的大妈相忘也不容易，但他也不能让这位妈撞上谁“这位阿姨，罗子君妈妈对吧，你小点声？” 薛甄珠见贺涵竟然记得“啊，你知道我啊？是不是唐晶说的？我知道你的呀，你是唐晶的男友，贺涵，对伐。” “妈，我们去外面找个地方。”荣煜却不想母亲进公司。 谢燕婉薄怒“女儿大了，我是管不了，学会夜不归宿了对吧。” “母上大人，您请。”荣煜对她妈绝对是没辙：您爱咋地就咋地，还不行嘛 谢燕婉看看薛甄珠“这位大妹子是不是罗子君的妈妈？我在旁边看了你好久，可就是不敢认。” 薛甄珠也看向了谢燕婉“你是？” “薛妈妈，我是南，荣荣的妈妈。”谢燕婉对她柔声笑着“你忘记啦，上次我们荣荣住在你们家的时候是我去接的呀。” “哦——”薛甄珠这么一说，有些想起来了，不过时间过的太久，而且谢燕婉头发都白了“你这头发，怎么全白了？” “我是一夜白头。”谢燕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发“薛妈妈，你来找谁啊？” “哎呦，荣荣妈，我跟你说呀，气死我了。”薛甄珠很懂看人，她知道贺涵和荣煜都是陈俊生的上司，而且荣煜对她妈看上去是言听计从的，所以和她说，说不定更有用处“我那个不老实的女婿，前女婿，太坏了，真的，自己出轨还想和我女儿抢孩子，好在法院青天啊，把车子房子都判给我女儿了，结果哦，这个陈俊生霸占着车子不给我女儿，现在还连同他那个小三一起要赶我女儿离开大房子唉！你说气不气人！太气人了！” “你进去吧，我来处理这里。”荣煜对贺涵说。 贺涵看看谢燕婉“我去安排一下，然后就出来。”不能让荣煜独自面对怒气中的母亲“实在不行，你带她们去酱子，我让老卓安排一下。” “也行。”荣煜挥手一招，周围走出几人。 正和谢燕婉说的热络又悲情的薛甄珠一愣：哪里来的人？刚才好像没什么人啊。 “妈，这里说话真的不方便。”荣煜扶着老太太“那个罗妈妈，我问过了，陈俊生真的不在，而且你说的这件事，不方便在这里说，那个凌玲也还在这里工作的。” 薛甄珠听荣煜压低了声音也不由压低了声音“荣荣，你知道的啊？知道这件事的？” “知道。”荣煜点点头“而且这准备好好坑陈俊生和凌玲一把。”贼笑嘻嘻。 “咦？你说真的呀？”薛甄珠现在知道荣煜在大女儿离婚案里帮了她好多忙，连律师费都没让女儿负担，也不由往周围看看“那，那那，你能不能找个地方说话？” 谢燕婉剜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小三不荣光啊？你是不是也想学啊？” “妈、妈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面对谢燕婉，荣煜求饶“不管是立刻去美国还是相亲，我都照办，行吗？” “好，我听你解释，不过你解释如果有虚假和狡辩，你爸什么脾气你知道，我什么脾气你也清楚的。”谢燕婉揪揪女儿耳垂“你把皮给我绷紧点！” 薛甄珠看荣煜对她母亲这般“老姐姐，别说她不好，我看荣荣就绝对不会做什么小三，要卖相有卖相，要本事有本事的，她不是这个什么辰星老总嘛，连我前女婿看见她都吓的不行。” “什么本事，就知道到处瞎逛，身体不好也不回家让我照顾。”谢燕婉和薛甄珠倒聊起来了“你不知她身体很弱的，我是担心的整晚都睡不好觉，让她回家住我也好照顾她，怎么都不肯回来，还说医院有医生护士的。” “荣荣看起来还是很乖的，你看她对你多听话，根本不像我那两个女儿，都不听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教了，都被男人迷的昏头了。”薛甄珠也和谢燕婉倒苦水“你是不知道呀，好好一个家说离就离了，现在连房子都要拱手让小三去住了，你说气人伐啦。” “起码你还有女婿啊，我呢？她都三十五六了，到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你说我着急伐啦。”谢燕婉的上海话也出来了，她这上海话还是和自己婆婆傅桃夭学的“我真是急煞特嘞。” 三十分钟后，楼下咖啡店。 然后荣煜指指在旁边时候的那叫一个热络的谢燕婉和薛甄珠，很是无奈的叹气，扶额“就好像失散多年的姐妹，什么话都说了，我、罗子君、罗子群都数落过了。” 贺涵笑了“委屈荣少听这家常了。”这谢燕婉也不得了，和自己能聊洪武年，和薛甄珠能聊儿女经，这位老太太，真不是普通人啊。 “小贺，你来了。”谢燕婉看似温和的和贺涵打了个招呼。 薛甄珠回头，眉开眼笑的“荣荣啊，你真是好，从小我就觉得你乖巧懂事，你妈妈说你不好阿姨都是不信的哦，我已经劝你妈妈了，儿女事也要你开心才好，这男人再不好也要自己找才行，都改革开放这么多年了，不兴包办婚姻了。” 贺涵看看身边荣煜：什么情况？ 薛甄珠回头“老姐姐，别担心，荣荣这么好，怎么会找不到喜欢她的人，我看啊明明就是人太多她挑花眼了，这个只要等头发长起来，口红一涂，走出去保准人家只当她二十七八岁的。” 贺涵对荣煜抿抿唇。 荣煜横他一眼。 谢燕婉抬眸看看后面站着的女儿和贺涵，重重叹口气“希望吧，我走了；这几天我在老宅，你不想住院就回家住，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你爸和我想说什么你自己也都心里清楚；自己想清楚，南南，你也不是矫情的孩子，考虑清楚就决定。” “好。”荣煜知道母亲的意思。 谢燕婉起身，走向贺涵，对他自然还是慈爱“小贺。” “伯母。”贺涵微笑。 谢燕婉目光温柔“这世上人好的多，好的物也多，可是人与物都不同的，不是什么好的人就必须得要，我们不能只考虑自己，对吧。” 贺涵很明白她话里的隐喻“是。” “你很好，但是我们南南高攀不起，你，放过她！”谢燕婉这句话说的悲情凄凉，伸手拍了下贺涵的手背“你还有很好的唐小姐。” 说完不给贺涵任何机会，就先从他身边走过。 “妈，我送你。”荣煜心中骤然一痛：因为谢燕婉红了眼眶，养母的年纪和所有，她完全可以让别人来办，可是两次她都亲自前来，看她是有，看贺涵之意更浓，而且这次她说了这么话，没有责怪谁的意思却让荣煜心酸。 “不了，你带薛阿姨去看房子吧，让她放心。”谢燕婉推开了她的手，转头“南南，罗子君婚姻失败你帮着她对付了不良男女，所以，妈妈不希望你成了别人感情里的不良之女，妈妈教过你要洁身自好，可没教过你横刀夺爱。” 荣煜立在当场。 谢燕婉又叹口气“喜欢一个人没错，知道别人有女友又说出来就是你的错！大错特错！”转身离开。 荣煜握着手杖的手变成了攥。 贺涵看着她那只手。 作者有话要说： 棒打鸳鸯喽！ 第45章 四十三 暗黑色宝马7系M760。 薛甄珠十分感谢“贺涵啊，谢谢你哦，你看你这么忙哦；还来送我。” “前面右转。”坐在副驾驶座的荣煜告知贺涵。 贺涵坚持要送，薛甄珠是非常愿意，荣煜不能不到，她不在薛甄珠和贺涵都别想进罗子君要搬去的新居，临时把黎鸿辉和常洁叫来也不好，他们都在忙辰星和其他几个案子。 “不客气。”贺涵看了下身边人“不要想太多了，清者自清。” “知道，贺公子。”荣煜靠着椅背。 薛甄珠坐在荣煜后面，侧看着贺涵“荣荣，你妈妈也太过了，虽说是有女友，但只要没结婚谁都可以追的啦，更何况贺涵这么好，我一看啊，就知道他好的不得了，要不是我两个女儿都不争气，真的高攀不上呀，不然我也真的想的呀，贺涵这样的女婿多好啊，你妈妈怎么还嫌弃！” 荣煜在前面扶额，微微抬眸发现贺涵也是一脸懵。 贺涵化解的开口“阿姨，您喝水，后面有，自己拿。” “贺公子果然迷人，下到六岁，上到六十岁，迷死万千少女妇女。”荣煜坏笑起来“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贺涵抿唇“高兴啦？” “高兴什么？高兴我成凌玲2.0？”荣煜冷嗤下“我要真是凌玲2.0，唐晶连哭都没地方哭。” 贺涵可不这么认为“你怎么知道她会哭？” “也对。”荣煜想了下“欲哭无泪更肝肠寸断。” “你也太自信了。”别忘了他才是关键人物吧“你也早过了刷脸的年纪，别脸皮厚啊。” “我脸皮超厚。”荣煜自嘲“所以记得好好保护唐娇妻。” 贺涵瞧了将自己嘲笑了一遍的她，又将注意力放到车上。 薛甄珠在后面默不作声：她真的很看好贺涵的，这样高端会赚钱的英俊男人哪个丈母娘不喜欢啊，可惜啊，自己两个女儿都不争气，以贺涵的眼光要看上，唉，难！不过还好，还有荣煜“荣荣啊，君君以后还是要拜托你的，还有哦，你身边要是有好的，一定要介绍给君君，她一直享福惯了，那个营业员真是做不长的啦……” “前面到了。”荣煜看见了大门“欢乐颂小区！” …… 十六层。 原本的三户改成了两户，1601现在是三室一厅的格局。 “哦呦！这房子太好了呀。”薛甄珠在已经布置好的房子里走动“荣荣，这房子怎么这么漂亮的啦？和君君现在住的比客厅是稍微小了点，可是两个房间都这么亮，那个小书房我们平儿肯定喜欢死的，还有架子鼓啊，哎呦，真是太好了！” 贺涵也看到了儿童房里一排半人高的变形金刚珍藏版“这个你也有啊？” “我小侄子的。”荣煜也探头看了一眼“他喜欢这东西，他有一个超高仓库，后面是和电影里1:1的同等模型，前面放着能开的车……都被我爸和他爸惯坏了。” “哇呜。”连贺涵都忍不住一声。 薛甄珠真是喜欢的不得了“这按摩沙发太好了呀，君君下班回来就可以用。”坐上去，自己摆弄“舒服，太舒服了。” 贺涵走到封闭式的阳台“这里租金不便宜吧。” “楼是个人所有，不需要租金。”整栋楼都是明蓁的，她会缺这点租金？“有人曾经需要一点烟火气，所有选择了这里。”她也站在了阳台上“我喜欢这样的烟火气。” 贺涵转头“说我是指导型人格，我今儿发现你是慈母型人格？安排的这么好？”甚至连房间的格局都替罗子君免了不少麻烦，主卧、次卧儿童房，最后一间小书房，客厅不大，厨房外就是一个小小的餐厅，这样的布局可以说其他人想住，除非睡主卧，不然就得睡沙发了。 “薛妈妈来住几天就算了，这里毕竟是明蓁卖我面子借的，不能让罗子群一家人也住进来吧。”她有这层考虑“常洁和罗子君通了电话，有些不方便我说的话她都说了。” “为什么对罗子君这么好？”贺涵不知缘由。 “因为感激。”荣煜眺望远处“感激她在无意间救过我的命。” “嗯，听起来很有故事。”贺涵点点头“你我分开不会也有这种故事吧。” “有的话你打算抛下十年作品情人，重新与我破镜重圆？得了吧。”荣煜不以为然的回答。 “刚才还说自己皮够厚。”贺涵在这等她。 荣煜背靠窗台，看向屋内：薛甄珠还是满屋子乱跑，恨不得现在就住下“既然知道我最厌恶凌玲，还问什么呢？非要把我的过往剥的精光你才满意？贺涵，我皮厚着呢。” 薛甄珠跑了过来“荣荣啊，这房子这么好，是不是很贵？很贵可不行啊，你知道的，君君现在没什么钱的，你别看陈俊生净身出户了，可是他们过去存款没多少的，以前啊，君君是有多少花多少的呀，只有房子车子稍微值得点钱了，你这个算给是置换的？” “这里只租不卖。”荣煜让她放心“而且租金方面您更不用担心，我会负责处理的，至于租期您更不用担心，只要罗子君不要搬，住个二三十年没有问题，长期租房合同她已经签了，法律保证也有了。” “荣荣！”薛甄珠都想要抱住她“好囡囡啊，我们君君男人运真的不好，这个朋友运气怎么这么好的啦，你啊，唐晶啊，都这么帮她，哎呦，阿姨过意不去的，租金还是要出的，要出的。” “不用了，等罗子君各方面好了些，让她自己想办法谢谢房东。”荣煜拒绝了薛甄珠的假客气“阿姨，我对您只有一个要求。” 薛甄珠听她话的“你说你说。” “保密，这个周末罗子君就会搬过来，但是万一你过去亲家来问你什么，懂伐？”荣煜使坏了笑起。 “懂得！懂得！”薛甄珠马上领会“我不说，我肯定不会说的！什么亲家，我女儿离婚了，我哪里来的什么亲家啊！他们想欺负我女儿，没门！荣荣，你放心，我保证守口如瓶的！”转身又去看房子“这里真的太好了，楼上有专门的保安，干净整洁，一点不比君君现在住的地方差唉，房子又大又敞亮，家具都是新的，太好了！我们君君又有安心立命的地方了。” “这件事陈俊生肯定不知道吧。”贺涵总觉得她是坑大了陈俊生。 “不知道，他和凌玲想住回原来的房子，给罗子君找了一套太不像样的小房子，低矮、潮湿、阴暗，连个像样的保安都没有，而且两套房子差价不下几百万，他却只想付二十万。”想得美“吃亏就是占便宜，那就让陈俊生和凌玲多吃点吧！” 贺涵听着她全盘托出“后面不再说点什么？” 荣煜转头“拜托你别说出去？还是男人就是站在男人那边的？看来你真想领教一下我爹的能量啊。” “就说句好听的。”贺涵得瑟昂首“不然我马上给陈俊生打电话。” “我爹知道你是我的心魔，正愁没法除掉你呢，我给他打个电话，说你自愿贡献这个机会了。”想听好听的？这个够好听吧。 贺涵横眸“你也想铲除？” “嗯！”荣煜严肃认真，点头认证。 “陈俊生，电话多少？”贺涵拿出手机。 荣煜免提打电话，手机摊在贺涵面前，屏幕显示：父亲，下面是正在拨号中…… 贺涵伸手点了她电话上的红点“椅子里的盒子真不要了？！” “让你烧了的。”荣煜纨绔一脸“还有记得，椅子架子一起烧！” 贺涵蹙眉。 荣煜抬下巴。 二人互瞪！ “怪不得年纪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告诉你一个事实，男人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 “好，这点我在即将开始的相亲活动里一定注意。” 贺涵眸缩。 荣煜笑起“我第一个相亲对象出现了！” …… 周末。 常洁和黎鸿辉也再度出现。 “谢谢啊。”罗子君不知道除了这句话还能对他们说什么，前天晚上黎鸿辉带了几位家政服务人员一起来帮忙打包了，今天正规搬家公司则很快将需要搬去的家具打包取走。 “没事。”黎鸿辉抬手一指“这家公司我兄弟家的，别担心，要是有什么损伤尽管和我说。” 常洁也来帮忙照顾平儿，就怕罗子君一忙起来，人多起来顾不到她“荣少已经在欢乐颂等了，要不我先带平儿过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嗯，我放心的。”罗子君怎会对她不放心呢“平儿，好好跟着常姐姐，妈妈等这里的东西都搬完就过去，好吗？” 平儿还是有些担心“妈妈，我想和你一起过去新家。” “平儿还没去过新家吧，那里，你的书房里可是有好玩的哦！好多变形金刚，而且是外面都买不到的。”常洁告诉他“还有你的房间里，有一张汽车床哦！” “真的吗？”平儿被常洁形容的景象所吸引“好多变形金刚？” “嗯，你要是乖啊，我让荣少带你去看真正的变形金刚，就跟电影里的一模一样。”常洁见过，相当的震惊。 “常姐姐，真的吗？真的有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变形金刚？”平儿最喜欢那个了“你没骗我？” “骗你做什么？”常洁很有底气“就在北京，一个大仓库里，你乖乖听话，然后我们就坐自己的飞机去北京看变形金刚。” “我一定听话的，带我去，带我去！”平儿兴奋起来“常姐姐，你一定要带我去哦。” “君君啊。”薛甄珠这时也和罗子群一起来了。 罗子群是来帮忙的“姐，还需要搬什么吗？” “不需要了，他们都能搬。”家里已经搬空了一大半，空出来好多。罗子君看到他们“没关系的，都快搬好了。”她要带过去的大家具不多，其他东西也已经搬走不少，楼下搬家公司的车子不小，一车就能拉走“常洁，能不能麻烦你带我妈和子群一起走？我和车子一起过来。” “没问题。”常洁自己开车来的“子君妈妈，子群姐，要不，你们就跟我走吧。” “好的呀。”薛甄珠一听有车坐当然愿意的喽“常小姐啊，你这车是自己的还是公司给的？” “自己买的。”常洁坦言“不贵的，我负担得起。” “不愧是荣荣身边的人，年纪轻轻就买起车子了；唉，常小姐，荣荣身边还要人伐？我跟你说哦，我女儿子群过去读书可好了呀，她人很聪明的。”薛甄珠向常洁推荐起自己女儿。 罗子君很是无语。 但也在这吵吵闹闹里，她的旧家被半空了。 罗子君最后一个离开，关上房门，将钥匙交给了黎鸿辉“给，我已经换过门锁了，钥匙都在这里。” “剩下的房款周一就会到你的户头。”黎鸿辉接过钥匙“不过因为你着急卖，而且我姑一定要对方付全款，所以压低了不少。” 其实这个房子已经不在罗子君名下了，自从离婚后黎鸿辉就找到她，罗子君在儿子和保姆不再的情况下接待了不少来看房子的人，这个房子昨天就已经是别人的房子了。 “对我来说不少了。”罗子君想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大笔存款“加上离婚判决的所得，我很知足。” “两千万的房子只得了七层价格，亏了。”黎鸿辉却为她可惜“不过也是，吃亏是福，不能什么都圆满了，对吧；而且虽然利息不高，不过这笔钱放在那里每年也有不少；姑说等你心定了、人定了，想做投资什么的，就和常洁说，她在这方面有些人脉，虽然不会像期货那样，但也可以做保本型理财的，比银行存款利息高，这当然是后话了。” “子君。”这时有人叫了她一声。 黎鸿辉和罗子君都转头，看见是一对老夫妇。 “那我先下楼了，您也快点啊。”黎鸿辉也实在不知该如何称呼罗子君，荣煜是因为辈分放在那里，其实她最多是姐姐辈的，所以黎鸿辉称呼罗子君也挺尴尬的，叫阿姨吧，把人家叫老了，叫姐姐吧，那她是荣煜的同学，索性后面就不叫了。 罗子君认识来人，是陈俊生的父母“好，我马上下楼。” 陈父陈母看了一眼自行离去的黎鸿辉，再转头看站在房门前的罗子君，陈母心头咯噔一下“子君，这房子？” 罗子君很坦然“我卖了，今天是我搬家的日子。” 陈父陈母对于她的坦诚都是大吃一惊。 “子君，你怎么这样？不是说好……”陈母一下子懵了。 “我只是说我不喜欢陈俊生给我找的那套房子，让他再找的。”罗子君非常无辜“然后他就没有再来找过我，于是我托朋友找了房子，有什么不对吗？” “你，你这不是耍人吗？”陈父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俊生知道吗？你和俊生说过吗？这是你们俩结婚后一起买的房子啊！” “伯父你言重了。”罗子君现在很有底气了“陈俊生出轨离婚，法院已经把房子完全判给了我，我如何处置都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儿子这个已经和这个家和这个房子无关的人呢？他出轨也没有事先告诉我啊！” 陈母一下子扑向了她“子君，子君，你不能这么绝情啊，俊生想换你的房子，不是不给你差价的，他都会补给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罗子君一下子拉起陈母，然后淡淡“差价？就那可怜巴巴的二十万吗？我现在账户里有它十倍的款项，已经开始计算年利率了；所以你们不要来跟我谈什么补偿差价，不好意思，楼下车子等我呢，再见，伯父伯母。”起步走向电梯。 “子君，你过去不是这样的。”陈父知道她是认真的，房子，她已经卖掉了，听儿子说过她有个同学非常厉害。 “陈俊生太搞笑了，先让自己的情妇来和我谈，又让自己的父母来演这哭哭闹闹的一套。”罗子君的心很硬了，自己吃了安眠药的时候陈俊生和他们怎么不出现啊，现在为了利益倒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了，转头“我当初苦苦哀求他不要离婚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想着要把我和儿子拆散的时候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房子也不难，自己去买呗，听说楼上有套房子正空着没人住呢；叫陈俊生少来这一套，我们之间最没得谈的就是——感情！”说罢也不管他们脸色如何，转身离开。 罗子君昂首走向电梯：这里的一切都再见了！ 欢乐颂，好的名字，好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人不太舒服所以每天的更新会不定，谢谢大家包涵，今天就多贴些 第46章 四十四 欢乐颂十六楼。 唐晶来过，但是她来的时候这里还没完全弄好，而今真的让她觉得是不输给罗子君旧居的。 “这房子弄的太好了。”罗子群是第一次看到“进门都是指纹锁。”她姐姐怎么这么好命啊，过去靠有钱的姐夫，现在是有钱的同学，可惜丈夫白光没来，不然他肯定也会喜欢的。打开四开门冰箱，里面都塞的满满的，也想的太周到了。 “子君，我住18楼，有什么事直接上楼找我。”荣煜陪着罗子君又重新过了一遍，交代了一些事情“再叮嘱一下，20楼以上绝对不要去；这是你住在这里的唯一条件，虽然你们也上不去。” “知道了，你说了好几遍了。”罗子君知道那是房东提出的要求。 平儿从隔壁回来，身边还多了一只金毛“妈妈，黎爷爷和刘奶奶说，让我告诉你，你别忘了待会儿给我去做门禁卡，这样我就能自己回家了。” “好的。”罗子君摸摸儿子脸颊，其实平儿的门禁卡常洁已经交给她了“平儿，你要和黎爷爷刘奶奶好好相处哦，以后妈妈上班不在家的时候你是要在他们家的。” “嗯。”平儿点头“我知道了。”他虽然对那位黎爷爷和刘奶奶还很陌生，可是他们对自己很和蔼，而且他们家的大金毛真的好可爱“那我再去他们家玩会儿行吗？” “不许给他们添麻烦，知道嘛。”罗子君叮嘱儿子，她特别感激的一点就是荣煜让对门的邻居照顾平儿，她知道这里楼上楼下都是荣煜养父母的亲戚，而且上次来的时候荣煜就特意带自己去拜访了这对老夫妇，他们的儿子在北方一个大城市的大医院里当医生，老两口，都已经退休了，一位以前是机械工程师，一位曾是中学教师；他们也不嫌麻烦，说很愿意在自己工作的时候代为看顾一下孩子，这真的让罗子君特别感动。 “嗯！”平儿更用力的点头，带着金毛又出了门。 罗子君抬头“荣荣，我在附近海鲜酒楼定了一桌，算是搬家宴，也请黎爷爷刘奶奶一起，我要好谢谢他们愿意照看平儿，你不知道光这点就解了我一大半的后顾之忧，我真怕平儿不习惯这里。”可现在他应该不会了吧，敞亮干净又漂亮的大房子，都是他喜欢玩具的独立房间，还有隔壁的金毛都应该能安抚他吧。 “所以我不让你搬去那个老小区。”荣煜提起那个就有点生气“你安心这里住，什么时候不想住了，和辉子说一声就行，不然啊，就一直住着，我家侄女说了不缺你这份房租，你若有心呢，帮忙照顾一下对门二老就算是回报了。” “我会的。”罗子君不由捂住口鼻。 唐晶上前拍拍她“别哭啊，不然荣少还以为你嫌弃这里呢。” “就是，君君，你哭什么？这么好的房子你免费住。”薛甄珠也大声“现在要哭的是陈俊生和他的小三，哭死他们最好！” 罗子群在一旁不说话了：啊，免费啊？！羡慕嫉妒恨。 “不哭。”罗子君抹去了自己的眼泪“荣荣，大家，走走走，一起去吃饭，庆祝我和平儿一个新的开始。”挽起荣煜“对了，我刚才听刘奶奶说你明晚相亲啊，真的假的，你不是要去美国吗？” “美国要去，相亲也要开始。”荣煜无奈啊“要不，我明晚带你一起去？” “唉，可以的呀，可以的呀。”薛甄珠来劲了“你相亲对象肯定很灵额对伐，年薪知道伐啦？” “年薪不清楚，不过自己有公司，规模不小。”荣煜黑眸转转“螺丝精，有兴趣，我们可以一起的！？” “你少来！说真的，年纪不小了，认真找一个吧。”罗子君轻打她胳膊一下“别弄得跟唐晶似的，只要工作不要婚姻。” “哎哎哎，干嘛扯到我身上？”唐晶抗议。 荣煜转头“可怜的贺公子，待会儿你多吃两口，心里创伤也只能吃肉补了。” 这回换贺涵严肃认真了“现在请忽略我的存在！” “薛妈妈，他说忽略他的存在，您说能忽略吗？”荣煜笑问薛甄珠。 薛甄珠立刻夸张“怎么忽略啊？贺涵啊，谁能忽略你啊，你啊——”双手做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没能找到怎么形容贺涵好的词汇“反正，根本就是没法忽略的好伐！” 贺涵知道荣煜是故意挑唆薛甄珠的，佯装生气的指指她。 “贺涵，荣荣，都真是太好了的！”薛甄珠对他们不吝啬赞美“太好啊！” “所以啊，你赶快收唐晶做干女儿，这样贺涵也就是你女婿了。”荣煜一本三正经“想想看，有贺涵这样的干女婿，让他给罗子君再找个好的，不是易如反掌嘛！” 薛甄珠努力想着“唉，我怎么过去没想到的呀，这个办法好像蛮不错的呀！”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罗子君自己都觉得没可能“别开玩笑了，我们说你的事呢，我跟你说啊，周末相亲你打扮的女人点好伐！常洁，她上次那个假发呢？就按上次订婚宴的时候她打扮的来，让她去刷脸。” “哎呦，原来你还惦记我美色啊？我直女啊。”荣煜和她玩笑“只爱美男！” 罗子君龇牙“我也是！我还有儿子，你有吗？我也爱美男！” 两人相视而笑。 唐晶不由回头看了一眼本不会来这里的贺涵，她只是突然想给他打个电话没指望他会来，他来了，和自己好像没什么差别，但是她觉得有差别，因为他的眼睛看的不再是自己，而是，目光转移到正和罗子君说笑的某人身上：这么多人里她在照顾贺涵的情绪吗？又在继续撮合自己和贺涵……她笑起来真的特别美！就好像太阳一样，以自己的能量暖他人心。 …… 周末晚上七点。 白衬衣黑色长裤，外面穿着一件皮短衣，手里拿着手杖。 两人约在一处会员制的俱乐部见面。 对方是一身投行精英打扮，昂贵的手工西装，搭配得体的领带，半框眼镜，一丝不苟的发型。 “李睿。” “荣煜。” 李睿真的没想到他被迫而来的相亲，对方会是这样一位个性美人，高挑、五官深刻、自信淡然，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莫名的英姿帅气“请坐。” “谢。”荣煜落座。 李睿也落座。 餐桌上都已经摆放好了餐食。 二人却相对无语。 李睿摸摸鼻尖，拿起盛放红酒的酒杯“荣小姐，首先我很高兴认识你，其次我也得坦白，这次见面，非我所愿。” “我也一样。”荣煜没有拿酒杯“有自己的原由，只能前来，所以就算你不愿意，这一个小时你也得坐满。” 李睿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更坦白，于是完全放下“没想到荣小姐这么直率。” “你都已经拒绝了，我还能死皮赖脸？”荣煜自己拿起酒杯，微微晃了下，让酒香散开，闻了一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黑眸深邃“更何况，你不值得。” “那么看来荣小姐已经有死皮赖脸的对象了？”李睿压住心中不满。 “能让李先生开场就婉拒我的那位佳人也一定是你的心头好吧。”荣煜反一句压住他。 李睿有些惊讶“荣小姐目光如炬，的确，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大学同学。” “那她还单身？”荣煜读出他志在必得之态。 “没结婚。”李睿还是知道一些的。 荣煜眼眸微微往后，随即收回“大学同学，十多年了，没结婚不代表没男人，还是对方有女友？” 李睿笑出“有男友也不怕，各凭本事呗；我公司已经上了正轨，每年有三分之一的时间会用在旅行上，所以我有时间更有耐心。”这点自信他很足。 “时间真是好东西。”荣煜微微笑起“可如果对方已经有谈婚论嫁的男友，李先生这‘时间和耐心’是不是不合时宜了？” “只要有机会就应该争取。”李睿挑眉“荣小姐看来洒脱无束，怎么还会在感情上束手束脚？” “只满足自己的私欲漠视他人的感情，这种得到也失得快。”荣煜心中哀叹：三观不同，半句多“摘花和养花还真是不同。” “喜欢一个人不能给对方好的当然不行，但只要有能力我认为没什么不可以。”所以他才挑这个时候回来“只要她没结婚，任何人都有机会，她男友留不住只能自责自己能力不够。” “真有追求。”荣煜放下酒杯，笑靥如花。 李睿虽已拒绝了她，但是也知道她背景深厚，多一个朋友没什么不好“那荣小姐呢？死皮赖脸的对象结婚了，还是拒绝了你？” 荣煜并不回答，只是淡笑。 “其实只要对方没结婚，你还是有机会的。”李睿也是有自己的底线“荣小姐，别在意，感情是私事，不过旁观者清，而且没有利害关系的人说起来更不会有目的性。”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荣煜从容而语“这个普林斯顿没教过吧，不过真的可学。” 李睿本以为她这样个性至极的女子西学的厉害，没想到开口竟会有老子道德经“恕在家多问一句，折花之人若不惜……” “她若不惜我必夺之！”荣煜笑的危险至极。 李睿心有兰幽，却不得不承认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危险女人自有难言魅力。 第47章 四十五 荣煜从俱乐部出来，刚坐上车，手机响了，看标识，接起“怎么了？” “荣少，贺涵要把和B&T的合作案子从我和辉子手里拿走，就是Cayman的那个！”常洁气坏了“他突然说他信不过我们俩，要把案子更稳健的项目经理做！” “陈俊生？”荣煜用疑问，也肯定了自己的问题“他有Adam，如果对方说不是贺涵指定的人他就不签约，你们的确是没有办法。” “荣少，我们辛苦这么久。”常洁火气压不下来。 “贺涵在教你们学规矩和法则。”荣煜反而笑了“杰森老师也说过，这个行业里有得是无休止的客户之争；知道了，我处理看看。” “嗯，只有这样了。”常洁没办法“荣少，给谁做也不能给陈俊生做啊！” 荣煜挂断了电话，然后拨通了某人号码。 对方接通。 “我是荣煜。” “相亲顺利吗？” “顺利结束。”这话可以是多种解释。 贺涵的声音听似淡然“这么晚，我要休息了。”逼着荣煜开口，相信常洁一定向她求救了。 “什么条件，常洁和辉子手里的案子，你放手。”荣煜直接了当。 贺涵站在自己客厅里，看着外面的夜色“你知道条件。”不让半分。 “周一，我重回公司。”荣煜不多废话。 贺涵知道她让步了“好好休息，明天见！要不要我去接你？” 荣煜挂断电话：这家伙！ …… 周一。 荣煜从停车库众多SUV中挑了一辆车，自己开车去公司，谁让明蓁只喜欢SUV，侄女婿送她七辆牌子不同的车都是SUV。 开出一段后手机响了，是罗子君。 车载蓝牙免提接通。 “荣荣！”罗子君的声音扩散到整个车厢内“你在哪里啊？” “出门没多久。”荣煜继续开车“说重点。” “我鞋子掉了一只，你能不能来接我？我在一号线出口这里。”罗子君告诉她位置“唐晶堵在高架上，贺涵那个家伙在我附近也不肯接我一下。” “等着。”荣煜懒得开车听她废话，直接让她等，然后又在可以范围内训练了一把自己的开车技术。 不久后。 罗子君拉开有着三叉戟标志的汽车坐了进去，自己扣安全带“我跟你讲，我都快被气疯了，就被这个疯子气疯了，哪有他这样的，就在我附近都不来接我，害人家光着脚站在马路上，被人家看笑话，真的是……”一边抱怨一边整理自己的狼狈不堪“荣荣，我跟你讲，前一阵子我还觉得他还是挺善良、挺有同情心的，今天一看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冷血动物，我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唐晶没嫁给他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说的咬牙切齿“是她这么辈子做的最英明的决定！荣荣，要不是你是个女的，我真想撮合你和唐晶在一起，你们才是世上最善良的人。” “我让你把车子要回来，自作自受。”荣煜才不可怜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现在感受到了吧；吃饭的时候就跟你说要你周日的时候好好查一下路该怎么走，欢乐颂比你原小区离学校和工作地方都远了不少，你就该做好准备的，才不至于急忙慌张的，你倒好，挤公交的人穿这种鞋子？你要不是我朋友，我才不管。” 罗子君动动唇“就说你和那个冷血动物一样一样的，动不动就说教。”光着一只脚“你有鞋吗？” “自己解决。”荣煜已经来接她了，后面的不帮忙“别以为每次到关键时候都有人伸手帮你的，这世上除了父母，没人有义务护着你帮着你。” 罗子君做了个怪脸“姐姐，你要不要和贺涵这么像啊？教训人的话都差不多。” “我要是和他一样，你现在应该还在地铁站外。”荣煜冷冷“别让我后悔接上你。” 罗子君真的认真考虑车的事情了“我是觉得油费和停车费太贵了，你也知道我们那里车位本来就少，而且停车费好贵。” “这也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她没有义务帮忙“如何打理规划自己的生活，你也要学习，看来啊，你还是在改变适应期里。” “唉，相亲怎么样？”罗子君光着脚突然八卦了下“看对眼了没？” “你还是想想怎么不扣全勤奖吧。”荣煜看着前方。 …… “荣总。”辰星的前台非常意外她的出现：不是说她要走了嘛。 荣煜再度出现在了辰星。 今天是白色衬衣、深灰色长裤，肩头上是灰色大衣，手里依然拿着她的狮头手杖，昂首走入辰星。 常洁和黎鸿辉也都已经来了。 荣煜走到贺涵办公室门口，敲了敲开着的门“早上好，贺总。” 贺涵看早就透过透明玻璃看见她“都已经快中午了，荣总。” “对我来说就是早上。”荣煜微笑着“狮子也是夜行动物。” 贺涵见她没离开“荣总这是有话要说，说吧。” “好手段。”荣煜笑哼了。 贺涵佯装想了下“给个提示，我好手段的地方太多。” “给唐晶的闺蜜上了生动记忆深刻的一刻。”荣煜没提他‘让’自己重回辰星的手段“她在我面前说了不少，估计这些话已经和唐小姐先说了一次。” “所以你是想给自己的朋友打抱不平？”贺涵觉得罗子君真是不可理喻。 “轮不到我。”她笑着摇头“你没有做错，所以我说你‘好手段’。” 贺涵有些意外她的附和，目光微动，起身，走向门口的她“既然你来了，我就认为和B&T的合作正式启动，我希望你善始善终，完成这个案子后再……”他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他的话。 荣煜转身“那你让唐小姐做好准备，最好她提出的解决方案比我想到的更好，不然我还是可能将她踢出局的；贺涵，我不会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而对她手下留情，因为工作就是工作！”看向常洁和黎鸿辉“来吧，你们做了多少。”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贺涵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标识，没有立刻接起，而是斜目望去：她又在那个办公室里了。 中午。 刚才唐晶的电话让他过来。 果然如荣煜所言，罗子君也对唐晶抱怨了自己没有接她的行为，贺涵真的觉得自己错估了罗子君的改变“……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就要把自己搞得手足无措，还专门给你打电话，让你绕路去接，然后你堵在路上没办法去接，她又打电话给其他人；我电话里跟她讲了，帮不了她，她就要怨恨我，还向你告状，这种人你觉得她会有前途吗？如果以后碰到更大的事情怎么办？这就好比是你养了一个孩子，你永远妥协的喂他吃饭，他就永远也学不会自己吃饭。如果她真的碰到了问题，像上次，她要送自己的家人去医院进行抢救，那么我认为，是应该放下手里的事情送她去医院的，但这次不是；唐晶，所谓菩萨心肠，金刚手段，才是对待朋友和你在意的人应该有的态度。” 唐晶抬眸定定的看着他“贺涵，你知道有人跟你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吗？” 贺涵微微愣神。 “她说过，在酱子，为了离婚的事。”唐晶还记得很清楚“你最后的话，她说过，一个字都不差。” 贺涵放下了手中的果汁。 唐晶探身，轻声“你告诉我，她到底是谁？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能说出和你一样的话？为什么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先生，你的打包。”这是侍者将一大袋东西送来。 “你打包？”唐晶以为他会和自己一起吃午饭。 贺涵整理了一下衣服，起身“我楼上还有些事情，你慢慢享受。”正好将唐晶的问题过掉。 六楼辰星。 贺涵拿着打包食物到她办公室，那里已经被常洁和黎鸿辉摊放了无数的文件夹，她的办公桌上都被占领了。 “午饭。” “谢谢贺总。”常洁接过“好香。” “小心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荣煜还低着头，眼睛看着文件，单手则飞快在电脑上操作“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合伙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我不是应该潇洒的享受人生吗？” 黎鸿辉也在整理另一部资料“姑，你现在也是在享受人生，苦逼的人生。” 常洁拿出大块牛肉汉堡“荣少，给，你的最爱。” 荣煜深呼吸了下，抬头看向贺涵“你吃过没？” 贺涵摇头“没。”好像不管何时，她都会本能的关注到自己，被人关注的感觉，不错。 “二十分钟吃饭。”荣煜停止了工作，起身“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常洁，找个能吃饭的地儿。” “我去看看小会议室。”常洁也跟着起身。 “我办公室怎么样？”贺涵拇指一翘，他办公室的长形办公桌有一部分可以用作开会。 荣煜不拒绝“吃饭，然后再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双更 第48章 四十六 晚上十一点。 贺涵坐在办公桌一头，荣煜坐在另一头，常洁和辉子则在外面整理和准备其他有关这个案子需要的数据资料。 贺涵衬衣袖子都卷起来了，看了一下时间。 “别看时间，让人精神紧张，因为时间在无形中流失的太快；这些东西今天必须弄好，多晚我都陪着你。”荣煜目光都在她要做的文件上，将一份做好的按顺序放到他手边。 贺涵也不再看时间“你还真是夜行动物。”都做了一天了，一点都没有疲惫，还是如此神采奕奕的。 “我知道你能干，这些东西估计你一两个小时也能做完。”荣煜并不停手“就像你说的，事情是我闹出来的，自然我要做好我应该做的。” 贺涵低头做事“我和唐晶可能真的走不下去了。” 荣煜手指停了下，抬头“所以我可以对你说，因为我想陪你，想分担你的辛苦？分手，别开玩笑了！”低头继续做事。 “为什么不可能？”贺涵嘴角微翘。 “因为唐晶，根本离不开你。”荣煜很清楚这点“你也放不下她，十年，你们宛如光与影，她更是王子殿下您杰出的作品；分得开，才怪。” “你相亲如何？”贺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荣煜拿了下个文件夹，翻开“你不是问过嘛，我也回答了。”怎么又问？ “赵医生会参加这个活动吗？”贺涵心里觉得没底。 “你觉得呢？希望他参加？”荣煜反倒玩笑“赵姑父，辉子这么叫他，其实听起来挺不错的；他和我兴趣爱好差不多，能聊的话题不少，他说除了他暗恋过的女子，我是唯一一个能和他一边吃饭一边聊各种手术的女性，什么下腔静脉，什么绦虫细菌，反正他管他说我管我吃，挺愉快的。” 贺涵转头看了说的口吻欢乐的她“喜欢就追啊，他挺不错的。” “我拒绝了，他值得更好的。”荣煜笑着“有好的女孩别忘了推荐给我，我好推荐给自己的主治大夫。” “可惜了。”贺涵替她惋惜“还是说下一个相亲对象更好？”却莫名了心情转好。 “大概吧，实在不行我还有一帮子优质男生，虽说是侄子，可跟我也没血缘关系。”荣煜毫不在乎“你知道明尧吗？我觉得他挺不错的。” 贺涵轻咳：明尧？！在中美商界没人不知道明家新掌门人的，而且他的确未婚！“豪门应该很重视规矩辈分的吧。” “但是明家的男人对明家内的女子都是言听计从，我死皮赖脸，他不敢不从。”荣煜非常笃定“那时候我就该早上和总统或者什么参议员夫人吃个早餐，下午和一帮子夫人参加慈善茶会捐个款，或者打扮的端庄得体出席很多有不少媒体的社交场合，然后出个门都可能会被狗仔跟拍，想想就——还不如死了算了！”但是说道后面无趣的自己都编不下去了。 贺涵笑出声“这里弄好，我请你们吃宵夜。” “小龙虾，撸串！”荣煜感激涕零，都是和辉子学的名词“各种宵夜来一遍啊！加上啤酒，嗯，你们喝！”气死人了“我蹭一口！”转头对外面“外面的，听到没有，贺总请客宵夜，小龙虾，烧烤，火锅都要有啊，辉子，想地方。”他是上海地头蛇嘛。 “吃喝玩乐，找我就对了！”辉子在外面给了个OK手势！ 凌晨时分。 贺涵荣煜四人坐在一家喧闹的店里，热气腾腾的火锅烧着，常洁剥着小龙虾，辉子正将烫好的脑花放入嘴里，荣煜吃了一大口涮牛肉，左手是烤羊腿。 “幸福——” 三个人各自欢喜。 “贺总，你吃啊。”常洁继续和小龙虾奋斗。 荣煜撕咬了一口羊腿肉。 辉子继续放第二个脑花“贺涵哥，你真不是试试，这好东西。” 贺涵摇头。 这里没有情调，只有热闹；热气腾腾的锅子，红红辣辣的小龙虾，还有各种烤串，还有各色来吃夜宵的人们，大家在这个深夜都完全放松下来。 “荣少，张嘴。”常洁剥好一个塞入荣煜嘴里。 辉子也张嘴“常妞，给我个。”蹭吃。 “自己剥！”常洁面上不理，但还是将手里刚剥好的塞入他的嘴“走开走开，一股子大蒜味。” “这就叫爱你在心口难开？”荣煜放下烤羊腿，拿湿巾擦手“他一个上海人爱吃蒜，你一个北方妞讨厌蒜，常洁，你索性就把辉子领回家，你爸妈肯定喜欢。” 常洁看看黎鸿辉，摇头“高攀不上，我也怕他忙不过来，你看陈俊生俩老婆俩儿子都忙的累死累活，迟到早退的，虽然工作是完成的不错，不过你看他精神状态完全不对。”特别是罗子君搬家后。 “他是自找，开玩笑，他原先的房子200多坪，那个地段，10万一坪，他就想出2平米的钱就把房子骗走？”黎鸿辉拿了烤玉米啃两口“不过我有点想不通，他那工资这房子怎么买的？” “他买的时候没那么贵，现在是涨价的离谱。”常洁知道这个“罗子君搬家的时候陈家父母来找过，知道房子已经被卖了，所以陈俊生现在肯定焦头烂额，就让凌玲和他一起艰苦奋斗呗，谁让他们是真爱，感情深嘛！” “别坑他了，他被你们整的够惨的。”贺涵夹了一筷子鱼“上有老下有小，还有那么重的生活费要付。” “可怜之人都有可恨之处。”荣煜则选择了清汤锅里的鲜菇“他本来可以借着罗子君对我有恩而飞黄腾达那么一下下，但现在，我只能选择罗子君。” “我还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贺涵放下筷子，喝了一口啤酒。 荣煜喝的是果汁“其实本来不想那么整他，毕竟分开对罗子君也未必就是灭顶之灾；但是他步步为营，有点过了，分开也该各自安好，可他呢？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我不管是不是他的主意，但是他开口了对罗子君说了，欺负她现在还六神不在身？那套要换的房子我真不骗你，阴暗压抑，如果平儿入住肯定睡不好，他睡不好罗子君就睡不好，白天她怎么工作？他是不是想着让罗子君失去工作，然后失去抚养权，再然后他就不用付那些生活费了？” “哇塞，被姑这么一说，果然是够阴险狡诈的。”黎鸿辉也是听着胆寒“这心思缜密的，肯定不是陈俊生，而是他那‘真爱’！” 贺涵摇摇头“有这么阴暗吗？” “您看过的手段肯定比我们多，有没有这么阴暗还问我们？”常洁撅撅嘴。 贺涵受教的又点点头。 “不过既然你想收用他，那就给他一个机会。”荣煜还是退了步“林杉集团就算了，Cayman里让他做些事，辉子、常洁，好好看好好学。” 常洁本想反对的，但到听她后面那句明白了，对荣煜点头“好的。” “我没问题。”辉子对于偷师这种事习以为常，他知道自己的短处——经验，边学边做很好的。 “你们学好了，就可以跟着他，我在美国就放心多了。”荣煜也不想他们就此放弃。 “放心我们可以大展宏图，还是放心贺总在辰星稳了？”辉子坏笑。 常洁暗打了他下：别胡说。 “都有。”荣煜倒大方“不过呢，你们也不要以为他会永远在辰星，哪天唐晶不在B&T了，你们就得自力更生；人家去做神仙眷侣了。” “懂！”常洁和黎鸿辉异口同声。 黎鸿辉给贺涵夹了块鱼“贺总，走前通知声啊，让我有个心理建设；然后这个你和唐小姐成亲，我们得到场喝个喜酒的，放心，我肯定不像鸿杰那小子，去换一百张一块钱纸币做红包的。”然后看向荣煜“姑，你也赶快啊，我们一众侄儿对未来姑父翘首期盼的。” 荣煜不动声色的喝口果汁，看向对自己坏笑的黎鸿辉：这小子，不愧是明家人。 黎鸿辉坏笑表情依旧：在明家谁是猎物谁是猎手有时真是难以分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是鹰是人更是难以所知。姑姑，你懂得，是棋子，还是棋手，是被迫接受，还是顺势而为……还有二老爷子那里，倒是拆还是撮……他们都在棋局中，谁为棋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各自想要什么结果。 老爷子的想要的结果是姑姑好。 姑姑想要的结果应该是贺涵好。 所以啊，唐晶姑娘，且行且珍惜啊。 贺涵也看看对视的姑侄，喝口啤酒。 常洁低头继续和小龙虾奋斗。 …… 夜宵后。 荣煜先将常洁送回去，又顺路将黎鸿辉送去他住处，贺涵的家是这条路上最后。 贺涵坐在她的车里“吃的太饱了，那家味道真不错，东西也新鲜。” “辉子会吃会玩。”荣煜开着车“还想用陈俊生？那当心些，难弄的不是自私的陈俊生，而是他的枕边风，你不是和陈俊生玩提携之恩，而是和他那一家子玩打BOSS游戏，而你可能就是BOSS。” 贺涵坐在副驾驶“不相信我的能力？” “是担心你大意，阴沟里翻船。”荣煜淡淡“陈俊生和凌玲在辰星做的年头不少，我虽然孤立了他们两人，但是职场就是如此，利益为先；而如同你所言陈俊生的未来发展堪忧，一旦你给他机会就要控制住他，而且虽然已经楼上楼下都知道我们将合作，但罗平岂会善罢甘休，你给陈俊生机会，不怕罗平知道后抓住这个机会？” “这么担心我？”贺涵歪头“十七年都不担心，现在才担心？好感动哦！” “感动？”荣煜想着“在女人车里千万别随便‘敢’动，特别是我这样的，十个你都不够看；小伤呢是双臂脱臼，重伤就不保证你能活着到家。” “没觉得你是女的。”贺涵横眸。 荣煜坏笑“我觉得你是男的，而且是美男。”随后还配合的嘿嘿两声。 贺涵刚想怼她，手机响了，看见标识：Adam。 接听。 “Adam，又喝多了？你也不怕把自己胃喝坏了？” 又是沉默听对方说。 “好，那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你街边停下吧，我叫辆车。”贺涵喝酒了，没法开车，而且他自己的车也停在公司。 荣煜没听“地址。” “Adam喝醉了，可能会吐。”贺涵看得出她这车很新。 “真吐车上那你让他赔辆新车给谭宗明，车是他买的。”荣煜对车外情况再查看一下“地址！正好重温一把？” 贺涵将地址告诉她，但是对她重温的话，不懂“嗯？” 荣煜知道那地方“重温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啊，贺总你身价高嘛！” “感觉好吧。”贺涵哼哼“总一天让你全部还了！”恨恨。 第49章 四十七 第二天。 贺涵就带着荣煜一起来到B&T，迎接他们的正是拉斐尔和唐晶。贺涵和他们熟识，各自点头颔首就算打招呼了， “欢迎。”拉斐尔向荣煜伸手“我还担心荣少真去美国养病，这个案子就搁置了。”荣煜的事他听到一些来自辰星内部的传闻，正想着如何让唐晶把这个案子全部抢回来；贺涵和林杉集团先签约的事也已经在业内传开，林杉的规模一点不压于Cayman，但是林杉集团这个大客户一直都被纵横握着，B&T是望而兴叹很久了，没想到离开B&T的贺涵一举拿下林杉，所以拉斐尔其实有些担心的，贺涵会推翻合作意向，因为他迟迟不肯前来商谈合作事宜。 “贺涵可是您一手培养起的，就算我去美国养病他的能力还不能让您放心？”荣煜握住了拉斐尔的手，满脸笑意“你好，唐小姐。” 唐晶脸色不太好，强做精神“你好，荣总；这边请。”将二人引去会议室。 四人落座，就上次的那份合作计划书更加详细的分类一下各自负责的范畴和利益的划分。 一个小时后，双方算是达成初步意向，各自在合作意向书上签字。 拉斐尔因为还有事先走一步。 唐晶揉了揉太阳穴“荣少真是让人嫉妒，天资聪慧，独天得厚。”竟然连拉斐尔都不得不做出让步，她和贺涵配合默契，一点不输给贺涵和自己，一个口若悬河，一个步步紧逼，两人都为了辰星寸步不让“这是我开过最累的一个会议之一。” “因为你太不了解自己的对手。”荣煜脸上挂着似笑非笑。 唐晶放下手“的确，我对荣少知之甚少。” “你对其他人了解也不多。”荣煜毫不避讳“人的认知都是盲人摸象，只想知道自己想知道的，通过主观意识去看去听。 唐晶看了眼她身边的贺涵“你也这么认为吗？” 荣煜起身，拿过手杖“他认为什么不重要，而你既不了解自己的合作者，又轻视这次合作，让我非常惊讶；唐晶，如果你赶不上我的工作节奏，我会毫不犹豫把你踢出局，不管你在谁心口上。” 轻视？！唐晶自认为没有做出任何不得体的行为。 “室内温度大概有摄氏二十五度，你却穿着西服打冷战，脸色发白，嘴唇发青，说话的节奏明显缓慢，虽然很想强撑但刚才一小时内你五次下意识的拉了衣服，想要裹住自己，喝水时手颤。”荣煜微微侧眸“拖着病体和我周旋……你的敬业精神我欣赏不起来。” 其实贺涵也发现了，起身，绕过桌椅，上前捂住了唐晶额头“老大，你发烧了！” 荣煜看见唐晶在贺涵的手掌捂上自己额头时，闭上眼，露出了完全信任的表情。 “走，我们去医院。”贺涵做出了决断。 这时唐晶的秘书过来“唐总，电话。” “马上。”唐晶对秘书说。 “通知大家，任何事都往后延。”贺涵替她做了决定“你们老大要去医院打退烧针！” “等等！”唐晶这时有点像个想要争辩的小女孩“就算发烧也不用打针吧。” 秘书不知该听谁的，犹疑着。 “快去。”贺涵虽然离开B&T但是余威还在。 秘书哦哦的应着离开。 贺涵拉起依然坐着的唐晶“发高烧是要打退烧针的。”不由分说的扶住她就走“公司的事你盯一下，我先送她去医院。” “放心。”荣煜淡淡笑着。 贺涵对荣煜抿唇一笑“你也别乱跑。” “这你就更加放心了，我自由多年最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你回来之前肯定死不了。”荣煜笑眯了眼“我还想着和下一位相亲对象吃饭喝茶，好好相处呢。” 贺涵没了表情。 荣煜挑眉笑着。 …… 贺涵还是和唐晶先离开了。 荣煜则独自走在B&T内。 “荣总，这不是辰星的荣总嘛。”这时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獐头鼠目的罗平堆满了笑容“来见拉斐尔啊。” “请，让开。”荣煜脸上的笑意虽然挂着可是口吻冰冷至极。 罗平知道自己留给她的印象很差，但是他也知道荣煜自己得罪不起，非但得罪不起而且还得巴结“荣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有过失言在先，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比起唐晶……” 荣煜的目光透过罗平看向后面走来的一位美人。 Vivian是听到消息，说楼下辰星的贺涵和荣煜一起来了，所以她特意前来，想要来个偶遇，但只罗平拦住了一位帅气高挑的女子，并没看见贺涵，但她看见了那女子手里的银狮手杖，想必她就是辰星荣煜；于是迎上前，伸手“你好，荣总；Vivian。”大胆的自我介绍。 荣煜看了一下她伸出的手，一手拄着手杖，一手/插/入裤袋，嘴角弧度稍稍加大“久仰，果然是美人，风姿绰约，我见犹怜。” Vivian没想到她会给出这样的见面话，大方的收回手“我也是久仰荣少大名，但没想到你可有点名不副实。”开口就调戏自己？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嘛。”荣煜自嘲，并不在意对方怎么看自己“不过Vivian小姐可是一点没变，一年前那张刷屏朋友圈的照片上您就是如此身娆样貌，一年后依然如此，哦，粉稍微厚了些。” 被忽视的罗平都不由注意了Vivian的妆容。 Vivian镇定自若“我换了粉饼，看起来不太好；不像荣少，都已经三十五岁了，依然还是保养得宜，白皙光洁，就是稍微失了些好气色。” “如今流行病态美。”荣煜知道自己脸色一直不太好“我一向紧跟时代潮流，不像Vivian小姐一直红唇娇美，真有老上海三十年代的感觉；你今天的唇色和我同学的母亲素爱的那个颜色都好像，珊瑚红？这个颜色真是好搭，上至六十岁的退休老妇人，下到您这样优秀的职业女性都能用之，看来这种斩男色我也应该来一支。” Vivian觉察出了荣煜笑容背后隐藏的阴寒“荣总一定很忙，那我就不扰您了，很高兴认识您，有机会再聊。”她是在，生气吗？ “再见。”荣煜再度起步。 “荣少。”Vivian想了下，还是追上一步“我知道辰星要和我们合作共同来做Cayman的案子，这个合作者一定得是唐晶吗？其实B&T好的咨询顾问也有不少，您若只知道贺涵教出来的唐晶，那选择范围是会变得很狭隘的。” “我很欣赏Vivian小姐来在我面前自荐的勇气和胆魄，但是我更看重的是辰星的稳定和内部团结。”荣煜也不避讳，看看他们家的招牌B&T“你们这两年有美国总部的余威，那些大客户自然维持的还可以，但是相对新客户和实力较小的小客户，发展的脚步很是滞留，而这部分客户中有实力和新兴的企业几乎都被辰星收归；现在正是辰星发展的最好时间，所以维护辰星稳定和团结是我这个合伙人的工作之一；抱歉，Vivian小姐，谁让你不是贺涵的心头肉呢；再见！” 罗平也遗憾的看向脸色都变了的Vivian，还有，转头：这个荣煜，句里含刀，不好对付的很啊。 Vivian咬唇：可恶！她最后那句话简直戳透自己的心。 …… 唐晶被贺涵押到医院输液，不过她依然争分夺秒的完成她手里的工作。 等贺涵买好水果回来，她依然还是如此，还是贺涵强势的将她的电脑合上“你搞什么呀？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唐晶可不敢大意“要把我们刚才协商好的内容布置给手下的顾问，让他们赶紧准备起来啊，我可不想被荣煜给踢出局，那位主应该也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吧。” “不，她很惜命。”贺涵从昨晚加班就可以看出“我和她主治大夫也谈过，在该注意的时候她很清楚如何做一个好病人。” “这么了解啊。”唐晶佯装妒忌“这有钱人果然是不一样，专属的主治大夫？赵医生？不过发烧干嘛一定要打点滴呢？”对于自己浪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非常不满“现在不是说不要轻易打电梯的嘛。” “你都快烧成肺炎了还是关心好自己。”贺涵解开袋子“输液呢能让你会好得快一些，然后记得，输完液回家把药吃了。”把药拍在她电脑上。 唐晶靠着椅子，看贺涵，抬手盖住他的手“能再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还有什么事比你自己生病都大的。 唐晶笑起“帮我把给平儿的玩具送去，我答应了他送他的。” “他那个小书房玩具还不多？我看都快塞不下了。”贺涵眼睛睁大“而且你都烧成这样了，还惦记着那个罗子君啊？” “我答应了他的，而且荣煜送的事她的心意，我答应平儿的是我的心意。”唐晶觉得这是不同的。 贺涵也趁机提出要求“那这样，你输完液之后呢，也不要回公司了，你也回家好好休息，安静睡一觉；如果你肯回家，我就答应你把玩具给他送过去。” 对于贺涵的答应唐晶还是高兴的“真的？” “说到做到！”贺涵自认也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 唐晶看着面前的贺涵不知为何非常高兴，虽然病着话却不少“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小朋友，个个人精，会看眼色小白眼狼，谁有钱就愿意跟谁，还好我从来没有头脑发热的想生个一男半女，养他二十年，赌他未来会孝心爆棚地为他这个含辛茹苦的老母亲养老送终。” 贺涵笑了一下“烧成这样还能说出这么高难度语法的句子，看来还好，所以你放心了，你这么聪明，荣煜就是想把你踢出局也做不到；放心回家休息，高枕无忧。” 唐晶挑了下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和实力。”贺涵将装有切好的水果的盒子打开“来，唐大小姐，吃点维生素补充补。”叉子递到她面前。 唐晶却没有动，只是傲娇张张嘴：你喂我！ 贺涵却没有喂她“记得回家休息。” 唐晶的看着他放下手里的叉子“不知道她会不会遇到Vivian。” “遇到也没什么。”贺涵可不认为那位主会如何“怎么担心同事的安危了？放心，她一定会给Vivian留条命的。”还开起了玩笑，手机响了“不好意思，公司打来的。” “你回去吧，我打完点滴会回去休息的。”唐晶让他去忙工作。 贺涵抿唇笑起，指指她“说到做到！” 唐晶点头“保证！” 贺涵便走了出去，接听了那个电话。 另一边，有位背包少年朝另一方向走去。 回到公司，贺涵自己都不知为何，先注意起了她和常洁他们，却只看见常洁和黎鸿辉在。 “荣总呢？”贺涵停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面对侧向的那间办公室。 “荣少回家了。”常洁颇为无奈“该安排的事项都安排给我们了，她说累，就回去休息；贺总，是不是谈的不顺利啊？荣少下来时脸色阴沉，有点不高兴。” 贺涵却笑了起来“她不高兴吗？” 常洁点头“是啊，我跟她一年多，还是头一次看见她情绪外显，她的情绪其实很难猜的，笑也可能是她很生气的时候；不过我今天觉得她是真的很，不高兴；对她自己不高兴似的。” 贺涵反而笑的更深了，甚至还有几分得意之意。 常洁不明白：怎么了？和B&T谈的是顺利还是不顺利？ 第50章 四十八 当天下班后，贺涵在辰星仓库里找不少玩具，这是当时给某公司做活动时留存的，但是还很新，正好拿给那位小朋友。 搬运的时候贺涵和人撞了下，怀里的玩具落了不少。 “不好意思。”有个年轻的声音立刻招呼，并弯腰拾起，抬头那一瞬露出了俊秀的面容。 贺涵看清了来人：是位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年，非常俊秀，眼眸黑亮，看上去还有些稚气未脱“没关系。” 少年穿着夹克、夹克内是件蓝色卫衣，深色牛仔裤，蓝色跑鞋，肩头单背着双肩包，看看贺涵拿着不少东西“要不，我帮你拿到车子那里吧。”没有将手上的玩具盒子叠放回贺涵手上。 贺涵见少年如此也不推脱“那，谢谢你。” “不客气。”少年就拿着那些玩具跟着贺涵走向宝马车“是给儿子买的吗？”因为这些都是男孩子玩的玩具。 贺涵摇头“不是，朋友的孩子。” “这些玩具都挺贵的。”少年似乎知道“现在的孩子真幸福，不仅有父母的礼物，还有叔叔阿姨的疼爱。” 贺涵转头“你是来找人的？” “是，不过我转来转去，没找到出车库的门。”少年尴尬了下。 贺涵单臂夹住手里玩具，然后往后一指“直走就行，玻璃门，上去的电梯和楼梯都在那里。” 少年回头看去“哦，好的。” 他们停在贺涵的黑色豪车前。 贺涵让少年放下东西先去找人吧。 少年放下东西，说了多谢就往他指的路而去。 贺涵也没多想什么，就开车门放玩具。 洛洛送来了寿喜锅的食材和新鲜鱼肉，这个不是给罗子君母子的。 罗子君住在16楼，而她住在18楼。 不过八卦的洛洛也是问东问西，把贺涵都问烦了，不过洛洛后面的问题也让她暗恋老卓那点小心思尽显无疑。 贺涵抓住话题反将了洛洛一下。 洛洛招架不住就要走人，可是刚回头倏然又回转“那个，男神，你以后可别和荣少一起喝酒了。” 贺涵微微蹙眉“为什么？” “上次，上次我女神姐不是没来那次嘛，你后来和荣少一起喝掉整整一瓶大瓶清酒，你走后荣少直接就厥过去了，吓死我了，就那样毫无预兆的从椅子上摔昏在地。”洛洛实在太害怕了“我差点都已经她，死了！后来是老卓送她去的医院，我是偷听到的，那个赵医生说她吃的美国药好像得禁酒，弄不好真的会有问题的，还好老卓送医及时，要不然，就真的会出问题了。” 贺涵清晰的记得老卓说过‘士为知己者死’，而荣煜说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洛洛挥手和他拜拜。 贺涵打开车门坐上车，却没能立刻启动…… …… 欢乐颂。 罗子君很意外贺涵的到来，平儿倒非常高兴，因为贺涵带来了不少玩具，孩子嘛当然是喜欢的。 等罗子君和贺涵将玩具都搬进来后，她看见了门口还有一个锅子和大盒子“这是？” “给平儿带玩具，是唐晶的意思。”贺涵站在开着的大门口“东西我送到了，任务完成了；正好呢，你也为我做一件事，你我就不相欠。” 罗子君看出他没打算久留“什么？我能做什么？” “陪我去十八楼。”贺涵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罗子君听了这话，细细想了下，双手环胸“你，什么意思？” “工作，我要和她谈工作，你不知道我去她肯定不会开门的，她翘班唉。”贺涵一本正经“你知道嘛，她总是迟到早退，这种行为对公司上下很多员工都有不好的影响，但是她毕竟也是合伙人之一，我也不能直接对她直说，所以想借着吃饭来谈此事；而且我听说她身体不好，外面吃呢人多嘈杂，东西也未必一定就好，所以我特意准备了一些东西，希望借着吃饭搞好我们的关系，毕竟以后还是要相处的。” 罗子君听着，她的观念里贺涵说的似乎没错，但又总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到底哪里不对她又一时三刻的琢磨不出来，但还是答应了，让平儿先去写作业，自己陪贺涵一起上楼马上就回来。她在这里住了几天了，也发现这里基本上不会有外人上楼，不仅楼下有二十四小时保安，每个楼层都有监控，而且一层楼就他们两户，对门家有时候连门都不锁，那条大金毛跑进跑出一点问题都没有。 罗子君带着贺涵走楼梯，只有两层楼。 贺涵发现格局和16楼一样，左右廊道两户。 罗子君走向左边，然后摁动门铃“荣荣，是我，罗子君，在家吗？” 只听吧嗒一声，紧闭的门自动开启。 罗子君拉开门“我不进去了，平儿独自在家我不放心；不过，你别动歪心，贺公子，唐晶和荣荣都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朋友，你和唐晶纠缠十年也拖了她十年，如果你敢动荣荣有歪心、坏心，我拼死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不等贺涵应对，抬手一甩就走了。 贺涵双手都拎着东西，抬脚差点被罗子君抬手甩上的房门卡住，然后用脚勾开了门侧身而入。 走入后就发现这间屋子当中的墙都被拆掉了，承重墙成为圆柱体，并且被设计师设计成了一个可以摆放很多物品的装饰柱，开阔的视野中正中客厅、客厅左边的书房、右边的餐厅，还有餐厅后透明玻璃墙的厨房可以环视而见，书房过后也是开阔一片，一张大床前就象征性拉了一道军绿色的网，网孔很大，所以一眼就能看见落地的大地铺床。 “这个时候你不在下面准备平儿的晚饭，跑我这里……”她从浴室走出。 正在看房间格局的贺涵转头：她裹着黑色的浴巾，手里拿着黑色的毛巾，赤足站在自己面前；荣煜不矮，皮肤白皙……围裹着她身体的浴巾只能遮住一段，她胸口、手臂、腿上的旧伤不能说是密密麻麻，但也是东一道西一下，因为本来的白皮肤和那些养好了的旧伤颜色反差不小，他不想注意都看得分明。 两人对视，谁都没有异色。 “你怎么回来了？”贺涵看着她并未异样的表情。 荣煜从容淡然“想回来就回来了。”不躲不闪“倒是你，来错人家了。” “生气我？”贺涵此刻有些贱贱。 荣煜呵呵“生气我自己。”生气自己的不悦。 “老卓配的寿喜锅和一些鱼，厨房借一下。”贺涵没有追问她那些伤是怎么回事，反而自主的走向厨房。 荣煜继续擦水“我不喜欢寿喜锅，太甜。”然后走向床所在的方向。 贺涵将锅子和箱子先放到了木质的六人餐桌上“我和老卓说了，你不喜欢甜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这次不是纯日式，而是台湾日式。”没那么甜。 荣煜从床边一排绳子上拿下黑色丝绸睡衣裤“唐晶怎么样？” “我让她点滴好就回家休息。”贺涵看了一下厨房的设施，他会用，打开寿喜锅，只要热一下就好，还有鱼“鱼，清蒸吗？” “冰箱里什么都有，你自己找吧。”荣煜换着衣服“我遇到罗平和Vivian小姐了，看来他们还是对Cayman的案子不死心。” 贺涵打开冰箱，果然和上次看见的一样，这里虽然只有一个四开门的冰箱，但依然是满满当当，什么都有“煮饭可能来不及了，吃面吧。”他知道她很喜欢面食。 “不要意大利面，吃的都要吐了。”荣煜换好衣服，走来“我对外国食物没有好感。” “那你在国外这么多年自己做饭？”贺涵找到了葱和中式面条。 “那不叫吃饭，那叫果腹。”荣煜打开没开启的盒子“鳕鱼？我还以为是三文鱼。” “这两天没好的，鳕鱼也不错。”贺涵又去找调料“鱼露有吗？” “不知道。”荣煜自己都不清楚“楼上有地方吃饭。”二十一楼有女厨房，天天私人定制。 贺涵在不少调料里找到了要找的几种调料“罗平说什么了？” “话不是他说的。”因为自己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荣煜拉开了椅子“是一年前躺在你床上自拍的女人说的，想取代唐晶与我合作。” 贺涵开始捡葱，这次蒸鱼他要做中式口味的“我和她没关系，十年来只有唐晶。”而现在没有。 “我知道。”荣煜托腮看着开始忙碌的他“她用错了方式，所以你不会上钩的。” 贺涵停了一下手，转头“哦？我倒想听听荣少的高见，她用错了什么方式？” “投怀送抱呢是要分人的。”荣煜倒不掩饰自己的嘲笑“她以为自己是主导，却不明白你更愿意是掌控的一方，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却只当你是普通男人，用的也是最弱的攻击方法，唉，失败在所难免；女人弱势点是没有关系，扮猪才能吃老虎；对吧，贺总。” “那如果是你呢？”贺涵也找到了刀具，陶瓷刀，切葱，他还在冰箱里找到了海带丝，可以做个凉拌海带。 “我是轮不到了，也就不浪费这个脑细胞瞎YY了。”这点她说的挺遗憾的“你放心，就算你不给我做吃的，我也不会轻易把唐晶踢出局，我知道你不喜欢罗平，我也认为你离开B&T后如果是罗平这种人取代你的位子的确是不太好，但说实话我也不希望唐晶坐这个位子，杰森老师也说过她还不到火候；这点拉斐尔也很清楚吧，虽然她是继你之后B&T的摇钱树，但是小树苗还没有长成参天大树，起码还很不如你，你那顿出师宴办早了。” “凉拌海带吃吗？”贺涵没接她的话。 “不吃，我讨厌海带。”荣煜皱鼻“你喜欢吃吗？” “喜欢。”贺涵将鱼放入盘中。 “反正自己做。”荣煜不再坚持。 “Darling呢？”贺涵进屋后就没看见它。 “楼上蓁蓁那儿呢。”荣煜换了只手“Darling现在是谭宗明的情敌，你想不想见见他？” “很久没见darling了，是挺想的。”贺涵以为她要上去抱猫“我留一块鳕鱼给它。” “我是说谭宗明。”荣煜知道他听岔了“他是挺忙的，不过如果你想见我可以见缝插针约一下。” “晟煊和麦嘉的合约还有一年，你还没有拿下Cayman就肖想晟煊了？麦嘉要是知道会倾全公司之力围剿你的。”贺涵似乎并不在乎。 荣煜眨眨眼“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就静静的看你装叉。” 贺涵忙里得空对她抿唇一笑“第二个相亲什么时候？” “反正是以后。”她不知道，就看着他在透明玻璃墙隔断的厨房里忙来忙去“你可真够可以的，让罗子君来敲门。” “如果是我敲门，你会开吗？”贺涵将鱼放入整箱，然后处理海带。 “不会。”她会装做自己不在家“汤圆好吗？” “忧郁症了，你得空也带Darling去看看它，小家伙怪可怜的，天天没精打采，叫它也不理。”贺涵浸海带时，切辣椒。 “可怜。”荣煜听后有些心疼“你又这么忙，它一个在家的确寂寞。” “你搬回来吧。”贺涵去拿香菜时突然来了一句“搬回来，我们有时能一起夜跑，一起溜溜汤圆和Darling，还可以说工作。” “鱼别蒸的太久了，我不喜欢吃口味老的。”荣煜提醒他别光顾着说话忘记蒸着鱼呢“你不会喜欢老的吧。” 贺涵没有继续被她忽略的话题“那牛排还吃七分熟的吗？” “我更爱鲍菇牛肉。”荣煜想起了他上次做过的另一道菜“清炒河虾也不错。”虽然是冷了，但也一样味道不错。 贺涵抿唇笑起“所以还是搬回来吧，得空我做给你吃。” “再不把菜端上来，我可到楼上吃了。”她有的是地方吃饭“不过别啰嗦，安静的吃顿饭，有什么吃完了再说。” “我不能同意你这个观点，现在生活工作节奏太快，如果每顿饭都聚精会神地吃，那不是太奢侈了嘛。”他从蒸箱里拿出鳕鱼，洒上一些细盐、还有葱花，用鱼还残留的温度融盐添味，也烘出葱香“当然，也可以每周有那么一顿饭当是养生，数着饭粒吃；你用一年的时间补足十年光阴，我相信你这一年里挤出的时间是密到普通人都做不到的地步。”将鱼放上桌，然后转回厨房，寿喜锅也好了“想必是睡觉前都在考虑你当时做的功课题目，的确，有研究表明，睡觉之前你如果一直在聚精会神的思考一个问题，那么你的大脑仍然会就着这个问题继续运转。”端上，最后上桌的是拌海带，菜都上齐了，贺涵转回厨房开始下面，找到的是鸡蛋面。 “一直考虑问题也未必找得到解决方案。”荣煜闻着那些菜飘出菜香“面要软一点。” 贺涵便往已经开了水里又加了些冷水，让面再煮一会儿“还喜欢吃面疙瘩吗？”她其实很喜欢面食。 “喜欢，最喜欢大白馒头夹牛肉辣酱，蓁蓁为我做了一些辣酱，还有海鲜酱。”她想起什么“她那个海鲜酱味道真不错，你走的时候拿些吧，早饭要是吃面或者胃口不好的时候，挺不错的；算是付了你来帮厨的铜钿。” “一瓶海鲜酱就打发我了？”贺涵没好气，可心里透亮：不管何时她总是会考虑到自己，哪怕只是很小的细节；他所知的荣煜其实是个性坚韧甚至有些固执的女孩，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但有个小细节曾让他被打动，就是总是在无意间流露出对自己的在乎和关爱，这个东西自己爱不爱吃？这件事他是如何考虑？让自己明白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因为她总会兼顾自己的感受，然后做出调整，甚至是一些让步。哪怕这些让步并不能改变结果，但她总会找到合适的平衡点。就好像凉拌海带，她说了不喜欢，但既然自己做了她一定会吃点。 荣煜起身拿了餐具“明蓁亲手做的，双纪的创业老板兼大厨，不够分量？你还订不到双纪吧。” “盛名之下未必副实。”他不迷信外面传言“不过刚才听你的意思，难道还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 荣煜将两副餐具放好“遇到问题、面对问题，试着用自己的所知所学解决问题，否则就会危险，没有从来再来的机会。”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本不该说“搭档有，能信任，却不能依赖，因为她有她自己的问题要解决，知道要做的事情，也知道要找什么人，掌握他们的工作规律兴趣爱好，因为最喜欢的地方可能就是他的弱点所在，然后利用这个最容易被突破的突破口得到我想得到的结果。” 贺涵转头看向外面“一法通则万法通。” 所以我不敢找你，十七年来，一分一秒我把你压在心底最黑暗的地方，不能让任何人，包括自己人知道半分。与你重逢并非是我所愿，Liv的事肯定是有家人的操纵，你现在的出现也不是我所愿，只是我没法将你赶出去；贺涵，你是我的心魔，我知道，我养父也知道！ 荣煜在心里对他说，面上只是淡淡“谢谢夸奖。” “不客气。”贺涵将面撩出，放入方形碗中，然后端到桌上“每一个人最喜欢的往往是她的弱点所在，也是最被利用的突破口，而我知道你不为人所知的弱点。” 还没有说谢谢的荣煜抬头。 贺涵双臂撑在台面上，微微靠近她所在“——我！” 荣煜吃了口鱼“我也可以亲手铲掉！”只要需要。 第51章 四十九 第二天早上。 唐晶给贺涵打了个电话，谢谢他给平儿送了玩具“谢谢啊，子君都和我说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荣煜的那些话，现在罗子君遇到贺涵，罗子君都神经兮兮的跟她汇报，是恨不得录音录像以证清白。 “没什么。”贺涵扣着西装纽扣，然后叮嘱她要好好休息，不要去公司了。 唐晶顺着他的话说“当然，这两天我要好好休息的，你别来啊，我闭门谢客，来了我也不会见的，我，要好好睡两天。” “好啊，有空，我们吃个饭吧。”贺涵听到她这么说没有再多说什么：有些事该好好谈谈了。 “嗯。”唐晶走在自己家里，对着来家里工作的属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那我睡觉去了。” “拜拜。”贺涵拿起大衣，挂了电话，看着自家汤圆完全无精打采的趴在门口“小没良心的，我给你去重新带你的猫咪女友回来，连搭理都不搭理我一下。”出门。 来到公司的时候，大概十点左右。 常洁则打了哈欠“贺总早。” “一大早就打哈欠？”贺总指指她“别太晚睡了，保证睡眠时间充足对你的样貌保养和工作状态很重要。” “早上四点半被人叫醒。”常洁看看后面，然后再看贺涵“五点到公司，到现在已经工作了五个多小时了，也不知道怎么了。” 贺涵也不由往常洁刚才看的地方看去：睡不着了吗？ “那我先去买早饭了，突然说想吃什么水果奶油蛋糕。”常洁颇为无奈，那家店在外卖APP上还没有她要的那款蛋糕，只能自己去店里买，晕死。 “那快去吧。”贺涵没多留，早饭可是很重要的“有什么想吃的就买来吃，回来报销。” “这个也能报销？”贺总你大方的。 贺涵抿唇笑起“你买东西，我报销！” 常洁明白“谢谢贺总慷慨解囊。” 常洁这次去买蛋糕时间不少，回来后将蛋糕放到办公桌上“荣少，视频看到了？”费了她老劲偷拍的，边说还边目光游弋的找寻陈俊生“你说，我们要告诉贺总？让他明白陈俊生绝对不适合参与到这个案子里。” 荣煜瞧瞧常洁“陈俊生没答应什么啊，拿这么一个什么都说明不了的视频给谁看？做事，还不够你忙的啊？”常洁现在不仅是她的秘书，还要做很多项目经理的工作。 “我跟着你这么多久，工作量大还真不怕了。”常洁嘻嘻“那你吃吧，我先找贺总报销去；他说了这个他报销的，所以我买了不少，分给其他同事了，也告诉他们是贺涵请客的了。” 荣煜突然起身，往外看“立刻让外卖补充，务必做到人手一份。” “嗯？”常洁感觉到荣煜有些不悦“荣少……” “他现在是公司第一把手，绝不能厚此薄彼。”荣煜转过头，非常严肃的告诉常洁“因为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千里长堤溃于蚁穴，懂嘛！”若是自己的名头她绝不会过问，但这次常洁用了贺涵的名号，那么就得人手一份“用我的手机买！”将桌上手机丢给她“只此一次，决不饶你！” 只有这一次，不然不饶你！ 常洁接过手机，吐吐舌“荣少，没见你这样过。” 荣煜叹口气“他来了辰星，我不能帮他很多，但也决不能在小事上无心之过；常洁，我本就是来辰星吃闲饭的，但别人不一样，这里对他们而言是很重要的地方，个人发展、生活生计也关乎家庭幸福，每个人都一样，包括贺涵，他当然不用为生计发愁，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他在业内多年在辰星便是易如反掌，可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是江湖，有江湖就有恩怨，他过去得罪的那些人也许就在等他跌落高位然后落井下石。” 常洁沉默了。 “你啊，很多事情做的好眼前，但也要看到未来，看的时候还要把眼光放高放远。”荣煜放柔了声音“做事，要大气！” “嗯，知道了。”常洁明白了，拿起她的手机弥补自己的错误。 下午两点。 贺涵从客户那里回来，让秘书给自己泡杯咖啡过来。 秘书爱玛端来了咖啡“谢谢，贺总。” 贺涵脱下大衣，挂起“嗯？” “蛋糕啊，常洁说了贺总今天请大家吃蛋糕，所以大家托我对您说声谢谢。”爱玛微微低头，然后走出。 贺涵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又不由转移到另一边，她则似乎准备出门：还说自己不是女人，这种小恩小惠的女人心思估摸着也是她的手笔。 放下杯子，拉开椅子，解开西服扣子准备做事。 可没过几分钟。 “荣少——”常洁惊呼声起。 刚看起来文件的贺涵抬头，就看见拎着大包的常洁已经扔了包，对着其他人大喊“去拿瓶水，快啊。” 贺涵放下钢笔，起身。 外面。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董吓的三魂七魄掉了大半“荣总，对不起啊。” 常洁抢过常温矿泉水，扭开盖子就倒在了荣煜的手臂上“明明是数据组的人，这个时候不做事，拿着一杯咖啡串什么岗啊！？”常洁之所以气愤，是因为本来这杯热咖啡是会泼在她身上的，哪知道荣煜抬手一挡，替自己挡去了差点泼到自己脸上的热咖啡。 小董这回是真的吓到了，她从茶水间出来，拿着刚倒好的现磨咖啡准备回座位的，路过和自己关系较好的一位同事身边就闲聊了几句，哪知道自己回身时常洁和荣煜正好走来，她以为自己闲话被看到了，吓了一跳，抬手咖啡就泼了出去。 这回她真的被吓到了“荣总，对不起，我，我，我……” “没事，去工作吧。”手臂被咖啡泼到的荣煜反而淡淡。 常洁看着她小臂上被常温水冲洗过开始发红“什么没事啊，去医院，让她付医药费。” “怎么了？”贺涵走来。 常洁瞪向那个小董“我们等一下要去见客户，荣少这样怎么去见客户？” “我这里有烫伤药膏。”凌玲突然拿来了药膏“荣总，这个，很有效的。”怯生生的递过去。 “谢谢。”荣煜接过了“你带董小姐回去工作吧。” 凌玲点头，拉着被吓傻的小董离开了。 贺涵让其他人都散了，看着她的袖子被拉高，半截手臂红彤彤的“常洁，是哪个客户？” “奇虎的万总。”常洁自责又心疼，刚才要不是荣煜手疾眼快的替自己挡了，这红就得在自己脸上了，肯定疼死了“约在三点的，我们怕路况不好，所以现在出发。” “走吧。”荣煜拿着药膏“去的路上好像能路过子君的店，去她那里换套衣服呗。”小事一桩。 “我送你们去。”贺涵不由分说往自己办公室走，去拿大衣和车钥匙。 “不用了，常洁能开车。”荣煜对着离开的他略微拉开了声音。 贺涵回头“要么我送你去客户那儿，要么我送你去医院，你现在只有这两个选择！你这算工伤，荣少，你身价不菲，公司赔不起。”目光坚毅，不容人反驳。 常洁看看荣煜，不语。 “老王，那个董小姐上班串岗，按照公司劳动纪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贺涵正好看向人事部经理，淡然一句，不等老王说好就快步回自己办公室。 …… 宝马车上。 贺涵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见后座常洁将凌玲给的药膏给荣煜涂上。 常洁看到虽然手臂很红，但好在没有起泡“对不起，荣少。”是自己大意了。 “你当然要没事了，我有多少要你做啊，你若有损伤为难的是我。”荣煜抬手揉开常洁眉间的紧蹙。 常洁又继续给她涂“其实可以借此开除那个女人，也算斩了凌玲一臂。” “借口不好。”荣煜淡淡摇头“她们都在数据组，握着公司不少机密，而且一杯咖啡就开除她，反而让人心不稳，那个凌玲没这么重要，不值得为她坏了公司向心力。” 开车的贺涵一笑。 荣煜抬眸“贺总觉得我这是心机深重吧。” “小恩小惠、小打小闹。”贺涵直言。 “人是很实际的动物，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荣煜对于他的轻嘲不以为意“所以恩惠要点到心，今天一块蛋糕，一个善解人意的信号释放，要触动的事那些人对公司管理人员的印象，每个行业都是多少有些尔虞我诈、权力倾轧，人们求的是什么？有多少人能像你教导的学生一样？更多的都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他们求的是稳定，是看见，被上司老板看见的那么一点点存在感，在该有的规则下你起码要让人看见你对他们的善意和一视同仁，哪怕根本做不到；但起码要让人站在自己身边，不用权力也要招揽人心，若有人背叛就要让此人变成过街老鼠，不用你喊自然有人替你打。” “可怕。”常洁嘟嘟嘴“是不是高位者都这么想啊？” “所以赶快站上来吧，我相信十年后你一定可以。”荣煜对常洁很看好“不过别变的太多。” 常洁抬眼看看她“嗯。” 荣煜靠住椅背“若我那时还在，一定给你好好庆祝。” “别胡说！”贺涵厉声呵责。 荣煜淡笑“我的病复发的机率不小，如果真要断手断脚倒宁可转为恶性，一病呜呼也就罢了。” “贺总，你看她又胡说八道。”常洁听了也气极“我不管啊，你答应了的，十年后我要成了业内扛把子你要给我庆祝！要是敢食言我不会原谅你的！”说罢，看似生气的看向窗外。 荣煜发现了他们似乎都黑了脸“怎么了！？干嘛这幅样子啊，生老病死的……” “还说！”贺涵怒吼了下“闭嘴！”甚至还猛拍了下方向盘。 作者有话要说： 说归说，不会因为谁说了什么改变；写归写，只想写想写的，千人哈姆千人雷特；有缘相聚，无缘分离，从来如此。 第52章 五十 下了车。 贺涵和她一起进电梯。 “真生气了？”荣煜瞧着他腮处紧紧绷着“别生气，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一小时相当于熬夜六小时。” 贺涵横她“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你在勾引我吗？”荣煜娇笑“贺先生，你有女友，是打算勾引了再抛弃，报仇？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一定拖着你一块儿下地狱。” “我约唐晶吃饭了。”贺涵不受她话语挑拨，不是挑拨他们分开，更不是以退为进，而是阻止他“其实唐晶和我都明白那一天快到了，和你没有关系……” “这句话是欲盖弥彰，任哪个女人听了都得来和我撕头发，你是看我没头发吗？”荣煜抢了半句。 贺涵转头，看到她脸上的落寞。 “我不想重新开始。”荣煜也转头正视他“已经说再见了。”很认真。 “那就再续前缘。”贺涵也很认真“我们的确是‘再-见’了。” 电梯开了。 “你不用急着回答。”贺涵拉着她出了电梯。 荣煜拉回了手臂“不害怕？我会再次消失。” “生离死别，谁说的准呢？”贺涵轻笑“也许我哪天开车遇到什么事……”他的嘴被人捂住了，看着她倏然红了眼眶。 荣煜收回手，别开头，抬手借着寻找那家店而抹了眼角，尽量克制“嗯，店，哪儿呢？” “那里。”贺涵知道自己现在没法做任何反应，紧紧攥着手：现在不是好时机，谢燕婉上次的话对荣煜影响很大，他也不想让她陷入其中，那是他与唐晶之间的问题，十年的感情和荣煜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现在也不是说这个时候。 荣煜再回转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只是眼眶的红还未消退。 大步走向那家店。 还没有进店门就听到罗子君的声音“……他们中的很多人呢，也没有钱多到把人民币当橘子皮的程度啊，都是半瓶子墨水晃荡的厉害，有一百万恨不得有十个亿的样子。”得瑟着自己的销售策略“碰到这种人呢先把她捧上天，让她刷够了存在感，这个时候在推荐一样，对她来说相对没那么贵的东西，她肯定就买单了呀；真要是很贵的东西她也不舍得买的，反而要说你东西不好！” 其他人也都笑了，还给她点赞。 “那对我这样的客人，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让我刷存在感呢？” 罗子君一听，回头，立刻放下手里整理的鞋子，几乎是跳起身“哎呀，你怎么来了？！” “来买衣服，身上都是咖啡，怎么见客户。”荣煜给她看被咖啡染了的半只袖管。 “哎呀，怎么会这样啊？”罗子君看见了“大衣上也有……嗯，贺涵？” 贺涵也走入店内，朝罗子君点点头。 店内的销售女性们都睁大了眼，暗忖：这么优质的男人，罗子君认识啊？还有那个拿手杖的英气美人，谁啊？看她们关系好像很熟。 荣煜指指“裤子上也是。”穿了白衬衣和浅啡色长裤，长裤上带着一些水渍，一身全毁了。 “真的，谁啊这么不当心？”罗子君瞧她是挺狼狈的“来来来，玲玲，娜娜，去拿件白衬衣和灰白黑长裤，对了，你什么尺码？” “不知道？”荣煜真不知道自己的尺码“都是家里订的衣服，也不知道这衣服上有没有尺码。” “中号，她这么瘦说不定S都能穿，中号肯定行。”娜娜也算是老销售了“不过裤子得拿170号的。” 大家各自去拿东西了。 罗子君带她去换衣服“贺涵，那我不招呼你了。” “管好她。”贺涵也不指望她怎么招呼，只是这种女装店他还真没怎么来过。 试衣间外。 罗子君将衣裤给她挑“我还是觉得驼色长裤，白衬衣百搭嘛，店里还有件驼色的大衣，今年限量版的，你穿肯定好看。” “行啊，那再换双鞋。”白色驼色，鞋是纯黑，有点不协调感。 罗子君看看她脚上的黑色高跟，也觉得“行，待会儿给你找双合适的。” 荣煜去换衣服。 罗子君看看外面在看衣服的贺涵，转了过去，其他人也都张望着。 “今天怎么会和荣荣一起？”罗子君现在和贺涵相处有些拘束，但他和荣煜的一起出现让罗子君觉得不好，所以硬着头皮也要问上一问“你好像都没有陪过唐晶吧。” “因为要去见客户，常洁还在车里等。”贺涵拿起了一件鲜红色的大衣“她什么号啊？你家衣服她能穿吗？客户面前不能丢这个分。” “她瘦了点，M号足够了，好在我们有一款裤子版型修长。”罗子君点点头：他们是要一起去见客户啊。 “子君姐，你那位客人，好了。”有人提醒她。 罗子君和贺涵一起回头，只看见荣煜已经新换了一身，站在他们面前；荣煜怎么看都是英气逼人的美人，一米七五身姿挺拔，又有气场。 “好看！”罗子君不由赞叹“人好看，我们店里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也好看，大衣，大衣。”去拿那件驼色大衣“娜娜，找双相配的鞋。” 娜娜知道既然是熟人不能宰的太狠，正好刚才罗子君那个什么米雪儿的同学试了好多鞋子还没完全收好呢，找双颜色淡点就行了。 “这个吧。”贺涵把手里的红大衣递过去。 罗子君回头“你开什么玩笑，她穿着驼色长裤，配这个红色难看死了。” “那白色的呢？”贺涵其实还看中了一件，走了几步拿了一件“正好M号。” “大衣要买大一号，因为里面要穿其他衣服的。”罗子君扶额“你是存心来捣乱的吗？真是。” “你看过她穿毛衣吗？”贺涵不觉得自己是捣乱“她进出都有车，工作和去的地方也都是二十四都有空调，白色好像显胖，不能买太大。”拿了手里的大衣搭盖住了她的肩头，然后转到正面“嗯，挺好看的。”上下打量了下“鞋子好像不太好。”他刚才也观察到了没有被完全收起的鞋子，弯腰从那些鞋子里拿了一双“这双白的不错，虽然高跟，不过跟挺大的，换这双吧。” 其他人都不由看向罗子君：她可才刚卖掉一双超级烧钱的鞋子，现在她的朋友就拿掉了一双贵的，一双鞋一万块啊。 “这双不好，太贵了。”罗子君不想让荣煜多付冤枉钱。 “我买单。”贺涵一句话堵住罗子君的反对。 店内其他女子都各自表情。 荣煜笑起“贺总是看不起人吗？” “你说过在外面不会驳我面子的。”贺涵招来人“谢谢你，请替她换上。” 娜娜看看罗子君，走过去请荣煜坐下。 “谢谢。”荣煜坐下后对娜娜真诚微笑感谢。 娜娜为她换鞋。 荣煜稍微看了下“的确还可以，眼光不错。” 贺涵将卡递给罗子君“她一身，该多少是多少，刷吧。” 罗子君看着他的卡，负气的拿下“荣荣，等一下我把价格给你，记得转给他！开什么玩笑，在你面前装大户，你的人民币比他家的橘子皮都多。” “男人的面子嘛。”荣煜起身，走了几步“鞋子挺舒服的，衣服裤子也都不错，看来我也可以为你提高销售额尽几分力，有好的就拿来。” “不需要！”罗子君计算着全部价格“你衣服裤子都是私人高定，我们这种成衣给你应应急行，真让你穿着去见客户，人家还以为你家有什么问题呢。”这也是她开始工作后唐晶无意间曾经说过“那些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扔了吧，咖啡渍很难处理。”她不缺那一套正经衣服“没那么夸张，我有好多衣服都是从别人身上扒来的。” 贺涵转眸。 “你不要我来穿。”罗子君可舍不得“七百英磅一条裤子，说扔就扔啊。” “你怎么知道？”荣煜都不知道自己衣服的价格。 罗子君让贺涵在电子屏上签单“唐晶说的，你那个裤子上面有个标记，说是专门给英国皇室做衣服的，一条裤子最便宜七百英磅；这一身啊，这个价格，记得还他。”将金额给荣煜看。 “罗子君，这是我和她的事。”贺涵收回卡。 罗子君并没有因为营业额高涨而高兴，白了眼贺涵“你给唐晶买过衣服吗？既然是工作，也是一笔管一笔。” “好，回头转给他。”荣煜装出颇为无奈之色“贺总，瞧见没，不是我驳您面子啊。” 贺涵转对荣煜态度就不一样了“还呢不用还，只求荣少给个好脸色就行。” “我觉得今天用这身去相亲挺不错的。”荣煜拉了下肩头的大衣，很轻不过很暖“子君，你说这身配上次那个假发好不好？” “好，记得化妆，不用扑很多粉，就是让你看上去稍微脸色好点。”子君抬手贴住她脸颊“你晚上相亲？” “嗯。”荣煜对她笑起“那我先走了啊。” 罗子君收回手“好的，你自己当心啊。” “你也是，快把车要回来。”荣煜严肃蹙眉“手冷的要死，小心客人投诉你；我让三婶给你熬得红豆红枣汤你喝了没有？” “知道啦，不是要去见客户嘛，还不走？！”罗子君双手搭在她肩头，推她出去“快去赚钱。” 荣煜也不能停留太久“走了。” 罗子君送他们到门口，看着她和贺涵一起离去。 “子君姐，这什么人啊？”店里的人都涌到了门口“真是郎才女貌，老般配了。” “别胡说。”罗子君看着他们的背影，回头“男的对我们来说是男神级别，可对那女的就是贫三户；般配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有一百万当十亿刷存在感的，那女的就是相反，家里超有钱，可你看她哪有挑三拣四，我说什么她就穿什么。”不想告诉同事们贺涵有个女友也是自己的好友，因为不想让她们觉得荣煜有第三者的嫌疑。 “那声音好苏。”娜娜连连点头附和罗子君“那声‘谢谢’说的，我心神荡漾啊。” “子君姐，你既然认识厉害这么人物，怎么还来我们店里做事？”玲玲觉得不应该啊。 罗子君拉好身上斜背的小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还是自己花自己的好；好了，不说了，做事了，做事了！” 下行电梯里。 荣煜与他并肩“为什么抢着付账？” “因为你哭了。”贺涵面对电梯门“为我。” “我的眼泪这么值钱？” “你的眼泪对我而言最值钱。” “还好离开你了，不然你根本积累不到现在的身家。”这些年她都已经不太会哭了，却因为思念太甚，几次都因他落过泪。 “可我们重逢了，放心哭吧，哪怕破产，我乐意。”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开启。 荣煜没动，贺涵也没有离开。 “她还在生病吗？” “应该是，我，打算今天下班后去看看。” 荣煜抬手，阻止了电梯门因为开启太久而关起，然后走出电梯。 贺涵跟在她身后。 手杖点地的声音在车库里响着，然后停下。 贺涵也停步了。 “你以为我离开你很好过吗？断舍离，我斩断的不止是感情，还有我灵魂的那一半；舍弃自己作为女人的那一部分，我让自己活成记忆里你的样子，每次做一件事情我都想着要是你，你会怎么做；离别十七载，不闻不问，是我不敢闻更不敢问。”她背对着他“你何必承担我这样的苦，唐晶爱你，谁都看得出来；她有不对，也是你教导无方，感情是你们俩的事情，可既然相爱十年为何要让自己承受分离之苦，我知道那有多苦，所以不希望你去承担，你们都太骄傲了。”荣煜声音里出现了哽咽“放下那种骄傲，没有必要，既然她骄傲，那你就死皮赖脸一点；贺涵，你该幸福的，现在这种，这种局面不是我当初想的！事业有成，可以，然后该有两三个孩子，大房子，还有一条大狗，妻子温柔也罢，贤惠也好，就算是个女强人，也应该是与你相互独立，一起精彩；干嘛把自己活成现在这样？” 荣煜转过身，正面面对贺涵“从现在开始，我和你不要单独见面，除了公事不要再谈任何事，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再度消失，你知道我可以，我做得到。” 贺涵看着冷酷无情的她。 “你也爱她，王子殿下。”荣煜面无表情“把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女孩培养成现在看来做什么都毫不费力的项目经理，你所付出的心血和感情无法计算，我虽然没有结过婚，但是我知道生活是一件非常具体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必然有人要为家庭付出，在国内的环境里怎么看都是女方要承担更多，特别有孩子的话，她更要牺牲掉最好的时间，你不忍心更不舍得吧，因为她这一路走来所付出的你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既然这样爱了，那就深爱；我妈妈说的对，她没有教过我做第三者！我爸妈教我的是仁义礼智信；贺涵，我们结束了！不管我是不是想承认，我们都结束了，十七年前，就结束了！” “我订了酱子的寿喜锅还买了一些东西，这是还你上次来看我的那份，你替我带给她吧。”她拿出电话，拨给常洁“常洁，下车，我们自己去。”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又突然想双更！ 这么写不是谁说了什么，是我早就写了，我不是美剧作者，一个星期一两集就写一两集的，我已经写到剧情的三十二集了，但我一边写文一边修文的，也是我贴的慢的根本原因，再次谢谢大家，我一直记得啡啡的一句话，谁知道下一个2月29日大家会在哪儿，还是那句话有缘相聚是福气，谢谢大家还在。 第53章 五十一 下班后。 贺涵提着酱子里的锅子和一袋东西到了唐晶家，进去看了之后就发现了她早上所说的都是谎言，她根本没有休息，只是把办公室搬到了家里。 唐晶躺在沙发上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不是让你别来的嘛。” 贺涵没有回答，只是将东西放到了她开放式厨房的料理台上。 唐晶见他没有说话，发现他似乎情绪不高“不要管那些东西，你过来。” 贺涵并没有马上过去，只是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到她面前，将水杯和药放下，倚坐在沙发扶手上。 唐晶真的看出他似乎很消沉“怎么了？怎么比我这个生病的人情绪都不好？我，我是工作嘛。”以为他是为了她这个小小的谎言不高兴“别不高兴了。”抬手覆盖在他搭放在膝盖上手的手背。 贺涵收回手“我没有不高兴。” “你现在对我是彻底放弃了是吗？”唐晶对于他这样不喜不怒的态度问出了问题。 贺涵淡然“我们还是朋友，在该忠言逆耳之时劝你两句，该数落的时候也不会落下，不过至于你听不听就全看你的决定了。” 唐晶明白了他的放弃。 “我是真的管不了你的了，唐晶。”贺涵知道她还病着，但是有些话他还是想告之“你也知道，你不会再什么都听我的……” “是管不了，还是你根本不想管、懒得管！”唐晶突然大声起来“罗子君给我打电话了，你带着她去了她店里，消费了几万块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不管我，是因为你现在只想管她了！” 贺涵知道她因为罗子君的话而误会，起身，拿出了唐晶家的钥匙，这把钥匙他曾经在强势求婚之时还给她过，但现在是真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寿喜锅和那些东西是荣煜让我带给你的，你好好休息。” 唐晶见他不解释更是怒不可遏，去拿自己的手机。 贺涵走向大门的步伐停了“从罗子君的店里出来，她对我说她父母没有教过她做第三者，只教会了仁义礼智信，她说我们已经结束了，十七年前，我们就分手了！” 翻找着电话的唐晶停了动作，而后是一声重重的关门声。 唐晶颓唐的低下头，手里的手机翻落，茶几角上有着他放下的钥匙：他今天来就是来还自家的钥匙的…… ‘我是真的管不了你的了’！ 眼泪低落在LV的大披肩上。 …… 陈俊生从餐厅走出，虽然他没有得利，不过狠狠戏耍了一番那个卑鄙无耻的罗平还是挺乐的，看见了一辆宾利停在自己车旁边。 常洁从车上下来“陈经理，荣少找。”向他伸手“你的车我会让人送回你现在住的地方。” 陈俊生看着还开着的车门，走了过去，将自己车的钥匙交给了常洁，自己钻入了那扇车门内。 坐入车，果然荣煜在，正在喝水。 “荣总。”他打了招呼。 车子启动。 “喝水吗？”荣煜问。 陈俊生摇摇头“不，不了。” “我手里有个项目，明天交给你。”荣煜靠着椅背“案子不大，但所得还可以，不会比卢先生那单差。” “嗯，我，我没说是因为我根本不会和罗平这种人同流合污。”陈俊生没想到她会来这里，更没想到她连‘卢先生’都知道“我这么做是应该的，贺总对我还是很提携的。” “投桃就该报李，这点规矩我还明白。”荣煜握着手杖上的银狮“你表现的好我自然也看得到，老板面前此事我会提的，你好好跟着贺涵做事，只要你一直如此，有些事可以翻过。” 陈俊生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的，我明白。” “你那辆车还是尽早还给子君，平儿天天挤公交车上课，你却送别人的儿子去学校，真的好吗？”荣煜对他感觉还是很差。 陈俊生低下头“她把房子卖了都没有和我说。”这件事上他和凌玲大吵过，因为此事自己的父母对凌玲更是仇视不止。 “你自己找的房子住的不舒服？”荣煜哼了下“那你凭什么要让自己的儿子住？凌玲的儿子不能委屈，所以自己的儿子死了也没有关系？” “我没有。”陈俊生是愧疚“我，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信的。” “我不信空口无凭，你也没有这份信用来担保自己的言行一致。”荣煜继续喝口水，然后将威士忌玻璃杯放下“我不信你没什么关系，你伤了罗子君也是过去的事了，但是有一点我要警告你。” 陈俊生怯怯转头。 荣煜弯起嘴角“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提携、信任你的贺涵，我会倾我全力让你、凌玲、冷佳清，不得好死！” 同样的话他刚才听Vivian说过，可换了一个人说，陈俊生这个大男人真的被吓到了，因为他看着她单手将那只玻璃杯握的裂纹无数，荣煜用行动告诉自己，她可不单单只是嘴上说说。 …… 陈俊生，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有些话上不告父母，下不告妻儿，懂嘛！ 陈俊生耳边回想着荣煜的告诫惊魂不定的回到家里。 “回来了？”凌玲迎了上去“怎么样？罗平搞定了？”这件事她也知道，也是她出的主意让陈俊生不要搭理罗平的，那个罗平在业内声誉极差，如果陈俊生和他搭上肯定没好果子吃的；而且荣煜早就想找机会开除他们了，如果让他知道他要陈俊生做辰星内应将消息泄露出去，荣煜和贺涵知道了，陈俊生就彻底完了。 陈俊生心里烦的不是罗平，对于凌玲的好奇敷衍了下“嗯。” “那你跟贺涵说了吗？”凌玲看似无心的问。 陈俊生脱了外套“我出来的时候遇到荣煜了。” “啊？”这个回答让凌玲都心里咯噔了一下“那，你和她说清楚了吗？”荣煜？怎么会是她？怎么遇到的？ “她什么都知道，说什么呀。”陈俊生觉得荣煜太恐怖了“不过她说了会给我案子，还会在老板面前提我的好。” 凌玲咬唇“我的说吧，千万不能搭理罗平，还好你推了罗平。” “我想把车子还给子君。”陈俊生说出了他一直考虑的事。 “为什么？”怎么突然提到这个？凌玲根本不愿意“她已经把不打招呼的房子卖了……”害得自己在陈俊生的父母面前怎么都不好“是罗子君还是荣煜？” “是平儿，他天天挤公交上学，太辛苦了。”陈俊生也觉得荣煜说的没错，冷佳清现在有自己还有凌玲，可是罗子君一个人带着平儿。 “可我们也要用车的呀，佳清上学，我们上班，搬到这里路还远了。”现在这破旧大楼的地段根本不能和陈俊生以前房子的地段比，设置又差，房子低矮阴森森的“你把车子还去，我们怎么办？” “车子本来就是法院判给罗子君的，她要拿回去理所当然。”陈俊生突然觉得凌玲真的很自私，她只考虑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他的儿子呢“冷佳清要坐车上学，我儿子平儿过去也是坐车上学的。” “你那么凶干嘛，我只是这么说一句嘛。”凌玲心中不悦但是脸上却是无辜表情“再说罗子君不是把房子卖了嘛，她一定有钱再买辆车，或者打的啊；我们这车不是还付租金的嘛，而且你每年要给那么多的生活费……” “我愧对我儿子，给钱不行啊！”陈俊生站了起来“我出轨，我离婚，法院把房子判给罗子君，她把房子卖了谁都能说她，就是我没资格说；她卖了房子的钱，谁都能打主意，就你不能！” 凌玲被陈俊生突然怒指也有些火了“我是不能，可是你能啊，那套房子两千多万啊，她说卖就卖了，她有钱的，而我们现在根本没法和她比的；她已经拿了房子了，车牌也在她名下，就借着开开车也不行吗？” “要不是当初你吃相太难看她怎么会这样绝情？！”陈俊生和她吵了起来“以为自己工作有问题你还去找罗子君说她卑鄙？你看不出来荣煜是护着罗子君的？要不是你买纸箱送去、逼我去给她什么二十万差价款她能这么快卖了房子搬走吗？” “买纸箱你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拿出来说？当初你也是知道的，我要搬家……” “那都是你自私的诡计，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啊！什么你要搬家所以也给罗子君买点纸箱，人家只是答应去看看房子，你隔天就把纸箱送上门，什么意思啊？”陈俊生其实心里都明白“不是逼着她赶快给自己腾地方嘛！是个人都知道你的小心思了！” “陈俊生，是我的错吗？”凌玲也不是完全在被动“你就自己一点没错！？” 他们吵架的声音吵到了睡下的冷佳清，他打开自己屋子的门“你们在吵架吗？” 陈俊生和凌玲看见他这才息了战火，但是心里都各自不忿。 …… 这两天。 荣煜都没有去公司，因为她要好好陪陪老太太，谢燕婉还住在老宅。 中午。 谢燕婉看着她吃着干贝粥“南南。”给她夹了一只春卷“那个许副教授挺看中你的，和介绍人说想你发展一下。”女儿突然相亲认真起来，她是挺意外的，听说她和许副教授见面时还戴了假发化了妆，对方几乎是一见钟情。 “我最近有点忙，明天早上要去客户那里。”荣煜继续喝粥“我对许副教授不太喜欢，长的好老相，我是颜值党。” “我也是觉得长得有些着急了。”谢燕婉点点头“我知道了，行，下次我们找个颜值和人品都好的。” “行，我等着呢。”荣煜不拒绝。 谢燕婉又给夹了荷包蛋“南南，你不要怪妈妈第二次阻止你，他有谈婚论嫁的人了，我们……” “我懂！”荣煜咬了一口荷包蛋“妈您的意思也是我心里的意思，放心，虽然说心机，十个凌玲我都不会放在眼里，但是我绝不是她。”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说出来困扰对方就是自己不对，而她说出来并不是要感动对方，而是推开他！“妈，你说我找个外国人怎么样？” “你喜欢外国人吗？”谢燕婉虽然是在美国长大的华裔，但是对外国人感觉很不好“哪一国的？” “妈，我有一点俄国血统，你说我结婚后会不会发胖啊？”荣煜突然有些担心“俄罗斯大妈是结婚后胖还是生好孩子后才胖的？我会不会啊？” “不会的。”谢燕婉很肯定“你要胖早就胖了。” “嗯？”荣煜歪头“什么？妈，我生过孩子？” “你生没生过孩子自己不知道吗？”谢燕婉反视她“怎么问我啊？你在身上找到妊娠纹吗？” 荣煜摇头“谁让你那么说的，而且我不是曾失去过一年的记忆嘛。” 谢燕婉拿起调羹，也喝了口粥“说失去记忆也不完全，你记得我和你爸，还有贺涵。” 荣煜想了下点头“也是，妈，你看我什么不记得了可还是记得你和爸，所以你说什么我肯定是放在心里的，您就别担心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我都会听你的话，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谢燕婉欣慰的点头，看着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南南，你一定要好好的，不仅是为了你父母兄长，更是为了—— 第54章 五十二 Cayman。 Adam分别和荣煜、唐晶握手“欢迎两位，我等两位有段时间了。” “其实我倒认为时间并不久。”荣煜在唐晶开口前说话“两个公司，又是初次合作，在工作方式上的不同，双方在衔接上虽然没有耗费大量的时间但还是有些细节B&T觉得辰星得有，好的建议自然要听，辰星上下非常认同唐小姐的几点建议，我们也因此学习到了B&T高节奏的工作模式，对这个合作案和对辰星都是受益匪浅，这个时间的花费会更让您值得等待这次合作。” 唐晶不由看看先发制人的荣煜，她几乎将自己的话都堵住了“Adam先生，其实你也看到了两个公司的合作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会因为衔接和分歧而耗费时间，我知道荣少和她的团队工作效率高，但这并不是辰星上下都如此，做事情一定要公司协调，各个步骤有条不紊，如果有一个环节出现疏漏……” “那个环节出现疏漏，就把这个疏漏补好。”荣煜微笑着“辰星是如此，B&T也是如此，让Adam先生明白他的选择是最明智。” Adam知道唐晶在做最后的努力，或者叫挣扎，可是她忘了她之所以能坐在这儿，是贺涵和荣煜都高抬贵手了“我很相信两位的实力，这个选择一定是不会让我后悔的；希望，合作愉快。” 唐晶维持着笑意。 有人送来了两个红色大盒子。 Adam将本公司的产品分送给她们“女孩子都喜欢吃甜食吧，这个大礼包算是我个人送给你们的，工作用的商品我会让人送到你们各自的公司，请好好体会。” “谢谢。”荣煜拿了。 唐晶也接受：可以送给平儿。 唐晶只能接受合作，和荣煜一起准备离开Cayman。 “子君她们这几天还好吗？”唐晶问她。 “还好，我下去看过，对门的夫妻和平儿相处的很好，有时罗子君没法去接平儿，还是他们去接的。”荣煜也没想到他们和平儿这么投缘“子君回来的晚，晚饭都是六嫂子做的。” “你给她找了个好地方住。”对于这点唐晶是力所不及“你相亲如何？” “不太顺利，第一个是被迫而来，其实他早就心有所属；第二个嘛，长的好着急。”荣煜那是相当无奈“你呢？复合顺利吗？我这两天没去公司，听辉子说你家男人情绪不稳，公司里气压超低，有些事适可而止，过了度就不美了。”走到电梯前。 唐晶摁了往下的电梯“他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了，我知道你看人看到通透，但是千万别觉得看几眼人就能完全看透他，贺涵，和你过去的知道大不一样了。” “我知道他又是什么样，你又如何知道？”荣煜笑着“他还给你钥匙，你可以问他拿他家的钥匙，有些时候骄傲也要适可而止。” “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聊，聊聊贺涵，我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唐晶转头看微微在自己身后的她“把我所知那个狡猾卑鄙、有利可图就可以不择手段、品行低劣、恶习难改，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去信任、托付！” “我是没有看见唐小姐你说的这样的贺总。”荣煜往旁边看了下“不过得见了自以为是、尖酸刻薄的唐晶，有点失望；抱歉，我先走了！”往旁边而去，用手杖推开门走楼梯下去。 …… “这什么呀？”罗子君回到家的时候荣煜已经在和平儿玩新的乐高玩具了。 “糖果饼干。”平儿兴奋的告诉母亲“荣阿姨带来的，还有乐高的玩具，说是我拼好了就是一部小汽车，还能开呢。” “这么好啊。”罗子君摸摸儿子的头“你又破费。” “玩具是辉子给的，过去买的，后来堆在家里也是积灰罢了，知道有平儿这么一个大孩子就去翻出来了；大礼盒是去Cayman送的。”她没破费“我没吃饭，有点饿。” “这么晚你还不吃饭？”罗子君看看时间“平儿呢？” “我在黎爷爷家吃过了。”平儿自认很乖的“今天的作业也做好了，刘奶奶说我数学答案都对。” 罗子君放下心“真是祖宗，荣祖宗想吃什么？我们点外卖吧，两个人还可以点双人餐。” “唐晶对我说贺涵狡猾卑鄙、有利可图就可以不择手段、品行低劣、恶习难改，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去信任、托付。”荣煜靠在沙发上“你说这是恋人之间的评语吗？” 罗子君看手机里的外卖菜单“他们之间好像一直有这样的说法，贺涵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是挺会玩手段的，唐晶说过她有个大案子被贺涵撬走了，你别有什么想法啊，虽然你是我好朋友，可是唐晶也是我的朋友，我谁都不帮；唉，你到底想吃什么？” “想吃寿喜锅、蒸鳕鱼、凉拌海带、鱼香肉丝。”荣煜没精打采的瘫在长沙发上，喃喃。 罗子君当真了“哪家店啊？店名是什么？”以为她在外面店里吃到的“好吃吗？” “陈俊生搬好家了，没说让儿子去看看啊。”荣煜问了罗子君其他事。 “这个周末要带他去的。”罗子君还在找“怎么了？” “那他爸妈呢？住在一起吗？”荣煜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罗子君摇头“不知道，和我说的时候说是要住一起的。” 荣煜眼珠一转“平儿，来。” 平儿转头“什么事？” 荣煜将他招来“荣阿姨有话要跟你说，坐过来。” 平儿有些不舍得但是还是过去了“什么呀？” “平儿，如果你去了你爸爸那儿，记住啊，如果爷爷奶奶也在，你看看你爸爸到底陪谁，是陪你呢还是陪冷佳清和他妈妈。”荣煜又开始教育平儿。 平儿想了下“这？什么意思？” “平儿你多久没见过你爸爸了？”荣煜点他“你去爷爷奶奶家过周末，其实也是去和爸爸相处的对吧，那如果冷佳清的妈妈让你爸爸陪她出去玩，那你去那里还有什么意义啊？你在那里只能看见爷爷奶奶，不能看见爸爸，那是不是就代表你爸爸不想陪你啊？不问问你的功课，不关心你长高了没有，不问问在看不到你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事，那不是和没有爸爸没什么区别了吗？” “啧，你跟我儿子胡说什么？”罗子君抬手轻打她“别跟平儿乱说。” 平儿毕竟已经读书了，一听荣煜所言立刻若有所思起来。 “平儿，你已经被冷佳清的妈妈害得和爸爸分开了，难道要让爸爸真的消失吗？”荣煜继续和平儿说。 平儿想了好久“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黏着你爸，他要出去你就跟出去，他留在家里你就跟在他身边。”荣煜教平儿坏招“他要是出去不带你，只和冷佳清和他妈妈出去，你就说那我以后就不来了，反正你也不会陪我，我来了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爷爷奶奶会陪我啊。”平儿心思还没那么精。 “可是爷爷奶奶不是你爸爸啊。”荣煜不怕教不会他“你就问他是不是因为冷佳清没有爸爸所以你就去做别人的爸爸，不想做我爸爸了。” 平儿似懂非懂的。 罗子君好气有好笑“毛茸茸，你真打算教坏我儿子啊！” “不是教坏，是教导。”平儿鼓腮“荣阿姨说的对啊，我是去见爸爸的，要是他不陪我过周末，那我干嘛还要去啊？在家，什么都有，还有妈妈，黎爷爷和刘奶奶，还有大金毛。” 荣煜挑眉：看。 罗子君无奈又无法“你到底想吃什么？” “吃小三。”荣煜摸摸平儿头发“平儿来，阿姨还有好多心眼话要和平儿说呢，冷佳清的妈妈已经夺走了平儿妈妈的丈夫，可不能让冷佳清和他妈妈真的把我们平儿的爸爸抢走了。” 罗子君没有阻止荣煜，也的确，自己输了婚姻，但是平儿那里不能让凌玲太过分了，荣煜教一点平儿这些事也好，出了社会才知道，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简单；她点一些清淡的，荣煜能吃的。 …… 周末。 罗子君也是要上班，她将平儿交给陈俊生后就走了。 陈俊生将平儿带回家，他的父母这两天也过来住了。 平儿进来后直扑爷爷奶奶，陈父也是激动的抱住了平儿“哎呦，真是想死爷爷了，我的孙子唉。” 爷爷奶奶一阵亲热的宝贝，直说他长高了也重了，然后给他看放在桌上的无数好东西，零食、玩具，平儿是看的眼花缭乱，都说让他在家里多住两天。 陈俊生没忘了一边的凌玲和冷佳清“平儿，来，叫阿姨，叫阿姨。” 平儿原本高兴的脸沉默下来，和冷佳清对视了半晌，抬头看看父亲“荣阿姨说要是在古代，我应该叫她姨娘的，爸爸，阿姨和姨娘是一样的吗？”看似是不懂。 陈俊生脸色一僵“这都说的什么呀，和小孩子说这个干什么？” 平儿又看见比妈妈长的不好看的凌玲“阿姨，我叫你不是我想叫你，是因为我爸爸让我叫你，我问过我妈妈，如果我不想和你和你儿子说话我是可以不说话的；可是荣阿姨说爸爸让我叫你我就应该叫你，不是因为我愿不愿意，而是不能给妈妈丢脸，让爷爷奶奶爸爸都觉得妈妈没有教育好我，所以我才不叫人，没礼貌；可其实我是不想叫你的。”虽然人小，可是吐字清楚“荣阿姨还说了这是礼貌，是教养，哪怕对不喜欢的人也应该有，而没有教养的人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 “平儿！”陈俊生厉声呵责。 凌玲被平儿这么一说异常尴尬，虽然很想回驳，但在陈家父母面前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平儿被父亲呵责立刻退到了爷爷身边“爷爷……” 陈父蹙眉“你吼什么，平儿难得来，而且他也没说错什么！自己的过错怪孩子什么？平儿也不小了，都读书了，难道你希望他永远都是不懂事的吗？” 凌玲见父子冲突，立刻打圆场“没事的，小孩子嘛；爷爷，奶奶，你们难得聚的，在家里好好玩吧，我就带佳清去看电影了。” “好好好。”陈母见她识趣也乐意。 陈俊生却觉得好像委屈了她们母子“你们去看电影啊？” 凌玲又装好人“本来是想带平儿一起去的，但是想平儿难得来，应该跟爷爷奶奶好好聚一聚，那我们去了啊。”然后又轻声问“那你是跟我一起去看电影还是在家里待着啊？” “那，那一起去。”陈俊生不想让凌玲这么委屈了，家里老人对她意见不小，她所承受的压力很大，这个时候自己再撇下她好像不太好，于是他开口“爸、妈，那我晚上就在外面吃了啊。” 陈母还是明白人，女人的小心思自己也懂“我觉得佳清跟妈妈去就可以了，不过就是看电影嘛，你跟儿子也好久没见了，我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多好啊。” 凌玲以退为进“对的，难得聚聚，在家待着吧，那我们先去了，你们好好玩哦。” “阿姨再见。”平儿突然在爷爷奶奶当中对她挥手。 凌玲的脸色更不好了。 “唉唉。”陈俊生拉住她“那这样，我先陪凌玲和佳清看电影去，然后我送他们去吃饭，我再回来，咱们在一起吃晚饭。”他觉得自己这样的安排很好。 平儿却突然低头抹起了眼泪“啊——妈妈，我要回家！”挣扎起来，走向大门。 他这一举动让陈家老两口大为心疼。 “平儿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说要回家啊，你妈妈要上班的，家里没有人的。”陈母见亲孙子大哭起来太心疼了。 平儿就是哭，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啊。 陈父和陈母都在哄他。 平儿的哭声也让陈俊生难安，见父母都安抚不了平儿，他亲自过去“儿子，怎么了？干嘛伤心成这样啊？你看这里有好吃好玩的，爷爷奶奶都在的……” “我不要好吃好玩的，我就要爸爸！”平儿突然一下子抱住蹲在面前父亲的脖颈，紧紧搂住他“爸爸，我要爸爸，我喜欢爸爸的！哪怕你不要我和妈妈了！” 陈俊生心头一震，万分疼痛，也抱住了儿子“平儿，你胡说什么呀，是不是什么荣阿姨又对你说什么了，别听她的，爸爸在呢，爸爸怎么会不要平儿呢？” 平儿就是不撒手，抱着陈俊生伤心不已。 陈母见状“你就别出去了，我就说平儿好久没看见你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不想爸爸呢，结果他来了你把他扔给我们自己倒出去玩了。”说着话用眼睛剜了一眼以退为进的凌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谁都是女人，谁还没年轻过啊。 凌玲知道她再不走就显出不对了“没事，你陪平儿吧，我和佳清先去了。” 平儿抹抹了眼泪“爸爸，那我也可以去看电影吗？听辉哥哥说最近有部大片很好看的，他说可以带我去看，可是我还是想让爸爸带我去看，好吗？”可怜兮兮的祈求。 陈俊生这个心被儿子软的一塌糊涂“好啊，这样也好，凌玲，你看，要不我们就带两个孩子一起去看。” 凌玲没想到外表看上去如此小白兔的平儿会这么难缠，不过一个小毛孩她也有办法对付“那爷爷奶奶？他们也好久没有看到平儿了……”一付考虑老人家情绪的态度。 陈母看看老伴，虽然她是很想孙子留下来，但是既然是平儿的意思“我们是没意见的，平儿想和爸爸一起我们做长辈的怎能反对？想想我们孙子真是可怜，本来蛮好的来过周末，偏偏有人搞什么花头，要看电影，还拉人家爸爸一起去，哼！” 平儿拉住陈俊生，怯怯的“我不能去吗？爸爸只能带冷佳清和他妈妈去看电影，不能带我去看电影，去动物园，去游乐场了对吗？”小脸又耷拉了下来。 “当然不是。”陈俊生自认为还是了解儿子的，他就是太想自己的了“没问题的，平儿想去哪里爸爸都会带你去的，可是爷爷奶奶也很想你啊。” “荣阿姨和妈妈商量过的，我今晚可以住下，也让妈妈能好好休息下，所以我们看完电影还能回来和爷爷奶奶一起吃饭，晚上我也可以和他们说话。”平儿就是拉着父亲不撒手，转头“要不然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他自己说出这话也没想到，小脑袋转了下“爷爷奶奶，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平儿现在有零花钱的，不过不是很多……爸爸。”又转头“如果电影票很贵的话。你先借给我一点钱，我请爷爷奶奶看电影，等我长大了有钱了我再还给你。” “哎呦，我的乖孙子！”陈母一把抱过他“真的是长大了。”更心疼他经历了父母离异后还能这么乖。 陈父也是感动不已“你看看平儿，你再看看……”作为公公他有些话是不能说的，但不是不懂。 凌玲觉得看似无邪可爱的平儿脸上笑容是那么刺眼“平儿真是乖巧，这么小，能想到这么多。” “不是我想到的，是荣阿姨告诉我的。”平儿看向凌玲“她说我妈妈像小白兔就随便被人欺负了，所以我要赶快长大做男子汉，好好保护我妈妈！不被人欺负！” 凌玲死死看着平儿。 平儿也看着她“阿姨，你在瞪我吗？”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凌玲身上。 平儿不理会大人们，自己去拿爱喝的酸奶了：荣阿姨真是厉害，太厉害了！不知为何就觉得很痛快，这些日子压着他的什么东西好像都轻了些。 第55章 五十三 平儿去了陈俊生那里，唐晶接到了荣煜的微信，让她给罗子君安排一些娱乐活动，也让她的情绪缓和放松下来，并推荐了一个活动。 唐晶拿了手机：不服不行，荣煜考虑问题的细远真让自己叹为观止；不过也是，难得平儿不在家，该让罗子君好好放松一下。 某珠宝会所。 唐晶虽然把罗子君带来了，可是罗子君还是觉得不妥，她现在满脑子是柴米油盐的，哪有心情去参加什么珠宝活动。 正在她们打算离开时，有人叫住了她们。 “罗小姐。”一位长发美女叫住了她们。 唐晶隐约觉得面熟。 那位美女对她们笑容满面“唐小姐，罗小姐，我是樊胜美，欢乐颂22楼的租客，欢迎，欢迎来到我们公司办的珠宝沙龙；荣少说了要我好好招待你们的。” “你好。”罗子君没想到，想起自己在十八楼荣煜那里见过她“樊小姐，这是你们公司的活动？” “是的。”樊胜美向她们介绍了自己的职业“荣少说了，虽然现在你还有事需要烦心，但是参加一些这样的活动也可以让知道一下现在理财的一些趋势；虽然我入这行也没多久，不过我会好好向你介绍的；你放心，你不需要买任何东西，就是来放松的，顺便了解一下，不想了解也关系，就当给我组织的活动添点人气，你不知道，这个活动是我向公司建议的，我还真怕来的人不多的，谢谢啊。” 唐晶看看罗子君：这位姑娘把荣煜搬出来，你不想参加都不行了。 罗子君点点头：那就去吧。 在这个珠宝活动上。 罗子君看了很多自己过去都未曾接触过的东西，珠宝作为投资她是听说过，但具体怎么操作还不知，其中还真有些门道需要知道。 不过她们没有留到多久，只参加了一个小时后罗子君还是和唐晶一起走了。 只是离开前，罗子君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差点摔倒，被人手疾眼快的搂住了腰拉了回来。 罗子君是惊魂未定“哦，谢谢哦！”差点出糗了。 那位男士将她扶好就立刻放手，然后退了一步，微笑“不客气，你没事就好。” 罗子君转头定睛一看：是位看似温和的男子，很是俊朗“谢谢。” 男士伸手“陈家康。”自我介绍。 罗子君伸手“罗子君。” “幸会。” “幸会。” …… 唐晶和罗子君一起离开，到对面吃点东西，闺蜜之夜就这样开启。 唐晶笑问了刚才发生的事，罗子君则完全没放在心里。唐晶又对她说了李睿的事，还说了他回来约自己见面，罗子君问了那贺涵呢，唐晶则笑说要给自己和他都一个机会，一个划清关系的机会。罗子君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又隐约觉得荣煜在其中又不在其中，只是希望她们不要因为贺涵而不和，不然自己就真的太难做了。罗子君觉得这个夜晚过的很充实，虽然自己还有问题需要解决，可是似乎自己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这其中有荣煜的安排，更有唐晶的陪伴。 离开那家店，她们去取车。 唐晶突然停了脚步，眯眼看向前方。 “怎么了？”罗子君往前看，没看见什么呀，只是外滩周末都是人。 唐晶看着一个地方“那是拉斐尔，我老板，还有，荣煜！” 听到荣煜，罗子君立刻再看，果然看见了荣煜，那根手杖几乎是她的标志了，她站在较远处，身边有不少看起来很精英的男子，有年轻的，也有年纪长的，她当然不知道谁是唐晶的老板，不过看情况真觉得荣煜所处的那个世界那么远，比过去贺涵离自己都远。 唐晶看着：有这样的对手，我怎敢不努力；自己在玩，她却在和业内大佬们交际。 …… 周日，中午。 贺涵和唐晶约在这里吃午餐。 “……我可没有指导、包容，是她做出的东西让人无可挑剔。”唐晶不得不承认“我想为难她的东西她都做好了预案，不得不承认她为辰星在这个项目上在我们B&T面前长脸了，现在谁都不敢小觑这位‘吃闲饭’荣少。” 贺涵给唐晶倒了酱油。 洛洛端上他们点的酒“中午就喝酒，少见啊。” “让你的女神姐姐借酒浇愁，没有为难到我的同事，心里忿忿不平呢。”贺涵似乎恢复了过往的人设，嬉笑中看不出情绪“如果她不是合伙人，应该能被评为辰星的明星员工。” “你也不差吧，林杉集团，不比Cayman小，多少人都意料不到最后是你签约。”唐晶心里对此真的很难平静，她这里万般阻挠Adam和贺涵签约，荣煜在那里不声不响的为贺涵立足辰星牵线搭桥。 贺涵抿唇一笑，为她斟酒“工作和翻地一样，谁都不知道能一下子找出什么来。” 这时老卓出现，让洛洛将做好的菜端上。 唐晶抬头“老卓一起来喝一杯吧。”发出邀请。 老卓抬手谢过“我不了。”准备要回后厨。 唐晶叫住他“唉，你等一下。”似乎有话要说。 卓渐清看出唐晶是有话要说，于是又回了几步，听她到底想说什么。 唐晶于是朗声“我今天把他约到这儿呢，就是想告诉大家，我要开始约会了！” 话一出，调蘸料的贺涵抬头，卓渐清疑声，洛洛也是措手不及。 “约会？跟谁啊？”洛洛真的很八卦“男的，女的？” 卓渐清双手环胸。 唐晶看向贺涵“贺涵，我跟你的这一页故事，从此就算是翻过去了。”很认真的做出了这个决定，转头看向卓渐清“老卓，你也听到了，以后我要是带男朋友，或者他带女朋友，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我就当玩笑听了！”卓渐清想要化解这一下的尴尬气氛。 “已经有约会对象了？”洛洛还不忘再问一句。 卓渐清这是真觉得她不是普通的三八，厉声把她叫了回来。 那一边。 贺涵心平气和“你要和谁约会？” “大学同学。”唐晶也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异样“不过不是初恋。” “学生物工程那个？”贺涵知道有这么一个。 唐晶摇头“不是，当初在校园里接触的并不多，过了十多年，现在能聊的话题比原来多了；你懂得，对吧。” “见见面也好，接触不同行业的人对你有好处。”贺涵不反对“不过一定要了解清楚，记得保护自己。” 对于贺涵的不反对，唐晶心中生出许多火星“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开始接受其他的人，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 贺涵微微点头，但什么都没说。 唐晶见他还是有难过的，于是靠近了长桌，两人未对视，也是各自无言。 唐晶喝了一口酒，艰难开口“十年，因为你，我给自己画地为牢，我为自己和你反复找借口，什么心照不宣，享受暧昧，什么工作太忙，同行竞争，自己骗自己骗了那么久，终于还是骗不下去。”抬头看向贺涵“其实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还不够爱我，或许你从来就没爱过我。”想笑却又有哭的意味“所谓回头是岸，应该就是如此。” 贺涵无法接受她这样的说法，不够爱她？从来没有爱过？那她以为自己的十年是在做什么，自己为她做了这么多她都感觉不到吗？“这不是单方面的问题，你的十年，也是我的十年。” “可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唐晶失望的摇头“你知道嘛，我和她同时出现，你的眼睛看她看我是不一样的；你也许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可我看到了！你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从来没有！” 贺涵微微垂眸，不想辩解什么，拿起酒杯“来，敬十年，也敬你的那一句，回头是岸。”不管如何，自己的十年也付出了许多，可惜她都不明白。 唐晶没有听到他的辩解，也明白了他的决定，怔怔的看着他。 “也祝你约会愉快。”贺涵先碰了唐晶放下的酒杯，然后一口喝尽杯中酒。 唐晶看着他喝了这杯，又连喝了两杯，然后喝掉了自己杯中的余酒，默默起身，拿了包和大衣离开。 独留贺涵一人。 洛洛鞠躬“谢谢，欢迎你下次光临。” 唐晶现在根本看不见其他，但是收银台边靠着的一根手杖让她震色：黑色手杖，银色狮头，抬头看向在收银台边的卓渐清。 老卓微笑“什么？” “手杖！”唐晶想知道为什么这根手杖会在这里，她猛的看向店内，店就这么大，没她啊。 “荣少刚才来送东西，因为还带了一只好大的猫过来，手杖，落下了。”洛洛解释。 唐晶明白自己误会了，也就抬步离开。 卓渐清回到自己的料理台“你们这是怎么了？” 贺涵抬起低垂的头，释然“没什么，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卓渐清切着什么，没有抬头“但其实这也是你想要她说出来的话。” 贺涵不由转头看说话的人，但见卓渐清依然专注的切着东西，不由转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开口不如她开口。”这样对唐晶的名誉好一些。 “所以，该走的留不住。”卓渐清站直了身体，将这句话也带给了贺涵“该来的你也挡不住。” 贺涵在嘴边的酒，停了。 门口有人拉开门。 第56章 五十四 “欢迎光临。”洛洛下意识说，然后看清来人“荣少，你来拿手杖了！？猫咪呢？” “美容。”荣煜走入，看见了自己的手杖“谢谢。” 洛洛觉得自己不如猫“猫咪还美容啊？” “修整毛发，指甲，一些基础护理。”荣煜拿过自己的手杖“老卓，我来了。” 老卓刚才就在准备她预定的“坐吧，都准备好了。” 荣煜走入，却发现贺涵，停了一下。 “你刚才进来遇到到唐晶了吗？”洛洛在她身边轻声。 荣煜摇头。 洛洛迫不及待的告诉她“刚才唐女神说要开始新约会，她和贺涵哥好像真的分手了；还说她要是带男朋友过来让我们别诧异。” “洛洛。”卓渐清一声呵阻她的多嘴。 洛洛缩身“荣少，您坐哪儿？” 贺涵看着荣煜“不嫌弃，坐啊。” 荣煜走到了他面前的座位，拉开椅子。 洛洛送来的碗碟，收拾了唐晶留下的，把唐晶刚才的痕迹都抹去擦净“我们进了一箱葡萄果汁，挺不错的。” “好。”荣煜点头。 洛洛去拿了。 老卓将一份帝王蟹腿端上“从美国马不停蹄空运过来的，你是沾了荣少的光。”这也是荣煜刚才怎么会先过来的原因“还有菜啊。”荣煜带来的箱子里塞满了蟹，他当然要多做几道菜。 洛洛拿了果汁过来“刚才老卓让我吃了一块蟹腿肉，肉好厚，还甜滋滋的，可好吃了；谢谢荣少！你们先吃着，老卓说他还要给荣少做道焗蟹盖。” 贺涵倒先将果汁打开，给她倒上“怎么有这个？” “给蓁蓁的，美国送来的都会很多，楼下的亲戚都分了，然后多出一箱我就拿来给老卓，不然放着也是放着，这东西也不比其他，放久会坏的，在我家吃的东西不可糟践。”荣煜拿起一根烤蟹腿，老卓已经拆开半边，将蟹肉先给了贺涵“吃吃看，今早刚到的。” 贺涵拿筷子夹起送入嘴里，果然如洛洛所言，肉质紧致厚实，微微发甜。 “晚上我要在这里相亲，这东西拿得出手吧。”荣煜喝了一口果汁。 贺涵本来微微转好的神情又坏了几分，抬眸“荣少相亲，这里有点简单吧。” “只要是对的人，简单、隆重不会是问题。”荣煜放下杯子“贺先生，知道如何相亲吗？” 贺涵摇头。 荣煜端正了下坐姿，正对贺涵“你好，我是荣煜。” 贺涵放下筷子，也调整了坐姿“你好，贺涵。” 荣煜双手交叠“我今年三十五，未婚，兴趣爱好广泛，只要喜欢都有涉足。” “四十，未婚，旅行、夜跑、潜水，兴趣爱好也算广泛。”贺涵配合的说道。 “我因为工作关系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是单身，而且因为工作繁忙，过去多年之内没有男友，床伴也没有。”荣煜继续说，握着杯子“在感情里我有点小小的洁癖，不喜欢太过复杂的男女关系。” “我有十年恋爱，刚刚分手。”贺涵看着她似假似真的与自己交谈，就好像真的在与自己相亲“你进来之前，才分手。” “我听说贺先生感情生活丰富，除了刚分手的女友，还有很多绯闻女友。”荣煜双手搭放“不知贺先生对此作何解释？” “我相信聪慧如荣小姐这般是不会把捕风捉影的事当真的。”贺涵突然明白了荣煜此刻的用意：她说过他们十七年前已经分手了，而现在她则用相亲的方式与自己重逢；明白了这一点的贺涵笑了“十年女友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这个解释我满意。”荣煜喝了一口果汁。 贺涵也给她剥了一条蟹腿“我说你就相信？” “贺先生这话问的，难道你不值得人信任吗？”荣煜反问“还是久未被别人信任过，所以对于我的信任非常意外？” “初次见面，荣小姐就给予了如此信任，贺某惶恐。”贺涵往她所在凑近了些“可以问问信任的理由吗？” “因为我认为贺先生值得我信任。”荣煜说的郑重无比。 贺涵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她“所以，我们算是认识了？” 荣煜转了一下眼珠“是，我们认识了。” 贺涵拿起酒杯“敬相识。” 荣煜拿起果汁，与他碰杯“敬相识。” 然后两人一口喝尽各自杯中物。 洛洛看不懂了“老卓，他们在干嘛呀？玩过家家吗？” 卓渐清瞟了那里一眼“这还不知道，他们在相亲啊；怎么，不能在酱子相亲啊？”这个贺涵，扮猪吃老虎，抓住机会就行动，一点不耽搁！ 啊？洛洛张了下嘴“相亲？！贺涵和荣煜？在酱子？”开玩笑，绝对是开玩笑；贺涵刚和唐晶女神分手耶，怎么就立马和荣少相亲啊？不对，不对，肯定是开玩笑的！ 卓渐清看了一眼表情夸张的洛洛“是啊，在酱子，他们俩，相亲呢。” 过了半个小时。 荣煜又走了，但她不是离开，而是去接Darling。 卓渐清过来“我说的吧，该来的，你挡不住，不过你这行动力，快、狠、准！” “我不是向来如此。”贺涵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感觉“老卓，我看她，有不同吗？”唐晶的话一直在心头绕。 卓渐清看看洛洛所在，她太嘴快了，有些话不能让她听到“你看唐晶，学生、作品、再是女友……”笑的带着几分暧昧“你看荣煜，就是女人。”临了又补了句“你的女人。” …… 贺涵喝了酒，自然他是开不了自己的宝马了，却又坚持明天他得开车上班。 荣煜抱着Darling“我让司机开你的车送你回去。” “我不喜欢别人开我的车。”贺涵有点耍赖：她自己说的，两人都骄傲，那就自己死皮赖脸点“你不是外人，你是刚和我相亲的人。” 荣煜睨眼，但是先去自己车里拿猫箱，darling的外出猫箱还是订做的“要是你后座放不下达令，就开我的SUV。” “那辆车不是谭宗明买的？怎么变成你的了。”贺涵记得她说过是谭宗明买给未婚妻的“不能抢闺蜜的男友，更不能肖想侄女婿。”突然觉得谭宗明和自己那几分相似太讨厌了，还好那家伙被明蓁收了。 “我没闺蜜。”荣煜冷静提醒他。 贺涵也提醒她一定要注意“但你有侄女。” “我还是开自己车带Darling回去，然后去第三个相亲。”荣煜抱着Darling就走向自己的车。 贺涵不由分说将钥匙塞到她手上，然后将Darling抢包过来“是第四个相亲，你第三个相亲的男士还在你面前。” 荣煜拿着他的车钥匙“我觉得今晚你应该想一个人待着。” “你想让我一个人吗？”贺涵索性坦白问她。 荣煜目光回避了下，然后又与他相视“不想。” “对面的房子没人住，感觉怪阴森恐怖的。”贺涵再提此事。 荣煜摸着他的车钥匙“有人住也阴森恐怖，我就是恐怖女巫。” “你刚才给Darling美容的时候应该让他们把它染成黑色的，这样我现在抱着它就能冒充一下格格巫了。”贺涵看看怀里的大猫“女巫男巫，挺好啊。” “我小时候可是最讨厌格格巫。”荣煜很惊讶他还会记得蓝精灵里的人物，他会知道这个人物还是因为自己当时候喜欢这部动画“我去拿猫箱。”不能总是站在这里说话吧。 拿了猫箱，荣煜将Darling哄入猫箱，扣上箱盖，贺涵提着放到自己后排座位上。 “它是不是又重了？”贺涵觉得它好像是有些胖了“该减肥了吧，都说猫也不能太重，不然影响健康。” “还不是住在蓁蓁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就给它吃；蓁外婆。”荣煜对于明蓁太过宠爱Darling也是无可奈何“而且那个小区还是有些人多，不太适合Darling半放养。” “所以你就搬回来呗。”贺涵又提“这样你送我，或者我送你回家也方便，对门就到了。” “我考虑一下。”荣煜其实心里有了主意，打开前排车门，坐入。 贺涵也坐入副驾驶位，各自系安全带。 荣煜发动黑色宝马，驶向贺涵家。 终于到他家了。 贺涵下车就去提Darling的猫箱“到家了，汤圆看见你们一定乐坏了。” 荣煜等他拿出Darling锁了车门，想将钥匙还给他，贺涵示意他现在手里东西没法拿，让她拿着，然后去正门。 贺涵验证了指纹，大门开启后两人入内。 “那儿。”贺涵放下猫箱，给荣煜指了方向“一般车钥匙我回来就放那儿，别忘了。” 荣煜看见墙上钉了个小竹篮，将车钥匙放入。 贺涵放出大猫“汤圆，汤圆，你看谁来了，汤圆。”招来自己的爱犬。 果然汤圆一路小跑而来，看见荣煜和darling欣喜万分，就好像看见久别的亲人般，和荣煜闹了好一会儿。 贺涵怎么都觉得以后他得和一猫一狗争宠，等她终于和汤圆亲热好了，拿了卷毛筒递给她。 荣煜将毛黏去“汤圆轻了，我们啊，都不合格。” 贺涵觉得她这句话一语双关“哪有事事都合格都做得完美的，只要不愧于心就好，别太苛责自己，有些事根本不是你的错。” 荣煜转眸“我送你回来，你要回报我。” 贺涵和她一起走入“想要什么回报？” “做饭啊。”荣煜说出了一个他绝对可以做到的“我想吃面疙瘩，海鲜口的。” “小姐，你才吃好午饭。”贺涵被她这要求打败。 “你今天晚上肯定是吃不下的，但是我还是要吃饭的，还有，Darling的蒸三文鱼不要放任何调料。”荣煜往里面走。 贺涵看着她走在自己的区域中，脑子里浮出唐晶的话：我要开始接受其他的人了，我跟你的这一页故事从此就算是翻过去了，所谓回头是岸，应该就是如此。 你的十年，也是我的十年！ 荣煜回头，看他怔怔的站在原地，表情苦涩。 走回去。 抬手，右手心贴住他的脸颊“十年感情，所以我说你应该想一个人待着。” 贺涵感觉到了她手心的温度，手心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让她的手不要离开自己。 “对不起。”荣煜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不能与你共醉。” 贺涵摇头，抓着她的手。 “对不起也还没法给你一个拥抱。”他刚分手，自己做不出那样，虽然明明知道这个时候给他一个拥抱更会感动他，让唐晶在他心里逐渐淡化，可是她不想这么做，因为自己知道分别之苦，痛彻心扉。 贺涵将额头靠在她肩头“南南，你在，就好。” 荣煜另只手弯起，指尖划过他的发“我在。”这次不会再让！ 大雨在傍晚时分落下。 贺涵没有胃口，但他做了她要吃的东西，看着她一口口吃掉他亲手所做的食物，他能感觉出来荣煜的愉快，一种能感染他人的愉快。 他突然拿起手机，翻找了什么，然后放在了桌边，手机缓缓唱出了一首英文老歌《Fly me to the moon》。 荣煜听着歌停了动作。 “还是你最喜欢的歌吗？”贺涵坐在旁边，喝了一口红酒。 “……You are all I long for，All I worship and adore，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手机里传出了她当年最喜欢的歌。 “喜欢，还是最喜欢。”荣煜点头“只是现在听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贺涵聆听。 荣煜垂眸“我后面最喜欢的版本是Claire Littley。”在循环着这首歌里她亲手为父亲报仇雪恨，手刃仇敌！所以这首歌对她的意义很不同“……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In other words, darling, kiss me……”不禁随着曲子哼唱起来，身体微微摆动“Fill my heart with song，And let me sing forevermore，You are all I long for，All I worship and adore……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贺涵对她举起酒杯。 汤圆坐在贺涵脚边，而darling则胆大包天的跳上了餐桌，到贺涵面前蹭头，汤圆看见darling如此也搭起前爪，求抚。 贺涵摸着Darling，看着还在随音乐轻摇身体自娱自乐中的荣煜，听着她喜欢的歌…… 外面的雨依然很大，冬天的雨更带着一股萧瑟。 但他很温暖，因为太阳在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 雨过天晴，太阳初现 第57章 五十五 周一。 唐晶神采奕奕的走入B&T的办公室。 秘书给她送了一杯咖啡“唐总，罗平被踢走了。” 正准备坐下唐晶意外。 秘书点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沈总亲自踢的，好像说他拿我们的客户给辰星送人情，结果人家辰星的荣少和沈总还有其他业内大佬吃饭的时候爆出此事了，人家还说客户她自己会找，用不着B&T暗戳戳的送，沈总气疯了，直接打电话给HR，然后……”轻咳，挑眉。 唐晶坐下：是那次聚会吗？ 秘书出去了。 唐晶拿过咖啡杯，喝了一口：贺涵，这样很好，对吧！ 很好。 哈，好到我可以忽略自己的不甘心？ 辰星。 贺涵也听说了罗平被拉斐尔亲自踢走，于是拿了一份文件走到她办公室，敲敲玻璃“罗平被人踢了？” “他那么招人厌，被踢走不是应该的嘛。”荣煜正在看母亲发来的消息，摁了输入音频按键“妈，我和对方通过电话，相亲改到今晚了，昨天我有点不舒服所以延后了，你放心，我肯定去。” 贺涵放下文件。 荣煜抬眸“没办法，既然答应了就能守约。” “我说什么了吗？”贺涵满不在乎“不过你变得这么守约还真让人欣喜。” “中午能和我一起去见个人吗？你得到场，那位主只有你贺涵亲自出马，不然我可搞不定。”荣煜请求。 贺涵知道她当着自己的面定相亲时间也是一种莫名的信任，和让自己明白相亲并不代表什么“哪位主荣少都搞不定？” “沃尔夫的孟总。”荣煜露出难色“如何，让我再偷学一把贺总的生意经？” “海恒的大客户。”如果谈下来，一年几千万也是有的；贺涵知道，抬手指指这位不声不响就又做了事的人“不是说要去美国的嘛？” “不过我要早点回来，相亲嘛，总得好好打扮一下，上次你给我买的那件大衣还真是不错。”荣煜故意使坏。 “好，一定早回，你就好好打扮。”贺涵恨恨的说“客户资料。” “常洁应该已经放到你桌上了。”荣煜当然不会打无准备之仗“还有，Cayman的案子从今天起有一部分我已经让辉子转给陈俊生做了。” 贺涵没想到“知道了；你上次请我吃蟹，这次我请你吃黑鱼籽。” “贺总，工作时间勿谈私事。”荣煜一付公事公办的模样。 贺涵眯起眼，转身走人。 “贺总。”荣煜拿过他送来的文件“要不，晚上一起，你旁边开一桌，我买单。”挑眉。 “荣总，工作时间勿谈私事！”贺涵直接怼了回去。 …… 当晚。 某餐厅楼下停车库。 白色的保时捷Cayman边是黑色宝马M760Li，唐晶看见车牌立刻转头，看周围，神色是惊喜。 “怎么了？”李睿有些莫名唐晶的紧张，她的紧张里还有一丝兴奋？ 唐晶找了半天没看见谁，不过还是和刚才淡然有些不同，对李睿笑起“没事，没事。” 后面的脚步声让李睿和唐晶都不由看去。 唐晶的喜色僵住了：白色的大衣盖在肩头，里面则是一身黑色连衣裤，黑色手杖。 “这么巧？”其实刚才在餐厅里荣煜就已经看到他们了。 李睿也认出她，因为她实在很好认，短发、手杖，还有无法忽略的英气逼人“的确好巧，荣小姐。” 唐晶异色的看了似乎也认识荣煜的李睿：？ “美人如幽兰，不负相思念。”荣煜微笑的看向唐晶。 李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起“那荣小姐是否也得偿所愿？” 荣煜并不作答，只用了手里的钥匙遥控开启宝马车锁“不好意思，我借的车，得去还了；先走一步。” “荣煜。”唐晶叫住了欲开车门的她。 “如果是前几天我一定会向你解释。”荣煜打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抬眸看向唐晶“但现在不会，唐小姐，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这时手机响了，荣煜接听。 瞬间一个巨响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她还没开扩音器。 唐晶离的不算太近都隐约听到了。 “还不回来——说好的八点见呢？” 十年，她对那个男人的声音太熟悉了。 “我在车边。”荣煜等声音小了才贴住耳朵，顺毛安抚“回来了。”边说边坐入驾驶座“遇到唐晶和我第一个相亲对象，世界真是太小了……” “唐晶。”李睿见唐晶对着宝马车发呆，甚至车都开出去了唐晶都没回魂“唐晶！” 唐晶这才醒转“嗯？” “你怎么了？”李睿觉得不解更意外，从刚才的交谈来看唐晶是沉稳干练的，怎么突然如此？“那，车，过去是你的？” “没有。”唐晶笑着摇头，让自己恢复常态“就是一个熟人的，没想到她会开？你也认识她？” “我和她曾迫不得已见过面。”李睿有几分尴尬“不过你别误会，她也完全没有其他意思，后来我们都没有联系过，就是不知怎么会这么巧。”这上海多少高端餐厅，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就是，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呢。”唐晶喃喃自言。 辰星办公室。 荣煜径直走入他的所在，将钥匙放到桌上“谢了。” 贺涵合上文件“不客气。”黎鸿辉的车出了问题，但要见客户就开走了她的车，没想到到下班还没回来，所以他将自己的车借给她“辉子的车没事吧。” “那种跑车在市内和双缸车没区别，娇贵，花费又大，他估计要大出血了，要不然就是换车。”荣煜过来时看见陈俊生还在加班“PPT还没做完？” “他刚接手，很多情况都不太熟悉。”贺涵很有耐心。 “你不会要等他做完吧。”荣煜转身看向陈俊生办公室方向。 “不。”贺涵起身“我在等你回来。” 荣煜猛得转头，盯住贺涵“别引诱/饥/渴多年的母狮子，小心将你拆吃入腹。”舌尖舔舐嘴角。 “走吧。”贺涵喜色眉梢，穿起外套，拿起大衣“你是酒足饭饱，我可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你放心，我让他做好就发给我，不会让你在唐晶面前失分的。” “哪有酒足饭饱，我又不能喝酒，喝了一肚子的苏打水；那些所谓高贵品味的东西偶尔调剂一下可以，你让我天天吃我可顶不住，不好意思，天生劳动人民的命，做不来吃金喝钻的土豪。”荣煜跟着他。 出了办公室，贺涵和她并肩“想吃什么？” 这时凌玲走来，她今天主动留下加班，因为俊生能负责这么重要的案子一定不能出差错“贺总，荣总。” “凌小姐，你和陈经理？”荣煜好像想起什么“如果已经成为夫妻，有些手续你自己主动办一下吧；公司规定就是如此，我已经睁一眼闭一只眼了；虽然是要走，不过记得发糖啊。” “还没有。”凌玲脱口“还没有，我们，还没有领证。” 荣煜笑眯了眼“哦，这样啊；陈经理真是好运，红袖添香。”离开。 贺涵等了她一步。 凌玲看着他们一起离开，沉下脸。 电梯里。 贺涵穿上大衣“杀人不过头点地。” “所以啊，钝刀割肉才疼。”荣煜阴狠一笑“贺总可没脸说我，你都考验自己前女友和兄弟了，我考验考验陈俊生和真爱的感情有多深情厚谊又有什么不可以？”侧眸“渣/男/小/三，人人得而诛之！” “上海菜？”贺涵知道她喜欢“我在苏浙汇订了位。” “乖。”她满意他的安排“以后吃饭你想吧，最懒得想这些；而且别问我，问我也是回答‘随便’。” “我安排你就吃？”贺涵对于她这种消极态度佯装不悦 荣煜点头“当然，黑鱼籽、金枪鱼、海胆、牛排、祖国各大菜系我都来之不拒，包括柴爿馄饨、热干面、桂林米粉，还有那个兰州拉面；常洁带我去吃过一家，味道真不错！可惜，老王家的葱油饼啊……” 贺涵对于她这种吃货属性还是知道的，看看她肩头那件白色大衣“你还真穿这件去。”穿着他付钱的衣服去相亲？眯起眼：够胆。 “对啊，人家还说我里面的私定成衣和这件大衣不太般配。”遇到一个处处显示自己见多识广、眼光好又有钱的主“不过因为我年轻貌美穿什么都好看，所以还是很大气。” “年轻？你觉得自己还年轻吗？”贺涵睨眼“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荣煜讲事实摆证据“我当然年轻，没听过那句鸡汤啊，心有多年轻、人就有多年轻。” “你都哪里听来的？我跟你说……” “别给我掰扯你的那些犀利的毒鸡汤；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荣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我大学辍学，早就没导师了。” 贺涵给了评语“真是个不求上进的差生！” 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好学生太假，差生才出人头地，这里就不跟你用无数事实举例了。”荣煜无赖“更何况人生已如此辛苦，何必太过循规蹈。” 贺涵对她对视“这句差生语录倒有几分道理，那苏浙汇就算了，柴爿馄饨吧。” “行啊，谁让老师您秀色可餐，看着您吃啥都没问题。”荣煜笑的痞气“只要老师您一句话，包养不成问题！老师不必急于回答，我有耐心。” “你，慢慢等！”贺涵哼哼，转念又说的自责万分“我这责任心啊，实在不能放弃任何一位差生，看来是教不好了，只能自己吃进，宁可自己受苦也不能让她继续祸害他人了。”很认真的对自己严格要求“荣煜同学，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 “有这么好的人生导师，一定要告知我爹妈才行。”荣煜佯装配感荣幸“不知我爸妈会不会感激涕零的要求贺老师您负责到底否。” 贺涵反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这次我一定要见到你父母。” 荣煜单手拽下他大衣的一边领子“想见我父母，就得先把爷伺候好。” 贺涵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今晚？” 荣煜噙着嘴角的笑意，坐入“想得美，今晚我要等着看你欣赏的陈俊生经理会做出什么样让我满意的结果来。” 贺涵为她关上车门，再绕回主驾驶位，开门，坐入“你这个心机啊，又在给陈俊生拉仇恨值。” “那他就做做好呗。”荣煜扣好安全带了。 第58章 五十六 唐晶被李睿送回家，怎么都睡不着，于是连夜去往子君那里，碰巧罗子群也来了，正给她姐包馄饨，别看她们姐妹有时吵的厉害，但是感情还是深厚，毕竟是亲姐妹。 唐晶说了李睿的一些事，闺蜜之间笑成一团。 罗子君趁机说起贺涵花几万买鱼的装格调之事，糗唐晶厚此薄彼，十几万的手镯就是俗气，几万块的鱼则是格调。 “……花几万块吃条鱼？怎么样？吃了之后能长生不老吗？”罗子群被惊呆了“现在几万块都可以买部车了呀。” “几万块算什么，十八楼那位，上次一条鱼花了七位数。”唐晶知道还是因为洛洛嘴快告诉她的，不过也是一条好点蓝鳍金枪鱼也是需要这个价格的。 罗子群彻底服了。 罗子君晃了一下酒杯“干嘛？酸味那么浓，不像你唐晶呀。”唐晶应该是自信果敢，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 唐晶也拿着酒杯“嫉妒，什么英雄就该惺惺相惜，根本就是同性相斥！我在业内十年，拼了性命才到现在，而她呢？靠着家中背景就在我之上；我本来真的很看不上这种人，可是你看看，你这房子。”摊开手“她什么都替你想到了，我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我做不到的她都替你做好，重情重义；还有工作，除了贺涵我没佩服过任何人，但是辰星和B&T的合作案，哈，我现在才明白真的有一种人是开挂的人生！她重情重义、工作努力、玲珑八面、惹人喜欢，我怎么可能不嫉妒！？” 罗家姐妹都不再多言。 罗子群放下手里包好的馄饨“姐，其实有件事我想托你，就是一直不知该怎么开口。” “说，说啊。”罗子君让妹妹说，也好化解唐晶制造的低气压。 “你能不能和荣荣姐说说看，我也不想你这样的工作，就是想工资比现在高些，你也知道我现在这个工作养家真的很难。”罗子群无法联系到荣煜，就想着让姐姐罗子君开这个口。 “瞧瞧，子群从来不让我来帮忙。”唐晶多少有些克制不住心中的酸意“可看见荣煜为你做的这些也明白她比我可靠的多，对吧。” “不是的，唐晶姐，我不想麻烦你。”罗子群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唐晶放肆的笑起“找我是麻烦我，找荣少，她有的是人是办法，对吧。” “唐晶！”罗子君从未见过这样酸意深重的唐晶“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这么酸溜溜的话？” 唐晶用手盖住眼睛：她妒忌，她发了疯的妒忌开着贺涵车的荣煜！她怕人家说自己靠贺涵所以向来分的很清楚，但是她不一样，她拿贺涵任何东西都不会有人觉得她是被贺涵养的，所以自己嫉妒，克制不住的嫉妒。 “姐，我给荣荣姐包了三十个，够不够？”罗子群不懂唐晶心里的嫉妒，她现在只想通过让罗子君帮一下自己，吃人嘴软嘛“要不，五十个？” “她一个人住，很多时候都是去她侄女那儿蹭饭，给她三十个也不知要放冰箱多久。”罗子君知道她其实很忙“够了，不过你可要保证好吃啊，不然我可没法开口。” 罗子群又提起了要不要给那个什么老金也包点，罗子君笑驳自己只是做了对方一趟车而已干嘛要送他馄饨，不是平白让人误会嘛。 唐晶坐到罗子群身边也就那个什么老金说起来。 三个女人就这样又聊开了，不知不觉时间流逝。 …… 另一方面。 贺涵为她舀了一勺子水晶虾仁“伯母呢？还在老宅？” “嗯。”荣煜知道母亲是担心她，则将先盛好的鱼汤放到他手边“暖暖胃。” 贺涵放下餐具，拿起碗，喝了一口。 荣煜自己也舀了一碗，喝了一些鱼汤。 “荣少也学会吞吞吐吐？”贺涵放下碗，汤喝完“你应该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吧。” “相亲我会拒绝的。”荣煜单手握着碗“我妈那里我会去解释，还有……” 贺涵吃了一粒牛肉粒：不错。便也夹了几块放到虾仁旁边。 “我会对你，好的。”荣煜挠挠耳垂。 贺涵转头看她：这应该是你说的吗？ “我说错了吗？”荣煜则略有些局促的反问“还是应该说我会让你对我好的？” 贺涵叹口气，又似乎是很明白她此刻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之缘由“是啊，本来天份就不高，又这么多年没实践了，说不来话是应该的，我不该对你抱有希望。” “我先申明这不是破镜重圆，你我昨儿才相亲的。”荣煜吃虾仁。 贺涵又给她布了糖醋小排和熏鱼“昨儿相亲今儿对我说饥渴？” “这个词有问题吗？按字面解释就是腹饿口渴。”荣煜就是耍赖“别和我掰扯道理，孔子老人家就总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我是女人……” “真没看出来。”贺涵自己也吃了块鱼。 荣煜咬了小排“那你以后别睡我，还是说和唐晶分手你被陈俊生掰歪了？” “我把你掰歪了先。”贺涵狠狠咬鱼。 荣煜不被他威胁所吓，淡然“你掰不过我。”用另一双筷子将清蒸鲥鱼边的面淋了些鱼汤，夹了一筷子给他“不是说饿了嘛，吃点面。”放下筷子。 贺涵也放下了“我知道你还在担心过不了伯母那关，我这里刚刚分手的确不适合去见你父母，而且我们之间也要相处一下。” 荣煜抿唇，点头“而且你也要知道一点，我这病很容易复发。”抬手压住他手背“你听我说完，我复发过，本来是要截肢的，是我爸动用了一切他可以利用的力量，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药，还有我那么一点点小幸运。”她哽咽了下“老人家年纪大了，就希望我能幸福，贺涵，你也要考虑一下，一旦我的病复发并恶化……我什么都不怕，只怕父母伤心、就怕你难过……” “我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回事。”贺涵和赵医生谈过后找过很多资料，也问过其他朋友认识的医生“说不担心是谎言，可是听到你怕我难过，就够了。”翻手压住了她的手“我们不是破镜重圆，我们是把你我手中各自一半破镜投入熔炉，重新熔化再铸一面镜子。” 荣煜微微抬手，与他的手握着，目光中是女性的柔和“贺涵……” “嗯？”贺涵觉得她有话要说。 “你吃饭前洗手了没？”点好菜，她去洗了。 贺涵眼睛眯成一条缝，死盯她。 他们的手机各自响起，提示各自有邮件。 …… 周二早上九点半，辰星公司。 陈俊生接到唐晶打来的电话，说她要过来，所以先到门口接她，现在没有预约或者相熟的人想要进入公司有些难，他也有些事想问唐晶，一举两得。 唐晶回答了陈俊生的问题后就径直向贺涵办公室。 贺涵也知道她要来，等着她。 唐晶到来后就将陈俊生发给自己的PPT用电脑呈现给贺涵看“这是辰星交给我的，对于不同区域、不同收入、不同年龄段的男性、女性分在口味上的偏好。”她很有底气“但是你们漏掉了一点，职业！其实当零食不再是为了垫饥，而是为了休闲，那么食用的Occasion就非常重要，家里、办公室的、户外。”这个是辰星重大的失误。 贺涵笑着点头。 “笑什么？”唐晶往后靠，很了解贺涵这么笑是有深意的。 “我笑你效率高啊。”毕竟是十年故友，贺涵与唐晶说话还是很随意“陈俊生昨天半夜才做完PPT，你竟然一大早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陈俊生做的？”唐晶还以为是其他人“他人呢？怎么没进来？先前负责的人呢？被吓跑了吗？我还以为他们已经适应了B&T高速运转的做事风格。” 贺涵长指一压，将唐晶用来兴师问罪的电脑合上“你昨天晚上不是约会去了吗？” 唐晶面不改色“是啊，工作约会两不误。” 贺涵已经打听过了“普林斯顿高材生，怎么样？” 唐晶似笑非笑的“很好啊，特别的，成功人士的，样子。”斟酌了一下用词。 贺涵听她这么说似乎也能安心一点。 “最重要的是够单纯、够坦率。”唐晶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还是想刺激贺涵。 “听起来不错。”贺涵察觉到了她的口是心非。 唐晶忍不住脱口“有机会，带给你审查一下。” “审查？以什么身份？”贺涵笑问。 唐晶还是保持着淡然。 “算了吧，我这么吹毛求疵的人，见了面肯定没什么好话，挑人家这个不好，说人家那个不灵；还是算了吧。”贺涵自嘲着“再说人家普林斯顿高材生未必看得上我，情商呢你比我高，你要是觉得好，觉得跟这人能够长久的幸福，那就是好；感情生活嘛，又不是买衣服买鞋子还问人好不好看，对吧。” 唐晶只是听着。 贺涵靠着椅背，可以转动的座椅也微微动着“而且你带他来给我看了，说不定就会要求我把她带给你看，我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友被人说三道四。” 唐晶似笑非笑的表情僵了下，抬手拉回自己的电脑“你的，女友？” “对。”贺涵大方承认“你开始约会，我也和别人相亲了，而且和你感觉一样，挺不错的，虽然多年未见，但是话题不会冷落，总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然后被她气个半死。”双手环胸“我都不知道我怼人还有输的时候。” 第59章 五十七 “贺总，唐总。”常洁从后面而来，将修改好的文件放到了唐晶面前。 唐晶打开“这是什么？” “你昨天晚上连夜找到了问题，我们连夜修正了问题。”这就是贺涵自信的底气。 陈俊生走了进来，拉开位置坐下“昨天我发给你的同时，也发给了贺总和荣总，我连夜赶到公司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工作了，然后我们一起工作到了……”看下手表“两个小时前，但是荣总突然身体不适，所以由我负责修正后的说明工作。” 唐晶看看超有底气的陈俊生，然后又瞟了眼贺涵。 “为了赶上B&T的工作效率，为了不被唐小姐看地，我们辰星必须笨鸟先飞，全力以赴。”贺涵代某人对唐晶说。 陈俊生不由看向玻璃墙外“没想到两位老总会一起为我的失误做出修正，这是我工作上的疏漏，他们都如此不眠不休，我就更加责无旁贷。”通过此事他更觉得贺涵和荣煜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一个油滑、一个只靠家中背景。 唐晶合上文件“我拿回去看，看完给你们反馈。” “还有这个。”贺涵将一份文件交给唐晶“你手里的数据是陈俊生出现问题修正过的，而这份数据是另一个所做，没有修正过，不过使用的统计方式有稍许不同，你可以权衡一下。” 唐晶看着他将黑色文件夹推了过来“既然有另一份为什么不用？”侧眸看向陈俊生。 “因为陈俊生总要自己做这些事，不知道错在哪里他如何订正错误？”贺涵看着她收下了那个文件夹。 唐晶收下是想看看会有什么不同，既然贺涵都推荐了，那么一定比陈俊生做的好，她就是想看好在哪里“希望他真的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更希望荣少明白自己在做什么！”竟然给陈俊生机会！ 唐晶起身走离，却看见荣煜走了过来，似乎是刚醒，她肩头盖着一件铁锈红西装，唐晶转头看向只穿着衬衣和铁锈红西装背心的贺涵，又转头看向揉眉的荣煜：她肩头的西装正是贺涵的，自己原以为贺涵只是将西装挂起…… “唐小姐。”荣煜定睛看到了她“辰星上下随时恭候。” 唐晶的脸冷下几分，大步从荣煜身边走过。 荣煜表情不定看着她离开，转身走入他的办公室“你说会叫醒我的。” “你不是坐的太久腿又不舒服了嘛，我都处理好了。”贺涵也拿着那份修正案“不信我？” “怕你心慈手软，将大好江山拱手让人。”荣煜有些不悦他没叫醒自己“陈俊生，怎么样？” “贺总说的唐晶无话可驳。”陈俊生准备离开“这次谢谢荣总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等唐晶的反馈出来再说。”荣煜对他还是冷冷。 贺涵想起一事“这次公司做活动那么多玩具，要不然让小孩子过来挑一点喜欢的拿走吧？”反正放在仓库也是积灰。 “你要是有孩子啊，肯定是好爹。”荣煜将肩头西装拿下，挂回衣架上。 贺涵对她一笑“你要是有孩子，肯定是撒手不管的大掌柜，却又是虎妈。” 陈俊生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气氛有所变化“行，那我明天带佳清过来挑，今天可能不行。” 荣煜回头“果然有后妈就有后爹啊，冷佳清是你亲子了？” 陈俊生有几分难意“平儿周末才到我那儿呢，况且他妈让不让他过来，还不一定。” 贺涵看看荣煜，让她稍安勿躁。 荣煜领会贺涵的意思，压住了想说的话。 贺涵走向陈俊生几步“那你就一会儿下班把他接过来嘛，反正你也要在这里等唐晶的反馈意见，晚上把他送过去就是了。” 陈俊生没想到贺涵会提出这个建议，看看自己的手表。 “其实我倒是觉得，相比凌玲的儿子，可能平儿更需要这些玩具，或者更需要你带他来，和你一起挑选喜欢的玩具。”这是贺涵的建议。 “我都懂。”陈俊生不是不明白贺涵的所指“但是今天是四点半还有一个会议，结束都得□□点了。” “时间是可以调节的，既然懂就应该做。”荣煜站在桌边“你对冷佳清也是这样用工作做推脱？” 陈俊生在这点上永远在荣煜面前抬不起头。 “我们是可以帮你把平儿接过来，甚至帮你陪平儿挑礼物，但是我们无法替代你成为平儿记忆里的父亲。”荣煜毫不留情“子君为什么不愿意让平儿和你相处，就是因为你想夺走她的孩子，而且夺走后并不想好好待他！” “我知道在离婚这件事上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陈俊生明白“但是我对平儿，是真心的。” “真心的？真心的想把他推给爷爷奶奶养？”荣煜至今都觉得万分可笑“父母才是孩子最初的老师，你这样以后还想平儿尊敬你吗？不做他的父亲，夺走他的母亲，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丢弃的儿子操劳，陈俊生，你还真是好爸爸、好儿子啊。” “南南。”贺涵过去隔开他们两人“陈俊生，要不这样，待会儿我要送她回去一趟，就顺便把你儿子带过来，你陪他挑好选好玩具，我再送他回去。” 荣煜恼火的是到了今时今日陈俊生还不知错！ 陈俊生听了贺涵给出的解决方案非常感动“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平儿。”荣煜淡淡点出贺涵的目的“你给子君打电话吧，让她也知道你还想着平儿，但没有下次！以后你与儿子的问题自己解决，如果你让平儿受委屈被我知道了，哼！” 贺涵含笑看看生气的她。 陈俊生还能说什么，点头，出去。 “我说你是虎妈吧，陈俊生都怕你！”贺涵都感觉得到陈俊生是逃出自己办公室的。 荣煜真是看不上那个陈俊生“有你猫爹就行了；什么防火防盗防闺蜜，就陈俊生，送我一个我都嫌浪费我家粮食。”转头，说到猫咪，想起“你不打算把darling还我了？”自从那天拿到他家后，他就把darling扣做猫质了！荣煜心忖：我也离不开我家喵星人。 “所以你就赶快搬回对门，那样我们上班它可以和汤圆作伴，我们回家它又可以同时看到我们俩，不是很好。”贺涵一点没打算还darling。 “子君才搬来欢乐颂，我在楼上住着她也好安心一点。”她不肯回搬也是有这层考虑“我今天去接darling，晚上它不在我都睡不好。” “那你住我那儿，反正也有房间。”贺涵将文件压到一叠文件下。 荣煜蹙眉“让我伺候贺四岁你的早饭？不要。”自己素来醒的很早。 “随你吧。”贺涵似乎不强求“本来也就是随口说说，还真怕你住下会搞偷袭。” “这倒是个好主意，等一下回家换衣服的时候拿换洗衣物，然后——偷袭！”荣煜挑挑眉“等一下，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做沃尔夫的案子？幸好，没上你的大当。” “当然没有。”贺涵一脸无辜“我从不把工作带回家。” “嗯，我要吃清蒸鳕鱼、蛤蜊蒸蛋、番茄牛肉。”荣煜想了下，还是决定开出条件。 贺涵很干脆“行！” “呵呵，贺四岁还是怕寂寞啊。”荣煜笑的那叫一个贼眉鼠眼。 贺涵不悦“那你别去了。”他自己随便吃吃就是了。 荣煜走向他办公室的门“不去就不去，我又不怕寂寞沙洲冷。” 贺涵争锋以对“是啊，十七年不闻不问，当然不怕寂寞了。” 走到门边的荣煜回头，瞪他“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本来想着沃尔夫的案子我能做些什么，还有明天早上做什么好，现在各回各家，我找我妈。” “其实我很一直很想找个机会与伯母聊一聊，我当初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才让她非要拆散我们。”贺涵拿起手机“伯母的号码是哪个？知道了自己的不足才能不重蹈覆辙。” “放下你的手机，我去还不行嘛。”荣煜龇牙。 贺涵抬眸“心甘情愿？！” “各睡各屋。”荣煜也提出要求。 贺涵点头“当然，我会等你来偷袭！” “干嘛那么心急？”荣煜觉得他一直要求自己搬回他对门做法太明显了。 贺涵放下手机，很郑重“因为我不想再浪费十七年了，南南，我是认真的！我们还有多少个十七年能浪费？！”所以尽量的了解彼此的生活习惯，从相处中找寻久远的感情，将彼此心里压抑的情意都释放出来，他想这么做。 “如果是在公司外，我会给你一个拥抱。”荣煜自抓双臂，不让自己真的过去就给他一个拥抱了“工作时间勿谈私事，我与和贺总共勉之！” “共勉！”贺涵同意她的说法“存着，一定有机会。” “过期作废。”荣煜走出了他的办公室“下一次、下次再说。” 第60章 五十八 贺涵送荣煜回欢乐颂，因为只是拿点东西，荣煜让他就把车停门口，和保安说一声就是了。不过贺涵刚开到欢乐颂大门口，就看见罗子君和一男人站在一辆桑塔纳边上。 “你同学。”贺涵看见了“她行情不错嘛。” “单身有人追很正常。”荣煜也瞧见了“不过这位先生几岁啊，长得有几分着急，希望螺丝精不要病急乱投医。” “你没扒拉一下追求自己的男士看看有没有合适她的？”贺涵是话含他意。 荣煜看着外面“我也想啊，可除了你没别人，都看不上！” 贺涵弯起嘴角，见她把注意力都放在外面“这么远，听不到。” “可以看，嘴巴动呢。”她看着两人嘴唇动着，大致能看个七分对话“那老先生对螺丝精还真有点意思，唉，以为她离婚带孩子就该他这样的吗？笑话，赶明儿我让辉子给罗子君找；他现在生活的样子就是以后螺丝精乃至平儿生活的样子，这种品质，我保留意见。” “柴米油盐，不是都如你这般的。”贺涵劝她，不过她说的也对，这位先生看上去和罗子君不是很般配，不过这不关自己的事“我们还要带平儿回公司，你昨晚一晚没睡，今天要早点休息。”抓紧时间。 那边平儿也下了车，一直站在母亲身边。 那人说好话就开车走了。 “说的你好像不是一晚没睡。”荣煜推门下车“待会儿我开车，怎么说我也睡了两个小时，比你强。” 贺涵也下了车“行。” 站在罗子君身边的平儿敏锐的看见了贺涵和荣煜“贺涵叔叔，荣阿姨。”高兴的喊了他们。 罗子君抬头“不是说六点才过来。” “她要回来拿些东西。”贺涵扣上了西装纽扣“说早点来让他挑自己喜欢的玩具，平儿，那些玩具你荣阿姨让你先挑的。” “谢谢荣阿姨。”平儿知道荣煜对自己真的很好。 “对了，你们先上来吧，我有东西要给你。”罗子君想到了那些馄饨“走吧，你也要拿东西的是吧。” 电梯里。 三位大人，一个孩子。 谁都没先说话，还是罗子君忍耐不住，转头看看他们“那个，是同事。” “在你没考虑好之前的确是同事。”荣煜展出一脸坏笑“长得好着急的同事。” “以貌取人，肤浅。”贺涵淡淡。 荣煜横眸“我是皮没你厚，不过我心比你硬。”所以你最好别在罗子君面前怼我。 贺涵嘴唇抿起“别听她的话，你现在的情况虽然有孩子，但是有不同的男人因为各种理由追是很正常的，但是相比你第一次恋爱结婚，你这次应该更清楚了解自己想要交往的对象是什么样子的人，刚才荣煜也说了这个人现在生活的样子就是你乃至平儿未来生活的样子，基本上是如此。” “她现在哪有心思去想这个。”荣煜单手插入裤袋“别真把她当超人了，能过好睁开眼的每一天就不错了。” 罗子君点头“是，我不知道未来生活收什么样子，我现在只关心一天怎么过，今天的销售额，晚上做什么给平儿吃，还有家里冰箱里该添置点什么蔬菜水果。” “人生辛苦，不是以前辛苦就是未来辛苦。”总是得辛苦的。 “是你还没有遇到那个人，遇到了你就自然知道了。”贺涵语重心长。 “你遇到了吗？”罗子君对于贺涵有话直怼这点依然不改“你和唐晶的十年，是你想要的生活？” “不是，所以我们各自放过，也给大家一个重新选择生活的方式。”贺涵依然温文“从一而终未必幸福，离婚三次最终找的那个人却是最佳伴侣也不是没有，最重要的是当事人的感觉；而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罗子君多少还是看不惯他那总是从容不迫的装格调劲头“感觉好不是你自己好，是荣荣好。”不过话出口后又感觉不对，这样说不是说唐晶不好？“唐晶也好，不好的是你！” 贺涵不置可否，就是低头摸摸平儿，笑笑。 罗子君总觉得不对劲，双手负胸“你们过去是不是认识？就算你贺公子再风流在本事大，荣荣久居欧洲，家里又是这么个情况，什么男人没见过啊；怎么你们就这么快的勾搭到一起了？” 贺涵危险的看向荣煜“你见多少‘什么男人’？”将罗子君责备的问题化为自己与荣煜之间的亲昵。 “你见过多少类型的美人，我就见过多少类型的男子。”荣煜耍了滑头回答。 贺涵声音低沉撩人“我只看见过一位荣美人。” 荣煜目光放柔“我眼里只有贺公子。” “你们俩过去肯定认识！”罗子君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荣荣，是不是？”拉住她“荣荣，我认真跟你说的，唐晶跟他十年……” “所以我才容忍唐晶伤害了他一次又一次！”荣煜突然抢白“子君，感情之事，如人饮水，懂嘛；而我，不是第三者。” 罗子君心中颤然，因为荣煜的冷冽，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我我当然知道你不是。” “到了。”贺涵开口告诉罗子君到16楼。 罗子君有些怯怯的“来，平儿，我们到家了。”出了电梯，转头看向荣煜“我等一下上来找你。” “等一下我来16楼带平儿。”是贺涵回答的，也免去了罗子君与荣煜此刻的尴尬。 电梯门关上。 罗子君长长吐息，虽然荣煜没有再和自己对视，可是她都觉得她有点，可怕。 到了18楼。 荣煜打开门，走入，贺涵跟在后面。 进门后，荣煜直接走到了她挂沙包的前方，狠狠打出几拳，虽然没带手套，可贺涵听着击打声也知道她的拳头可不是花拳绣腿。 “是我不好。”贺涵去给她倒杯水，餐桌上有杯子，饮水机有热水，然后走到她身边递给她。 荣煜接过，半杯水喝尽“什么好、不好，你我都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什么非黑即白，所以很多事都不论对错，只论结果。”走会餐桌将茶杯放下“只要结果是拥有话语权之人想要的，那就是最终结果；我之蜜糖，彼之毒/药。” 贺涵懂荣煜并非那么黑白分明“我是让你别生自己的气。” 荣煜笑自己心浮气躁“你果是我的心魔。”在外多年，几乎没人的行为能让我对自己生气，不闻不问果然是对的，要不然真的无法活到与他重见。 贺涵伸开双臂“心魔抱抱。” 荣煜走向他，就在他怀前，突然低头从他臂下穿过走向后面“你说睡衣是带真丝的好，还是带Chanel no.5好？”娇媚回眸。 “穿我的更好。”贺涵未得美人在怀，但心里依然乐呵。 …… 辰星办公室。 “这个会玩吗？”贺涵和平儿正在挑选玩具，非常耐心。 平儿没挑贺涵手里的“我不会玩。” “不会玩才要拿回家，学怎么玩。”贺涵没让他放弃挑选这个，在玩乐中学习，寓教于乐了。 平儿有点小担心“万一学不会呢？” “只要用心学，没有学不会的。”贺涵交给他“来，把它装上。” “那你得帮我通下一关。”平儿和贺涵一来二去倒也熟稔了。 荣煜则翘腿坐在一旁的转椅上，手里拿着一杯水，看着他们一大一小“他可帮不了你，他得帮我做事。” 平儿抬头“那你不做事吗？” “对啊，我不想做就不做喽。”荣煜摊开手。 平儿忿忿“有钱真好。”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嘛。”贺涵让荣煜别对平儿乱说“平儿，别听她的，她怎么不做事，她做事起来可认真了，所以等全部做好了她就可以轻松了；就像你做功课一样，认真仔细又快速的完成，就可以看着那些没有快速完成作业的同学了。” “哦。”平儿想了下，觉得的确如此，转头看向还开会的大人们“他们是事情没荣阿姨做的好做得快所以得加班？” “对啊。”荣煜将玻璃杯把玩于掌中“看这情形唐晶是打击报复啊，他们得通宵了。” 陈俊生走了过来“装了这么多啊。” “不多，只要他回去每一样都玩过，并学会怎么玩就多装点。”贺涵毫不吝啬，他挺喜欢平儿的。 荣煜看看时间“你们得通宵了？” “嗯。”陈俊生点点头，对于贺涵和荣煜一直陪着儿子非常感激。 “平儿，把东西归置一下，让你爸送你回去。”荣煜拿了搁旁边的手杖“回来继续等反馈。” 平儿马上又拿了几样“好嘞。” “要不我们把他送回去吧，反正也顺路。”贺涵知道陈俊生需要留下。 “刚才还担心他们父子相处不够。”荣煜有些不答应“现在就来抢他们不多的相处时间了？你有多想做他后爹啊？” 贺涵转头“我是挺喜欢平儿的，要不让他认你做干妈，我就算干爹了。” “八字有撇吗？认我做干妈你就一定是他干爹啊？我还干巴爹and雅蠛蝶，走了走了，一晚上没睡不累啊，真当自己是铁人？贺公子改名贺进喜？”荣煜没好气的横他“亲爹在呢，您老就歇菜吧，这年头最烦的就是抢饭碗，抢工作抢家庭也就算了，怎么连做爹都抢？” 陈俊生看向荣煜：她嘴里没有一句好听的，可是字里行间都是担心心疼贺涵的意思。原来有一种体贴可以这样表达。 荣煜回视：干嘛？ 陈俊生避开了“好了吗？”低头问儿子。 “好了。”平儿很高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玩具“贺涵叔叔，荣阿姨，谢谢。” 陈俊生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儿子突然会来了这么一句“平儿真是长大了，会感谢人了。” 平儿转头看向父亲“刘奶奶教我的，这世上除了爸爸妈妈，那些对我好的人我都需要感谢的，爸爸，虽然我们分成了两个家，但是还是很高兴你做我爸爸的，我以后也会对你好的！” 陈俊生这个大男人被儿子几句稚嫩之语说的，心中酸楚怜爱各种滋味混杂，摸摸儿子的头发。 贺涵这时看向荣煜“走吧。”现下他们父子之间不需要有别人在。 二人一起出了公司来到车库。 “她真笨，要是我，就生个孩子，人生和事业都不是短跑比赛，休息一年，然后把孩子扔给你，继续上自己的班，看你带不带。”荣煜与他一起走向黑色宝马“什么生了孩子就必须是女人带女人负责养育、教育的，我们家小孩子都是男人带的，甚至带着去上班。” “你不了解情况。”贺涵颇有些无奈荣煜的蛮横“你当然不怕休息一年，可是实际情况是真的没时间，也没精力。” “人是一种很会随遇而安、随机应变的动物，一旦造成事实就会有各种方法面对问题并且解决问题，而且你们就是这样专家，难道真是医者不自医？”荣煜不信“还是你觉得完美的作品不该有生孩子这样耗费时间又难以把控方向的瑕疵？的确是有不少女人产后抑郁的。” “那你告诉我生孩子是为了什么？好玩吗？”贺涵停的较远。 “为了看你们父子其乐融融，为了像Vivian这种女人来示威挑衅时我能让儿子告诉她，爸爸占便宜就是我们全家占便宜，爸爸吃亏就是我们吃亏，在占便宜和吃亏之间我选择让爸爸占便宜！”荣煜很无赖的说“我听常洁说的一个电视片段情节，非常认同。” “谢谢，这种便宜我不想占，你也不许占！”贺涵拿出车钥匙，开启，走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 荣煜从容走去“谢谢。”坐入。 贺涵坐到主驾驶座，扣好安全带“那我们养一个？” “孤儿吗？”荣煜将手杖搁好“我对养别人孩子没什么兴趣。” 贺涵将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车后放着保冷的冰包，那是罗子君给荣煜的，荣煜来公司后放在公司的冰箱里，现在又带去他家。 “什么东西？拎来拎去的？”像荣煜这样出门都不带包的人，难得这么做。 “馄饨，罗子君妹子包的，送我的。”荣煜一直看着他“明天早上当早饭，也省得想吃什么了。”他们刚才在公司和平儿一起吃了点粤菜，荣煜请客，也算犒劳一下加班的那组人马。 “吃人嘴软啊。”平白无故的罗子君妹妹给她包什么馄饨“你不会要管罗家一大家吧？”那位奇葩老妈实在让人印象深刻“干嘛？一直看着我？” “好看啊。”荣煜不吝溢美“我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了。” “过去是偷看？怪不得我总觉得被人盯着。”贺涵在这里等着她。 “偷看你的又不是我一个，公司那么多未婚、已婚，还有来公司谈事情的女性，谁不多看你几眼啊。”荣煜无赖又起“当初就让我垂涎三尺，夜夜梦回，如今——”做了一个缩口水的动作“我还是多念几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你就撩吧。”贺涵开着车“会让你后悔的。” “我哪儿都不去，肯定等着。”荣煜色气满满“你是打算壁咚、车咚、还是床咚呢？如果你一直迟迟不咚，我可以咚。” 贺涵恨恨瞥她“你不要就这张嘴厉害。” “当然不止是这张嘴厉害。”荣煜满不在乎“成年男女，能对自己负责当然什么都可以动。” “怎么了，你今天？”贺涵觉得她满嘴火车似乎想掩盖什么。 荣煜看向了车外“看着你和平儿相处觉得挺遗憾的，你一定会位好父亲，可到现在你还是孤家寡人。”心里真不是滋味。 “怎么是孤家寡人了？”贺涵否认“有你啊，还有darling和汤圆，一家四口，怎么就孤家寡人了？Darling妈，刚才还不是说我好看，让你垂涎三尺，夜夜梦回，来，如今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了，舍得放弃一秒钟？” “我要吃黑鱼籽。”荣煜转回头“你说要请我的。” “我已经和老卓说了，让他去弄最好的。”贺涵不会忘记“可其实你不爱吃这些。” “你爱吃就行了，我有门路，你去联系。”荣煜开启吃货状态“等你把你爱吃的都吃腻了，就可以陪我吃我喜欢吃的，然后等我把喜欢的吃腻了，再来你吃你又喜欢的，如此周而复始，我们大概能把不少好东西都吃了。” “好。”贺涵继续向家驶去，也因为她的话而笑起：重要的并不是‘吃’这个动作，而是和谁一起。 “贺涵。”荣煜靠着椅背看着他。 贺涵等着她说后面的话，但是她没有“有话就说。” “没话说，我就是想叫叫你，幼稚，对吧。”荣煜自知。 “的确幼稚！”贺涵给出了批评“不过我喜欢这种偶尔为之的幼稚。”同时也给出赞誉，看着前方的表情是愉悦的。 “你里面的儿歌换中文的行不。”荣煜嫌弃“害得我开车听歌的时候一点认同感都没，国内的儿歌也很好听啊，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说到后面直接唱起来“还有那个什么世上只有妈妈（好），哦，抱歉，你没妈了！” 贺涵咬牙“小姐，打人不打脸！”这话谁说的？ “我没骂你啊，只是‘无意’间戳了你的心惊！”荣煜很抱歉又无辜“骚瑞啊。” “你可真是个小心眼。”贺涵知道她是报稍早之语，这女人怎么现在睚眦必报的。 荣煜就是没脸没皮“是，我超级小心眼，所以除了家人只装得下你！”怎样？！ 第61章 五十九 凌晨。 荣煜走到客厅落地窗前的一处，看着他合衣在沙发椅上闭眼寐息：让自己去休息，自己等陈俊生的消息。 ‘狡猾卑鄙、有利可图就可以不择手段、品行低劣、恶习难改，像他这种人根本不值得任何去信任、托付。’ 荣煜倚坐于沙发扶手上，瞧着他睡寐的模样：他现在是成功人士，绅士、卓越、喜怒不形于色，于是理智、压抑、更需要有大格局观的面面俱到……白天时那重重的面具，重吧！所以他有时玩世不恭，油滑狡诈又出人意表，其实是想卸下面具，过一些轻松的日子。 怎么就成了唐晶眼中的罪无可赦了？明明她看他的目光是那般温暖，只是温暖的目光中为何看不到他用心的付出呢？换房后面是为了让她放下芥蒂的努力，房子的装修繁琐细致足见他的用心良苦、让单是为了让她不至于被罗平那种人嘲弄排挤的牺牲，Cayman是他立足辰星的根本，他却可以为了你放弃。 他已经沐浴过，换了件深色圆领卫衣，因为睡寐一侧中，一边脖颈上的线条显露…… 倏然他惊醒过来。 荣煜未动。 贺涵才发觉自己等的睡着了，看见她在面前“我不是让你去休息嘛。”坐正身。 “你害怕吗？”荣煜眼眸里有寓意不明的笑意。 贺涵刚醒，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所以听了这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观察的注视说话人，想要从她现在的状态、坐姿和眼神里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猜测她这个问题的指向；但是似乎完全放松的荣煜身上没有一点可探究这个问题指向的踪迹可寻“害怕什么？”他索性直接问她。 荣煜弯起嘴角“所有。”模棱两可的泛指。 “害怕！”贺涵放下腿，坐正。 “我也害怕。”荣煜走过去拉过贺涵搁脚的椅凳，就在他对面坐下。 贺涵笑了下“难得还有荣少怕的。” “怕你这个中央空调太招人喜欢，太被人惦念。”荣煜淡笑里有几分犀利。 贺涵凑到她面前“你不怕。” 荣煜勾住了他的脖颈，反而不容他闪躲“你走到今天的位置全是你努力来的，可却抛弃了十年女友勾搭上了我。”目光清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那么专心，非常用心，你明明做的非常好，却会有流言出来，什么贺涵为了豪门之女抛弃十年恩爱，薄情寡义之类，或者更难听。” 贺涵瞧出此刻她的认真、薄怒与焦虑：她比谁都来得坚强，从她身上那些伤痕他就能猜出，还有她的头发，一头浓密的发是她亲手剃掉的；但此刻她是真的担心，担心自己会被那些流言伤到，拉下她勾住自己脖颈的手，双手握住“你不用在意，因为我毫不在意。”黑眸里都是她。 “谢谢。”荣煜收回手，然后身体前倾，抱住他，贴住他的脸颊“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贺涵，谢谢你。” “听到骄傲的你说谢谢真的挺感动。”贺涵也贴住她的颊“我的流言不好听，你的流言也未必好听，耍手段拆散十年情人。”外人哪会知道他们之间的纠葛，只会以自己主观给他们加上各种难堪“你为辰星做的、为我做的，都是通过自己努力争取得来，不是家族的背景、也不是客户的施舍；因为你完全可以过舒适轻松的生活，你也应该好好养病、好好休息；我认识的你可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可现在你这么坚强，这么勇敢，顶着压力和我在一起。” “压力也是动力，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以为了爱的人很勇敢。”荣煜稍稍退后，但还是与他额头相抵“我们还有时间，还有更多美好。” 贺涵微微张嘴。 荣煜加深了弧度，先亲上了上去—— 贺涵的手机响了。 荣煜几乎在同一时间转头看向他的手机，贺涵的唇擦着她的脸颊而过“看来陈俊生搞不定唐晶啊。” 功败垂成的贺涵倒吸一口气“南南，我们可以不管他的。”亲昵在她耳边。 “不行。”荣煜稍稍推开了贺涵“林杉的案子所有人都知道是我给你的，所以你原先立足辰星的案子必须拿下，如果合作案不成，我就踢开Adam和唐晶，直接找Cayman亚洲区的大Boss。”Adam只是Cayman亚洲区中东亚区的头“这个案子如果不是你的，就必须是我的！” 贺涵不明白为什么荣煜对Cayman如何执念。 荣煜坐回“这是我和父亲一个约定，我爸知道很多事，包括你和B&T的不合、预料到你会跳槽、在你的那几个大客户里他也猜到了是Cayman会被你带走，别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动向。”阻住贺涵的疑惑“他同样知道你是我的心魔，Liv、Cayman、百草味、商周，都是我必须从你手里夺走的，因为我要让他知道我能亲手铲除心魔，这样他就不会对付你；在一定程度上你和唐晶可以顺利得到其他客户，订婚、结婚、白头到老……” 贺涵听着。 “虽然现在是不能了，但是Cayman你必须夺下，让我爸知道你和唐晶真的结束了。”现在做Cayman这个案子的意义完全不同了“如果你拱手相让，我随时会被迫消失，因为我父亲会觉得你和前女友藕断丝连，根本不可能做到对我一心一意；你因为能理解父亲的权威无法挑战，特别是我家老爷子。” 贺涵多少有些疑惑，不过知道荣煜不会解释“你父亲？”到底是谁？是明氏的人，是明氏哪类人呢？ “我爸的名字你肯定不知道，但是我大伯的名字你一定知道，明氏——明瑞！”荣煜不解释，只是告知“我父亲是他同父同母的弟弟，还有一位姑姑，嫁给某个很有威望家族中的一位男子，一个曾经拥有摩根和洛克菲勒的家族。” 明家自然不用说，看看每年富豪榜就知道；贺涵在美国多年，知道在美国有这么一句话：民主党是属于摩根家族的，共和党属于洛克菲勒家族的，而洛克菲勒和摩根，曾经都是属于——某个犹太家族。 “这个富有而又神秘的犹太家族坚持是同族通婚，不过我听说我养父的父母曾经在抗日期间救助过许多犹太难民，并利用关系送他们去了美国，然后养祖母在新中国建立前举家迁移，去美国发展，通过石油生意立足，建立明氏。”荣煜把自己知道一些事告诉他“几代积累发展，达到现在的规模，但你也清楚明家是亚洲人，能在美国的白人世界里做这么大生意可不单单是他们勤劳努力。” 这点不用荣煜继续解释，贺涵都能知道：明家双子，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她养父就是在暗的那个。 荣煜见他目光异色“害怕了？” 贺涵点头“害怕！害怕你会被迫消失。”伸臂拿过已经不响的手机“我要好好工作。”非常严肃认真。 “我陪你。”荣煜觉得他的反应好可爱。 贺涵睨眼“你，睡觉去，好好休息！”身体不好了，她爹说不定又会派人接走她。 荣煜慢条斯理“你工作，我睡觉，也可以是这样的陪伴！”她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 贺涵倒吸一口冷气的龇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每次都气他；气死他，荣小姐你有好处啊？ “谁让你不给我买一百个王氏葱油饼，现在害得我想吃都吃不到！”不是说她睚眦必报嘛，就睚眦了。 贺涵下定决心“我给你做。”明儿就去找最好的糕点师傅学做葱油饼！ “不要，我生活是很有品质的。”荣煜严词拒绝“葱油饼，一定得是路口老王家的！” 那天夜里。 贺涵忙到很晚，却意外充实与温暖。 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就在他身边；罗子君送的馄饨成了温暖牌的宵夜，同想策略来解决陈俊生无法解决的问题，其间让自己笑、又让自己恼，更多的时候是哭笑不得；最后两个人就这样彼此靠着睡着了。 Darling蜷在贺涵腿边，汤圆横卧在荣煜脚边，四口都睡着了…… …… 新的一天。 B&T，唐晶办公室。 唐晶在桌上看见了李睿送的玫瑰花，同时也接到了他的电话，本来是想拒绝他今晚的邀请，但还是被他说动，答应了晚上见面吃饭。 Vivian岂会放过这个时候，又过去刺激唐晶，问是否真的和贺涵分手了。 唐晶没有正面回答“好不容易罗平滚蛋了，怎么又换你每天在我面前晃悠？” Vivian不生气，邀请她晚上一起生日会。 唐晶毫不客气的拒绝“不好意思，我有约了。” Vivian得意又示威的拿手机“那我们只能约贺涵了。”说着就拿着手机拨打。 唐晶嗤笑了下“别打了，他肯定没空，人家新女友上线，哪会顾及你什么生日会。” “新女友啊？”这次专程为贺涵回来的Vivian放下手机，不可置信“你们真分手了？” 唐晶坐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或者你可以打给他看看，看看他是否愿意将新女友带出来给你们这些狐朋狗友们认识一下，还是宝贝的只想私藏。” Vivian听出了唐晶话里无限的酸意，她虽然说这话的时候是笑容满面，但是满满的柠檬味藏都藏不住“哎呦，那我要去打听打听，看看是如何的绝世美人能挖掉你十年的墙角，厉害啊！” 唐晶做了悉听尊便的表情。 Vivian出去了，她现在没空奚落唐晶，更想知道的是她的新对手到底是谁，是谁能够让贺涵完全不顾唐晶了，转而迷恋上她，是哪只狐狸精有这样通天彻地的本事；她要展开最全方位的调查！ 第62章 六十 不到半天的功夫，辰星常洁就已经知道楼上Vivian借着自己生日邀请向很多人旁敲侧击的调查贺涵新女友。 他们一起吃午饭时常洁将手机放在荣煜面前“这位姐姐对贺总的真情真是感天动地，贺总，您说呢？唉，对了，您新女友是谁啊？” 贺涵给荣煜夹了一块醋溜鱼片“她这么坏不会是你教的吧。” 黎鸿辉喝口汤“一半是本性如此，一半是自学成才。” 常洁横眸身边坐着的：喝你的汤！ “姑，晚上什么活动？”黎鸿辉瞧瞧贺涵，问荣煜。 “没活动，回家休息。”荣煜胃口不算好“你最近也这么忙，还是早点回家补觉，玩也要等完成这单；这单做好，我做东，想怎么玩都随你们。” “我要去度假！”常洁想去海岛“巴厘岛、帕劳都行，或者去北海道也行。” “没追求。”黎鸿辉嗤之以鼻“要去当然是去冰岛、挪威。” “那你顺便去丹麦给我扛个椅子回来。”反正都是北欧，荣煜已经习惯有那么一个椅子，坐着看书也方便。 贺涵看她放下筷子“家里不是有。” 荣煜对于黎鸿辉“拿了那张，我去你家时要用怎么办？他反正想去北欧嘛，让他搬回来。” “罗子君不是把她家那张给你了。”常洁记得，蓝色的那张。 “那个罗子君本来是要给姑的，不过后来给隔壁我叔了。”黎鸿辉瞅瞅对面男女“姑，你昨晚哪儿去了？” “他家。”荣煜笑意盈盈“你不都是清楚嘛。”手机定位。 黎鸿辉笑嘻嘻的“姑，会有软绵绵的小堂妹吗？” 贺涵瞥眼黎鸿辉：软什么？ “想要自己找个妹子去呗，直接升格做爹。”荣煜依然笑意盈盈“伟大而光荣的职业。” 黎鸿辉做了个无奈表情“我还是先把眼前这份职业光荣了。”天天累成狗，找妹子？那只能是哥哥妹妹排排坐了。 荣煜拿了手边的玻璃杯“想光荣？”她可以帮忙啊。 “得得得。”黎鸿辉败下阵来“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嘛！” 荣煜眯眼“再敢胡说，我让你去阿拉斯加抓虾。” 黎鸿辉缩缩脖颈，低喃着“我不说，让其他人说。”让二爷爷说。 “明知斗不过还偏要斗，抓瞎了吧。”常洁不怜悯“晚上回家找妈妈安慰一下吧。” 黎鸿辉自觉失败，转眸“请不要在伤口上撒盐，我们也是关心我姑；晚上和朋友们喝酒，姑，你就别打我电话了。” “搞了半天这个才是重点：喝酒，勿打扰。”常洁总结出来了。 “这些日子他也的确够辛苦的，包氏的案子、林杉集团的外勤基本上都是小黎在做，让他好好放松一下。”贺涵都看在眼里：本来他都觉得黎鸿辉坚持不下来的，没想到纨绔公子哥认真起来也是干劲十足，而且做的真的可以。 黎鸿辉瞧瞧他“贺总这两句说的，我都快偏向你了，怪不得陈俊生被你三言两语就收服了；不过先说好啊，我还是偏赵……” 荣煜放下玻璃杯。 黎鸿辉低头扒拉两口菜“可怜的赵医生。” “又被曲筱绡缠上了？”荣煜笑着蹙眉“那果然可怜，小曲姑娘还真是执着，不过和我比就差太远了。”看向贺涵的时候眉头舒展开。 贺涵却十分认真“我倒认为你该去解救一把赵医生。” 常洁和黎鸿辉抬头：毛意思？ 荣煜却似乎完全知道他的所指“我吃的少是因为早点吃太多了。”你还好意思说“谁让某人塞了我一碗小馄饨，蒸笼小笼包，还有俩春卷。”荣煜瞪他“以后早餐再敢点这么多，吃不下的都塞给你！” “是你自己说要吃的。”然后他就点了。 “我两点去健身。”荣煜只是通知他，反正陈俊生能做事。 贺涵看看时间“四点去吧，然后健身好就直接来酱子，我在那儿等你。”他下午有会“六点到六点半，谁早到谁等，我和老卓说好了。” “唉，到处洒狗粮。”黎鸿辉叹气“你们这是准备弥补十七年光阴，天天黏在一起？姑，这男女相处要有距离，没听过一句已经过时的网络用语吗？秀恩爱分得快！” “哥屋恩！”这句网络用语荣煜知道“有人跟我说，走散的终会走散，相逢的……” “总要相逢。”贺涵接了后面半句。 然后两人对黎鸿辉展现同弧度微笑。 黎鸿辉不死心“姑，你就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赵医生深陷曲筱绡那三观不正女之手啊？” “这么可惜就英雄救美，我对事情是很看的开的，你要是觉得搞不定你父母，我替你搞定。”荣煜语重心长“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是男性角色，还有，一定要有措施；那个HIV病症还是要预防的！” “我同意。”贺涵在一旁非常附和荣煜的意思“一定要防患于未然，感情是两个人的，但身体还是自己的，一定要，悠着点。” 常洁瞧着又败下阵的黎鸿辉，重重叹口气：赵医生肯定没戏！你还真有我国男足的可取之处啊，永不胜利、永不放弃！ 黎鸿辉就是不甘认输“姑，先说好了，我可不认！工作上我佩服贺总，但是其他……十年啊。”他伸出十指“说断就断？藕断丝连怎么办？” 贺涵倒这真的挺欣赏黎鸿辉现在这样的直白，这小子其实在有些地方真是让人咬牙的暗坏，但现在这样直接表达不满，反而也是一种信任。 荣煜用肩头轻撞了下身边人“他啊，倒霉，遇到的女人都是狠心肠，两次都被人抛了。” “那你就对我好点。”贺涵胃口倒不错。 “行。”荣煜似乎并未计较“有些人，忘不了就忘不了。” 贺涵和黎鸿辉都盯住了看开的人：不是因为她说了什么，而是她那种‘放心’的语气。 “这话你敢在二爷爷面前说？”黎鸿辉哼哼。 荣煜摇头，实话实说“不敢。”转头“在你面前我尽量不说，所以别生气；放心，本少爷一定会对你好的！”挑眉，谄媚。 贺涵指指她：再放你一次，第三次敢胡说，试试！转眸黎鸿辉的时候又敛了些表情。 黎鸿辉对视贺涵，未露半分纨绔，反而多了种让贺涵需要正视的气势。 常洁瞧见了饭桌上两位男士的对视，偷瞄了一眼荣煜。 荣煜不语，神色有些凝重：黎鸿杰表达并非他自己的意思，而是父亲之意。 …… 下班后。 唐晶在李睿的招摇和几个公司女同事们的关注中坐上了他的保时捷，不过没开出多久，保时捷就转回；唐晶今天答应见面其实也是有些话想和李睿说清楚，所以吃什么并不在意，更愿意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她推荐了酱子。 酱子。 “您好，欢迎光临。”洛洛见有人开门，立刻热情招呼，不过待看清来人后神色不定了：唐晶，不认识的男人？ 李睿为唐晶拉开椅子，然后自己也落座，打量了下“这家日料店看起来挺有特色的。”虽然不豪奢，却透着温馨。 唐晶很乐意推荐“这里的食材都很新鲜，师傅手艺也好。” 洛洛则兴奋的去叫卓渐清，然后趁机赞了下唐晶的魅力又趁机表白了下自己对卓渐清的好感。 卓渐清不理会她，在她要去八卦的时候将她拉入后厨，过了会儿自己端出了茶，招呼唐晶与她的朋友。不过那位先生的态度让卓渐清多少有些不舒服，什么就米其林三星饭店了？ 洛洛站在门口，看着李睿：怎么看还是比不上贺涵哥。 正想着呢，有人拉动移门。 “您好，欢迎光临。”洛洛又开口，看见的却是正在打电话的贺涵：他怎么来了？ 贺涵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入酱子“……我开会晚了，你也晚？行，玩水玩疯了吧，跟小孩子似的，好，下次我们一起；不过你也赶紧过来，三个小时，不饿啊？中午也没吃多少东西……行，好了就过来。”挂了手机，看见了唐晶。 唐晶也看见了他，不过李睿没有在意，他还在看店里的招牌和日本海报。 一直跟着贺涵的洛洛生怕贺涵会过去，很紧张。 贺涵向唐晶颔首了下，走到另一边的位置，他没有选两人座，而是料理台前面的那排位置“洛洛，告诉老卓，荣煜要来，让他准备一份清汤面。” “荣少也来？”洛洛不知为何放心了不少。 贺涵坐下“她去健身了，马上过来，中午就没吃什么，现在肯定饿了。” 洛洛知道他们同在一家公司，也没多想“行，我去告诉老卓；哥，你可千万别冲动啊；荣少得快点来，哥，我现在特紧张，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我心脏直突突。” 贺涵看看她“让老卓再烤份牛肉，其他老样子。”他从常洁那里知道荣煜爱吃牛肉，猪肉则并不喜欢“不要酒。”他要开车，荣煜也不能喝酒。 “行。”洛洛转过去后厨。 贺涵转头看看唐晶，并未有如何想法，然后转开头；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才分手，他与唐晶十年的感情，分分合合这么久，可是现在她在自己面前约会其他男人，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欣慰但也没半分不自在，真的，他现在想的是待会儿烤牛肉不能让荣煜沾酱料，还是稍许盐就行，那样也很好吃；而且那鱼籽本来就有点咸味的，烤肉可以的话基本也可以不放盐……自嘲的笑了下。 第63章 六十一 另一边唐晶听李睿说着关于日本那家三星米其林店的事，她倒是目光闪烁的几次偷瞟向较远处的贺涵：刚才听他和谁电话，那种放松自在的态度，没见过，他和自己十年都没几次这样完全放松甚至是放心，和刚才的态度比似乎他一直在自己面前很，端着。 这时老卓走了“对不起，两位请稍等，你们的菜马上来。”他双手托着两个盆子，盆子里正是刚才李睿想点却没有点到昂贵的黑鱼籽。 李睿叫住了卓渐清“老板，等一下。” 想往贺涵那里走的卓渐清停身。 李睿起身，指着他手里的盆子“老板，这是什么？” “黑鱼籽啊。”卓渐清理所当然的回答。 李睿脱口“您刚才不是说没有吗？” 卓渐清看似热情“是没有，我是说没有你的，这两份黑鱼籽是有人早预定，要和女友一起享用的。”然后看了一眼唐晶，再看向李睿。 贺涵转头，看向老卓，嘴角不由噙起得意的笑意：这个老卓。 唐晶劝李睿，说老卓会给他们准备更好的。 但是李睿觉得这个老板让自己在唐晶面前丢脸了，这份脸面怎么都要争回，说他会处理此事；他对老卓说唐晶带自己来他店里吃饭，当然是希望吃到最好的食材，希望能给自己这桌也上同样黑鱼籽。 老卓对李睿的傲慢采取软钉子的态度“哦，是这样的，我和先生您解释一下；这两份鱼籽呢，是那位先生答应了女友，所以事先预订的，普通鱼子酱最负盛名的产区是里海南北两岸、俄罗斯和伊朗，但我手里的两盆黑鱼籽则是由奥地利山顶积雪融化水中长大的鲟鱼所产，听说过Strottarga Bianco？这种鱼子酱是由珍贵白化鱼卵和22K黄金混合而成，因为天然无污染的环境才能制出最高质量的鱼子酱，而少量黄金对于人体免疫系统也有正面的作用；售价每公斤高达30万美元，这个价格还是2015年时的，现在是多少我还真不知道，是那位先生让人送来，拿到我这里做菜，要和女友一起品尝。”你说会有你的吗？ 洛洛探头“据说这种鱼子酱上世界上最贵的食物之一。”她是完全品尝不来。 唐晶不由转头看向贺涵，然后对李睿“不就几粒鱼籽嘛，干嘛非要吃到？” 李睿看向贺涵，然后问卓渐清“那位先生对吗？” 卓渐清点头。 李睿看看那鱼籽“麻烦您跟这位先生说一声，我出Double的价格，匀我们一份。”他们有两份。 “不用说了！”贺涵冷冷“不卖！” 唐晶见贺涵如此强硬知道事情僵持会弄僵的“行了，鱼籽而已，咱们吃咱们的。” 李睿却对贺涵的拒绝不满于心了。 卓渐清也看似劝说“下次吧。” “下次也不卖。”贺涵接了老卓的话“这样昂贵的东西我当然要留给重要的人，这东西十分难订，除了产量少，争对消费的层次也非常讲究，更何况好东西是要留给懂它的人的，所以我不想让外行人暴遣天物。” “这位先生我没太听明白您的意思。”李睿听得出贺涵的话里带刺“您是说我是外行吗？”态度已经十分不好。 卓渐清马上劝“都是客人，消消气，消消气。”然后商量的口吻“要不，这么着吧，两份鱼籽，匀一份出来，你一份，他一份；刚才这位客人说了，说是可以Double的价格。”咬重音在Double上。 李睿点头“Double！” 卓渐清明着是劝，暗中可是搓火似的“也就是说这位先生送给你吃的，你看怎么样？” 贺涵瞧着卓渐清：什么意思？ 唐晶坐在那里不动。 李睿却似乎找到了回击贺涵的话由“听清楚了吗？我送你的，所以，你是白吃！”重点在‘白吃’上。 贺涵走了过来。 卓渐清似乎怕他没听懂这话又重复了遍“听到了吗？这鱼籽是他送你的，你是白吃！”咬音也在‘白吃’上，然后看贺涵。 贺涵看看鱼籽，在唐晶的震惊注视下，拿过一盆二话不说上前扣拍在了李睿的脸上，还用力压了压“这白吃是我赏你吃的！” 李睿都没能反应，惊呆了。 唐晶也是目瞪口呆。 洛洛站在双臂环胸的卓渐清身边更是张大了嘴。 “你！”李睿反应过来，怒起身。 这时有人移开拉门，走入。 唐晶转眸。 其他人也都看去。 来人入内后，也看向众人。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荣煜看看唐晶，又有看看唐晶对面满脸黑鱼籽残渣还没擦拭的眼镜男，他们桌上一碰还有黑鱼籽残粒的盆子，贺涵站立的位置，老卓玩味的笑意，洛洛使劲朝贺涵和眼镜男努嘴的样子“我是错过什么了吗？” 李睿也认出了来人“荣小姐？” 荣煜微微蹙眉“你是？”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了。 李睿赶忙拿手帕擦去了脸“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了，幸会；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怕她忘记，说起来了她曾说过的话。 “哦，李先生。”荣煜似乎才想起，又看看唐晶“对不起，我都忘记了；上次就遇到过你和唐小姐约会，718 boxster。”只记得他的车。 李睿轻咳“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人生哪里不相逢。”荣煜含笑“不好意思，我饿了。”说罢，走向贺涵。 李睿看着她走向贺涵“记得我们相亲的时候荣小姐说过自己也有心仪之人，没想到至情至性的荣小姐会死皮赖脸于一位毫无礼仪修养的男士。” 贺涵抬头。 荣煜停步，微微侧身，脸上的笑意却在眼中消亡：我不惹你，你倒惹我！ 洛洛上前“荣少，没事的，没事，他被贺大哥拍了一脸黑鱼籽只能说两句；不怪贺大哥，他要买你们订的鱼籽，老卓说鱼籽很贵，而且是贺大哥专门为你订的，贺大哥就不肯让啊，他就说什么Double，什么贺大哥白痴之类。” 李睿对于服务员洛洛完全偏向性的话不屑解释“荣少，我不想解释什么，事实和真相已没有那么重要，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这位先生配不上你！”说完转向唐晶“我们走吧。” 卓渐清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动作的荣煜。 洛洛也不由看向她。 荣煜淡然的看唐晶起身，然后和李睿走出酱子。 李睿拉开移门，让唐晶先走。 “你是谁并不重要，普林斯顿的高材生或者是街边小贩，对于你藏在心中的幽兰而言，你只是为了让她使用着翻过她与前男友的工具，美与丑、富与贫都没有关系。”荣煜开口了“事实和真相没有那么重要，我也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你身边的这位小姐根本配不上你！”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唐晶回眸。 李睿回头。 荣煜淡笑“顶级黑鱼籽的味道，如何？” …… 翌日中午。 唐晶没顾得上其他，开了一个会后才回到办公室打了几个字，手机就一直响，是李睿，她没接，手机却一直响着，她直接让秘书接听回绝了那位。 李睿的电话虽然没接到了，可是Vivian多事的将李睿送的花‘帮忙’搬了过来，然后矫情的吹嘘着昨儿让贺涵抛下现女友和过生日的自己吃饭、聊天到很晚。 唐晶根本不想搭理这自娱自乐的货，但是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她实在忍不住要套路一下这货了，娇声“贺涵对你那么好啊？不仅自己这么忙，还撇下新女友，陪你过生日，陪你聊天到这么晚啊？” Vivian一付得宠似的理所当然“这么忙不忙啊，要看跟谁在一起，新女友哪有老朋友有趣，脾气秉性都不了解的，光对着一张脸有什么意思，哪像贺涵和我，相知相惜的；这和老朋友聊着聊着，就什么都忘了，还会想到什么其他事吗？” 唐晶忍不住灿烂笑起。 笑的Vivian都忍不住发虚“你笑什么啊？” 唐晶依然笑着摇头“我笑你实在太不要脸了，以后请你自娱自乐之前呢，先打个草稿，万一就那么不凑巧，我昨晚吃饭的时候就碰到贺涵和他新女友了呢？我还可以告诉你，30万美元一公斤的鱼子酱，他为他新女友买单哦，我想他们的确是聊得很晚，因为看起来他们感情真的发展不错。”托腮“我还觉得奇怪呢，怎么都没见到你的人影，是打探不到他的行踪，更不知道新女友是谁吧。” Vivian脸是青一阵白一阵，但看着唐晶得意的表情也忍不住娇笑“那昨天那顿饭各自吃的如何？看着贺涵和新女友各种甜蜜，你这前篇什么感觉啊？这回你得看人家Open不Open了吧。” “成年男女分分合合是常事，是十年我和贺涵分得少吗？”唐晶完全无所谓“倒是你，就算我和贺涵分手了，入他眼的也永远不可能是你，懂嘛！” Vivian的笑完全消失了，起身离开了唐晶办公室。 唐晶不齿：比贱真没什么人比得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国庆节断更可肿么办啊～～～～～～～ 第64章 六十二 晚上。 贺涵将鱼竿固定好，看向在旁边已经闭目养神的人“怎么想要夜钓？”而且选在这么远的地方。 “因为你爱吃鱼，这种鲈鱼外面没有卖。”荣煜躺在长椅上“而且在这里放松脑子有什么不好，也让我们存在感极度下滑的贺总换换心情。”还有Vivian今天到处找人问东问西的，不胜其扰，索性带着贺涵躲了。 贺涵也坐下了，这个鱼塘是谭明共有，里面的鱼还是双纪的原料之一，据说连水过滤系统都是专门以鱼的需要定制“存在感下滑？” “根据我看的资料，唐总不管是对手还是队友，她一直都是你这么多年来兴致不减游走于各个咨询行业的重要原因之一，只有她才会让你觉得自己至关重要，有挑战也有惊喜。”荣煜一直闭着眼睛，话语里只是诉说，没有酸味“除了她之外，别人对你都是例行公事，赚钱走人；所以要翻过前篇，你不是得收拾一下碎了满地的存在感；唉，这鲈鱼据说是清蒸最好。”突然睁眼“我让人送几条到酱子，明儿中午让他代蒸条鱼，你明儿中午别安排会啊。” 贺涵点头“行。” “而我呢，很多事都喜欢自己做主，然后把结果告诉对方。”荣煜仰躺着“真怕你到后面受不了。” 贺涵伸手捏了下她脸颊“我这指导型人格怎么来的你也应该清楚，就不打你脸了。”不打脸改捏脸。 荣煜睁开一只眼“椅子里那只密封盒子到底是什么？” 贺涵捏了，也摸了“嗯？你不知道？” “不知道。”荣煜微侧身，看向他那边“我离开你第一年出了一些事，记忆丢了。” 贺涵的手停了“记忆，丢了？” “嗯。”荣煜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我醒过来后只记得我养父母，还有你，其他的我都不太记得了，然后过了几年我爸给了我那个木盒子，全封住了，他说那是我丢失的东西，哪天想要找回来再打开它；我猜到应该和你有关，所以就，一直封着。” 贺涵其实也没有打开那只盒子，就如荣煜所言，那只木匣子是全封闭的，要打开就得完全破坏“你是受伤了？车祸？”记忆丢失不是她一两句话轻易就能抹杀的，如果不是重大的身体伤害怎么可能会丢失记忆？ “你也没打开吧。”荣煜岔开了话题“可能是我爹故弄玄虚，这么多年都好像没什么问题，算我没问，我们刚才说哪儿了？指导型人格……” 贺涵不纠结她不愿提起的过往“南南，你曾对我说过在你看来唐晶对我是什么意味，对，我不否认，因为你说的都对，都被你说中了，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她做实习生刚来的时候，和另外五六个人，真的是什么都不懂，一问三不知，但是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喜欢她，一点一点的教她，我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好的耐心，她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明、上进，但是我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担心。” “因为觉得自己管不住了？”荣煜接下了他没说出口的话“那可怎么办？你肯定管不住我。” “我不需要管住你。”贺涵目光深邃“你自己回来了，是你自己回来的；南南，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我很清楚，我更清楚的是你不是飞累了、玩好了才想着回来，你只是来看看我的，看我过的好不好；如果过的好你就会再离开，而你看见的并不是过好的我。”唐晶没有看见、无法体会自己的苦、累、还有用心良苦，荣煜都看得到“其实你也不是来霸占我，你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说不定你现在也只是在刺激唐晶，想让她看清她看不到的我，然后把我还给她，再离开。” 荣煜眼眸黝黑。 “我会希望唐晶越来越好，不管有没有我在都会如此；但是如果跑偏也是她的事了。”贺涵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而我现在只希望你不要走，更别把我还给唐晶，或者交给其他人，哪怕你身体并不好。” 荣煜收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起身，抚抚双臂“贺涵，我有点冷。” 贺涵看着她起身。 荣煜伸出手“抱抱我，好吗？我不想要大衣，只想要你的怀抱！” 贺涵站起，过去就将她抱住“让你多穿两件衣服，这么冷的天，就是一件衬衣，就算你进出都有车……” “因为感觉不到冷。”荣煜埋脸在他脖颈，将他紧紧抱住“离开你我的季节只有一个，冬季，我心里冷的跟两极一样，穿衬衣还是穿毛衣都一样；所以穿什么对我完全不重要，我只想穿你喜欢的白色衬衣，你说过我穿着你白色衬衣的时候最漂亮。” 贺涵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微颤“南南。”可就是荣煜也从来没有找过他，他觉得荣煜离开并不单单只是谢燕婉的反对，一定有更深的原因，她怎么会丢失了一年的记忆，什么造成的？难道是在暗的养父？还是明家在当时有什么问题？遇到了什么大事？ “我没想把你给任何人。”荣煜紧紧拥着他无法松开“可以的话，这十七年都想补上，想和你一起生儿育女，才不管什么好不好，就是想要你幸福，普通人的幸福、你想要的幸福，我都想补上；我妈都看出来我心思不正了，所以你别觉得我想把你让给谁、还给谁，不好意思，我只觉得你是我的，我不管成年男女好聚好散那一套，我就要你，我只要你！”也许生母的执拗她也有继承了。 贺涵也收紧了手臂“好，是你的。” 荣煜就这样靠着他，抬头，眼眶有些红“我这么讨厌，又挺渣，你怎么什么都不问，也不骂我一句？” “要骂！”贺涵低头，用额头轻碰她额头“骂你这个千金大小姐怎么把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你身上的伤自己看不到？小姐，你养母对你如何我看到过的，还有黎鸿辉，还有你所能动用的人脉我都有所耳闻，你这样一个应该养尊处优，生活在金字塔顶尖的富家女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别真当他什么都不想，当时一定有迫不得己的理由，不然她不会离开。 “谢谢你，贺涵，谢谢你！”谢谢你什么都不问，更谢谢你选择相信。 母亲说过，男女在一起就应该相互信任、包容、尊重。 “谢我就陪我长久一些。”贺涵与她额头相抵“谢我就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荣煜一口咬住了他的唇，先声夺人的吻住了他。 …… 另一边。 唐晶去了罗子君那边，正好遇到被邀请来吃饭老金，他是罗子君现在的追求者；这位男版田螺姑娘很识趣，唐晶去了之后他炒了两个菜就先走人了，让她们闺蜜聊天。 唐晶笑说了一番后。 罗子君瞧出她有话说，就让儿子洗漱去了“这么说李睿就这样被淘汰了？” 唐晶点头。 罗子君有点为唐晶惋惜“这个李睿还真是有够倒霉的，你说他去哪儿不好，非要去酱子，还碰见谁不好，非要碰到贺涵？那贺涵呢？一个人？” “没有，有你同学，她后面来的。”唐晶提起她就觉得心情特别沉重。 罗子君知道“唐晶，你真的就这样放弃了？你们十年唉。” “我其实已经在考虑，想要升职。”也许眼不见为净“但我就必须经历一轮海外轮调。” 罗子君蜷起腿“因为荣荣吗？你可以和荣荣争一争的啊，为什么……你让我说什么好，这个贺涵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唉。”她不知自己该怎么说。 “看过亦舒的喜宝吗？”唐晶在闺蜜面前坦白“最想要的当然是爱，很多很多的爱。”但是在贺涵这里她感觉不到，她一直觉得贺涵有所保留“如果没有爱，钱也是好。” 罗子君能理解。 “换一个环境，也许爱和钱，一箭双雕呢。”唐晶说的很轻松。 罗子君瞧着闺蜜如此“你分明是想逃避，舍得吗？” “舍不得也要舍。”唐晶很清楚贺涵的眼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因为他已经舍了。” 罗子君无法劝解她什么，只能希望唐晶能自己能早日真的放下，就像自己一样，重新开始新的日子。 …… 周五。 贺涵看了一眼空的办公室：今天谢燕婉回北京，南南去送了，连常洁都去了。 黎鸿辉大步走入，象征性的敲了一下贺涵办公室的门“贺总。” 贺涵见他神色正经“什么事，这么严肃？” 黎鸿辉走到他面前“B&T传来消息，唐晶会去香港。” 贺涵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变化：他用的肯定句，里面没有‘可能，或许’“是吗？” “我想问和B&T的合作贺总有什么新指示。”黎鸿辉完全公事公办“您在B&T这么久，能否猜到唐晶离开后下一任会是谁，虽然合作细则已经确定，但备不住换一个人会有新的想法，关于这点，是否需要现在和B&T再做协调？还是等新任上来后再谈？” 贺涵见黎鸿辉完全是有备而来“你早知道？” “我姑说的，她知道你和唐晶掰了之后就对和我常洁说过这点，如果她离开，那么合作也许就会终止或者是更改。”黎鸿辉站在贺涵面前“贺总确认一下吧，我其实更想全部拿回；B&T一旦有新任下来，过渡时期说不定会耽误时间，而时间对我们都很宝贵，当然我也会做一些相应的准备，以应对B&T的变化，但是您一定要给我一个方向，是全部拿回，还是继续合作。” “继续合作。”贺涵在一些问题上还是非常诚信的“既然敲定合作关系就一定要合作，准备一定要做，不管对方如何变化，我们则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原则。 黎鸿辉点头“好，那我出去了。”微微低头后准备离开。 “辉子。”贺涵叫住了他，起身，走离办公室，关上门。 黎鸿辉看他行动，但没有说话。 贺涵走到黎鸿辉身边“有件事我想问一下，你不知道的话可以不回答。” “你问。”黎鸿辉觉得他要问的事私事。 贺涵看看外面，完后背对外面“南南说她丢失过记忆，是车祸吗？” “是枪伤。”黎鸿辉很严肃“出血两千毫升，躺了两个月。” 贺涵没想到他的回答如此惊悚，可还不等他细思。 黎鸿辉又纨绔一笑“我是很想这么回答你，不过事实是我不知道，明家好几房呢，我虽然叫荣煜姑姑，可是二爷爷那房的事，我真不知道；所以不好意思，贺总，我胡说，别当真；要不然，你直接问我姑？” 贺涵见黎鸿辉不真不假的反应。 黎鸿辉抬手一挥“忙去了！”走出了办公室。 贺涵因黎鸿辉的多变反应而心里翻腾，但来不及多想，手机响了，拿过，看标识竟然是谢燕婉，立刻接听“伯母？” “贺涵先生。”果然是谢燕婉“我马上就要回家了，给你打电话呢是因为想和你说一声，我知道南南和你好了，她刚才和我说了。” 贺涵听着。 谢燕婉叹了口气“小贺，她自从离开你后，时间也就停在那一刻，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不公平，但是这都是我的错，南南会走上一条特别苦的路也是我当时差点失去我唯一的儿子，我当时疯了，口不择言的对南南说一些很伤人的话，对不起！对不起，这是迟到了十七年的道歉。” “伯母，都过去了。”贺涵正式听到了谢燕婉说出此事“我和南南说好了，不是破镜重圆，是重新铸镜，所以过去的事您不用放在心上。” “好，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谢燕婉也嗯了一声“小贺，你们要好好的，她爸爸那里我去和他说，但如果南南还是要去相亲，你也别多想。” 贺涵笑了下“我会在旁边开一桌，荣少说她买单。” 谢燕婉也被逗笑了“南南做得出；你们，嗯，请你对南南好一点，她，太苦了。” “伯母您放心。”贺涵在电话里做出回答“只要她不会再因为什么原因消失，我会倾我所能爱护她。” “嗯，我相信你。”谢燕婉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想说，但顾虑颇多“小贺啊，我……” 贺涵猜不到她想说什么“您说。” “妈，和谁打电话呢？”电话那头传来荣煜的声音。 “这还要问？肯定和你们家贺公子。”另一个声音也传来“叮嘱对方把你照顾好呗。”也是女子。 “小贺，我们以后再说啊，拜拜。”谢燕婉匆忙挂了电话。 然后贺涵再也听不到什么了，贺涵将手机放下：谢燕婉还想对自己说什么？不过对于完全没头绪的事他也不多想了，现在重要的是确认一下唐晶的情况，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上海，合作的事辰星的确要有所准备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郁闷的啡啡今天早点贴，也贴厚一点，请大家谢谢啡啡！ 第65章 六十三 周六晚上八点，贺涵家。 荣煜做好了*Pilates，现在正在看书，darling这小家伙在腿上舒服躺着，摇摇尾巴，偶尔动动爪子，猫生万分惬意；汤圆也在，在沙发椅边，它现在就是darling的小跟班，猫在哪儿它在哪儿。 今天白天她拉着贺涵去谭宗明的私人马场骑马了，就是想他让知道，因为这也是她生活的一部分，而且他得试着学习融入她的生活，和明白并且习惯有些东西他无法掌控，除非他愿意融入。 贺涵挂了手机，走到她所在“别太累了。” 荣煜放下书“打听到了？”她已经搬回来了，所以不用担心晚归。 “还没有消息。”贺涵托人去打听了“其实换成是谁都不需要太担心。”坐在沙发上。 “我那儿有几瓶皇家礼炮，要不要给你拿过来？”荣煜长腿搁放丹麦椅配套的凳上，腿上盖着薄毯。 贺涵瞟她“行啊，我喝大了，也有你在。” “我抱着darling回隔壁去睡。”为了别的女人喝醉让她服侍？想多了！“再打个电话给我爸请个安。” “你不喝酒，黎鸿辉给你那儿放皇家礼炮算怎么回事？”贺涵想起，这次搬家也是黎鸿辉负责“还打算把你这儿当他狐朋狗友聚会之所？” “他聚会我就上你这儿躲呗。”荣煜合上书，将书侧放沙发椅边“如果你想打电话，别让我听见。” 贺涵靠向沙发椅背，精气神多少有不佳“突然听到辉子说她要走，我确实没想到。” 荣煜此刻让自己成为聆听者。 “虽然我知道，总有一天不是我走，就是她走。”他目光下垂“我和她之间才算有了一个完结。”然后抬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她“她说我不够爱她，或者说我从来没有爱过她。” 荣煜深呼吸了下，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搂。 贺涵靠在她身上“我，是不是错了？” “贺涵，永远不要把我看成你的作品，我不是你的作品，我只想做你的女人。”荣煜单手扣住他肩头“不过聪慧贤惠之类，抱歉，我没有。” 贺涵抬头。 “女人的个性有很多。”荣煜低头，嘴角边是笑意“幸福也有很多，布置一个完美的家、做一顿丰盛可口的餐食、工作有条不紊、儿女双全健康快乐，这些都可以是幸福，可是最大的幸福基础应该是信任，对彼此的信任，如果给不了，还是放过彼此，对大家都是好事。” “信任？”贺涵也是单手搂住她的腰肢“信任！” 因为一张照片，他忏悔了一年，换房子换工作，但是她还是不信；一个Cayman，她又是言辞犀利的指责、争夺、几乎搞的三方皆输；他与唐晶之间最大的问题的确就是信任，他信唐晶，但是唐晶对自己充满了怀疑，同时唐晶也对自己充满了自我否定。 作品！ 的确，南南一针见血，唐晶可以说是自己最好的作品，而当这个作品有了自己的想法，开始无法被自己完全掌控时他内心是有些许恐惧的，他对唐晶说过自己管不住她了？反而这话是有多可笑。 他现在怀里的人是荣煜，试问他想管住她吗？不会，因为很清楚荣煜不是那种随意能被掌控的女子，反而她更能透彻的看穿一个人，然后利用他的弱点控制住对方；但是自己恐惧吗？恐惧这种无力掌控感吗？不，他不恐惧，因为他信她做什么都有原因，就算她曾经将自己彻底伤透了；但她现在回来，这种已经被时间愈合伤也似乎没那么重，更多的反而是轻松。 荣煜和唐晶。 完全不同的女子，家庭背景不一样，生活习惯不一样，容貌身高也不一样，脾气秉性更不一样。 一个离开自己十七年，一个十年都与自己在一起，他扪心自问，竟然更相信荣煜，在她面前自己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不需要斟酌、更不要隐瞒，因为自己知道她对自己有信任、包容、尊重，还有心疼与体谅。 而这些，成为第二个贺涵的唐晶似乎都没学到。 贺涵蹙眉“是不是我教的不够好？所以她学不到。”学不会他十年来对她的感情？ “我呢，倒没有对未来做什么特别的设计，因为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自己活下来；荣煜坐下，依靠他肩膀“你想未来做什么？” 贺涵知道她想岔开话题，不再继续让自己为难“我，没想过……” “做渔夫吧，你那么爱吃鱼，我们就去抓鱼。”荣煜反而抢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有一次在海边看日落，心里就想着如果你在就好了，你一定会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看漂亮的日落，然后我们去集市买点简单的食材，回家谁做饭都可以，吃完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书，然后一起休息，我想贴着你的背睡着；我们也都可以工作，从事不同的行业，或者做一样的事，队友或者对手，胜负一笑了之，因为不管是谁胜谁负，得利的都是我们的小家，不是吗？有时其实我也挺感谢十七年的分离，因为这岁月里我学会了很多事，更看淡了很多事。”如果不是唐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她是不会表露丝毫的。 贺涵搂住她肩膀，让她靠入自己怀里“好，我们去抓鱼，做渔公渔婆。” “去三沙，没开发，风景又好。”她脑补质朴却美极景色“祖国海疆美如画。” “行。”他笑起“到三沙做渔公渔婆，你会织网吗？” “当然，不然我这只蜘蛛精，怎么把你网回来的？”荣煜自嘲。 贺涵嗯了声“蜘蛛精？我以为是狐狸精。” “狐狸精太多了，你就将就我这蜘蛛精吧。”荣煜用肩膀轻撞他，眨眨眼“贺公子，对门盘丝洞里的皇家礼炮还需要拿来一醉解千（愁）……” 贺涵转头，堵住了她那张最后总会说出让自己哭笑不得话的嘴，当然是用自己的嘴。 …… 周日一早。 贺涵看着那把餐刀在荣煜指间翻转，她单手就将那把刀用活了，两种果酱各自占了一半，均匀的抹在切片面包上，手腕一甩，就落在了自己面前的盘中。 然后她则是挑了一些黄油抹在了烤过的吐司上，咬住一个吐司角，好像仓鼠似的咬着，两只手里各自剥着鸡蛋，很快就将蛋剥除大部分外壳，留在一点可以拿的，递给自己。 这才拿下咬了大口的吐司“还说生活有品质，连个果酱都抹不好。”品质什么呀。 贺涵拿起好像处女座涂过的切片面包，笑嘻嘻的吃着“今天准备做些什么？” “逛超市吧。”荣煜想了下。 贺涵对于这个答案接受无能“有东西想买？”他现在都是网购。 “没有，就是想去看看。”荣煜单手用刀剔出蛋黄，给汤圆吃，自己吃蛋白“你有什么计划。” “上午呢做你想做的事，下午我们在家看部电影，然后准备明天需要的资料，我还有些文件想看，晚上，夜跑？”贺涵倒是做了计划“既然你想逛超市，那我们去一家我常网购的线下超市，家里的确需要补充一些酱料和一些其他食材。” “食材用蓁蓁送我的。”她又搬回来了，所以每两天就会有人来更换食材“算是我的搭伙费。” “我说你住回来多方便。”贺涵喝口咖啡“这咖啡豆不错。” “喜欢的话我就让行政部门订购了。”她特意拿了一些来的“蓁蓁过去租客里有做这个，正向我强烈推荐，希望辰星招待用咖啡豆能换成她家的；贺总如果同意，我就让她送来了。” “行啊，不过品质一定有所保证。”贺涵觉得不错，私人也可以买些。 荣煜本想回答，手机响了，看了标识，罗子君“我是荣煜。” “你没回家？”罗子君就站在十八楼前。 “我搬回原先的地方住了。”荣煜不知她何事“周末早上也不多睡儿？”现在才八点半。 “我昨天给唐晶打电话了。”罗子君声音发闷“你什么时候有空啊？和我见个面吧。” “看你吧。”荣煜听出了罗子君的意图“你得空给我电话，我去找你。”放下了手机。 贺涵看了她眼“穿件毛衣，外面气温不高；你穿毛衣的样子也好看。” “穿你的？”荣煜笑眯了眼“我看中了件淡咖啡的高领。”就在更衣间的衣橱里。 贺涵用力点头“穿，看中哪件就穿；不过有一点。” 荣煜抬抬眼皮：啥？ “以后除了我的，你不许穿别人的，更不许从别人手里、身上剥衣服穿！”这个他记忆太深“方便也不行，女的也不行，男的更不用说！不行！” 这酸溜溜的劲。荣煜佯装稍作考虑“行，应你。”看向他“下午你想看哪部电影？常洁上次推荐过我什么几部烧脑电影，有一两部好像还行。” “哪几部？”贺涵咬着吐司。 荣煜翻找手机里的截图，转给他。 贺涵看了名字“都是前几年的片子，没看过？” “没。”哪有那个时间啊。 贺涵不再看手机“你过去是做什么的？不会一点娱乐活动都没吧。” “吃完了吧，吃完了去超市。”荣煜么有正面回答。 作者有话要说： *普拉提来自于运动医学，瑜伽来自于宗教，普拉提是一种康复性功能训练，整个运动体系以解剖学和医学为基础，起源德国 明天是祖国的生日，用双更祝祖国繁荣昌盛！ 第66章 六十四 城市超市。 贺涵发现荣煜语言能力异常厉害，特别是北欧诸国的语言，挪威、瑞典、丹麦的进口食品原文她都能顺利看懂“一直在北欧？” “嗯，北欧待的时间长一点。”荣煜拿了份标注为山羊奶酪在看，不过随后放下了，焦糖味道的奶酪，贺涵肯定不习惯“有机会带你去玩，不过北欧几个国家不仅是政府，民间对华人的态度……加之他们本身就是扑克脸，所以，一笑了之吧；特别是挪威和芬兰，简直是不知所谓。”小小国家还敢教中国怎么做人，结果被打到脸肿“丹麦吧，丹麦还行。” “和你去哪儿都行。”贺涵推着超市里的推车，穿的很休闲“你说去哪儿就哪儿。” “要我说就哪儿都不去，就在家里窝着。”她在外面太久了“风景哪有你好看啊。” 两人嘴对嘴的同时亲了下，虽然没有亲到对方却让人看着都甜。 没有谁提醒，完全是各自想法，却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贺涵和荣煜各自稍微对视，然后又笑了。 随后。 贺涵突然发现路过他们身边的男男女女都会忍不住回头在看一眼被货架上各种物品吸引的荣煜，他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她：荣煜穿着他那件浅咖啡色的高领毛衣，外套则搭放在推车里，穿着深色牛仔裤和军靴，她人高又偏瘦气场却大，看上去真是，好看。 荣煜拿了德国的谷物“这个我吃过，配牛奶吃不错，早上万一起晚了，这个也简单。”营养也够“不是很硬，里面还有树莓和葡萄干；怎么了？”这样目光？ 贺涵笑着摇头“没事，就是觉得我家媳妇，好看！” 荣煜拿着那盒子谷物，突然东看看，西看看“哪儿呢？”好看的媳妇？一本三正经的逗他。 贺涵又朝她龇牙了。 “贺家好看的媳妇我是没找着，不过明家好看的女婿这里倒有一个备选。”荣煜拿了两盒谷物放入购物车内“贺公子，我觉得你若提出入赘我家，我爹肯定不会反对，反正你对你家也没好感。” “我对你家也没好感。”贺涵气哼哼“我那本来该准备考大学的儿子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天上晃荡。” “所以现在多好啊，你根本不用担心儿子成不成才，只需要考虑待会儿在家看哪部电影。”荣煜过去捏捏气恼的傲娇贺公子脸颊，不过随后就改为抚了“唉？我还以为你在惋惜自己现在挥金如土的时光，贺总。”谁都想不到贺涵会陪她逛超市吧。 “你值得我投资。”贺涵拉下她的手，握牵住“还有什么想去看的？” “生活区，这里进口东西多，不过我对那东西完全弄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什么口味和规格，规格我能想到，但口味？这个也有不同？还是你喜欢买自己平时用的，推荐一个呗。”任由他牵着。 贺涵笑的迷人“指导型人格可以教你的。”口味的不同。 “那就要好好教，教好教坏都会在你身上有所体现。”荣煜也笑的迷人狡黠。 …… 几天后，一早。 电梯里，贺涵将手机放回衣兜“昨晚相亲怎么样？” 荣煜做了一个OK的手势“河东母狮一声吼，从此萧郎是路人。”她打听到昨晚那位最想要一温柔妻子，就和贺涵联手借着工作问题将自己的河东狮吼绝技亮相江湖了下。 “干的漂亮！”贺涵为她点赞：又干掉一个。 荣煜让他别大意“贺总，一次小小的歼灭战不足以损毁强大的敌人，革命还在继续中，戒骄戒躁、再接再厉。”她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胜利就在前方。” “请荣总放心，本人一定不会辜负的组织的重托和希望。”贺涵受教点头：明白，上周日晚上他和荣煜各种气氛良好，准备在超市里买的那些口味不同的挑选一个来研究时，老爷子从北京来了个电话，荣煜是如临大敌，随后兴致全无。 电梯里其他人都突然觉得天花板其实挺好看的。 常洁和黎鸿辉对视。 “这改国防教育了？”黎鸿辉的目光从天花板上移下来“那个，我推荐亮剑，姑，那剧，好看！” 常洁震惊“你还看那剧？哪版的？我喜欢李幼斌版的。” “必须啊，不然怎么玩H1Z1？”黎鸿辉也不想的“上次一上来就问李云龙的好基友谁？哇靠，没答上来，秒杀；还有一次问我李幼斌版里的柱子死了没，哇塞，我知道柱子是哪一根啊，又被秒。”往事不堪回首ing。 电梯里不少人都笑了。 六楼到了，他们笑着下楼。 荣煜手机响了，不是电话，是消息，她看着停了几步。 贺涵见状也放慢脚步，等她“谁？不会又是紧急突发你那份目标名单上哪个公司老总来上海吧。” “没事。”荣煜暗了手机“晚上不和你去酒吧了，我，佳人有约。” 罗子君。 贺涵猜得到，看着荣煜并不在意的表情：其实和自己在一起，她承受的压力也不小。 当天晚上。 荣煜开了车，先去接了平儿，然后去接了罗子君；让常洁订了一家不错的餐厅。 平儿吃的很高兴，因为荣姨让他想点什么就点什么。 “你会宠坏平儿的。”罗子君在儿子点了两份冰品和甜品后，阻止了他“平儿，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荣煜对服务生“麻烦，上小份，孩子吃不完。” 服务生答应“好的，请稍等。” “我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有求必应。”荣煜双手交叠“因为我做不到这点。” 罗子君坐在单独的包间里，看看周围，又看看能将这份低调奢华压住的荣煜“我知道你是想让我不要说出来。”所以带着平儿来接自己“荣荣，我也知道你对我如何，但是十年啊，唐晶跟了他十年，你不能说夺走就夺走的，一个女人有多少十年？”就算你想堵住我的嘴，但是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 “我没有窥于他人之人或物。”她盯住的、夺取的都是必须要得到“他们十年时间荒废，你应该是看着的，真的是我夺走了谁吗？” “起码你现在是原因之一。”罗子君有些紧张“我们都看见的，贺涵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哪怕他和唐晶如胶似漆的时候，在我们面前他都是很克制的，可是现在——” 荣煜不作声。 罗子君喝了口水“我没有指责的意思，他们这些年我是看着的，虽然那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贺涵，讨厌归讨厌，只要他对唐晶好，我也就是和他斗斗嘴皮子，从来没说过一句他们应该如何如何的话。” “因为那时候你眼里只有自己吧。”荣煜笑侃。 这句话反而让罗子君放松了下来，放下盛水的高脚杯“那你现在呢？眼睛里是不是只有你和贺涵两个人？谁都看不到了？” 荣煜似笑非笑“差不多。” 罗子君真的觉得荣煜这种痞气是来气死自己才出现的“唉——” “那你怎么样？最近，如何？”荣煜在她生气前问了其他。 “本月销售明星。”罗子君向她炫耀“我还想着请你们吃饭呢，可现在怎么办？分两顿请？我还有平儿要养，你能帮我节约一点吗？” “所以就安静的吃饭吧，把你分两顿请的份在今天吃回来。”荣煜拿起酒杯，她里面装着葡萄汁，碰了一下罗子君面前的酒杯“尝尝，波尔多的酒。” “荣荣！”罗子君焦急“你根本不是破坏他们俩感情的人，这个我知道，但是别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你？” “我不温柔。”因为早已被生死磨尽“但是我很勇敢！”喝尽杯中物，利落的放下了酒杯，一双黑眸看向罗子君“订婚宴，她可以不来，但不来就不要后悔；感情如何他们各自都很清楚，你我在他们的感情之外，贺涵不是她的备胎，她想好就好，想散就散；所以她想结束，又与你我何干？” “他们分分合合不是这一次了。”罗子君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是担心你，怕——” “不用怕，我曾经将每一天都当做生命最后一天过，现在也依然如此。”荣煜目光坦然，从容大气“我更经历过每天都在后悔的时光，所以现在什么都看得开；你觉得他们十年了不应该这么分开，那也只是你的主观想法，每件事都需要一个过程才能让人看清相聚、分离对当事者的生活意味着什么；幸福，那就享受；痛苦，更应该学会应对；你的离婚也一样，没有陈俊生的狠心，哪有现在连续三月的销售冠军，如何让你知道离开他你可以做更多的事。” 现在是罗子君不作声了，看着这样的荣煜，她突然觉得唐晶离开未必不是上佳选择。 …… “在哪儿呢？”贺涵看了时间给她电话。 她独自走着“外滩边，突然想吹吹风。” “快点回来啊。”贺涵捋着darling的背毛“汤圆的鼻子被darling抓了，我刚让医生到家给小家伙打了针，汤圆很伤心。” 荣煜笑了声“想让你自己独处会儿的；我今天去欢乐颂，有些话，想和我爸当面说。”视频。 “那好好说，别把老爷子惹毛了，你知道你有这个本事。”贺涵没有强求“南南，对我来说唐晶的确只有一个，但是让我这么多年始终记得的，爱恋、憎恨、烦躁的……十七年，也想忘，记得我曾对唐晶说过失去一件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住它，更对她说过除了你自己没人会在意你让人失望的理由。” “真是金玉良言。”她步步稳健，走在外滩光景台的石砖上，身边是百年上海的见证，对面是新上海崛起的最好证明。 “那都是我失去你的血泪。”贺涵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我现在真的想知道你为什么离开我，伯母在离开上海前给我打电话，说你离开我后就将时间停止了，你也说过离开我后只剩下冬季，你满身的伤，让你丢失记忆的严重事故，到底是什么让你在岁月里将自己活成了我？你出现的那刻，候机室的出现，我想过很多次，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可那刻我只看到你，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荣煜停了脚步，站立住，看向东方明珠。 “我怨怼你是因为我当时有唐晶。”贺涵看着外面的黑暗“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会选择辰星，除了辰星给的比例我满意之外，还因为，你在辰星；失去一件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留住它，因为只能选择漠视，漠视自己对你出现而重新涌起的感情，我没法控制的感情。” 她听着电话，什么都没说。 “记得吗？你从我这里带走darling，和我握手道别，我没有握手，开门让你走，因为没法和你说永不再见。”而那时，你是真的决定了与我永不再见了；玻璃上映出他此刻的表情“我说这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你不是我的作品，我还是更愿意指导他人，这让我很有成就感，可我希望你在，你可以规划我们以后的方向，我愿意就说行，不愿意就否定，荣煜，请你做我的女人，好吗？” “好，所以你早点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今晚可能要和我爸聊一会儿，别给我打电话。” “好，那你也早点休息。”贺涵也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明天见。” “嗯，明天见。”荣煜先挂了电话，抹脸。 她哭了。 ‘喜极而泣’对自己一直只是简单的字而已。 傲娇如他，那个骄傲的贺涵却只用一个电话就让四个字变成了‘爱’。 原来，从未结束的不止是自己！ 真好，自己和他分开，步伐却都没有停止。 在不同的轨迹上他们一直在前行，希冀命运能有所恩惠。 抬头，看着因为光而看不清星的夜空：真好，自己还活着。 收拾心情，快步走向车停的地方：既然决定了，那就为此做百分百的努力。 丢弃温柔，保留勇敢！ 贺家。 收了电话的贺涵，转身抱起darling“妈咪说了，让我们今天早点休息，darling，你不可以欺负汤圆了，你这爪子长的怎么这么快？明天就带你去宠物中心给你剪了？嗯，你妈咪说过隔壁有你全套的东西，要不老爸去找找？待会儿就给你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祖国生日第一更！ 第67章 六十五 第二天早上。 贺涵坐在餐桌边，他的餐刀就是用的没有她好，偷懒的拿了勺子舀了果酱胡乱的涂在面包上，瞥了眼在旁边吃水煮鱼肉的darling：都是她给宠的，小家伙现在吃饭都喜欢上餐桌，放在地上让它吃它还不吃；这点啊等她回来非要好好和她说说。 不知道她和她爸说的怎么样了。 手机响了，是消息。 点开。 ‘我爸暂时同意了，相亲不会再有，公司见。’ 弯起嘴角，发出音频“公司见，记得吃早餐。” 消息又来。 他查看，并不是荣煜传回的，是罗子君，约他晚上吃饭，说是她拿到了销售明星称号，要感谢一下“我要带伴。”不要真当不知道罗子君想做什么，她昨晚约南南会说什么他猜得到，而现在又约自己吃饭，餐桌上肯定不止是自己吧。 罗子君的口讯传回‘这么分不开啊？’ ‘分不开。’他们分开太久了，所以现在他不想分开‘行，我就去，不行，抱歉，不去！’ ‘随你。’罗子君没好气的回。 贺涵放下手机。 欢乐颂。 罗子君想了想，还是给唐晶发了口信，借着老金过生日让她和自己一起吃个饭；至于荣煜那边，待会儿她再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她晚上不要和贺涵一起来。不管如何她想再努力一下看看，十年感情就这么散了太可惜了，而且荣煜这身份这颜值想再找简直就是随时随地的，唐晶是也不差，但和荣煜比就显出问题来了，这家庭幸福和家庭不睦的女儿是不一样的，唐晶和荣煜各有各的优点，但有一点唐晶是怎么都比不上荣煜的，那就是自信。 这点上唐晶是没法和荣煜比的。 这也是她昨晚回来后躺在床上仔细想过的：唐晶是很努力，努力的做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但她还是害怕失败，所以有的时候她为了不失败就更拼命努力，力求做到最好；而荣煜不同，记得初中的时候她有些方面并不出色，但是她不怕，在课堂做错了，回家继续做，直到做好了，她的努力是不怕失去一直尝试不放弃。 她们都是骄傲的。 这时罗子群来了。 罗子君放下了自己的思绪：她这里还有家里事要管呢。 半个小时后。 荣煜到了十六楼。 罗子君正好带着平儿出来“唉？早，你昨晚？” “楼上。”荣煜拿着车钥匙“我送你和平儿上学上班。” “不用了，有人送我们。”罗子君心里很感动：昨儿自己那样，她根本不记。 平儿抬头“金叔叔会送我们的。” “金叔叔？”谁啊？荣煜根本不知道“这么快就有追求者了？” “你俩月都不到就挖了唐晶墙脚，我不能有追求者啊。”罗子君赌气“就是上次那个单位同事。” 这时黎鸿杰的母亲买菜回来“子君，荣丫头，那个楼下有人在叫罗子群，那是什么人啊？叫的那么大声，你们还是赶快处理一下吧，不然大楼保安要赶的。”这栋楼可不是普通的居民楼，楼里还住着明蓁，她的安危非常重要。 “刘奶奶，早。”平儿礼貌的和鸿杰母亲打招呼。 刘娥英摸摸平儿“早，平儿，今天放学我去接你哦。” 罗子君晚上约了饭局，所以把平儿托给他们。 “嗯。”平儿记得。 “麻烦您了。”罗子君连连点头“楼下的事，我马上就去。” “六嫂，没事。”荣煜也安抚她“他们都是专业的，会妥善处理此事。” 刘娥英就先回自己家了。 罗子群在房内也听到了一些，出来“荣荣姐，我……” “有问题就要解决，躲起来不是办法。”荣煜淡淡“有时候女人也应该有些果断。” 罗子群点点头。 荣煜转眸罗子君“既然你有人送，我先走了。” “唉。”罗子君似有话说“我有话对你说。”往旁边使使眼色。 荣煜便和她往旁边走了几步。 “今晚是老金的生日，我叫了唐晶还有贺涵，你别来。”罗子君简单明了“贺涵要携伴，但你别来。” 荣煜又痞气“这是命令？！” 罗子君叹口气“我想做最后的努力，如果餐桌上贺涵坚持己见，我就不坚持了！” “好，这聚会我绝不参加。”荣煜果断答应。 罗子君没想到她这么爽快“这么痛快？” “走了。”荣煜走人“人，解决一下！这里的保卫人员都当过兵。”让他们出手，伤了别怪谁。 …… 唐晶的离开已经确认了。 下午。 荣煜预约见了拉斐尔，就双方合作细则完全敲定。 “沈总。”荣煜笑对这位前辈“我之所以这么坚决的将这个项目的合作细则在唐总离开前全部敲定，就是不想让过多的时间浪费在交接和磨合时间，既然我们定下了游戏规则，那么辰星一定会按照这个规则走，也请唐总做好交接工作，我不希望您的后任者跑到辰星来说一些这个项目会有什么新的意见，因为大家的时间都非常宝贵。” 拉斐尔很明白她的意思“B&T一定会遵守这个规则。” “那好，荣煜就不打扰了。”先礼后兵，如果后来有人跑来辰星说什么就别怪她不好好招待了，起身“留步。” “慢走。”拉斐尔也一直保持微笑“唐晶，送一下。” 唐晶送荣煜一行人。 唐晶陪荣煜走在B&T中“两个小时，上次也是两个小时；这么大的合作案，你时间把握的很好。”她接到了她事先的消息，上次、这次，她都说了会用两个小时。 “因为你的时间很宝贵。”荣煜看似温和“多为你考虑一下，赢得几分好感，很多时候这个‘好感’有用。” 唐晶微微转头“你头发长了不少，准备留长发？” “女为悦己者容。”荣煜与她走着、说着，目光也同时关注着“那位Vivian这么春风得意啊。” 唐晶冷嗤了下。 荣煜记下了她这声冷笑“唐总，留步。” 唐晶没有停步，陪着她走到电梯口，略微回眸，却发现她带来的人并不在。 “他们应该到下一个楼层坐电梯去了。”荣煜却没有回头，因为刚才她已经给常洁使了眼色。 唐晶转回，与她并排站在电梯前，看上起似乎在陪她等电梯，但是她们谁都按下行键。 “我会交接好的。”唐晶看着前方。 荣煜握着手杖“他的子弟，我放心。” 唐晶这才转动身体，面对她“我要离开了，走之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要看你问什么了。”荣煜却没有动。 “你是不是他的初恋女友？”唐晶真的很想知道。 荣煜神色未有半分改变“你不是心里有答案了吗？” 唐晶努力的克制：她真的是！不过她随即就恢复了常态“那个，你们分开久了，他有不少习惯，得空我发给你，算是临别礼物。” “你最大的优点就是直接，口蜜腹剑一点都不适合你。”荣煜用手杖按了下行键“既然决定了，就做的潇洒点，不闻不问是对彼此最后的尊重。”选择结束的，是你！ 电梯开启，荣煜走入，转过身。 唐晶看向她。 电梯门将两人的对视阻隔。 唐晶紧紧握着拳：她不甘心，这种无法挽回的失败让她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不知为什么，她对Vivian那种心机女的挑衅从看不上眼，但是面对荣煜的从容不迫，她觉得自己处处慢了她一步；就拿敲定合作细则来说，她其实想到了，也正在准备交接事宜，可是荣煜已经上门并且把拉斐尔都请到场了，也就是说以后B&T一旦为了自身利益更改这个细则，就不要怪她不念合作之谊，她会全部拿回！ 焦虑感将她笼罩。 唐晶却挥散不去。 自己与贺涵分分合合也有过几次，她心痛却觉得贺涵还是在自己伸手可触及的地方，但是这次，她觉得会失去的干干净净，贺涵不在她的手边了…… 可恶！ …… 下午六点。 “你真不去？”贺涵拿了外套，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最后一次确定。 “不去，我约了人。”荣煜拿着钢笔“一位俏佳人。” “明蓁？”她几乎没有朋友，罗子君约了他们，她肯定不是和罗子君有约，常洁嘛，应该也不会“不会是那个什么小曲吧。” “别去的太晚了。”荣煜保持了神秘感。 贺涵见真的叫不动她也只能作罢“你今晚住哪儿？”房子太多也是问题“这样，我把吃饭地方的地址给你，你来接我，因为说不定我会喝些酒。” “也好，我也没打算开车去。”她同意“你不是说汤圆情绪不好嘛，我回去看看。” “就看汤圆？”贺涵有些吃味。 常洁拿了文件过来，悄声“贺总，和狗吃醋有意思吗？” 贺涵睨眼常洁，对荣煜则是笑眯了眼“等你啊。” 常洁走入办公室，看着贺涵离开“荣少，贺总还真是灵额，背影都帅。” “我帅？他帅？”荣煜煞有其事的问。 常洁嘻嘻“您帅！不过您不是应该走女主路线吗？这剧本拿错了不太好；您是打算让贺总拿傲娇小公举剧本？” “不拿剧本他走的也是傲娇公举风。”荣煜打开文件“约好了吗？”回归正题。 常洁点头。 荣煜弯起嘴角：她说过要让罗子君把渣.男.贱.女，踩在脚下的，说过就要做到！ 第68章 六十六 贺涵到时唐晶已经来了，他大方的坐在了她身边的空位。 席间罗子君千方百计得的想要让自己开口留下唐晶，他知道，但是他不能“……这次轮调对于唐晶来讲，是通过事业瓶颈期最好的办法，回来之后就可以顺利的升为合伙人，跳过了不必要的竞争和等待。” “当然，工作上是这样，但是感情上就不同了。”罗子君给他使眼色“贺涵，对吗？” “我没问题，完全尊重她的意愿。”贺涵决定不给罗子君幻想“这是她个人对事业的设计，不相干的人不应该有所干涉。”而自己就已经是那个不相干的人了。 唐晶笑起“我反正单身一个人，再远的地方也不止一个人待过一年，香港根本不是问题。”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罗子君都觉得贺涵真的放弃唐晶了。 贺涵察觉到了这种气氛的变化“下个月我正好要去香港几天，我女朋友要去香港医生那里配药，反正我女友罗子君你也认识，可以和我们一起去，你去看看唐晶，我则陪她度个短假。” 这回老金这个不知道事情经过的人都觉得贺涵和唐晶完全没戏了“服务员，加点水。”他想让罗子君断了撮合此事。 唐晶也顺应“不说这事了，今天的是老金的生日，主角是老金这位寿星公嘛。” 罗子君也瞧出了，便起身用切蛋糕差开了话题。 “既然是生日，开瓶酒吧。”贺涵提议。 “大家都是开车来了，喝什么酒呀。”罗子君觉得贺涵这回怎么傻了“你不是自己开车来的？” “我告诉女朋友这个地址了，她会来接我的。”贺涵抿唇笑的开心。 罗子君用眼神刺他：你有女朋友这件事，我们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别再显摆了，行不！！！ 唐晶转头看看他“分开这么多年，还顺利吗？” 罗子君听了这话停了下动作：什么意思？ 唐晶笑的绚烂“这次你可要小心了，虽然荣煜是你的初恋女友，不过十七年前的悲剧可不要重演了，伺候不好明家大小姐的话，小心她又一句话都不说的失踪哦；那位大小姐看起来可不好惹。” “不会！”贺涵也笑答“分开十几年，她学会了体谅、尊重、包容，而不是一味的骄傲，她是富家小姐，但是她很温柔可人，善解人意，你们可能是不知道，毕竟只有我才看得到她柔情似水的模样。” “是吗？”唐晶笑着转眸。 贺涵也笑着点头“是！” 初恋？！ 荣荣是贺涵的初恋！？ 罗子君的目光就在唐晶和贺涵之间来回晃悠。 不过这什么柔情似水，和荣荣怎么都划不上等号吧。 天—— 吃完饭。 罗子君挽着唐晶走在前面，出了饭店却看见有人站在了贺涵车边。 “荣荣。”罗子君不能不和她打个招呼。 荣煜抬手。 后面贺涵和老金也都走出。 贺涵看见她，几个快步赶超而来“怎么站在车外，不是给你钥匙了嘛。”备用钥匙“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刚到。”荣煜拄着手杖“我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 老金没见过荣煜，但见这位英气逼人的美人帅的让人都有些不敢直视，他觉得唐晶和贺涵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没想到这位的气度仪态更让自己自惭形秽。 罗子君给荣煜介绍“这是老金，老金，我这是初中最好的同学，荣煜。” “你好。”荣煜先打招呼，颔首。 老金立刻也连连点头“哦，你好你好。”怎么罗子君朋友的档次怎么都这么高啊？ 荣煜和唐晶目光交汇，唐晶微微颔首，并没有说话。 老金刚才看见贺涵和荣煜的对话，明白荣煜应该就是贺涵的新女友。 唐晶先告辞“抱歉，我回去还要收拾一下，那我先走了。” “唉，荣荣，我和唐晶刚才她们话说了一半。”罗子君还有事想问唐晶，就跟着她过去了。 老金见贺涵打开车门，上前“贺先生，今天啊，今天我过生日。”说着话拿出皮夹里的钱“这钱啊。” 贺涵一把阻止了老金把钱送回来“你过生日我空着手来，请大家吃顿饭是应该的。”说着话就往副驾驶座走。 “别，别。”老金追了“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怎么能让你花钱？” “金先生吧。”荣煜微微一动，将老金和贺涵隔开。 “啊，荣小姐。”老金停了脚步“你看，这，不能让贺先生花钱，要不，你代他收下。” “我是可以代他收下，不过呢，因为这次有些原因，我没能来参加你的生日聚会，要不这样，这钱呢就当我们下次的活动经费。”荣煜一手握着手杖，一手插.于裤袋，老金再怎么样也不能给她塞钱吧“我想你和子君还是要交往下去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吃饭聊天机会还是有的；今天他请大家吃顿饭，下次就你请客啊，我想金先生也是愿意和我们这些子君的朋友吃饭聊天的，对吧。” “不，这个。”老金不能不愿意，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不能拒绝子君朋友说的这话了“可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我们都没有买礼物，所以一顿饭不算什么，金先生，不会是瞧不起我们吧。”荣煜笑意盈盈。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瞧不起你们呢。”老金在荣煜面前局促了“贺先生能来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就不要可是不可是了，子君的前夫优柔寡断，她现在忌讳优柔寡断的男人。”荣煜抓住了老金的弱点“下次，有空一起吃饭。”转眼看见打开副驾驶室车门的贺涵“你喝酒了吗？” “没有，说老金和唐晶都要开车，所以没开酒。”贺涵还在车边。 荣煜走过去，坐入了副驾驶位，贺涵替她关上车门，绕了一圈“再见，金先生，生日快乐！” “哦，好的，谢谢哦！”老金不再坚持。 贺涵坐上车，关车门，系安全带，发动汽车，驶出。 另一边。 罗子君发现唐晶眼睛发直“怎么了？” 唐晶看着贺涵替荣煜开车门，再自己回主驾驶位“和我在一起的时他从来不会这么做，一次都没有。”他欣赏独立的女性，可他更愿意照顾荣煜。 罗子君看着宝马从自己面前而过，车内贺涵和荣煜都抬手打了个招呼。 …… 贺涵拉住荣煜的手“真厉害，什么人都搞得定。” 荣煜收回手“开车呢。”亲昵请分场合。 “我想罗子君应该不会再有复合我和唐晶的想法了，唐晶对她说了你是我初恋女友的事。”贺涵将事情告诉她“我也承认了。” “是唐晶聪明还是你说了什么？”荣煜不让他握手，却看着他。 “表露吧。”贺涵不否认“她知道你是我的禁忌，谁都不能碰的禁忌；她问过几次我都，岔开了。” “唐总是唐总的确有基础。”聪明“贺涵。” “嗯？”贺涵看着前方。 “你说唐晶会带Vivian去香港吗？”荣煜挑了下眉。 贺涵不解“干嘛提她？不会吧，我可不认为她们会友好相处，哪怕没有我。” “当然不是友好相处，而是报复。”荣煜也换了坐姿，看向前方“如果不是Vivian，她怎么会不来订婚宴？是这个女人导致我有机可乘，唐晶动不了我，自然要狠狠报复另一个罪魁祸首了。” 贺涵不语。 “Vivian工作能力如何？”荣煜似乎有些什么打算“你认识她也挺久了，工作、社交公关能力如何？” “比起唐晶差远了。”贺涵不屑谈那个人“你别打坏主意，辰星不需要她这样的人，更需要常洁这样踏实肯干的，不过我真的是没耐心也没有时间教她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 “所以我得挖一两个做得好的老师。”最近公司进了一批新的实习生“其实我更想要唐晶，毕竟她号称是第二个贺涵，虽然实际和你比还是差远了，但还是能用用。” “不是说要和我做渔公渔婆的吗？”怎么又对公司的事这么上心？ “因为你还在辰星。”她侧眸，目光迷蒙“唐晶是你继续游走咨询界的原因，而你则是我在病房上拼命学习的唯一动力。”在你面前，命算什么。 “十七年前是不是有人拿我的生死威胁你？”贺涵依然看着前方。 荣煜伸手，手指却没有触及到他“别担心了，是我家的问题，和你无关，而且七年前，我已经亲手铲除了这个人！” “所以黎鸿辉开玩笑说的造成你失忆的枪击事故，你失血两千毫升，躺了两个月，是真的，对吧。”贺涵心里一阵绞痛。 “真的，还是假的，还重要吗？”荣煜收回手，并不在意“我让你失望的理由就别再追究了，我们不是破镜重圆，是重新铸镜；当然，你可以害怕！” 贺涵攥紧了方向盘“我们明天早上吃你买的那个德国谷物吧，突然想不出该吃什么好了。” “好。”荣煜笑起“待会儿到家给我冲杯红糖水，我，亲戚来了。” 贺涵佯装计划落空的敲了方向盘，睨眼看身边人笑着得意女人，突然也笑了起来：没什么比荣煜还活着更重要了！任何人、事都没有她在自己身边笑的欢颜重要，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想要双更吗？想双更，但是还没有修好文，纠结！ 第69章 六十七 又过了两天。 楼上楼下都已经知道了唐晶下个星期要去香港，荣煜从常洁那里也知道了Vivian最近吃相有点难看的举动。 荣煜摇头：Vivian果然是不行，唐晶还没走呢，未雨绸缪都不会，真是没个脑子的，她也不想想唐晶为何会海外轮调，而且去的地方可是她曾常驻的香港。 “荣总，B&T的唐总在门口，她想见您。”有人来敲门“她一个人。” 荣煜抬眸：是为了合作案？“好，请她去小会议室，我马上过去。” 小会议室。 唐晶放下了自己整理出的东西，有人给她送了杯水。 荣煜没让她等多久。 “唐总。”荣煜入内“是合作细则有问题？” “不是，是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唐晶知道她很公事公办的“只是无法区分是公事还是私事。” 荣煜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唐晶单手压在许多本子上“这些是我进公司时做的工作笔记，都是贺涵教我的，他说现在再也没那么好的耐心教实习生了，我想会对你有用。”推向了她，然后放手。 荣煜抬手完全拿过“谢谢，的确对我很用，我让人整理出来，做为辰星培训新员工的工作手册。” “还有就是子君。”唐晶很认真“她现在还没完全渡过低潮期，我本来是想拜托贺涵的，但是我觉得他未必有这个时间和心思，他现在的心思都在你身上吧。” “这个就是私事了，我没有兴趣和男友的前女友讨论什么。”荣煜直接拒绝她“这次外调香港，虽然只有一年，我还是祝愿你一切顺利。” 唐晶笑着“真心话？” 荣煜单手压在了那些笔记上“唐总，笔记，谢谢了！至于罗子君，我一定会照顾好的，因为没有她，一切都会不同，滴水之恩我定当涌泉相报；您事多人忙，我就不送了！” 唐晶听她赶人之意的话，起身，走了几步，停在她身边“谢谢你的祝福，也祝你一切安好。”十年，你抹不掉！那些笔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荣煜起身，侧眸：是你让自己落败的，将他拱手相让“再见。” 常洁听闻唐晶来了，脱身来看的时候只看见唐晶大步离开，还有单手拿着不少旧本子的荣煜“她来做什么？” 荣煜淡然“来倒醋顺便喝一口。”将手里的旧本子交给常洁“全部扫描入电脑，整理一下，拿给贺总审核后装订成册，做为新员工培训手册。” “好的。”常洁接过“那这些原稿呢？粉碎吗？” “我还有用。”她没那么小心眼：虽然唐晶多少是有些来让自己吃醋的，但这些东西应该会有一些用处，如果真的有用，要留着给那个到现在还没过低潮期的单亲妈咪，一法通则万法通，让她也学起来。 …… 贺涵还是挺忙的，这天也是，几乎大家都走了，他还没离开，不过他很安心，因为荣煜没来催自己；反倒是自己忙好后，起身去找她。 敲敲玻璃“忙什么呢？看你一个下午都坐着。”见她手里的本子有些陈旧“这么刻苦，还在学呢？”不会是杰森给她找的什么学生笔记资料吧。 荣煜微微抬眸，然后读起来“贺涵说，第一，永远不要做任何承诺，第二，一旦承诺了就要信守承诺。” 这时贺涵已经完全走了进来，听她朗读着，微微蹙眉“这，什么？” “唐晶来告诉我，这十年，我别想抹掉！”荣煜稍稍举了下手里的旧本子“常洁已经让人让IT部的人将这些详尽的笔记录入电脑，最多两天就应该能整理好，然后打印出来请您审核，等您修改后就装订成册，成为辰星新入职员工和实习生的工作手册；我看了一下，非常详细，对于如何与客户谈判、相处，如何提高工作效率，如何在销售时候找到解决问题的途径和方式；她用自己方式帮你，希望你在辰星立的更稳。”所以自己不能辜负了她的用心。 贺涵看向她桌上不少的本子“那原件呢？” “给罗子君，你不会真觉得我会让她一辈子卖衣服皮鞋吧。”荣煜合上手里这本，放在了那些叠起本子最上面。 贺涵笑了起来“她费尽心思的想复合我和唐晶，至于这些……你倒好，全盘接受，还替罗子君打算将来？稍微露点酸醋之类的吧。” “我早跟你说过我是凌玲的高版本，吃醋，那也不能让你看到啊。”荣煜不真不假的“都快八点了，我饿了。” “都八点了？”贺涵也看了一下自己那块和她一模一样的手表“你怎么都不提醒下。” “看你在忙，干嘛要打扰？”荣煜桌边有个零食盒，里面有黑巧和饼干“你让我心疼，我只能让你疼了！” 贺涵将手杖拿起，递给她“知道了，我疼你也等你疼，去吃晚餐。”瞧她说话那绕劲：‘你让我心疼’，可以理解为她心疼自己忙的忘记了吃饭，有趣的是后面半句，‘我只能让你疼了’，这个就可多解了，可是解释让你心疼我陪你一起，也可是解释成等你胃疼肚饿时就知道自己不照顾自己的后果了。 荣煜听到了他的话，也是亦可多解“我刚给罗子君打了电话，本来是打算下班路过时给她送过去的，不过她说有话要说，会过来；她应该很快就会来。” 贺涵再看看时间“行，那等她会儿。”于是玩起她的手杖“上次，和你养父谈的还好吗？”她是说没有了相亲，但是其他的也没怎么提“你爸对我……你可别听罗子君对你说的那些。”虽然曾经说过，但还是又申明了下。 “这点上你不用解释，就算我爸没查，我也不介意。”荣煜背靠椅子“因为我根本没有参与，为什么要用捕风捉影有的没的弄糟自己的心情。”抬手压在那些本子上“唐晶其实搞错了一件事，你，不欠她任何事，我亦然！十年，谁能抹掉？是很多女人受不了前女友的存在，但如果没有前女友，我又如何珍惜现在的你？不是她的怀疑、伤害、放弃，哪有我现在的拥有，其实有些话没错，一个人的快乐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我不同情唐晶，因为她根本不需要、也不值得我同情！”起身，走出两步，停在靠在自己沙发扶手前的贺涵面前，单手伸出，贴住他的颊，目光深邃动情“我曾答应过带你回家见父母，虽然过了十七年，贺涵，我回来履行承诺了。” 贺涵也单手勾住她的脖颈，眼眸深幽“可你差点失约。” 荣煜挑眉“但我终是没失约，这得感谢没有参加订婚宴的前女友。”舌尖舔了下嘴角。 贺涵也挑了眉，更靠近了她些“见父母是以后的事，失约是差点的事，那么荣小姐觉得该如何弥补呢？” “贺老师，打算想要什么样的弥补呢？”荣煜假装不知，加深了嘴角的弧度“别挑衅，等亲戚走了，看谁吃了谁！” 贺涵笑的更欢了“好，我拭目以待。”成年男女，你情我愿，更是两情相悦，自然用不着忸怩。 背对自己办公室门的荣煜目光往后略扫“来了？” 刚立定的一对男女瞧见了他们。 罗子君瞧着荣煜转头、转身，被她略微挡住的男子露出了样子，是笑的欢颜的很的贺涵“荣荣，办公室唉，你不是一直公事公办的嘛？”怎么在办公室就和贺涵…… “办公室恋情不是辰星的传统嘛。”荣煜走了出来，口吻轻佻“我不过是继承再发扬光大，更何况贺涵男未娶、我荣煜女未嫁的，碍着谁了？！” 陈俊生一脸尴尬：荣煜对自己还是不待见。 贺涵拄着荣煜的手杖出来“俊生，你们俩？碰上了？” 陈俊生面对贺涵要自在不少，毕竟是有意培养自己的领导“电梯碰到的，我回来加个班。” “怎么，现在住的地方太小，所以连陈经理独立的书房都没了？”荣煜走到了罗子君身边“这待遇，凌玲也不给贤惠的给你准备一个小空间？真是，离个婚待遇直线下降，你儿子现在还有个小书房。” “这儿资料都有，效率会高一点。”陈俊生尽量不看她“既然你们有约，我就去工作了。”准备要去自己办公室。 荣煜不理会陈俊生，从贺涵手里拿过手杖，一努嘴“笔记。” 贺涵认命的回她办公室桌上拿笔记“这些呢都是唐晶留下的，你看看，应该会对你有帮助。”回来将笔记交给罗子君。 罗子君接过。 陈俊生欲走的动作停了，转回头“唐晶的笔记？”不是吧，看向罗子君“你有什么用？” “要工作，要加薪、升职啊。”罗子君很淡然“以前什么都不会都不学，只能从头开始补课了；荣荣说这些对我有帮助，我想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自己来拿了。 陈俊生完全不相信“你们是不是跟我开玩笑呢？”罗子君学习唐晶的笔记？ 罗子君不介意他说什么。 “俊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罗子君现在可是她所在门店连续三个月的销售冠军。”贺涵代女友回击了陈俊生的怀疑态度，然后讨赏似的看向荣煜。 陈俊生见贺涵都这么说，不由相信“哦，那，恭喜恭喜。” 罗子君是淡然态度“要不是当初你把我推出门外，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做这么多事。” 荣煜则给陈俊生使了眼色“我们要去吃饭，辛苦了，陈经理。” 陈俊生不敢驳她“哦，好。”走出了几步，又停住身，回眸“子君，和过去比，你真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个全新自信并且朝气的罗子君。 “那要谢谢你啊。”罗子君对他的感觉还很复杂。 陈俊生讪讪离开。 “正好，我们要去吃晚饭，要不你也一起？”贺涵提出。 罗子君看看时间“都几点了，你们俩要不要这么忙的？贺涵，荣荣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啊。” “知道我女友身体不好，就别总说些让她不舒服的话，心情舒畅也是身体健康的基础。”贺涵回怼“像上次那种不让我带伴的聚会以后停办是最好的。” 罗子君看看突然男友MAX上升的贺涵，手里唐晶的笔记沉重“荣荣，唐晶上次说的是不是真的呀？你是他……”看看旁边，压低声音“初恋？” “走吧。”荣煜先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两天双更了 第70章 六十八 楼下某餐厅。 贺涵舀了一小碗海鲜烩菜放在荣煜面前“这家店的招牌，尝尝。” 罗子君因胃还饱胀所以只是喝了一些水。 “今天见了陈俊生这一面，是不是觉得扬眉吐气了？”贺涵倒在罗子君说话前开口。 罗子君装傻“什么？”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嘛，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那么努力，包括你我，不就是为了给那些曾经低估羞辱过我们的人一点颜色看看吗？”贺涵又给荣煜夹了些其他菜。 罗子君放下水杯“好吧，我承认，刚才看见陈俊生惊讶的表情的确是心情大好，觉得这些日子我所受到的苦都没有白费！” “这就高兴了？”荣煜吃了口烩菜“而且别高兴的太早，销售冠军只是代表你开始迈出了第一步，小心一个失误，就是万里长征人未还。” “该表扬的时候还是得表扬。”贺涵一手拿起自己的水杯“来，让我们以水代酒，庆祝一下你这万里长征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而且走好了。”一手将水杯塞到荣煜手上。 罗子君也拿起水杯，和贺涵荣煜碰杯。 贺涵让荣煜先吃“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特地过来一趟，还是为了唐晶的事情对吗？” 罗子君不否认“你所说的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如果没有唐晶，我根本迈不出去；这么说是对荣荣不公平，但是唐晶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我都清楚，你，你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吧！她在你身上花费了最好的十年，你就这么不管她了？” 贺涵也吃了起来“这件事情你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事实上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所有人只要管理好自己，那就世界太平了。你不是我，而且身为女人的你也不是最了解我的南南，你怎么能理解得了我的想法呢？这个问题我们免谈，而且你也知道在我和南南面前说唐晶是对南南和唐晶都不好，所以我们聊点别的；请让我女友保持心情舒畅，可以吗？” “就是因为荣荣在，所以我来找你们，我必须当着她的面把我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不光是为了唐晶也是为了荣荣。”罗子君看向荣煜“荣荣，贺涵这个人呢是假装放得开，其实他根本就是拿不起；对于自己能掌控的东西和人，还有生活方式，是信心满满；而对于自己掌控能力之外的东西呢，就采取一个鸵鸟的政策。” “行啊，罗子君，会教训人了！不光陈俊生，连我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贺涵都对她这番肺腑之言刮目了。 荣煜就是吃and笑：后遗症呗！ 罗子君不听他花言巧语“荣荣，他啊，对于自己掌控得了的女人根本不屑谈婚论嫁，对于自己掌控不了的女人呢，也不敢谈婚论嫁！你真的要当心。” “我，你觉得是如何？”荣煜放下筷子，问罗子君。 罗子君想来好久“后者吧。” 荣煜又转头“你呢？认为掌控着，还是掌控不了？” 贺涵笑眯了眼，抬手捏捏她脸颊，丝毫不在意在罗子君面前与荣煜的亲昵“你啊，温顺的时候就是小猫咪，发威的时候就是手杖上的动物。” 罗子君瞧瞧他们“注意点，我还在呢。” 贺涵将注意力转移到罗子君这边，问道“罗子君，你结过婚又离了，那么你现在还觉得婚姻是必要的吗？” “当然！”罗子君点头。 贺涵再问“以后你还会选择结婚？” 罗子君更是理所当然“如果有合适的，我当然会。” “老金啊？”贺涵故意刺激她。 罗子君对于贺涵的故意调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指指他“我告诉你啊，你记住，一物降一物，别看你现在风风光光的，哪天你不行了，你老了，你折腾不动了，老天爷会派一个女人，来修理你！”别看你现在好像什么都掌握着似的。 贺涵点头，笑着“不用等那天，十七年前老天爷就派来了，我也和你一样过，曾着急得不顾一切的爱上一个人，然后就想牵着她的手，跟她过一辈子；可惜天不遂人愿，或许是太顺利了，老天又看不过眼了，收回了恩赐，但许多年后她回来；就像我刚才问你的结婚问题，你说有合适一定会结婚，我也这么认为；那个订婚宴时，我是真心想娶唐晶的，但是她没来，从那刻我就明白我和你说的一样，一定要有合适的，而这个人，现在就在你身边坐着。” 罗子君看向没怎么说话的荣煜“你们，真是初恋？”不是说初恋通常都是不成功的嘛！ “南南，就是那个人。”贺涵坦诚相告“所以，不要再试图复合我和唐晶，我和唐晶的问题已经在十年内积累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就如唐晶自己在酱子对众人所说的，我和她的那段已经掀过去了；我知道你很舍不得她外调，但不要再做什么了，因为对于南南来说你这个朋友有点不着调了，在你离婚事上她这么帮你，还有房子的事；南南吃亏就吃亏在她只是做事而不是陪伴，但其实她给予你的帮助比起唐晶要多得多。”有些事荣煜不说，那自己得告知罗子君知道。 “你让我怎么办？两边都是我不能辜负的朋友。”罗子君也很为难。 荣煜压住了贺涵的手“子君，我这个人呢不太会规划感情，因为多年来我的感情只有初恋这一段，我的强项还是在规划事情，笔记，拿回去翻翻看看，要有更好的工作就去争取；我觉得你会进步的很快，但也不会特别快，毕竟你脱节的太久了，眼前的成功应该只是基础。” “我知道，商场的企划部在招人，我会去看看会否有适合我的工作。”罗子君点点头。 荣煜夹了块鱼，放在干净的碗碟里，剔除了刺后放在贺涵面前的小碗里“那个商场，你好像认识某位执行董事，要不要我们帮忙问问？” “不用了，老金在问了。”罗子君已经开了唐晶的笔记看起来：算了，也许正如傲娇却在现在完全坦诚的贺涵所言，他与唐晶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一两句话就能解决或者复合的；他似乎心意已定，荣煜虽未多言，但是也确定了自己对贺涵的感情；罗子君明白了，这件事，这三人的问题，自己解决不了！ 贺涵低头吃鱼。 “别欠太多人情，因为你并不想肉偿。”荣煜又吃了口炖菜。 罗子君猛的抬眸“胡说什么，吃你的饭。” “老好人的自卑更招人烦，克制与委曲求全的关系很郁闷！”荣煜淡笑“对了，有适合常洁的衣服你留个尺寸，常洁最近太辛苦了，上次出差大衣被勾坏了，都没时间换，小姑娘一个人在上海打拼不容易；哪天我带她去你店里买几套衣服，顺便算给你拉拉销售额。” 罗子君的目光定在荣煜身上“荣老板，还缺人不？！”她还是那么重情重义！有些事自己得收敛了，不然对谁都不公平。 …… 过了两日。 贺涵办公室，门关着。 除了荣煜，还有人事部的王经理。 贺涵看着手里整理过的文件，然后抬头“也就是说现在除了Phil，其他人都签了保密协议。” 人事王经理点头“他是说签的，但是，总会推托忙，没时间看保密协议的内容，我觉得他是想和公司领导层再协商一些东西。”想讨价还价罢了。 “陈俊生的危机感，他也有，而且更严重，后起之辈尹洵、张彭震相继而起，而陈俊生呢带着贺总的三人，在公司已经六年的他多少会有不平衡。”荣煜靠着椅背。 贺涵也明白Phil的问题不能忽视“那就找个时间，和他谈一下；王经理就代表公司与他约个时间。” “好的，我会转告他。”王经理明白事情需要谨慎处理“贺总，这次一些职位调动的报告也请您尽快过目，如果没有问题，您签过字后就可以施行了。” “好的，我待会儿就处理。”贺涵点头。 “王经理。”荣煜手指按顺序的轻敲了下桌面“你和Phil说他有什么要求尽可以提，但是相对的公司也希望看到他对公司的诚意。” 王经理转头看向荣煜“好的，关于这点我也会转达给他。”起身，向两位老大颔首后离开“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工作了。” 贺涵等王经理出去后再细看手里的名单“Phil还是太着急了。” “你太偏心了。”荣煜翘起长腿“就看怎么做了，如果他敢背叛辰星——” 贺涵目光从文件上移开“你能如何？” “真有这么一天——”腿部微微用力，坐下的椅子向外转动半圈，看向外面“我不介意杀鸡儆猴。” 贺涵瞧着她笑意的表情就明白她肯定有所准备。 荣煜突然又转回“你看过他做的案子吗？” 贺涵摇头“还真没有，有什么发现？”荣煜做事仔细，她有时会把过去的案子都翻出来。 荣煜挑了下眉“唐晶给常洁发了消息，这周六晚上请我去参加她的欢送Party，而且可以携伴；这不算是完全的私事，也许我可以认识一些唐晶身边的人，算是半公事。” “想我去吗？”贺涵放下文件。 “不想。”荣煜在这个问题上诚实“不过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 贺涵合上文件，放到一边“你去？” “你不去我就不去，看你。”完全将主动权上交“毕竟是你的朋友。” “说到我的朋友，我的确是有几个朋友约了聚一下，你一起吧，不许拒绝。”贺涵决定了另一件事“Adam也在，周五晚上。” “好，那天晚上你放心喝，我肯定不对你做什么。”荣煜起身“还有，工作手册的事尽快，贺总的智慧一定要泽被苍生。” 贺涵真是拿她无法。 荣煜走到门边，没有开门，只是拉住门把“这句话是私事，都说喝醉的男人硬不起来，周五晚上见分晓。” 贺涵睁大眼，盯着她开门走人：这女人，什么都敢说……不，她是什么都敢真做！ 不过她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原步退回“贺总，你说过认识罗子君那家商场的执行董事，如今电商冲击这么大，那家商场的日子也不好过吧。”而商场日子不好过，会不会需要有点起色？既然有问题，就需要有人解决问题啊，然后就可以互惠互利，比起单纯的利用人情要好办事的多。 贺涵想了下“我给他打个电话。”刷刷存在感。 荣煜迈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更文了！这两天日夜颠倒了！ 第71章 六十九 过了一天后，下午。 罗子君得知老金在企划部为自己与人争执不下，立刻赶去企划部，想要将老金拿走；她对自己能否这份工作也没有底气，所以不愿意老金与人在这里争吵的如此厉害，特别是现在商场上下都知道自己与老金的事，老金这样争执实在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另一边。 “薛董，麻烦您亲自跑这一次了。”荣煜与位中年男士一起走在商场自属的办公区域。 薛董摆手“荣总客气了，我听贺涵说了，您这位朋友真是不错，三个月来一直都是的销售明星，而这背后都是您的功劳。”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荣煜不居功。 “所以你还是她师父。”贺涵走在荣煜身侧。 三人一起走入了企划部办公室，还没立定就听到室内有人喊着‘这个事你不帮我解决，我不会走的！’ “子君。”荣煜瞧见了罗子君还有她那位追求者老金。 罗子君回头，非常吃惊“你，你们怎么来了？”不仅是荣煜还有贺涵，他们这个时候怎么会来？ “荣煜不放心你换工作的事，正巧我要来看看老薛，所以就跟着一起来了。”贺涵解释了下“你们，是？” “你就是罗子君罗小姐吧。”薛董看见了罗子君。 罗子君点点头“对啊。”非常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有一点误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打扰到他们工作了。 “没事的。”薛董看出她的尴尬“我跟贺涵，荣总，就是为了你的事情而来的。” “我的事情？我的什么事情？”罗子君被他们搞糊涂了。 “你调去企划部的事情，上次我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的嘛；荣煜放在心上了。”贺涵单手压在办公室的隔断上。 老金的表情立刻有些微动，神色也改了，刚才的气势完全消失。 “荣荣，我要调到企划部就是随便说一说。”罗子君连忙过来拉了荣荣往旁边，很小声的说“你干嘛啦？” 荣煜瞅瞅贺涵“这对他，小事一桩；对你，则是大事。” 薛董让企划部的人立刻将罗子君的材料从她现在的部门调来企划部。 刚才对老金百般推诿的那人立刻恭恭敬敬的去办了。 这让老金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说这事办不了嘛，不是说林经理电话打不通嘛！”怎么现在就能办能通了呢？ 那人拿着电话“老板都在这儿了，还等什么林经理。” 老金气呼呼的“可真行。”说罢看了一眼贺涵、荣煜，走了。 贺涵在旁边看着“生气了？” 罗子君发现了老金离开，和荣煜打了个招呼就追了出去。 “男人的自尊心。”荣煜淡然“普通人也是有自尊心的。”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凑巧“罚你今天买单！” 贺涵笑抿了唇“行！”其实也是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薛董看看他们“这？”贺涵和唐晶那可是咨询界的金童玉女，就算贺涵被传有多风流，也从未见他与哪个女人真暧昧过，怎么现在这么没顾忌？ “我女友，同公司合伙人。”贺涵向薛董大方表露，反正周五晚上就会在业内传开的，他那些朋友有不少是同行业中的佼佼者。 薛董没想到贺涵会如此大方的介绍“刚才就觉得你们感觉特别默契，没想到啊，不过你怎么老是找同行。” “是她来找我的。”贺涵得瑟了下。 薛董指指他：这油滑的贺涵。 而那边荣煜在询问企划部关于这份工作的内容，和需要掌握的相关技能。 处理好了这里的事，他们便一起去罗子君工作的店，常洁已经在那里等了，也算是给小姑娘逛逛街的时间。 罗子君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店里，店里的搭班和她说有客人等她呢，罗子君一瞧是常洁。 常洁正在试一件罗子君为她保留的大衣“子君姐，这件大衣好轻可是好暖，颜色我也非常喜欢。”浅灰色，上班或者外出都是极好的，款式简单大气，但是版子好“你怎么了？” “荣荣怎么有些自作主张。”罗子君心里七上八下的“我在店里做得挺好的，就是说了一句她怎么就想把我调去企划部？” “当然是希望你越来越好。”常洁见她不高兴有些不解“真打算一辈子做营业员？荣少唉，你有她做靠山，等于是握着金山一样的资源，你却因为在外面捡到几粒金子就打算一辈子在外面捡米粒大小的金子啊？” “可是办公室要的电脑什么制图，我只会皮毛……” “这个是可以学的。”常洁不以为意“调去企划部你能接触的工作就会更多，对未来职场的规划也会有更清晰的选择；你会皮毛，也就是有基础，我对这些操作可以说是比较了解的；我得空教你，也算谢谢你给我留了这么多好衣服。” 罗子君刚想说话。 常洁一笑“荣少，贺总。” 罗子君回头。 看见他们已经在自己身后。 “荣荣，你应该和我商量……”罗子君立刻走到她面前，表情为难。 荣煜抬手将一份用透明文件夹装的资料给她“这是你未来需要掌握的，制图制表上的技能，如果自学的话，快的一个礼拜慢的话两三个礼拜也能学个七七八八，这上面有参考书目。”这是商场企划部的人给她的。 罗子君看着这份资料：这个她都想到了吗？ 贺涵瞧出罗子君的犹豫“罗子君，机会稍纵即逝，如果好运的大门向你打开的时候，你该做什么？问谁帮你打开的大门？问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其他人？什么都不要问，你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开大门走进去，接受它，珍惜它。”不要辜负了南南的苦心。 常洁也走了过来“子君姐，你不会是想拒绝吧，那你就永远没有机会活出想活出个样子，职场哪是容易的事，如我一样，一天二十四小时，差不多十八个小时都在工作，因为我想做到我给父母买什么都可以随时买的地步；贺总，荣少稍微好点，可一样很辛苦，贺总都已经是现在的位置了可还是天天加班，荣少更不用说了，见客户做案子，累的车上就睡着了；子君姐，这样忙的两人还考虑到你的事，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罗子君接过荣煜手里的资料。 “有问题随时问我。”常洁高兴起来“我会的呢教你的同时自己也更记住看一遍，遇上我不会的也正好一起琢磨共同进步。” 罗子君听了这些话似乎松了口气也似乎被压了更重的石头“我去放好，然后给你们试衣服，荣荣，我看你总是穿衬衣的，上海寒气重，冷都是刺骨的，你身体也不好，还是要有几件毛衣的，我给你留了几件，你试试好不好。”说着话去往仓库，给她和常洁找给她们留存的衣服。 因为一个人拿不了，还叫了同事帮忙，拿出来不少衣服，有毛衣也有大衣，还有短外套，而且颜色都是荣煜喜欢的那种黑白灰三色，夹了咖啡色和驼色。 常洁是真有兴趣，挑选起来。 荣煜摇头“你随便包两件给我就是了。”对于逛街买衣服兴趣基本木有，而且家里也有衣服送来，明宥那小子本身就是设计师“常洁，贺总说这次他买单。” “谢谢贺总！”常洁正试着另一件咖啡色大衣。 贺涵倒比荣煜还起劲挑选毛衣，将他看得顺眼的都拿下了。 “荣荣，试试，不好就不要浪费钱了，虽然你男人有钱。”罗子君不想让他们太浪费，拽着荣煜就进了试衣间。 荣煜死命不肯，但还是被罗子君拖入试衣间去了。 贺涵和常洁对视一笑：罗子君，还真是长进啊，竟然能把荣煜拖去试衣间，厉害！ 试衣间。 罗子君帮忙荣煜穿了毛衣“这几件毛衣都是最好的羊绒毛衣，贴身穿都没问题，或者你里面穿个打底衫就是穿去上班也可以的，周五你们公司不是可以穿的悠闲点的嘛。” 荣煜笑而不语。 “干嘛啦？真替贺涵省钱？”罗子君见她不回答故意调侃她“你要不要这么为他考虑的？再说几件毛衣他又不是买不起。” “我自己也买得起。”荣煜终于解释了下。 哪知罗子君义愤填膺似的“不行，就得让他给你买！过去唐晶就是倔，什么都不要贺涵给她买，结果呢？算了，也不算便宜别人，所以你就得让他给你买，想买什么都让他花钱！” 荣煜笑起。 罗子君看看她身上这件白灰相交的“这件你穿真是挺好看的，你做主我的工作，我做主你的衣服，这件拿下。”抬手替她脱了，拿了另一间纯黑色高领的递给她“这件虽然黑色，样子普通，但是可以当底衫穿，你外面穿上次那件白色大衣，肯定好看的不得了；周六晚上你去不去？” “那得看周五晚上他会不会喝多了，周五他有朋友聚会，一定要我去。”荣煜换上了那件黑色的“那晚还有公司正在争取的一位大客户，我也想去。” “他已经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你介绍给他朋友了？”罗子君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还以为贺涵这种人，对于过去的会抱着完全过去的态度。” “他和你闺蜜拖了十年你就应该他挺拖泥带水的。”试衣间里有镜子，荣煜也能看见衣服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罗子君做主这件也留下，又拿了件驼色“这件最软了，虽然看上去松松垮垮的，下面配条牛仔裤就很好看了；那他拖泥带水，你不怕吗？” 荣煜接过，换上“不怕，为什么要患得患失，自己害怕呢？就像你说的，我可以让他买东西给我，但你会认为我是贪图他的钱吗？” 罗子君立刻摇头：绝对不会！ “不贪图钱，那就贪图人。”荣煜耸肩“既然是贪图他的人，他恐怕更怕我哪天不再贪图他的人了，因为也不是没有不要过。” 罗子君看她好像穿什么都挺好看的“那就是说初恋的时候是你不要他的？” “嗯，算是吧。”荣煜又脱了身上这件去拿罗子君递过来浅蓝色，这是唯一稍有颜色的毛衣“周六他要是不去，你别催他去；他嘴上不说其实和唐晶分手也不好受。” “是唐晶没福气，抓不住他。”罗子君替她整整衣服“我其实也知道，他们十年没能结婚，问题并不都在贺涵这里；唐晶太没安全感，她其实恐惧婚姻；而你不一样，你是希望有个自己的家。” 荣煜淡笑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强求，但如果他愿意在我身边，我是不会将他拱手相让的；不管对谁。” “得瑟吧你就。”罗子君让她转了身“这件也好，你怎么说什么都好看啊？就穿这件出去，让掏钱的也看看。”然后推她出试衣间“贺涵，常洁，来看看，她试了那些也都好看。” 贺涵本来已经坐下了，看见荣煜被罗子君带出来便也起身“嗯，的确好看。” 罗子君瞧见贺涵的表情被气笑了，贺涵这种态度简直就是‘我媳妇全世界最好看’，但她突然也感觉到了一直高高在上，与自己完全不同层面的贺涵似乎也有了一点平凡人的气息，一种活在当下的实在感。 贺涵发觉了罗子君的目光“那什么，你不看顾客，看我干什么？我掏不掏钱买全部是由穿衣的人说了算的。”上次听荣煜冷冷的说了那自杀的怀孕女子就特别注意。 罗子君嫌弃他的别开眼“贺总，买单吧，穿衣的人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真好，这个月我肯定又是销售冠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 第72章 七十 地下车库。 “谢谢贺总。”常洁拎着好大的购物袋“谢谢荣少。”两件大衣，两套衣装，还有鞋子和毛衣，她完全是大丰收。 “这么多东西，快递到家，不好？”荣煜看着常洁大包小包的拎着，贺涵想替她分担一些都被拒绝了，说是不能让贺总出钱还出力。 “荣少是不懂购物的乐趣，明明能自己抱回去的东西，还要等几天快递，我可等不及。”常洁是怕快递到住处没人收，故意这么说。 贺涵见她辛苦“还是给我吧，这细胳膊小腿的，真有什么，荣煜怎么让你办事？”说罢不等常洁分说拎过她手里的重物。 “贺总真有好爹潜质。”常洁夸赞，不过见过他的刻薄，所以也知道他有另一面；看向前方时“唉，那是不是子君姐的追求者？” 对方也看见了他们。 荣煜伸手“钥匙。” 贺涵也看出老金似乎有话想说，拿出钥匙给她。 荣煜拿过。 常洁很识趣，从贺涵手里拿回袋子，跟着荣煜就走向贺涵的车。 老金走过来几步。 贺涵停在走来的老金前面。 常洁往后看了眼，轻声“荣少，怎么回事？” “自尊心受损的老好人。”荣煜往后走，打开后备箱，让常洁将东西放入。 常洁放好东西，远远看着“荣少，这距离能看见他们说啥不？” 荣煜回眸“能！” “请您再做回同步音译。”常洁嘻嘻。 荣煜单臂勾住她，同时打开了后排车门“真是把你宠坏了！” 常洁任由她勾着，坏笑。 那边。 贺涵先向老金道歉“今天的事情，我的确应该跟你说声抱歉，我也没想到那么巧，大家正好碰上。” 老金似乎并不完全接受贺涵的道歉，转头往贺涵的名车看去，又转了回来“贺先生，我不太知道你的事，不过看起来你的前女友和现女友都是子君的朋友，我想你自己的事情也挺棘手的吧。” “正因为如此，子君也是我的朋友。”所以帮她没什么不对。 “是。”老金口吻微变“我听说你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你对其他朋友也这么帮忙，这么积极、这么热心吗？” 贺涵不动声色，还是很礼貌“对不起，请让一下。”想绕过去：自己为什么帮助了罗子君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老金拦了一步“我听子君说了，她来这里工作，学到的职场经验和待人接物的技巧，都是你的新女友所教，因此她获得了很大的进步，我可以理解这是她作为朋友想帮忙；我也从子君那里得知了一些荣小姐的事，知道她和您的纠葛颇深，并且我觉得她比起唐晶小姐更是心机颇深，她想帮子君我当然愿意，但如果这是为了满足、讨好新男友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我希望荣小姐以后不要和子君走的太近了，因为我不希望子君被影响。”唐晶和荣煜他都见过，但是几句话下来他就觉得荣煜比起唐晶更加位高权重，且心机深重，在唐晶面前自己就什么都不是，在荣煜面前那种自惭形秽就更是无法掩饰，所以他很不喜欢罗子君和荣煜做朋友。 贺涵脸上表情不显但是目光放冷“金先生，你为罗子君考虑那是你的事，罗子君有交朋友的自由，这个不管谁，在任何时候都无法干涉，而且我对你有个建议，如果想要生活愉快，就先把自己踩成一块堂而皇之迎来送往的地毯，否则总是有人来替天行道，挫你的锐气，毕竟我的自私自利、不近人情就是为了保护我在意的人而存在的；再次为我今天的冒犯向你道歉。”说罢就从他身边走过，朝自己的车走去：这男人自卑的可怜！ 老金转头看着他开门，上车，然后开车离开。 晚上，贺家。 贺涵看她端上红烧鱼“今天怎么兴致这么好？”亲手做鱼？平日是懒的不肯做饭，就是做也是简单的。 “没什么，就是想做。”荣煜也坐下“在外面一个人久了，有时候也会想要犒赏一下自己，自吹自擂下，我做鱼的手艺还不错。” 贺涵尝了一块，挑眉“好吃。” 荣煜瞧着他吃的开心“明天聚会，有着装要求否？” “罗子君不是说了嘛，你是穿什么都好看，这点我很赞同。”贺涵连吃好几口鱼。 荣煜没有动筷“贺涵，谢谢你。” 贺涵不解但还是接受，并不相问“不客气。”将一块除了鱼刺的鱼肉放到她碗里。 都收拾好。 两人一起窝在一处，贺涵正看薛董发来的资料，恍然抬头时瞧见：荣煜一手拿书一手抚着darling…… 他不由微微想起了一些事：我们尊重并且欣赏彼此的生活态度和方法，未来几十年还要生活在一起，不再是因为你貌美如花，或者我事业有成；只是单纯简单的，喜欢待在一起，习惯有你陪伴，就算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自己话变为现实原来就是这般光景，真好……唐晶，此去经年，天涯路远，我已安好，愿你亦然。 …… 周五晚上，贺涵和他几个玩的还是比较好的朋友见面了，遇到组织者Adam荣煜才知道聚会是贺涵让他提出的，找的也是真的对公司会有帮助，又和自己关系更好的人。 Adam用了自助式，因为贺涵说荣煜不能喝酒，如果是圆桌的话贺涵一定会替她喝很多酒，所以他用了西式的，偏家庭式的会所包厢，可以携伴也可以单独，然后聚会该有的都会有。 开始的时候Adam还让大家聚齐，贺涵当众宣告了他与荣煜的关系，有几位行内的对荣煜有所耳闻，还笑说贺涵又带出一位好学生，不过荣煜也不好对付，说贺涵从来不是自己的老师，因为自己的老师是贺涵的前辈，细算起来她和贺涵算是同辈。 都说行家看门道，荣煜大方从容与人几番对话下来，大家都知道咨询界这位被称为‘荣少’的后起之秀可不是空有后台和厉害老师。 贺涵和他们好久不见，于是被拉走了。 Adam给荣煜拿了杯果汁，自己拿了香槟。 荣煜接过果汁，与之碰杯“谢谢。” “不用谢我，是他安排的。”Adam对荣煜很有几分好感“贺涵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你喝酒，不然兄弟没得做。” “兄弟是一辈子的事，哪会说没就没。”荣煜拿着果汁杯“不过美酒再好也不要贪杯。”上次她可是看到过他的醉态。 Adam看看酒杯，笑起“上次真是失礼了，我一直在等你寄清洁车子的账单。” “这个不归我管，哪天我遇到明蓁的私人助理问一下。”荣煜一本正经的玩笑“滞纳金，我就拿自己的面子一搏，一定让她给减除了。” Adam不由笑起“我真的很少见贺涵会这样。”迫不及待的向外公布你的存在，毕竟他和唐晶的事情这些好朋友都知道，看向和人交谈中的贺涵“他，不是外界说的那样……” “我知道，我也想予他，你给予他那种不问原由的深厚信任。”荣煜点头，算是抢白了半句“对不起。”为自己抢白的行为道歉，同时看着Adam“不用担心，该知道的我都已经知道，不该我知道的也没有必要细察。” Adam并不生气她的抢白，反而对她的信任很是赞同，不能怪他会拿她与那位前任比较“我收到B&T的告知，说唐晶小姐要去香港了。” “回来就是Partner。”荣煜证实了他的疑问“不过请放心，与贵公司的合作一切都有条不紊。” Adam喝口酒“我当然相信，这次合作是荣少一手促成，你自然不会让人失望。” “因为我让他失望过，所有的伤痛我都让他尝过了。”荣煜转头看向贺涵。 与人结束谈话的贺涵抬头时目光与荣煜撞上，他在自己的位置也看着她。 荣煜露出了笑意“所以我不会再辜负这个男人，和余生的时光。” “感情是私事，不过听你这么说也觉得贺涵这次如此招摇是有价值的。”Adam也明白今天晚上结束后行业内和贺涵认识的人们会很快知道他与唐晶彻底结束了，而荣煜，这个陌生的女人将成为贺涵身边的新任“我祝你们和和美美。” “我也祝你身康体健。”荣煜笑的绚烂，有点故意调侃“少喝点酒，为了嫂子，保护心肝脾肺。” Adam听出她的戏谑，佯装没好气“你还是让贺涵小心。” “一定。”荣煜很认真点头“因为我就是他的小心肝。” 贺涵走过来“聊的这么开心？”不太喜欢荣煜在外面对别的男人笑的如此欢颜，停在她身侧。 荣煜挽住他手臂“我们在说要少喝点酒，当今社会得身康体健，才能谈更多。” Adam拿着酒杯的手一动“好了，不和你的小心肝闲聊了，你这醋吃的真是，贺涵想当初你可是喜怒不形于色啊，现在你去看看镜子，唉……你和你的小心肝聊吧，我去招待其他客人了。”怎么从前一点没发现贺涵这么爱吃醋啊。 荣煜闻到他嘴里的酒气“没关系，我在呢。”今天允许你贪杯一些。 贺涵抬手就单臂搂住她肩头，与之头靠头“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阖家团圆，幸福安康！ 第73章 七十一 周六，陈家。 凌玲这次没有带着冷佳清离开，平儿也听着她叫了自己的爷爷奶奶为爸妈，那种浓浓的孤独感将他笼罩。 吃午饭时，陈父看出了孙子的郁郁寡欢，给他夹菜“平儿，吃啊，爱吃就多吃点。” “爷爷，你有了其他人做孙子，是不是以后就不喜欢平儿了？”平儿终于问出来了。 陈父一愣“谁说的？爷爷怎么会不喜欢平儿了呢？” 平儿转头看向凌玲“阿姨，爷爷奶奶给我买的玩具，我不是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你儿子在玩？” 凌玲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嗯，不太玩的，佳清他要做作业的。” “平儿，吃饭的时候别说话。”陈俊生总觉得平儿今天怪怪的。 “其实玩也可以的，只要别给我弄坏了，因为那是爷爷奶奶花钱买的。”平儿还是看着凌玲“就像你抢走了我的爸爸，可爸爸就是爸爸，荣阿姨说了你能抢走妈妈的丈夫，但是并不能夺走我的爸爸；所以请你的孩子在玩我的爷爷奶奶给我买的玩具时爱惜它们，这不单单是玩具，对我来说也是我存在于这个家的证据，虽然我不能常常住在这里，但是我还是爸爸的儿子，而造成我和爸爸分开的你永远都别忘了，对于我来说你是坏人！” 凌玲愣住了。 平儿冷静又理智的说出这些话让她真的愣住了。 “你才是坏人，你是坏人！”冷佳清大怒，朝平儿一指“你是坏人！”见平儿说自己妈妈是坏人，他也克制不住了。 “佳清！”凌玲立刻阻止他。 被母亲的呵责的冷佳清委屈极了，眼泪都落下。 “平儿，快道歉！”陈俊生也没想到儿子会如此直白的说出坏人二字“平儿，你，你怎么可以……” 看见冷佳清大哭的平儿却异常冷静，甚至有点冷酷，反而慢条斯理的吃起东西来，咬了一口自己爱吃的“爸爸，她是我后娘吗？如果是，我要告诉荣阿姨，荣阿姨跟我说了的，你们要是新结婚就一定告诉她的！荣阿姨还对我说了，谁让我不好受，就让她一辈子不好受！爸爸，你不顾妈妈和我非要离婚，还要从妈妈身边夺走我，让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你却要和他们在一起，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很不好受！”然后继续吃饭。 “平儿，你！”对于儿子近乎冷酷的表现，陈俊生有心痛万分却无法指责的挫败感。 陈父陈母也楞的说不出话来：这个荣煜到底和平儿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平儿现在会变得如此尖锐？没有了过往的纯真；看来父母离婚对他的影响真的超过了他们的想像。 “爸爸，吃过饭你送我回家吧，妈妈不在家我就去隔壁，黎爷爷和刘奶奶可喜欢我了，我睡在他们家都可以。”平儿咬着鸡腿“我不愿意睡在地上，不管是不是那位阿姨的主意，我都不愿意睡地板；我在爸爸家睡地板，在黎爷爷家睡舒服的大床。” 陈父陈母为难的看向陈俊生和凌玲，本来他们已经接受凌玲了，可是平儿今天的话又让他们不由心生不满起来。 平儿斜眼看了一眼凌玲，阴森森的“你抢不走我爸爸的！”哼！ 陈母一把搂过表情怪异的平儿，心疼死了“我的好孙子啊，本来多好的孩子，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我跟你们说啊，如果平儿心理出了什么问题，你们是有责任的，我跟你们没完！” 陈父也觉得平儿有些不对劲“俊生啊，你找找好的心理医生，带孩子去看看，他过去不是这样的啊；费用不是问题，我就说罗子君这么忙哪有时间照顾孩子，你平时也不要只顾着工作和别人家的孩子，也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嘛！我好端端的孙子要是心理真出了问题，我不会善罢甘休的！”说道后面也气死了，怎么想都觉得是儿子离婚这事闹的，小孩子心理本来就脆弱，父母离婚其实受苦最多的就是孩子。 平儿被陈母紧紧搂着，目光移转：呵呵，原来这就叫演戏啊，不过看到那个女的脸色不好，自己心情没来由的大好，荣阿姨说的对，她欺负妈妈的份一定要报仇的！就要让她在爷爷奶奶面前丢尽脸！荣阿姨说下次要用不同的办法，不知道是什么办法。 …… 周六晚上。 来聚会的人不少，不过每个人都各自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周五贺涵在一个聚会上带出了新女友的消息，而且就是他同公司的合伙人，荣煜荣少！ 来聚会的这几位都是唐晶的得力干将，也同时在B&T与荣煜打过交道，那个女人在工作中思路清楚，条理清晰，有些问题连唐晶都还没想到她就已经提出，不是简单角色，这次唐晶是真的遇到对手了。工作上或者是感情上的，能让贺涵如此快的向众人宣布新女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多年来贺涵有绯闻女友，但没有一个承认过，所有人都知道他唯一认的只有唐晶，但是现在不同，昨天那个聚会上的人都是贺涵多年且绝对不会随便玩笑的朋友。 他们各种疑惑，却也不敢问唐晶。 唐晶应该也会收到朋友圈的消息吧，她看起来没什么不同，就是皮肤状况有点差。 卓渐清看人来的差不多了“这贺涵还没来？” “我给他打过去。”唐晶拿着手机“说不定你们还能看见她新女友呢，期不期待？” 众人听她这么说便也知道她都知道了，但依然没人敢问。 唐晶的手机先响了，她看见来电标识。 罗子君也看到了，是贺涵。 唐晶接起了电话“喂。” “是我。”贺涵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汤圆，别跳上来，下去，darling，别抓汤圆尾巴了！” 唐晶还听到了其他声音，里面有贺涵的阻止，还有猫叫，和两声汪汪。 “不好意思，我还没起，刚睡醒，昨晚是喝的有点多；聚会，你们玩的开心点。”贺涵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鼻音“帮我和大家说一声，这次记在我帐上。” 唐晶没回答又听到贺涵在电话里让darling别欺负汤圆。 “你没事吧，那个，荣少不在？”唐晶没有回避众人。 贺涵躺在床上“在，楼下呢，说给我去熬粥了。”话语里藏不住的得意“你们好好玩，我们嘛，等有机会在香港一起吃顿饭。” 唐晶这里嗯了声“那你好好休息。”便匆忙挂断了电话，然后很高兴的告诉在座人贺涵虽然来不了，不过大家想吃什么都不用顾忌，因为他说这顿他请客了。 罗子君也在场，看着唐晶似乎很高兴，一点被影响的表情，心里阵阵疼痛，她知道唐晶在强撑，她不恨荣煜，反而有些恨贺涵，唐晶这么难捱，他却因为有了荣煜而开心万分；这太不公平了！ 唐晶的笑在她眼里简直比哭都还难看。 不行。 虽然荣煜是和自己说过不要为难贺涵的话，可是贺涵是男人，唐晶都要走了，他应该来送一下。 带着这信念她起身，去找卓渐清。 唐晶知道罗子君离席，什么都没说。 贺家。 贺涵穿了睡袍，准备下楼，打开门却见她站在门口，手里有托盘。他让开身，让她进来。 荣煜将托盘放到桌上，拉了张椅子，坐下。 贺涵也走了过去，自己拉了椅子。 荣煜不动。 贺涵先喝了口水，拿起汤勺吃了一口“甜的？” “心里苦自然要吃点甜的。”荣煜倚靠椅背，眸光不定“将聚会安排在周五的用意……无所不能的贺公子还是怕离别啊。” “谁造成的？”贺涵就吃了甜粥，目光就在她脸上。 荣煜横眸“我造成的，如何？” “知道就好！”贺涵满意她的认下“粥，熬的好。” “因为在没有你的时候，我自己很心疼自己。”荣煜不忸怩“活成你的样子，然后心疼自己。” 贺涵非常诚恳的来了句“听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荣煜不在乎他说什么“没有你任何消息就是好消息。” 贺涵放下勺子，将托盘推远一些“十七年，你真的从未……” “就在我身边，就在我心里。”荣煜似笑非笑“我们从未告别，不是嘛！” 贺涵看着她有神的眼“你伤的最重的一次是怎么样的？” “我，没事。”荣煜摊开手“不是好好的嘛！” “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贺涵低声问。 荣煜微微摇头，笑而不语。 贺涵抿唇，心头却难掩莫名酸楚。 荣煜双手交叠。 贺涵看着她指节分明的手，手背上有道痕迹明显与其他皮肤颜色不同。 “我看了笔记，记得你曾教过她，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最终还有一条出路，那就是随它去。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也就那样了，对吗？”荣煜用他的话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个世界是如何的，你不必知道，都已经过去了。 贺涵突然起身“你说我要不要穿的休闲点？”往更衣间走，有些事，该彻底斩断了。 “你穿什么都好看。”荣煜不阻止，跟着起身。 贺涵转头想接句话，却被她从后面吻住…… 片刻后。 荣煜舔了下唇瓣“我知道，不穿最好看！”从他身边走过“我也去换件毛衣，买来不穿，多可惜。” 第74章 七十二 十分钟后。 刚从家开出的车前，一辆货车堵着了。 贺涵和荣煜看着货车上走下一人——罗子君。 罗子君认出了贺涵的车，站在车前。 贺涵推开车门，下车。 “不是说喝醉了吗？”罗子君怒对贺涵“既然可以开车出去，那就跟我走啦，跟我去那边！都等着你呢！”她忽视了车内的荣煜 贺涵瞧瞧她一付前来兴师问罪的样子“如果我说不去呢？” “为什么不去？”罗子君怒问“你说你要去的，现在又借醉酒不去？怎么你说不想去就不去了？” “谁让你来的？”贺涵觉得罗子君很搞笑，她凭什么来这个堵他车，还这么大声质问自己“我给唐晶打过电话，她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跑到我这儿来，对我兴师问罪啊？！” “就是因为唐晶跟你一样什么都不说，我才要过来！”罗子君急的跺脚“不就是道个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已经不打算挽留她了，好好道个别不行吗？你不是无所不能的吗？” “说完了吗？”贺涵不想和罗子君啰嗦“说完了请你立刻将车挪开，我和南南不想错过了唐晶告别会的下半场。” 唉！？罗子君一愣：下半场？ 贺涵勾勾嘴角“不是因为你过来了，而是我该和唐晶告个别，所以请你，不要挡路！” 罗子君看向车内的荣煜。 荣煜只是一切随他的表情。 随后，罗子君开车从卓渐清那里借来的货车跟在贺涵的宝马后面：记得笔记里有说过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普通人遇到别的事都敢赌敢拼，就唯独到自己这儿就会绕过去——他也许真的不是普通人。 半个小时后。 酱子。 卓渐清看见了来还自己车钥匙的罗子君，还有……他抬手和荣煜打了招呼“大衣和毛衣真好看。” “子君给我挑的。”荣煜穿了件白毛衣，外面套了件驼色大衣。 “贺总！”有人看见了他们，酱子就这么大，他们三人出现自然引起了店内人的注意。 贺涵牵着荣煜走向他们“不好意思，唐晶，我们有些晚。” 唐晶笑起“不晚，你能来，多久都不晚；欢迎，荣少。” 众人见贺涵替荣煜脱下大衣，拉开椅子，都没怎么说话。 洛洛给他们端来了茶“贺涵哥，荣少，喝点什么？”他们俩真的在一块啦？“荣少，得空留个电话给我吧。”她一定要好好问问她是怎么样将贺涵挖到手的。 “抱歉，我的电话，只给最亲近的人。”荣煜抬手轻拍洛洛脸颊“你啊，太年轻了。” “唉？”洛洛不知她这句话的意思了：太年轻所以做不了她亲近的人？还是太年轻不知事所以得不到她电话？ “我要果汁。”荣煜收回手“我今天的任务是回程司机和保镖。” 洛洛总觉得荣煜思路太快，有时候她根本搞不清楚荣煜说话的意思是什么，但是贺涵和老卓好就都能明白似的。 荣煜对众人一笑。 唐晶的手下们突然觉得她微微上翘的嘴角，有着刚刚好魅惑的慵懒性感，自信、狡黠又骄傲。工作中的荣煜帅气认真，闲暇时却优雅慵懒，有种万事不过心的淡泊，但这种淡泊里还是有着她独特的迷人气质，在座的男、女都能觉察到。 “贺总，你来晚了，罚一杯。”有人给贺涵斟了酒，不过也知道他昨晚有聚会，所以只说罚一杯。 贺涵没拒绝，拿起酒杯“罚，我认！”一口饮尽，然后拿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向唐晶举杯“唐晶，这杯酒我敬你，希望你一切顺利，一切安好。” 唐晶也拿起了自己的酒杯“也祝你一切都好。” 两人各自饮尽酒。 荣煜坐在贺涵对面，并不阻止。 罗子君拿过洛洛送来的果汁，给她倒出“对不起。”轻声说，为了刚才自己的鲁莽。 “你对朋友是真好！”荣煜拿起喝了口“唐晶走后这种‘好’就该是我独享了吧；有时候事与愿违，说不定是命运另有安排。” 唐晶看向荣煜“这点我还没有感觉，不像荣少，坐享其成的本事驾轻就熟。”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忍受荣煜什么都不在乎却都什么都有的从容，她若真不在乎，为何要回来？为何要与贺涵重新开始？ “你会的我一定会，我会的你一定不会。”荣煜向她举杯“不过有一点，你一定会学会，就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我学会并通透了，如今送给你，慢慢品尝，会很有感觉。”对于唐晶的尖锐毫不示弱的反击，她是淡然，但不代表她好欺负。 罗子君暗地里扯扯荣煜，让她在这种场合让让唐晶。 贺涵三分得意的看着荣煜，对于她显露出的些许酸味感到满意，然后面对众人“对了，忘记给大家介绍了，我的新女友，荣煜；荣煜，这些都是跟着我和唐晶很多年的旧同事，你都认识。” 其他人和荣煜打了招呼。 “不光是新女友，更是旧恋人。”唐晶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分开十七年，消失无踪，回来不到半年旧情复燃，又如胶似漆了。”替贺涵广而告之了；笑看贺涵，甚至带有一点挑衅的意味。 贺涵却毫无异色，也是笑对唐晶。 众人听到一阵哗然：竟然背后还有这种事？ 唐晶依然带着那抹挑衅，口吻轻快“贺涵，还记得吗？就前几个月的事，你说全世界女人都死光了，都不会想你的新女友；记得吗？”笑开颜的模样。 后知后觉的罗子君都察觉到了唐晶的挑衅。 “记得！”贺涵点头“所以当我想她的时候，对我来说她就是全宇宙唯一活着的女人！”用玩笑回答了唐晶玩笑的问话“而我对死人毫无留恋。” 众人各种表情：贺总这情话说的，太、霸气！ 唐晶笑容僵了下，但立刻消散，依然笑的很好看“我和你十年，我也知道你真是的旧情难忘，十年来别说碰，就是提都不能提的，你的禁忌，任谁都不行，不能提她一句，不管好的坏的，都不能提！你真是重、情、重、义！” “唐晶，我们还是朋友，以后以后不管到任何时候，你想喝酒也好，遇到麻烦需要解决也好，或者无所事事就是想到我家来吃顿饭，只要你来找我，我和荣煜都会奉陪。”贺涵非常诚恳的说“你有事，不管多难，不论发生在哪国，只要我能解决，我一定替你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荣煜也能帮着解决的，M’C的小明总都要叫她一声姑姑，不是嘛。” 众人又是一阵惊呆，都不由盯住了：她，她背景这么厚？ 唐晶又笑起“多好啊，荣少，你看啊，这个男人，多好了，不管对谁，都这么好，是吧！”虽然在笑，却不能克制的红了眼眶：揭露荣煜的背景是为了贬低他自己，让人觉得自己是搭上了有钱家的小姐，并不是自己的错，贺涵将分手的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既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珍惜呢？荣煜将话止在了唇内，淡然的笑着，换了句话“祝你一路平安。”起身，对贺涵态度就轻松很多“我在车里等你，不管多晚，放心喝。”对其他人颔首“不好意思大家，我先走了，玩的开心些。”你不珍惜就换我珍惜！ 贺涵没有动，只是看看她“我肯定不会喝醉。” “喝醉也是你的事，明天醒来又头疼的人不是我。”荣煜对他笑了下“没事，我信你。”转头，压住了想起身的罗子君“坐下，好好陪陪唐晶。” 想陪她的罗子君被她压住肩头，坐下。 荣煜改手，揉揉罗子君的短发“她陪了你多年，你对她好是应该的！没事，我都知道；不过明儿起你就得一心一意对我好了！”这话似乎是罗子君说的，但是有心人一听就明白她也是说给贺涵听的。 收手，转身，拄着手杖离开。 “好帅哦！”有女生迷离了眼“这么潇洒，都说唐总是贺总第二，我觉得她才是，潇洒版的贺总！”什么事都明白。 “唉！”有人对犯花痴的女子挤挤眼。 “嗯，唐总是干练版的贺涵。”说错话的女生立刻弥补。 贺涵拿着杯子，对他们抿唇笑“她不是我，她就是荣煜！独一无二！” 唐晶瞧着他骄傲又宠溺的表情，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服。 贺涵一怔。 其他人也惊讶于她这个举动。 唐晶捂住了眼：她明白自己抓得住的也只有这个时候他的毛衣……他来话别就代表他真的放下了，彻底的放下了自己！ 放开时她依然笑颜以对“来。”给贺涵倒上了酒“既然荣少说不怕等，贺涵，你陪我喝几杯；你自己刚刚也说的想喝酒，会陪我的，我现在就想喝酒。” 贺涵没有反驳，喝了。 唐晶又给他斟满“你们也挺有意思的，过去你等她，现在她等你！你们这样等来等去，真是，有意思。” “不会等太久。”贺涵看着自己的酒杯又被她斟满“大家有多少十七年、十年的，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既然发现自己其实根本没有放下她，既然如你所说的旧情复燃，我和她都是干脆的人；你也该记得她说过只要遇到合适的，闪婚也未必不行，我当时心里就很同意这话！” 唐晶给自己倒酒的手抖了，掩饰听闻这话的震惊，放下酒瓶，歪头“如果结婚，一定要通知我的；你说我是你的好友，自然你也是我的老友啊。” “肯定！”贺涵不掩饰，再举杯“明天，一路平安。”再喝尽。 没多久后。 贺涵回到自己车边，看见荣煜靠在车边，把玩着手杖。 “南南。” 荣煜转头“嗯。” 贺涵走过去，将她抱住。 荣煜单手也抱住他“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贺涵收紧手臂。 荣煜单手扣紧，鼻间是他的气息“就这样，就一会儿。” 贺涵抚抚她的后背“不是一会儿，是后半生；我都广而告之众人自己搭上了世界级的豪门千金了，当然不会轻易打自己脸的，想丢开我？别做梦了！” “嗯，好，不做梦！”荣煜低喃着“贺涵。” “嗯？” “别轻易说出后半生的话，我这个女流氓会当真的。” “当真才好。” “那你想过没有？” “什么？” “女流氓的爹自然是老流氓，而旧时上海滩的大亨未必讲道理。” 贺涵低头看怀里的人“你爸不是同意了嘛。” 荣煜在他怀里抬头“同意交往，没同意其他。”这是有区别的，很大的区别。 第75章 七十三 回到家的荣煜没有去他家。 不过贺涵借着还darling带着汤圆就登堂入室了。 贺涵喝着她调制的苏打水，看着她用铅笔勾勒出了一位女子，娇艳如花的女性“是谁？”虽然只是黑白线条，也瞧得出她样貌不俗。 “死了的人。”她看着自己在画架的白纸上画出的人。 贺涵放下水杯“自杀的新手母亲？” 荣煜用画笔将自己画的人涂抹，粗粗的画，细细的抹，直到把刚才的面容全部涂抹成黑色“在外面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无依无靠的，所有问题都只能自己面对、自己解决，而且一个没有应对好的问题可能会让很多人都受到牵连……全在自己。” 贺涵聆听着，虽然只是几句也明白她的过往一定很苦，而那份苦自己无法体会，因为除了苦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他看过她写的字条：撑不下去，关禁闭，任务失败…… “去之前，真的，我信心满满。”荣煜放下画笔，画架上的白纸已经完全被她涂抹成了墨色“我都快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了，不过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边走边说，也给自己调制了一杯果味苏打水“然后就是一个跟头一个跟头的摔打，直到自己的自信心彻底崩盘。” 贺涵的眼跟着她而动“你过去可没有画画的天赋。”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她画图可差了。 “她教的，我求她教我，然后可以把满脑子里的你画出来，再烧掉。”荣煜喝口苏打水，然后转头看向被自己涂抹去的画架“包括我的木工活，她的手艺也是家传，他们家这木匠手艺传男也传女，然后我会修沙发了。”用这个办法给自己解压。 贺涵起身，又走过去，将她抱住。 荣煜靠在他怀里“贺涵，我好想她。” 没有名字，容貌画出来也被细细抹去，她还是存于荣煜心里，肯定在很长的时间里她是荣煜很亲近的人，甚至生死与共。 “虽然罗子君当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她骂你情感不健全的时候你一定很痛。”因为有些事，不能让人知。 荣煜摇摇头“你不是马上来给我解围了吗？”把战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就像今天给唐晶解围“今天闺蜜要伤感了。” “你当时呢？”贺涵更在乎这个“你一定没哭，一定什么表情都没有，一定转身就又顺利的做好了什么事。” 荣煜用头撞了他的胸膛一下。 贺涵俯首到她耳边“南南，哭吧。”把你不能宣泄，习惯掩盖、掩埋的情绪都宣泄出来“你，回来了！”他觉得她人是回来了，但是心神还是被那个世界影响着。 荣煜没有回抱他，而是双手垂荡在身边，紧紧攥着拳头，脸贴着他的脸。 贺涵心疼这样无言的荣煜，也明白自己能听到这些，甚至看见刚才那幅画，是她给予的信任“明天，想做什么？” “你做主，好吗？”她什么都不想考虑。 “好，我来做主。”做些让她高兴的事。 …… 翌日。 荣煜和贺涵在某商场一整个玩具楼层玩疯，两个大人在玩具大概半个楼层的体验区里什么都玩，甚至是被限制了年龄和身高游乐设施都玩了下。 休息区，荣煜喝了水“这里真是豪气，半个楼层做玩具体验区。”在最高楼的第二层，楼上则是著名健身品牌的健身区域，她看出了一点门道，这个商场人气不差。 “最热闹的小吃在B1，品牌的餐厅则分部在几个楼层，每一层都有，好像风格都不同。”贺涵告知“这是我两年前的一个案子，玩具楼层在最高的第二层，但是这一层设置的玩具体验区比销售区更要大。” 她还发现玩具体验区的下去就是一家全球连锁的咖啡店，恐怕这也是他细节设计之一，给留在商场内父母更多便利感，在网络便利的当下这个商场的人气真是不错。 刚才她和贺涵是一个楼层一个楼层的自动扶梯上楼的，所以每个楼层她大致都扫了一遍，发现在一个楼层里还有汉服打扮的年轻人走来走去，贺涵说那是刚进驻的，是一家古风茶馆，给喜欢中国汉服的人们一个聚集交流的地方，生意还不错，每个周末都会有不同形式的中国知识讲习，除了喜欢古风的年轻人，也很受年轻父母的欢迎。 带她开心的同时也看一下以往案子的成果，同时也看看能否给现在的案子加入新的好点子。 “我刚才看见一家东南亚餐厅人气不错，不知道贺总有没有办法搞个特权？”荣煜一扫昨日阴霾，坏笑“当然，如果没有，车库边好像有家兰州拉面好像也不错，让贺总偶尔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说不定会有新灵感。” “拉面下次去吃，既然你说东南亚餐厅不错就先去吃那家。”贺涵拿过她喝的水也喝了一口。 这时有个小娃娃走到了坐着的他们面前，婴儿肥的一个小人儿，大概两三岁的样子，小手里拿着一个红色小球，递给了荣煜。 “给我的吗？”荣煜一下子笑了出来，同时觉得受宠若惊“真的给我吗？” 小娃娃粉嘟嘟的，应该是女宝宝一枚，点点头。 荣煜双手接过。 小娃娃把塑料的小红球放到她手上。 贺涵都觉得这宝宝好讨喜，怎么会这么可爱？不过也不由看看周围，孩子这么小，爸爸妈妈呢？ 荣煜拿过小球，用手指关节轻触孩子肥肥的脸颊“宝宝，阿姨拿到了，你快去找妈妈吧。” 哪知道小人儿就往她怀里扑。 “贺涵！”吓的荣煜动都不敢动。 贺涵见状连忙扶住小娃娃，荣煜吓的起身往后直退，如临大敌的站在旁边不肯过来了，他不由大笑。 “我不是怕！”荣煜解释，但是不肯上前半步。 贺涵更乐了“不是怕，是很怕！”没想到还有她怕的人物，扶抱着小娃娃。 荣煜气结，却无力反驳。 就在这个时候被荣煜很不给面子拒绝了的女娃娃小嘴一瘪，也很不给贺涵面子的哇一下大哭起来。 她这一哭让荣煜和贺涵都措手不及。 “她怎么哭了？”荣煜一付不是我干的呆萌表情“贺涵，你，你快想想办法。” 贺涵也是一脸懵，可是大哭的娃娃就在他手里，没办法只能也哄好这位小宝宝，抱起她，轻拍她“宝宝不哭，宝宝想要什么？宝宝，宝宝，不哭。” 可是小宝宝哭的好大声，瞧那架势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惹得其他家长都看向他们。 荣煜左右看看“不好意思，这孩子不是我们的，请问这孩子家长在哪里？” 其他家长都摇头。 荣煜不能安抚哭泣的孩子，但可以找能安抚孩子的人“你和孩子在这里别动，我去找她父母。”去找工作人员，然后用商场内的广播找人，孩子都是家里千金不换的宝物，孩子不见了父母肯定知道。 “你就这样丢下我和孩子了？”贺涵装出可怜兮兮表情。 荣煜回眸，龇牙：大庭广众，胡说什么？回头，找你算账！ 果然广播出去没多久，孩子母亲就急急找来了。 贺涵在孩子母亲翻找出手机里的相片，再三比对，又在孩子喊出妈妈后才在商场工作人员见证情况下将孩子交还给来人。贺涵发现孩子母亲穿了一件和荣煜一样的毛衣，也许找妈妈不到的孩子就是这么认错了人。 荣煜也对千恩万谢的母亲叮嘱了一句。 贺涵看着她们离开。 荣煜转头看见他脸上的喜欢与些许不舍“就这么喜欢孩子啊？” 贺涵敛了敛情绪“你这么不喜欢可怎么办？” “你带啊。”荣煜说的自然“我们就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多一点的时间的让你带孩子。” 贺涵伸手“什么时候？” 荣煜握住“嗯，我回头问问我爸妈？不过是如果是女孩子，估计也就没你份了。” 两人一起下楼“我女儿我不能带？” “因为明家始终没女儿。”荣煜很无奈“明家子弟众多，我大伯两个儿子，明恒大哥那房的倒都没有结婚，但明怿哥膝下二子都已结婚，一个是连生了三个小鬼头，一个是两对双胞胎儿子，七个男曾孙；我大哥这里，大儿子是一直未婚，但余下二子也都有妻有儿，我有仨侄孙。”边走边说“这就十个了，加上明台爷爷那房的孙儿，不下十五个侄孙，可就是这样奇怪，这么多明家男儿结婚，这么多孩子里面就是没一个女儿；明恒大哥那里只有明蓁，我爸这里我还是收养的，姑姑呢也是俩儿子，然后他们俩一个是俩儿子，一个是一直没结婚，也不知为何，好像说有个私生子，但也是儿子。”完全阳盛阴衰“据说大伯同意明蓁和谭宗明的婚事是附带了个条件的，说明蓁第一个女儿一定要姓明。”又不由笑出声“我爸也说我不结婚生子也就算了，如果真要生个闺女，也得姓明。” 十五个侄孙？贺涵呵呵。 “你也看到，我爸妈年纪都不小，我妈说当时为了收养问题我爸和我大哥还冷战过。”为了到底归在谁名下争执不下“不是我哥不同意收养，而是为了我到底叫谁父亲，父子俩半个月没说话；后来还是我爸使诈才胜利，得空给你看照片，他抱着我照相打V字；后来大房的怿哥偷偷对我说其实当时他也想要加入收养大战的，不过被我爸和我大哥联手‘残酷镇压’了。” 贺涵很愿意听荣煜说这些事，她的家庭，她的过往，但是“人，还真不少。” “是啊，明家真是人多，我养父的父亲双子一女，然后各自绵延子孙。”荣煜一开始的时候也是搞不清楚谁是谁“回去给你画人物结构图，我养父的父亲还不是明家唯一子孙，明家在旧上海就又分家了，明家香你知道吗？就是明家另一房继承的，后来一起去美国，所以明家还有一房；我到现在有时候去聚会的时候也是谁和谁都不是特别知道。” “这么大的家一定很有意思。”贺涵从她话语中察觉所谓豪门似乎被不如外界传言的那般冷酷、斗争不断。 “我还真担心你。”荣煜面露忧色“谭宗明当时是一场蛋糕混战，他们会用什么手段招待你，我还真猜不出来，特别是我‘慈眉善目’的老爹、青出一蓝的大哥，胜于蓝的二房长孙。”就你这个体格，唉—— 贺涵转头“他们都是你重要的家人，不是嘛！而我善于解决问题。” “都是善于解决问题的人，我给你，加油！”荣煜故意说的很没底气。 贺涵诡谲一笑“不怕，我一定会和某人搞好关系，只要与她的关系好，其他一切都好说。” “物以类聚，人与群分，别小觑了我德高望重的母亲。”荣煜又提醒他“她和我爸都是心理学博士，只是主攻的方向不同。” “被你这么一说，我更期待与你家人的见面。”贺涵听得出荣煜‘嫌弃’又为之骄傲的口吻，她的家人，十分重要的存在“我会好好表现的。” 荣煜笑甜了“这么乖啊，那我一定会事先通知你，不搞突然袭击了。” 贺涵指指她“忒坏。” “荣荣姐。”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贺涵荣煜转头。 “子群啊。”荣煜认出叫自己的人。 罗子群向贺涵点点头：还是这么帅，她见过他，姐姐搬家时他来的，那时他还是唐晶姐的男友，听姐姐说他和唐晶分了，没想到是和荣煜在一起了，果然人都往高处走，贺涵这样高位的男人都一样，相比自己那个不知上进，只会怨天尤人的丈夫，她都觉得自己好可怜“谢谢荣荣姐。”她换了一份工作，环境和收入都挺不错的。 “没事。”荣煜微笑“你好好做。” 罗子群有些不好意思“我一定会好好做的，那，不打扰了。”她挺会看眼色的。 荣煜颔首，和贺涵一起离开。 贺涵也知道她是罗子君的妹子，不过刚才和她关系看似亲昵的男人有些不正经，但这些事他管不着“谢你什么？” “举手之劳。”荣煜不愿多说“不管这些，吃完饭，回家看电影，你不是也找了很多好片子，我一部都没看过，你不许剧透。” “上次谁看恐怖电影睡着的？”贺涵笑她。 “我！”如何？ “回家继续！”喜欢她能在自己身边安睡的模样“上次的红烩土豆牛肉看你也挺喜欢的，晚上做那个？”看得出来比起精致的西餐，荣煜更喜欢温馨的家常菜。 荣煜眉宇都舒展“配上一碗香喷喷的白米饭就更美了。” 贺涵笑她“你还真好养。” “好养难养你都‘昭告天下’和我勾搭上了。”荣煜睨眼于他“待会儿就把玩过的玩具都买一遍。”什么就好养了？ “行，都买了。”贺涵大方的很“家里地方大，以后也总有用的。” “唐晶是下周三走？”荣煜突然到处瞧。 贺涵不知她为何有此举动“看什么呢？” “看Vivian呢。”荣煜理所当然的说“你周五和朋友聚会，周六参加唐晶送别会，今天是周日，还有明后两天，这个时候性感娇艳的Vivian当然该出现和我撕一把了，不然错过时间就得等一年后啊，还是你打算在明天两天里的哪一天偷偷和她月夜单独喝喝酒、谈谈心、话个别？” 贺涵挑挑眉“说好的信任呢？” “今天周日。”周日休息，请不要和我掰扯道理，因为你掰扯不过我！ 第76章 七十四 周一中午。 荣煜独自坐在酱子吃饭，她今天错开了高峰，一点半才下来吃饭。 “荣少。”洛洛忍不住过来想要问她关于她到底是怎么撬墙角的事，但是被卓渐清一把拉回了后厨，不让她去打扰荣煜。 荣煜还是吃清汤面。 “荣总。”陈俊生也来了楼下酱子。 荣煜知道他是去和B&T做一下更细的交接事宜，恐怕才会这么晚才来吃饭“辛苦了。”微微抬头“老卓。” “来了。”卓渐清出来“什么事？” “这位先生待会儿的账单记我帐上。”荣煜告知。 卓渐清看了一眼陈俊生“知道了。” “不用了。”陈俊生在荣煜面前就是有些局促“那，谢谢荣少。”说罢又问“我，有些事想和您说说，可以吗？” “坐。”荣煜坐的事吧台的位置。 陈俊生也坐了过去，点了套餐，等餐时看见荣煜那一碗清汤面“您就吃这个？” “权当清清肠胃。”随便找了个借口“你想说平儿是吗？” 陈俊生有些沉重了“我和子君已经离婚，我知道这对平儿是有影响的，所以可不可以请您不要……” “不可以！”荣煜直接拒绝“离婚是你的私事，而我会对平儿如何影响也是我与平儿的私事，陈俊生，小白兔的儿子自然也是小白兔，如何能挡住凌玲那种心机深重女人教导出来的冷佳清。” 陈俊生想起了昨日自己和凌玲提起罗子君太忙，他有些想帮忙的意思，凌玲好像是很大度的同意了，但是也同时说了很多看似有的困难，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俊生，不会有任何女人能冷静对待你前妻的儿子，特别是自己也有亲骨肉的情况下。”荣煜放下筷子“不信啊，你就在未来几个月内偏袒自己儿子更多些，冷淡一下冷佳清同学，结果会如何，你可以自己看；哦，对了，什么时候吃你的喜糖啊？虽然是二婚但也要发发糖，还有请提前一个月告知公司辞职事宜，公司需要规划人员，填补离职人员的位置，或者重新分配工作，这都需要时间！” “荣少，我们，我们还没……”陈俊生知道凌玲不肯离职的，她是说过暗地里去办手续，只要他们不说肯定不会有人知道，所以他们是打算这个星期偷偷去办的。 荣煜用纸巾略微拭了嘴角“还是结婚的好，那位三观不正的董小姐不是说嘛，这种事女人比较吃亏的；结婚是好事，陈经理可不要偷偷摸摸的办啊，还是要告知一下，让公司员工都高兴一下，同时也让公司其他经理的妻子晚上睡的安稳些，走心的女人真是让人寝食难安。” “这点贺总不必担心吧。”陈俊生被她呛的终于反击了。 荣煜微微转头。 陈俊生难得硬气轻咳“因为荣少更走心！” 荣煜笑了。 陈俊生却怂了。 ……洛洛给他送餐出来就看见陈俊生一步步往后退，荣煜则一步步往前逼，直逼到陈俊生无路可退，后面就是墙才停下。 荣煜突然一拳打在了陈俊生耳边“起码也要上梁不正下梁才能歪，我才刚刚歪，你这个敢先歪的下梁叽歪个P啊！”嗤对“我啊，最喜欢看人不服！不服，憋着！不然，滚蛋！” 陈俊生刚刚签了保密协议，这个她是知道的。 荣煜已经知道洛洛在身后，慢条斯理的收回手“祝好胃口。” 转身走向放手杖的地方，拿过手杖就走。 陈俊生这才大口喘气，瘫坐于地。 洛洛不知发生了什么。 卓渐清走了出来，双手环胸“知道鸠占鹊巢这个成语吗？斑鸠这种杂鸟根本不会在乎管你是麻雀还是孔雀，夺巢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它会将巢内原本有的鸟蛋统统推出鸟巢，任由那些原先的鸟蛋摔的粉碎，然后产下自己的蛋，那些被侵占了巢穴的傻鸟则会替它抚育；而猫抓鸟，不费吹灰，更何况是吃肉的大猫。” 陈俊生挣扎起身，看向卓渐清。 卓渐清转身回后厨了。 洛洛看着的狼狈陈俊生也是一脸嫌弃：什么人嘛，还有脸说别人，贺涵哥再如何也没结婚，谈恋爱当然能分手的，更何况先说分手的明明是唐晶！你都没看见贺涵哥因为荣少天天笑的多开心嘛！ 荣煜回到公司。 “荣少，富华陈总已经到了。”另一位高级助理见她回来，立刻迎上。 哪知荣煜完全不理会，而是朝信息部去。 信息部。 荣煜的入内让很多人注目。 凌玲正在忙，等注意到的时候荣煜已经笑意盈盈的站在自己面前了，这些日子她非常低调，突然被荣煜找上门让她心里直突突。 “嗯，荣总，有什么事吗？”她起身，还是似乎那么温婉。 “事也不大，就是想跟你说刚才你的，我该如何称呼呢？先生，还是情人？”荣煜笑的更温文“也就是陈俊生经理在酱子与我说了一些话，我劝他赶快娶了你，也是对你负责，毕竟他已经辜负了一位，不该辜负了为他离婚并且净身出户的可怜女，结果他却对我说，我比你更走心，只不过你走的是他的心，我走的是贺涵的心！” 凌玲脸色大变。 其他人也都大气都不敢出了：陈俊生这不是指责荣煜是破坏贺涵和唐晶的第三者嘛！ “没事，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声陈俊生胡言乱语的指责我有点生气而已。”荣煜微笑着“没有其他事，你工作吧。”然后转身离开。 其他人都看向凌玲。 “真够可以的，能一样吗？”有人小声“人家又没结婚。” “说不定是人家觉得一样是走心，有人就是富豪之女，有人却是离婚心机女。”有人笑声起“嫉妒呗。” “和贺总比？他也好意思？嗤！” 凌玲咬住下唇，大步走出办公室：陈俊生，你干嘛呀！怎么能对她说这些，就是再不满，我们可以再找其他公司，但你怎么可以得罪荣煜，她现在可是贺涵的女友，你不知道贺涵在我们这行里的影响力有多大吗？除非你不再做这行，不然人家要封杀你都是分分钟的事！ 下班时。 很多人都没走，看着贺涵拿了外套走到荣煜办公室前，敲玻璃“走吧，我订了鱼，老卓说来了；吃完了我们再来做事。” 荣煜合上电脑“好。” 贺涵就和荣煜一起往外走，边走边穿上外套，路过陈俊生办公室时，他走到了门边，礼貌的敲敲玻璃。 陈俊生正在整理一些资料，抬头“贺总！”看见贺涵立刻起身，他已经知道荣煜回来就直接去找了凌玲，什么重话都没说，却让自己和凌玲又在风口浪尖上了；听了此事就觉得不好，一直都坐立不安，见贺涵终于在下班前过来，还能不立刻起身，走出办公桌“贺总，事情（不是）……” “俊生，别太欺负荣煜啊。”贺涵似是轻松玩笑，又是关心下属“还有，如果没事，早点回家吧。” 陈俊生未料及他会是这种玩笑的态度警告自己，特别是最后一句，意味更加深浓。 “是啊，贺总说的很对，没事你还是早点回家吧。”这时Phil走了过来，进了他的办公室“家里面不是换人了吧，现在肯定是幸福美满了。”抬头看看陈俊生的办公室“我一直都说的这间办公室真是不错。”也该换换主人了。 陈俊生看向比自己在公司时间更久的Phil，咬紧了牙关：刚才凌玲也发来消息给自己，言语中都是责怪，现在贺涵和Phil又都是各自这种状态，他知道自己这回真是憋屈没地说了！可能怎么办？ 憋屈，憋着！ 就如凌玲所言根本不用荣煜出手，除非自己不想在这行做了，不然就得憋着，因为贺涵想封杀一个从自己公司出去却又什么客户都不能带的项目经理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 公司外，电梯前，下行的电梯开启。 贺涵和荣煜同时看见了下行的电梯里的某人。 “贺涵。”那位娇娆女子先嗲声嗲气打了招呼，眼睛都亮了。 贺涵没上去“你等我一下，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办公室了。” “我楼下等你。”荣煜反而上了电梯，然后转了身，噙着嘴角的笑意，面对电梯外的贺涵。 贺涵看着电梯内的荣煜，无法，只得也上电梯，如果是平日他不如此，但是今天不同，下午陈俊生就与荣煜发生了不愉快，不管南南承受力多强，自己作为男友都有义务替她挡去不必要的麻烦。 Vivian挤了一下，到贺涵身边“好巧哦。” “的确。”荣煜目光下垂“我周日还和他说呢，期待着与Vivian小姐的会面，毕竟要有一年，樊南生说得好，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荣少好有诗意。”Vivian真的无法认可贺涵的这次选择，唐晶虽也是精明干练女，但人家好歹也是衣饰女性化的女性，可这荣煜，独立特行的太超前了，需要时气场强大，而现在又是慵懒中不将一切放入眼里的狂狷“不过这两句诗应该是唐代著名大诗人李商隐所写，而不是什么樊南生。”自以为找到她的错漏。 荣煜笑而不语。 “你下班了？”Vivian以为自己压下了荣煜，就转对贺涵甜笑“正好啊，我周三要去香港了，今天有不少同事朋友开了小Party，贺涵，相请不如偶遇，说明老天今天也要你参加这个聚会，你不会拒绝我吧。”这时电梯停在一楼，Vivian认定贺涵不会当着这多人甩开自己的手，于是双手挽上他的手臂，就拉着他下了电梯。 但是—— “南南。”贺涵从电梯里追了出来。 Vivian觉得奇怪，怎么贺涵的声音从后面而来，他明明就应该被自己抓，挽住，转头一看吓得她立刻撒手，差点站立不稳。 荣煜瞬间出手：单臂一搂，搂住Vivian因为惊惧往后倒的腰肢，挽扶住了佳人，嘴角弯起“Vivian小姐，挽不住贺涵的手臂，挽住我的也是一样啊；因为不管是相貌还是财富，我可都不比他差。” Vivian就这样看着搭救了自己的荣煜，说不出话。 但片刻之后又惊慌的推开了她，自己也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如何，Vivian双颊绯红。 贺涵在后面扶额：女朋友比自己更会撩美女，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第77章 七十五 酱子。 洛洛这回是八卦到底了，给他们仨送了水之后就退到后面瞅着那奇怪的三人组：贺涵、荣少，还有讨人厌的那个妖里妖气的外国名字女人。 连卓渐清都站在料理台上亲自做寿司。 贺涵让荣煜明天和自己去见客户。 荣煜颇感不解“你去见客户，拉我做什么？” 贺涵对于她对死缠烂打一起跟来的Vivian视而不见，不满“这个吴董是生意场上的好手，不过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不是喜欢撩吗？ 荣煜懂了“懂，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就本少爷这武力值秒杀一个吴董还是信手拈来的。”抬手拍拍贺涵肩头“你放宽心，随便谈，清白绝对有保证！” 贺涵本想调侃她，未料被她给怼了回来“吴董是直男。” “就您老这美色，直男都掰歪了。”荣煜猛眨眼睛，假装星星眼。 “谢、谢、荣、少、夸、奖。”贺涵一个字一个字咬出来“但本人自认还是男性，这点毋庸置疑。” “这个我是不知道的！”着着咬字在‘的’上，荣煜立刻否认，拿手机，假意翻找号码“要不问问你前女友唐晶小姐？或者——”挑眉“问一下Vivian小姐？”蛇蝎美人近在对面。 Vivian娇娆一下“贺涵当然是非常优秀的男子……” 荣煜邪魅以对“Vivian小姐真是让我着迷，没和贺总如何就知道了普通人不清楚的事，这阅历，真是阅人无数啊。” 后面的洛洛扑哧笑了出啦。 Vivian也脸色微变。 荣煜则很无辜的转头看看洛洛“我说了很好笑的话吗？哦，抱歉，久居国外，中文实在退步很多，这‘阅人无数’是不是不能用在女子身上啊？”又看看身边贺涵“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无辜的小眼神，转头对在忙的卓渐清问到“老卓，那个Double的黑鱼籽还有吗？” “没了！”老卓回了。 荣煜无比遗憾面对Vivian“美丽的Vivian真是太抱歉了，不然我一定请你吃贺涵出资购买的美味！” 贺涵眼观鼻，任凭荣煜撕Vivian。 “你不知啊，贺涵就请人吃了那超昂贵的鱼籽。”荣煜指指脸“贴脸吃。” Vivian绝对是聪明女人，看贺涵态度就知道他是站在谁那边的“贺涵，你就这样让她对我啊？”可又娇媚一声自作聪明的将自己和荣煜放到了一个天平上。 荣煜薄唇一勾“贺涵怎么对待你不是取决于你有多美丽勾人，而是取决于你自己言行举止，爱情又不是天道酬勤，光靠认真努力就能得到的，不是对的人再如何都是错的！贺总认为如何？” 贺涵完全处于被动，大有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Vivian也不示弱“荣少，昂贵的鱼籽算什么，岁月如金，十年得多少金呢？！” “如今不是以胖为美的唐朝，真无需打肿脸充美。”荣煜修长的指置于唇边“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当然我也不指望您能明白这些浅显的道理，不然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Vivian瞧得出荣煜根本不是唐晶那种嘴硬心里超在意的人，她的自信不是说说而已，但是她就不信恋爱中的女人会不吃醋，然后举起酒杯“贺涵，听说你搬了新家，怎么都不请朋友去玩啊？你看我后天就要走了，明晚要和亲戚吃饭，就只有今晚得空了；你放心，这次我肯定不会躺在你的大床上自拍了。” “上次的自拍真是——”荣煜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什么都没看见啊，要不，待会儿我们重新拍一张，要欲拒还迎，哦，不对不对，我这中文啊，真是退步不少；应该要若隐若现，若有似无；我给你拍，自拍只能用手机，像Vivian小姐这么好的身材，当然要用最贵的相机了，这个，我借得到；一定帮你拍成花花公子封面，贺涵，你今天去我家睡，我今晚要和Vivian小姐就女人的人体美学，好好做个研究，顺便深入探讨一下人体的内部结构。” “行。”贺涵非常乖巧“那我把汤圆和darling也带过去。” 卓渐清做好一份生鱼片，让洛洛送上去。 “贺涵！”Vivian垂死挣扎。 荣煜抬手抚摸了把Vivian的下颚，嘴角一舔，就好像正垂涎着一样最美味的食物“你放心。”眉眼勾魂“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和我在一起的美人们事后都对我赞不绝口！” 贺涵都忍不住偷瞟女友：真的吗？ “只要你让我满意了，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只要你让我开心，什么都好说！”荣煜拍拍Vivian的小脸“或者，可以，三人行！” 当啷。 洛洛手里的托盘落地：荣少，您这口味——咳咳。 Vivian扬起漂亮脸蛋“荣少，嘴上英雄有意思吗？” “那要不你离开B&T来我们辰星，‘日’久见人心。”荣煜笑的更加绚烂“你看你去香港百害而无一利，唐晶因为你的挑拨失爱人不得不远离，她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可你来辰星就不同了，只要——我开心了，你就是几人之下众人之上，你就想要做贺涵‘贴身’的项目经理又有什么不可以呢？Vivian，只要你是我的人，就没什么不可以的。” Vivian真的没想到荣煜竟然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这种豪门里隐晦的事我见多了，当然了，这节假日亲朋好友相聚可能就没你什么事了，还有啊，万一将来有了子嗣……放心，只要是我名下的孩子，我都会很喜欢；只要你肯生价格好商量，孩子生下来钱就是你的！”荣煜轻声告知“但你要紧守本份，做好自己该做的职责，别让我不高兴了；因为我不高兴一时，我会让那个让我不高兴的人一辈子都高兴不起来，包括她的家人！”这句话才是她要警告Vivian的。 Vivian猛的退开。 贺涵给荣煜倒了一份果汁。 荣煜拿起喝了一口“我真的很讨厌*罗亭。”然后放下杯子。 Vivian狼狈万分，贺涵和荣煜就这么同一战线看着她，她知道自己不该正面与荣煜交手，但她没有时间了，而且自认自己和贺涵认识的时间远远长于荣煜，虽然比不上唐晶，但也绝不是荣煜可比的；可没想到贺涵在荣煜面前乖成了一只猫。 荣煜转向贺涵，笑容温柔“贺总曾对我朋友说过一句话，我到现在才有了感悟。” Vivian也昂首“哦，贺涵说了什么让荣总感悟颇深的话？”她就是不甘心，凭什么贺涵对荣煜这么言听计从？就因为她家有钱？不会！贺涵不是这种人，他自己能赚，以他现在业内的地位完全不需要这么做。 “貌美的花瓶没有攻击性，生龙活虎才最危险。”荣煜非常赞同的点头“绝对是人生良言，不然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娇美小姐投怀送抱到都宽衣解带的份了，结果只是在你旧居的床上自拍了一张莫须有的照片，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见Vivian依然不走，荣煜再点旧事。 Vivian没想到贺涵竟然会和荣煜说起这事“贺涵，怎么说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这种事……”你不该对别人说，更不该对其他女人说。 “你自己说的不缺我这个朋友。”贺涵耸肩“所以和南南闲聊时就拿出来当个笑话听了。” Vivian铁青了漂亮脸蛋，抓过自己的包转身就走。 “Vivian。”贺涵喊了一声。 Vivian停步，但没有转身“我不需要廉价的道歉，你真想道歉……” “李商隐，字义山，号玉溪生，又号樊南生。”贺涵完全没有道歉的想法。 Vivian抓紧了包，疾步离开。 洛洛又来送一份寿司，朝荣煜竖拇指：您老厉害！ 荣煜已经在打一个电话了，对方接通后“唐晶，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刚才遇到Vivian了，要不，你就高抬贵手把她送给我吧。” 洛洛在一旁张大了嘴。 “我觉得她挺好的，看样子应该是个能生养的，我可没打算这么大年纪还要做个高龄产妇，不过是贺涵的孩子我都会喜欢的。”荣煜拿了块寿司送入嘴里，边嚼着边对电话那头的唐晶说“你看你把她带去香港除了天天膈应也没什么其他用处，不如给我……” 洛洛看着荣煜放下电话“荣少啊，这，这怎么说啊？” “她挂了我电话，真是不礼貌。”荣煜有些小生气“贺涵，要不然，你打给她吧。” “好了。”贺涵将两份食物都推到她面前“知道你吃醋了，吃醋有伤胃，还是说吃点鱼，对身体好。” “洛洛，回来！”卓渐清叫回完全是一头雾水的洛洛。 回到后厨。 洛洛真的不明白“老卓，我不明白啊。”Vivian挑衅那是明摆着的，可是荣少干嘛要给唐晶打电话留Vivian啊？不是真想让她当那贴身啥吧。 “不明白就不明白，也不指望你这脑子能明白。”卓渐清突然真觉得Vivian可怜，比起唐晶，荣煜更是借刀杀人，玩死人不偿命啊！ 唐晶会失去贺涵，Vivian是不可忽视的引线，她正憋着劲想让Vivian自尝恶果，而突然间荣煜可能连给唐晶报复Vivian的机会都夺走，让唐晶这高傲的女人如何忍受得了；到香港后Vivian在唐晶的控制之下她想怎么挫磨她都可以，但如果这种掌握都被荣煜夺走，唐晶是无法忍受的；所以唐晶绝对不会给Vivian脱逃的机会，而且反而会让Vivian知道愚蠢的去挑衅荣煜而让自己也不痛快是多愚不可及的一件事；荣煜用一个电话就让Vivian以后的日子更加难安，真是杀人不见血。 卓渐清看向那边被贺涵照顾的荣煜：唐晶这么多年一直被Vivian困扰，她只用一个晚上就让Vivian以后都不会轻易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真是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罗亭出自屠格涅夫〔俄国〕的《罗亭》，一个“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 第78章 七十六 翌日一早。 飞机场。 Vivian急急忙忙的赶来“唐晶，不是说好明天走吗？为什么临时改航班今天走啊？我晚上还约了事的。” 唐晶自己推着行李“做这行随叫随走，又不是一两天的事，你早该适应了。” “这平时是出差，一两天就回来了。”Vivian有几分抱怨“现在一走就是一年，晚上不得跟我的亲戚朋友告个别。”昨晚的事她心气还没顺呢。 “有什么好道别的，还不是要走嘛。”唐晶昨晚接到那个电话就心里窝火：亲戚朋友道别？你临走前还和贺涵道别，结果把人家新女友给得罪了，不过报复你的机会我是不会让给她的！ Vivian也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唐晶，于是柔声问“到底为什么改航班？是不是香港那边的意思啊？” “是我的意思！”唐晶看也不看她，就径直往前走。 “理由呢？”Vivian问了蠢问题。 唐晶无理也气壮“没理由。” Vivian薄怒“你故意整我呢吧！” “这就叫故意整你了？”唐晶能告诉她什么，告诉她自己怕荣煜真运作什么把你高薪请到辰星，让我失去恶整你的机会？“没这会儿通知你，让你后补一张廉价经济舱走就不错了！” Vivian气极却又发作不得，只得跟着唐晶前往登机口。 坐在飞机上，唐晶在关机前发出了最后一个口信，是给罗子君和贺涵的。 ‘我走了，免得送别的时候磨磨蹭蹭的；子君，你有问题找贺涵；贺涵，你多帮子君。’ 辰星。 微信消息即时就传到了那两人手机上。 另一边代替唐晶跟进Cayman的Miranda也在唐晶等飞机时来了辰星。 过了一个小时。 常洁走入荣煜办公室，荣煜正结束了一个电话；荣煜给她端上一杯水“B&T的Miranda已经和鸿辉说了一个小时了，贺总本来说五分钟就过去的。” “说了什么？”荣煜并不在意似的：十年，她的确抹不掉；总要给他时间伤感一回。 “说的一团和气。”常洁挑眉“不过口蜜腹剑，她才刚到就玩手段耍心机，想要利用Cayman的案子将唐晶所做抹去，以此立威震慑唐晶的旧部，然后立足上海分公司，真是好打算。” “辉子知道该怎么做吗？”荣煜更关心这个案子。 常洁自信点头“当然，辉子说让您放心，这件事您和贺总都不需要出面，他会做好的。” 荣煜点下头“小心应对。” “好的。”常洁明白。 辰星会议室。 陈俊生和黎鸿辉一起接待着B&T的Miranda。 一身红装的Miranda给他们看了很多新的PPT“陈先生，黎先生，刚才看的新的PPT里面加了很多我们新的数据，我想对我们的合作提案也有些新的建议。” 陈俊生是全盘接受“好的。” Miranda看了一下黎鸿辉“不知道贺先生会不会同意。” “贺总同不同意是以后的事。”黎鸿辉并没有着急的将贺涵拉出来“我发现这个和我们谈妥的变动挺大啊。” “是的。”Miranda语气柔和“原来我们的合作提案里有很多互相掣肘的地方，那我跟唐晶的风格不一样，我觉得我们出来做事，都是希望吧任务早点完成，相互便利，所以那些容易伤感情的部分，我们就可以先Pass过去。” 黎鸿辉不说话。 陈俊生接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对我的工作会很便利，我是欢迎的。” Miranda喜笑颜开“谢谢，谢谢。” “先Pass过去是可以，可是问题还是存在，我想知道做完了容易的部分，这伤感情的部分又要如何处理？”黎鸿辉诚信请教“我当然也觉得您的话很在理，我们出来做事嘛，当然是希望早点完成，相互便利，不过早点完成应该也分认真完成还是不认真完成，您是前辈，不过在下认为不管做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先把硬骨头啃下来嚼碎了，这样后面的事也就好说好做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与其先PASS容易的，不如先啃最硬的骨头，唐经理就是这么做的，这点真是让我佩服，所以也是我的做事风格了；而且游戏规则已经定下，Miranda小姐上来说改就改，好像不太好吧。” “黎先生，前辈不敢当，唐小姐才是我们的前辈，也是贺总多年的Partner，我会向她学习，但是职场上谁都不是谁的复制品，我想既然由我与贵公司合作了，那么必要改良和摸索都是必须的。”Miranda似乎说的在情在理。 黎鸿辉笑起“Miranda小姐，你似乎没弄清楚，这次的合作案制定游戏规则的不是唐晶，也不是B&T里的谁，这次合作案的主导权是辰星，是贺总！”不管B&T谁跟进了这个案子，都得按照我们制定的规则来！ Miranda不动声色。 “而且就项目本身而言，双方第一合作都为了能够互相有所监督有所掣肘，才尽可能的可以获得平衡客观，贺总说过你们B&T最大的长处，就是开拓和客观。”黎鸿辉侃侃而谈“他更是告诉我妥协、和气，并不适用于这个高速的竞争行业，而且唐晶小姐离开前，荣总已经和拉斐尔先生与唐晶小姐敲定了双方合作的各个细节，就是为了避免唐晶小姐交接时出现现在这样的问题，Miranda小姐，我很理解你刚刚接手唐晶小姐的工作，很想与我们合作愉快，但是敲定的事你说改就改，我不知道这个方案你有没有跟你们老板谈过？但是这个方案我一定不会带到贺总面前来浪费他的时间，因为我赔不起。” 陈俊生听了黎鸿辉这些话都不由对黎鸿辉各种改观，一直有些看不上这有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觉得他不过是靠着家里和荣煜上位，但现在看来他未必就是表象上的那般浑水摸鱼。 “没想到黎先生如此执着，您的话我一定会考虑的，但是唐晶小姐毕竟已经离开，我想未来很长的时间内我们必须磨合，直到彼此满意为止。”Miranda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看来二位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和耐心，那，那我们再找机会吧。” “Miranda小姐，磨合什么的其实完全不必，你回去如果有时间可以将这次合作的前因后果再问清楚一点。”黎鸿辉也起身“甚至是这个合作案为什么会出现都了解一下，我想您刚才所说的彼此满意为止的情况也许未必会出现。” Miranda一怔。 黎鸿辉抬手做了送她的手势“还有，我知道您才刚到这边公司，什么都不熟悉，您若是不方便与沈总说自己自作主张想要更改已经敲定的合作细则之事，我可以让荣少在下次聚会的时候和沈总提一提，因为你们沈总和荣少经常一起聚会。” Miranda直接走人。 陈俊生看她离开，回头“鸿辉，你这多少有人欺负人了。” “就她？口蜜腹剑，见多了，懒得欺负。”黎鸿辉收起自己的手机和本子，回头走向内里的贺涵办公室。 贺涵办公室。 黎鸿辉将事情告知贺涵，陈俊生也在一旁，他觉得如果他说的不妥自己还能补充和更正，但黎鸿辉将事情说完后陈俊生觉得自己并无补充了，一件事说的条理分明，重点与侧重点都点出。 贺涵听完后，甚有些得意“刚来就想把我们的合作方案给改了，口蜜腹剑的女人，不如唐晶。” “B&T也就一个唐晶。”陈俊生接口“恐怕以后得更多地跟这种人打交道。” “也可以不打交道。”黎鸿辉含笑目光移转贺涵“借着B&T无端更改细则，我们就可以撕毁合作，将Cayman的案子全部吃掉；本来这个案子就是为了让唐晶小姐在B&T没那么被动才开启合作的，而现在唐晶小姐已经去了香港，而她去往香港之前我姑就和拉斐尔敲定了双方合作细则的各个部分，B&T现在又冒出一个什么Miranda大摇大摆来公司说要更改合作细则，说出去也是B&T朝令夕改；而且我认为现在正是单干的好时候，一来本来这个案子就是Adam先生认定贺总您的，二来更能凸显已经去往香港的唐晶在B&T的重要性；贺总，认为如此可好？同时也可以让这位Miranda小姐知道，辰星不是能讨价还价的公司。” 贺涵敛了得意表情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沉重，抬眸“你小子，‘全部’不是这么好拿的。” “事在人为。”黎鸿辉保持笑意“不管是精明干练，还是口蜜腹剑，在荣少面前都得甘拜下风。”微微颔首“贺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先出去了，等您决定！”转身离开。 陈俊生见状便也要走“那没事的话，我也回办公室了。” “俊生。”贺涵留了他一下。 陈俊生回转“还有事？” 贺涵看看外面，然后看向他“如果我们将Cayman的案子全部拿下，你有把握和黎鸿辉合作愉快吗？” 陈俊生楞了下，然后想了下“有。”说的不算用力，但十分肯定，这也是贺涵给自己的机会。 贺涵算是接受这个回答“因为一些事你和荣煜一直不和，所以和黎鸿辉合作不是简单的事，你也看到了，刚才我说错了一句话，他就暗驳了我，所以与他合作甚至比和唐晶合作都难！” 陈俊生端厚的脸上浮现些许难色“我知道，但我同意黎鸿辉刚才所言，是B&T背约在前，所以我们不能心慈手软，不然以后若有合作的情况，对方就会认为辰星是可以讨价还价的；但是这样也是直接得罪了B&T。” “什么得罪不得罪，你都说是他们有错在先。”贺涵似乎心中也有定夺“还有一件事……” “我道歉，对不起，我对荣总说了一些过分的话。”陈俊生突然抢白“其实我知道荣总没有在工作中牵扯过多私情，不然我和凌玲现在有没有工作都是问题，我只是，我只是，不知她对平儿都说了什么，平儿现在对凌玲抵触情绪非常厉害，连带着对佳清态度也是冷冷的，所以我，我心里有点怨恨，口不择言了，对不起。” “我会和她说这个问题。”贺涵知道荣煜一直有意无意的给平儿灌输一些奇怪的做法“我代她向你道歉。” “不，不。”陈俊生摆手。 “但是相信我，她只是不想让平儿受到不必要的伤害和暗算。”贺涵起身，正对陈俊生“南南是家中养女，虽然备受宠爱，但是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养女的身份；所以对于单亲孩子的心理我想她是有认同感的，我不评论任何人的做法，但你和凌玲走到一起的过程你自己最清楚，南南是怕平儿在你那里吃哑巴亏，因为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俊生，我知道很难，但希望你一碗水还是端端平，南南很喜欢平儿，我看得出来，而你和凌玲也不可能永远不出错，如果哪天平儿在南南面前说了他受过什么委屈……荣总在公司做任何决定，我真的不好反对，这是我来辰星前董事长就提过的。” 陈俊生深呼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贺总，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那你去吧。”贺涵没有多留他。 陈俊生颔首后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第一天更个双 第79章 七十七 某商场。 薛董和贺涵、荣煜一起走在商场里“你们也看到了，真的需要做一些改变。” “的确。”荣煜也看到了，上次来就是门口罗雀“但是不容易啊，既要保持高端品牌的入驻比例，又要让消费渠道越来越多的人们来到这里，保持一个可观的客流量，的确值得做一下。” 薛董也笑了“我可是打听过了，辰星的荣少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 “初来乍到，初学者的那股牛犊劲罢了。”荣煜不让自己被夸张所惑“不过——”看向贺涵。 贺涵接口“大部分咨询公司做的方案如果动静太大，那即使看起来再行之有效，最终也只会被束之高阁，一旦涉及到人事调动太大，谁也不愿意出来做这个坏人。” 薛董也知道这种规则。 “你要是信任我呢，那我就全力以赴，如果你有什么顾虑，那我就给你个看起来很漂亮的案子把你顺风顺水的往上送一级。”贺涵还是要问一下。 “可是薛董出了这么贵费用，所以贺总和我还是希望这个案子对双方都有利。”荣煜将话接下“不仅薛董能顺风顺水的往上走一步，这个商场也会越来越好。” 薛董笑了“承荣少吉言啊，我也想如此的；那就给交给你们了。”停步，伸手。 贺涵也伸手，与之交握。 薛董想和荣煜握手时，发现荣煜的目光放到了下一层，也不由看去：原来是那位老金，在荣煜朋友工作的店门口探头探脑的“他好像跟你那位朋友罗子君，两个人掰了。” “是吗？”荣煜收回目光。 贺涵戏谑“看不出你还管这些？”假意打量薛董。 薛董笑出声“现在朋友圈角角落落的事，分分钟全商场就都知道了，走吧。”他再带他们去了两家这里销售比较好的店，刚才看过的几家都是销售额下滑厉害的店。 一个小时后。 罗子君下班准备走人，去接平儿，没想到被老金‘遇到’；她已经很不满老金借着自己的好人缘今天一天打扰自己上班的事，更何况她也不打算在这种压抑的关系里继续，就像唐晶所言，她根本没打算跟老金结婚的，想通了这一层自然不想和老金多做纠缠。 可是老金显然不明白罗子君的主意已定，还是一付好老人的模样，认错，道歉，还要送罗子君下班“我们一起走，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罗小姐？”就在这时，有人喊了罗子君一声。 罗子君转头，看见一位陌生俊朗的成熟男子，她好像不认识对方“嗯，先生是？”难道是自己哪位顾客的先生？ “果然是罗小姐。”俊朗男子笑起“我是陈家康啊，上次在珠宝投资会上我们见过面的。” 罗子君想了起来“哦，对，是，上次谢谢您的。”自己快要摔倒时，是他扶住了自己。 陈家康也是很意外“真没想到会在这里巧遇，上次你和你的女伴参加一半就走了。”好可惜。 “是，有点事。”罗子君也不多解释“你来这里？”他看见了他手上的童装品牌购物袋，这个牌子的东西可不便宜。 “给我女儿买点东西，我过两天去看她。”陈家康没掩饰手里的袋子“她在英国，她生日，除了我自己出现也给她买点东西。” “这样，应该的。”罗子君点点头。 陈家康看看老金。 老金也打量了陈家康：和贺涵一样感觉的男人，他怎么会认识罗子君？ “没事吧。”陈家康用眼神看看老金，然后问罗子君。 “哦，没事，没事的。”罗子君也不能麻烦外人“我能解决，陈先生，你忙，可以先走的，我也准备去接孩子了。” “有麻烦就说。”陈家康觉得老金似乎是在纠缠罗子君，当然他不知原由自然也不太方便直接过问“既然我们互相认识，举手之劳也没有关系的。” 罗子君知道老金一直很自卑，而陈家康看上去比前夫陈俊生还精英干练，不想惹麻烦“真的没事的。” “罗子君。”这时又有喊了她一下。 三人皆回头。 荣煜和贺涵站在稍远处。 罗子君看见荣煜，松了好大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对陈家康说是没事，可是看见荣煜那刻她觉得心口石头才落地。 荣煜笑起“来谈生意啊，不然你以为是来接你下班吗？”故意傲娇。 罗子君皱皱鼻“知道你没这么好。”但随即也是笑起“你最近是有异性没人性了！” “贺总。”陈家康认出了贺涵。 “陈总。”贺涵也认出了陈家康“好巧。” “是啊。”陈家康也没想到，寒喧起来“听说你换公司了。” 贺涵也与他交谈起来“是，你不是也开始改做空气堡的生意，销售情况如何？需不需要一点建议？” “我这里也是起步，可没这个实力请你了。”陈家康自谦。 二人握手。 老金看罗子君和陈家康都走向了荣煜和贺涵，他很犹疑，想离开却又不想就这样和罗子君分手，因为他知道今天不挽回以后就难挽回了，今天有不少人为他说和，可是罗子君完全没有回头的意思，于是他往前走了一步，怯生生的喊“子君。” “老金，我们的事就这样吧。”罗子君回头，很严肃“不好意思，我和荣荣走了，她会送我的，你不用担心，再见。” 荣煜似笑非笑，还弯起手臂让罗子君挽住自己“再见，金先生；贺涵，相请不如偶遇，如果陈总没什么其他时，不如一起吃个饭吧。” “也好。”贺涵同意“上次是说过得空一起吃饭的，怎么样？一起吧。” “我也想啊，不过真没空。”陈家康万分遗憾“我是顺便来拿订好的东西，等一下，还约了人；要不这样，哪天周末我们再约，罗小姐一起来。” “那我等你电话。”贺涵知道他们这些人也是很忙，便不做挽留；再和陈家康握手。 陈家康与二位女士告别后离开。 贺涵不看那个老金一眼“走吧，想吃什么？” “我还要去接平儿。”罗子君告知他们。 “那就让平儿决定晚上吃什么，省得我们大家费力了。”把决定权给最小的。 “罗子君——”完全被忽视的老金在后面大喊一声。 罗子君回头。 “你说这么多就是因为他们能帮你更多吗？”老金指向贺涵“他们有钱就了不起啊！”自卑感完全爆发“我没想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一个人！”又鄙视罗子君的势力“我告诉你罗子君，你可别后悔！” 贺涵根本不愿意与他打交道“走啦，平儿等着呢；荣煜，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突然贺涵伸手拉住了转过身走向老金的荣煜。 “荣荣，算了。”罗子君也不想让荣煜为难老金“我没事。” “骂你我根本不在乎，因为你的确做错了，为了可怜的安全感寻找一个慰藉品。”荣煜冷对罗子君“可是他骂贺涵不行！” “金先生，你上次就找过贺涵，说过什么他没告诉我，因为他根本不在乎你说了些什么。”荣煜被贺涵拉着，但依然朗声说“你是老好人，可老好人的阴暗面也是见不得人的，你之前一心要把罗子君调去企划部，为什么？因为企划部和收货部在同一个楼层。” 罗子君听了这话，表情惊讶，但随即也想到了。 “也就是说从下周开始，罗子君一旦去了企划部，那么跟你从此她就要抬头不见低头见了。”荣煜当中拆穿了老金的私心“所以说你没有别人看起来的这么高尚，别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这么多年你还是孤身一人，却突然看上了我家子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她比起商场里很多想跟你好的女人都年轻漂亮，而且她现在看上去很需要帮助，你就想趁虚而入罢了，我不把人想得太坏，但有些人未必就不坏；再见，金先生。”说完话，荣煜拄着手杖反而先走了。 “她就是那个一句话将罗子君调去企划部的人。”有人议论了起来。 “看不出啊，老金心机蛮深得嘛！” “人不貌相啊，刚才那个高个男好帅哦，那个什么陈总也是一看就是精英。” “就是，也不看人家朋友什么人，罗子君想找好的，怎么会没有，轮得到他癞□□想吃天鹅肉啊，输的倾家荡产也是自找的。” 宝马车内。 坐在后排愧疚心还是挺重的罗子君都忍不住了“贺涵，你能不能不笑了，有什么得意的呀，不就是荣荣替你回怼了老金嘛！得瑟。” “我乐我的，碍着你什么了。”贺涵就笑，然后讨好看了副驾驶的她“谢谢，荣少，仗义执言。” “乖。”荣煜看着手机，头都没抬“麻烦看前面。” 贺涵只得用心开车“看什么呢？” “Miranda的资料，我不打无准备之仗。”荣煜看得认真“你和Adam通个气，这个案子重新归你了。” 提起这个贺涵敛了得意，转为认真“好，本来就是我的，兜兜转转还是我的；你也是一样，是我的！”说到后面又得瑟起来。 “嗤。”罗子君真是被他酸死了“那唐晶呢？” 贺涵立刻后视镜，向罗子君龇牙“分了！”怎样“罗小姐，你要是有空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儿子周末去陈俊生家里凌玲会不会对他如何吧，或者多和在香港的唐晶联系联系，还有多考虑一下如何摆脱这个老金吧；我和南南，你就不要关心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欺负一个老好人付出的代价，真大。”罗子君幽幽，不理会贺涵的话语，今天一天她深有体会了。 “所以下一次谨慎一点，等你完全有了准备再找。”荣煜从未看好过他们“水往低，人往高；可以不必门当户对，但一定三观得同，哪怕三观都不正；我只是看不惯纠缠二字，结婚可以离婚，恋爱可以分手，假装什么老好人，每个人追求爱情的方式不一样，要说绝对的真善美，那是天使；但是天使还有个别称——鸟人！” 罗子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知道你不畏鬼神，但也麻烦你嘴下留情，行不。” 第80章 七十八 某小学门口。 荣煜瞧着大堆家长正在等“我读书那会儿也没这么多家长接，是国力强了所以熊孩子们的待遇高了？” “你家不接你？”贺涵站在荣煜身侧“不是说特别喜欢女孩子嘛？” “不接，自己回家，小学就是。”荣煜记得“那时候不兴接人，我爸要接的，不过我不喜欢他也就作罢了，我们国家还是很安全的，也没什么白人歧视、枪支泛滥之类。” 罗子君站在稍前面，看见了平儿。 母子俩说了些什么。 罗子君带着平儿过来。 平儿特别喜欢贺涵和荣煜“贺叔叔，荣阿姨。”过来就扑向贺涵。 贺涵弯腰一把抱起他，开车门，让他上车。 罗子君也跟着上了车。 贺涵自然也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荣煜却没立刻上车。 “怎么了？”贺涵发现她眼睛一眯。 “没事。”荣煜不愿在罗子君母子面前多说，上了车。 贺涵替她关上车门，绕到驾驶室时，也不由朝周边看看：南南看见了什么吗？ 披萨店。 罗子君分了披萨“你呢一向认为吃饭是浪费时间，所以大可不必陪着我们吃饭的。” “那是以前。”贺涵用湿纸巾擦了手“现在有她在，做什么都觉得是可以的，而且突然发现原来时间可以这样度过。”他完全过了高速发展的状态，已经可以稍微放慢脚步了。 罗子君心情还没有完全好“唐晶今天走你知道了？这个人真是有病，连我也骗。” “罗子君，你干嘛总是把她拉出来，欺负南南不怼你是吗？”贺涵给荣煜切了块披萨。 “提早走是怕我真把Vivian挖过来。”荣煜喝的不是冰果汁“其实我那通电话也是早点让她走人的意思，挺有效吧。” “Vivian？”罗子君觉得这个名字好熟哦，然后突然想起来，瞧着贺涵一脸坏笑。 贺涵也给自己拿了块“瞧你那八卦的样子，Vivian被唐晶带去香港了，不过她出现也不是南南的对手。” 罗子君还是很三八的朝荣煜挤眉弄眼“唉，你知不知道这个Vivian？” “在他旧居自拍让他买房子到我住的地方对面的女人，见过。”荣煜用手拿披萨吃“现在真觉得她在香港的日子不好过，估计得度日如年了。” “她度日如年？”罗子君可是知道这位的“唐晶才度日如年好吧。”要不是她，能有你什么事？ 贺涵很同意荣煜的怜悯“她不会的，Vivian才会；虽然我跟这个Vivian真的什么都没有，但现在我真的有点可怜她了，实在不是唐晶的对手，不过她留在上海会死的更难看！” “你和这个Vivian真的什么都没有？”罗子君怀疑。 “当然没有！”贺涵否认的诚恳“但是没人相信，我也懒得解释。” 荣煜放下外国大饼“我相信。”真没觉得好吃，还是老王家的葱油饼好吃，可惜现在没有了。 贺涵转头，看她嫌弃这外国大饼的态度，心里是暖的“要不叫烩饭吧。” “不了，能吃。”荣煜只是不喜欢，但是能吃下。 “不好意思，再拿一下菜单。”贺涵却还是坚持为她点。 服务生拿来了菜单。 贺涵边看边问了下“嗯，蘑菇烩饭，好吗？” “好。”荣煜不拒绝。 贺涵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这时店内出现了一位拿着牌子的乞讨者。 平儿不解，便问罗子君，罗子君看见那块牌子上写着的字，向孩子解释后想要拿钱帮助‘聋哑乞讨者’。 贺涵阻止罗子君“罗子君，别给他拿钱。” 罗子君却回怼“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啊。” “小白兔，你就是这样天真的被凌玲那头母狼夺走老公的，没想到还是这么天真啊。”荣煜不吃披萨了，等饭中“假的。” “荣阿姨，什么假的呀？”平儿悄声问，他对荣煜完全的信任。 “别再欺骗别人和自己过活了。”贺涵拿出自己的皮夹，抽出一张百元，朗声“你去告诉店员，我这里需要一杯常温果汁，打包带走，剩下的钱就都归你了！” 那‘聋哑乞讨者’拿了钱，指指自己，似乎在说：是否真的？ 荣煜也拿出一张名片，从贺涵上衣袋将钢笔拿出，签了自己的名字，塞在他指缝间“如果你不想继续这样毫无尊严的在街头乞讨过活，也真的有不可抗力的困难无法自己解决，需要帮助，可以去找这个人，名片后面有我的名字，他会帮你的。” 乞讨者看着荣煜，荣煜大方回视；然后乞讨者离开，去为贺涵叫饮料。 罗子君母子就听着乞讨者对店员说话，面面相觑。 “所以说呀，获取猎物的方式不同。平儿，记住，以后呢，遇到事情，要多观察一下，留点心眼，这点和你荣阿姨学，不能像你妈妈一样。”贺涵很正式的教导平儿“果然是小白兔。” 平儿崇拜的看向对面的男女“好，所以荣阿姨说是不是好人不能只看外表。” “可是你刚才忘了。”荣煜佯装生气的指指他。 平儿嬉笑。 “所以说你就别关心南南了，她啊有我，什么都能替她搞定，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和儿子。”贺涵也不失时机的提醒罗子君“特别是那个老好人。” 被贺涵这么提醒，罗子君突然想到了下周要调去企划部“这可怎么办啊？我下周就要去企划部了，同一个楼层，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还是不要去了，可是店里都知道我要走了，已经开始找人了。” 贺涵又开始指导人了“这个事情你要自己想一想，自己决定；要么去同一楼层，看上两个月，也就看习惯了。要么就回去鞋店里，你的业绩这么好，他们巴不得你回去呢，也省得去培训新人了；唯一的要求是，你要自己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而不是要考虑别人看你的眼光。” 荣煜托腮，似笑非笑的盯着贺涵。 贺涵不解，给她弄了块鸡翅“干嘛？知道我好看，我们回家看啊，乖啦。” “我要吃老王家的葱油饼！”荣煜突然当面任性“谁让你那时抠门不给我买一百个。” “那我回去给你做，你上次不是说我做的还挺好吃的嘛。”贺涵突然有些明白她突然不悦“你想吃多少个，我就给你做多少。” “贺涵叔叔你还会做葱油饼啊？”平儿吃自己喜欢的披萨很开心。 “对啊，不过我只能做给你荣阿姨吃，因为做给别人吃她肯定要吃醋的，所以我只能做给她一个人吃。”贺涵无奈对的平儿解释“不好意思，平儿，你想吃就让你妈妈找个也会做葱油饼的男生了，贺涵叔叔是不会做葱油饼给荣阿姨以外的人吃的。” 平儿嘻嘻笑起“我知道了，荣阿姨特别喜欢贺涵叔叔，所以不喜欢贺涵叔叔对别的人好，是不是？” “平儿。”罗子君觉得儿子说的太多了“吃东西的时候不能说话，会噎着的。” 不过贺涵还是回答了平儿“对，荣阿姨特别喜欢我，我也最喜欢你荣阿姨。”抿唇笑起，抬头又对看着自己的荣煜提了句“对了，以后不许用李商隐的诗。” “因为他婚姻美满，却中年丧妻吗？”荣煜故意笑的很坏心眼。 贺涵睨眼。 罗子君看看贺涵和平儿相处融洽，又看看与贺涵笑语的荣煜，不语：他们分离这么久，为什么贺涵能一下子知道荣煜吃醋了，而荣煜能明白贺涵不让她提李商隐的原由？而自己和前夫朝夕相处却始终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 和罗子君母子分开，回程中。 贺涵开着车“不像你。” “吃醋？”荣煜敢做敢当“她送笔记时拜托我多照顾子君，我说这是私事，今天她走前就‘拜托’你了，有点太刷存在感了。”还以他女友的身份发号施令？ 贺涵明了：她拒绝唐晶照顾罗子君的拜托是不管唐晶说不说她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但今天走之前的留言却让自己帮罗子君的行为变成了自己对唐晶的爱屋及乌。 “你都已经明确断了与她的关系，她还以你正牌女友自居，被老爷子知道，我们三个没一个有好果子吃。”荣煜音很轻“老爷子的耳报神众多。” “我知道。”黎鸿辉和常洁就是他知道的“不过好在你还是很有自觉性，准时吃药，从不落下。”他本来下了个提醒类的APP，后来发现这点她就很注意“千万别像上次那样低烧。” “你上次有点怪，早上五点来敲我家的门。”荣煜记得，笑话他的奇怪举动。 “因为你一直在说‘我爱你’！”贺涵却认真起来“一个晚上都在我耳边说那几个字，我已经用被子盖住了耳朵，还是听得到。” 荣煜的笑有些僵住了，索性就敛了去，看向认真的他。 “那时候你身边有赵启平，你低烧时、在公司昏倒时，都有他。”贺涵没法不介意“还好他只叫你荣荣，如果他叫你南南，我会疯的。” “怎么疯？打人你未必是他对手，他练过。”这个自己试过两招“可不是罗平那种蹩脚。” “打不过也要打。”贺涵依然很认真。 荣煜看向了窗外“你不用承诺我什么，我没有要逼你的意思，她毕竟陪了你十年，说不说你自己定，反正不会影响，我爱你！”这是她当时和贺涵情景模拟给罗子君看的台词，也是凌玲对陈俊生说的一些话，转头“贺涵，我爱你！” 贺涵看着前方，不语。 回到家中，荣煜进了家，贺涵后面跟进。 汤圆和darling跑了过来。 荣煜还是抱起了darling，亲了又亲。 贺涵却没有理会汤圆，径直往里面走。 荣煜觉察到了他的异常，抱着darling跟在他后面“你怎么了？干嘛突然生气啊？我说错什么了吗？” 贺涵往厨房，在那里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光了，放下杯子，转头看荣煜，目光深邃“那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既然说了那些话回到家你应该抱的是我吧，干嘛要亲那只猫？ 荣煜注视着他有些紧绷的表情，放下了darling，同样幽深的眸望着他“贺涵，我爱你！”她说了这个。 贺涵一个健步到她面前“你觉得听到你这么说，我能冷静吗？”为什么她能轻易说出口？ “你一直是个冷静的人。”荣煜仰头，读懂了他那种生气的来由，双手脱去了外套，任由它落在厨房的地上，嘴角勾出了妖娆笑意“而，我不是！”然后双手将他黑棕色的西装外套自他身上褪下“不过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 贺涵也笑了“我知道。” “贺涵。” “嗯？” “我爱你！” 他吻住了她，然后用行动回答了她：十七年，自己从未忘记过她。 那天晚上，他们用行动将*孟子·万章上的一句话实践再实践，从房间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大床，床笫之欢淋漓尽致，直致两人皆精疲力竭。 荣煜就这样倒躺在他身上，连动都不想动“你有多久没这样疯了？”能把自己累成这般，他压抑的太久了。 贺涵也只是拥紧了下累躺在自己身上的她，倦意深重“太久了。”他甚至已经忘了人之大伦可是如此纵情欢愉、畅快淋漓到身心舒悦“睡吧，明天不用太早去公司。”所以明天醒来再清洗。 荣煜闭上眼，半宿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孟子·万章上》：“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也” 第81章 七十九 翌日。 虽然不用早去公司，将近九点左右，荣煜已经喝着粤式鱼粥，在听黎鸿辉给自己发来的口讯。 ‘姑，有个什么金不金的老男人，盯上罗大姐了，您知道这事不？早上我在车库前瞧见他绑票似的要拉罗大姐和平儿上车，所以我就见义勇为了一把，什么事啊？追求不成反成绑票？’ ‘姑，你睡懒觉啊，怎么不回我消息？路上我听罗大姐说了此事，这老男人看起来不太会善罢甘休啊，不过我和楼里保安队长说了不许那老男人靠近我们19号楼，不过这货好像是罗大姐同事啊，就算我能得空送罗大姐母子上班，这上班时我可就管不了了？’ ‘姑，你昨晚干嘛呢？还没醒？罗大姐去她单位辞职了，什么企划部也不去了，姑，醒没？’ 贺涵夹了一个荷包蛋给她“如果累就别去公司了。”昨天他们太疯狂了。 荣煜单手捏竖脊肌、腰方肌“你奏凯！” 贺涵坏笑“我们平手就这么让你介意。” 荣煜扔他一个眼白“我是介意这个吗？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你过去多年到底是怎么过的？忙，也是原因吗？”她都怀疑他和唐晶是不是连ML都要预约地点、时间和控制过程时间，所以他那些人之大欲都TM在自己身上体现了。 贺涵看起来神清气爽到神采飞扬“说实话，我都忘记了这些事情可以这么快乐。”荣煜的胆大妄为更激发了他隐藏的一些恶趣味，所以，收不住了，只想让自己与她更快乐，哪怕这种极致的快乐中还夹杂了一些疼痛“下次，我们各自温柔点。” 荣煜斜眼瞪好像开启新世界大门的他“哥屋恩，没下次！” 贺涵坏笑连连“我是没关系啊，不过，你忍得住？” 荣煜三分心虚“嗯——忍不住。”然后怒气加娇嗔“谁让你教坏我的？” “荣少，满意自然是最好。”贺涵笑的特坏“也不枉我半宿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谁说我满意了？”荣煜不正眼瞧他“别在我面前笑的奸恶，我还想着……” “我在你面前，你还敢想别人？！”贺涵听了她话，敛了笑意，佯装恶霸“不许想其他不相干的，男的女的都不行，还有啊，你在酱子和Vivian说的那些话，你没男人，女人呢？” “太多了，你指哪个？”荣煜喝粥中。 贺涵似乎真的生气“都给我断了，听到没！”还拍拍桌子。 荣煜满不在乎“哼。” 贺涵不装了，恢复以往神色“我说认真的，南南，我想见你父亲。” “再过段时间。”荣煜拒绝了“我们再相处一段，然后你再见他。” 贺涵听后也点点头“的确，你比我更了解自己的父亲，我听你。” “我待会儿不去公司了，罗子君辞职，得去看看。”荣煜切开沾有酱油的荷包蛋“其实她辞职也挺好的，学会了吃苦耐劳，该有所进步了。” “南南，你别给平儿灌输一些仇怨的思想了，大人的事是大人之前的问题，不该影响小孩子。”贺涵也趁这个时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陈俊生说平儿心理好像都有问题了。” “演戏。”荣煜笑了“这只是小孩子的把戏，我教平儿怎么说话，怎么看眼色，怎么哭，怎么应对凌玲拉拢陈俊生的父母，也不过是怕他在凌玲面前吃亏；别说凌玲不会对平儿做什么，冷暴力和言语暴力，都是暴力，还有诡计、偏心、假好人，我是有点教坏小孩子，所以下次我得让平儿成为‘受害者’。” “南南！”贺涵有些不赞同“你这种情绪会影响平儿的，可能还会影响他一生的世界观、人生观，平儿大了，但是他还没有完全长大，有些事他未必控制得好，说不定会给他心理真的造成问题。” 荣煜喝口鲜榨果汁，放下玻璃杯“1984年6月3日一位抢救成功的车祸伤员却因突发药物过敏死亡，当晚责任护士被质疑用错药导致病人死亡被迫离开岗位。她不到十岁儿子因不信别人对母亲疏忽致患者死亡的议论，打架被罚，耽误了接三岁的妹妹回家，导致妹妹被人贩子拐走。该护士因失女和“用药失误致人死亡”的指责精神逐渐恍惚，自杀身亡，而后儿子也在外城投亲后下落不明；三十多年后其子回归追查这起药物过敏真相，随后遇到现在妻子，二人同心一起找回真相，为冤死的母亲沉冤昭雪，更找到了失踪多年的妹妹，而在找回真相的过程中那位成为胸外专家的受害者之子还为当年屈死其母的仇人之女做了手术。”抬眸“贺涵，一个人的人生不会因为仇恨而扭曲，只要他接受的是为正的教育，哪怕他心中再多仇恨，苦的也只是自己而已；平儿也是如此，罗子君不会让孩子走上歧途的，我亦不会，但是善良并不代表只能在最后一刻打败邪恶，善良应该是不管何时都能将邪恶彻底踩碎！这就是我秉持的良善。” “是你生母吗？”贺涵定定的望着她。 “是张阿姨。”荣煜轻笑了下，停顿了下“张阿姨。” 贺涵走过去，将她拉入怀里：是她生母！“南南，我想见你父亲就是我希望亲口问他一句，怎么能让你进那么一个世界里去，不是很宠爱你吗？明家何等家资，不能保护一个人吗？为什么要让你承担这一切？就因为你是养女吗？” 荣煜头抵住他肩胛骨“这是我的选择，与他们无尤；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守护，我愿意亲手守护。”为了你和哥哥，她就是可以不畏艰险、无惧生死“你该去公司了吧。”时间不早了。 “不想去。”贺涵抱着她“我现在哪儿都不想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春宵苦短日高起……不好不好，这句也不好。”念了一半又不念了。 荣煜被他的迷信逗笑了：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出自长恨歌，说的玄宗玉环“怎么这么迷信？” “我不迷信，但这事上我迷信。”贺涵好像说绕口令“所有让我感觉你不安全的事我都迷信；今天你好好休息，如果真想过问罗子君的事，你就打电话让她过来。” “不要！”荣煜摇头“我不喜欢别的女人到你家来。” “那就去隔壁，你在那里接待她。”反正也近“不想管的话就好好休息。”贴住她耳廓“抱歉，我真的有点过分了，下次不会了。”柔声。 “干嘛要压抑？本能和本事，我都喜欢。”荣煜单臂也勾住他脖颈“要么不做，要做就要感觉最好，一法通则万法通，一个道理。” “小蜘蛛精！”贺涵贴住她脸颊“得空和我细说说你的事。” “嗯～不要！”荣煜还是拒绝“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会没什么可说的？”贺涵推开她些许，眯起眼“你可是说说过去究竟是做什么的？” “过去工作，现在做工。”荣煜略微苦状“我的设定不应该享受人生的嘛，为什么要被你困在辰星？我想去三沙享受美好人生，椰树、沙滩、还有美丽的大海，再弄艘游艇，人生惬意须尽欢。”说到后面又勾勒出美好画卷。 贺涵弹指她额头“虽然已经是白天了，但是白日梦还是收起来吧，既然你既不想管罗子君，那和我一起去公司吧，荣少。” “我腰疼，我不去！”荣煜耍赖“你也不许去，对了，你刚才问我和过去女人断了没，我有个问题也想问问你；唐晶之前你荒唐过。”非常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你勾搭过泰国小姐吗？我觉得她们挺漂亮的，就是到底男人女人搞不清楚，你分的清他们还是她们吗？泰国话我只会一句，萨瓦迪卡！帝王浴真的是脱光了帮你洗吗？什么地方都能洗吗？女的能去吗？怎么洗的？能摸对方吗？” “迟到了。”贺涵对于这种没营养的问题完全不接受，放开她转身就走。 荣煜不放手，变身无尾熊后面贴抱住贺涵“干嘛不敢说，是不是有过不好回忆？嗯～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 贺涵对于玩心又起的荣煜真的无法，上班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 四天后。 贺涵将一份文件放在她桌上，然后坐在她办公桌对面。 荣煜拿过，翻开，速读了下内容“不像你的风格啊。” 贺涵挑下眉“我该是什么风格？” “往上走的风格。”荣煜放下“谁给你的？满怀愧疚的前夫？” 贺涵笑了“荣少的外号是不是女诸葛？” “这很好猜，一来不是你的处事风格却由你拿给我，二来同样的职位，稳当却没有任何挑战性，适合单身母亲照顾孩子。”荣煜冷嗤了下“综上两点推测一下就可以猜个六七分，如何？有猜对吗？”对着他又坏笑起。 “陈俊生找的，让我拿给你，借着你的由头给罗子君；你也知道他看见你等于老鼠瞧见猫。”贺涵对于这个不再置评“不过我记得你说过要让罗子君踩在前夫夫妻头上的，想必你早已有所打算。” “的确，不过也得借一下贺总的威名。”荣煜从另一处拿了一份文件给他“欢迎贺总指点批评。” 贺涵接过，打开，看了几行“苏曼殊？你打算让罗子君去她那里？” “是啊，一来是我们的下游公司也好控制，二来我有相熟的阿姨在那里，我想让她带子君，我跟过那位阿姨一个月，是做事的人。”荣煜收敛不屑，转为认真“但弊端是她会很累很忙，而且会遇到前夫CP。” “累忙估计不是问题。”贺涵看着手里的东西“但是遇到前夫CP对她可能是问题，不过呢离婚与卖房子的事你处理的漂亮，在心理上也算是报复了前夫，我认为不是最大问题。” “现阶段最大问题是平儿。”荣煜同意他的说法“但单靠罗子君的家人也是没法帮她的。” 贺涵眯起眼“这也是你一直并没有实际行动反对我提携陈俊生的根本原因。”在能用到时用他们。 荣煜看了眼贺涵带来的文件夹“他劳动大神为他做私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贺涵明白她其实都计算在内了“相熟的阿姨？不会是Miss吴吧。”如果说苏曼殊手底下有什么人厉害的话就只有那位了，勤勤恳恳，做事努力，抬眸，赞赏不加掩饰“这份工作安排什么时候做好的？” “她去买鞋子时，当然她没有熬过来，那就会永远束之高阁。”荣煜说的很自然“秘书对你说了吗？” “说了。”贺涵点头“省了飞机票。”去香港是私人飞机，靠近桌子“没事。”有些东西逃避不了。 荣煜一笑“如果不喜欢，我们就订机票。” “为什么不喜欢，我很喜欢你的豪奢。”贺涵坦然接受“而且不全是公事，你是去看医生，当然要最好的方式。” “那苏曼殊那儿？” 贺涵双臂环胸，背靠座椅“你荣少可是辰星炙手可热的帅才，苏曼殊那儿想捧都找不到门，您一句话她还不马首是瞻啊，需要我的名头吗？” “我就是想用。”荣煜挑挑眉“放心，罗子君是你‘小蜜’的事，我一定让苏曼殊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学了一句抗日老剧里的蹩脚日本口吻。 贺涵指指使坏的她“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明蓁说的，当着心爱的男人，女人都有返老还童的绝技。”荣煜摇动了下头部“我可爱吗？” “可爱，可怜十几年没人爱。”贺涵依然毒舌。 荣煜笑嗤“你十年有人爱，爱的连本能都没了，好有爱哦。”过去是不想怼你。 “荣少，打人不打脸。”贺涵嘶了声。 荣煜轻拍一下自己的脸颊“打了又如何？” “胆肥啊，我的人你都敢打？”贺涵瞪眼“把手放下！回头找你算账！” “晚上做什么吃？我要吃好吃的。”荣煜中午就吃了清汤面。 贺涵起身，去拿她的外套和手杖“昨儿就是我做的，今天该你了；香煎鳕鱼，然后罗宋汤，你那罗宋汤手艺真是不错。”然后去扶她起来。 荣煜任由他扶起自己“不做，不想做。” 贺涵将外套盖在她肩头“连饭都不想做，你还是不是女人？” “我不是女人，晚上别睡啊。”荣煜从他手里拿过手杖，哼！迈步而行“常洁，走，我请你搓饭。” 贺涵连忙去拿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南南——”怎么自顾自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想更文，双更了！里双十一还有一个月(>_<) 第82章 八十 某港式餐厅。 常洁将平板交给贺涵“这是Phil和至为公司做的四个案子，每一个都有问题和猫腻，他的客户Dan对他很信任；这家公司在Phil的客户资源里是最大的。” 贺涵边看边划屏：有猫腻的地方都被红线圈出，看字就知道是荣煜标注的，抬头看向她。 黎鸿辉也在，拿出了几张照片“这是他和猎头见面的照片，并且据说有人已经给他回复，条件开的不低。” 贺涵认出了这叠照片中的几张脸“既然都知道了，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你是辰星的管事老大，当然要由你说了算。”黎鸿辉理所当然的说“所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贺涵放下照片，看向身边“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过的，杀鸡儆猴。”荣煜吃了块甘蓝“要让业内知道，你贺涵虽然来了辰星这个‘小公司’，但是敢背叛你贺涵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同时也拿他给公司的同僚们做一个警惕！” 这仨啊，忒坏，可是怎么这么顺眼？“说说吧，打算如何杀鸡儆猴？”肯定不是普通的搓Phil傲气那么简单。 黎鸿辉收回照片：这是见不得光的“就这要看Phil怎么做了，他要是迷途知返呢一切都好说，他要是一条道走到黑，我也只能做个钉棺材钉的人了。” “看起来荣少是比我做得还要绝。”贺涵知道黎鸿辉这么说就肯定是荣煜将全盘都设计好了“打人专打脸。”其实Phil回不回头对她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她早将他视为弃子了，Phil的下场若是解聘便是她高抬贵手了“行，我同意。”不管她想怎么做。 常洁和黎鸿辉对视：欧了。 “这件事我已经和董事长打招呼，所以你不用太担心。”荣煜喝了一碗他盛的鱼汤“我事先未说，是因为你最近太辛苦了，手里好几个案子都还没结束，还有Cayman要重做些东西，毕竟是你的老东家，我也知道你和沈总关系不错，这次合作改变，你面临的压力不算小，所以这种小人不需要你烦心。” 常洁和黎鸿辉也各自吃着菜点头。 “是啊，贺总，君子不为小人恼，这种三心二意又连自己客户都坑的人实在没有必要让您分心、烦心。”常洁义愤填膺“他不仅坑坏了公司的声誉，更是损害了公司的利益，而且他两头吃，太过分了。” “虽说马无夜草不肥，可这夜草吃的，也忒肥了。”黎鸿辉给常洁夹豉油鸡“还说公司亏待他，不重视老员工，他背后可没少说贺总您的不是，说您提拔陈俊生，其实是王八绿豆看对眼，都是一丘之貉呗。” 常洁呛住了，连连捂住嘴别开头咳嗽。 荣煜拿了纸巾给她。 常洁好不容易才缓过劲“贺总？荣少？这——”您二位都不生气啊“回头我就去至为公司！”揭穿那小人的吃里也吃外的嘴脸。 “贺总，高不高兴？迷妹又多一个。”荣煜一点不生气。 “不高兴！”贺涵摇头，一脸郁卒“我不想要的小迷妹太多，不缺她一个，想要的头号迷妹一点都不迷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吃鱼！ “我又不自恋。”荣煜接口极快。 贺涵也是反应极快之人“我自恋，行了吧。”瞧着荣煜笑起，贺涵气哼哼“就知道气我。” “给，也知道疼你。”将拆去了鱼刺的鱼肉换给他。 “还信任你！”黎鸿辉刷了一下存在感，然后嫌弃摇头“虐死单身狗啊。” “Gigi，快把他收了。”贺涵喊常洁的英文名“留这儿碍人眼。” “贺总，您烦人了啊。”常洁斜眼“荣少，你也不管管？” “管谁？”荣煜装傻“我们家他做主。” 常洁疑色巨大“啊？不能吧，荣少，您这就上交权力退居幕后啊？我跟您说啊，这中国特色家庭大部分都是女的掌权。” “不对，我们家就我爸管家，我妈爱干嘛干嘛的。”黎鸿辉立刻出言反对“你不懂，凡是老大都是在最后才出场的，最有权的可不一定是权力最大的，通常都是卖力干活的主；你看看王熙凤，再看看王夫人，最坏就是王夫人。” “你还看红楼梦？”常洁更震惊了，黎鸿辉看红楼梦？不是三国、水浒、西游记不才该是他的选择吗？ “我都看，读书那会儿暑假跟着我妈一起看的。”黎鸿辉外在是纨绔一枚，但在家绝对是孝子“这个，没法子，姑知道的，在我们家有句名言家训，太有用了！避免无数家庭矛盾、解决所有外部威胁，是我们家金科玉律，那就是——在家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外对敌必要赶尽杀绝！”荣煜接下半句。 黎鸿辉点头附和：没错。 贺涵和常洁面面相觑：这家训，赞！ 贺家。 贺涵穿着睡衣过来，走到她身边“睡吧，累了一天。” “这人和人的差别还真不是一点，你看陈俊生给前妻找的这份工作，看起来是离家近工作环境好，可实际上呢就是希望子君做一份不费劲也没前途的稳定工作，好心无旁骛的替他把儿子养大。”荣煜回来后细细看了陈俊生为罗子君找的这份工作情况，侧转身“可你呢？宁可这样孤独一人，也要把她培养出来，不给她添麻烦，只负责她能成功，虽然我并不喜欢如此，可你的良苦用心不是所有男人都能做到的。”唐晶说他自私卑鄙，不，贺涵一点都不自私，他希望她站得更高一点，看得更远一点，于是让她去飞，飞的更高更远，但是并未等到她的倦鸟归巢。 贺涵替她合上那文件，弯腰横抱起坐在沙发椅上的她“既然知道陈俊生的自私，你就一定有办法说服罗子君选择你提供的工作；后面几天你大概要住到欢乐颂去了，这几天就好好陪陪我，别看这些了，我们回房，说说话。” 荣煜任由他抱着自己上楼，手指划过他脸颊“贺总妒忌罗子君？” “少在她面前英雌救美的。”贺涵不掩饰自己的不高兴“荣少不知道自己的少爷魅力吗？我的迷妹多，你的迷妹迷弟也不少。”走入房间，将她放到大床上“乖，给你拿药。”然后去拿放在桌上的药。 他们虽然已经又有了肌肤之亲，不过荣煜还是坚持各人都有房间。 贺涵见她吃完药，将水杯放回她房间圆桌上“我又订了一张沙发椅，客厅那张明儿搬上来。” “嗯。”荣煜不反对，拍拍身边。 贺涵走回“明儿不用起那么早。”他知道她每天都醒的很早“多睡会，对身体好的，我做早餐，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有得吃就满足了。 贺涵捏捏她鼻尖“嗯，装这么乖？想做什么？” “想让你养啊。”还能干吗？ 贺涵让她躺下“行，我试着养；要不要叔叔唱首催眠曲？”逗她一笑。 “不要；你也早点睡，明天要早起做早餐。”荣煜让他也快去休息“晚安。” 贺涵起身“晚安。”替她关灯，但是也看着她床头始终都有的灯光，一阵心疼：她过去有一点光都睡不着，有时自己看书晚了她就得戴眼罩才能睡，可现在她在完全的黑暗里已无法入睡，不是惧怕，而是警觉…… 贺涵回自己房间。 荣煜手机亮了一下，特定的色彩亮起让看书的她转眸，拿过，接听“怎么了？你小子怎么想到给我电话？” “就是想你了，姑，我能到上海找你吗？” “来啊，姑也想你了，不过要跟你爸妈说一声。” “好，上海见。” “嗯。” 电话那头，挂电话后，少年站在阳台上望向对面的外滩夜景。 …… 后天中午。 贺涵将外带的盒子放到她桌上“特意为你点的，味道不错。” 荣煜拿下平光镜。 贺涵又给她倒杯水，放在她手边，拉了椅子坐下。 “你和陈俊生这饭吃的好像不太高兴。”荣煜打开外卖盒子“从他的角度来看下游市场调研公司肯定不是他心里最好的安排。” 贺涵不置可否。 “老大希望我推荐一位副总人选。”荣煜岔开了话题“Phil和陈俊生，你觉得谁合适？” 贺涵摇头，不参与，更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她心里的人选，拿出来说更代表她有利用之意“这件事你处理。”完全信任。 “那就说说你要处理的事。”荣煜将苹果平板递给他“天津的道戎集团合同还有三个月就要到齐，我了解了一下道戎和辰星签约的两年之内销售情况，如果我是道戎的负责人，是不会和辰星再签约；道戎是辰星老客户中非常重要的大客户，贺涵，不能让人说你只能招揽新客户，稳不住老客户；而且安琪儿，暂不是我们的客户，但是这几年内他们在华东的市场份额已经消失殆尽，靠现在那家想要翻盘不容易。” 贺涵看到了她说的安琪儿“我们想要做，也不容易。”她对捕捉商机的敏锐度相当好“但是，也不是做不到，值得一做。” 荣煜弯起了嘴角：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黎鸿辉过来敲玻璃“姑，您吩咐的，都好了，他什么时候来？” 荣煜抬头“既然说要来就一定会来，所以先准备好，那小子挑剔的很，不能急急忙忙的。” “倒也是。”黎鸿辉知道“我就是和你说一声。” 贺涵不解。 “明衍要来。”黎鸿辉向贺涵解释“贺总见过二奶奶的，二房的男儿没见过吧，明衍，三伯父的幺子，最喜欢姑的明家子嗣，贺总，小情敌来了。” “别胡说。”荣煜蹙眉，然后看向贺涵“明衍才十六七岁。” “少男情怀总是痴！”黎鸿辉嬉笑了下，走人。 贺涵等她告知“不会真是爱慕你的小男生吧。”昨晚还说迷弟迷妹，这回就来了？！“那我得好好准备一下。” “明衍是我大哥最小的孩子，因为最小，得到最多关爱，不过放心，他可不是叛逆熊孩子。”荣煜还是很宠那位小侄子“因为他很清楚，我不好说话。” “听这意思是要和我们住？”贺涵觉得他会住过来。 “看他。”荣煜当然也不愿他觉得压力“他也大了，你拿他当大人对待他更乐意，而且他比你忙，今年要去美国读大学了。” “不到十八？”贺涵记得她刚说过明家这位幺子不到十八。 荣煜与有荣焉“嗯，而且是我普林斯顿的学弟哦，厉害吧。” 普林斯顿？贺涵紧蹙眉“这么多常春藤学校，为什么又是普林斯顿？” “因为他说他要替我读完我没有读完的学校。”荣煜含笑“他虽然是最受宠爱，但是我大哥没有溺爱，我想在国外他一个人也不会有太大问题，就是希望他能顺利的交到华人以外的朋友。” “贺总。”爱玛来找他“洪总到了。” 贺涵起身，手里拿着平板“这个待会儿还你。”安琪儿的事情他要好好想想如何做。 “好。”荣煜喝口水“我下午要去苏曼殊那里，你待会儿把那份要签约的合同给我，正好就把合同签了；也是子君想看看，说和商场门店不一样，她完全没有概念，所以想看看工作环境和里面工作状态。” 贺涵点点头，赞扬“她能有这个意识，进步不小；好，待会儿让爱玛给你送来。”正好拿这份合同压一下苏曼殊“你上次说要吃三文鱼，我弄到好的了，晚上住哪儿？” “今天估计要替罗子君面试前培训一下，欢乐颂。”反正那里的房间也留着。 贺涵点头“晚上给你电话。”然后去见洪总。 第83章 八十一 晚上十点一刻。 荣煜正与罗子君模拟面试的场景，她手机响了，拿起。 罗子君稍稍探身“贺涵？” 荣煜接听。 “我已经在十八楼了，她那里还没好？”贺涵面前就是放鱼的箱子“能结束吗？鱼刚下飞机。” “差不多了。”荣煜不自觉的笑了“她简历的推荐人我写了你，不要紧吧。” “你觉得好就好，你只要让罗子君不要杀人放火，其他的我真的不怕被连累，因为你会替我摆平了。”贺涵单手脱了外套“好了就上来吧，我给你做鱼，这鱼现在吃可比冰冻后的口感好太多了；对了，这里冰箱里没有柠檬，你能弄到吗？” “当然，还有葡萄酒，我去拿一瓶好的白葡萄酒。”荣煜知道哪里有这些“十分钟。” “好。” 双方都挂了电话。 荣煜起身“刚和你说的我都和你说过了，而且那里我打过招呼，用的事贺涵的名头，你争气点，别让你嘴里的贺孔雀丢了脸面。” 罗子君也起身送她“我上次说你有异性没人性还真是没说错，这就上楼了？” “十点半了，你也该休息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早睡才有饱满的精神，好状态好气色，让坏情绪走开。”荣煜当然明白罗子君是玩笑，但自己很认真的回答“未来这个工作很辛苦不假，但是你若做得好，我会让你将你讨厌的人踩在脚底下，螺丝精，我踩他们轻而易举，但是我想你更愿意自己踩着他们！” 罗子君送她到门口，打开门“嗯，我知道了。” “我给你那些凌玲过去在市场调研公司的工作笔记和存档，你要看起来，哪怕心里恨。”荣煜侧过身“给你那些不是要你变成凌玲，而是研究透她再打倒她，等哪天你的恨和目标不再是她，也会感激自己现在心存恨意的上进。” “很多人都让我忘了，你却要我记住。”包括自己的家人，说离婚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卖了房子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是她们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恼怒并没有过去，不是那卖房子的钱可以填补的，所以自己一直没想着用那笔钱，其实她可以用来挥霍，但是挥霍后又有什么？去到那些店里她还可以那样消费，可回来时自己所面对的空荡会提醒自己，她已经没有过去那个温馨的家了。 荣煜抚她的发“没事，暂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借着这股恨意往前走，我则会在你迷失前拉住你，所以放心往前走，一切有我！” 罗子君咬住下唇“你要是个男的，我真会爱上你。” “不知道贺公子会不会哭鼻子？”荣煜半真不假。 罗子君被她逗笑“去去去，宠幸那只贺孔雀去，人家做好鱼啦！”说道后面故意用暧昧口吻“别忘了白葡萄酒。” “还有柠檬。”荣煜也玩笑。 罗子君瞧着她离开，关上门：不知为何她在这时才特别艳羡荣煜，有个人会为她做饭，陪她一起吃，记得唐晶总是他们很忙，可是忙真的只是借口而已，他和荣煜现在也忙，可不照样半夜三更的一起吃饭，吃什么未必很重要，重要的是抬头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吃着喜欢的东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不觉得枯燥，心和胃的双重满足。 忙，从来不是感情的借口。 走入自己的房间：唐晶，你怎会和我一样，输的再无回转之地？ 十八楼。 贺涵将柠檬汁淋在鱼上“还是别喝酒了，你又不能喝。” “你可以喝。”荣煜还是倒了两杯，算是陪他，就算自己不喝也倒了一杯“反正不用担心要开车。” 贺涵举起酒杯和她碰杯。 “这鱼不错。”荣煜吃鱼。 贺涵眉开眼笑“好吃吧，以后喜欢呢我就让那位朋友送，我们就这样喝点好的酒，吃点好的鱼。” “跑点好的步，潜个好的水。”荣煜笑眯了眼。 贺涵又碰了一下她手边的酒杯“一起，这回不用担心谁谁谁跟过来了。” “你们不是没分过，为什么不换？”荣煜看过调查文件。 贺涵喝了一口那价格不菲的好酒“因为好的女朋友，可遇不可求。” “就跟这鱼一样？”她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我是什么鱼？” “我的盘中鱼！”贺涵眯起眼。 一个小时后。 桌上的盛有白葡萄的水晶酒杯中倒映着纠缠不休的男女…… …… 一个星期后。 贺家。 荣煜被一阵铃声吵醒，用手肘往旁边捣鼓“接电话。”说罢又睡了，昨儿贺涵硬是睡在自己房间里了，害得她睡的不好。 贺涵也被吵着了，起身去拿手机，惺忪间看了标注“是罗子君。”接了电话搁到荣煜耳边。 “荣荣，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果然是罗子君。 荣煜闭着眼“嗯，说。” “那个，平儿发烧了，我刚给孩子吃了退烧药。”罗子君听起来还比较镇定“不过体温是不是能降下来我没把握，今天早上约了面试，你知道的，能不能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 荣煜一直听着。 “不好意思，说我去不了了。”罗子君觉得还是孩子身体要紧“或者改个时间？” “这样对方公司HR会认为你的家庭负担比较重，而且以后也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耽误工作，我不建议你改期。”荣煜闭着眼睛“你给陈俊生打过电话了？你妈妈呢？”她给她一个星期做准备，如果更改时间对罗子君并不好。 “我不想给他打电话，我妈妈年纪大了……” “把平儿过去的病历能找到的都找出来，我和贺涵大概半小时后到你那儿，如果孩子的烧还是没退下来，我们带他去医院，你去面试。”荣煜坐起身，拿过了贺涵一直搁在自己耳边的电话“还有，给陈俊生打电话，这不是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而是法律义务，更是他作为父亲应尽的职责，如果你不打我让贺涵打，他们都是男人，贺涵又是他的老大，陈俊生不敢不去。” “好吧，我给他打。”罗子君不想太麻烦贺涵，上次闺蜜警告其实感触挺大的，就算不是唐晶的男友，他现在也是荣煜的男人。 “哦，对了，你和陈俊生说一声，如果我在你家或者医院里看到平儿爷爷奶奶跑来兴师问罪，让他今天和以后都不要去公司上班了。”荣煜补了一句“凌玲一定会害怕你和陈俊生单独相处，但让她难受一下没什么不好，不知道你前夫什么都没有了，真爱还会不会在！” “知道啦！”罗子君还有些不明白，但听到她后面补充的一句都觉得她想得也太远了吧；膈应凌玲是一点，又掩盖了不希望陈父陈母借此数落自己的心思，这荣煜，总是自己做坏人。 半个小时后。 贺涵抱起平儿。 罗子君真的觉得太麻烦他们俩了“荣荣，我面试好马上过去的。” “既然把人交给我了就放心，放心做自己的事，放心你儿子的事。”荣煜让她别有心理负担“面试成功就是感谢我了。” 罗子君抿唇“好。” 某医院儿童区。 贺涵只负责照顾平儿，其他事情都有她，虽说她看来‘惧怕’孩子，但真要做起来还是细心周到，好在平儿只是普通的发烧，需要吊针三天。 “贺涵叔叔，我都不知道和你们一起来看病会这么高兴？”平儿一边玩一边和贺涵说。 贺涵转头看他“因为今天可以不用去学校才高兴？” 平儿坐了过来，小声问“贺涵叔叔，你是不是真的和荣阿姨好了，不要唐晶阿姨了？” “小孩子别多问。”贺涵装出生气脸。 平儿嘻笑下，也看向正和医生说话的荣煜“贺涵叔叔，你和荣阿姨好是因为荣阿姨好看吗？那为什么我爸爸不要我妈妈而和那个凌阿姨在一起？” 贺涵敛了生气脸，对于平儿问出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解答“平儿，人和人的相聚分离并不因为长相如何决定的，而是心，心决定的；平儿你的父母分开是因为他们的心不在一起了。” 平儿仰着小脸“贺涵叔叔，那你和唐晶阿姨分开是因为你的心想和荣阿姨在一起？” 贺涵倒被平儿问到了似的，不由转头看向依然在与医生交谈的荣煜。 荣煜结束了与医生的交谈，走回“我去缴费，待会儿吊针。” “你陪着平儿，我去。”贺涵起身想换她。 “不用；不乐意和陈俊生见面。”荣煜看看手表“这个时间他也该到了，你跟他说啊，他有车，让他送平儿来吊针，要不然就把车还给子君。” “平儿，你去玩会儿。”贺涵遣走孩子，等平儿真的去玩了，他起身“再怎么说子君和陈俊生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都不应该传递给孩子；可是无形中你助长了罗子君的恨意，她仇恨，平儿就学着仇恨，面前宽容，他才能学着宽容。” “宽容？”荣煜点头“宽容是该有，而现实是父亲懦弱，毫无担当、继母狡猾，步步为营；宽容该如何存在需要好好斟酌，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保留我的做法。” “南南。” “我去缴费。”她不与他争执“有什么回去再说，别板着脸，情绪会传染的，小心让平儿学了去。”以笑容结束。 贺涵也不纠缠，因为她的莞尔消散了严肃；他有些恍神，想起那次在LIV，如果是荣煜她会如何处理自己私自提升的数据？ ……不是差在学问和专业上，而是差在人情世故上。 自嘲的笑了下。 自己何时也如此凡俗了，这有什么好比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说到缺点，南南也不小，不告而别就是最大的一点。 心。 贺涵深呼吸了下，也明白自己的心已经无缘由的偏向她。 罗子君终于赶来了，不仅看见贺涵和荣煜“平儿，妈妈来了。”说话的口吻是欢快的，随后也瞧见了陈俊生“你来了。”表情讪讪。 “嗯。”陈俊生将一杯牛奶递给儿子，也有些尴尬。 “面试的不错，不过老同事是什么梗？”荣煜对于陈俊生是能忽视就忽视，CCG那边传给常洁的消息里有提了一句。 “你还说，以后这胡编乱造的事我可不敢做了。”罗子君面对荣煜态度也是完全不同，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贺涵听了一下“看起来这个段晓天是个聪明人。” 陈俊生瞧着前妻说的活灵活现，一点没有离婚时的颓废了。 荣煜却不置可否:工作经验的梗是贺涵提的，说是还是要包装下罗子君，她是保留看法的“害人之心不存、防人之心要有，螺丝精和男同事，特别是已婚的男同事要保持距离，这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瞧你说的，我是去工作。”罗子君有些不高兴，上次她就让自己不要靠近贺涵，这次又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人品？” “职场不是没有危险，特别对于离婚貌美的单亲妈妈来说。”荣煜正色“哪怕你严词拒绝，但人们的有色眼镜还是会让女人成为吃亏的那方，有些女人利用这个将自己的丑事摆正以博取三观不正之人同情，但大多数女性会被迫离开公司，这点你也要注意了；实在不行——”拇指一抬“就搬他的名号，我看谁敢造肆！” 贺涵抬手放于荣煜肩头“也是，罗子君，你上班没多久，有些事是该事先知道的。” 罗子君才明白荣煜提醒自己是怕自己吃亏“行，我知道了，会提高警惕的。”看了一眼陈俊生“我又不是‘有些女人’。” 荣煜看看贺涵，贺涵会意，起身“俊生，有件事我想你说，我们去外面说。” 罗子君不知情况，看他们离开，然后转头看向和平儿说着话的荣煜“我看贺涵好像挺看重他的。” “可是有我在，陈俊生想翻身，不容易。”荣煜给了她一个‘难道不是如此的’表情“我也正好有话和你说，当然听不听在你。” 罗子君笑起“什么啊？” “如何处理好你的新工作和照顾儿子的问题，你的新工作可不是一般的忙碌。”荣煜摸摸平儿的发，然后看向她“有些该放开的得学着放开了。” 第84章 八十二 一刻钟后。 贺涵开着车，瞧了眼身边坐着的人“罗子君怎么说？” “没说什么，话是听到了，怎么做她自己决定。”她给出建议，决定权不在自己这里“过两天我打算去一次南京，南京众诚突然说要换将了。”刚得到的风声“一定有些问题，我有位相熟的叔伯在众诚，消息就是他传来的，怎么说都要当面感谢一下。”然后了解一下更多动态。 “要不要我陪你去？”贺涵往公司开。 荣煜不想他太辛苦“不用，常洁陪我去；我们才刚开始接触安琪儿，你还是留在上海。” “也行。”贺涵感受到她的体贴“有什么实际问题随时给我电话。” “当然，不用白不用。”荣煜戏谑“这么贵的咨询师，当然得好好用。”张嘴，嗷呜一下“白天、晚上都不能浪费了。” 贺涵单手捏捏她的脸颊“你这张嘴。” “你不是爱死了。”荣煜佯装咬人。 贺涵收回手，专心开车“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我爱就我爱。” 荣煜挖坑“我说什么就什么？” “行——”他随她。 “我说我喜欢你，但不喜欢你管我。”荣煜依然笑脸“不过我也听取你的意见，不让平儿针对任何人，但也要让平儿知道如何保护自己，这点贺涵叔叔同意否？” 贺涵听着她的话“同意。” “谢谢贺涵叔叔。”荣煜得到了满意回答“不过贺涵叔叔也必然明白，舌头和牙齿都还有磕磕碰碰，何况是相处的两人，有分歧不是问题，但若分歧在各自都阐明自己立场后依然还在，依然各执己见、不肯相让，希望贺涵叔叔与我可以依事情的发展再做打算，各自冷静，各自自省。” 他们才刚相处，自然还是甜蜜，但日子久了，问题、分歧、甚至是矛盾都会出现，有些东西就得事先说好，磨合彼此的习惯、性情，甚至是处事方法，两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方能齐头并进，加倍甜蜜。 “自省，这个词用的好。”他喜欢这个说法“好，各自自省。”从自身找问题所在，从而体谅对方。稍稍瞥眼，发现荣煜单手按着太阳穴“怎么了？” “觉得累。”荣煜也不隐瞒。 “最近是几个大案子在一起，我晚上要和拉斐尔吃饭，他约的我。”贺涵推脱不掉。 荣煜拿下手“不会是把唐小姐重新请回上海了吧，以情服人？”拉斐尔想以旧情求贺涵吧，说不定席间还会拿唐晶在B&T的前途做为筹码“你是辰星的合伙人，我相信你会维护辰星的利益。”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贺涵也是有意告知，荣煜是聪明人，她知道这顿饭意味着什么。 荣煜挑了下“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你被谁影响，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唐小姐在B&T发展不顺，我可以拾掇地方将她供在辰星。” ‘供’这个字她用的甚妙，贺涵岂会不懂“然后等我们去做渔公渔婆她就可以接任合伙人一职？” “当然，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荣煜笑答“不过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 贺涵想起上次她说过的一定要让自己拿下Cayman的理由，又想起那次夜跑时她受伤的事“既然累。晚上不要等了，你先睡。” “让司机送你去。”和拉斐尔吃饭肯定得喝酒。 贺涵不拒绝“好。”抿唇笑起。 …… 晚上。 荣煜随便给自己泡了一些燕麦牛奶，靠着沙发上，边吃边看，daring还是喜欢‘长’在她身上的蜷在她怀里，汤圆也趴在她脚边，一直狗爪还硬是要压在她脚背上，后来还直接用头压住她脚背，到后面她也闭起眼了…… ‘南南，你不能再出现了，太危险了；如果你要出现，我们就去找贺涵，让他承担起应该是他的责任。’ ‘不行，那我强撑的这八个月不是都白费了吗？不可以去找他，对方也一定盯着他呢，之所以迟迟未动手就是想引我出现，我必须再在公开公开场合出现，将他们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你所做的他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恨你恨的要死！’ ‘他不需要知道，从现在开始你也不要把他的消息告诉我，没有消息对我来说就是好消息了；我们去欧洲，巴黎，在巴黎出现，这样他在美国就不会出事。’ ‘你真的疯了。’ ‘不然我能怎么办？为了那个混蛋，为了我，他还没有开始的人生就要一直在别人的保护下苟且吗？到底何时能除掉他谁都不知道，还有我哥哥，他现在找到我就会把注意力暂时全部转移到我身上，没有干掉我之前，小斌哥就是安全的，所以我不能让他轻易杀掉我，但又要让他觉得我才是他的目标，小兔子一样的目标。’ ‘这次，明家会倾力将他做掉。’ ‘我相信。’ 她在梦中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一些不愿意多想的事。 然后在巴黎某处城堡附近自己被三枪击中，对方也被狙击手打中要害，可也许祸害就是千年不死，自己没死，对方也没死，只不过我方狙.击.手的一颗子弹让那个混蛋下半辈子只能和轮椅为伍，而自己似乎也丢失了一样非常重要，明明就在怀里的什么，消失了。 是什么？ 想不起来了。 双臂不由抱紧。 “喵呜——” 一声尖利的猫叫让荣煜坐起身。 Darling跳开了，汤圆也起身晃晃了脑袋。 “对不起，darling。”肯定是自己刚才抱的它太紧了，荣煜敛神坐了会儿，又看看时间：十一点三刻了，谈的真够久的，看来拉斐尔是真的不甘心，想来那位Miranda在上海的日子不会好了。 门铃响了。 荣煜起身去开门。 贺涵有些醉醺醺的，看见开启的门，脚步也不稳“真好，回家都不用自己开门。” 荣煜接过他，对旁边的司机“谢谢，黄师傅了，这么晚不好意思，明天你休息半天。” “应该的，谢谢荣少。”司机师傅也完成了任务。 荣煜将他扶住，关门进屋。 “南南，我没让，就算他搬出唐晶我也没让。”贺涵靠着她“不过他可是有些不高兴了。” “做错的不是我们。”荣煜将他扶到客厅“我去给你倒杯水，你要好好睡一觉，头疼也是明天早上的事。”喝醉后不能洗澡，不然说不定感冒。 贺涵抬手拦住她“陪我说会儿话。” “马上。” 十分钟后。 贺涵倒到了自己的大床上。 荣煜侧卧旁边“睡吧。” “南南，看见家里的灯我特别踏实。”贺涵翻身将她抱住“你让我别担心，我就真的不担心了。” 荣煜轻抚他的脸颊“没什么可担心的，做的太累或者不开心，就不做了；我们去旅游，去北欧，让你看看人迹罕至却壮丽秀美仿若天堂的地方，那儿的悬崖瀑布，那儿的高山峡谷，群山峻岭，碧蓝的湖，幽蓝的水，蜿蜒的公路上也许除了我们就没有其他游客了……” “好。”埋首在她身边“你做导游，我们去，和你去哪儿都行。” 荣煜俯首，搂住他“睡吧，我哪儿都不去。” 贺涵收紧了手臂。 荣煜也闭上眼：记不起的也许很重要，但现在他更重要。 …… 北京某处。 晚饭后，家里几位都坐在一起。 明华看向明炜“明衍那小子在哪儿？” “上海，不过他和姑说自己还没到。”明炜知晓一切。 谢燕婉看了一眼丈夫“他想干什么？” “你觉得呢？”明华反问妻子“这孩子或许早就知道了，只是不说而已。” 在座的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便是明华的独子明恪“我也有点察觉了，不过如果真能团圆也没什么不好。” “都是要怪妈，什么都宠着老小。”明炜看向在座的中年妇人，虽然有些发福，不过难掩秀美姿容。 贵锦一瞪眼“再说大声点。” 明炜看向父亲“爸，妈还没老呢这听力就有问题啊，明儿让王医生上家来给她好好检查一下，顺便做个全身检查。” 贵锦眯眼“说我宠，最宠的是你吧！” “最宠的是奶奶。”明炜甩锅“可是奶奶宠那是第三代嘛，奶奶对我们都很宠啊；这妈，你太宠就是有问题？” “他是家里老小，当然要宠啦。”贵锦理所当然“这也有问题？” “既然知道他在哪儿，给他个电话。”明华开口了“有什么都回来说，让他来找我，不要去给你姑添乱。” 大家长发话，自然无人反对。 明恪重重的呼吸了下：当年的情况其实非常危急，荣韫战死，自己负伤而归，父亲明华的领导力被严重质疑，加上当时人们的思想没有如今这般开明，他们在局里的处境可想而知，而后几年父亲一直隐忍，总算将情况稳定，但是那种怀疑没有完全消退，特别是明家在美国的生意越做越大，父亲在国内的日子反而越来越难熬，他始终不明白为何父亲一定要坚持留在国内，留在这个错综复杂的局面内，直到自己知道了4578的存在，一个让他无法相信的存在，父亲坚持留下的原因在那时他已经完全知晓，如果4578无法成为最优秀的存在，那么明家所有的，包括自己和子孙也将不复存在。 荣煜初二时杀害荣韫的那个混蛋再次重创了北欧分部，他从被俘人员嘴里得知荣韫还有子女，他用了几年时间部署一切，利用内奸与外部其他势力，不仅让父亲明华再次面临领导力被怀疑的问题，更是想杀了被父亲收养的荣煜以打击父亲，明家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那次自己反差点被他所杀，除了自己，参与行动的十数人都是一去不返；父亲那时手边已经无人，若不是荣煜挺身而出，说要以自身为饵诱杀恶贼，恐局里领导是不会同意父亲继续留任那个位置了，但荣煜的坚持让父亲调配到了人手，也借着荣煜重创了那人与其效力的境外组织，一战挽败局，揪出内奸，立功受奖，这才使父亲有了可以培养4578的基础，并且荣煜成为了4578之前父亲培训出来的优者，而后被重创的北欧分部一直未曾好好重建，荣煜便接起了其父身前的职责，重建了北欧分部后几次挫败敌方阴谋，最后手刃杀父仇人，报仇雪恨。 在某种程度上没有荣煜当初的坚持，一切都会发生不可想像的变化。 而今一切都过去了，也许该让南南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以为自己早上就更了……o(╥﹏╥)o 第85章 八十三 隔天，晚上七点。 贺涵和荣煜在酱子，总算是有时间放松一下了。 到新公司上了两天班的罗子君给荣煜打了电话，说了一下关于调查卷作假的问题。 “想去苏州？”荣煜听罗子君说着“这样，如果你想去，明天我要去南京，你搭我的车；时间地点你和常洁约。” “好。”罗子君挂了电话。 荣煜放下电话。 贺涵给她拿了一串烤牛舌“怎么，她要去苏州盯着问卷调查？” 荣煜笑而不答。 “她也太轴了吧，她公司领导怎么说？”贺涵在这行多年自然知道这些市场调研公司为了节约人力财力，会一定程度上偷工减料，所以事先在样本数量上，已经留出了一定的容忍度“你为何不对她说我们预留了一定的容忍度？” “很多东西不是自己亲自去做自然不知道。”摔打摔打，没有摔如何打？“我看笔记上，你当初可是一个跟头一个跟头让她自己去摔的。” 贺涵笑着点点头“行，你的弟子你自己教。” “可没这么轴的弟子。”荣煜咬着牛舌“那个才是徒弟。”嘴努努。 贺涵转头时老卓端着托盘过来。 “看什么呢？”卓渐清见他们同时一个方向看，也不由往后瞧瞧。 “看你徒弟。”贺涵代表二人说“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弟。” 卓渐清放下托盘“那就陪我喝一杯，平时啊都是我陪你，如今你也陪我一回，荣少，行不。” “我是不能喝酒，不然这个机会肯定不让他。”荣煜艳羡“是得恭喜，徒弟不错。” 卓渐清倒了两杯酒“她啊，让我给她一个机会，一个星期让她单挑。” 贺涵和卓渐清对饮。 贺涵放下酒杯“老卓，应该庆祝你收了个好徒弟。”说着话又看向忙碌的洛洛。 卓渐清也再扭头看“你别说原来真是我帮她，现在她能帮上我忙了。” 贺涵笑起，斟酒再和卓渐清碰杯“那是好事啊，老卓，说心里话，我从来没有见你对别人这么好过。” “我也没见你对人，这么黏过。”卓渐清挑眉对荣煜。 贺涵回眸看了一眼荣煜，笑眯了眼，又转对卓渐清，喝了酒。 翌日一早。 贺涵来到餐厅，荣煜已经在吃了。 “早，贺总。”常洁也在。 “今天晚上上海有雷雨，让黄师傅开车要小心点，安全第一。”贺涵给自己倒了杯咖啡。 常洁吃着吐司“黄师傅不去，我们自己开车，您放心，我开车向来稳当。” 贺涵疑色“自己开车？” “鸿辉有事借用黄师傅。”常洁咬着刚煎好的吐司“好烫。” “我和常洁都能开，没事。”荣煜放下马克杯“倒是你是在市区，车多又堵，也别急着回来。” 常洁看看时间“子君姐也该到了吧，荣少，子君姐说她也要去南京的，要是下午我们好了她也想搭我们的车回来。” “啊？她还要去南京？”贺涵坐下“不是吧，你那阿姨就这么教的？” “不是吴阿姨，她最近在做其他案子不在上海，而罗子君刚进去得熟悉一下工作流程。”荣煜切开自己做的芝士吐司“行啊，他不是说会下雨吗？罗子君也不是个会打算的，估计先买好回程票之类也想不到，我们自己开车时间上方便点，谁先好就等一下，说起来她也是在辰星尽心。” “瞎操心。”贺涵切开两片吐司，拉出长长芝士“嗯，这谁做的？”送入嘴里，嗯，香；也不算复杂，两片吐司当中放芝士片，合起沾蛋液，平底锅煎一下，煎的两面泛黄就好了。 常洁对着荣煜眨眨眼。 贺涵抬眸“我怎么不知你会做这个？” “常洁爱吃芝士。”所以她才做的。 “我也爱吃！”贺涵睨眼：平时早上让她做个早餐那个不情愿，怎么常洁一来她就这么勤劳？ 荣煜淡然“那你就多吃点。” 常洁忍住不笑“荣少，衍少什么时候来？” “谁知道他，说要来大概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总会来的。”荣煜不着急“孩子大了，我哥都管不了他。” 外面门铃响了…… 贺涵站在车边“常洁，开车小心，如果南京也有暴雨就住一个晚上，不急着回来；注意安全。” 常洁点头。 “正常出差。”荣煜觉得他有些婆妈了。 “我担心嘛。”贺涵笑弯了眼眉“慢点开。”关上车门。 坐在后面的罗子君嫌弃的摇头。 常洁开动车子“没想到贺总这么细致入微，体贴温柔。” “不择手段、汲汲营营里是一张照片便换房的当机立断，是知道女友不易就放弃自己的立身根本的无言牺牲。”看不到他的好是自己的问题“我得到他的温柔体贴自然是真心换真心，子君，我们送你去苏州后就直接去南京，你自己去南京，办完事给常洁打电话，再带你回上海。” “好的。”罗子君点头，关于唐晶与贺涵的旧事，她没法在荣煜面前说太多，而且听荣煜说来唐晶当初做的似乎也有些不对的地方。 …… 下午四点多。 正在健身的贺涵听到了外面的雷声，手机也提示了最新的天气消息，停步看了消息，也看了外面，现在还没下雨，但晴空放雷也预示着天气将会有的转变。 打了电话过去。 “南南，我们这儿打雷了，要变天。”贺涵待接通后就说“南京怎么样？” “天也不太好，不过好在没有下雨。”电话那头荣煜的声音传来“我这里好了，现在去接罗子君。” “要是下大雨就找个地方住一晚再回来。”贺涵不希望她那么辛苦“要不要我给你联系，我在南京有几个朋友。” “不用，有那么多酒店Hotel。”荣煜坐在车里“今天见Adam结果如何？” “我刚健身完。”你说结果如何？“不过短时间之内你不要再打B&T的主意了。” 荣煜笑了“好，回来我让常洁和鸿辉请你的客，因为他们辛苦的案子终于拿回大部。” “好，等你回来。”贺涵走入更衣室“你什么时候能接到她？出发前给我发个消息。” “我大概八点能到上海。”荣煜预估了时间“晚上我想吃粤菜，清淡点的。” “好，给你点，送家里。”贺涵然后柔声“早点回来啊。”笑眯了眼，挂断电话。 果然到了五点就开始大雨倾盆。 辰星，信息组。 “真讨厌，要下班了开始下雨。”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有人抱怨。 普通员工命也苦“唉，每次都是下班的时候下雨。” 同一个办公室里。 小董颇有几分得意，在电脑上发着信息‘凌玲，陈经理今天准时能走吗？要是能准时走，带我到地铁口，行吗？’发了一个鬼脸。 凌玲看见跳出来的消息，回答‘我待会儿问问他，准时走就带你。’ 小董收到消息，又发出消息‘你听说了没？董事长想让贺总推荐副总人选，据说贺总推荐了Phil和你家陈总，我觉得陈总的希望更大，贺总更赏识他，明眼人一看就知道。’ ‘没有影的事，你别瞎传。’ ‘什么没影，黎鸿辉对尹洵说的时候我可听到的，说他毕竟年资尚浅，让他不要着急，说贺总初来想要熟悉公司的老员工出任这个职位，辅助他管理好辰星；公司上下都在传，你会不知道？’装。 ‘可是和Phil比俊生时间还少，他来公司六年，可是俊生才三年。’凌玲还是很谨慎‘而且荣总对俊生，你也知道误会很深，虽然现在她和贺总也是一对了……’ ‘就因为撬了楼上唐晶的墙角，现在没那么针对你们了，你看她没有开除你们也没有降低你们的职位和工资，还任由贺总提携陈总，这不都说明她放软态度了吗？’小董一直摁动着键盘。 ‘说不好，我每次看见她，都心里发毛。’ ‘其实她和你一样，只不过是贺总和唐晶没结婚罢了，不过如此；哎，你家陈总要是真成了副总，你不仅要请客啊，还要提携妹妹我的。’ ‘我有儿子要养的。’凌玲的抠门显露端倪。 ‘你都找到年薪百万的陈总做老公了，请客吃顿饭都不舍得？’小董发出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心里却冷哼了声：抠门。 南京。 常洁到了约定地点，却看见罗子君还在街上拉人做调查，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她停手，下车。 “子君姐，什么时候能好？”常洁见天色暗的太快觉得可能真会下大雨。 罗子君看看时间“这么晚了，马上马上，还有大概三十几份，做完就可以回去了。” “三十几份？”常洁看看周围行人都是行色匆匆的想要赶回家，避过这场大雨“都已经快五点三刻了，要不，我们找个酒店住一晚，你放心，酒店钱不需要你出的。” “不行，我今天答应去接平儿的；常洁，你再给我半个小时，六点一刻，不管有没有做好我们就走。”罗子君预估了下时间“行吗？” 常洁能说什么“你尽快吧，我们在停车场。” “好的，好的。”罗子君边说又边去拉人做调查了。 常洁吐息了下：这个罗子君还是太嫩了，不懂眼色，更不懂听话听音。 不过罗子君还算识趣，六点十分就找到了她们“不好意思哦，荣荣，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扣好安全带。”现在开车的是荣煜，三个小时的路程，前面一个半小时她负责，后面半段常洁开。 第86章 八十四 白色Levant e驶出。 八点半左右。 荣煜的手机响了，看了标识，接通“我还没到，路上呢，雨大，我让常洁开的稳一些。” “怎么还没到？”贺涵刚从某粤菜馆出来，他觉得外卖送货还不如自己亲自来买带回去“到苏州了吗？” “离上海大概还有七八十公里，别担心。”已经是从苏州往回赶。 “是那个轴妈吧。”贺涵坐入自己车里。 “我到上海要先去陈俊生那里，这么大的雨没法让她自己接孩子。”荣煜说着。 贺涵嘶了下“那个轴妈怎么就不明白陈俊生怎么都是平儿的父亲，在父亲那里多住一个晚上也不会影响她们母子关系。” “做妈是这样的，失去丈夫和失去孩子，她们通常会选择前者。”荣煜让他多站在母亲的角度考虑。 贺涵听后“你也这样？” “我只要你，不要别人。”荣煜趁机甜了一下“乖，有没有买到我爱吃的？” “都是你爱吃的。”贺涵明知她是岔开话题也不介意“别着急，还是稳一点。” “拜。”荣煜笑着挂了电话。 常洁开着车“荣少，您这天天洒狗粮也真是够了啊，您不过一天出差，怎么贺总就好像度日如年似的。” “古人不是说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八个小时没看他了，可不是度日如年嘛？”荣煜一本正经的玩笑。 罗子君掩嘴“那你和他以后都不出差啊？” “出啊。”荣煜点开手机屏“做好准备了！”给她们看了下屏幕上的贺先生。 “就得瑟吧！”坐在后座的罗子君用手顶了下荣煜的车椅“谁稀罕这位孔先生啊。” “孔先生？”常洁不解。 罗子君大笑“孔雀男呀。” 常洁闻言也大笑起来“子君姐，这话贺总要是听到还不气的头上生烟啊。” “生不生烟我不清楚，不过气的掉满地孔雀毛我倒相信的。”罗子君还生动学孔雀开屏时抖抖身体。 “哎哎哎，嘴下留德啊，这孔先生再如何现在也只有我能说得。”荣煜故意板脸。 罗子君看出的她是假意生气“我偏说，怎么着，咬我啊？！”荣荣跟着自己也称贺涵为孔先生。 荣煜扭头，睨眼。 罗子君挡脸。 常洁继续往前开着，外面虽然瓢泼大雨，不过车厢里三个人还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也在正大雨中常洁根本没注意到后方一辆集卡有想要超车的迹象…… 十分钟后。 贺涵开了一半，看见常洁的电话打入，接听“常洁，怎么了？” “贺总，集卡超车，我们遇到车祸了……” “常洁！常洁！南南怎么样？你们有没有事啊？”贺涵一听就急了“你们现在在哪里？把定位发给我！马上，常洁，你听到了没有？” “好，我正在用荣少的手机联系鸿辉，我马上把定位发给你。”常洁的状态似乎也不太好“荣少没事，大家都没事，就是大家还有点懵。” “她没事为什么是你给我打电话？”贺涵想到了，如果遇到这种事最冷静的应该是荣煜才对“常洁，说实话！” “后排罗子君被卡住了。”荣煜的声音传来“我正在帮她脱困，常洁，你给他打什么电话，你现在应该给高速交警打电话报警；贺涵，你别来啊，我没事。” 贺涵听到电话那头声音很杂，似乎有雨声还有很吵杂的声音。 然后她的声音近了，也清晰了“我没事，贺涵，你先回家，我这里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我会想办法的，你别急急忙忙赶过来，听到没有，别让我还要担心你。” “怎么会车祸？”贺涵依然开着车，但是车载屏幕上已经显示出她所在的定位。 “没时间跟你说了，我先把罗子君弄出来再说。”荣煜那头很焦急“别来啊！常洁，待在车里别动，外面雨太大了。”将手机扔回给常洁。 常洁拿过电话“贺总……” “没事，我马上过来。”贺涵也打定了主意“你和我保持联系，你给辉子打电话了对吧。” “嗯。”常洁点头，也忘记贺涵并不能看见。 “你拿着手机，随时和我们保持联系。”贺涵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这么叮嘱“既然她要你待在车里，你就乖乖待在车里。” 常洁还是惊魂未定“好的。” 贺涵挂了和常洁的通话后，立刻拨了黎鸿辉的手机，但是对方没接，贺涵没停留，直奔那个定位而去。 过了十分钟黎鸿辉打了过来“贺总，别担心，我已经让家里在警队的哥处理这件事了，那个地方的路警也已经接报会立刻赶过去的。” “我正在去的途中。”贺涵和他说着，也观察着外面的路况。 “我也在途中了，我们谁先到就谁先处理。”黎鸿辉的声音里一改过去的纨绔脾气，听上去是冷静沉稳“挂了。” “好。”贺涵也不与他多说，挂了电话，专心开车。 另一边。 荣煜在大雨里将被卡住的罗子君从后座救了出来，集卡没有撞到车，但是擦边而过而导致车偏向，这次又是大雨，轮胎打滑，常洁方向打的太猛，所以导致车子转向，车后座撞向了靠边的隔离墙体，致使后座变形，好在罗子君坐在另一边，但她的脚还是被卡住了。 荣煜将罗子君抱坐到副驾驶座，她全身已经淋湿了大部分，便索性脱了大衣，查看罗子君的脚“脚动一下。”现在只能初步查看被卡住的脚是不是骨折或者扭伤，虽然车子后方被撞了，不过在这样大雨里，总比在外面淋雨要好。 罗子君转动了下“没事，稍微有点疼，但还是能动。” “可能是轻微的肌肉挫伤。”荣煜再动了一下“坐着别动。”看见罗子君疼痛表情的程度 “荣少，后座不能坐人了，太危险了，我们先挤挤。”常洁见荣煜一脸的水，白色的衬衣也湿透了：这么冷的天啊“拿我的大衣先穿上。” “没事，交警应该快到了。”荣煜却似乎并不被影响“伞在哪里？”待会儿大概要用。 “应该在后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撞坏。”常洁记得是放在后座下的“但是只有一把啊。” 荣煜去找，果然找到一把长柄伞“没事，伞大，够你们俩用就行了。”自己可不怕雨淋。 “对不起，荣荣，对不起。”罗子君也内疚起来“要不是我拖到六点走，我们要是能早点，也许就不会遇到这事了。” “没事。”荣煜在有些变形的后座边，微笑“你给陈俊生打个电话吧，也不知道何时能回上海，你又要遇到车祸总是要去医院检查一次，今天大概是接不了儿子了；别把你的惊魂未定和紧张传染给平儿，也最好别让儿子看见自己的狼狈，他也会担心。” “嗯，我知道了。”罗子君真的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如荣煜，这个时候她还是如此冷静自持，还能想到自己要接平儿的事“荣荣——” 常洁这时接到了电话“辉子……” 荣煜想了下，打开伞下车，看看有没有警车过来。 很快高速交警就过来了。 但首先要将人先安置好，罗子君的脚扭伤了，常洁的手腕后来也发现伤了。 对方责任人也是连人带车都暂扣，一位民警跟着他们车走，警车上多了一个位置，另一位交警请她们先去他们那里。 滂沱大雨里，常洁和罗子君撑着伞走向警车，荣煜走在后面，还没完全到车边，倏然转头。 常洁和罗子君也停住了脚步，眼瞧着另一边有个男人撑着伞大步奔来。 大雨依然，繁忙的车流依然，雨声在耳边嘈杂，雨水打在脸上让视线模糊…… ……他的样子那么清晰，大步朝这里奔跑而来。 罗子君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 荣煜被淋湿的脸上没有表情，滴落的水分不清是天上下来的还是自己心里流出的，她的眼被水糊住了，看着他朝自己奔来，已经不能自己。 他快要跑到面前，荣煜才起步，跑上前，再不顾忌什么，将他抱住：这是她，失而复得的宝物， 紧紧抱着，不做声。 贺涵反被她牢牢扑抱住，也不由单臂抱住了她“真的怕你出事了；怎么都湿透了？冷吗？”说着话就想脱自己的大衣给她，奈何自己一手抱着她，一手拿伞，没法动弹“我们快上车。” 常洁单手捂住嘴：要是有人也疾奔这么多远的路为自己而来，自己就二话不说，嫁了。 “常洁！”有人喊了她的名字。 常洁转头，看见黎鸿辉下了车，不打伞的跑来。 罗子君看向常洁。 “你没事吧！”黎鸿辉过来将上下打量她“没事吧，接到电话被你吓死！” “我，我没事。”常洁有些格愣“就是手好像扭到。” “那还说什么呀，去医院，其他事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姑呢？”这才想到荣煜。 罗子君指指另一边。 黎鸿辉抬头望去“贺涵到了，姑，贺总。”抬手，喊道。 贺涵朝他点点头“我带她走了，事，交给你行吗？” “没问题。”黎鸿辉让他们不用担心。 常洁想起“荣少，手机。” 荣煜过来拿电话“辉子，麻烦你了，常洁是手扭伤，罗子君是脚卡住，最好都去医院看一下。” “没问题，你们走吧。”黎鸿辉见荣煜浑身湿透“我姑，交给你了。”对贺涵抬手一挥。 贺涵终于能脱下外套，一下子盖在她肩头“这次麻烦你了，她全身湿透了，这样会感冒的。” “嗯，去吧去吧，我处理这种事，有经验也有人。”黎鸿辉让他们赶快走。 罗子君上前一步“荣荣，对不起——” “你不要跟她说话！”贺涵大声“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但是要有下一次，就算你是南南的旧友，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瞪眼于罗子君。 荣煜拉了他一下“贺涵，我冷。” 贺涵不与罗子君一般见识，半拥着荣煜走向自己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 嗯？突然发现今天更过了，怎么又更了一个？ε=(′ο｀*)))唉 第87章 八十五 车里。 贺涵让荣煜在后座将湿衣服都脱了，将自己放在车里备用的衬衣和大毛巾给她“感冒药，换了衣服吃。” “不想吃药，天天吃药。”荣煜在后面换衣服。 “热水。”贺涵将保温瓶递到后面“先喝点，暖暖身。” 荣煜裹着毛巾，扭开瓶盖喝水“嗯，好像活过来了。” “别胡说。”贺涵发动车。 “这次是特殊情况，交警面前你还敢乱停车。”荣煜换上他的备用衬衣，不过下面只能裹毛巾，上面也拿了另一条大毛巾裹住自己“让你别来，刚才你对子君也太凶了，她坐在后座惊魂未定。” “我不来你就真感冒了，万一住院我就肯定找不到你了。”贺涵突然想到这点“至于罗子君，要不是她轴的拖你时间，会赶上这么大的雨吗？你最近别让我看到她。” “我本来就不希望你看到她。”荣煜庆幸自己的是短发，稍稍擦一下也就干了“你只要看到我就好了，为何要看到其他女人呢？” 贺涵瞥了眼后视镜“你对她太纵容了，就算她是你的旧友，也不必要做到如此吧；罗子君紧张我可以理解，那是因为她需要这种上升努力，可你完全不必，这次众诚的事你都可以不来。” “因为我不想别人说你是借着我的名得到林杉，我做得好，让他们认同我的能力，你勾搭豪门女的恶名就应该能轻一些。”荣煜在后排拿他的水杯喝水“可是今天，刚才，你太男人了，我又被你迷住了，哎呀，那大长腿；呀，怎么能这么帅？” “荣少男友MAX不也很足嘛。”别以为他没发现“Gigi和罗子君没湿什么，你全身都湿透了，荣少，要不要这么帅啊？也不想自己身体。” 荣煜笑着“一个伤手，一个伤脚，都惊魂未定的，能怎么办呢？明儿我让人给苏曼殊吹吹风，子君这第一枪应该算是打响了吧，老板都喜欢看起来拼命工作的人，我这一身狼狈也不算白费。” “说到苏曼殊。”贺涵想起一事“尹洵对我说，他今天去催数据，听那个段晓天说罗子君去苏州和南京变成了他事无巨细的功劳，你得空和罗子君说一声，注意一些他。” “如此厚脸无耻之人？什么底细？”荣煜蹙眉“对了，你车里有什么吃的吗？我饿了，那个纸袋子是什么？” “什么？你吩咐买的东西，不过估计冷了。”贺涵继续往前开“你再忍忍，刚刚淋雨，现在再吃冷食对胃和身体不好；以后我车里放点吃的。” “要玻璃密封装，车里有时温度太高，塑料有毒害。”荣煜又喝口水“好久没这么狼狈过了。”外面的雨小了些。 “最狼狈的时候如何？”贺涵不敢大意，却又想知道。 荣煜想了下“在异国陌生城市的街道上身无分文，边走边哭。” “那还真狼狈。”贺涵用笑意掩盖自己听到这些的真实想法“对了，你侄女给我来了电话，说暂时安排为，明天早上去医院给你检查一下，下午再去香港，机场那边她已经让人去更改起飞时间了，如果你觉得不适那就改后天去。”觉得私人飞机真是棒极了“车祸的事瞒不住。” “不去，我讨厌医院。”总觉得在医院丢了一样和你一样重要的什么，可怎么都想不起来，所以，真的很讨厌医院；荣煜摇头“我到底有没有事，待会儿回去，你亲自检查就好了。” “好，我自己检查。”贺涵这次听了她的话“明儿早上你就多睡一会儿，下午去香港。” 后座的荣煜闭上眼“你安排。” 到家后。 贺涵将荣煜抱出车，不过到门口又停下了，他的指纹识别系统需要他用指纹开门，放下荣煜让她靠着自己“明儿也弄个什么脸部识别系统。” “行啊，等明衍来了让他给你弄，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荣煜醒了，不过就是靠着他。 贺涵开了门，汤圆和darling就在门口迎接。 “我先帮你放洗澡水，你则先冲个热水澡，暖一下身体。”贺涵来不及顾它们“然后好好泡个澡，我则把粥和点心都热一下，给你端过来。” 荣煜踮脚吻了他的唇角“好。”反正自己是完全不想动。 贺涵说做就做。 十五分钟后，荣煜躺在浴缸里吃着软糯的干贝粥。 “总算恢复一点血色了。”贺涵挽着袖子，坐在浴缸边。 “这次去香港和唐晶见一面吧。”荣煜将碗放在旁边“贺涵，我准备带你回去见家长了，所以你必须彻底斩断这十年感情。” 贺涵听了前半句是有些怔色，但她随后的话让他明白她的决心。 荣煜握住他的手腕“你刚才朝我奔来，我就明白这辈子真的栽在你手里了，贺公子，我投降。” 贺涵另只手捏捏她的鼻尖“从香港回来就见面？”他这次要确定时间。 “嗯。”点头“车祸的事瞒不住，所以他们肯定也想见我安康，趁着这个时候让你露面是最好时机。” 贺涵俯首，亲吻了她的额头：她总是为自己考虑。 荣煜望着他“你也去吃点东西吧。”他也是到现在没吃什么吧。 贺涵弯起嘴角“我现在最想吃的，荣少。”是你！只是，可以吗？ 荣煜眼眸晶亮，伸臂，将他拉入浴缸…… …… 一天后。 香港洲际酒店顶层套房。 荣煜还是稍微参观了一下，并不是因为这里装潢的多好，而是她习惯将住的地方都了然于胸。 这间总套横跨两层、连通5间卧室、面积大概有600平米、两层高的落地窗和约200平米的空中花园是享用着维港的最佳视角。 整间套房既有静谧的书房、又有临窗而置的三角钢琴、户外还设有浪漫晚餐台和直扑维港的无边泳池、布满简约家俬的挑空客厅。 贺涵出差几乎都是住在这里的“满意吗？” “还行，不过我觉得这里更像是蜜月套房。”感觉如此，上下打量他一下。 贺涵觉得她眼神不对“的确，这里好像是有过不少新人入住。”那个空中花园吸引过不少新人拍婚纱“要不，我们也在这里拍一组婚纱照？” “求婚？我这个人还是比较传统的，戒指十克拉就行了。”荣煜又转到主卧。 “那看完医生，我们去挑？”贺涵非常愿意“我可以给我朋友打个电话，他认识不错的钻石商。” “也可以。”荣煜伸出手“不过不能挑太好看的钻石了，我本来手就不好看，太好看的钻石就显得我收更不好看了。” 贺涵握住“多好看的手，什么都会。” “很多都不会。”哪有什么都会“我刚才逛了一下，空中花园虽美，可是维港今天雾蒙蒙的，一点都不美。” “那我让他们准备一下，保准给你一个美妙的夜晚。”贺涵握着她的手“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医生那儿了，这才是我们来香港的首要任务。”和她一起出门。 而后的几个小时，他们在某私人医生的陪同下在香港某医院里做了全面检查，当然这些检查其实在上海也已经做过，只是为了让这位私人医生能更确定她的身体情况所有又做了一遍。 回来的车上。 贺涵开着车。 荣煜则一言不发，看着香港那份多年不变的喧哗街景：*怀孕没关系，但是最好是治疗结束之后。治疗期间使用的药物可能会造成胎儿畸变，不过也不是绝对，一般看药物能不能通过胎盘屏障到达胎儿，真的使用可能导致胎儿畸变的药物，也不是百分之一百就会发生畸变，加强产检就行了，比如抽羊水做脱落细胞检查，做三维四维B超检查，增加产检频率等等…… “想什么呢？医生不是说报告得等几天才能拿到嘛。”贺涵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我觉得没问题，最近就是太累了，才感觉疲倦，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当然不能和过去比。” “我想要个孩子。”荣煜突然转头“不是因为你我可以负担这个孩子的一切，也不是因为想套牢谁，就是想要一个生命，想想也挺神奇的，你我相恋然后有一个拥有你我血缘的生命就此诞生，会笑会哭会闹，会面对他生命里各种波折喜悦，是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这个孩子会爱上什么人，遇到过如何的欢喜悲痛，会有什么奇妙的际遇，真的好想知道；我希望是个男孩，有你的长相，你的身高，你的睿智，但是不要你的风流。” 贺涵无奈失笑“我的风流谁造成的？” “你自己！”荣煜耍赖。 贺涵睨眼。 “不能全是我吧……反正不全是我。”荣煜抵死不承认，岔开话题“我们今儿早点睡，明儿早上带你去吃早茶，我爸带我去的一家，特别小的店，味很正宗；明儿晚上我再带你去吃一家烧鹅，他家不仅烧鹅好吃，豉油鸡更是我的最爱，入味又特别的嫩，吃完之后带你去一家甜品铺，他家龟苓膏真的不错，去去油腻降降火，雪梨茶也不错。”中午他要办公事。 贺涵知道明家在香港也有产业，他现在开的车就是在某位侄子名下的“你这么喜欢吃，你家名下没饮食集团？” “没有独立的，但是在其他家有股份。”荣煜见他岔开了孩子的话题也不再多言。 作者有话要说： *这部分由树妈提供帮助。 谢谢树妈！Thanks?(?ω?)? 第88章 八十六 再次回到顶层套房。 开门后，荣煜斜眸身后的人：夸张了。 贺涵走入，房间的灯已经被调成了柔和的暗光系，满地星星点点、白色与紫色花瓣看似随意的铺洒、楼层外则都是被套上玻璃罩的蜡烛，玻璃罩偏紫，所以蜡烛也亮起了小小的一抹紫色。 桌上的食物的装饰也是白与紫的搭配，鸡尾酒的玻璃杯里浅紫色的饮料在灯光下份外好看。 贺涵拿起一颗葡萄放到她嘴前“既然准备了就与我好好享受。” 荣煜张嘴咬下葡萄，褪下外套，任由它落在地上“都多大年纪还玩这么老梗的浪漫，嗯，不过我也没玩过，那就，好好享受。”眨了下眼，上前脱下他的外套，借着唇上的葡萄味亲了他的唇“不过我得先洗个澡。”身上还残留着各种检查需要涂抹的东西，红唇微动“我，很快。” 贺涵舔了下唇“好，等你。” 十五分钟后荣煜换了一条抹胸款的鲜艳红裙而出，胸前带着一条红宝石的项链，披肩的波浪长发，精致的的猫眼妆容，红唇鲜红；红裙、假发、首饰都是他送的礼物。 贺涵也换了一套正装，伸手迎接他的美人“已经是不适合刷脸的年纪了，不过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而你，美丽依然。” “谢谢。”听到心上人这样的夸奖，狮子座的荣煜多少有些得意。 贺涵为她拉开座椅。 荣煜落座。 烛光下他们共进晚餐，然后在Fly Me To The Moon中依偎慢舞…… 在点点蜡烛装饰的空中花园。 贺涵将大衣盖在她肩头，又拥她入怀“这样就不冷了。” “不冷。”荣煜手环在他腰间，看着维港的灯火璀璨“身和心，都不冷了。” “我冷过。”贺涵吻住她发鬓“有几年，一切都是冷的；只是我冷了不过几年，你却冷了整整十七年。” “现在不冷。”荣煜拥紧他“贺涵，我不会再让你冷了，再也不会。” “以后有什么都要和我商量一下，哪怕你已经做了决定，也要亲口告诉我你的决定。”贺涵和她约定。 荣煜应着“保证。” “所以孩子还是再晚几年，一来等你身体情况平稳下来，二来我也想独占你几年。”贺涵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当然，高龄产妇对你不好，如果我们几年后你不想要孩子了，我们就不要；孩子什么的我虽然很喜欢，不过没有你的健康重要。” “一年，一年后我们要个孩子。”荣煜微微抬头，看着他“好不好？” “等这次检查结果出来。”贺涵不着急，点点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心急？” 荣煜傻笑“因为你长的好，我也不算太差对吧，你就不好奇我们俩会生出人中龙凤还是歪瓜裂枣？” “那，要是歪瓜裂枣呢？”贺涵将她往自己怀里用力一压“个小坏蛋，哪有说自己孩子是歪瓜裂枣的？” “如果不好，就往你那儿一扔。”荣煜呆萌坏的“我不管了。”摇头。 “说你坏还真坏上了？”贺涵双手顺着她的背下滑，一手停在腰间，一手轻拍她臀部一下。 荣煜头靠在他肩头“对谁坏都不能对你坏，你是我年少的欢喜。” “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贺涵轻拍怀里的人后背“所以喜欢的少年是你！”他听懂了她的话。 荣煜退开半步，双手改环住他的脖颈，望着他，绽开自己最真心的笑容：愿你我洗尽铅华，依旧笑魇如花。 贺涵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唇。 荣煜踮起脚，肩头的大衣落下…… …… 贺涵除了陪自己来检查，也是来出差的，自然有事要做。 倒是荣煜这两天里哪儿都没去，就窝在房间里，看书听音乐，在网上找两部电影看看；她开始明白为何贺涵喜欢这里了，这里曾经很先锋，但早过了张牙舞爪的年岁，就好像贺涵这个人一样，加之他是个恋旧的人，所以自然喜欢这种将怀旧和新潮把控的恰到好处之地。 贺涵这天回来“报告我拿到了，医生说你依然需要好好休息，其他指标都正常了。”将报告递给睡午觉的她，顺便亲了一下。 “去拿的吗？”荣煜揉揉眼，坐起身，拿过报告“让他们送来呗。” “正好路过。”贺涵拿了T恤“我事情办完了，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去玩就不必西装笔挺，换身休闲的衣服。 “烧鹅？”荣煜转眸。 贺涵点头“好好陪陪你，你想去哪儿都行。” 虽然自己来香港不是一两次了，所以不是他在，也懒得动，在哪儿不都差不多嘛。 那天晚上他们玩的非常嗨，不用去什么高档所在，就在人潮里逛，简单却开心，街头小吃的一份鱼蛋分着吃、那份特别苦的龟苓膏监督各自吃下，还互相拍照留下对方吃龟苓膏时候的模样、买矿泉水漱口。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半了。 “不行了，明天早上也吃不下了。”荣煜摆手“还好只是来出差，不然这么下去你我都得胖死。” “你是该胖点。”贺涵觉得荣煜还是太瘦，这不是她刻意节食减肥“比现在稍微长五斤，那份检查报告体重一栏你是偏瘦的，建议增肥；而且手感也好。” “点壶普洱，觉得有点腻。”荣煜睨眼，下午睡饱现在精神正好“要不要点个果盘？” “还说吃不下。”贺涵脱下黑色皮外套“别喝了，你本来就睡的惊醒。” 因为高兴，吃的多了点“可是我觉得腻。” “那我帮你揉揉？”贺涵看似宽慰，眼角眉梢却有诡笑意向“顺便，活动一下？” “还说，饱暖思XX了是吧。”荣煜睨眼，自己点了普洱“请圆润的暂离我的视线范围。”手机响了，看了标识，起身“我到楼下接，我爸，正好问问带你回去的事。” 贺涵敛了玩笑，点头。 荣煜接起电话“爸，这么晚还没休息啊？您都七十七了，还以为自己十七呢？前天还说您自己睡眠最近不太好……”走下楼。 过了一会儿，门铃也响了。 贺涵去开门，以为是有人送普洱来了。打开门，但看见门外笑颜如花的Vivian后轻松表情都微有些诧异。 “Surprise！”Vivian先开口了。 贺涵没有让，反而露出了一些傲慢“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虽然我从B&T出来了，但是业内朋友还是有的。”Vivian站在门口“想知道你出差住在哪儿，不算太麻烦。” 贺涵刚想说话。 Vivian上前拥抱了他“能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贺涵抬手想阻止她，但还是没触碰她。 Vivian便借拥抱的机会上前，放开他后想往里走。 贺涵却伸手挡住了她“不好意思，太晚了，我要休息了，下次再聊。” Vivian没想到他会如此阻止。 贺涵很坚持“你要是没开车，我可以让酒店送你回去？” Vivian被拒绝的有些尴尬。 这时送普洱的服务生来了“贺先生，您点的菊花普洱。” 贺涵让了半身，让服务生送进去，哪知道Vivian便也跟着服务生走入房间。 “这儿的风景还是这么美。”她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进入那层的主卧。 贺涵只能关上门“你离开B&T去哪儿了？也没听说你去哪家公司啊？” Vivian走入还没坐下就看见了放在沙发上的红色礼服“哇呜，这条裙子真美。”是私人高定。 “穿的人更美。”贺涵跟来，将裙子从她手里拿过，放入柜子里。 Vivian未语，沙发边的茶几上，开了半瓶的红葡萄酒，还有一条红宝石项链“是那位荣少的吧，真是富家女，这么大颗的红宝石项链随便放。” “这是我送她的。”一条镶嵌了三十五颗红宝石的钻石项链。 “哇呜，贺总也出手大方。”Vivian哪会不懂贺涵之意。 “她值得，我还觉得给少了，怎么都觉得给的不够，无法表达我的恋慕之心。”贺涵靠着电视柜“Vivian……” “你刚才问我去哪家公司了吧。”Vivian岔开了他想说的话“做这行做好都要遇到你和唐晶，所以我就改做风投了。” 贺涵正想着如何让她离开“也不错，我们这一行转去风投的也不少。” Vivian稍稍观察了了一下周围，似乎并没有其他人在“可是做投行的男人实在太无聊了，一点都不好玩，所以你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我还那么想念你。” 贺涵对于她的甜言蜜语嗤之以鼻“不会吧，投行应该比我们赚钱更多。” “钱我自己不会挣啊。”Vivian起身，走近面前的男人“那些男人，真的是太没意思了！”说着话就抬手搭住了贺涵的肩膀。 贺涵又不能对女人动粗，只能忍耐。 “就像木头，一样。”Vivian见他没推开自己，胆子渐大“你怎么了？好像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有吗？”算你眼睛亮，赶快把手拿开，别让我动手；还有：南南你人呢？就眼看着这母狼啃我啊？“Vivian，荣煜在楼下。” “那又如何？朋友都不能来找你叙叙旧？记得第一次见你也是在这家酒店。”Vivian轻声细语，另只手也搭上了“你也是出差来香港，从那以后……” 一阵门铃声又响起。 贺涵趁机脱身，心里也嘀咕：今晚怎么了？这么热闹？开门。 第89章 八十七 “嗨！”一身红衣的唐晶步伐轻盈的走了进来“来香港怎么也没提提前告诉我一声？是专门来看我的吗？”故意亲昵“你是想给老朋友一个Surprise吗？”分开这些日子，唐晶虽然忙，但是很清楚自己在夜深人静时特别的想念贺涵，所以听说他来了香港，就立刻前来见他，手里还拿了一瓶不错的红酒“是吗？” 唐晶走入：她得到的消息是贺涵独自前来，而自己忙到现在才得空，所以立刻换了身衣服而来。 Vivian拿着葡萄酒杯，斜靠一处“你来晚了！” 唐晶看见竟然是Vivian，脸上的笑意虽然未减除，但不由看了一眼贺涵后看向Vivian“不知道你也在啊。” Vivian挑了眉，目光在唐晶和贺涵之间游走了下“我怎么感觉像被抓了个正着，可是现在这个职务应该不是你的了吧；如今我们都算是副的，你我，不都是一厢情愿吗？”正房在楼下。 贺涵转头看向Vivian。 “看样子你们聊兴正浓。”唐晶也不由横眸贺涵“继续聊！这瓶好酒。”将手里的红酒举起“当做我给你们俩助兴的。” Vivian转动红酒，得意自己在唐晶面前的胜利“你倒是看出来我们谈兴正浓了？” 唐晶不愿留在这里看Vivian的得意，抬手将酒瓶塞在贺涵手里“你这样，荣煜知道吗？”竟然还勾搭着这个讨人厌的Vivian？！ “Vivian，对不起，我还是那句话如果需要的话我让酒店派车送你回去。”贺涵没有留唐晶，也不打算留Vivian“唐晶，至于你的红酒，拿回去吧，南南的身体虽然好了不少，但我还不想让她喝酒。”同时将手里的酒瓶还拦在欲走唐晶的面前。 Vivian笑了，笑的那般刺耳，转身放下酒杯，去拿自己的包，然后转过来“唐晶，看见了吗？咱们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会娶我，也一样不会娶你的！” 唐晶拿回红酒，微微转头看向Vivian。 “可惜啊，你等的时间比我长，爱的比我深。”Vivian算是彻底看透了贺涵的心究竟偏在谁那里“所以伤心失望一定是比我多。” 唐晶死死的看着Vivian，她说的每个字都是一把刀，深深扎入自己的心。 “你等到现在都不死心，都快成了圈里的笑话了。”Vivian微微靠近她，贴在她耳边“其实在贺涵迫不及待的把那位女子介绍给自己朋友认识的时候你就已经是圈里的大笑话了，差点飞上高枝终还是跌下枝头的麻、雀、唐。” “Vivian！”贺涵觉得她说的太过分了。 Vivian转头，对贺涵娇笑“我都知道了，那是你怎么都放不下的初恋，贺涵，恭喜你，能和初恋修成正果的真的很少见，有多少人能重遇自己的初恋，你的初恋既优秀又英武帅气，难怪你看不上我这样的了。”然后转头对着强撑的唐晶笑语“唐晶，瑕疵的替代品永远在正主面前都是个替代品，你都不看看荣煜的眼睛吗？你的眼睛虽然深邃却永远比不上荣煜的，但是三分相似还是有的；还有，你虽然表面装的大度不在意却还是为了一张照片怀疑了贺涵一年多，其实我觉得荣少该谢谢我，因为我的举动是为她做了嫁衣，其实我也许是该趁此机会向你道歉的，因为当时你们俩都快结婚了，我不能没有行动，所以才在贺涵的旧居拍了那张你介意的要死，却其实什么都没有的照片；我的确是在贺涵家，但是贺涵不在家，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根本没有自信也不懂得信任贺涵，或者说你心中完全没有‘信任’这两个字，你没有信任自己的底气，更不懂信任贺涵的尊重，唐晶，是你自己亲手把他推到了荣煜的怀里！” 唐晶眼眶里的眼泪积满了，却怎么都不肯落下。 “你以为不拿贺涵一分一毫，在外人看来就是你的独立个性？贺涵为荣少订购私人高定的礼服，镶嵌了三十五颗顶级红宝石的钻石项链，就在那边桌上。”Vivian对荣煜也算了一些调查“可就算荣煜没有家族背景拿了这些，我也不会认为她是贪图贺涵的钱财，理由很简单，她不靠贺涵，做的案子都比你完美，可你不行，你只是看上去独立个性，其实没有贺涵，你真的什么都不是！” 唐晶眼泪滑落，依然挺身昂首。 Vivian挑眉，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是你自己走错一步，然后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将唐晶对自己的使诈和磋磨都还了回去，没事了，就先走了。 “你等一下。”贺涵叫住了她。 Vivian回眸，嫣然一笑“干嘛？舍不得我啊？” 贺涵正对Vivian“我从来没觉得荣煜和唐晶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没有，没有一处地方相似，唐晶来公司做实习生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她了，她好学、刻苦更努力；我希望你能搞清楚，当初我和唐晶之间不肯结婚的，是唐晶，不是我！是你跟外面那些多事的三姑六婆全部都搞错了；还有一件事，南，荣煜的事我请你们都闭紧嘴巴，孰是孰非是我们当事人的事，如果我听到你们说她一个字的事，Vivian，我不会容忍的，我不管你是在我们这行还是投行，如果有人说荣煜一个字的流言蜚语，我一定封杀你们到底！听懂了？希望你把这句话带给还在B&T你认识的三姑六婆们，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OK，我听懂了。”Vivian反而笑的很开心“你又让我心动一次，贺涵你要是一直这么帅，我真的会离不开你的，可是算了，你，我放弃了！”又看了一眼背对自己的唐晶“唐晶，我听懂了，你听懂了吗？记住我不是输给你唐晶，我是输给荣煜，贺涵最爱的女人，所以，我放弃了；再见，贺涵。”大步离开。 唐晶手里的酒瓶落在地毯上，滚向玻璃栏，停在了边上，抬眸看贺涵。 贺涵不知她们怎么会来，还一个时间来了。 “再见，贺涵。”唐晶也走向大门。 贺涵拾起那瓶酒“酒。” 唐晶走出几步，转头“她在哪里？” “楼下。”贺涵如实的告知“大概是不想给你们难堪。” 唐晶笑比哭更难看“她就这么相信你吗？” “她更相信她自己。”因为她就是这样过来的“更勇敢。” 唐晶突然转身抱住他“看见这样也相信你？” “唐晶，在我心里认为你是最好的、正确的、不可侵犯的。”贺涵轻轻推拒了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会累，也会伤痛，更会软弱，我在荣煜面前很普通，也可以很勇敢；你明后天有没有空，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唐晶被他推开，有些被拒绝的尴尬“我周五晚上有空。” “那就周五晚上。”贺涵执意将酒还给她“这个，还是拿走吧。”要喝，他自己可以买。 唐晶拿住酒“贺涵，我们真的分手了，对吗？” “对，唐晶，我们分手了。”贺涵知道这么很残忍，但还是平静的说出“唐晶，以后见面，拥抱就不必了，你我只是朋友，任何太过亲昵的举止都请拒绝，好嘛！” 唐晶看出他的认真，别开头，大步离开。 贺涵虽然还有些不忍，但并没有显露，看她离开，听关门声起。 …… 贺涵见她迟迟没有上来，也下到楼下，发现她正坐在那长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话中，神色认真。 “……明天的调查还是比较重要，派个得力的。”荣煜说了后，听对方说“……嗯，好，别出差错。”抬眸看见他，微笑。 贺涵坐到她身边。 荣煜又叮嘱了几句，挂了电话“都走了？” 贺涵头靠在她身上“嗯。” “贺总，好福气，左拥右抱，怀里还有一个。”荣煜笑侃“那个Vivian拿我当枪使，这一顿乱戳，唐美人血流不止吧。”她在楼下听的一清二楚。 “她带来了酒，我还给她了。”贺涵就这样靠着她“她哭了。” “要我也哭的。”因为每一句都照着唐晶的肺管子戳的“你没塞手帕？” “没有。”贺涵有些没精神“明明是她先说分手。” “你也警告Vivian了。”她反手将他搂住“没事，不就是说我用钱勾搭你嘛，也不算骂人，我就是有钱。” 贺涵瞥她一眼“荣少，真威武。” “还好，我以为你会说‘荣少，真有钱’。”荣煜佯装安心的拍拍胸口“其实大概也没什么钱，具体有多少我真不清楚；蓁侄女说你不理财财不理你，我就是那个财也不理的。” “你那车怎么说？”听她提起明蓁，贺涵想起“要不要买一辆？” “不用，揽胜给我了。”欢乐颂车库里不开的SUV多，不过荣煜笑疑起“嗯？想给我买车？” “没有。”贺涵立刻否认。 荣煜一指戳他鼓起的腮部“可爱。”嬉笑，这次是她将头搁在他肩膀处“还内疚忧郁不？我的消食普洱冷了吧？你刚刚下来怎么都没拿下来？就光顾伤心难受。” “我周五晚上和唐晶约好了。”贺涵捏捏她鼻尖：有说男人可爱的吗？ 荣煜打开他的手“我在香港也有很多朋友，很久未见，也是得拜访一下。” “是男是女？”贺涵蹙眉：是男是女好像对她都没分别，自己危机感蹭蹭蹭上升。 “男女？这个我倒真不知道，要不周五遇到帮你问问？”荣煜也是一脸疑惑。 贺涵盯着她“连男女都不知？”到底什么事瞒着我？你又打算干什么？ “这个还真没人想过吧，虾饺、乳鸽、凤爪、叉烧，算男的算女的？一三五雄虾雄鸽子，二四六母猪加母鸡？”荣煜摊开手“我，唔知吖。”眨眨眼“难道贺总知道？” 贺涵睨眼，知道她是故意的“给我过来！” “老爷，我来了！”荣煜扑倒他怀里“现在白相啥啦？”最后是上海话。 贺涵反被化身八爪鱼的她抱了个满怀“侬刚白相啥？”他以沪语回问（你说玩什么？）。 荣煜贴到他耳边“白相、情调。”抬手一指“多好看的Victoria Harbour。” “蜘蛛精。”贺涵拥着她。 “侬欢喜伐啦？”她躺在他怀里。 “欢喜！”就这样拥着她，心里满满。 在能看见维港的这里他们只想浪费时间的傻傻依偎。 作者有话要说： 荣母狮：我就不上楼，贺涵能被你们俩不着调的带跑偏，算我输！ 第90章 八十八 周五一早。 贺涵和荣煜出了酒店。 “荣少。”有人喊了她。 贺涵看见Vivian从一辆保时捷上下来，走向他们，拉了一下荣煜。 荣煜压压他的手背“你先去车里，等我。” 贺涵虽然知道她能对付任何状况，还是有些许迟疑。 “早，贺涵，我找荣少。”Vivian大方和他打招呼“不要看得这么牢，女人也是需要自己的空间的。” 贺涵瞧瞧她，不说话，只对荣煜温言“别说太久了。”然后走向已停在门口的跑车。 Vivian看着他坐上了银色宝马。 “他是很难让人忘怀。”荣煜并不介意Vivian看得这么久，她今天是来道歉的。 Vivian回眸“这就是你和唐晶不同，她只是看似大度，其实很，小气。” “你拆了她的好姻缘，总要容她小小报复一下。”荣煜非常心平气和。 Vivian正视她“我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为了我昨晚的不请自来；更是为了恭喜你。”昨晚她明明在也没出来给她们难堪，这是她胜利者的自信，也是自信的胜利。 “这得等我看到他的求婚戒指。”荣煜也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其实很是真的爱贺涵，只是她用错了方法“那位是你男友？” “嗯，崭新的，从今天早上开始的。”Vivian也是自信骄傲的职业女性“请你对贺涵好一点。”而自己，放弃了。 荣煜点头“当然，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 Vivian走近她一步“我是真的喜欢贺涵，但是这么多年我什么手段都用过了，他却完全无动于衷，再耗下去我就老的没人要了。” “怎么会，你貌美如花，如果找不到，我可以帮你的，保证是三好。”荣煜一直微笑着“人好、颜好、家庭好。” Vivian喜欢荣煜这种自信“不是说我不喜欢他了，但是我知道他把十年都翻篇了，我这页他根本没读过的彩页肯定更没戏。” 荣煜没说话，只是笑着。 Vivian长吁“可惜，可惜我们爱上同一个男人，不然我们应该能成为朋友。” “没错，你在前面蛊惑，我在后面挖坑，任何客户都得被掉坑里，然后我们就赚得盆满铺满。”荣煜很正经的琢磨“嗯，然后估计就得被投行封了。” Vivian被她逗笑“真好，你这样，我觉得贺涵笑的比过去开心多了，他也温柔多了。” 荣煜靠近她耳边“这个，只要我知道就好；别关心他太多，维港和黄浦江一样，都没盖。”正身，含笑“祝你幸福，拜。” Vivian笑着看她离开“也祝你和贺涵幸福！” 荣煜背对她，挥别。 坐入车内，贺涵发动车子就走。 铜锣湾某玩具店外。 “你送礼就送玩具？”贺涵见她从店家里拿了个什么高达手办，还有给平儿的礼物，另一套乐高机器人系列玩具；自己提着，还挺重。 “这是什么周年限量版，我是搞不清楚，明衍喜欢。”他订的，正好她来香港就替他带回去了“晚上不许喝醉，还有，早点回来。” “好。”贺涵在这件事不宜主动“牛奶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今天牛奶项目的样本调查你有没有让罗子君去旁听。”这可是个好机会。 “现在应该开始了，罗子君给我来消息了，说是苏曼殊给了她机会，还让她做那个段晓天的助手，不过你上次说过段晓天有些问题所以我让尹洵去盯着，不过听说你让陈俊生也过去了？”荣煜能尹洵又通了电话“你是想让陈俊生帮子君？阴险。” “我让甲方公司的资深项目经理亲自帮她，还不好？”贺涵委屈。 “好，我知道你为了她好，是为了让陈俊生看见她的努力，从而明白她的辛苦，然后在这些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儿子以减罗子君的后顾之忧，而不是为了车祸的事恶心她，对吧！”荣煜拄着手杖，和他并肩走在街上。 “谁让你给平儿灌输那些乱七八糟复仇思想的？我听说陈俊生说平儿对凌玲母子敌意不小。”贺涵知道她也是故意让陈俊生后宅不稳，让陈俊生和凌玲之间因为孩子而起争执“利用孩子，不好。” 荣煜不说话。 “平儿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够可怜的了。”贺涵还是想说服她。 “这个问题你说过三回了，不会一直敌意的。”荣煜似乎早有腹稿“我知道最近凌玲正在试图讨好平儿，接下来平儿会放下敌意，然后让这位自私的后妈嘴脸彻底暴露在他父亲面前。”指导型贺公子啊！ “啧！”贺涵见她不肯罢手“你非要利用孩子？” “平儿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真的完全是罗子君的错吗？”荣煜挽住他“你也公平点；虽然我知道你喜欢平儿，希望这个孩子能保持住他现在的童真，但他也在一天天长大，而且他还是男孩子，单亲家的孩子早熟，不是心思孤僻就是叛逆难管，我现在让他了解各种不公平是有些早，不想是那种孤寂感或者不被需要的感觉深入其心再教，趁着他还心思纯真时略微抹黑一些让他从另一面明白一些事，比起他受打击受挫折被欺负的时候再救他好得多。” “你也有过？”贺涵转头看着平静的她“受打击、受挫折、被欺负？” “有。”承认“所以我哭，哭完之后继续被打击、被欺负，直到自己可以不被打击，无人敢欺负；我那时已经成年了，可是承受能力不强，我就想让平儿的承受力加深一点，母亲的忙碌、父亲的不在身边，他一定会感觉到孤独寂寞，如果承受能力不强，孤僻和叛逆就会很深，那样的孩子其实更苦；寂寞真是一样很讨厌的东西。”曾经如影随形。 她不是不喜欢平儿，而是以她的方式在保护他，甚至考虑到他的心理。 贺涵也不想为了一个外人影响她的心情“晚上不能陪你，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老卓的清汤面了。”哪怕难吃，吃习惯了几天不吃就觉得少了什么“你把鱼干给我吃。”有点后悔让老卓做鱼干，她想借着鱼干让贺唐彻底斩断十年遗留的那一点点牵绊。 “别闹，那是老卓给唐晶做的。”贺涵哪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你自己的那份飞机上就吃了，你不是爱吃中餐嘛，我知道一家店不错，我们去那儿吃。” “要贵！”荣煜只有一个要求。 贺涵知道她故意“贵，肯定贵，米其立店，贵死人。” “呵呵，回去我告诉老卓，你也追求什么米其立。”荣煜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又喃喃自言自语“另外，房间里有电视遥控器的。” 贺涵气的无语，还很不解：遥控器？！ “你要是十一点一刻前没回来，回来后，我让你跪电视遥控器，还不能换台。”荣煜从鼻尖发出一个冷哼“哼！” 贺涵彻底无语：谁说她不吃醋的？明明就是一只小醋桶！ 这时贺涵手机响了，接了消息，是唐晶，约他晚上见面传来了地址和时间。 …… 另一边，常洁和陈俊生都到了CCG，常洁见陈俊生给罗子君解释了事情便也不再多嘴，她去另一个组有些事要处理。 再她回转Focus group的幕后室时听到了苏曼殊和段晓天的一段自以为隐秘的谈话。 ‘苏总，你不觉得这陈俊生对罗子君这么热情，很奇怪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子君漂亮有勤奋，你看得都心痒痒，更别说别人了。’ ‘可是那陈俊生不是刚刚离婚，还是为了他们公司的凌玲吗？’ ‘你不是也有家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陈俊生从会议室出来，转了一下“唉，常洁，你在这里做什么？” “偷听啊。”常洁笑了下，自己一撩帘帐入内。 原本在里面的苏曼殊和段晓天一愣：她怎么在外面？！ 苏曼殊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常秘书。” “苏总，天下有一种米你可千万不要碰到啊。”常洁拿着包，笑意盈盈。 苏曼殊不解，娇声娇气“常秘书，你说什么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常洁走过苏曼殊身边，将包放到桌上，笑意盈盈的目光看向段晓天“段经理，子君姐的确是漂亮又勤奋，不过只要看到她的勤奋就好了，她的漂亮，不关你的事！” 陈俊生抬眸“常洁，怎么了？”看看常洁又看看段晓天：什么意思？ “常秘书，你说什么呢？”苏曼殊知道她刚才听到了一些话“没有的事，嗯，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就开始了。” 常洁微笑对苏曼殊“希望顺利完成这次Focus group，是不是，段经理？” 段晓天轻咳一声“当然，我一定努力做好这次的Focus group；您请坐，陈经理也座，喝水，喝水。” 苏曼殊瞧瞧常洁，又娇笑的看看陈俊生：这常洁虽只是秘书头衔，但是她知道她不是普通的小秘书，她和辰星荣少的关系非常好，那位荣少有多少事都是让常洁来做，相对的赋予她的权力也不小，她也看得出常洁企图心不小，未来要和辰星发展良好，她是不能得罪的“常秘书啊，你叫罗子君为子君姐，你们是不是私下认识啊？” “我和她关系不熟，但是她和某些人关系很熟，陈经理你说是不是啊？”常洁卖了关子。 陈俊生微微低头“嗯，是，是，她是认识一些人的。” 苏曼殊心里打起了嘀咕：认识一些人？听常洁的话里的意思罗子君似乎是认识辰星一些重要人物的，记得她是贺涵推荐来的，想必是认识贺涵，常秘书又喊她子君姐？这？“常秘书。”苏曼殊坐下，拉近了和常洁距离“你看还有一个小时才开始，我们说说玩玩吧，罗子君，认识什么人啊？” “您是罗子君的老板，您自己去问比我们说的更能得实话。”常洁已经拿出了笔记本“不好意思，既然还有一个小时，那我还有工作可以做，谢谢。”婉拒苏曼殊的特殊热情“哦，对了，如果您探听到了子君姐的背景，我希望您‘悄悄的进村，打枪滴不要’！”用一口日本味的中国话提醒苏曼殊。 苏曼殊斜眸。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上开电脑更新 第91章 八十九 香港Wooloomooloo Prime尖沙咀店，户外的某个位子。 “这么好的酒？”贺涵品了一下红酒，有些意外“其实不必。” “道歉酒总是要好一点。”唐晶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蓝色薄款毛衣搭在肩头。 贺涵很轻松“我也没想到她会在那样的一个情况下说出真相。” “是啊，我也没想到，就这么突然，算是解了我们之间这么久以来的一个心结。”唐晶目光柔和，笑意款款。 贺涵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其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解不解也不重要了；我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我，你也早已不再是十年前的你。”与唐晶碰杯。 唐晶这时的笑意多少有些苦涩了，但还是喝了酒“这些年Vivian一直在你身边来来去去，却突然说她不玩了，放弃了……我想我应该向你道歉，这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事。” 贺涵无所谓的一笑“如果那时候不是你误会我跟她的关系，跟我冷战，说不定我们早已经结婚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年，我们身边共同的朋友们，有的结婚了有的离婚了，有的生病了甚至不在了，而我们还能坐在一起，以朋友的身份一起品尝这么好的红酒，一起解释过去的误会，真的是很好。” “那再过十年呢？还能像现在这样一样吃饭，一起喝酒吗？”唐晶一直微笑着，淡淡相问。 听她说了这话的贺涵自己举杯，示意后，喝了杯中酒。 唐晶也眺望了一下远处美丽的香港夜景。 “你真的觉得这么多年来在我们中间作梗的是Vivian吗？”唐晶一手放在膝头，一手搭在桌边“你知道，我也知道，其实不是她，也不是因为你太忙或者我太忙，或者什么单身主义、不婚主义，最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你根本没有那么爱我！” 贺涵聆听着她的话，表情有几分认真，也在她话音落下后笑了三分“你也不是一样嘛。” 唐晶因这句而表情复杂，有三分惊讶，惊讶他会这么认为自己对他的感情、三分失望，失望十年来他们之间竟然陌生如斯、更有几分生气，生气他完全不了解自己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我是一个女人，难道非得要我拜倒在你面前，问你什么时候愿意把我娶回家吗？” 贺涵微微垂眸。 “也许有的女人可以这样做，只要给她们婚姻给她们承诺，让她们做什么都可以。”唐晶挺直了背脊“我来香港是因为这是我最后的自救，我不想看你们在一起，秀你们的默契恩爱，也不想这样在你身边，假装是朋友，十年，二十年，假装享受的吃饭喝酒，感慨人生；而且我这么一走，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免得你要绞尽脑汁地给我一个什么说法，给她许多解释。” “不需要解释。”贺涵微微摇头“就像我现在和你这样吃饭喝酒，她都知道；唐晶，你知道嘛，你为了那张照片生气，我一开始还觉得有几分得意，但后面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了，我甚至觉得你为了那张照片生气不是吃醋，而是因为你根本没有信任过我。” “信任？”唐晶似乎觉得很好笑“我认识你十年了，我相信过你太多次。”而你每次都让我失望，我怎么再信任你。 “你的不信任并不因为我不值得信任，而是你根本没有自信信任。”贺涵知道这么说很残忍，但是现在也正是说这个原因“是，我们认识十年了，但看起来，可惜了。” “是可惜了。”唐晶是苦中带笑，十年光阴错付“我知道就算我说要走，你也不会留我。” “但是我会记挂你。”贺涵这是真心话。 唐晶的笑颜敛了“记挂是最敷衍的说法；想你当初为了留要去美国养病的人，不是用尽手段嘛。”没有比较她就不会这么痛，不是自己相比较，而是事实就是如此。 贺涵也苦笑了下：记挂是敷衍？那只是你的以为。 “与其被你在闲暇无事的时候想起来消磨时光，或者早就把我抛诸脑后，倒不如把过去一笔勾销。”唐晶话说的狠绝。 贺涵看着目光眺远的唐晶，也对这个结果早有预估，但话出口的确有些伤人“唐晶，你说你要走，我是没有留你，因为我已经没有资格留你或者说束缚你，订婚宴时你就已经有所决定了，而后在酱子你又亲口说了分手，难道所有的事情只准你骄傲，只可以由你宣布开始结束，就不给我留一点商量和徘徊的空间吗？” 唐晶转眸，夜风微微吹拂了下她的短发，看着贺涵，手拿着酒杯：你怎么不懂，我只是想要你的真心！“说分手不也是你的希望吗？”这点默契她还能有，他留给了自己最后一点自尊；订婚后的分手说出口的是自己，但其实真要分手的是你！在所谓出师宴上你就已经与我分手了。 “我听从了你的骄傲，也谢谢你说出口的分手。”贺涵也想趁这个时候将彼此的十年都摊开“当初我的求婚是真心诚意的，但被你拒绝了，我也会伤心、不安，踌躇，而你完全看不到，你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浪费时间的悲观，所以我也不能有；可是我现在认为这种情绪并不是浪费时间，而是看见心里最重要人与事的必然步骤。” 唐晶自己喝了一口红酒，喝光了，将空酒杯放到桌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最重要的人！ “十年来，我们不是没有分过，每一次分开，只要你愿意回来，无论何时，随时随地，我一定在，这也是我认为的解脱，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长情不也就如此。”放你去飞，而我一直都在“我更认为那种轰轰烈烈的爱和承诺，或者是人尽皆知的热闹场面和甜言蜜语，我可能都做不到。” “但你现在做到了。”唐晶指间摩挲着酒杯细长的杯脚“你迫不及待的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聚会安排的热闹，很多人都对我说了，你们亲昵氤氲，完全不像是刚刚认识几个月的；这些为我，你做不到；为了你最爱的女人，你就做得到，而且做的非常愿意，义无反顾。” 贺涵点头，承认她的指控般的指责“还不止如此，我已经想过了，只要她愿意，我便拿我的所有迎娶，和她一起度过彼此的后半生；唐晶，我接受你的指责，也接受你的分手；这也是我来赴约的重要原因。” 唐晶直勾勾的盯住了他“就因为她是你的初恋？！” “不全是。”他们分开的多年不是假的。 “更因为你爱的人是她，对吧！”唐晶给出了他还没有说出口的理由，向他举杯。 贺涵无法辩解，礼节性的碰杯，他喝光了自己那杯酒：这次谈话，他不想将南南太多的牵扯进来。 “如果我们俩之间有一个人不那么骄傲、矜持，也许就轮不到她的出现来改变什么，又或者她就得和凌玲成为一类人了？！”唐晶淡笑着，以笑容来掩盖心中被撕裂的疼痛“这就是命中注定吧！”命中注定她会重回到你怀里，命中注定我们相处十年还是分手了，命中注定你不属于我“下次什么时候来香港，记得告诉我。”以朋友的身份，他们的十年竟然抵不过一个女人的出现，她为自己悲哀。 “当然！”贺涵拿起酒器为她斟上一杯，也给自己一杯，拿起酒杯“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唐晶却无法对他说出同样的话，如果顺利他们会很快结婚吗？ 贺涵喝了酒，放下酒杯“要不要帮你叫车？” 唐晶眼睛深邃迷人“要回去了？” “对。”贺涵没选择隐瞒“就算什么事不做，我也觉得挺不错的。”和她一起在天台看香港的夜景，每一秒，都那么美。 “什么事都不做……你曾经那么争分夺秒。”唐晶微微歪过头“现在这样浪费，会觉得好？” 贺涵点头“对，觉得好，哪怕一起发呆，都觉得好。”将眼眉唇都笑眯成了弧度。 唐晶别开头“你走吧。” “再见，唐晶。”贺涵从高椅上下来，这声告别才是与那十年彻底了断：我们已经分手，没人会再‘敷衍’你，你可以自由的去找寻自己所爱“祝你一切都好。” “再见。”唐晶声音有些发闷：他要走了！这次是真的结束。 贺涵知道她很难过，自己却有份难以言喻的轻松，迈步昂首，离开餐厅。 唐晶转头，手扶额头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曾经觉得是软弱的眼泪不自觉的落下：贺涵，我……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不算太任性，对于经常双更的我三更才是真任性，难得满足一下大家的要求！有要求可以提，答不答应是另外一回事！→_→ 第92章 九十 唐晶独自一个人喝光了那瓶酒，然后要结账，却被告知有人已经买单了，她觉得是贺涵。 一瓶的红酒几乎是她独自喝光，唐晶酒量不错，但这瓶酒后劲也不小，她出餐厅的时候脚步发飘了。 一个踉跄。 “小心。”有人伸臂挡了她一把。 唐晶虽然有几分醉意但还是很警觉，立刻想稳住自己“哦，对不起。”抬眸和帮了自己的人对视，从声音来听对方很年轻。 就这样一位俊秀少年跃入她的眼帘：清晰的五官组成了俊秀的年轻模样，虽然很年轻却个子高挑，一米八五足是有的，特别是那双眼睛，深邃黑亮，非常漂亮，抿唇一笑，有些甜。 “哦，我是该说谢谢才对。”唐晶的三分醉意也让她目光迷离。 “不客气。”少年一口纯正的普通话“你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唐晶笑起：这年轻人长的可真好看，而且让她觉得熟悉的好看“你不是香港人？” “我是北京来的。”少年点头“来香港玩。” “一个人？”唐晶看他独自一人。 少年倒没什么隐瞒“我今年要去美国读书，现在就到处走走；嗯，你喝的不少酒，我送你到楼下叫计程车吧，不过车上你可别睡着啊，或者你有什么朋友吗？我可以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来接你的。”似乎担心她会这样醉醺醺的回去而出事。 唐晶摇摇头“我，没什么朋友，不管在哪里，都没朋友，没有亲人更没有朋友，哦，不对，我有朋友，可惜她在上海。” 少年似乎有些为难“听你说话，你好像也不是本地人吧。” “我来自上海，你们北方人不喜欢上海人吧。”唐晶现在对个陌生少年说了不少。 “我虽然来自北京，不过家里长辈可是上海人。”少年单肩背着双肩包“嗯，那我们先下楼，你醉的也不是很厉害，也许吹吹风会好一点，如果你有需要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瓶矿泉水。” “好啊。”唐晶对他还是有警惕的，但又觉得这少年挺热心肠的。 于是他们一起下楼。 少年还真去附近便利店给她买了矿泉水，还有一杯是热红茶，递过去给她“我爸喝醉了我妈会泡茶，我觉得女生会比较喜欢红茶，所以，你自己选吧。” 唐晶选了红茶，喝了一口，热热的茶通过喉咙滑入胃，眼泪一下子涌出了。 少年看着她痛哭着，却没有手足无措，反而异常冷静“蓁姐说女人哭是因为要把稍早前脑子进得水都流干净。”所以想哭就哭吧。 过了好一会儿。 “我没事了。”唐晶喝了一半红茶“谢谢。” 少年一直留在她一米开外“都是异乡客，该守望相助。”然后打量了她一下“其实你不该轻易喝陌生人给的饮料。” 唐晶转眸，盯住了那位少年“警惕性挺高啊。” “家里教育的好。”少年淡笑“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唐晶抬手和他告别“祝你未来一切都好。” “一觉之后，都会变好的。”少年的磁性声音也非常好听“安全到家，别出事，不然我会愧疚的。” 唐晶笑了出来“管好你自己吧。” 少年挥下手，走人。 唐晶依然在原地，看着这萍水相逢的少年渐渐远去：年少，真好。深深呼吸了一下，将手里的杯子丢入垃圾桶，朝另一方向而去。 “唐晶？”这时有人走了出来。 唐晶稍稍定神，看向自己名字出现的方向，是，微微蹙眉“李、睿？”面前的李睿再也没有了当时出现在自己的潇洒自负，神态萎靡，显得有些佝偻。 李睿扶了扶眼镜，自嘲的冷嗤了下“果然是你。” 唐晶没想到是他，也没想到他似乎有些，落魄，看看周围…… “别看了，保时捷已经抵债了。”李睿声音有尖锐。 唐晶转回注意力“你？” “我怎么了？”李睿朝她走近两步“我一无所有了。” 唐晶眉头蹙的更紧“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李睿冷笑了两下“为了一个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的女人回国浪费时间，反而被自己最信任的人算计了。” 唐晶看清走进自己的李睿，他，甚为狼狈，虽然还是那身昂贵西装，但是衣服上的污渍让他看起来很是狼狈“你？” “我的公司被抢走了！你知道吗？我被自己开创的公司踢出来了，我什么都没了！”李睿的笑容有些狰狞“知道为什么吗？” “不好意思，我不想知道。”唐晶没有退让，虽然现在的李睿看起来有些危险“再见。” “干嘛急着走？”李睿拦住了想让转身离开的她，笑的猥琐“唐晶，虽然我送不起你卡地亚的手镯了，不过我也请你吃过饭啊，我现在有点饿了，请我吃牛排，楼上有一家牛排不错。” “我还有工作，改天吧。”唐晶懒得和他纠缠。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既然遇到了，吃顿饭都不肯啊？”李睿不让分毫“你知道吗？我最近被人拒绝的太多次了，心里都窝火呢；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应该不会想再拒绝我第二次吧！”似乎他想到了什么，逼近唐晶。 唐晶冷笑“李睿，这里都是人！” “我们老同学，所以光明正大啊！”李睿眯起眼。 “光明正大就不会拦住一位女士的去路。”突然有人冲旁边而来，一下子隔在了唐晶和李睿当中“她都已经拒绝了，请离开！” 唐晶不知情况，只看见自己面前穿着白T恤的后背。 李睿对于突然在面前的少年一愣，失利后的愤怒在此刻一下子涌了出来，想要全部宣泄在面前少年身上，他抬手打向了少年。 唐晶从少年背后让出半身，想看清来人是谁，却先看见失意的李睿冲来“小心。” 少年完全处变不惊，在李睿凌厉扑到面前时倏然侧身，勾脚反将来人绊倒，跌了一个‘狗吃屎’。少年也趁着李睿跌倒，拉起唐晶就跑。 唐晶完全莫名，却也认出是刚才离开的少年“你，你不是走了吗？” “我都让你要安全回家了！”少年握着唐晶的手“你怎么都不懂照顾自己？” 少年的手很热，唐晶被他握着，能感觉到手心传来的热度，抬眸，不由有些失神，任由他拉着自己往前走。 某个地铁口。 少年放开了她“我看你能走，坐公共交通回去好些，独身女子晚上还是不要坐出租车。”抬手“这次我真的走了啊，你自己当心。” 唐晶点下头“好，谢谢你，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干嘛？大姐，不会对我一见钟情吧，你要是早点谈恋爱现在都可以做我妈了吧。”少年哈哈一笑。 唐晶被他逗笑了下，然后‘嫌弃’“是你名字不好听还是羞于启齿？” “的确，我连自己姓什么都还不知道。”少年调整了一下背包“别爱上我啊，虽然我少年英俊、前途似锦，不过贤者之爱之类的不适合我，可不想被我家母狮子打断腿；拜！”说罢，快步过了马路，走人。 唐晶站在地铁站口，望着他很快消失在人群中，莫名失笑：贤者之爱？什么和什么？今晚真是奇怪，摇摇头，将自己的思绪清空，转身去走入地铁站。 另一边。 贺涵回到房间，将外套放在沙发上，走入主卧。 主卧的大床上，各种电脑和平板铺展着，她歪斜着，好像睡着了；贺涵将她的笔电和平板收起，略扫一眼，才发现是针对安琪儿做的企划计划。 “嗯？回来了。”荣煜惺忪眼，想要起身。 “别起了，我去冲个澡也要睡了。”贺涵将手里的平板放下“睡吧。” “罗子君被职场骚扰了。”荣煜重新倒下，声音发冷“她可是贺总推荐的，看来在苏曼殊那里你的名号没什么用了。”常洁给自己打了电话，并且把那个Focus group视频发了过来，生气不是因为罗子君的蠢，而是苏曼殊的后续反应“还有，常洁对我说她明明提醒陈俊生了，可这前夫君装傻充愣，任由前妻被人欺负！” “苏曼殊如此不识趣还不是因为她在辰星的耳目稍早前被你请出了公司，而现在还没有找到她能够信任的；你好好休息，有什么回去再说。”贺涵微微蹙眉：这个罗子君，事情还真多“不管你是要灭谁，我的名号你随便用；不过现在你需要休息。”不过苏曼殊肯定会有自己知道的渠道。 荣煜打了哈欠“嗯，那我先睡了，你洗好就得吹干头发再睡觉，不然偏头疼，我心疼的。”闭着眼，含糊不清“快点。”单手动动，好像很不愿意抱不到人睡觉。 贺涵不由笑起“这么离不开我啊？那你十七年是怎么过的？” “怎么苦怎么过！”荣煜睁开一只眼“我能这样睡觉。” “吓人。”贺涵又不能伸手盖住她眼睛，于是轻责“快睡！”见她闭起双眼才走入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来了 第93章 九十一 翌日，十一点。 “姑（荣少）。”常洁和黎鸿辉来接他们了“贺总。” 贺涵微笑和他们招呼“你们都来了？” “荣少，行李已经由另外的一辆车送回您的住处了。”常洁将已经处理好的事汇报“公司运转正常，请两位老总放心，不过下午贺总和中晟王总的见面提前了半个小时，荣少下午没有特别安排；两位现在要去公司吗？” “不，回家。”荣煜并没有那么工作狂“不知贺总如何安排，我要回去看看darling和汤圆。”公司不能因为一两人的不在而运转出现问题，这是铁律，没人是完全不可取代的。 贺涵不反对，他现在也不想如此争分夺秒“那就一起回去。” “贺总，您这是打算慢下来？”黎鸿辉听出来。 贺涵笑对“也该让这些年轻人上来了，我们不退，你们怎么上来？我打算带着你姑去三沙做渔公渔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者是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明衍有消息吗？”荣煜边走边问。 黎鸿辉摇头“还没到，他没给你打电话？” 荣煜不再多问。 四人到停车场。 黎鸿辉开来了荣煜的新车接人。 常洁坐在前面“荣少，子君姐被停职了……” “让她跌跌跟头。”自己不是没提醒过她，结果都当耳旁风了？“那个陈俊生就看着她出糗挨罚？” “人家理由好，说是如果自己说了就是为了前妻徇私，为了维护公司形象也不能那么做啊。”黎鸿辉哼哧“好歹也是多年夫妻，就这么……根本就不是男人；贺总，这种优柔寡断白眼狼您可要小心些。” 荣煜坐在后排并没有说话。 贺涵笑笑，转头“下午你别去公司了，好好休息，身体重要；我争取早点回来。” “好。”她不反驳“既然贺总这么说了，那我就正大光明偷懒了。” “姑。”开着车的黎鸿辉突然来了这么一集“老爷子这回真的退下来了。” “早该退了。”荣煜一点不意外“顾到七十多的问还不退啊，他该过几天太平日子了，回去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请个安；就像贺涵说的老一辈不退怎么让你们上升？” “那贺总要做好准备了，见家长啊。”黎鸿辉要说的事这个“老爷子闲下来最关心的就是你和炜的婚姻大事。” “早该拜访老人家了。”这时机拖了十七年，贺涵转头，同时握住了荣煜的手“如果见家长顺利，该办的事就办了，好吗？” “贺总，您这求婚有些，马虎了。”常洁又回头“就算荣少不注重细节，可好歹该有枚戒指吧。” “没关系，前提是‘见家长顺利’，万一不顺利呢？”黎鸿辉一点不担心“谭姐夫见家长就不算顺利，第一次蛋糕战，第二次亲赴美国正式拜见，瑞爷爷得回明家老宅也没轻易松口答应婚事；蓁姐那儿是爷爷爸爸兄长，姑姑这儿也是老爷子、大哥、一群侄子们，贺总，改天我和你好好唠唠我们家可以组建两个班的侄儿们。” “两个班？”贺涵还记得她说过光侄孙就十五个了，没想到侄儿人数还不少。 黎鸿辉透过后视镜“放心，我们这些侄子都已经过了要压岁钱的年纪，顺利呢您以后只要准备侄孙的就行，意思意思就行；不顺利就需要破费了。” “那你觉得是‘顺利’好还是‘不顺利’好？”荣煜也握着贺涵的手“老爷子的耳报神。” “不顺利。”黎鸿辉笑着“因为明家只有一个荣煜。” 贺涵一下子笑出“伴郎你要算一个。”还记得自己那句‘B&T只有一个唐晶’的话呢“我一定要让见家长的见面顺利。”黎鸿辉大概也知道了自己从香港回来就要去北京见她家人。 “常洁，那位Miranda小姐怎么说？”荣煜以话止住了黎鸿辉回驳贺涵：辰星虽然没有完全收回和B&T的合作，不过利益分配上利用了Miranda的着急将了拉斐尔一局，让B&T吞下妄图私改合作的苦果，但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常洁也朝黎鸿辉摇摇头，侧身回头于后座“还没离开，B&T的人接触过Phil了，不过因为内部提出副总人选有他，所以Phil没答应什么……” 黎鸿辉也转为认真“……也没拒绝，他的客户那边，小李已经全部掌握，所有旧案子也都翻出来了，有些收获；等贺总得空，我会亲自呈送。” 贺涵沉声“每个人都有做事的风格，出来做事都不容易；但我不容对自己客户都无法维护的人。” “所以吃里扒外是最卑劣的品质。”黎鸿辉在此事上可不含糊“不过，贺总，这点上你可说不了别人啊，为博红颜一笑，差点将Cayman拱手……” “那什么，我们听听有什么新闻没。”常洁抬手打了一下黎鸿辉，打开车载音响系统“关心国家大事，关心中国梦！” “那时候贺总刚来辰星，还没将辰星员工当自己人看。”荣煜接下话语，转头，同时握紧了他的手一下“再说了为了博美人一笑，职业道德都能放弃的贺总真是至情至性啊；若敢再为，我就亲手灭了你！” “为你也不行？” “最是不行！” 贺涵抿唇笑起“好。”也握紧了被她紧握的手。 车内四人都各自安静，电台里传来了一首歌，轻快的歌声在车内回荡：……怎么把感情演成对手戏，坦白说起来确是有点滑稽，当狭路相逢又无法逃避，擦亮了眼睛把你看仔细，危险的关系怎么可以轻敌，耳听过爱情骗不了自己，偏偏你让我动心，在幸福面前力争到底，任谁都不想举起白旗，输掉了勇气，怎么说 I Love You，，就这样走下去谁说不可以，我一颗心不想与你为敌，争吵对立 演变成，化学 反应 的关系……这世界小到转身遇见你，这世界大到错失也容易，当有人还在，为爱苦苦的寻觅，忘了告诉你，原来爱就住在隔壁……” 贺涵和荣煜不由对视，贺涵拍拍自己肩头，荣煜挑眉也同样拍拍自己肩头，贺涵不推脱，靠在了她肩头。 黎鸿辉通过后视镜看见，失笑，在歌中，转头看向常洁，常洁也笑着瞥他一眼。 这世界可以很小，只有我和你，也可以大到转身就忘记，所以能够相识、相知、相守都值得珍惜。 …… 下午两点，贺家。 荣煜走在园子里，看着园内一方溪水，darling趴伏在溪水边的花台上，粗大的尾巴惬意的一摇一甩，汤圆玩着她新买的玩具，偶尔抬头又歪头看什么都不做她。 荣煜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什么都不愿想，将思绪完全放空：也不知怎么的和贺涵就这样住在了一起，却没什么不好，上次他说喝醉回来不是空屋，真好，自己何尝不是因为等到他而安心，只是—— 有些想要放开，却又如阴霾的笼在心头，挥散不去……上次在披萨店外的异样，在香港街头也出现过，她很愿意以为这是父亲的安排，但正因为父亲熟知她的脾气所以才不会有这样的事，就是有，也会更隐秘……不会是狗血的剧情，当年的事彻底了解了，该死的人都是自己亲手所灭！至于其他……如果有，炜一定知道，对于自己的安全并不完全担心。 还有一件事，本来都淡化的不在意了，不知为何开始有些介意了：她的记忆，准确的说是丢失的那一年，不想找回是因为觉得不想让当初分离的撕裂感干扰自己的决定，痛苦是必然的，可在这份痛苦里似乎还有，什么，让她有些在意。 她的记忆方盒呢？被贺涵放到哪儿去了？ 走回桌边拿起，想给他打电话……抬头透过落地玻璃看向屋内：不就是找个东西呗，她什么找不到啊！ 电话响起。 怎么会是他？ “出了什么事？”荣煜接听：怎么会是他给自己打电话？ “姑，恭喜你又做姑姑了。”电话里有人报喜“我老师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庄大夫乐疯了。”他也是十分高兴，高兴的都有些忘乎所以了。 “好，挂了。”荣煜放下了电话，仰头，眼泪滑落：爸、妈，恭喜你们做爷爷奶奶了。 晚上七点。 贺涵到家，放好车钥匙，换了鞋走入“南南。”喊了她的名，知道她在“南南，在哪儿？”突然发现家太大也是个问题。 “这里。”荣煜的声音从客厅方向而来。 贺涵过去“干嘛呢？” “找我的记忆盒子，没想到发现了一些东西。”荣煜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影集，只是影集里没有一张照片，却是自己写的那些小纸条，被他一张张收集、摆放。 贺涵摇摇头“这现在是我的。” “对不起，没有经过你同意，翻阅。”荣煜诚心道歉“只是，突然看见，很感动。”他收藏的如此仔细。 贺涵已经脱了大衣，现在将西装外套脱下，坐到她身边“怎么了？” 荣煜笑的有几分羞涩“姑姑，我真的，做姑姑了；是个女孩，都好。” 贺涵没有立刻说话“你，亲哥哥？” 荣煜只是笑着“下午两点多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这是好事啊。”贺涵看得出她是真的高兴“南南，你看我们都重聚……” “他以为的妹妹叫林欢，有这么一个人。”荣煜抢白了半句“其实，我爸问过我，可以让你痛一时，一个死亡证明可以让你停止寻找，是我自私了，虽然那时候真的不知道何时会出什么事。”她眼眸深幽“恨我你自然会记得。”也许自己也在希冀哪天能重逢吧。 贺涵的手心贴住了她脸颊：她是说的轻而易举，但也足见情况有多糟糕，她连自己唯一的血亲都无法相认。 “我做了几道家常菜，和我一起庆祝吧。”荣煜笑的真心。 贺涵抬手将这样的她搂入怀里“你有我，南南，永远有我。”她的人生被切割成众多碎片，亲人被‘偷’，爱人分离，健康也算失去了。 荣煜能感觉到他为自己的难过“没事。”反而安慰他“我就是一时间有些感概而已，嘿，冷静自持的贺公子，矫情了啊。” “我们什么时候去北京？这周末？还是下周一？”贺涵抱着她，不松手“坐火车去，还是订飞机票？我让爱玛明天就订票，周六一早。” 荣煜微微推开他，笑着“这么着急？那，戒指买了没？”伸出是个手指“十个，不带重样的。” 贺涵握住这双手，笑眯了眼“好，不重样。” 荣煜前倾亲了他一口“谢了，能陪我庆祝。” “不客气。”贺涵一本三正经“走，我得去看看你做了什么家常菜，说好了，不好吃我可不吃。” 荣煜被他拉着起身“行，不好吃，我们叫外卖，贺总买单！”重点在最后。 “贺总能拒绝吗？”贺总挑眉。 荣少挑双眉“贺总想拒绝吗？” 贺总无奈“想，但不能。” “乖！”荣少赞赏“识时务者为俊杰，贺总已经领会明家家规的要领了。”点头“可以带回去了，不过本周末不行，下周末。”看到自己那些被贺涵重新整理收集的纸条她突然有些明了，其实从椅子落在他手里开始，贺涵就注定要去北京了，不然他是留不住这些字条在身边的；自己与贺涵复合的确是他们自身意愿，但许多事有天意亦有人为。 “唉，真是惴惴不安。”贺涵牵着她，走入餐厅“荣少，你得白纸黑字立个字据，按个手印。”谁让你有不良记录。 “是不是还得请律师啊？”刚刚说你识时务呢，怎么这么不禁夸啊。 贺涵用肩膀轻撞她肩膀“荣少这个建议好？不过现在好在我知道一些事了，想逃，哼！” 荣煜笑嗤他的幼稚，自己若想走就凭他想找？十七年前你没找到呢，不过还别刺激他了，不然今晚肯定被他牵头皮“公司如何？” “荣少布置得当，识人善用，后起之秀也进步良多，自然是好的。”贺涵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下周末怎么去北京？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伯父伯母，大哥大嫂都什么爱好？侄子侄孙也不能忘了，不行，待会儿我得自己做个预案，请荣少鼎力配合。” “那荣少有什么好处？”荣煜故意拿乔。 贺涵闻到了饭菜香“都不带重样了，还不是好处？” “吃不得、用不得的劳什子。”稀罕啊“我要更有用的！” “好，你说要什么？”贺涵还真想不到她想要什么，索性就直接问。 荣煜简单明了“要以身抵债。” 贺涵斜眼“如狼似虎啊。” “招架不住吗？”荣煜睨眼。 贺涵冷哼“嘴硬。” “我哪儿都不硬。”荣煜吐息轻语“我只希望你哪儿哪儿都硬！”最后的气声，勾人。 贺涵假意冷对“还让不让我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手艺要尝。”荣煜哈气，慢悠悠的“先尝菜，再尝你！”向来崇尚——礼尚往来。 贺总眯起眼“嗯，好，待会儿就让我们瞧瞧，谁尝谁！不过‘人命’你就暂时别想了，对我来说，现在更重要的是你的健康和‘见家长’！” “我看你都魔障了。” “为你！”贺涵笑眯了眼“心甘情愿。”魔障就魔障。 第94章 九十二 一天后，下午两点。 酱子。 荣煜坐在长台边，扔了一粒花生米到嘴里，瞧着卓渐清有些心神不宁的。 卓渐清也瞧了她一眼“还不上去？” “小姑娘，休假？”那位八卦小妞子不见人影。 卓渐清冷了几分“太过多嘴，惹人嫌。” 荣煜轻笑下“有些事如人饮水，自不需旁人多言几何，不过。”抬眸“给您老点个赞。” 卓渐清怔了下，随即笑出，走到她面前“这次去香港，断干净了？” 荣煜喝了口果汁“正常的联系，能接受，朋友嘛。”如今分个手真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 “何时见家长？”卓渐清给她加了果汁。 “下周。”荣煜也不隐瞒。 卓渐清放下空罐“贺涵什么不好？”让你如此愁眉不展？ 荣煜拿起陶杯“是我的问题。” “你们皆豁达，前尘往事理不清就别理了。”卓渐清语重心长起来“荣少何时倒忸怩了，还是婚前恐婚？” “让您笑话了。”荣煜不否认“其他皆无事，惟一件。”抬眸“隐约感觉不好，可问题是不清楚是哪儿不好。” 卓渐清笑着“荣少不是自寻烦恼之人，既知有不好，自会想法子解决，本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人。” 荣煜被夸赞，有拿起陶杯，做了个‘敬谢’的动作，喝了一口后放下“与君一席话，解了心头忧；多谢，走了。”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卓渐清用客套话送她。 荣煜背对，抬手一挥“谢礼是小姑娘的下落。” 卓渐清站在原地：这个荣煜啊—— 出了酱子。 荣煜拨通了父亲电话“爸，我们下周六回来，行吗？” “女儿回家，哪有不行的？”明华用反问同意“有时间就早点回来，爸妈都很想你。” “嗯。”荣煜轻声“爸，你都是退休顾问了，很多事就让大哥和那几个小兔们去做，早点睡。”他啊，多少有些退职不退人。 明华应了“好。” “应了也做不到。”荣煜哼哼“您素来都是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退下来了，改。”明华已经完成了要做的事，而且明家没有消失就代表他没有失败“明衍一直在跟着你，知道吗？” “明衍？”荣煜是真的没想到“知道有人在我身边‘溜达’，不知道是他？”他要干吗？老爷子说了这话就代表不是他的意思，不是老人家的意思那就明衍自己的意思。 “这个，就是你的问题了。”明华只负责说。 狡猾的老头。荣煜无奈“好，您要乖一点啊。” “早点回家。”明华这句话表明了欢迎的态度“让小贺别买东西，家里都有。” 荣煜因为这家常的一句而暖心：这老爷子，时不时就以情驭人，且被管的人还觉得心暖，但心暖只是开始，下一招就可能是戳心戳肺，而且他老人家坑人不分内外，大哥和炜不知吃了多少哑巴亏，而后来大家都长大了，就是知道也顺着老爷子，陪他玩，可大家都是明白人，久而久之老爷子也懒得和家里人玩这招了，这次突然重新上线，真是为贺涵捏把汗，不过坑就坑吧，自己会托着他点的。 明衍？！ 挂了和老爷子的通话，找了他的电话，但没想到电话关机。 荣煜眯眼，打给了其他人。 辰星。 贺涵看见内线的灯亮起，摁了通话“什么事？” “贺总，外面有位年轻人要见您，没有预约过。”爱玛的声音传出“他说，他叫明衍。” 贺涵下意识的看向她的办公室“你确定是找我？而不是找荣总？”她还没上来。 “找您，不是荣总。”爱玛肯定，因为前台就是这么传来话的。 “请他进来吧。”贺涵觉得对方可能是想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贺涵还看着自己的电脑屏“进来。” 爱玛走入，身后跟着一人“贺总，人来了。” 贺涵回复了邮件，点击发出，转头，看向来人“抱歉，请等我一下，喝点什么？” “不用。”来人是一位青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衣着普通，白色卫衣外套了件牛仔夹克，黑色牛仔裤，跑鞋，双肩背包。 贺涵朝爱玛颔首。 爱玛走出。 贺涵起身，走到年轻人那边，但是当中隔着他那张很长的办公桌“明yan？哪个‘yan’？”相当俊秀的男孩。 “涵衍的衍。”明衍平静的看向贺涵“你知道吧，出自率贤人而大得者，故能涵衍古今，廓穹天地，包容延续之意。” 贺涵觉得这孩子看着眼熟“你。” “是不是觉得眼熟，我们见过，玩具。”明衍反而提醒他。 贺涵想了起来“是你！”那个和自己碰到，然后替自己搬玩具的年轻人。 “是我。”明衍似笑非笑。 贺涵挑了下眉“你很早就注意我了？” “不算早。”明衍站着，他不请自己做就站着“若我早知道你，肯定会提前关注，只可惜家里人闭口不谈。” 贺涵也站着“早听说你要来，来了不找你姑姑，先来找我？” “对，有些事必须先来找你。”明衍严肃了几分“我更希望待会儿我说出的事，贺先生能对姑姑守口如瓶。” 贺涵笑了下“好，贺某洗耳恭听。” “请贺先生和我验亲权鉴定。”明衍郑重提出“因为我想知道我妈到底是谁。” 贺涵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亲权鉴定，也可以称为亲子鉴定。”明衍重复了下“因为我只有确定生物学上的所谓父亲，才能肯定我妈是谁！” 贺涵震惊的看着面前没有预兆出现的少年。 明衍也定睛回视面露惊异之色的中年男子。 贺涵想从他脸上找寻什么，最后目光定在他的眼睛上：那双黑眸。 少年摸了一下自己的左眼“很多人都说我和她的眼睛特别像，可你应该也知道她只是明家养女。” 贺涵只觉喉头发甜，有些呼吸不过来。 “可以吗？和我做这个鉴定？”明衍面无表情“时间，地方，全部由你定；你只需要告诉我结果就可以。” “怎么知道的？”贺涵手压在椅背上，紧紧攥起。 “前几年都兄弟们闲聊时漏了句。”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父亲的幺子，因为家人的疼爱那么多。 贺涵蹙眉“兄弟？如果不想让你知道他们不会漏出口风。” “是通过某些手段听到的。”明衍婉转的表示“您在商界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我在0和1的虚拟中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贺涵瞧着他“你，多大了？生日？” “这些都能是假的。”明衍耸肩“其实如果你找的人不可靠，鉴定结果也可能不准确。” 贺涵点点头：是，明家完全办得到，如果他不想让你知道真相，什么都不会是真的。骤然，他想到了什么：荣煜丢失过一些记忆，差不多是一年的吧“你，姑姑，是不是失去过记忆？” “是。”这件事明衍也知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突然离开，你却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害？比起在明家保护下的她，抓你再逼她出现，然后看你们生死相隔痛哭流涕，对敌人而言不是更畅快吗？” 贺涵手握拳“因为——” “因为对方知道就是抓了你也没用。”明衍冷酷回答“因为对方知晓了她有了舍弃你也不能舍弃自己的理由。” 孩子！ 贺涵更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的明衍：他的眼睛、眉宇、唇鼻…… “明衍。”有人喊了一声。 明衍回头，就被人单臂勾住脖颈“姑姑。”就算看不清来人他也知道是谁。 荣煜揉着他的发“你小子，胆肥了啦，敢顺我的路？！” 明衍任由荣煜揉搓，反抱住她“姑，姑，我错了，我是担心你！” 荣煜嗤哼“我用你担心？”嫌弃的丢开他“谁的主意？你，还是炜？真是肥胆啊，小兔、子们。” 明衍头发全乱了，神色都有些慌乱“我自己的，哥那么忙，哪顾得上其他，我是怕，那什么十年，藕断丝连。” “所以从上海跟在香港？”荣煜睨眼。 明衍讨好的笑着“虽然被发现，不过姑觉得我本事还行不？” 荣煜搂住他肩头“有点本事也好，咱们的娃可不能被欺负了；你小子，个长了，也壮了不少，肩膀都宽了。” “可见你都多久没见我了。”明衍鼓起腮“哼哼，对我是用情不专，移情别恋！” 荣煜一记毛栗子“好，今天晚上让姑好好‘疼爱’你一番！还不滚，跑到这地方来胡闹。” 明衍揉着被打着的地方“我等你下班还不行。” 荣煜眯起眼。 明衍噤声不语。 “要不然先去我那儿，反正你姑也住那儿。”贺涵拿出电话“我和阿姨说一声。” “行。”明衍也不推托。 “去我那儿也行，辉子都给你准备好了。”荣煜抬手揉好他的乱发“回去再收拾你这只小黑兔子。”对于他跟踪自己还是有些介怀。 明衍在荣煜面前一点都叛逆“有样学样，老爸如何我自然如何！姑，我要吃鱼，晚上你给我做吧。” 荣煜被气笑“还说像，你爸最怕吃鱼，你这只小猫偏爱吃鱼。” “那就是像你呗。”明衍又笑起。 荣煜嫌弃“我也不爱吃鱼。” “姑父爱吃鱼，我像姑父。”明衍非要和谁牵扯一下似的。 “像darling吧。”荣煜笑侃“得得得，回去吧，晚上给你做鱼。” 明衍不舍似的熊抱了下荣煜“行吧，我先过去，姑，你早点回来哦。”吧唧又啃了下她“早点啊。”然后拿起因为刚才被她勾脖颈而落下的背包“走啦。”又对一直没说话的贺涵挥手。 “我让司机送你。”荣煜追了他一步。 已经走出的明衍回头，扬出抿唇的可爱笑容“不用，轨交很方便；姑，等你啊，三文鱼、黑鱼、鲫鱼、鲈鱼都可以啊。” 荣煜无奈：这个吃鱼小能手。 贺涵突然拿起外套“我去送他。”快步就追了出去。 “你待会儿还有会啊。”荣煜都没能反应“贺涵！” “你代一下。”贺涵头也没回。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来了 第95章 九十三 “我送你。”贺涵在电梯前追到他。 明衍刚才对着荣煜的笑容此刻全无“谢了。” 贺涵站在他身边。 二人一直无语，进电梯，下到停车库。 明衍顿了下，看贺涵往哪儿走。 “你真确定吗？”贺涵转过身，问他。 明衍耸下肩“不确定，所以来找你确定；当然，你也未必是我生物学上的来源者。” “没和荣煜做过鉴定？”贺涵真的没办法立刻接受这份冲击。 明衍看着贺涵“你的意思是我不该追查？” “我只想知道更多。”贺涵郑重万分“你，我。” “我知道她工作特殊，经历的太多，伤痛也太多。”明衍有着同龄人更多一份的心思“我，前些日子和同学一起去体验了女子生产的疼痛……想只要她开心就行，永远不记得都没关系，我知道她是谁即可；但还有一点，你也必须知道。”知道这个女人曾为你付出过什么。 贺涵瞧着面前这大孩子坚定的表情“明家将你教的很好。” “我爸妈拿我当亲子，只是家里都是明白人，他们可能已经知道我知道了一些事，但只要我不说，我永远都是明衍。”明衍很清楚这点“你别觉得我生活的不好，我爷爷奶奶父母兄长都很爱我，精神物质都不缺；没有驾驶证，可是我名下的车比你现在开的贵很多，私人定制版。” “走吧。”贺涵一指。 明衍跟着他走去。 贺涵的车开出，驶上道路。 车内一片安静。 “‘衍’字是姑姑取的。”明衍看着前方“有次我生日，爷爷在姑姑面前提起，说我的名取自涵衍，姑姑说她不记得了，奶奶说就是你取的，姑姑就是笑笑。” 贺涵握紧了方向盘。 “你要去我家了？”明衍依然看着前方。 贺涵开着车“下周。” “希望下周之前能有结果，鉴定，越早越好。”明衍微微看了他一眼“不然等爷爷当面拒绝，就什么结果都不会有了。” “明家为何不能保护她？”贺涵也瞥了眼身边小伙“如果真在意。” 明衍淡然“如果能解释，也就没有十七年分离，我知道的情况真不多；你只要以后一心一意对她好就行了。” “那你呢？”虽然没有做血缘鉴定，可是贺涵有百分之七十相信他如果没有确凿肯定的证明是不会来向要求鉴定的。 “我？我很好，会去普林斯顿读大学，读书的时候我会利用暑假去还没有去过的地方游历，在24岁之前回国。”明衍已经有了自己的人生计划“当兵，然后考军校；我会在这几年好好折腾。” “当兵？”贺涵真的很诧异“军校，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知道。”明衍点头“我们家的传统，当兵也没那么可怕；成功也不一定要像明尧哥那样，到哪儿哪儿都是一堆人跟着。” “那想当什么样的兵？空军？海军？”贺涵真是很意外明衍的想法。 明衍非常平静“没有名字的兵。” 贺涵在红灯前停下“这是你的决定，还是被家庭影响？”南南一身的伤是怎么来的他都不愿多想“既然说他们爱你，怎么能让你也踏上这条路！荣煜也不是自己愿意才走上这条路的。” 明衍听出贺涵语气里的着急“不是所有孩子都是白眼狼，他们也有理想、也有信仰；我只要做得好就是回报了爸妈的养育之恩，姑姑知道也不会阻止我，她的初衷是为了保护亲人爱人，但绝对忠诚一直都是她恪守的准则；姑父，你不该担心我的安危，你该担心自己，知道了这么多事，如果你和姑姑分开，会是什么下场？！明家对内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外是心狠手辣不留后患！” “这点也是随了你姑吗？就乐意气人。”贺涵气乐了下，重新开驶“看来你的确跟着我很久了。”白眼狼的梗都知道？！ “的确。”不否认“你能和那个不自信的女人纠缠十年，我也真是佩服。”明衍不认同的摇头“什么B&T就一个唐晶，和我们家女士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还是姑父你教的太差？！” “我的事。”贺涵斜眸“轮不到你说。” “才懒得多说。”一句还是要提的“不过那天你该送她回去的，后来她喝了不少酒，还遇到什么老同学；后来才知道那位仁兄还是普林斯顿毕业的，算是前辈学兄，他创立的公司发展前途和现阶段效益都不错，值得收购。” 收购？贺涵意外。 “我们家的人都知道，与其生场闲气不如给自己挣点实际利益。”明衍轻松回答“前车之鉴一次次告诉我们做人得谦逊有礼，和和气气。”因为谁都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就得罪了什么人。 贺涵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不算是姑姑主导，是他的合伙人计谋已久。”明衍以为贺涵为此生气“那位学兄大意了。”之所以知道也是因为相亲一说，但荣煜也的确推波了番，借狂妄李睿让其他相亲者自动退避。 贺涵笑了“我没生气。”他还是年轻“我对南南所为不会过问，好人坏人，只要她是荣煜，没有所谓。”自己有些手段也拿不上台面说。 “这话应该说在前面。”明衍靠住椅背“B&T不一定只有一个唐晶，而我们家的确只有一位荣煜！不是我说的，老爷子说的。” 贺涵微微侧眸，瞧着身边陌生的年轻人“为什么告诉我你的想法？”如果他想做‘无名’那么更应该无声无息，特别是对第一次才见面的自己。 “因为我想信任你。”明衍看着前方“不能信任吗？” 贺涵面无表情，没有回答，开车回家。 …… 贺涵带明衍回到自己家中。 汤圆不认得明衍，叫了好一会儿；不过darling认识明衍，一下子就在他脚边蹭了，还伸爪让他抱。 贺涵突然有一种念头：当初darling对自己的莫名亲近还会不会因为它错将自己当成明衍了？都说猫以气味识人，是不是他们俩气息相近，所以它认错了？“darling很喜欢你？” “是啊。”明衍也爱屋及乌“我们家darling最喜欢的是姑姑和蓁姐，第三个就是我。” “你随意，家里任何地方都可以去。”贺涵其实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哪怕他见多了大风大浪，但是眼前这活生生的少年真的还是让他难以平静。 明衍随意看了几眼“这种老年土豪风的装修，其实和你挺不搭的，你看来不老。” “谢谢。”贺涵还能说什么，气人这点就是随了荣煜“需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吗？还是想先休息？”就爱气人。 明衍放下背包，站在他一米开外“不用，这样的房子我见多了。” 贺涵点头“能想到；鉴定的事我今天就会找人，比起你，我现在更着急，可是着急归着急，事还是要一步步做。” “好。”明衍同意“你也需要几天消化我的存在，但是在她面前……” “一切如常。”贺涵与他达成协议“在报告出来之前，你是南南的侄子，仅此而已。” “很高兴和你达成共识。”明衍喜欢他的爽快，向他伸出手。 贺涵眸动，看着那只不算小的手，也握住。 两人不由比拼了下。 贺涵放开手“力道不小。”以为他是娇贵的公子哥，没想到手劲不弱。 “老当益壮。”明衍手也有几分疼，这忙碌的大叔也没放弃锻炼身体。 “楼上是卧室，有两个一样大的房间，南南那间是上楼第二间；还有两间客房。”贺涵告诉他“想休息想用她房间或者客房你自己选，想吃什么的话，就叫外卖，不喜欢就自己做，冰箱里什么都有，我这里没有，隔壁也有。” 明衍点头。 “要不然我给你做点什么，意大利面？还是中式炒饭？面？”贺涵看看时间。 “不用，我不饿。”明衍对那个帆船摆设很感兴趣“这买来就是做好的吧，其实这种帆船模型完全可以自己搭做，小时候老爸和我一起做过好几艘。” 贺涵轻笑下。 明衍其实说的无心，转眸“抱歉，我没别的意思。” “没关系，听到你说这些，挺好。”贺涵心里惦记了那只整体一个的木块盒子，记得她说过那里面装着她丢失的记忆，说不定想办法切开那只木盒就能知道一些事；心里却也感知这孩子的体贴。 “我没事了，回公司忙吧。”明衍摸摸跳在沙发上的darling。 贺涵往上一指“我去楼上拿个东西。”也是为了这个才回家一趟。 明衍表示随意，本来就是他家。 贺涵再下楼时，单手托着一只木块似的木盒“你随意，我走了。” “好。”明衍已经脱下夹克，背包也打开了，超薄的两个笔电搁在桌上“拜！” “拜！”贺涵与之告别，离开家。 …… 贺涵认识一些医生，他将木块盒子送去了X光检查，想知道盒子是否有缝隙，但看到的图像是盒子的缝隙完全被粘住，里面是空心的，也能看出里面有类似纸一样的东西。 “没办法，只有切开。”相熟的医生建议“这是什么？” “我女友丢失的记忆。”贺涵拿回木块“鉴定的事也麻烦你联系了。” “真是，你朋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弄出人命了。”那位医生摇头“行，我替你联系，不过，我们医院的实验室没官方授权，不具法律效力的。” “只要结果是真的就好，不需要法律效力，因为那孩子的家庭环境比我朋友能提供的更好。”贺涵轻笑声。 那位医生有些明白了“行，联系好我给你电话。” “麻烦了。”贺涵其实有些犹豫，这只盒子虽然在自己手里，荣煜也从来没提起过，但毕竟是属于荣煜的东西，如果自己私自打开……而且她聪慧敏锐，此事若处理不好说不定会给她带来很大的压力和痛苦，明衍肯定因为也想到这些才与自己那般约定，没错，去‘见家长’之前得到鉴定结果，结果如何也意味着要以不同的方式处理，不是所有乱麻都能快刀斩，这次的麻烦必须一点一点的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 第96章 九十四 当天晚上。 贺涵房间。 大床上，两人都坐着看书。 荣煜放下书“老爷子虽然宠他，但也有自己的判断，不会因为谁的一两句话而心生偏颇，他们知道你，所以不需要心神不宁。” 贺涵也放下书“我，心神不宁？” “很不宁。”荣煜将自己手里的人物传记书放下“家里的事他不敢乱说，能说的就是你的做事风格和以往之事，做事风格这点上老爷子不会放在心上，过往之事就别担心了，你我分别多年，哪能没些事，如果你的人生如此贫瘠匮乏，应该是我心神不宁。”转头“不过你素来豁达，会扰得你心神不宁应该不是小事，是我不知而我家已知的孽债事件？”提问又被自己否定“不会，你做事向来小心。” “我也有做事不小心时。”贺涵也将书放到旁边“忘了吗？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经常忘情。” “你想暗示自己那段放纵日子？”荣煜眯起眼，靠住他“孩子他妈知道你现在家财万贯身价不菲又是未婚就带着你的孩打上门了？不能够啊，你成功也不是这一两年的事，就算以前有女友也还是独身，用不着到如今才挟天子以令诸侯吧。”抬眸“还是其实你已投资失败，家财散尽？如果是这个你还真不用担心，你有钱就过好日子，你没钱我们就过苦日子，而且你挺有本事的，应该不会在意这个。” 贺涵单臂搂住她“没事，就是你家侄子突然到访有些意外，是你重要的家人，得容我稍微紧张一下吧。”有钱过好日子，没钱过苦日子，她就要一起过。 “嗯，知道你紧张我也就放心了。”荣煜单臂搭放在他胸前“紧张自然会全神贯注，而你认真起来不输人半分，一定能应对得当。”仰脸“没事，放心，如果你娶不到我，大不了入赘明家，我爹肯定不反对。” 贺涵捏捏她鼻尖“不行。” 荣煜贴住他胸膛“实在不行就先斩后奏，我们都多大的人了，再说我爸妈也知道我挺想给你一个保证的。” “你在就是保证。”贺涵拥紧她“不过把你圈住也的确应该，等你长发及腰，指间有了圈环必定能阻退一群狂蜂浪蝶，而那些顽固不退的，我也能正大光明的喝阻他们退后。” “我也能理所当然挽着你的手臂，让那些生龙活虎的母狼退避三尺。”荣煜哼哼“这个男人是我的。” “是你的！”贺涵抿唇笑起，乐意听她这句得瑟“早点休息吧，医生说的你还是要尽可能的多休息。” “贺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荣煜躺下“那只木盒子在你那儿吧。” “什么盒子？”贺涵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显半分。 “椅子里的盒子，装着我丢失记忆的盒子。”荣煜提醒的说道“在你那儿，我可能会用。” “嗯？”贺涵侧卧于她身侧“怎么突然想到那只盒子。” 荣煜也侧卧身“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就觉得欠了你什么似的，又觉得丢了挺重要的什么，可就是想不起来；既然你都要去北京了，我想那段记忆再难熬，你陪着我，我一定能接受的。” 贺涵单手轻抚她的脸颊“又说错话，你不欠我什么，南南，感情的事哪有什么相欠，只有两情相悦；是不是要找回记忆我随你，不过你也要想清楚再决定。” “不管后果是什么，本来就是我的一部分，已经不在意这么久了，现在找回也是应该。”荣煜握住他的手“我已经没有什么温柔了，勇敢是最大优点，所以不怕！” “谁说你不温柔。”贺涵不同意她自己的认为“你很温柔。”不是娇滴滴、嗲溜溜才是女人的温柔，善解人意，予人温暖更是一种温柔“你一直要分房睡，是怕自己太过惊醒或者起的太早而影响我的睡眠，我都知道。” 荣煜更贴近他几分“贺总，洞悉底蕴，佩服佩服。” “荣少早些安寝，贺总更是心中甚慰。”真是可以，大半夜的和自己咬文嚼字，抽手哄拍几下“把眼睛闭起，睡吧；刚才还说自己年长，现在又跟小孩子似的，荣少说辞和行为相差甚远。” “谁让你是我的亲□□人。”在你面前我就是小孩子，不过还是乖顺的闭起眼“嗯嗯，我睡了，要不，你也关灯休息？” “我去看看明衍就回来休息。”贺涵怎么都有些不放心，怕他玩电脑太晚。 荣煜睁开一只眼“他？好吧，贺姑父，我先睡了。”说罢便闭起眼睛。 贺涵下床，走出房间。 来到他房间前，敲门。 “请进。”屋内人听到了。 贺涵推门入内。 明衍正用干毛巾擦湿发“我以为离开家就不会有这出了。”笑起“我会早点睡的。” 贺涵也笑了下“想问你有什么不习惯之类。” “谢谢，没有不习惯，都很好。”明衍也抿唇笑“倒是您，准备一些伤贴膏药吧。” 贺涵一脸疑色。 “我被她踹下来过。”明衍想了下还是告诉了他“她，不太习惯睡的时候身边有人，哪怕只是个孩子。” 贺涵一脸疑变成一脸懵。 “晚安。”明衍笑的温和。 贺涵瞧着他温和笑意“晚安。”爱使坏这点和荣煜真是太像了。 …… 翌日一早。 三人坐在餐桌边，各自无声吃早餐。 明衍头低着吃馄饨，拿着汤勺的手时不时抖几下。 荣煜睨眼“早衰加帕金森？要不要给你治治？” 明衍放下汤勺，终于忍不住，退坐后大笑出来“我今晚去隔壁睡，不然贺姑父能不能挨到去北京都犹未可知。” 荣煜很不好意思：实在不习惯睡觉时身边有人，昨晚贺孔雀被踹下床了，始作俑者——自己。 明衍敛了神情，坐回桌边“贺姑父，我提醒的；隔壁应该有跌打贴膏，要不，我给你去拿？” 贺涵冷着脸睨眼在场两人。 二人都各自不再多舌，就是对视各自怪样。明衍一脸无辜，荣煜各种嫌弃。 “姑父，这习惯都十几年了，姑就是要改也要给她时间。”明衍小声。 贺涵有种顶硬上的强硬“不急，有的是时间让南南习惯身边有人。” “怀疑。”明衍插刀。 贺涵倒是非常认真“自己做不到也不能怀疑别人的能力，以他人所长弥补自己短缺。” “不是怀疑姑父，而是质疑姑姑。”明衍话锋一转“素来姑想做的再怎么样都要做到。”而她不想做的，硬压头也无用。 贺涵瞧向荣煜“南南，我只想把你分开睡的理由当成你的温柔。” “你都说给我时间了。”荣煜不与他正面对视“不过时间也是宝贵的，我们不能浪费时间，该去上班了吧。” 贺涵放下玻璃杯“唉，过去你没动作过，在香港也没见你如此。” 荣煜垂丧了下“那一次，太累了。”踹不动“香港啊，嗯，我让医生开了一些助眠的颗粒物。” “为了和姑父睡在一起，你也够拼的。”明衍也是头一次听到。 “那当然，好不容易才睡到的。”荣煜理直气壮“昨晚我觉得应该不会有问题——”自认心里和生理都接纳他了，没想到问题还是来了“其实，只踹了一次真是算是好的了；过去这小子，三回，第三次他就直接睡地板不上床了。” “从那以后我打死不和姑一起睡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贺涵面无表情的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荣煜和轻松有些许顽劣的明衍：家人，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和完全可能就是继承了自己血脉的年轻人，这是自己的家人；可是差一点，就错过了…… “真生气了？姑父？” “贺涵，别生气，我改还不行嘛。”荣煜转头，臭脸对明衍“就你个臭小子，让你睡隔壁去，偏不去！看，这事给闹的！” “我也是为了你好，你都想和姑父余生多多指教了，难道下半辈子就分房睡啊，你要习惯身边有人就要趁早。”明衍自有自己的三千理由“你别跟我掰扯外国那互不打扰的一套，我们又不是外国人？你自己说我们家有分房睡的夫妻吗？分房睡也就跟离心离德差不离了，那你还结什么婚？夫妻就是床头打架也得在床尾和，分房睡算怎么回事？” “我就是怕伤了他才分房睡，他白天工作忙，人都在紧张和压力下，晚上就该好好睡。”荣煜也有自己的道理“我这习惯也不是一天几个月就能治好的，一天几天还能忍，几个月睡不好他会生病的，要是真生病了你能替他啊？” “看把你给宝贝的，多踹几下就习惯了，踹下去就再爬上去。”明衍更有道理“你不把他床铺的一半霸占了，还留给他那前十年回来啊？” “死了远点，别十年十年的。”荣煜心烦别人提‘十年’“他不是这种人，你们不信他那是你们的事，我信他！” 贺涵瞧着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让，反而笑了。 “完了，姑父被你踹傻了，这上海脑神经外科哪家好？”明衍喝了口豆浆“姑，你看这啥情况啊？” “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他好，高兴的呗。”荣煜也喝了口鲜榨橙汁“不过晚上你还是去隔壁，要不然就睡客房，或者我睡客房。” “还是我睡吧，让老爷子知道我让你睡客房，我肯定没好果子吃；爱女狂魔，受不了。”明衍全身打个冷颤“不过睡觉问题你还是得解决啊，这洞房花烛夜可不能人命攸关了。” “你都说了十多年的习惯，事实证明她就是从心里都想改也是需要一个过程。”贺涵终于开口“余生那么长，被踹两脚也没问题；不过真是挺疼的。” “肯定，杀人她是专业的。”明衍还没说完，就脱口“哎呦，姑，不带偷袭的！”手臂上火辣辣的被暗算了下。 “打断你的腿我也是专业的！”荣煜单手一翻，那根手杖就已经握在手里打到明衍手臂上。 “姑父！”明衍不往外逃就窜到贺涵身后“姑，姑，我错了，错了！”揉着被打到的手臂。 “你闪开！”打他不是因为说了什么，而是这口没遮拦的脾气“死小子，这件事我告诉老爷子，你自己说，这顿打能免吗？和你说过什么？” 贺涵伸出手臂，护身后人“南南，我也不是外人，明衍是有不对，打两下没什么，打断腿暂时不行，你就是要打也要等我去见了你父母再打，明衍来我这做客被打断腿，这你爹妈肯定不能同意我们的事了；这小子口无遮拦的坏习惯肯定得改，这样，我们去北京，让你大哥，打！” “行，子不教父之过。”让大哥执行家法“你小子这顿打绝对免不了，大哥是太忙了，若他知道你在外面这般闯祸，看他会不会结结实实打到你知道疼。” 明衍探头“姑父说的没错，我就是没拿姑父当外人。” “还是暂时当外人。”贺涵回头瞧瞧他“我当外人总比你挨打强。” “我谢你。”荣煜放下手杖“这不是外人的问题，而是不该让人担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志向，但如果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会如实和老爷子建议自己的观点。” 明衍抿唇“我不信你没对姑父说过什么。” “我跟他说是告知，是信任是亲密；你胡说是泄密，是出卖，是背叛！”这两者区别太大。 明衍动动嘴，讪讪走回自己座位“我知道了。” 荣煜走过去，揉揉他的发“你小子有这个想法，家里人都知道，趁着这次读大学好好玩好好游历，把自己的性子磨得更沉稳一点，外表可以伪装，但内心你必须沉静下来，别说是泰山，就是珠穆朗玛峰塌了，不该你吃惊必须没有半分惊异之色。” 明衍垂着头，又抬了五分，露出含歉疚的笑意“就像这样？”看上去自己是被训后的内疚，但实则心里早就过去了。 “这只是小儿科。”荣煜嗤笑“读好你的书，积累够多的专业知识，专业领域、非专业领域，尽可能的学习。” “我知道。”明衍敛了油滑。 贺涵瞧着他们之间另一个世界的氛围，什么都说不出。 第97章 九十五 贺涵驾车去往公司。 荣煜坐在副驾驶位“你和明衍在搞什么鬼？” 贺涵被她没头没脑的一句问住了“什么鬼？” “他说起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明衍不是这样口无遮拦的。”荣煜只是当面没点穿“他这么毫无顾忌的在你面前演出一出拙剧，意义何在？” “还能何在，就是告诉我，你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贺涵将问题拉到她身上“培养我视而不见的习惯。” “希望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荣煜淡笑了下，转眸看他眼“不高兴都在脸上了。” “为什么不劝阻？”那种工作的危险和那个世界的黑暗，我不知道，你会不清楚？“明衍，还是孩子。”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被境外言论洗脑，你当我们五千年文明玩假的？有些高度是很高，但其实普通人也能做到。”荣煜很是淡然“有些事也总要有人做，不管是谁家的家人，总要有人来做事；听说有人质问过我养父的父亲一句话，别人家的孩子能做，为何你们家的孩子不能做？！对啊，事情就是需要有人做。”这是明家的传统。 贺涵沉静无语。 “这个世界并不和平，很多人能享受的光明是在阴影里的人将黑暗挡在外面。”荣煜看着前方“如果我们的孩子这么选择，我不会赞同，也不会阻止。” “你会选择，是迫于无奈。”并不是你主观上就有这样的意愿“一定是我这种普通人无法想像的危险，有没有……” “电影都是假的。”她笑了下“嗨，放轻松，那些，离你很远。” “离你也远了？”贺涵目光微斜。 “远了。”荣煜给出了肯定“因为现在变化太快，局面局势，瞬息万变。”所以自己知道的那些都已经过时。 “所以就更危险了。”贺涵脑子里一直想着明衍对自己说的选择“会不会……” “别这样！”怎么突然问这么多不该问的问题？荣煜抬手做了停止的动作。 贺涵深呼吸了，调整情绪。 好一段路，车内一片安静。 “木块在书桌上。”贺涵还是先开了口。 荣煜点下头“嗯，或者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是明衍说了什么？有关我缺失的那段记忆。” “你呢？一点都想不起来？”贺涵心中也有几分怨怼。 “嗯，肯定是我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事，所以不愿想起来。”荣煜不会装糊涂“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要原谅，但我也不会分手，哪怕你想分手。” “分手？”贺涵冷哼“既然对不起我，我当然要名正言顺的索取赔偿，想轻轻松松让我说句‘我恨你’来摆脱心中内疚和罪恶感？荣少，天真了；我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死不休。” “嗯！”荣煜反而被他冷酷的话语逗笑了“不休。” 贺涵没有多说什么，心头萦绕着尽快做鉴定的决定，这个鉴定越快越好，有了那张纸，或许能和明衍好好谈谈；转头看了一眼还什么都不清楚的她。 荣煜感觉到，目光转动，对他笑起。 贺涵也对她抿唇笑了下，将注意力转回前面的路况上。 荣煜手机消息提示灯亮起，是语音消息，点开。 ‘荣荣，是我，我，被辞退了，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是罗子君的声音“还是很谢谢你帮我换了这份工作的。” 贺涵都快忘记这个人了“她又怎么了？” “上次和CCG的合同你快递了没？”荣煜将手机放回。 “没，还没签呢。”贺涵手握大权“这份工作没了，再找一份给她呗；吃一堑长一智。”哦，想起来了，好像是职场被扰的事情。 “这话没问题。”荣煜勾勾嘴角“可还记得嘛，她这份工作我是用你名义推荐的；苏曼殊是不是觉得你身边男男女女太多了，所以一个罗子君她也就爱搭不理了；既然她敢打你的脸，就得自己拾回去！”点开车载系统，找出苏曼殊的电话，拨了过去，很快接通。 “贺涵？你找我啊？”苏曼殊娇声嗲气的声音传来。 “哦，是这样的。”贺涵瞅了眼使坏的荣煜，故作轻松“你和罗子君说一声，荣煜接到她的消息了，她手机快没电了，所以没法回罗子君的电话；你告诉罗子君，既然在你那里做的不开心，不做就不做了，让我家荣少再给她换份工作就是了；还有就是和你的那份合同我还需要看两天，你不急吧。” “不急，不急。”苏曼殊的声音有些颤音“我不急的。” “那没事我挂了。”目的达到了。 “等等，贺涵，你等等。”苏曼殊急道“我还有话。” “说吧。” “这个罗子君，是什么人啊？”苏曼殊打听起来“你家，我是说荣少也认识她啊？” “荣煜的初中同班，好像还救过荣煜，所以荣荣一直记得她，两人关系不错，怎么了？”贺涵故意装的很无辜“有什么问题吗？” “可，可是她不是你介绍的吗？”苏曼殊的声音都打颤了。 “我家荣荣就爱小小恶作剧，说是我的名号在这行里大一些，出名点，就用了我的名字。”贺涵和身边荣煜对视，各自憋笑“苏总，你没有不舒服吗？怎么声音打颤啊？是不是空调太冷了？” “呵呵呵。”苏曼殊笑声完全尴尬“没有，没事。” “说完了没？”荣煜故意装得有些不高兴“贺涵，和娇滴滴美女老总说话挺乐是吧。” 苏曼殊在电话里听到了荣煜的声音“啊，荣少也在啊？” “你可以当我不在的，毕竟苏总您连我们辰星贺总都没放在眼里，何况是我这个新人呢。”荣煜也娇声回答“再见，Linda。” “是CCG的苏总。”贺涵似是悄声更正她“不是MKC的Linda。”同样这话也通过电话传到了苏曼殊那里。 “哦，抱歉，苏总，因为都是同类型的公司，我在国外太久了，总把你和Linda搞混，这几天心里就记得要找Linda，喊错人了。”荣煜的声音有抱歉语气“再见，苏总。” 其实已经知道全部事情而选择包庇段晓天的苏曼殊被挂了电话，第一反应就是踩着□□寸高的高跟鞋跑向大办公区域：罗子君，罗奶奶，您老人家可千万别走啊！ …… 两天后。 明衍看着贺涵将东西交给他相熟的徐医生，徐医生走回实验室。 “两天后能出结果，但常规为了确保鉴定结果的准确，会要求其他检测人员再做一次。”贺涵告诉他“要再采样。” “我知道。”明衍点头，都是问清楚后再来的“在嘉林仁合医院的实验室里做过一次。” 贺涵和他一起往外走“血液？还是？我能问由来吗？” “毛发。”明衍的身高和贺涵快差不多了“我撞你那次，没发觉吧。” 贺涵蹙眉：还真没发觉。 “明家的子女从小就要接受很严苛的自保训练。”明衍目光沉静，看向贺涵“特别是男儿，我们不仅要能保护自己，更能要保护家中妇孺。” “他们当你是家人。”贺涵能从他话语里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好啊。”明衍也知道该和他好好谈谈。 贺涵找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这个时间，店内没什么人。 两杯美式。 两人并排坐于窗边的长台边。 “我对你、对姑其实是有怨恨的。”明衍先开口“告诉你，我未来的选择也是故意为之。”想看你的反应。 “没有怨恨就假了。”贺涵心平气和“我对南南也有怨恨。”怨恨她独自承担下一切，怨恨之外更多是心酸与心疼，十八岁的女孩要独自承担分手的苦、更要独自面对身心的巨大变化，更为严重的是要面对穷凶极恶的恶徒带来的死亡威胁。 “可是我也很高兴。”明衍转头“高兴你们又在一起了。”他的亲爹妈。 “明家将你养的很好。”这个一看就知道，他有怨恨，但不重，人很向上且阳光，有男孩子少有的体贴心思。 明衍笑着点头“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过也是，我爸小时候可没少打我，爷爷奶奶虽然护着，可我屁股没少挨揍，当然我也的确做了不少挨揍的事，爬树、打架、我还逃过课，偷拿我爸的冷兵器，还把我爸的军装给割坏了，把家里的瓷瓶瓷罐撞碎不少。”淘气的闯了不少祸“后来知道了，回头想想如果我爸不打，我可能会更怨恨你们；而现在，我只是要多了一位家人。” “明衍，你可以有很多选择。”贺涵还是说了出来“报效祖国的方式有很多，你大学出来，可以做高科技人才，我们航母不都下海了……” “总要有人做的。”明衍说起这个目光坚定“我对你说出来，不单单是，试探。”还有信任“姑父，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我的命是你给的，但它现在属于我，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完成。” 贺涵低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劝你。” “那我就不会和你一起在这里喝咖啡。”明衍笑着摇头“你应该对她说了，她怎么回答的？不赞成也不反对？” “你很了解她？”的确，贺涵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先充斥口中。 “因为我爸、我哥也是这样的反应，我妈倒是劝了很久，奶奶还哭了。”他长吁一下“爷爷则说等大学读完再说，如果那时候我心意没有改变，他就亲自推荐；所以，也许还是未知数，别太担心了。” 贺涵不由对眼前的大孩子很是刮目“我不知该说什么，因为道理你也许知道的不比我少，是啊，大学毕业，你还能有不同的选择。” “谢谢。”明衍不由温情了下“唇舌也会磕碰，你和姑姑有意见相左时，请你包容她些，姑姑，不太容易。” 贺涵抬手压握他的肩头“顾好你自己，南南我会顾好；而你，有什么问题，我能帮的，第一时间来，必会不惜余力；不能帮到的，想谈谈想聊聊，也来找我，也许在交谈里你能找到解决的方式；别怕给我带来什么压力啊，危险的，没这么回事，能对你有益，我便不会保留。”他和平儿不同，已经是有独立思想的大孩子，而且见多识广。 “好。”明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你的事我的确不方便说什么，不过，我挺稀罕你快成为一家人这件事的。” 贺涵又用力握握他的肩头“懂，荣煜对谁来说都是唯一的存在。”收回手“虽然我实在不喜欢你那个学校，不过有机会我们一起喝一杯，在美国。” 明衍赞同“这个提议，我喜欢；我也能在假期回来，那时候我们三个一起。”拿起咖啡纸杯。 贺涵也拿起纸杯“好，三个一起。”喝了一大口咖啡：无法参与明衍的童年、少年，是很遗憾，但如今知道有他，还是让他感动；从未奢望过的巨大惊喜真真切切的出现，心中怎能无感动，现在在他眼里，没有比明衍更优秀的少年了。 第98章 九十六 周六上午。 罗子君带着儿子平儿一起来，还买了水果和花束，说是要谢谢荣煜又帮了她一回。平儿很快被darling和汤圆吸引，自己玩去了。 贺涵沦为大厨，准备午饭，明衍也去了花园，将空间留给女士。 罗子君第二次来贺涵家，吃了块水果“唉，你真住他家了？” 荣煜喝了口水“是啊。” 罗子君小声问“那，你们有没有如何？” “你要如何？”荣煜反问。 “不是问你那个，是，你们有没有什么不习惯？每个人习惯不同吧。”罗子君很担心唐晶和贺涵同居时的事会复发“别吵架啊，吵架真的伤感情。” “为什么要吵架？”荣煜真的不明白“住在一起一定会吵架吗？” “这个，过去吵过，很厉害。”罗子君其实也是为荣煜担心“调整了好些时候。” 荣煜明白她说的是与唐晶“好像没有什么冲突。”她和贺涵之间没遇到什么不和。 “真没冲突？那我就放心了。”罗子君还有些不信“你可别嘴硬啊，那只孔雀难伺候的很，总是说什么品质很重要。” “所以他选了我就用，反正我什么都能用；他想做主就做主，我是什么都不想做主。”她才乐得轻松“他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做什么他也就吃什么，有什么好吵的？” “你都随他？”这好吗？罗子君蹙眉“你就没自己要求？” “他都品质了，会用不好的东西？”荣煜还是没搞明白吵架是因为什么“生活习惯嘛，一开始是有些差异，不过大家都退一步就行了，我发现他挺迁就我的，他迁就我，我也该迁就他，这也没什么啊；我一直觉得疼爱应该也是双向的。” 罗子君看着她点头：你厉害！怪不得十年的唐晶被你轻轻松松抛在后面。 “苏曼殊真的求着你不要走？”荣煜换了话题。 罗子君也觉得好笑，自己都打包装箱好了，苏曼殊突然冲出来说是她弄清了事实，冤枉了自己，说一定会给自己一个公平和公正的机会，态度和开除自己的时候完全不同“后来我听常洁说了，是你打了电话的关系；荣荣，谢谢你。” 荣煜淡然“那现在你在哪组？” 罗子君很感激她只是一个电话，后续什么都没做“段晓天因为这件事休假检讨一个月，等回来也不知在哪个组，所以我还在原来的组。”没有让自己特殊化，没有被同事孤立。 “耐心等几天，等Miss吴回来，她会带你的。”荣煜终于告诉她“她是我相熟的一位长辈，前些日子在处理一桩大案子，你又刚进CCG也该熟悉一下工作流程和公司环境，既然你也做了几天，知道了里面的一些事，应该可以调去她那组。” 罗子君咬唇“荣荣，你让我说什么好？”连这个都替自己联系了。 “说什么？等进了她那组不骂我就好了。”荣煜瞧出她溢于言表的感谢“她，很严苛，一天骂走三个也是常事，你要是偷懒被她骂走，我可不管。” “我一定努力。”罗子君知道她给自己找的机会一定是要付出辛苦的“我不怕辛苦。”因为辛苦会有很好的回报，这才是荣煜给她的机会；工作这些日子她也有些体验，有些辛苦付出了未必会有回报。 “话先说在前头，趁着这几天的时间好好打算一下平儿的问题，因为跟着Miss吴是随时随地有事就走的，你儿子的照顾你要重新打算，我没有义务帮你看管儿子。”荣煜再提醒她“办公室骚扰一事你自己也有问题，还记得嘛，我不是没说过。” 罗子君低头“是，是我大意了，好，我一定想办法。” “希望你能想到好办法。”这个是她的问题，自己不打算替她解决“别到时候解决不了，给谁打电话，罗子君，我提醒你啊，有些人的电话你知道也最好别打。” “知道啦，知道你稀罕死他了，行了嘛！”罗子君朝她怪脸“我最近有给你电话过吗？”这没事就秀恩爱，太过分了！“唉，我是打死不会给他打电话的，那个我可不保证啊，这次你们去香港，没见唐晶？” 荣煜笑起“管好自己的事，和常洁一起学习的事也都做做好。” “陈俊生借回原先房子的楼上了，把他爸妈也接过去了。”罗子君说起一件事“我今天去接平儿的时候知道的。” “干嘛？内疚？”瞧不上她那付自责内疚“人情味你不是没有，为母则刚，你也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才卖房子，那笔钱是要给你儿子的；而且自己过去的家换个女主人，你去接平儿时候能好受？” 罗子君目光低垂，摇头“不好受，你知道嘛，唐晶去香港之前，那个欢送会你们都走了之后，就留下我和她，她哭的可厉害了；她说很害怕，害怕这次贺涵是真的走了，今天看见你在这里住着，我也觉得这里已经没可以让她立足的地方了；说真的上次开离婚协商会的时唐晶就没有给我是这里女主人的感觉，她好像是个客人，而你抱着猫进来，贺涵和你说话的表情和态度，我反而有种你属于这里的感觉。” “哪有，我那时完全没这想法。”荣煜也向她坦白“那时我还想着得在他们结婚前离开。” “世事难料，我知道的。”罗子君也算是看着他们三人发展到这步“我也没想到自己能走到这一步，更没有想到你会如此强势回归。” “妈妈，妈妈。”平儿突然抱着一个平板而来“这是哥哥送给我的，苹果唉！” 罗子君看见儿子手里拿的东西“哎呦，平儿，这个东西不能拿的，还给哥哥吧。” 明衍坐到荣煜身边“给他吧，这款我都淘汰了，待会儿给他设置一下，保证不影响他学习休息；这东西我不用也就回收了，既然小朋友喜欢就给他，也方便罗阿姨有事给他留言或者视频。” 罗子君知道明衍是她侄子“那，谢谢你哦。”并让平儿也谢谢这位英俊少年。 “没什么的。”明衍转头看向荣煜“姑，我乖不？” “乖。”荣煜满脸笑意“现在乖娃去厨房帮忙吧。” 明衍起身“好。” 罗子君看着他起身走向厨房，收回目光“你侄子和你好像哦，特别是眼睛，其他五官更像贺涵，唉，是你侄子还是你儿子啊，我刚来没觉得，刚刚他坐你身边，真的很像。” 荣煜没说什么，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旧照片，递给罗子君“你觉得他像谁？” 罗子君拿过“唉？这，这谁啊？贺涵吗？不过比贺涵胖些，拍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这照片很早了吧。” “我养父的亲爹。”荣煜耸耸肩“要说像，我另一个侄子更像他；当时还真没觉得，现在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罗子君放下手机“你不会照着这位找的吧。”照片上的男人好贵气“不过真帅唉。” “大概。”荣煜也不完全否认“是吧，小时候看到这位祖父的照片，我就觉得他好帅又贵气。” 罗子君和荣煜互相指着，对视一起坏笑，异口同声“哦——” 这时罗子君的手机响了，是罗子群。 …… 罗子君接到妹妹的电话开着荣煜的车赶去了出事地点，平儿则留在贺家，因为那里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小孩子去了反而添乱。 “平儿，多吃点鱼，蔬菜也要多吃点。”贺涵给平儿夹了蒸鱼“来，这份是明衍你的。” 明衍看着那绿油油的菜“姑父，我是十七，不是七岁。” “十七，没成年都是孩子。”贺涵借着平儿对明衍好“南南，这块给你。” “随他，一大把年纪还没做过亲爹，就让他过过瘾。”荣煜吃鱼。 贺涵放下汤勺“怪谁啊？！” “这也怪我？窦娥了。”荣煜也给平儿和明衍布了牛肉。 明衍岔开了话题“罗阿姨刚才挺着急的，事情大吗？” “没事，我小阿姨小姨夫经常吵架的。”平儿也长大不少的沉稳“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家人，生活的都挺用力的。”贺涵又给大家舀汤，分给三人。 明衍放下饭碗“姑父的家人呢？” “我家？我从小到大生活在一个思想端正，品行高洁的家庭中，凡事要为他人着想，要有道德修养，要善良慈悲。”贺涵被他一问不由说起“所以十四岁以后，我就彻底厌烦了这种惺惺作态，非要自己离家出国，非要把自己搞成现在这样……” “现在的样子，您自觉好否？”明衍算是安慰了他一句“如果自觉好就好了，何必太在意别人怎么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你厌烦的生活也许正是别人渴望的；就像姑姑，如果天天什么时装发布会、什么秀场头排、什么珠宝发布会，没两天她就翻毛腔了，可这样天天光鲜亮丽的出风头还是很多女人趋之若鹜，为了荣华富贵就跟苍蝇似的盯着明尧哥，可怜明尧哥。”说到最后连连摇头。 “生活在别处，看人家都是好的。”贺涵也有过类似经历“所以当你自己身边的人、事，突然没了的时候，反而会想念。” “想十年？”明衍使坏的接口。 贺涵对这坏小子眯眼“想十七年。” 两人用目光对峙。 荣煜不参与没营养的话题。 平儿转头看身边荣煜“荣阿姨，待会儿我能和你说点事吗？关于那个凌阿姨的事。” “好啊。”荣煜很愿意听。 贺涵转眸“南南！” “有趣，平小朋友，什么阿姨啊？”明衍故意和贺涵唱反调。 平儿不太愉快的回答“我爸爸的小三阿姨。” 第99章 九十七 平儿当晚没有回去，和明衍一起玩疯了，荣煜给罗子君打了个电话，他便留宿贺家，和明衍一起。 贺涵穿着睡袍出来“看不出明衍有当哥哥潜质。” “叔叔都做了，还不会做哥哥？”荣煜还在看上次那本传记，见他出来放下书“唉。”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贺涵脱下睡饱，也坐到床上。 荣煜双手拿着书“今天看明衍和平儿在，有时候想想，如果当时我们不分开，说不定就是这样的配置，看你挺累的，所以事都有两面，也许我想错了，所谓平凡的幸福和无牵无挂的自由，到底哪种更合适你，真是未必哦。” 贺涵拿过她手里的书，合上放到自己那边“那荣少哪种是我想要的呢？” “家。”荣煜笑意盈盈。 贺涵侧卧，拍拍枕头。 荣煜睡下“今天罗子君说明衍眼睛像我，五官像你。” 贺涵微微眸动“我也觉得有些像。” “美得你，是像明家大家长。”荣煜翻身拿了手机，将那张老照片给贺涵看“他是我养父的父亲，我小时候的男神。” 贺涵看见了一位气质深沉高贵的男子，成熟稳重中融合了与生俱来的贵公子质感，而且自己和他还真有几分相似“你养父的父亲？” “也许认识你正因为我下意识对他留有印象吧。”真的是说不准“也许更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谭宗明不是也有几分相似嘛，说起来，你也和明尧眉宇也有几分相似。” 贺涵放下手机，瞧着荣煜自顾自说着：这也是她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原因，更是明衍一定要做亲子鉴定的原因之一；俯首。 荣煜抚着他靠近的脸庞“你像他也好，听说老人家和妻子也曾被迫分离多年，可最终还是一起偕老，鹣鲽情深。” 贺涵与她共枕一枕“南南，你打算何时开盒子？” “去北京前。”荣煜仰躺着“要一起吗？” “那等几天。”贺涵似乎能猜出盒子里装着什么“我准备好送你家人的礼物后，我们再打开盒子。” “好。”荣煜转头，亲了下他的唇瓣，目光盈盈“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猜不出。”贺涵搂住她“你最艰难的岁月。” “你我最艰难的岁月。”荣煜缠住了他，气声“你是我的Darling，我最爱的人，我伤的最重的人，我失而复得的人。” “你的人，只想爱你！”贺涵轻声低喃“今晚，不许有声音。” …… 周日下午三点。 欢乐颂。 贺涵停好车，荣煜下车，平儿也从后座下车。 “你不要上来了，我送好平儿就去楼上拿东西，然后回去。”荣煜对贺涵说“很快。”所以也没让贺涵将车停到车库，明蓁打电话给她说是有不错的鱼会在下午到货，正巧要送平儿回欢乐颂，就顺便来拿了。 “好，不急。”贺涵没下车。 荣煜牵着平儿走向楼门。 欢乐颂有较为严格的门禁，平儿刷了卡才能开楼下大门。 荣煜走过去就看见门口有个妇女一直窥视，不过没有多事，让平儿刷卡入内，但在平儿入内后，她抬手阻止了想跟在自己后面进楼的陌生女人“不好意思，这里是私人大楼，没有邀请，不能入内。” 那妇女瞧了一眼荣煜，理直气壮“我找人！” “谁？” 大楼内有值班人员，瞧见荣煜与那一直窥视的女子说起话来，小张走了出来“荣少。” 荣煜点点头，转身走入大楼。 “唉。”那妇人想趁机入内，却被小张完全挡住“我，我找人。” “不好意思，这是私人大楼，没有邀请，不能入内。”小张的这段话和荣煜所言一样“你找谁，就给他打电话，请你找的人下楼接你，不然你是无法入内的；请。” “我找罗子君！”那妇人似乎被阻拦而动怒起来“我来找她算账！她勾引我老公！” 平儿听到了母亲的名讳回头“荣阿姨？” 荣煜也回头“你老公？” “是。”那妇人还是想趁机进门。 但是小张没有给她机会“不管你找谁，这是我的工作，请不要为难我。” “你老公该不会是段晓天？”荣煜猜测。 那妇人立刻点头，对小张一指“你看你看，哼，你们都知道了对吧，还包庇那个臭不要脸的……” “请她出去。”荣煜根本不和她说话，对小张说“如果有人闹事，请警务人员处理。” “好啊，叫警.察，等警.察来了，我让他们都知道罗子君是勾引我老公的人，我告诉你们，我老公都坦白了……”那妇人叫嚣着。 荣煜拿出电话，直接拨给苏曼殊，开启免提模式。 “荣少啊，您怎么会得空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要吩咐？”苏曼殊的声音传出来。 荣煜向那妇人的方向走近两步“苏总，我现在在小明总的私人大楼门口，你公司段晓天的老婆本事够大，敢在小明总家门口闹事，说她老公段晓天都坦白了，于是她就正义凛然的要找勾引她老公段晓天的罗子君算账；你看，这怎么处理呢？如果我来处理呢，我会让谭宗明出面，到时候你的公司和你现在的家底能不能存在我真的不敢保证，而且我得到的消息是段晓天在职场骚扰我非常在意的旧友，苏总，这个段晓天一个月能拿多少钱？一百万，两百万？你知道我想介绍给罗子君的男性是什么身价吗？” “荣少，你把电话给段太好吗？”苏曼殊的声音又发颤了。 “不好意思，我的电话不能给外人。”荣煜拒绝。 苏曼殊不由大了几分声音“段太太，你可别胡闹啊，那个罗子君，还有你面前的荣少爷都是连我都得罪不起的人物，我告诉你，你要是得罪了她们，我立刻开除段晓天！” 荣煜冷笑了下，挂断了电话“如果不服气，周一，把你胆小如鼠、满嘴谎言的老公一起带去CCG，我们当着苏总的面解决此事！现在，请你离开。” 段太太能听出苏曼殊的声音，还有她话语里的着急，此刻她心里也有七上八下，但随即还是觉得自己有理“好，周一几点？” “十点，我还要去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荣煜从容“记得，你老公要到场，不然我能让苏曼殊立刻开除这个混账东西，而且他不要想在任何一家同类型公司找到工作，甚至只是一份打扫厕所的工作。” “你——”段太太抬手一指荣煜。 荣煜笑的很痞“小张，请她离开！” 这时电梯下来了，有人从里走出“平儿。” “妈妈。”平儿看清来人，扑了过去。 罗子君看见小张正将某人推出门，并关上玻璃门“怎么了？” “没什么。”荣煜收起手机“就是段晓天的老婆打上门要找你麻烦。”笑起“她说段晓天向她坦白了是你勾引的他，所以周一上午十点我约了段氏夫妇在苏总办公室和你当面对质。” 罗子君震惊，看着玻璃门外那不甘心的女人。 “挺丑的吧，当时你在辰星办公室找陈俊生小三时，差不多也是这种模样。”荣煜走向电梯“既可怜又丑陋。”摁了关门按键。 罗子君立在当场，瞧着门外那女人咒骂、愤怒：荣荣的嘴，真毒。 周一。 十点，CCG。 Focus group接待会议室。 段太太大手一拍就将一张□□拍在桌上“我今天来就来给我们家段晓天讨回公道的，凭什么我家段晓天就得回家待着，罗子君就能在这儿上班啊？段晓天在家都对我说了，要不是这个罗子君主动投怀送抱，他不敢也不可能有这种胆子。”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今天来就是希望将事情讲清楚，你扯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段晓天不敢不来，昨天他老婆在辰星荣煜面前那么一闹，苏曼殊亲自给自己打电话，说如何今天他不到场，以后也就别来了“苏总……荣少，没有这事啊，没有投怀送抱的事，我和罗子君什么事都没有的，就是工作，工作上的接触。” “唉？你怎么回事啊？”段太太为了自家的利益，已经完全没了理智“你在家怎么和我说的？怎么看见她们就改口了？” 苏曼殊是完全无地自容，用手遮住脸。 荣煜喝了口花茶“苏总，你这花茶味不错啊。” 罗子君只是看着一边强势的段太，一边又摇尾乞怜的段晓天，心头千滋百味。 “苏总，你看看啊，这一顿饭就吃掉一千多块钱，感情吃的不是她的钱啊。”段太太指着那份□□“晓天还说了这个罗子君一来公司就加班，他也就天天陪着她加班，问东问西，想干什么啊？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哦，她自己离婚了，被第三者插足了是嘛？就天高地厚的不管了？就想插足别人家？干嘛？报复社会啊？破坏别人的家庭？” 罗子君是既可怜段太太又厌恶段晓天，但是荣煜说了不许自己开口。 苏曼殊现在对段晓天完全是舍弃了“段晓天，这我们要说清楚的，你缠着人家子君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可是子君呢从来不搭理你，怎么你太太说的却和我们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呢？你这两面刀也太光了，你这样的人平日看起来无害的，没想到骨子里这么坏的呀，我真是看错你了！而且我警告过你吧，不许你在公司里搞这种歪风邪气，我的公司里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不是，苏总，是我太太误会了，你别说了！”段晓天拉老婆坐下“苏总，那个荣少，还有罗小姐，我太太就是不理解我为何不能上班，所以着急的胡说呢。”然后一个劲的摇头“你别胡说，什么报复社会，罗子君小姐是很正经的人，我什么时候说过她勾引我的，都是你瞎误会，吃顿饭是贵了点，可同事嘛，何必计较那么多。” “唉，在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段太太一指他，然后看向荣煜，有看向苏曼殊“苏总，他在家说的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个什么少爷威胁你了？她是什么人啊？我也可以找她的上司，我打听过了，这个罗子君是靠开后门进公司的，什么少爷啊，不男不女的，现在这什么肮脏勾当，男男女女勾勾搭搭。” “段太！”苏曼殊猛拍了桌子“你注意自己的言辞，小心我告你诽谤！荣少是公司的大客户，关系到公司上下所有员工的饭碗。” “我就不信，没人能管得了她，你告诉我，我去找能管她的人！”段太太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苏曼殊完全对不可理喻的段太失去了耐心，拨了内线“艾米，通知人事给段晓天结账，今天，不，马上请他整理东西走人！” 第100章 九十八 “苏总！”段晓天这下完全慌了神了，抬手就给了自己老婆一个耳刮子“让你胡说！我都说是误会了，你干嘛就这样胡言乱语呢。” 段太太被打懵了，捂住脸“你打我？” 段晓天恶狠狠的将她推回座椅上“我打你，我恨不得杀了你，谁让你去找罗小姐麻烦的，又是谁给我惹出这么多麻烦事的，我和女同事吃顿饭怎么了？一千多块怎么了？闹，你闹，闹的我工作都丢了，你高兴了？！这个疯婆子，房贷还不上你高兴了啊？！” 段太太也不是弱女子，当面被打自然是不肯罢休，冲上去就抓着段晓天要闹，可哪知道段晓天就会是发狠了，又将她推回椅子上；然后不理她，转身趴在桌上“荣少，我错了，罗小姐，我真的错了，我还有孩子，孩子还在读书，还有房贷，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求你，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荣煜依然心平气和“坐。” “哎哎。”段晓天狼狈万分，拉着椅子坐下“您问，您问。” “到底怎么回事？”荣煜指指他又指指罗子君“实话说，你才可能有活路。” 段晓天看看罗子君，低头，羞愧万分“我，我，我……” “走吧，我公司还有事。”荣煜见不得这敢做不敢为的怂货，作势起身要走。 “是我不好，是我见色起意，想着她刚刚离婚我也许有机可趁。”段晓天一下子跪下了“是我想和罗小姐好，可是她完全没这种意思。” “所以上次在这里Focus group的时候你是故意不配合子君，让她出丑，想让苏总对她的能力失望，然后你就想利用自己所谓的身份，英雄救美，让罗子君屈服答应做你的婚外情人？”荣煜微笑。 段晓天抬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罗子君，又看看苏曼殊，低下头，点头承认。 荣煜背靠椅子“苏总这种两面三刀即不老实又胆小鬼的员工要不要留，你自己斟酌。”看向完全懵傻了眼的段太太“打老婆的男人留不得，他是过错方，你在离婚时应该可以争取的更多些。”站起身“不过以后罗子君会跟着Miss吴那组，希望你能同意。” “荣少，这种人我是不会留的。”苏曼殊摇头：给自己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不杀了他就够仁慈的了“你放心，那个，子君在我这里我会好好照顾的，Miss吴那组太辛苦了；听说子君还有孩子呢，这么辛苦怎么可以呢。” “本来以为借着贺涵的名号，你会有所了解，对子君稍微好些，但看来贺涵这两字在你这里真不算什么。”荣煜拄着手杖往外走“既然无法被你供起来，那就让她来这里是做辛苦事。” “荣少，哪会儿啊，贺涵贺总的名号我哪里不当真。”苏曼殊没想到罗子君还会有这么一层关系“荣少，我向来对辰星可是有求必应的，你们的案子我都放在第一位的。” “荣少，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段晓天真的害怕了，他对这位后起之秀的荣煜也是有所耳闻，跟着跑了出来“你可以问罗小姐，我帮了她很多忙，我什么都没做，我以后更不会做什么的！我上有老下有小……” 这时从隔壁房间冲出来一人，一拳就打在了段晓天脸上“混蛋！” 段晓天其实满肚子火，突然被打也爆发了，和那人扭打在了一起，等看清来人是陈俊生就不屑“你倒来英雄救美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你不也有老婆孩子嘛，不也照样为了小三离婚抛弃妻子，告诉你比起你我好得多，你凭什么打我啊！” 陈俊生照着段晓天就是一拳“段晓天我告诉你，从今往后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在这个公司上班，你给我离罗子君远一点，管好你自己老婆孩子。” 段晓天当场就被打的嘴角开裂，怒气也找到了宣泄口，讥笑着“行，都知道，你就好这口，你就喜欢占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惦记着盆里的！” 陈俊生怒极，抓着段晓□□领就压在了墙边“你给我听好了，罗子君是我的前妻，虽然我们离了婚，但是我有义务保护她和我儿子，以后离她远一点，不然我看见你一次就打一次！” 段晓天这回也懵了：前妻？！ 苏曼殊更张大了嘴：啊？这罗子君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辰星啊？什么情况啊？同学是辰星的合伙人，前夫是辰星的项目经理？！哎呦喂，我的罗小姐啊，你怎么不早说；还有那个‘线人’，这么关键的事怎么不说啊。 罗子君却并没有半分感动“荣荣，我有点胸闷，先去外面透透气。” “子君……”苏曼殊见罗子君脸色惨白，知道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荣煜和陈俊生没走她也不能追过去安慰。 段晓天知道这次自己彻底完了，瘫坐在了地上。 荣煜拄着手杖，回头瞧了一眼瘫坐段晓天，因为打架而狼狈的陈俊生：一丘之貉。 倏然段太太从接待室冲了出来，拦在了荣煜面前，凶恶的指着荣煜“你不要得意，做人不能这样的；我就不信没人能管得了你，辰星对吧，我要去找辰星的老板，告诉他你给罗子君开后门的事。”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绝“让他把你开除了！” 苏曼殊简直快要无语问苍天了，上前一步想拉开无理取闹的段太时，发现从隔壁监控室又走出几人，头里那位玉树临风的男子竟然是贺涵，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没有人可以开除辰星荣煜。”贺涵走到荣煜身边，面对这位歇斯底里的妇人还是保持了良好的态度“更何况还是辰星下级公司的员工太太，首先我是你丈夫公司的客户，几次合作下苏总应该明白辰星还是她较为重要的大客户；你所说的事情，我想苏总是不愿意看到的，除非她想让这儿的每一个人，包括她自己都去喝西北风去；第二，你可能不了解我们公司的结构，荣煜是公司合伙人之一，等于是辰星的老板之一，在罗子君没有任何过错的情况下，你让上级公司把能力很强的合伙人开除，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荣煜偏头瞧了侃侃而谈的他一眼：上次还不让自己和老金争辩，这次你倒是辩的挺开心嘛。 段太太抬手一指“怎么又来一个，谁管他的？我要投诉你，你们！”又指了指荣煜 “没人管得了我，但我却可以管很多事，譬如，我可以建议苏总开除掉段晓天，并且可以建议同类型的公司永远不录用段晓天。”贺涵这次就是恃强凌弱了“让他在这行永远找不到一份工作。” “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段太太被欺负急了，想冲过去。 苏曼殊一把拉住她“段太，你别闹了！你看看事情要这种地步，都是你不知道情况的胡闹啊，真是的段晓天一直缠着子君，子君没有给他半点机会，我本来看着段晓天精明能干，没进公司多久就帮了我不少事，不想这样的，可现在没办法了；刚才他承认骚扰女下属的那些话都被隔壁房间录音录像的，你要是再闹，那母盘我就不给你了，到时候我随便对其他公司老总一说，都贺总不用发话，段晓天在这行就混不下去了，事情闹的更大些，估计其他有些资历的公司也不会用他的。”温柔的恫吓。 贺涵示意荣煜不要理会他们，于是两人并肩往外走。 “果然是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活生生的得失。”荣煜从头到尾没说什么话，就看着段氏夫妇上蹿下跳的“还有这段某人如此胆小虚伪，竟然还动手打人……” “你也是面镜子，随便两句话就让胆小鬼彻底显形。”不是单独解决此事，而是让他们夫妻都过来，当众揭穿“还有陈俊生，竟然还会打架，想不到。” “只准你贺总怒打假情敌，不允许陈经理痛揍骚扰者？”荣煜想起那事就觉得可乐“虽然是一丘之貉，不过也挺英勇的，就是不知道凌玲看见他这付样子会做何感想。” 贺涵瞧出她的小奸恶，压低声音“这次看在他怒极出手的份上，放他一马；冲动这一回也代表他知道自己错了。” “行，反正他把自己也打了，不必要其他人动手。”荣煜答应，微微侧眸。 身后的常洁看见后转了方向，去找罗子君。 “贺总，荣少。”苏曼殊追了过来“您看这事给闹的，要不，您两位先到我办公室坐会儿？”她真的不知罗子君能量这么大，一桩小小的职场骚扰事件等于把半个辰星的惊动了，两位合伙人和一位重要的项目经理一起来。 “不必了，等一下还有事。”贺涵代荣煜开口“至于合同的事，让我再考虑考虑。”反正好的信息公司也不只有CCG一家。 苏曼殊这叫一个冤屈啊，但久在商界也知道欲速则不达，在她看来贺涵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是荣煜，而今她明显在气头上，如果他们俩是同一公司的两对人马倒也算了，可偏偏现在谁都知道贺涵和荣煜是琴瑟和鸣、同德同心，荣煜不开口恐怕这份合同真的签不下来“荣少，您放心子君以后在我这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苏总，下次得空一起喝茶。”荣煜对她微笑，绕过她身边“再见。” “哦，好的呀，一起喝茶。”苏曼殊反身面对离开的人笑呵呵的“荣少，我等你电话啊。”等他们离开才松了一口气，敛了讨好，转脸看向身边跟着的人“让财务部马上给他结账，一个小时之内请这对夫妻离开公司，做不好，你也走。”还有在辰星的线人，得重新找。 “哦，好的，我马上处理。”跟着她的助理立刻去办。 作者有话要说： 严重感冒中…… 第101章 九十九 下午，辰星。 陈俊生在CCG为罗子君痛打段晓天的事就传的满公司都知道了，倒不是谁刻意为之，而是CCG和辰星相识的人互通的消息，自然凌玲也知道了，虽然陈俊生没有太过衣装不整，但中午一起吃饭时她的确看见他嘴角有伤痕，问他他也支支吾吾没说什么，她心里就犯嘀咕，和贺涵去见客户，怎么就带伤回来了，没想到贺涵是带他去了CCG替罗子君助阵、撑腰，也不知为何陈俊生还把人给打了，这件事让她心里很不舒服，不过面上她也不会有任何异样。 从客户那里刚回办公室的贺涵外套还没挂起来，手机就响了，看标识是徐医生，接通“徐医生，怎么样？” “H方基因型符合作为M方亲生父系的遗传基因条件，亲权概率也就是RCP为99.9991%。”徐医生给出了他所在实验室的结论“如果你朋友不信，可以带着孩子一起来，从采样开始进行第二次鉴定。” “好，我知道了。”贺涵想了下“这次检查可以出一份报告，不需要官方盖章之类的，只需要书面形式的文件就可以。” “好。”徐医生也知道他们有钱人有些事不上台面。 贺涵挂了他的电话，找了明衍的手机拨打过去，很快接通。 “报告出来了？”明衍倒先开口了“怎么样？” “亲权概率是99.9991%。”贺涵将这个数字记得很清楚，小数点内第四位也记的很牢“我的基因型符合作为你亲生父系的遗传基因条件。” 明衍那里一片安静。 “还需要鉴定第二次吗？”贺涵给他这个权利“如果需要，我们这次可以直接去徐医生那里。” “表面看来的尊重我的想法，其实是你自己已经做了认定或者是摇摆不定。”明衍的声音传来“姑父，你算哪一种？” “如果是你姑应该是直接会猜出我的想法。”贺涵拿着电话，站在窗前“和你说一声，你姑决定在去北京前打开木盒。” “我不会有任何改变，我姓明，就算她知道了一些事也会同意我的决定。”明衍并不认为荣煜那里会有如何纠结“因为比起贺衍，我觉得明衍更好听，您说呢？” “我不强求。”贺涵听出他的心意，也觉得明家对他的照顾也远远超出了自己能给的，就是这十七年自己就没法弥补“在做什么？” “我订了一艘帆船，今天到货，得空和我一起？”明衍看着面前拆出来的包装盒“我上次去姑办公室看见她桌上空空的，所以我想做一艘放在她桌前。” “这个主意不错。”贺涵对于明衍想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认同“那周六，我们一家去海边走走？”反正现在天也开始暖和了。 明衍也接受他的提议“最好能出海。” “我来安排。”贺涵心绪万千。 “谢谢姑父。”明衍顽皮的口吻显出“那您就先好好工作，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 “你还会做饭？”贺涵没想到，上次他来厨房帮忙可没说。 明衍沉默了会儿“因为听说，你会做饭，而且还做的不错，所以我也学了，后来想着自己会做饭也不错。”说到后面声音低沉了好些。 “明衍……” “做鱼，我们都爱吃鱼。”明衍敛了消沉之意，恢复朝气之态“挂了。” 贺涵对于这孩子自我调节的态度，心里赞赏“好。” 晚上八点。 书房。 荣煜坐在三层梯上，看一本书的序，书桌前他们俩就坐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各自负责已经分工好的那部分，不过贺涵毕竟没做过帆船模型，还是需要时不时请教明衍，明衍教得挺耐心。 “怎么想到学厨？”荣煜真觉得明衍手艺还不错“家里吴师傅不是做的挺好的，该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没有，就是觉得自己在外不能总是买着吃吧。”明衍负责船体“怎么说都是中国人，出了国如果想吃家乡菜，自己动手总比在外面吃便宜，而且同学聚会之类的也能露个脸；我爸妈都赞同，奶奶也说技多不压身，自己会做也好。” “自己会做未必得空，医不自医。”荣煜嘲他三分“如果你住学生宿舍就更没条件做。” “宿舍？不租公寓？”贺涵看着船体结构图。 “第一年住宿舍。”明衍做的还比较顺手“第二年再租地方自己住，这得看我能在第一年积累多少资金，付了学费之后还剩余多少。” 贺涵有些不懂“资金？” “我们家就这样，读大学的第一年除了必要的学费和住宿费由家里出，从第二年开始一切自给自足。”明衍习以为常“当然必须是正当的收入，如果有违当地法律的所得，也会受到家里非常严厉的处分；如果父母暗地里给或者用了什么法子提供帮助，处分会波及到他们。” “对女儿也是？”贺涵觉得这个规矩挺好“那如果做不到呢？有人没做到过吗？” “女孩子不用，女孩子当然要好好保护，家里有这个条件。”明衍继续做自己的事“而我们是男人，就该自己养活自己，总想着靠家里，那万一家里有事呢？” “家里的男孩子如果这条都做不到是没有话语权的。”荣煜也给他解释“失败，也有，所以也有‘再一次机会’但在你做到之前，就必须听家里安排；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经历不了失败。” “所以做事要有规划，要对自己和家人负责。”明衍耳濡目染这种严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学会处理这种远虑与近忧的方法才是重要的，还要冷静的面对无法解决忧虑的焦虑感，学会承担起压力；得学的东西还很多。” “都是讨厌输的人。”荣煜放回手里这本，又去挑另一本“所以好像男子几辈里还没有什么人失去过话语权。” “那当然，他们做得到我为什么做不到？”明衍理所当然的态度也表明了自己的坚定“我可不想做葫芦叔叔。” 贺涵又有些不明白“葫芦叔叔？”这又是个怎么说法？ “没有话语权不就是没嘴的葫芦般。”明衍虽然说着话，但手里的活依然做的精细“出海的事怎么样？” “出海？”荣煜找到一本想看的书，便从矮梯子下来，坐到贺涵身边“谁出海？” “我们仨啊。”明衍抬眸“姑父？” “对，周五下午走，周一早上回来。”贺涵安排了“我们去吃海鲜，出海玩。” “本周？”荣煜对于这次他们‘预谋’的活动很满意。 贺涵点头“是啊，医生说了你得好好休养，那些名大的海岛我们可以在天热的时候去，现在嘛去去周边小岛，感受一下不同的风味，如何？。” “没空也挤出空。”荣煜靠在他肩头“和你，我哪儿都去。” “咦——”明衍嫌弃“姑，这加起来都快八十岁的中年了。” “加起来就是两百岁，也恩爱！”荣煜回怼“我爹妈、你爹妈更恩爱。” 贺涵则抿唇笑起，肩头有她，对面是‘嫌弃’他们恩爱的明衍，一种莫名满足感不自觉在这里，满满。 …… 第二天下班后。 贺涵今天落单，荣煜和明衍去了谭家，本来他也是要一起的，但是和客户谈晚了，再赶过去时间不对，便给荣煜打了电话说一声也就不过去了，荣煜说不用他来接，会有司机送，他索性在公司加个了班。 陈俊生看见他加班，便邀他一起去酱子喝一杯。 贺涵其实早看出陈俊生这几天有些苦闷，既然他邀请了便答应。 出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信息组的一位怀孕的女同事也正要走。 “现在才走？辛苦了。”贺涵友好的对那位女下属笑了笑“这，是不是快要养了？”看见她好像肚子挺大。 “没有啊，我还有三个多月才到预产期。”那位新手妈妈笑着。 陈俊生见她也有些臃肿“那也要当心了，这么晚，你老公也不来接你？” “他出差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孩子要养，还想买房就得辛苦点。 “那你当心点。” “谢谢，贺总，陈总。” 酱子。 陈俊生与他一起干了杯酒，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自己的前妻，总觉得她大变样了，也提及自己以前是不是看错她了。 “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潜质，没有刺激就不会展现。”就像荣煜，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现在在外面是能和自己比帅的大女人“你不也是嘛，要不是碰到段晓天，我们都还以为你永远不会打架呢。”这点他也挺意外。 陈俊生的领带拉松了，听了贺涵的话笑了出来，喝了口酒，想说什么却被电话铃声打断。 因为是并排坐着，贺涵看见了电话上的标识。 陈俊生没接，随手将手机放到桌上，任由铃声一直响着。 “你跟凌玲现在怎么样了？”贺涵也有些故意的问“我没别的意思，其实你们结不结婚，在我这儿不是事儿。” 陈俊生不是傻子，贺涵对自己的态度他能感觉到，听到他提到这事，苦笑不止，开始质疑自己当时为了和凌玲在一起和罗子君离婚的正确性。 贺涵则觉得是不是因为罗子君的改变才让他有这种感觉。 陈俊生竹筒倒豆子似说起了自己对自己决定的质疑，男女又是这样的情况，柴米油盐的总有各种问题，私心与计较，他也在尽量说服自己是自己的问题，而不是对方的问题“……事情都有两面性，我都知道，可是我就会忍不住，想子君；其实我打段晓天，打的也是我自己。” 贺涵全程倾听，没有出声，自斟自酌。 “你怎么不说话？”陈俊生没听到他说话，也大起胆子问他，给自己倒酒“我说这么多，你怎么不说话啊？” 贺涵放下酒杯“没什么好说的。”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就像明衍说的，是男人就要扛起所有自己做的事，不管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但既然是你做的选择就得自己承担。 陈俊生自嘲“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当然没有。”不然也不会一起喝酒聊天。 陈俊生看贺涵的表情，知道自己误会了“那你怎么想的？你想什么呢？” “想我自己的问题。”贺涵心里也有事，荣煜丢失记忆的问题，明衍可能会选择一条极为危险人生道路的问题“就像你刚才说的，有些事情知道归知道，固执归固执。” “你能有什么问题啊。”陈俊生对于贺涵实在是羡慕“什么问题到你这儿不都迎刃而解了嘛。” 贺涵可不这么认为，如何让荣煜在找回记忆时不会太过伤悲，如何能让年轻的明衍改变自己的想法，都是他想的大问题“每个人都注定，有这辈子解不开的问题，这就是老天派你来一趟的修行。”特别是明衍，荣煜如果知道了真相是会赞同还是强烈反对他这么选择，他们俩会不会因此产生激烈矛盾“而当你意识到的时候呢，对于结果是什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想得更多的是如何在他们发生冲突时做好协调。 “那你的问题是什么？”陈俊生喝了酒，那些顾忌也没了“荣煜？唐晶？” “唐晶已经不是问题了。”贺涵笑了下，在自己这里他已经完全放下。 陈俊生点点头“没想到会有唐晶以外的女人成为你的修行。”毕竟这些年来你只有唐晶，所有人都觉得你们会一直走下去。 贺涵和陈俊生碰杯，又喝了一杯。 “看小张挺辛苦的。”贺涵说起了出门时遇到的准妈妈“这个时间才刚刚下班。”行动很不方便的样子，也没人来接。 “是啊，人都是肿的。”陈俊生知道些“女人怀孕真的很辛苦，特别是到后期，子君就是，脚肿的鞋都穿不上，晚上还睡不好，那时候子君血糖也有问题……前面呢一直吐，吐的什么都不能吃……”贺涵提起反而让陈俊生心酸不止，将酒杯斟满一口饮尽“生的时候痛的死去活来，我让她开刀，她不肯，说是什么自己生的孩子更聪明。”说着说着眼里也含了泪。 贺涵听着，浅酌清酒，默不作声：无法想荣煜当时如何的情况，因为自己根本一无所知。 第102章 一百 没过几天，陈俊生坐在另一套租借的房子中就更后悔了“这账啊，你算的挺清楚的。” 凌玲也听出了他的不满，但她也有自己的道理“你不管家不知道家里面，一个月用多少剩多少，你要做一个有良心的男人，做一个体面的爸爸，我可以理解，那当然这个精打细算的事情就落在我头上了，你说我们俩要挣的钱要供一大家子开销，老人要养老，孩子要教育，还有吃喝拉撒一大堆的事呢，如果不算清楚一点，行吗？” 陈俊生坐着，转头看了她一眼。 “要你是觉得不合适我就把这房子退了。”凌玲也瞧出陈俊生现在是压着火“要不，你再看看，我去超市买点牛肉，晚上要吃咖喱饭的。”背起包，又变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媳妇。 “我前几天和贺涵一起去喝酒时，遇到信息一组的小张。”陈俊生坐在原处“怀孕好几个月了，七点多才刚刚下班，也没人来接，看着怪可怜的。” 凌玲放慢了脚步，回头。 陈俊生深呼吸一下“我不由想起了子君怀平儿时的一些事，也想起了她生平儿时的那些危险时候，你也是母亲。”转头，看向凌玲“但是拼命为我延续血脉的是罗子君，讨回抚养费的事，且不说它符不符合法律规定，我想给曾经为我拼过命的女人，怎么就不行了？而她现在工作忙，平儿在我这里住着也是名正言顺的，难道我一年百万工资还养不起我自己的儿子吗？你刚才说我们俩挣的要供一大家子开销，是你挣的还是我的挣的？” “你什么意思？”凌玲蹙了眉头。 “我只是想说我们还没有结婚。”陈俊生觉得这个算计钱财的凌玲真的太丑陋了“我挣的工资应该负担得起我家人的开销，养老、教育；你给你孩子报的那么贵的辅导班，我已经没说什么了，但我不是不知道。” “陈俊生，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凌玲走回几步。 陈俊生站起身“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会不知道吗？有些事，真的是要生活在一起才会暴露吗？子君卖房子得了多少钱和我给她的抚养费都和你没有关系，如果你觉得日子过的不好，可以再选择的！” “陈俊生！”凌玲急奴“你现在这么说是觉得我算计你钱财了的是嘛？这话我们要好好说清楚的。”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我不是不知道，你孩子一个月补习班六千四，挺舍得啊。”陈俊生将钥匙放到桌上“这里一个月租金一万二，你一下子就押一付六，也好大度啊，要说，你自己在这里说吧；我还有工作先走了，我现在可不能丢了工作，有一大家子要养呢。”谁不会算账？先走了出去，将凌玲独自丢在了那套房子里。 凌玲怎么想不明白一直被自己掌控着的陈俊生怎么会突然反弹。 …… CCG。 罗子君没有被安排到任何一个组，是因为她在等Miss吴回来，等待的时间她也没有浪费，利用和荣煜的关系，她尽可能的利用自己没有任何安排的空闲，帮助那些忙不过来的同事，哪里需要就去帮忙，这样不仅拉近了和其他同事的距离，也熟悉公司里的工作方式和学习处理各类工作，还让别人知道自己并不是光靠后门进来，而是真的想做事；当然也有人质疑，所以她还在坚持中。 辰星。 Phil最近很失意，本来他认为贺涵和荣煜走在了一起，那么荣煜不待见陈俊生必然很快会走人，他手里的客户也会分配到其他人手里，可是等了一天又一天，陈俊生竟然一点没有要走的迹象，不仅没要走，还拿到了部分Cayman案子，他还听说陈俊生和贺涵单独一起喝过酒了，这个消息让他倍觉打击，因为他也约过贺涵，可是贺涵拒绝了；而且公司最近那么多案子，一个接一个的，贺涵和荣煜竟然一个都没有交给过自己处理，让自己负责的还是自己手里那几个旧客户，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迟迟没签那份保密协议的关系；还有那个副总的人选，荣煜在人事经理面前表态，虽然是董事长问的她，但是她会尊重贺涵的意见，这让他就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找过黎鸿辉还找过常洁，但是他们滑的跟游鱼似的，模棱两可，不是打诨插科就是话不对题的绕晕自己，不知他们搞什么鬼；难道陈俊生真被贺涵推荐为副总了？ 不由看向会议室。 贺涵送走安琪儿的人，和陈俊生一起走回“这个案子虽然签下来了，但是难度真的不小。” “我相信您的能力，你可从没让人失望过。”陈俊生也知道签下安琪儿不易，做好这个案子更不易。 贺涵径直走向荣煜办公室，陈俊生见状自然回自己的办公室。 贺涵敲敲玻璃“晚上去老卓那儿。”今天明衍说晚上不回来吃饭，跟老同学疯去了。 “好。”荣煜手里拿着那个木盒子。 贺涵瞧着她把玩着这个，走了进来“这个，怎么会在这儿？” “我拿来的。”荣煜觉得他问了傻问题。 贺涵拉开她办公桌前的椅子“这得找木匠，或者……” “这是卯眼锁，一种古代木匠玩的花招。”荣煜以一个不可思议的点将并不完全四方的木盒子立在了办公桌上“这应该是她做的东西。” “你能打开？”贺涵心里咯噔下“还是你已经打开了？” 荣煜摇头，然后微笑起“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贺涵凤眼漂亮，温柔的笑起来更好看“还没。” “你是不是知道，或者猜到里面是什么？”荣煜身体前倾：如果有什么是你知道的最好给我提个醒。 贺涵几分犹疑，肢体动作多了几分“南南，工作时候不谈私事，我回办公室了。” “是孩子吗？”荣煜突然来了一句。 贺涵都快走出去了，停住脚步，回头，走回“你说什么？” “我是不是，流产了？”荣煜面无表情“前阵子，隐约感觉到有些东西……感觉明明在我怀里的，可是突然间没了；很重，很沉的感觉，就像怀里揣了什么；然后我一直在想，上次我妈来偶尔说了一句，我说过我有俄国血统，生过孩子会不会胖，我妈脱口回了我一句要胖早胖了，但是我没有孩子，肚子上也没有妊娠纹的痕迹，那么综合起来，就是，我，流产了；人会封闭最痛苦的记忆，与你分手，孩子没了，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了。”面无表情，眼眶了却水波盈盈“我父母家人绝口不提，也是因为这个伤疤太深太伤了。” “不是。”贺涵否决了她这个猜测“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个答案，错误！” “太好了！”荣煜一下子笑哭了出来“答案错误，这个错误，太好了！” 贺涵走回去，拿了纸巾递给她。 荣煜拿过，抽泣了下“所以说，你还是知道些什么，是吧；明衍那个臭小兔，怎么只告诉你？” “他与我投缘吧。”贺涵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痕“快擦擦，不然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荣少呢。” “你没欺负吗？”荣煜没好气的反问。 贺涵狡笑，俯身在她耳旁“当然欺负过，而且最喜欢把你欺负哭了。” “哥屋恩——”荣煜龇牙。 贺涵见她恢复了些“那晚上酱子，老卓他弄到一块好牛肉，说要给你做烤牛肉；你啊，是得吃点肉，肋骨跟排骨似的，摸起来有点咯手。”搓搓手。 “贺总，公司风气！上梁不正就该被拉下来。”荣煜咬牙。 贺涵却不罢手的逗她“好啊，下次，你在上面。” “榨不干你！”荣煜捏紧手里纸巾，直接丢过去“贺总，上班时间不谈私事！” 贺涵哈哈笑着走出她办公室，不由吹了个口哨，脚步轻快的回自己办公室了；根本不在意被公司其他人知道他此刻的好心情。 荣煜在笑过之后又渐渐失了笑意。 …… 晚上，七点。 贺涵和荣煜坐在长桌边，老卓给她送来烤牛肉和其他好菜，也瞧见贺涵对荣煜体贴备至“够温柔的啊，荣少，我可真没见过他对谁这么温柔过。” “我也没见你对谁温柔过呀。”贺涵先接了这话“哎，正想问你呢，这几天怎么没看见洛洛呀？你把人家赶走了吧？” 卓渐清这几天心情不算好，瞧瞧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贺涵“年轻人想法多，随她去吧，我只要知道她安全就行了。”而这块牛肉就是答谢荣煜的。 “随她去？老卓你跟我说实话，真的不在乎？”贺涵给荣煜调酱料“不过我相信她一定还会回来的。”后面算是安慰老卓。 “因为荣少回来了？”卓渐清笑着回怼他。 贺涵不理他的所指“一样吗？我可警告你了啊，老卓，她爸爸可是你的哥们儿。”这个，可是做人的底线，哪怕再喜欢也不能够了。 卓渐清似是知道的点头“我也警告你，别对荣少不好；荣少的好很多人都看得出。” “这个真不用你提醒。”说这个贺涵对自己绝对有信心“她的好啊，你们看看就可以了。” 荣煜手机响了，是罗子君，不是电话，是消息，谢她的感谢消息，说是她这些天过的虽然很紧张，不过对这种紧张觉得很充实，谢谢她安排的这么周全。 贺涵将调好的酱料放到她手边“真是优秀的咨询师，什么都替罗子君考虑到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超强外挂，你真的是罗子君的超强外挂。”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不过她如果挨不过这份辛苦，我也不会强行安排。”荣煜自己也没想到“这算不算是生命的奇妙？”在北欧的时候她哪能想到自己还会有今天这样的轻松自在，还有幸福感。 贺涵拿着汽水瓶和荣煜碰杯“敬我美丽的奇妙，你现在能在这儿，在我身边，是最美妙的奇妙。” “这汽水也不甜啊，你这嘴巴怎么跟抹了蜜似的？”荣煜嘴上不说，心里可乐呵“谢谢，没有你，没有美妙。” “我接受，每天太多人对我说谢谢。”贺涵看她的眸光都带着温暖之意“但不管是谁，都没有你的感谢来的重。”那些真假虚伪他不过心，他只在意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 第103章 一百零一 另一边。 子君在儿子睡后终于有了自己的一些时间，她也没浪费，过去凌玲做的东西她还要研究，还要复习和常洁一起学的各种工作需要的技能，特别是英文，她放下太久了，现在重新拾起来有点费力。 唐晶在香港的住处，坐在天台上给她打了电话“喂，子君，我下周回上海，有个小手术要做，嗯，不是什么太要紧的手术。”口吻尽量平常“在这里做的再好也是个客人，回到上海，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地盘，回来做我原来的职位也可以啊，有自己的朋友、同事，慢慢做，不着急……你怎么不说话？” “订了机票就告诉我，我来接你，做手术我也陪你去。”罗子君沉默后说了这些话。 唐晶听着最好朋友说的话，心里倍感温暖“一个星期之前，医生告诉我，我胃里长了东西，我以为是肿瘤……当时我就想赶紧回上海，拉着贺涵跟他结婚，然后把工作辞掉，再去拿检查报告。”屈膝坐着“命都可能没有了的时候，工作不工作，别人对你的评价也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罗子君又说不出话来，从唐晶看似轻松的话语里依然听出她的孤独。 唐晶看着维多利亚港的美景“喂？怎么又不说话了？没什么大事，就是胃里的息肉。”她还反而安慰闺蜜“不过还是感谢老天开的这么个玩笑，让我想清楚了什么东西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最有意义的。” “唐晶……”罗子君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我来说没什么比你能够回来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了。” “荣少身体还好吗？”唐晶终也不能逃避这个问题。 “还好。”罗子君也知道自己无法回避“她住在贺涵那里，气色好多了。” “这样。”唐晶轻笑了下“听我说想拉着贺涵结婚是不是觉得左右为难？” “唐晶，是你说分手的。”罗子君后来也知道了一些。 唐晶轻快的回答“所以也该由我来复合啊。” “你，我。”罗子君不知道该说是蛮好“你不是说没什么大问题嘛。” “我自己都知道离不开他的，只是嘴硬而已，以为自己能撑，分手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唐晶深呼吸“每天都在痛，工作之外，就是心里的疼痛。” “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吧，既然生病了，早点休息。”罗子君也劝不来人，更因为此事她真的不好说什么。 “好啊。”唐晶也知道她的难处“他们，还好吗？” 罗子君记得上次在贺涵家见荣煜“好啊，都很好。”他们之间的默契，亲昵感，无法形容，贺涵的大房子不再是空旷的房屋，而有了‘家’的感觉“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唐晶也没有多问。 罗子君放下手机，再也无心看电脑：唐晶这是什么意思？复合？想和荣荣争夺贺涵吗？天—— —— 贺家。 贺涵收到一条消息，来自唐晶：公司同意我的申请了，下周调回上海。删除了这条消息后按黑了屏幕，将手机放回书桌，抬头看向身边超大的单人沙发上看书的人，但明显的她已经有些睡着了。 起身“南南？” “嗯。”闭着眼的人轻应了声。 “想睡就去睡，我给明衍等门。”贺涵走过去“我抱你去房间。” “几点了？”荣煜睁开眼“不了。” “十一点一刻，他说十一点半之前会到家。”贺涵将她手里书拿过，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去睡吧。” “野营的装备我都准备好了，那里真可以露营？”期待的不是旅行，而是能够和他一起“这次如果能跟船出海，也可以试试看我们有没有做渔公渔婆的潜质。” “的确。”贺涵附和“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你想什么时候去？”她反问。 贺涵坐在单人沙发的宽大扶手上“我们结婚后就去，下周去北京，今天天冷前完成我们的合法手续，然后处理好辰星的事，我们就去。” “听你的。”荣煜在这行上也不算有野心“我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会觉得遗憾吗？”你其实很有潜质在这行里往上走。 荣煜交叠平放的双腿“这句话你该自问。” “我不遗憾。”该做到的自己都做到了“未来，我想活得稍微简单一些，就是不知道你父母会不会嫌弃打鱼的女婿。” “那我们抓最好的鱼送他们。”荣煜比了一个不长的长度“他们年纪大了，还是吃嫩一点的鱼好，所以这么大就行了。”量体裁衣方才是最好。 贺涵捏捏她脸颊“你说送多大的就送多大的。” “姑，我回来了。”书房半掩的门外传来明衍带着几分兴奋的声音。 “进来。”荣煜发了话。 明衍才探头进来“姑，我说话算话吧。”说十一点半就是十一点半。 “喝了酒精饮料？”荣煜瞧他脸上红彤彤。 明衍讨好的笑着“嗯，酒精饮料，开始是啤的，后来就是白的了，不过我没喝多，四五杯；那酒年份不够，不够醇，所以没多喝。” “白的？”贺涵都没想到他们这些小孩子聚会还有白的。 “没事，我们家的孩子从小就会喝上几口。”荣煜也没多责怪“红酒、白酒都有，我们还经常自己用伏特加调酒喝，我给你冲杯蜂蜜水，你缓一缓，然后洗澡睡觉。” “我来吧。”贺涵阻了荣煜“你去睡，我来照顾他。” “给姑父点赞。”明衍还算清醒“姑，你该休息了，医生说的你要好好休息，睡觉也是一种康复治疗。” 荣煜想了下“那，辛苦你了。”也不和贺涵抢这个任务。 明衍站起身“姑，要不要我抱你去房间？” 荣煜起身“发酒疯？要不要我给你醒醒酒？” “不要。”明衍往后退，面露怯意“姑是野蛮女友。” “是温柔要留给最在意的人。”贺涵瞧着她们互动“还不下楼去，别在楼上吵你姑姑休息。” “是。”明衍其实还是有几分醉意在，就正面倒退的退走出门 “小心点，认真走路。”荣煜见状不由提醒，再叮嘱贺涵“如果他跟你犯嗝，二话没有，直接灭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喝的醉醺醺的。” “交给我。”贺涵对于醉酒问题很有解决心得“你只管睡。” 楼下。 两人各自站在餐桌边。 明衍喝了一口水，嫌弃的表情展现：太甜。 贺涵也喝口水“看来都是不错的朋友，这样好，每个阶段都要有不同的经历，但是朋友可能会是一辈子，特别能够互损的朋友。” 明衍放下水杯，抿唇笑“其实我特吃惊，这么快你就打算去北京；很多人都说初恋是拿来回味，而不是生活。” “世事无绝对。”贺涵其实自己都有些惊讶，但心里很明确要怎么做“其实反过来想，分开也不全是坏处，时间让我们各自有了经历，摆脱了各自的青涩和毛躁，心态和处世方法也都是磨砺的成熟起来，是时间的馈赠，让我们各自可以分辨、清晰自己的真实情感，是在心里酝酿多年后的醇厚，还是只不过是片刻炙热便随即就会消散的旧情余毒。” 明衍听的仔细“那唐小姐想回头呢？我没有消息，只是觉得比起初恋的一年多，您和她的十年不仅是时间长度数倍于与姑姑的岁月，相处感情也应该深过……” “时间的确是十年相处，但感情的深厚并非一定。”贺涵和明衍说话也并未回避“我的经历是冷战、骄傲，特别是两人都如此时，消磨的是彼此之间的情意，以后如果你也爱上一位骄傲的姑娘，千万不要彼此冷战。” 明衍点着头，若有所思。 “醒醒酒再洗澡，也别睡的太晚。”贺涵收拾了两人杯子。 “好，谢谢。”明衍想帮忙但贺涵不让“那我先回房间了，周五我十点过来会不会有点早？”但他还是等他了。 “十一点。”贺涵建议推迟一小时“我们吃完饭出发。”洗两个杯子还是很快，两人一起上楼。 明衍走到自己房间前，转头“晚安。” “晚安。”贺涵看他走入自己房间，也开门回了自己房间。 房间内，床头灯还亮着。 荣煜靠睡着，听到开门声“他回房了？” 贺涵走入“还对我不放心？” “是你在房间了我才睡的安稳。”荣煜喃喃，睡下“我先睡了，你待会儿关灯。” “好。”贺涵瞧着她困倦躺下：关灯，很小的事，对自己是小小的配合，对她却是巨大的改变；困难的事我来做只为配合你的小习惯，其实她才是与自己最相似的那个人，感动就在微小中聚沙成塔。 在想要炽热爱情时遇到你，你给了我最纯真的爱情。 在渴望安定后再遇到你，又为你的温柔动心动情。 唉，这辈子，真是栽在你手里了。 不过，真没什么不好。 第104章 一百零二 周五。 常洁给荣煜端了一杯温水放到她手边“Phil刚刚进贺总办公室。” 荣煜拿起喝了一口，抬眸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办公室，有一面玻璃墙体放下了遮帘“他的不满应该积累到一定程度了，但是他的手里的筹码不够有底气。” 常洁也不由往身后的大办公室看去：公司最近新客户不少，除了林杉、Cayman、沃尔夫，还有因为贺涵而转而和辰星合作的中等规模客户也有多个，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弱了Phil手里几位就客户的份量，虽然还是很重要，但让Phil拿他们与公司谈条件就略显份量不够了；转头“唐晶下个星期调回上海，不知为何。” 荣煜微微眸动“上次去香港我已经让他们之间彻底谈过了，如果唐晶还脑子不清楚的心存幻想，就别怪我心狠手毒了。” “小董向我示好。”常洁最近负责的一个案子里正与小董有所接触“虽然她向我示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我真不爱搭理这种三观不正又没品德做人底线的墙头草。” “她想利用你，你也可以利用她。”荣煜双手交握“既然知道她是何种人就要防备着她反咬一口，我可不想以后听她说什么‘是荣少逼我做的’。” “这个我真没您做得好，您一招明松内紧，几乎让凌玲在公司女性中被孤立，却让她依然可以生存于公司，为你所用。”常洁不由点头“仰您鼻息、战战兢兢。” “所以其实她挺了不得的，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这点你可以学下。”荣煜眯了下“对别人狠不是狠，对自己狠才是真狠，这样的女人如果让她得到机会，一定做出一些惊天事来；所以既然凌玲对不防备的小董向你示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量才器使。” “明白，合作并保持距离。”常洁也是如此打算，只是要告知荣煜一下。 荣煜手机响了 “喂，荣荣，我，我我。”电话那头在接通后立刻开口，语气非常焦音“你，你帮我个忙好吗？实在不好意思。” “说。” “你到酒店去看一下平儿好吗？”罗子君请求着“平儿一个人在酒店，我和Miss吴去杭州出差，我因为要出差就把平儿送去了我妈那里，今天学校早放，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妈结果听说她出去了，把平儿一个人放在酒店里；我给陈俊生打了电话，但是他没接，我实在找不到人了，你能去看一下吗？我已经让我妈妈早点回去了，酒店地址我发你手机……” “我下午有事。”荣煜没有答应。 “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忙的，那么你可以让谁去看一下平儿。”罗子君也知道自己这样请求很唐突。 “大家都有工作。”荣煜淡然，丝毫不在乎斗米恩升米仇“而且让陌生人去见平儿，你放心？” “荣荣，我不是实在没办法嘛！”罗子君着急的跟什么似的。 荣煜起身“等一下。” 罗子君没办法只能等着。 荣煜走向陈俊生办公室，陈俊生也正从外面回来。 “荣总，你找我？”陈俊生见她过来，自然要问一下。 荣煜拿着手机“罗子君，你现在给陈俊生打电话了，他在办公室了。” “哎……” “你要独立成长就要面善于应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我不是你的救火队，也没有义务为你打乱计划；子君，如果你觉得累或者苦，可以待在办公室不要动；有事就让别人替你救火，这不是成长。”荣煜抢白了下“你母亲是如何的你比我更清楚，既然打算和Miss吴做事就要将各种不安定因素考虑到，这种你自己考虑不周的救急活动以后请不要找我，再见。” 陈俊生听着她说这些话，但还是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荣煜看见陈俊生身后走来的凌玲，又瞟了眼一头雾水陈俊生“罗子君出差，你儿子被托付给了你那位不靠谱的前丈母娘，结果她把他一个人留在酒店了，知道消息当妈的担心儿子安全，你打个电话给她吧。” 陈俊生这下顾不得什么了，拿出手机就找前妻号码，正巧罗子君这时也给他打了过来，他边接边转向外面“子君，别急，荣总已经说了大概，这样，你把酒店地址告诉我，我马上过去。”没有理会想和自己说话的凌玲，急忙而去。 “俊生——”凌玲喊了他一声，但是陈俊生根本不理会她。 凌玲有些尴尬，转过身，看见还没离开的荣煜“嗯，我想把最新的资料给他，是……” “我听平儿说你对他还不错。”凌玲笑了下“小孩子嘛，大人的恩怨没有必要让小孩子承担的。”抬手将发捋到耳后，以小动作掩饰自己与她相处的紧张。 荣煜勾勾嘴角：这话也是说给自己的听的“是嘛，希望你一贯保持，哦，今天还是平儿的生日，也不知道陈俊生给平儿了什么生日礼物，还有爷爷奶奶，我想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家人给平儿过这个生日平儿一定会很高兴，圆圆满满嘛。”这次你搬出陈老头老太更好。 凌玲又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让自己别去打扰他们给平儿过生日。 这时不远处Phil气急败坏的从贺涵的办公室走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步离开。 凌玲不动声色的看着。 荣煜似笑非笑的“到底谁才会是辰星的副总呢？” 凌玲闻言，转眸瞧她“荣总也不知吗？”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荣煜答非所问的对着凌玲一笑，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凌玲握着文件夹的手紧了几分。 “荣总，衍少来了。”常洁这时过来，和正往回走的荣煜碰上。 …… 宝马M760。 贺涵开着车，荣煜自然是副驾驶的座，明衍在后排玩平板。 “Phil大概下午就会提出辞呈。”贺涵告知荣煜。 荣煜不意外“就算没签保密条例，根据用工合同，也该提前一个月，所以就算他提出辞呈，公司还是能拖上一个月，在这个期间他要是做出出卖公司利益的事，公司一样可以追责，公司的工作合同可是很恪守我国劳动法。” 贺涵自然知道这个，也是她利用的方法之一“你刚才去找陈俊生？” “不是刺激要走的人，是罗子君的妈出状况，罗子君找我救火，被我拒绝了。”荣煜摇摇头“还没学乖。” 贺涵没多问。 “你开一段我开一段，明后两天要玩的，你也不能太累了；周一还有两个会等你。”荣煜说的淡然。 贺涵抿唇笑起“好。”一手捏捏她的脸颊，装着淡然的她说体贴的话，模样好可爱。 “开车呢。”荣煜轻打开他的手“一家人的命可都在你手里。” “是。”贺涵喜欢听她说这句‘一家子。’ “唉唉，注意啊，后面还有我这情窦未开的清纯少男。”明衍不能让他们把自己忘了“请前面情不自禁的男女保持长辈风范。” “我也就不在你另一位长辈面前说你什么了，免得你以后抬不起头。”荣煜假意叹口气。 明衍丝毫不以为意“是人谁还没个糗事，特别还是在那几位明眼厉害人面前，就是不知道看似精明专业实则也会不专业的贺姑父在老爷子面前会有如何的表现了。” “你自己都说了是人谁没个糗事。”贺涵看了眼后视镜“就算在老爷子面前出糗，也没什么，老爷子是长辈，自然知道我的紧张是出于敬畏，毕竟我是要娶走他唯一的女儿。” “你也可以入赘。”明衍完全偏帮自家“并且说以后生个女儿，姓明，老爷子肯定二话不说答应了。” “你想多了。”贺涵哼哼：这小子，胳膊肘算是往外拐！ 明衍一听他这口吻也较劲起来“怎么？贺姑父还认为我们明家配不上您啊？”谁敢说他们家不好！？ “他是说老爷子不会轻易答应，他做好心理准备。”荣煜替贺涵解释了“老爷子答应呢就去登个记，不答应呢也就这样过，感情本来就没有输赢胜负的，真觉得不好时到底谁吃亏还真说不准。” “这倒是。”明衍一边划着电脑一边点头“不过姑，分手之前你可以先‘偷’个女儿。” “想得美！”贺涵从后视镜里向后座的小子瞪视“这辈子过完再说。” “像阿布拉莫维奇和乌雷那种灵魂伴侣不是最后都分开了。”明衍抬下头“那种犹如异首同躯的联体生物般难以分割的旷世恋情最终还是走向分离，我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因为他们已经觉得自己过完了彼此的人生。”贺涵给出了自己的理解“而我只是普通人，时间的感知力不如艺术家的澎湃激昂，只想细水长流。” 荣煜任由他们说，并不开口，而是看了下手机。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明衍上前“姑，想什么呢？” “Phil正式向公司提出辞职。”荣煜按黑了屏幕“王经理要求他在公司找到接替他职位的人之前不走，就算他要带走他的数据和客户，也要做好一些交接工作，而他在这时提出休假。”真是欲盖弥彰。 “可怜的‘鸡仔’。”明衍听他们之前的对话就知道，那位Phil就是要被他们拿来杀鸡儆猴的“姑，你觉得他会去哪儿？” “B&T吧。”荣煜想了下“毕竟Miranda小姐因为Cayman的合作对我们辰星一直十分关注，Phil又是辰星的老员工了，正常的离开也是有的。” “为何我总觉得你嘴里说出的正常就代表不正常呢？”明衍为那位惋惜“下午就出游也是被计算在内了？” “人哪会有一直的高峰，偶尔一个低潮，应该有。”这次算是将计就计，也看看各方反应，公司内的，公司外的。 “果然是商场如战场。”明衍疑惑了下“不过，你们不是要做渔公渔婆了？” “你都说是战场了，我还没离开呢。”贺涵看着前方“那就要恪尽职守、用心做事。”弯起嘴角。 第105章 一百零三 到了某停车场后三人下车，贺涵领着他们往一个码头去。 明衍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没有私人游艇，人来人往，一眼望去都是各式渔船，空气里也充斥着浓重的海腥味。 有人先看见了贺涵“贺涵。” “老吴。”贺涵也看见了他。 荣煜瞧过去：是位有些年纪的男子，虽然双鬓斑白但可能因为常年劳动反而显得精神矍铄。 贺涵让了半身“荣煜、明衍。” 老吴看了一眼跟着他的二人“你们好。” “你好。”荣煜和明衍也各自与他简单寒喧。 老吴又看看贺涵“那上船吧。” “好。” 于是他们一行四人就走向停靠在码头上的一条渔船。 今天的天气不错，上船后三人都没在船舱，而在船舷两边；并不大的渔船在水面上全速前进，因为并无太大风浪也没有太过颠簸。 贺涵将明衍冲锋衣的帽子替他拉上“海风大。” 明衍正有些恍神，回过神“哦，谢谢。” “想什么呢？”贺涵见他如此，不由问道。 明衍看看这艘不大的渔船“想第一次出游挺简朴的。” “对于你们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简朴一点反而印象深刻。”贺涵就是想让他记住“还好你不晕船，你去美国后能去看你吗？” “当然，我不讨厌你。”明衍很愿意“不过先给我电话，惊喜什么的，不喜欢。” “第一次见面什么感觉？”贺涵记得，是那次唐晶生病请求自己去给平儿送玩具，自己趁着这个机会让罗子君敲开了荣煜的门。 “不好！”明衍直言不讳“那时你和前女友当断不断，又去招惹她。”目光转向另一舷荣煜所在，她站在左舷，背对他们，眺望面前越来越广阔的海面“不过后来想想也许是你当时还不能立刻放下那人，就像你让我放弃我爸妈，抱歉，我不会答应。”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没人会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贺涵听他说出这些话并不觉意外“谢谢你的体谅。” “也谢谢你。”明衍真心的说“让我明白人的复杂性。” 就拿贺涵而言，在行业里所有人都说他不折手段、诡计多端，风评更多的是负面，可他的客户都拿他当朋友，有些还挺‘死心塌地’；在感情上他看似风流多情，其实很是专情，也正因为专情，故在与前女友分手之时诸多纠缠，但终还是说清道明。 “你在家里没见过？”贺涵有些怀疑。 明衍耸下肩“没那么黑，有些东西，他们不带到家里来。” “那你怎么知道？”虽然明衍这么说，但是贺涵还是觉得才十几岁的孩子却有着这般大孩子没有的沉稳和体贴肯定和家庭教育分不开，而且明衍的心思其实很重。 明衍笑了。 贺涵瞧着他含有深意的一笑也不再多问“老吴说，如果明天天气好，可以带我们去海上垂钓。” “我们家各个都要学会钓鱼。”明家常备技能之一“明天要是输给姑姑和我，得有惩罚。” “谁输还说不准。”贺涵自认钓鱼技术还不错“想如何惩罚。” “姑。”明衍侧身“姑父说明天天好可以去海上钓鱼，比赛吧，鱼最少的要惩罚，你说什么惩罚好？” 荣煜回头“嗯，惩罚？那就罚说出一个秘密。” 秘密？！ 贺涵和明衍各自表情：有意思的惩罚。 “类似你们俩背我达成了什么协议。”荣煜笑眯了眼。 …… 那天他们到了岛上后，老吴将他们带去了他相熟的渔民家里，自然受到了那家人的热情接待，不过贺涵和老吴说过，不用向导，他们就想自己放松，所以只让他们说了几处值得去瞧瞧的地方，最主要的是借到了车。 他们自己露营，这天晚上各自便早早的睡了，因为当地渔民说明天天气应该会不错，所以他们觉得明天一早出海看日出，并且垂钓自己中午的主菜。 帐篷里。 贺涵和荣煜各自睡袋。 “上次你生气的吧。”贺涵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嗯？”荣煜也没睡着“什么生气？” “我当着你的面捂住唐晶额头时候。”贺涵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这件事，那时候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现在想想觉得自己挺不地道的。 荣煜转过头，在黑暗中看向他“那你打算解释吗？” “不打算。”做都做了，解释什么“这种事越描越黑。” “我的解释是你心里想断，意识还是会反应。”荣煜从睡袋里伸出手臂“若真能什么事都心随人愿也就不会有什么纠结、烦忧；七年前我知道了你有一个交往了三年的女友就打算忘记你了，可结果，我现在和你睡在一个帐篷里。” “不管如何，我向你道歉。”贺涵也伸出手，在并不完全乌黑中握住了她放在睡袋边的手“不会了。” “人生哪里有那么多黑白分明。”荣煜任由他握着手“如果我只有二十多岁，我肯定当时就拍案而起大骂你是个渣男，做事恶心，一边藕断丝连，一边又来撩拨我，或者用此事来试探；贺涵，我今年已经三十五了，见过的人、遇到的事数不胜数，而且那些事有所多少情非得已、无可奈何、肮脏腌臜……也不是每次都能赢，就算达到了一时的目的也许对全局并没有任何改变；你是挡着我面捂住了唐晶的额头，我也的确酸了一把，可那就代表你还牵挂唐晶，想着左拥右抱？没有，你只想着‘你怎么把自己累病了’？是你指导型人格发作时的具体表现。” 贺涵握紧了她的手。 “你的道歉我接受。”荣煜笑起“其实我利用赵医生的时候何尝不是卑鄙的，不管是要挡开你，还是只是想在你和唐晶面前维持那一点点虚荣，都是我利用了他，包括相亲，没有一次我是带着希望成功的期望去的，我只是想看你嫉妒；所以我也该向你道歉。” “接受。”贺涵靠近她一些“我那个指导型人格的具体表现，一定会注意并于以改正，请组织上看我实际行动。” 荣煜蹙眉“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嗯？打预防针？有人要回来？不是说一年？” “发了消息，说要回来，不知为什么。”自己不打算知道。 “你是如此的难以忘怀。”荣煜调侃。 贺涵侧转身，将身边的人搂过来“听起来不是好话。” “梁朝伟的歌，这都不知道？”荣煜也抱住他“忘了？我很喜欢梁朝伟的。” “忘了，只想着你喜欢我。”贺涵故意磨牙“那位演戏还可以，唱歌，一般。” “谁管他唱的如何，只觉得歌词好。”荣煜闭起眼。 贺涵贴住她发际“南南，待你长发披肩，我们结婚吧。” “长发不披肩也可以结婚。”荣煜还是闭着眼“那么，余生，多指教。” 贺涵心中甜蜜“互相指教。”没有繁花似锦，只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互相依偎。 “指教之一，睡觉。”荣煜搂紧了他一些“明天要早起。” 贺涵闭起眼睛“老吴说你看起来很强势，怕我降不住你。” “我降得住你，就行。”荣煜突然睁开眼“贺涵，得空我们去看看你妈，告诉她，我们打算余生共度；还有，张阿姨。” 贺涵也睁开了眼“真不打算？不是还有位兄长……”那可是你的亲哥哥，所以他忍不住再问。 “他有妹妹了，一位感性的艺术家。”荣煜很小声“这样才最好，我已经自私的放不开你，让你知道了一些奇怪的事；那位兄长，什么都不用知道；你担心，我只找回你，负担过重？” 贺涵心中一疼“当然没有，我只是……”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放心。”荣煜抢白了。 贺涵没好气“我谢你啊，睡觉。”他是这个意思吗？还有，这是女的该说的话吗？ “谢我怎么够呢，要谢就谢我的一家人，下周你就能当面道谢了。”荣煜自己都笑了。 贺涵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当面谢就当面谢，别以为我不敢；我还要在张阿姨面前保证，一定对你好。”最后不自觉的改了口吻语调。 “而我打算告诉你家老太太，你总是不让我睡。”荣煜哼哼。 贺涵抓住她话里的意思，哈气“老太太会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说不定孙女就有指望了！” 荣煜手刀起！ 世界安静了—— 第106章 一百零四 第二天。 三人一起在海面上看日出，感受了一把人在天地间的渺小与海天一线的广大壮丽，一起在海上船钓，这个时候正是六线鱼也就是黄鱼的时候，渔家又熟知这片海域，所以还真钓上了几条。 上岸吃过午饭后，他们就自己岛上开车逛，虽然这个岛没什么文化古迹，不过这样的渔村小岛还是让他们感受到了与城市钢筋丛林截然不同的放松。 晚上，他们就将自己钓的鱼烤来吃，一点盐粒子调味即可，味道鲜美。 这天三人都玩的尽兴也疲累，故很早就各自休息。 半夜。 贺涵醒来，打开野营灯发现身边无人，起身，出了帐篷，提着灯黑漆漆的四下望着，发现东南方方较远处有处火堆，火堆边还有人影。 “南南？”贺涵走近发现果然是她。 荣煜转头，在火光下表情不显“怎么不睡？” “突然就醒了。”贺涵走到她跟前，这才突然发现火堆边的地上放着被打开的木盒子，那只盒子明显就是沙发椅中的那只木块一样的盒子，只是现在已经是一半凸起，一半凹入打开状态，而且盒子当中没有任何东西，空空如也；只是火烧的很旺，贺涵不由抬头看向她。 两人各自对视。 贺涵放下手里的露营灯，走过去。 荣煜往后退了一步，拒绝了他伸出的手。 “南南，都已经过去了。”贺涵因她的拒绝脱口“都过去了。” “我今天钓鱼输了。”荣煜看着火堆“你和明衍都是三条，我只有两条，按照惩罚我应该说出一个秘密的。”然后抬眸看向贺涵。 贺涵这时发现她的目光虽然在看自己，也更多的投向了自己身后，也转头。 明衍披着外衣“我看见你们的帐篷里没人，又看见这里有火光，所以……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看他们都无事，以为是他们情趣，便要转回。 “涵衍。”荣煜突然大声而起“包容延续之意，明衍，不，应该是贺衍。” 明衍停住了身，猛然侧转身。 贺涵也在此刻惊言抬眸。 他们俩动作惊人的一致起来。 本才四五分的相似，这时行动与神情的一致使他们宛若一人了般。 荣煜表情声音都似笑如哭“你们竟然都知道了？” “姑姑……”明衍想上前。 贺涵伸手一拦“南南，我说了，都过去了。” “对！”荣煜点头“都过去了，对我来说，都过去了！”嘴里的认可让态度负气感更甚。 “没有谁的错，我很喜欢爷爷奶奶爸妈兄长，特别是姑姑。”明衍还是上前一大步，也站在了火堆边“之所以什么都不说，正是因为这份特别厚重的喜欢，我不想你再受重创；你是我最珍爱的家人，我只希望你快乐幸福，只是一点执念想要知道遗传基因的来源。” 荣煜很是平静“执念是可怕的东西，真的，如果你想踏足你外公与我的事业，就必须丢弃这份可怕；这个东西真的很讨厌，几乎毁掉了我们荣家；也是因为这份执念，你成了明衍。”火光映衬下的表情显得阴郁。 “失去记忆，不记得我的存在对那时的你我才更安全。”明衍其实查了很多“所以爷爷才这么安排。” “是，因为对方以为你在我中弹后就死了，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这份得逞后的畅快会让也受了重伤的他麻痹大意，你就真的安全了。”她怎会不懂“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安排；也不能送到贺涵身边，且不说他也处在被继续监视中，就他一个大男人也带不了婴儿，所以收养你，让你作为明家的孩子就能理所当然的保护你、照顾你。”眼泪滑落。 “我说了这不是谁的错，你没错！贺涵没错！”明衍大吼起来，那是对于给荣煜造成伤痛的愤怒“都是那个已经被你杀了混蛋的错，全部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从骨子里信奉白人至上的那一套狗P道理，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不会有外公被他所杀在前，不会有我爸生命垂危在后，奶奶不会伤心到口不择言的告诉了你真相，让你知道了父亲死亡真相，让你决定为了保护亲人和所爱，踏上了独行路，那时候你并不知道我已经到来，是分开后才发现，我猜那时你已经骑虎难下，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所以我们都没错。” 贺涵上前抱住激动的明衍“没错，我们都没错。”只是老天开了一个可恶的玩笑。 而后，有人上前将他们俩都抱住—— ……火还在继续燃烧。 三人各自冷静后，坐在火堆边。 分开而坐，又离的都不远。 过了很久。 “东西我都已经烧了。”荣煜的声音在风里有些散。 “明衍说他还是姓明。”贺涵望着火堆“我同意了。” 荣煜并不意外“还有什么？” “如果可以，不希望你知道。”明衍也开口。 “好，我不知道。”荣煜似乎赞同这个决定“只当不知道，明衍是我侄子，就如此。”站起身。 “姑姑。”明衍也跟着起身“我只是……” “只是把决定告诉了我而已。”荣煜似乎无所谓“贺涵，你儿子真厉害，给你报仇了！” 贺涵也起身，拉住欲追的明衍“她现在满心愧疚，你说什么都是听不进的。”安抚的捏了下他肩膀“我和她说；晚了，先去睡吧。” “我。”明衍也知道荣煜现在误会了，自己解释未必听得见去。 贺涵拍拍他肩膀“去睡吧。” 明衍无法，要说也要等天亮说，只得先回自己帐篷。 贺涵灭了火，收拾了一下也提着露营灯回了，回帐篷发现发现荣煜合衣睡在睡袋上，背对自己所在，轻笑下，入内，放下露营灯，脱了外套，睡下。 不过没等他开口，荣煜就翻转身，盯着他。 贺涵抬手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压制下被她紧紧盯着的紧迫感“睡吧，一切等回上海再说。” “为什么同意？”荣煜不容他拖延“他——” 既然她没不容拖，那就说“你家长大的孩子一样带着你我血脉，有什么不同？他若不来找我，我未必知道，就算知道也恐是一番周折，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且是三方共赢，他全了明家养育之恩，也全了他告知了我实情且不想让你知道后伤心的心意，他也不至于左右为难，难以割舍；南南，你脑子转的快，会想不到？” “我遇到你的事就是个笨蛋。”难道你不知道？ 贺涵不由转眸“还真实事求是。” 荣煜压下自己内心所有的情绪，也改为仰面姿势“我们没资格。” “的确，养恩太大，他们又将孩子养的这么好。”贺涵似乎不怕‘刺伤’她“所以不要多想。” “突然觉得世上他是最好的了。”荣煜笑自己有了这么可笑的想法。 贺涵握住她的手“我最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又不能宣告，正憋屈。” “我该对他说声抱歉，以他为饵。”荣煜眼眶红红的，猜出了自己当时的做法。 贺涵叹口气“与其伤心相对说抱歉，不如想法子改变他的想法。” “No！”荣煜几乎下意识就拒绝了“你也不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没资格？”贺涵此刻有些恼，坐起身“你走的路是如何而生死不定我可以不提，可是那个世界，你所知的不可告人的世界是如何，你比我清楚百倍，我只不过猜测就觉得不寒而栗，明衍若稍有不慎……他不在我们身边长大，总该和我们多待几年吧。” “强硬或者以手段改变他的意志只会让他逆反。”对于明衍她还是了解的“也不用太过着急，这条路不是他想走就能走，我爸当初就跟我说过就算你愿意也未必能走这条路，全看你能不能万里挑一，落选是你自己不济。”荣煜长吁“让他读书去，游历外面的风景，那时候没有改变就得‘挑一’了，这个关他过不了，就走不了，黑暗之门不会轻易开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贺涵坐着转头看她“如果他通过呢？”没想到这句话能有这样的解释。 “不赞同，不反对。”自己说的六个字，自己都觉得寒心“我不是个好榜样，劝人的话，说不出口。”自己参加的目的不纯，虽然通过了选拔，也抱着一路走到底的决心，只是单以‘忠诚’论自己不够纯粹，绝对忠诚有，私心亦有。 “我不是反对他报效国家，很多事可以做，不一定非走那条路。”贺涵最忧心的就是这个了“参军当兵，他有本事就将来做航母舰长。”为什么非得走你的老路？她那身伤疤，自己不敢问。 荣煜拉他重新躺下“这话大概又要戳心了，我们不是说过孩子不是附属品，他应该有自己的人生，既然他不畏将来，走下去也没什么不可以，就算我们这行没几个有好下场的，但若是此生有意义，死又何妨？轰轰烈烈、浑浑噩噩都是一生，怎么选应全在他自己；走在路上被撞的概率也不是没有，谁都没法子算人寿数。” “劝他的话一句也说不了，劝我的话说了一堆。”贺涵别开脸。 “害你们骨肉分离是我不对。”荣煜用额头抵住他肩膀“但如果要赔偿，那可没有。” “我们之间孰是孰非，算不清。”贺涵用另只手将她后脑扣“只能互相赔偿，别总那么多特别，用你话说温柔缠绵、平淡凑合皆都一生，这世上男女不都是少年夫妻老来伴，我们又有多少十七年能吵闹挥霍？还不如你牵我、我牵你的过了。”牵与欠，差不多。 “的确，世事难料，原本是来玩的，却不想盒子里装着这种秘密。”荣煜了无睡意。 贺涵也没有“为什么烧了盒子里的东西。”不是应该拿着那些来逼问，如果自己没有醒，她是不是也会选择隐瞒？ “应该直接扔在海里，倒也省了这场哭笑。”荣煜没有正面回答，突然想起曾和母亲有过的对话，原来自己真的有过孩子。 贺涵听着她有几分颓丧的口吻“突然变成十七岁孩子的父母，不要说才知道的你，我也没有完全接受。” “我看你接受平儿倒是没有抗拒。”荣煜收回被他握着手“那么担心他被我教坏。” “是担心你插手太多，孩子长歪了反而影响你与罗子君的关系。”贺涵重新躺下，侧卧在她那边“你几乎没朋友，常洁算一个，然后还有谁吗？不含利益算计的朋友该有一两个。” 荣煜伸手摸摸他脸庞“贺涵……” “没有对不起，你瞧孩子可爱是有、可恼更有，我们错过了他的幼年、童年、少年，可能是错过了很多快乐，也其实错过许多让人生气之时。”贺涵抓住她的手“而且不是打算了嘛，等你身体养好了，我们再要一个，现在知道了明衍，你也算没有压力。”俯首靠近“虽然差了十多岁，可我相信明衍会是好哥哥。” 荣煜瞧着他还是欢喜的表情。 “你、明衍、darling、汤圆，我突然多了很多。”贺涵细数“所以没有对不起，只有谢谢。” 荣煜笑过之后还是默然几分愁。 贺涵与她挤在一处，共枕“你看我们去北京要不要提前啊，我安排一下，周四就去。” 荣煜翻身与他相拥“那个还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得看Phil。” “猫戏老鼠，你是玩的不亦乐乎。”贺涵怎会不知。 第107章 一百零五 翌日。 贺涵和明衍发现荣煜起床后没有丝毫异样，就好像昨晚的事都不曾发生过般，各自心里却千转百回各种滋味。 “等天热了，我们去更远的岛。”贺涵和荣煜沿着岛上的小路散步。 明衍跟着他们，身边跟着岛上住家的几条狗“叫上我。” “你不会喊寂寞？”荣煜转头看他“我住哪儿都一样，就是宅，不想多动。” “你是什么都玩过了，自然没觉得有什么稀奇。”明衍一语双关，追上几步，倒着走对贺涵笑着“姑父，家里人有岛，岛上什么玩的都有，住得也好，那个庄园是请顶级的建筑师设计的，一半是加勒比海的风格，一半则是丽江风格；我六哥特别喜欢丽江，所以让人在自己岛上也融入了丽江的风格；不想住房子，那里还有超大的帐篷屋，在树林里，超大的帐篷房间，有点像Amanwana的那种；私人岛屿也够私密，你要是想去我和六哥说；我们玩我们的，让姑姑在沙滩边看；那个岛上的白沙滩真的很美，碧蓝的海、蔚蓝的天、白色的沙、白色帆船、绿色棕榈，黄昏的时候你们可以去散步；还有海里的珊瑚，那个岛周围特别干净，长着很漂亮的珊瑚，潜泳就可以下去看，我们也可以去海钓，冲浪也行，在岛的另一个方向，那里有浪；等明年我去考个海上飞机驾照，带你们绕岛观赏美景，其实不考也没关系，我都熟练的很了；还有个地方很不错，有悬崖，可以玩悬崖跳水，觉得危险呢，那里还有观景台，高高眺望过去真是放眼天地宽，六哥还在那里建了别院，我们可以在悬崖的无边泳池里一边游泳一边欣赏海天一色；晚上还可以在海上的平台上吃饭，抬头就是漫天星星，吃完饭躺在沙滩椅上什么都不用想，就看夜空星星，特别的美。” 贺涵自然知道世界前几名的富庶人家让他们比常人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瞧着明衍说的眉飞色舞，不由转眸看看荣煜：这些可以享受让人惊叹财富的明家子弟竟然能选择了常人无法理解的道路来走，而不是依附家里庸碌而活，他们都坚信自己能做到，不管多苦累危险，浑然不怕；荣煜是，明衍也是。 “怎么了？”明衍见贺涵不说话“我，说错什么了吗？姑父，别多想，我昨儿也玩的也挺乐的，我啊，只要有玩都高兴的；我第一次知道紫菜、海带是这么捞上来的，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没事，没说错，我们去。”贺涵收拾心情“你有空就安排吧，我和南南就去；你小心点，好好走路，别摔着了。” 在他们面前倒着走的明衍停了动作，突然伸开双臂，上前抱住他们两人“爸、妈，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予我生命，不阻止我的选择，我发誓我会好好活着，为了你们，为了我另外一对爸妈；昨晚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谢谢你，妈，你知道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也没有阻止我，谢谢！不管未来我到底会如何选择，我都会谢谢你们。” 荣煜别开脸。 贺涵也伸手抱住他“是我们谢谢你，谢谢你勇敢的活下来了，还这么正面阳光。” “不阻止是因为不知道就会失去。”荣煜回过脸“明衍，贺涵，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珍惜你们，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所以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那是你们的心愿，我不会阻止。” 贺涵摸揉了下明衍的发“你和南南也是我在世上最重要的人，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不阻止，如果大学读完你还是这么想，并且能被选中，就去吧；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在该退的时候能全身而退，就行了。” “谢谢。”明衍哭了“谢谢。” 荣煜拉开他的手“都快是男人了，还哭哭啼啼的，不喜欢啊。”赶忙拭去自己落下的泪， “谁说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贺涵为明衍说话“再说了，快是，还不是，哭怎么了？” “一条心是吧。”荣煜用其他表情掩饰自己真实情绪“周四去北京？哪个周四啊？” 贺涵放开明衍“扫兴是吧，不用周四，回去就去北京！” “我坐别的船走。”荣煜快走几步，到了他们前面“这岛上有得是船。” “明衍，她说有船。”贺涵给明衍使眼色。 明衍会意。 荣煜眼眸一转，坏笑起：抓我，就凭你们俩？ 三人就这般玩闹起来，荣煜就在他们身边，可是贺涵和明衍怎么都抓不到，笑声不断…… …… 他们下午就搭船回到了原先回来的码头，来接的人也正是老吴。 到了码头。 贺涵又谢老吴。 “什么话，当我外人才这样啊。”老吴也不矫情。 “谢谢吴伯伯。”明衍也乖巧道谢“我们玩的很好，招待的也好，真让我开阔了眼界。” “你们夏天来，玩的还开心。”老吴挺喜欢这礼貌的少年“鱼啊虾啊的更多。” “好，有机会天热来。”明衍满脸笑意“到时候我敬吴伯伯一杯。” “行啊。”老吴又看看贺涵“这年轻人不错啊。” “我儿子，当然好了。”贺涵这才告知。 老吴呆愣“什么？你，他，你儿子？别开玩笑了。” 贺涵叹口气“旁边就是他亲妈，带着孩子跑了十七年。” 荣煜睨他眼：胡说什么。 老吴真的大惊“这，真是你儿子啊？贺涵，这个——” “鉴定都做了。”贺涵告知他“所以你放心吧。” 老吴大惊之后大喜“哎呦，你小子，怎么一开始不说啊？不行，可不能就这么走了，走走走，去我家喝一杯，这可是大好事啊；我还担心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着落，没曾想儿子都这么大了。”拉着他就要走。 “下次，老吴，我们得赶回上海，她还有事。”贺涵立住身“就因为怕你这样，我才现在说出来。” 老吴瞧向笑眯眯的荣煜“你媳妇有事那就罢了；贺涵你可不厚道啊，这么大的事搞突然袭击，不过真好，真好！”又瞧着俊秀礼貌的明衍，拍拍贺涵“下次来，一家三口都来，到我家啊。” “好。”贺涵答应“那我们先走了。” 老吴亲自送他们走出了一段路才挥手与之告别。 三人坐上宝马，贺涵驾车驶回上海。 荣煜手机响了“Miss吴。” “那个罗子君我收下了，不错，你眼光不错。”Miss吴在电话里夸了罗子君。 “难得您也夸人啊。”荣煜没想到Miss吴对罗子君评价这么高“上个案子您也做的很好，投资方很满意，下个案子应该也会交给你，有消息mail你，其实不如自己做，成立个工作室，人不要多，如果你觉得前期资金不够，我可以投点。” “工作室，我也得有人，就现在手里的这一两个？不行。”Miss吴也很想出来做“南南，这次你回去吗？嘉林，你妈妈的忌日快到了，过去你一直在国外，今年在国内，该去看看她。” “嗯。”荣煜没说太多。 Miss吴听她轻应了声，也不多提“没事，就是和你说一声，放心吧，我会好好带罗子君的。” “谢谢。”荣煜说完挂了电话。 贺涵问后排的明衍“你什么时候离开上海？” “周三早上。”明衍约了外国朋友几个，计划去云南“给我践行？” “是啊，那就周二晚上，望江阁。”贺涵看着前路“叫上鸿辉、常洁。” “我没问题。”明衍打了个哈欠。 荣煜往后看去，柔声“累了就睡会儿。” 明衍便拉下连帽衫的帽子，闭上眼。 荣煜回转“怎么想着去那里？” “又不远，我来订位。”贺涵似乎打定主意要在那里给明衍践行“你昨晚也没怎么睡，睡会儿，待会儿你开。” “没事，早上睡了。”荣煜不想睡“不是说坐车的人都睡很容易影响开车的人，我们说会儿话。” “明衍睡呢。”说话会影响他。 “那就不说。”荣煜坏坏做了一个封唇噤声动作。 贺涵抿唇笑起，气声附和“嗯，不说。”这时他电话响了。 荣煜瞧见屏幕上跳出标识是：唐晶。 贺涵接了，先发制人“不好意思，唐晶，我现在正在高速上开车，方便的时候再给你电话。” 唐晶听出了他的不方便“哦，那好吧。” “再见。”贺涵当机立断，不容唐晶再说什么挂断电话。 一时间，车内安静无声。 荣煜看向窗外。 半个小时后。 荣煜的手机铃声才打破这份安静。 “姑，辉子。”是黎鸿辉打来的“我在阿道这里，Phil出卖了公司，我得到消息不光他手里的数据，还有三年以上的客户都带走了；靠着这些成为另家公司的PM。”虽然Phil没有签保密协议，但是他的邮箱和电脑都曾通过辰星公司网络运作过，所以一样在监控范围内，并且这个监控有个有趣的隐藏设置，很快就会让Phil知道心急的不良后果。 荣煜不意外“这才两天。”真沉不住气。 “阿道说数据有点大，预估需要三十个小时。”黎鸿辉也有些诧异“大公司啊；阿道还说那个警告什么时候发出可以由你决定。” “也就是说三十个小时之后，那家公司的所有资料都会在我的手里？”荣煜另只手的手指动着“好，我有耐心等；好，一定等我通知。” 阿道设计的这套东西不单单只是监控，在辰星数据中还设置一个类似反向收集的隐藏文件，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辰星数据进入其他公司的网络，这个文件就会被启动，反向下载对方公司网络主机内的全部数据，并在完成全部的收集完之后启动一个不大不小的恶作剧。 贺涵不由瞟了她眼，没有说话。 荣煜挂了黎鸿辉的电话，给辰星的董事长打了电话“陈伯伯，是我。” “我听到消息了，Phil去了B&T。”辰星的陈董事长可不太高兴，不高兴这个Phil不仅坑害公司更出卖公司“我真是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贺涵是想挽留他的，他要的太多了。”人心不足“明儿是周一，您到公司来走走？” “好，我看你怎么唱这出戏。”陈董还指望着贺涵和她呢，所以虽然很不满意明明已经掌握Phil坑害客户和辰星罪证下还是容他又一次出卖了公司“我十点半到。” “好。”荣煜眼眸深邃，放下手机“和拉斐尔见面就请贺总出面吧。” “行！”贺涵挑眉“这个坏人，我来做。” “明明是让姑父在旧部上司面前威风一把。”明衍双臂环胸，帽子垂低“这件事倒是我们是三个都参与了，阿道哥那套东西是我的写的。” “所以Phil不冤，能被我们一家对付该感到荣幸。”荣煜依然淡然笑意，处变不惊的很“正常的人员流动不会阻止，但危害公司利益，任谁都不能被原谅。”还是太心急啊。 “心急的不单是Phil吧，我看唐阿姨也挺心急。”明衍依然不改动作“心急的也想来次‘旧情复燃’，可真够搞笑的，我姑心尖上的人怎么就成了她的备胎？姑父，为你悲哀。” “看破不说破。”荣煜淡淡不想听这些，更不忘教导“你没资格评论。”长辈的事小辈不要多嘴。 “得，又拿‘资格’来打发人。”明衍口吻不善：以为香港之夜后她会明白贺涵的意思，可没想到她似乎还不甘心放手“自尊方人敬，让人尊重的是行为，而不是年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荣煜接口极快“家训之一：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明衍鼓起腮“家训还有言，对敌，赶尽杀绝！” 荣煜手指敲打在自己膝盖上“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他？” 明衍没了声音。 第108章 一百零六 周一，辰星。 一大早的公司气氛多少就有些不对。 陈俊生从自己的办公室看贺涵办公室：董事长在里面，两人都是面色凝重，Phil的离开竟然让他都被惊动了，是还怪贺涵没能挽留住他？有这可能，听说贺涵为了下午出游，和Phil谈的时候非常敷衍，彻底激怒了Phil，上周五下午贺涵离开后，Phil也收拾东西离开公司，说是要休假，周日中午自己也得到消息Phil要去B&T，他邮箱里的所有资料、三年以上的客户都被带走了，对于公司来说损失真的不小。 “俊生。”凌玲走了过来，也不由看向大办公室那里。 陈俊生头也没动“资料放桌上吧。” “他没事吧。”凌玲轻声问“我看常洁倒是一切如常。” “不知道。”陈俊生也很为贺涵担心“这本来也和荣总没什么关系，谈是贺涵谈的。” “可现在谁不知道辰星里他们是情侣档，董事长还指望着他们双剑合璧，所向披靡。”凌玲这话自然带着几分嘲讽“一个出事，另一个能不管？我看Phil离开这件事，不简单。” “他人都走了？有什么不简单的？”陈俊生转头“你知道什么吗？” 凌玲放下资料“我能知道什么呀，你还是工作吧，不要因为贺涵就心神不宁的；再不济人家也已经是豪门女婿、不愁生计。” 陈俊生不置可否。 辰星办公室内。 “你们打算拖到什么时候？”陈董不在乎一个Phil，他在乎的是三年以上的那些客户“我们越晚告知他们Phil有问题会不会让他们觉得我们是故意隐瞒不说？这对辰星的声誉是会有损害的。” “我们可以推说是事后才发现的。”这倒不是问题。 “我只希望你们能有所分寸，公司的利益和声誉是顶要紧的。”陈董考虑的自然是辰星。 贺涵态度诚恳“当然，现在所做的也是为了公司，我之所以如此，也是不希望公司内部再出现第二个Phil，用Phil让大家都有所警示；做我们这行对待客户必须做到‘忠诚’，但是诱惑不少，难免因为各种问题而有所懈怠，而且公司过去整体的氛围真的不太好，必须有所清肃；因为Phil的问题，我也查了一下其他人，难免都有些问题，当然没有Phil那么严重，我不看过往，只希望他们能够通过Phil改变一下工作态度，这对公司的未来发展是有益。” “怎么管理是你的问题，分寸，分寸一定要把握好。”陈董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特别是对待其他公司，人员流动是正常的事情，因为有人走我们有所损失，也是正常的；但如果造成公司与公司间的对立或者是矛盾就不好了。” “这点我当然知道。”贺涵三分严肃“可是这次Phil的离开其实也不完全是意外，他泄露公司信息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报复我看中陈俊生而冷落他；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有心推荐他担任公司副总的，可是自从我知道他如此对待客户的……陈董，公司立身的根本就是客户，维护客户利益都来不及，但是Phil，不仅坑客户更在害公司，我容不得这样的人。” “你的口碑和能力我都是知道的，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所担心，你的脾气已经让你得罪了不少人。”陈董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还是尽快解决Phil的事，不要牵扯过大，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足以让Phil在业内再无立足之地，对公司人员也已经能够启到警示的作用，就这么解决吧。” “咚咚。”敲门声起。 陈董回头“进来。” 有人推门入内，反手也关门。 “荣煜啊。”陈董看清来人“你来的正好，坐。” 荣煜走了过来，坐在陈董身边“董事长莅临公司指导工作。” 陈董没好气晃着手指，指指她，然后放下“你到底想干吗？” “辰星一直都是半大不小的规模，几年都没能扩展开来。”荣煜双手交叠“你不惜重金招揽贺涵来难道不是为了发展公司？业内对我们的评价您也知道，草根小公司，那都是因为公司内部人员管理混乱，公司PM维护客户能力不足，前合伙人发展新客户不利等诸多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公司内部客户资料数据保密有着严重的问题，外泄情况时有发生；陈董，做我们这行，客户资料泄密对公司的声誉和生存那是灭顶之灾，必须要杜绝；Phil在公司六年，所以就算要走，他也得物尽其用，谁让他曾经拿了公司那么多呢？” 陈董对于荣煜所说之事哪会不知“正因为我看重贺涵的能力，所以才要适时的提醒你们，贺涵在这行得罪的人不少，墙倒众人推，我是不希望辰星成为众矢之的，成长必须符合客观规律，一旦出现危机，就会有人摩拳擦掌的想要取而代之，没人是不可取代的，对于一个公司也是如此，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半大不小的公司呢。” 贺涵、荣煜皆没有回应。 陈董长长叹口气，手轻扣了下桌面“好，那你们给我交个底，能保证结果一定好吗？” “在没有结果前，只能用尽全力争取想要的结果。”不到最后不说满话。 陈董站起身“好，我就看你用尽全力争取到什么结果！荣煜，这行水不浅，你初来乍到做了几件漂亮的案子，但不代表什么都在你掌控之内。” “当然，所以由他掌控。”荣煜佯装推卸责任“他要是出错了，您开除他，说不定我就能说服他入赘我家，这样去见我爸，把握更大。” 陈董没好气瞧她“美得你，没把辰星发展成大公司啊，你们俩谁都不准走！”气哼哼的打开门，走人。 荣煜一脸‘忧郁’“要不咱们‘私奔’吧，我可不想把不年轻了的年轻尾巴都耗在这钢筋水泥森林里。” “荣总，请不要随便说些感伤的话，认真工作。”贺涵公事公办的严谨表情“其实陈董说的对，我也不太赞同你的一些做法，特别是‘收集’对方网络主机里的数据。” “你的口吻好像在责怪我偷盗，是我偷的吗？”荣煜挑眉“挑起战端的不是我，是那位没有利用到辰星而在B&T位置尴尬于是心生不甘的Miranda小姐，那套系统怎么不‘收集’其他公司的数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站起身“这句话不仅对公司适用，对人也适用，譬如李睿、Miranda，其实对于B&T的人总是拿辰星来立足、立威B&T的事我也颇感无奈。” 贺涵抬眸，看着已经站在面前的她。 荣煜笑意盈盈“而我，要么不做，要做就得做‘好’！”转走离开。 …… 中午，辰星公司门口。 陈俊生没想到罗子君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更没想到她会肯再来辰星；看着罗子君一身干练而来，真的恍若隔世般。 “这次谢谢，我用好就把车还回来。”罗子君来了之后也不废话。 陈俊生摇头“本来就是你名下的车，我说过你想用随时可以。”将车钥匙给她。 罗子君接过车钥匙，还是解释了下“唐晶是让我开她的车，但她的车也很久没开了，不知有没有油。” “没关系的。”陈俊生其实是有些尴尬的“你用好了，那个，平儿在我那里你放心。” “你是他爸，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罗子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我先走了。”要去接人。 “哦，好，荣少在。”陈俊生提了句。 罗子君摇摇头“不见了。”自己去接唐晶，还是不要和荣煜见面的好，转身离开。 陈俊生瞧着她爽利的离开，心中不知何等滋味，回过身，没走两步发现凌玲悄无声息的站在门口，继续入内。 凌玲的目光有几分阴冷“她，来借车？”看见陈俊生将车钥匙给她。 “嗯。”陈俊生对于她那个‘借’字有几分不自在“车本来就是她的，没什么借不借的。” 凌玲心中恼怒：现在自己不上不下，和陈俊生虽然住在一起却没有合法身份，而且明显的感觉到了陈俊生对自己有些改变；工作上荣煜没有任何刁难但是大家都很明白的自觉疏离自己，想离开去其他地方，但又有点舍不得，她哪会不急不恼，只是一直克制着“你吃过没？” “还没，不过有些事，已经让小李带了。”陈俊生在公司里和她不算热络“我去工作了。” 凌玲没阻止他，在他走过自己之后，表情阴郁。 …… 下午。 贺涵收到了唐晶的音频消息：‘我到上海了，得空一起吃饭。’他想了下，回了文字：好啊，不过最近比较忙，要出差。 很快唐晶又发回消息：不急，我最近也要开个刀，不是什么大问题。 开刀？！贺涵意外，发出‘什么原因？’ ‘胃里有个息肉。’唐晶回答。 贺涵没有立刻回答，想了下，发出‘什么时候开刀？’ ‘我明天住院，具体时间要看医生如何安排。’唐晶回的很及时。 贺涵输入‘那你多保重，得空去看你。’放下手机。 有人敲门。 黎鸿辉进来“贺总，找我？” 贺涵点头“有事，求你；坐。” 黎鸿辉随手关门，然后走到他面前，拉开椅子，表情雅痞“公事？”公事求他？ “各半。”贺涵笑起“我知道她不在意形式之类，不过她不在乎是她的事，这要去北京了，我不能不表示出诚意。” “诚意？求婚？！”黎鸿辉嘿嘿“有什么打算？哪里？” 贺涵挑眉：这小子反应极快。 谈好之后，黎鸿辉收敛了笑意，看看手表“Phi手机关机，mail给他也不回复；半个小时前，荣少也通知阿道发出了‘警告’。”起身“我出去做事了。” 贺涵知道他不是为了炫耀或者表功，而是将事件进行到哪一步告知自己“好。” 黎鸿辉离开后贺涵也从办公桌后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天灰暗，阴云密布，希望明天别下雨，在露天才更浪漫些…… 与此同时B&T。 很多人的电脑上在打开一些文件时都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警告框：该文件无授权，请取得授权。框内只有‘确定’按键。 有人摁了确定，文件没有打开，再开依然是同样情况，于是请IT工程师处理，但发现还是会有出现，但是其他文档还是能打开，只在打开一些文档时才会发生；因为是大面积发生，IT工程师让他们先使用，自己再查问题来源。 另一边。 唐晶打开自家房门，和罗子君一起将自己的两个大箱子拖进屋。 罗子君已经事先来打扫了一下，所以这里好似一切如常“你明明没走多久嘛，怎么东西也不少；你快坐，放着箱子，别动，等一下我来收拾。” “给你们带的礼物，你、平儿、你妈妈还有子群。”唐晶放下包“嗯，感觉好久没回家了。” “我倒感觉你不过是出了个差。”罗子君还是很高兴她能回来。 唐晶让她也没别忙了“你也别忙了，平儿在哪儿，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平儿在隔壁，放心他有得吃。”罗子君很放心隔壁那对老夫妇的“我们就随便吃点吧，回来理东西，最主要的是把你明天住院的东西要理出来。” 唐晶笑了下“这次，谢谢你了。” “说什么呢。”罗子君也对她笑起“我们之间还说这个？” “今天晚上我们还是吃点好的，算是重温闺蜜之夜。”唐晶坚持己见“东西嘛，回来我再整理；没关系的，我和医生认识，晚一点去医院也没问题。” 罗子君想了下“行，不过是我给你接风，我来请。” “换了个工作果然不一样。”唐晶也不拒绝“走。”重新拿上包，亲昵的挽住罗子君又出了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大家都咋了？双更的要求如此强烈？！ 第109章 一百零七 外滩某店。 唐晶点了一瓶挺贵的葡萄酒“酒我自己买。” “说什么呢，我说了给你接风就是我负责。”罗子君并不是没有钱，她现在有着收入还可以的工作，还有卖房子的八位数存款，故意冷哼“看不起人是吧。” “哪会看不起你啊，荣少的好友。”唐晶半真不假的戏谑。 罗子君听她酸酸的话“你还没有释怀？” 唐晶笑着“以前心灵鸡汤上总说要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来活，我不懂，觉得矫情，现在生了个小病反倒是有些体会了，想做什么就做，想说什么就说，时时刻刻的完美，如果无人欣赏又有什么意义？病了，死了，更不会有人记住你的完美。” 罗子君听懂了她一些意思，有些迟疑“唐晶，他们，我知道的是，很好；听常洁的意思贺涵很快要去见女方家长。” 唐晶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风景“是嘛。”那番不完美的言论是自己的感觉，可惜领悟的有些晚了，生了病才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承担失去贺涵的伤害，因为每次分手都还是会兜兜转转的重回一起，她才错觉以为自己能够承受，但，根本不是这样；十年岁月的淬炼，贺涵早已不仅是自己事业中的一部分，更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了。 而他，已经切割了吗？ 周二晚上。 明衍来等荣煜，不过贺涵、常洁、黎鸿辉都因为要去见客户都不在公司。 荣煜驾车带他一起去餐厅。 “唐晶今天住院了。”明衍坐在副驾驶位，在某个红灯前说了这么一句“胃里息肉，微创手术；姑父要是不方便，我让辉哥代去看望。” “你明儿去云南，该准备的都准备好，别丢三落四。”荣煜似乎并不放在心上“该做的都要做好，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好，以后选拔人员删你，你别以为是我或者家里谁说了什么话。” “知道了，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让你操过心。”明衍觉得好心白费了“她不甘心。” “我也没甘心过。”荣煜看着前方，绿灯跳亮，行驶起来“这个是你亲爹的问题，十年来分分合合就只有她，所以本能的巴甫洛夫高级神经活动学了。” “总之你别大意。”明衍还是适时的提醒她。 荣煜笑了下“怕我小河里翻船？” “怕我家老爷子爱女心切。”明衍撇撇嘴“我亲爹万一心慈手软，就没好下场了；而且，也狗血了。” “会不会狗血，待会儿就见分晓。”荣煜保持笑意。 明衍虽然聪明，也敏锐，但经历毕竟没荣煜那般深厚，揣度人心的本事也差了荣煜几截火候“待会儿？待会儿不是吃饭吗？不会还请罗阿姨和唐晶来吧！？”这就真是狗血了。 荣煜并不回答。 到了餐厅，报了预约的名字，服务生就带着他们前往餐厅顶层情侣阁，那里可将黄浦江两岸及外滩周边景致尽收眼底，是曾被《旅行者》杂志评为“一生中不可或缺的二十种经历”的地方。 明衍虽然走在荣煜身后，但是迈入这个天台就觉得扑面而来一股浪漫的氛围，这个地方真的是太漂亮了，外滩的风景全在周遭。 服务生将他们引到预约的位置。 贺涵，黎鸿辉，常洁都已经到了，本来的情侣阁的两人位子变成了现在的加长桌。 明衍看看周围，也有其他情侣，不过人真不多；但是布置的特别好，刚才走过来就发现每个桌上都有摆放成心形的玫瑰花，还有各种粉色、红色气球，气球上是简体的我爱你，或者是也是心形图案“姑父，您怎么选这么一个地方？” “不好？”贺涵反问“我倒觉得挺好，这里可是求婚圣地，据说没有不成功的。” “这种先例我们可以尝试一下。”荣煜也坐下“要不，待会儿我求个婚？你拒绝一下。” “那我要拍下来。”黎鸿辉哪会不凑热闹“发朋友圈，标题就是‘贺涵的人生危机之二’。” 常洁也笑起“副标题是被豪门女拒绝的求婚！” 贺涵对着两人挑眉：这对小年轻，就不能盼他点好吗？！ “荣少，贺总替你点好了；衍少的得自己点了。”常洁也没光笑他们俩，也让人给荣煜和明衍服务。 服务生将菜单拿来。 明衍点了一份。 “今天呢是为了给明衍践行，我就点了一支红酒，人生得意须尽欢嘛。”贺涵也其实没那么多规规条条“你就是喝醉了也没关系，我们都在。” 明衍也不推辞“谢谢姑父，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服务生很快将各自点单的餐食和昂贵的红酒送上，黎鸿辉为大家斟酒，荣煜还是喝葡萄汁。 贺涵先举杯“来，难得大家能齐聚，也为明衍明天的远行送上各自的一份祝福和祈祷，希望他玩的高兴和玩的平安；不过大家随意。” 不过能喝酒的四人没有推辞的，都满饮了此杯。 “谢谢贺总这次的慷慨。”黎鸿辉又为大家斟上“我们呢，是亲友之间的小团聚，酒一定要喝，但也不必傻喝，美酒要品；大家随意。”落座。 “还好狗血没出现。”明衍和身边的荣煜轻语了句。 “什么狗血？”贺涵还是听到了“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没什么。”明衍坐在荣煜身边，荣煜在贺涵和明衍当中的位置“你知道。” 贺涵喝口酒“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知道你今天在喝醉之前，得见证一件事。” 明衍吃了一口金枪鱼汁小牛肉片“见证？” “当然是见证——求婚。”黎鸿辉那里声音刚落，旁边那对男女情侣就已经起身唱起了我的太阳，拿出了一大束花。 常洁也起身，手里拿着红色丝绒盒。 贺涵看着荣煜，优雅起身，脱下大衣，里面是正装，显得他更加沉稳。 明衍有些猝不及防，放下刀叉“真求婚啊？！”这也太突然了吧。 “求婚哪有假的？”贺涵接过黎鸿辉递过来的花束，走到荣煜面前“南南，这不是最有趣的求婚仪式，但是我用心的仪式。”笑的如此甜蜜。 荣煜也站起身，微笑着，并没太多意外似的，没办法她早就已经练就了处变不惊的本事。 “今天天气不算好，时间有些晚，工作依然很忙。”贺涵很甜蜜也很虔诚“但是我就是想在今天向你求婚，因为十七年前的今天是你我分开的日子，分开的这些年，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而未来也是一样。” 明衍也不由起身。 贺涵当着明衍的面继续对荣煜说“当初不管发生了什么，我终于又重遇了你，这次不想再失去，虽然每个人这一生其实都是在失去中度过，失去与我无缘，有缘的终会相聚；所以今天，我，贺涵，郑重的请求荣煜你能够和我共度余生，希望你能答应；当然你也许不会轻易答应，因为你有诸多顾虑，我想说，这次，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因为我曾经爱上了你、也弄丢了你、更以为恨你、想要忘记，我以为自己彻底的忘了，可就如人们渴求太阳一般，没有你，就是黑暗；所以我请求你答应，在明衍的面前答应与我的约定，婚姻也好，生命也罢，都要遵守、履行、完成。” “果然是人美嘴甜的贺公子，其实你只要说一句就行，这种繁杂不适合你我。”荣煜笑着“贺涵，Will you marry me？”她先说出了这句，最简单的句子；他果然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嗨，姑娘，这该是我的话。”贺涵佯装微微蹙眉，反握主动权“荣煜，Will you marry me？”繁杂的她果不喜欢。 荣煜挑眉“一起看海。” “不离不弃。”贺涵也挑眉。 荣煜接过他手里的花束“不畏过去！” “携手将来。”贺涵接过常洁递过来的丝绒盒子，打开，拿出戒指，将钻戒套入荣煜右手无名指上“荣煜，嫁给我吧！”这段默契的配合其实完全是即兴发挥，是自己与她的即兴发挥，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段。 “Yes，I Do！”这句话是异口同声。 说完，彼此再默契对视。 在大家的见证下完成了这次不太完美却很真实的求婚。 荣煜瞧着硕大的钻石戒指“结婚时戒指由我选吧，贺总您这品味，您也没学过德国党卫军的历史啊。”怎么就偏学他们的审美观呢？是打算让她拿这么大的钻石揽瓷器活？“这戒指改造一下切割面，做手术的话都不用手术刀了。” “荣少啊，十克拉的钻戒，在你嘴里怎么这么嫌弃？这、这不是答应求婚后的话吧。”常洁知道荣煜不浪漫，但这么好的氛围里你好歹凑合着浪漫一个呗“不是应该感动拥抱吗？” “这叫欲盖弥彰，看起来不感动其实心里感动的很，女人都这样，口是心非呗。”黎鸿辉也对荣煜真不浪漫体质吐槽。 常洁横眸“嗯，辉少不仅人情练达，对各路女子的内心活动都了若指掌啊，可见是阅人无数。” “他对那些女人不光是内心，内里也是了若指掌。”明衍很明显的插了一刀“非常、了若指掌！” “你小子，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黎鸿辉一指“给我过来。” “傻子总是这么说，我可能过去吗？”明衍往荣煜身后退“常姐，你眼光放亮啊；我姑那是没法子了，被贺姑父给拴住了，你还是有很多选择的！” “什么叫没法子？”贺涵对于这小子连带的话可不打算饶“辉子，交给你了。” “得嘞！明衍，你还撺掇？我追的多辛苦啊。”黎鸿辉就差打过来了“你个臭小子，还想不想来上海啊？我对你多好你就这么回报我啊？”一路追东躲西闪的明衍。 这地方虽然不大，可两人还是玩的不亦乐乎。 荣煜这才上前抱住贺涵“瞧见没，这才是适合我们的求婚，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贺涵也抱住了她“你就闹吧，婚礼上也打算来这一招？那你家那些侄子、侄孙还不把屋顶掀翻了。” “所以，结婚仪式还是不要了。”荣煜反而先抱住他的脸“登个记就行。”说完就亲了他口。 “这么简单？”贺涵的手扣住她后脑了，只想亲一个就了事？没门！ “简单？”荣煜发出了一个疑声“就算了拿了结婚证，没录入政府系统就都是假的，你确定我们的登记会被录入？录入后会存档？” “姑说的没错，只要老爷子不答应，你们拿了结婚证书都是假夫妻。”明衍和黎鸿辉又哥俩好的肩勾肩了。 贺涵看了眼他们“这么厉害？” “我们都无法想像！”黎鸿辉也是有感而发“好了，现在，洁洁，明衍，我们强烈要求见证一个重要的时刻，贺姑父求婚礼的最后一个步骤，亲吻新娘！请大家准备好手机、相机等各种具有拍摄或者摄影功能的电子工具，预备，ACTION——” 贺涵和荣煜对视一眼，然后都冷眼瞟向黎鸿辉，再度异口同声的“去！” 当天晚上，贺涵在朋友圈里发了一张照片，是荣煜的手杖上银狮‘咬’着那枚十克拉戒指，配言：余生，惟你所有！ 引发多人点赞，和无数试探问候。 不过贺涵都未曾回复。 半夜看到这张图的明衍突然意识到荣煜在车上说的那句话落在了何处，不是狗血的会在吃饭时出现不该出现的人，而是狗血的三人纠葛这种事不会发生了。生父的求婚是为了去北京前向她与她的家人表白心意；而朋友圈的发图并不是秀恩爱，是想让该看到的人看到，哪怕她很快就要手术，也要她明白：纵使不甘、早已断尽。 而这点荣煜已经料到。 将手机放好，明衍躺在床上，闭上眼：果然要学的还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断章的时候才发现该放在一百零六章节的一小部分没放上去，就是罗子君将唐晶接回家的一部分，所以更改了！一百零六有点新添，不过不想看的也没关系，应该不影响。 第110章 一百零八 警告：该文件无授权，请取得授权。 周二、周三两天B&T中越来越多的文档都出现了这种情况而无法打开，有些人严重到每个文件都无法打开，每个部门、每个人的PC上都发生了这样的事，包括拉斐尔都没能幸免。 有人重装电脑后备份恢复也都出现类似问题，因为打不开文件而造成工作无法继续；B&T陷入了空前危机中。 IT部门连夜加班寻找问题源头。 黎鸿辉也疑问过对方只要重新格式化然后恢复原先的备份不就可以了？阿道也和他解释不清，只是淡笑说了句对方能恢复备份就算自己输。 周三一早。 贺涵荣煜送了明衍和他朋友的飞机，停机坪上，贺涵远远看着那架飞机起飞而去。 荣煜收回目光，准备离开，转头时却发现贺涵目光依然不放“贺公子。”手指指腹贴着贺涵眼圈一划，还有水渍。 贺涵被她一唤，缓过神，捂了下眼，瞧瞧‘顽皮’的未婚妻。 “别担心，他们是去玩，而我哥在云南有老战友，都联系好了。”荣煜知道他是担心明衍。 贺涵也自笑自己的杞人忧天“也是，这么多年，他没有我们在身边也一样活的很好。” “就算不在你身边，也是你儿子。”荣煜‘嫌弃’他的酸溜溜“走吧，有了儿子就多愁善感又牵肠挂肚的爱心老爸。” “你不担心？”贺涵就不信“虽然他这么大了，可我相信在你眼里他依然幼稚的很。” 荣煜眺望了一下天空，收回目光“还，有点，不真实。” 贺涵伸手搂住她“这个真实吗？” 荣煜也单臂搂着他腰“真打算明天就去北京？” “要不现在就买票？”反正就在机场“明衍虽然走了，他那个房间还是留着，你现在踹人真踹的少了，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家里房间是不少，他却习惯身边有她。 “熬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能重回我七尺大床了。”荣煜苦恼“房间那么多，你再给他准备一个，我要回自己那个。”收手。 “你想逃哪儿去？”贺涵不容她撤手。 荣煜笑了出来“逃你心里去。” 贺涵也跟着笑欢“欢迎。” 偏这个时候荣煜的电话响了，是常洁。 “荣少，凌晨三点啊，罗子君的妈妈给你对外那个电话打了几个。”常洁作为她的秘书也忍不住抱怨“说她家里乱套了，说什么一个一声不响的去了广东还是哪里，一个嘛抱着孩子去找她……您什么时候成罗家街道老娘舅的？” “罗子君打过电话吗？”因为常洁说的糊涂，荣煜也没能立刻明白罗家到底哪里乱套了，不过应该是因为罗子群。 “这倒没。”常洁多少有些生气，如果是工作当然是没问题，可这罗子君的妈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要不，我去打听一下？” “不用，这是罗子君的问题，她过去不解决，现在陈年积累结果便爆发出来了。”荣煜并不打算揽过来“Phil那里呢？” “依然关机。”常洁在回答这个问题时态度完全改变“公司章程里是旷工三天就算自动离职，从周五下午一点开始算，到今天下午一点。” “明天让人事部发个告知，解除Phil和辰星的用工关系，但保留追责权。”荣煜说起这个也不再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公司内部怎么样？” “人言可畏，都说这次贺总是泥菩萨过江，陈俊生倒是信贺总不疑。”常洁是有些意外“不过我相信凌玲会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陈俊生找好退路。” “这世上哪有什么退路。”荣煜坐入车内：只有前行才有生机“我们今天不去公司了。”也正好营造一下贺涵落寞的假象。 “好，那明天一路顺风。”常洁自然是知道此事内里“到北京后一切顺利。” 荣煜挂了电话，看了开车的贺涵一眼“特意让我带一句，愿贺总万事如意。” “懂事。”贺涵笑眯着眼。 家。 衣帽间。 贺涵仔细琢磨要带什么衣服过去，听荣煜的意思是下飞机就带他回家，出发时就不能穿的太随便。 穿着一身运动服的荣煜盘腿坐在懒人沙发上，啃着梨，看着贺涵忙来忙去“知道的是我带你回家，不知道还以为你大姑娘三天回门。” “第一印象很重要。”贺涵见过谢燕婉，却还没和她养父见面，而且听很多人的意思，那位长辈可不怎么好相与“不能搞砸了，也是对老人家的尊重。” “搞砸了，根据财富拥有程度论，大不了你就是做我情夫呗。”荣煜吃的欢“反正你都是我孩子他爸了。” 贺涵挑选着领带“哪条好？” “左手。”荣煜选了蓝色条纹。 贺涵就拿了那根“礼服要带套吗？鞋子，你觉得哪双好？北京这天大衣应该也够了，毛衣深色好？浅色好？”然后在衣帽间里走来走去。 “你衣品一向都好。”荣煜都快被他转晕了“贺总貌美心好嘴又甜。” 贺涵在两件大衣里选了黑色的，还是沉稳一些好，对于老神在在的她瞥了眼，站在摆放手表的柜前。 荣煜将手里梨啃完，跳起身，上前突然抱住他“我爸没那么恐怖。” “那只是对你来说。”贺涵拉开她的手，转过身。 荣煜安抚的摸摸他的脸颊“没事，我爸妈喜欢你的。”也感动他的紧张，因为重视才会紧张“什么场面你没见过啊。” “他们是爱屋及乌。”贺涵低头与她额头抵住“见女方父母真是第一次。” 荣煜拍拍他的后背“这次我肯定不会跑掉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会和你说。” 贺涵将她搂入怀里“明衍应该到了吧，不是答应下飞机就打个电话报平安，不方便打电话发个消息嘛；真是。”故意用埋怨的口吻化解心里的千滋百味。 “这要是让常洁看到，她肯定会说你我剧本拿错了。”荣煜抬头，用鼻尖碰碰他鼻尖“贺公子，就算你还没有真实感，你也拖儿带口了，我，明衍，darling，汤圆，嗯？怎么说到后面觉得你负担好重。” “所以与你父亲的第一面就更不能弄糟了。”贺涵亲啄了下她的唇瓣“还不过来掌个眼，瞧瞧哪种是你爹顺眼的颜色。” 这时贺涵手机响起，放开荣煜，拿过一看“他到了，还说如果我需要，他会飞去北京助阵。” “那不是很好，他喜欢你。”荣煜给他选了两件毛衣，一套运动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有。”贺涵再选了一双黑色皮鞋和白色跑鞋“你喜欢我，就才是最好的。” 荣煜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互相喜欢、尊重信任才是最好的。”没有什么比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幸福了。 “其实除了一些紧张，更多的是期待。”贺涵整理了东西“不单单是一个愿望的达成，更是好奇，奇怪什么样的家长能将明衍培养的这么好，北京呢我也认识几个不错的地方，得由我们俩做东一次。” “好，我和大哥大嫂说。”这也是自己的想法“我那里还有不少明衍小时候的照片，不过得找找。” 贺涵盖上行李箱“你的呢？”怎么好像就自己忙着整理。 “都有。”荣煜不准备什么“我在那儿有自己的住处，我们住我那儿，离我爸妈家也近。”也省得你不自在。 贺涵不知情况也没有多想，转身“你哥嫂和父母分开住？” “分开，但住的很近。”荣煜和他一起离开衣帽间。 贺涵的手机在后面衣帽间响起。 他这才想到手机落里面了，回身去拿。 “中午我来做饭，海鲜面行不？”荣煜没回头，自己走出几步。 贺涵拿到手机“行，你做主。”看了标识，迟疑了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通了，大家却都没说话。 “什么事？唐晶。”贺涵还是先开口，这个电话，拖太久不好。 “没事，就是……”唐晶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好“有点发烧。”在看见他发在朋友圈的照片后在医院的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烧。 “你不是在医院了嘛。”贺涵只粗粗记得她周一还是周二就应该住进医院了“医生护士不会没发现吧。” “吊针呢。”唐晶在吊针时想起了上次自己不舒服贺涵对自己的照顾，而现在她独自一人在医院生病，情绪翻腾无法平复“你，什么时候出差？” “明天，所以今天有不少事要忙。”贺涵说了实话，也堵住了唐晶没说出来的话“还没开刀？” “嗯，因为体温上升，暂时无法安排。”唐晶躺在床上“能麻烦你件事吗？子君要上班，她最近家里也好像遇到点事，我，有样东西落在家里了，挺重要的，能麻烦你跑一趟吗？” “行。”贺涵没拒绝“我待会儿让常洁去医院一趟拿钥匙……” 唐晶一愣，对于他痛快的答应意外，却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将常洁搬了出来，以至于他后面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你放心她的吧，不放心我让荣煜给她担保。”贺涵似乎是玩笑着“等我回来，再和你联络，好好养病，不要多想；拜。” “为什么！？”唐晶握紧了手机“你对Vivian都没如此绝情。”‘不要多想’，听上去是宽慰的话，也可以是划清界限的警告。 “因为我从未对她有情。”只是绅士风度；贺涵站在衣帽间里“唐晶，我说过你有事我一定会帮忙，但现在不行，对不起，我不能解释原因，但我知道你也一定希望我能幸福；生病的时候是很希望朋友们能去看你，但我真的有事，等我忙完了手上的事就去看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配合医生治病，身体是自己的。” “忙，是啊，你一直很忙。”唐晶眼泪落下“那就不麻烦你了，你忙吧。” “好好养病。”贺涵让自己硬起心肠“再见。”这次先挂断了电话，然后打了电话给黎鸿辉“辉子，是我；私事，帮个忙。” “姑父吩咐。”黎鸿辉也用了私人称呼。 “以我和荣煜的名义订束花送去唐晶住的医院，好像是胃病开刀，罗子君知道确切医院病房号。”贺涵觉得此事还是让他帮忙办下比较好“订的好一点，就写祝她早日康复。” “‘早日康复’，好嘞，保证不会多有一个字。”黎鸿辉很愿意做此事“交给我您放宽心，挂了啊。” 贺涵拿着手机走出衣帽间，来到厨房“要帮忙吗？” 荣煜正在忙“不用；你再想想有什么是你想带去的，虽然北京什么都有，可着急买不如随身带。”她是想不出了。 贺涵还是上前帮忙，愿意和她一起忙。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荣煜浅笑着吟了句“我在欧洲逛旧书店的时候找到的一本旧书里有这么一张书签，还是繁体字，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后来才知道是南宋某位诗人的诗句，可当时读起觉得怎么这么薄情；后来时间久了再读，才觉得原来这也是一种深情，和诗豪的那句道是无晴却有晴，意境贴近，当然我还是更喜欢诗豪的那句，以晴喻情，细细品味，实在妙哉。” “逛旧书店，这个爱好你可是一点没改。”过去时她就喜欢买旧书，各种书，只要喜欢就会收入“等从北京回来，我带你去一家，不算是对外营业的，那里可以以书换书，只要你带过去的书，老板喜欢。” “我在欧洲几乎没有任何家当，旧书倒是有不少。”荣煜很有兴趣“有一些还在北京家里，这次去正好挑几本；可是我记得你不太喜欢旧书店。” 贺涵定睛望着她“我，也不知怎么就喜欢旧书店了。”也许在恨意里依然不知不觉的将你的喜好变成了自己的好恶“也许是因为，书，没有时间。” 荣煜上前一步，额头抵住他的肩胛：她以为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可其实他们究竟谁活成谁的模样也许真的说不清了“我不想做饭了，你做！”任性突然撂挑子。 贺涵一点不生气“还是想吃我做的饭，是吧。”很愿意接手余下的工作。 荣煜退到一边，洗净手上的海腥味“不是，因为前车之鉴用事实告诉我们，不麻烦自己的男人，那么他就可能去处理别人的麻烦，所以我当然要让你麻烦起来喽。” 贺涵抿唇笑起“你啊，使坏起来也是没别人了。” “干嘛要有别人？”荣煜得意傲娇“我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和道理不准你有别人！赞同否？” “赞同。”贺涵却知道她不是为了宣告主权，而是开导自己；道是无晴却有晴的一句话让自己否定了心里的歉意，‘不准’二字的霸道也有分担他决定的意味；她的体贴不会宣之于口，只会潜随于行，这点又与自己如此相似，对她不由笑起“面，还是要煮久一点？” “嗯。”荣煜弯腰抱起Darling，笑眯了眼，腿边是可爱呆萌的汤圆吐着舌头“来，汤圆，darling，看我们爹地多勤劳。” 贺涵好笑，却也真是感受到了一种好情绪：安稳就在她信任的目光里，被人信任又依恋的感觉，真好！ 第111章 一百零九 周四。 B&T的网络系统和个人PC都陷入了一片停滞状态，所有文件都处于无法打开，打开任何文档或者PPT都会出现新警告‘违法操作，该文件属于辰星内部文件，请取得授权后打开’，且这还是在他们IT部门重新维护更新了系统之后发生的问题。 拉斐尔一边让IT部门找总部的IT工程师解决，一边给贺涵打电话，未料他手机关机，派人立刻去联络才知道他和荣煜一早前往北京，而现在正在飞机上。 拉斐尔直接给辰星董事长电话，但对方说公司行政管理工作也是贺涵负责，具体情况他也不是特别了解，必须等贺涵在北京开机后才能决定；但是陈董也‘无意’泄露了句，自从荣煜整顿了辰星的一些内务后，公司重要的内部文件对外时都是需要授权才能查看，如果有人在没有授权的情况下私自查看了属于辰星的那些内部文件，或者直接以个人PC连接其他公司系统，那么对方公司网络系统就会出现警告提示；陈董请拉斐尔先自查一下B&T是否有人在没有得到辰星授权的情况下查看了属于辰星的重要内部文件，然后挂断了电话。 北京。 从飞机上下来，就看见停机坪上等候着两辆车。 “姑姑。”挺拔高大的英武男子看见荣煜上前，张开双臂。 荣煜有几分意外，伸臂“阿哲。”和英武男子抱了满怀“怎么是你？” “我最近有假，回来探亲。”英武男子晒的黝黑“正巧听说姑姑要带姑父回来，所以先来一睹姑父风采。”然后放开荣煜，看向贺涵，爽气伸手“你好，我是明哲。” 贺涵也已立定，握住他伸出的手“你好，贺涵。”好干脆利落的语气。 明哲快速的打量了下贺涵“果然是一家人才进一家门，欢迎你；上车吧，爷爷奶奶都等着了。” “谢谢。”贺涵对明哲第一印象就是英气干练，一种军人的刚毅气质扑面而来，和荣煜一起上了后面一辆车。 车子启动后。 贺涵略微轻声问“当兵的？” “嗯，几年前就已经两条金杠、两枚星徽。”荣煜无比骄傲“业务能力没得说。” “你几杠几星？”贺涵突然好奇。 荣煜挑眉狡笑“干吗？想要享受军属待遇？不好意思，没有。” 贺涵就是想逗她，故意问“是没有还是不能有？” 荣煜转眸“要不然你待会儿自己问我爹？替明衍问。” “当然要问，我儿子的事我能不问吗？”贺涵憋着一股气。 “开手机吧，拉斐尔该打爆你电话了。”这一步也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再不开机他得让北京分部的人追上门。” “追上门？你家也不一定容人追上门。”贺涵也不急着开手机，还是等到了她家视情况而定。 荣煜瞧了他眼“别紧张。” “我紧张？看错了。”贺涵此刻也拿出自己的自信，自己什么阵仗没见过，几亿乃至十几亿的国际大单也不是没做过“你紧张吧。” “没有就好。”荣煜其实还真没什么紧张劲，多年来生死一线的紧迫感如影随形，所以卸下后反而再无紧张感，别说是紧张感，有心理辅导师说过他们这行多年下来七情六欲都会有部分缺失，不然活不下来。 汽车开了很久，停在北京一处，贺涵下车后看看四周，真是一处绿树环抱的清幽之地，在浓密的大树下显出了北京老城区内特有的四合院外胡同，不过现代简洁之感也同样跃入眼帘。 这里新中式院落建筑，似乎不止一座，但抬头不见楼房，只见绿树繁花中的飞檐翘角，营造出中国风和舒适的现代感。 明哲走在前“姑父，这边走。” 走进那条胡同才发现这里的道路干净整洁，墙体的色彩也在灰、黑、深蓝之间互换，墙壁上的图案也各有不同，在花草树木的掩映下显得大气沉稳却也不失缤纷之感。 这条街可不算短，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看见一座由改良过的古典大门，大门的门柱上挂着和大门比例有些失衡的一块小石牌，上面镌刻着是苍劲的毛笔字——明宅。 这大门很宽，屋顶用木梁支撑在石柱之上，给人一种悬空之感。 通过看似没有门板的大门能一眼望见里面，第一眼望过去就是一头青黑卧牛，卧牛边的路砖却是类似青色玻璃。 贺涵走入才发现卧牛上还坐着个神态可掬的孩童，入门就是一头青牛？颇有些俯首甘为孺子牛的意境，也同样用卧牛让这里的宁静淡泊凸显出来，而青色玻璃砖下还有活鱼悠然自得游动……他看了身边荣煜:明面怡然的静与地下让人忽视的动，真是相得益彰。 走过卧牛后，贺涵才发现这里面还有一道门，前面这里只是但这道门和前面门并非在同一线上，走入那道门后刚才的大气变成了温馨，一道门隔，似乎就是对内对外。 这道垂花门内宽大的街砖和玻璃互相间隔铺就，东西厢皆是宽檐垂下，一色的落地玻璃显示着东厢房内长长的餐桌，西厢房内的书斋。 “南南。”谢燕婉从前面正房走出。 荣煜见她出现，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妈。” 谢燕婉也与之相拥，然后细细查看女儿“你这孩子，这次来要多住两日，太瘦了。” 明哲停步“奶奶。” 贺涵也停步。 这时从正房又走出一人，这老人步态轻盈、须发皆白，身形清隽，面容和蔼，一双眼深邃有神“就知道你妈啊。”声音不响却吐字清晰。 荣煜转头“爸！” 谢燕婉放开女儿，荣煜便也上前抱住了老爷子，一家人难得这般。 荣煜放开养父，走回几步，正色“爸，妈，这是贺涵；贺涵，这是我爸妈。”郑重给他们介绍。 贺涵尊敬颔首“伯父，伯母。” 明华似笑非笑“嗯，终于见到我们家未来姑爷了。”懂事，没上赶着喊爸妈“来，进屋坐。” “爷爷，我去接阿涛了，他今天应该也会到。”明哲没进屋。 荣煜转头“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见天不着家的，今天怎么都来了？”天南地北的当兵人都回来了。 明哲也不掩饰“当然是来瞧姑父的，我爸、大哥晚上也都会来，没看见餐厅都布置上了。” “别想欺负贺涵。”荣煜龇牙，先警告。 明哲嬉笑“这个您所了不算，得老爷子说。” “妈——”荣煜立刻请太后救驾。 谢燕婉晙了明哲一眼“不是说要去接阿涛嘛。”说什么大实话。 明哲抬手“先走了，待会儿见，姑父。”笑眯了眼。 “好。”贺涵也不由笑出，这种呼之欲出的意图真是表现的直白。 明哲走后，荣煜和贺涵走上台阶。 “南南。”谢燕婉叫住了荣煜。 荣煜停了一步。 明华则开口“小贺，我们爷俩不管她们娘俩，我们说自己的，你不累吧。”反倒和贺涵一起迈入正堂。 “不累。”贺涵大方面对，是有几分惊讶老爷子选择的时机，是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荣煜往里看了一眼。 谢燕婉明白她的担心“吃不了他；累了吧。” 荣煜挽起母亲往正厅边的廊道走去“还行。” 正厅。 贺涵随明华走入，虽然是只有一层的建筑，绕过门前金漆点翠玻璃围屏后室内豁然开朗，原来正厅后并非是传统的墙体，而是正面落地玻璃，将光亮引入屋内，所以虽然正厅内都是深色的中式老家具，但是在自然光和柔和光共同作用下让人觉得明亮舒适。 说是中式家具，但明显也是有些许改变，寿纹宝座变成了现在中式长沙发的，相对的同款单人椅也是宽大，当中的百子前孙四方漆器矮柜变成了茶几，摆放着同屋内家具浑然一体的玄色玻璃圆瓶，瓶内是浅色玫瑰和沙发上的浅色垫子相映成辉，将沉闷的暗色家具衬托的稳重大气，果盘里是新鲜的各式水果，茶盘中则是一套有些年头的茶具。 “坐。”明华请他坐在了双单人椅那边。 贺涵落座，双单人椅中摆放着和茶几类似的漆器茶案，案上放着一盆兰草。 明华坐在对面长椅上。 贺涵不由打量了又打量了屋内，在落地窗前的两只紫檀描金山水纹海棠式香几上摆放着一对红釉梅瓶，一对香几当中是一只看似沉重的黄花梨连三低柜，柜上摆放着一艘不小的近代舰船模型。 “那是明衍做的甘米力治号。”明华看见贺涵的目光落在舰船模型上不由告知“知道这艘舰吗？这是一艘英国船，当年林则徐从美国商人手中购进这艘1080吨的甘米力治号轮船，把它改作兵船，可装炮34门，林则徐还购回葡萄牙3000斤大炮装在大战船上，可是舟大水浅，最终还是白费了苦心。” 贺涵转回目光。 明华将一盏茶放在了他面前“明衍很喜欢船。” “谢谢。”贺涵微笑，谢谢他告诉自己这个。 这时酸枝木镶螺钿半边台上的嵌珐琅重檐楼阁更钟报时响起。 明华也对他微笑，示意贺涵用茶。 贺涵与明华面对面坐着，各自品茗，都不急着说些什么。 等明华将手中的茶盏放回茶托上，贺涵微微眸动。 明华嘴角边始终是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一面，不容易啊。” “虽然不容易但终于见到伯父了。”贺涵顺着他的话“我这次来是恳求您和伯母能答应我与南南的事。”也直接了当的挑明自己此行目的。 “按理说你们都是成年人，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在国外婚姻真的是两个人的事，但在国内好像就变成了整个家的大事。”明华很认真“小贺，不论你们分开的年数，你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加一起两年都不到；你真认为南南是对的人？而不是什么复合的激动，或者因为南南为弥补而为你所做的事而有了些许感动，这些因素维系不了多久。” “就如您所言我们都是成年人，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贺涵也认真回答“我知道您爱护女儿，我更爱她，只是我不知道您看到那一身伤痕会作何感想，我只想着该结束了，她独自承担一切的日子该结束了。” “这是，指责？”明华弯着嘴角。 贺涵正色认真“爱护不能只在嘴上。” 明华眯了下眼“是，只为了南南指责，还是意指，小衍？” “都有。”也不隐瞒“我知道，那时候我没法帮什么，但您应该告知我的，而不是同意南南单方面的决定。” “这就是我的爱护，让她做想做的事。”明华也未让“父亲与情人的理解，不一样，我想成全女儿的心意。” “还有私心。”贺涵眸光如炬。 明华不改神色“事情都有它的两面，在你那里的忿，在我这里是毅，坚毅之力；你失去了她们母子十七年，但有人因为你的失去而平安了多年，这种平安还会因为南南的所为而继续延续，一代、一代，只要有需要就有人会‘忿’，也有人会继续牺牲。” “那也不该是南南。”贺涵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当然，我并不是来追究孰对孰错，因为对错在一件事的两面性上就如您所言，都有其存在的益处，没有必要辩证；我只是希望在余生能够与南南一起。” “我不是南南的生父，她的生父是我的下属。”明华声音低沉了几分“但她来我家的时候只有四岁，我虽然忙，她也是在我身边长大，作为她的另一位父亲，我非常希望她能得到能够有回应的感情，所以她所有对于感情的决定我都无条件的支持，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带着她爱也爱她的男子到我面前，郑重的将他介绍给我和她妈妈。” 贺涵认真的聆听着，也从他话语里的听出了些许意味，但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这位白发须眉的老人，他看着笑容可掬的表情下那些真实情绪到底如何无人可知，能想到的是他一定经历过很多事，也正是因为那些经历让他将自己的真实内敛，在外人面前不显山露水半分，让人无从察觉，从而不知他的弱点；而现在他话语里透出了些许深意反而难得可贵“伯父，不同意？”对于比自己道行更深的人，贺涵反而直接。 “你认为我不同意？”明华加深了笑意“我说了，事有两面，如果我不同意，你会知道沙发里的秘密吗？会入主辰星？知道明衍的存在？知晓南南的一切？” 贺涵明了的点头“原来……”如此。 “你若好，一切就不会如此。”明华的笑意挂在脸上“贺涵，作为她的父亲，我是希望她能够找到疼爱珍惜她的人，但并不介意养她一辈子，虽然她已经是成年人，因为她始终是我女儿，只要我能力所及我就会倾尽所有照顾她。” 贺涵看着老人，他眼中显出一丝真正的牵挂。 “你与南南，远隔重洋、时间地域，这些都将你们分割在了两个世界。”明华语重心长起来“分开太久了，我是希望南南能彻底放下你，过自己的人生，她生母的执拗并不是优点，我也见过太多因为执拗而出现的悲剧；但彼此这么多年，自知或不自知的，你们俩都带着对方痕迹的活着。” 贺涵依然听对方说。 明华抬眸“贺涵，希望你的请求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一旦我同意，你就没有办法选择了；我，独断专行的很。” 贺涵深知谈判的要点，却也知道明华老人完全将那些要点打乱了“当然，不是为了明衍，只为了南南，我是为了荣煜而来。” 明华加深了笑意，点头“记住你现在的话，我会一直看着。” “好。”贺涵也加深了弧度，不怕被‘看’。 第112章 一百十 因为贺涵才到这次交谈不算深，明华和谢燕婉让他们先回休息，反正他们也不急着走。 贺涵从老人家这三进宅院通过廊道和一个大花园后，又七绕八拐的进入了另一处四合院，但也不是古建的四合院，这里可以说是一个‘口’字院落，四边的房间都是相同的，当中的庭院中有一个泳池，但若不用时，也可踏着盖板玻璃行走。 这里和刚才大宅的古典大气不同，简约的白色和室内原木色调更显现代和舒适，东厢房被辟成一间半开放多功能书房与一间健身房，西边那处是明衍的住所。 正厅边还有两个屋子，一间便是荣煜的卧房，另一间原先是影音室的打算，不过现在改为了明衍的电脑工作室。 说说好像没有太多格局，但是走走也要好一会儿。 贺涵走入属于明衍的起居室，白色与咖啡色已六比四的比例存在，深色的宽榻上白色的厚垫，这个榻又大又宽，当中是同咖啡色的四方炕桌，桌上都是他随意摆放的零件物什，宽榻前是一个更宽大的矮桌几，摆放着一套茶具，桌几的另一边是舒适的白色长沙发，桌几的两头则一处一只宽大的单人沙发，另一处则是搁脚的同款沙发脚凳。两边都是落地窗，窗上都有白色和咖啡深色两种窗帘，靠内庭的窗前摆放着的半桌上摆放着一艘古船模型，房间的布置简约、舒适。 拿起他放在炕桌上的一只U盘“他怎么会和你住一起？” “这算是我的院子，不过长年都不在；他十岁时我爸妈让他住在这里，一边就是我爸妈，旁边的宅子则是我大哥住的，算是看住他吧。”荣煜靠住了半桌“当时觉得他是老幺，所以家人特别宠。” 贺涵放下手里的小东西“就一点没有怀疑过？” 荣煜摇头，脸上的表情平淡。 贺涵又看向墙上挂的一幅巨大的水墨山水画“这是？何云礼的画？” “不知道。”荣煜对这个还真不清楚“这屋内的摆设我真没研究过，很贵？” “很贵！”贺涵肯定了她的疑问。 荣煜不置可否的耸下肩，对这个完全没概念“我只是觉得画的很好，画面布局、用色、想要表达的意境都还不错，也知道这是蓁蓁送给我爸的礼物。” “你就完全不问？”贺涵走到她面前。 荣煜笑了下“那是你的功课，不管谈的如何，我相信你能处理好。”伸手，环住他脖颈“你也从未辜负过这份信任。” 贺涵抚摸了下她脸颊“开局不错，不过我一定戒骄戒躁，不会掉以轻心。” “还说不怕我爸，都拿他老人家当对手警惕了。”荣煜顽嬉的刮了他脸颊“我认为老爷子接纳你的基础还是深，若没有，辰星，还有这，你是进不来的；更不会见到明衍，明哲，和他。” “还好明衍是男孩子。”贺涵也有些感触“能领回来，若是女孩子，嫁出去，想想，我也会舍不得。” 荣煜站直身，一臂依然环着他脖颈“这两天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放松，就算来度个假，你前些日子太忙也太累了。” 贺涵深呼吸了下“好，听你的；不过看不出啊，你房间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只熊玩偶？”刚才进入他还真有些意外。 “阿炜放的。”荣煜也是无奈“非说女孩子的房间该有些女孩子的东西；别管那只熊了，你要是不累，和我一起找找相册，明衍从小的相册，记得还有不少影像资料。”想起了重要的事，说着便打开起居室通往中庭的门，直接往对面的书房走去。 贺涵便跟在其后，这个时候他手机响了，看标识“我先接个电话，拉斐尔。” 荣煜做前指书房的动作，示意我先过去。 贺涵接通电话时点头，留在了起居室里。 …… 等贺涵讲完这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电话，找荣煜的时候，才发现她在书房边那间明衍都放满电脑的房间里，桌上和地上都堆着许多相册和光盘。 “找到什么了？”贺涵蹲身在她身边。 荣煜别开头，手抹了下脸“不少……”声音听起来沉闷。 贺涵没问她，拿起一本她搁在手边的相册，打开：这是明衍很小时候拍的照片，照片下都有很漂亮的钢笔字，记录着照片是哪天拍的；贺涵细细看起来，是明衍刚出生没多久的照片，几乎是一天一张，有的是时候是在一天内的几张，不同时间段。 荣煜依然别着脸“我当时看到这些相册还笑话我哥嫂，就算是喜欢，也用不着一天拍几张；现在才知道他们这么仔细的记录是为了让我看。”可是自己那时看的很不用心，而今重新看，满眼都是他们的用心，更多涌出的事自己对明衍的愧疚。 贺涵静静的看着明衍婴儿时的模样，一天天。 荣煜转过头，就靠住了他的肩膀“我从未后悔过自己当时的残忍；可我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当时有残忍，对你、对明衍。” 贺涵未动，没有安慰也没有推开“所以你忘了他。” 荣煜的额头抵住他的肩胛，一手紧攥着手边的一本旧相册。 贺涵转头，用脸颊贴住她的发顶“那就以后对我们好。” 荣煜抬手将他抱住。 贺涵单臂也搂住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未来、余生，对彼此，为明衍，一起生活、一起旅游，将那些不知如何的未来用珍贵美好的相聚填充。” 荣煜收紧了手臂。 这时凭空出现了提示的声音，提示荣煜有电话，是一位吴女士打来的，是否要接？ “接。”荣煜退了一些，用手盖住眼，但是脸上的泪痕还是很明显。 贺涵起身，抽了几张桌上的纸巾递给她。 “南南，在哪儿呢？”Miss吴的声音也凭空出现。 “在家，北京。”荣煜接过纸巾，调整自己的声音。 Miss吴嗯了声“Phil来找我，请我合作一个案子。” “是嘛。”荣煜淡然。 “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啊，你当时为了帮贺涵稳住地位可是做了很多事，林杉、Cayman，特别是Cayman，常洁那小姑娘对于你和B&T唐晶合作不止抱怨过一次说你多少有些感情用事啊；现在人在你手里了，不管了啊？”Miss吴试探“你不管，罗子君可有些想管，她刚才来我办公室，想要看Phil给我的项目资料。” “您是老法师了，如何？是不是一眼就看出那个资料有猫腻？”荣煜擦拭了眼泪。 “哈！”Miss吴笑了出了“就知道，你个小奸诈，都在掌握吧；不管是背叛了贺涵的Phil，还有B&T，对吧！” “Phil背叛的何止是贺涵，是他的旧公司、他的客户、还有我的衣食父母。”荣煜的淡然里多了一份轻蔑“夺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他都坑害贺涵与我的衣食父母了，怎能轻易放过他！” “B&T公司系统全线崩溃，你知道了？”他们和B&T也有合作，所以很清楚“现在到处要求下游公司提供为B&T做的案子旧档。” “我是个毒妇，所以我的公司自然也带毒，他不咬辰星就不会中毒。”荣煜勾勾嘴角“因为咬我而中毒的僵死，还怪我带毒？” “拿B&T立威，你够胆！”Miss吴话语里带笑。 “我不拿任何人和公司立威，但小觑辰星就得付出代价。”荣煜将身边凌乱的光碟整理了下“罗子君找你干嘛？” “为了帮贺涵啊。”Miss吴说的直接“你家男人魅力不小啊。” 荣煜身边的贺涵朝她摇头：没有的事，宝宝委屈！ 依然还有些红眼的荣煜笑了“那是，八岁到八十岁，可是，他是我家的了。” “你别不当回事，我可是试探了罗子君，她嘴上矢口否认，推说是她过去得你很多帮助，所以这次如果能帮忙她也想帮帮你，但我觉得也是她自己想要这么做。”Miss吴提醒她“她最近好像家里很不太平，有些影响工作了，可依然在Phil离开后来我办公室问东问西。” “苏曼殊如何？”荣煜反而问了那位苏总。 “还能如何？这次Phil来她很是重视，或者说是他的新东家B&T，她还预言贺涵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但她无法小觑你，所以对罗子君还算不错。”Miss吴话语里也带着一丝小坏意味“毕竟你的身后有M’C国际更有你家让人咋舌的关系网。” “合作案随您决定。”荣煜知道了苏曼殊的态度“上次说成立工作室，资金、人员是有些困扰，不过若您有兴趣直接成为CCG的首席执行官，说一声，我能帮忙的我一定帮忙！” “知道了，小能人。”Miss吴也从她话语里听出了一些肃杀之意“苏曼殊对我还不错，你暂时手下留情，这么一大摊的事让我管，我还没这能耐呢；要不，你把侄女婿借我一用？” “不行！”荣煜立马拒绝。 Miss吴笑声传来“挂了啊。” “拜。”荣煜与她告别。 提示系统发出了一声‘嘟’，随后人工声音告知电话已挂断。 “这是什么系统？”贺涵觉得这种智能声控系统很不错。 “你儿子的杰作，他经常会做些需要双手都忙碌的事，所以就做了这套系统；我的手机回来后就会自动连入。”荣煜也觉得方便“缺点就是最好是独自在家。” “回头让他在家里装一套。”贺涵很有兴趣。 荣煜拿了一张光碟“要不要看？他小时候拍了不少有趣的片段。” “看可以，但你可不许再哭了。”贺涵伸手揉她眼下“吃晚饭的时候伯父看见这兔子眼，估计就得把我赶出去了。” 荣煜傲娇的撩开他的手“那我们就去吃酱蹄膀和炸酱面。” 我们。 贺涵喜欢她说这样的字眼“虽然我认为感情随缘，不过，你要不给罗子君找个男朋友吧，不算是一定要结婚，开拓她的社交圈子。”免得真发生Miss吴说的事“无妄之灾，我可不背锅！”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荣煜听了他小心翼翼的话笑开怀“我们英俊多金又无辜委屈的贺总。” 贺涵见她完全不当一回事，认真起“我说认真的；而且这事就得你出面，如果你没人我可以给她扒拉一下。” “过去现在，将来也肯定有女人惦记你，干嘛这次紧张兮兮？”荣煜敛了七分开怀“而且我倒不认为是她本人惦记你。” 贺涵听了这话几分疑色“不是她？” “有其他人担心你，虽然在医院里但如今咨询如何四通八达，她在B&T的旧部一定会告知的。”荣煜喊着笑意“上次Cayman时的鲁莽之举，如是我一定想着还；而今也不同往日，锦上添花自有我，雪中送炭她不想？” “既然知道你能锦上添花，应该能想到雪中送炭早有炭。”贺涵不完全同意荣煜的揣测“她应该知道你做事的风格，刚才拉斐尔都说只要我们愿意这次放B&T一码，他会让Phil什么都不是。” “他本来就是什么都不是了。”荣煜黑色的眼里带着诡狡之意“我自然也不会给其他人机会为你送什么煤什么炭的，我这屋子。”摊开手“有独立的供暖。” 贺涵点点头，知道她的确算计好了“怪不得我刚才给辉子电话时，他说接到这通电话就代表我们放过B&T了，会在几个小时内让人搞定。” 荣煜目光就在他脸上，渐渐盈盈“贺涵，你的好我很清楚，所以连儿子出生都能忘记的我始终都还记得你；那些好，只给忘了你儿子的我是不是，不行？” “胡说什么。”贺涵捏捏她脸颊“你家呢，不给你，我来你家干嘛？荣少，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可为了这样坏的你，我认为，都是值得的；那个播放器在哪里？看看那小子小时候有什么糗事，以后遇到拿来糗他一下。”起身，在众多仪器里找播放器。 “别惹他，脾气也像你，一点就炸。”荣煜起身“别这里看，到他起居室看。”放下窗帘，然后按几个按钮，那里就会变成一个高级别的影音室“他对声音和影像也是很有追求的，为了方便家人在家看那些电影，他还特意为各家自配了套能放IMAX的电影的东西。” “南南。”贺涵转身“能不能不要是那种兵……我不反对他去当兵，因为那是他想做的事。”手里也拿着几盘光碟，这是他心口一直的芥蒂“他，我们家有一个伤痕累累的你还不够吗？” 荣煜抬眸，并没有回避“我刚才在整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不止对自己残忍的憎恶，更多的是，担忧，想多弥补他一些，想多陪伴他一些时候；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亦然，却这种担忧日益增长，可我也同时很骄傲……”抬手阻止他的辩驳“此事，我们都放在心上，还有时间。” 贺涵晃了下光碟“而我现在最想将时间用在这些上面。”更多的知晓明衍成长中有趣或者难过的瞬间，了解那个已经十七岁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咳咳，那个，如果明天没更新……大家会如何？ 第113章 一百十一 晚饭前，贺涵和荣煜重回那处三进主宅。 老爷子夫妇倒有些事要忙，贺涵在正厅得见了荣煜的兄嫂，风度儒雅的明恪，丽质丰腴的贵锦，他的三子、明哲他已经见过，三子的明涛看起来也是书卷气十足的文质男子，且他最像祖父明华，也是现役军人；明哲是军事主官，明涛是所在部队的年轻政委。 而最让贺涵不敢大意的是三子中的明炜，贺涵见过明尧在时代杂志上的采访，说起来这两兄弟七层相似是有的，特别是那与生俱来的贵公子质感，加上他本身就有些冷然，更显得沉稳大气，不怒自威。 明涛的样貌最似明华，但真说起来明炜那双眼更和祖父如出一辙，似乎能洞悉一切。 “南南。”明炜抱住荣煜。 荣煜也与他熊抱了好一会“你不忙吗？怎么会来？” “忙也得来。”明炜没有立刻松开她“你带男人回来，我能不回来看看‘情敌’？！” 荣煜龇牙“别欺负贺涵。” “大哥说的没错，就是情敌。”明哲添油“涛，你说呢？姑姑那时候可是我们的梦中女神啊。” 温和的明涛认真点头“二哥的话就是我想要表达的，当时姑姑，那个帅啊，又帅又美！” “你们俩！那个侄媳妇呢？我也好久没和她们聚一聚了。”荣煜侧眸。 明哲不怕“找她也没用，她们早就明白了姑姑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 贵锦坐着掩嘴“小媺跟着巡查组下去了，黎宜也有案子要查。”看向贺涵“小贺，别在意啊，她们不是不来，在检察院工作，有些时候，身不由己。” 贺涵笑着摇头“没事，我忙起来也是如此，能理解，下次有机会。” 贵锦对贺涵印象不错“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大嫂喜欢就好；也是荣煜提供的意见，说大嫂因为工作关系脖颈有过伤，我想着北京天冷时外面还是挺冷的，羊绒围巾保暖。”贺涵当然知道她不会缺围巾，但自己有和别人送的意义不同。 “小衍给我打电话说你对他很好，很照顾。”贵锦提起明衍满心骄傲和欢喜“他啊，就喜欢乱跑，也怪我不好，多纵了他些。” “没有，明衍那孩子真的很贴心，也没有怪习惯和脾气，都是大哥大嫂教育得当。”贺涵对此很感谢他们夫妇，刚才看明衍小时候的影像就能知道明恪夫妇对他其实很严格，但并不是死板教育，没有要求明衍成绩一定要如何如何，而是激发他的自尊心让他自己求学，不落人后；在发生里的事情里树立正确的观点，疏导孩子负面情绪；说说容易，做起来真的不容易。 “那孩子可不止贴心，孝心、爱心都有。”说起明衍，明恪也忍不住开口“我最喜欢的一个领带夹就是他亲手做的，雄鹰展翅；那年他几岁？” “十一岁。”明炜告知“从小啊，就喜欢跟着我们。” “可不是。”明涛也加入话题“每次爷爷奶奶给他好吃的，他最先想起的就是留给爸妈和我们仨，宁可自己不吃，也要存到我们读书回来分给我们吃。” 贵锦看向荣煜“南南，你们是不是都知道了？” “大嫂，他说他要叫明衍，贺涵和我都觉得这个名字好。”荣煜还挽着明炜胳膊，转头看了一眼明炜“他能做明炜的兄弟是他的福气。” 贵锦眼眶一下子红了“我们有他才是福气。” “要是女孩子是不是更是福气？”荣煜这才放开明炜，坐到贵锦所坐沙发扶手上“大嫂，我可是知道的，你一直想要女儿。”接过明恪递过来的纸巾，塞在她手里。 “有明衍才最福气。”贵锦拿了纸巾，拭了下眼下的泪水“我可不管贺涵和你怎么想，明衍是我儿子！你和贺涵想要啊，自己再去生一个。” “那是自然，他当然是你的儿子。”荣煜俯身在贵锦旁边“这个认知，贺涵和我、明衍都已经说好了。” 明恪也看向贺涵。 贺涵点头，郑重“没错，大哥大嫂养育了明衍，这么多年为明衍付出的心血无法估量，我下午看了那些影碟更清楚了这点，若我是明衍，我也会这样选择；谢谢大哥大嫂将明衍教的这么好。” 明恪微笑，对贺涵微微颔首。 “对明衍那是应该的，我弟嘛。”明涛含笑“但是贺姑父想娶走姑姑可不是这几句好话就能过关的。” 明哲跟着一拍掌“这话在理，一码归一码；大哥，怎么说啊？我们明家姑娘可不好娶，当初谭宗明我们可没轻饶他……” “嗨嗨嗨。”荣煜瞪眼“贺涵和谭宗明一样吗？那个谭宗明，花花公子一枚，也不知道蓁蓁怎么就看上他了，贺涵没什么绯闻的。” “我们说绯闻了吗？”明涛在这里等着她“是你自己说的。” “比起不过心的床伴，十年生死相随才更闹心。”明炜走到了明哲所坐的长沙发后“不过，有一点我们都给他加分，姑姑的相似是有些刻意，而姑父是恨你忘你的无意识中将自己修炼的和姑姑有些相似。” 明哲和明涛一起点头。 荣煜看向和明恪坐一起的贺涵，笑欢“肯定有‘但是’。”转头“是不是，炜？” 明炜扔给她理所当然的挑眉“肯定要有啊，兄弟们，怎么说呢？” “但是！”明涛笑眯眯“姑父，老爷子同意你们交往，并不代表什么。” “我做了准备，尽全力而为。”贺涵直面他们的刁难“为了南南，拼了！” 明家兄弟互相对视。 “哥，贺涵就是普通人，能和他们仨比吗？他虽然也健身，可这三人加一块，一个排都不一定斗得过。”荣煜搭着贵锦肩头，看向明恪。 贵锦拍拍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背“别怕，大嫂在呢。”侧转，板起脸“你们仨啊，使劲刁难，我们明家姑娘哪有好娶的。” 荣煜猛摇了下贵锦肩头“嫂子！” “有娘这句话我们就放开手了。”明炜做了一个唯母命是从的得令表情。 荣煜脸上出现‘糟糕’“嫂子，明炜还没着落呢；这将来我可要胳膊肘往外拐，给女方家出主意了啦；你没大儿媳妇，别怪我使坏啊。” “有相中人娶不回那是明炜没本事，我只会笑话他，我可不急，这儿媳妇和大孙子我都有了。”贵锦老神在在“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位姑娘，不趁这时候，错过这村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呢。” 荣煜睨睨眼“您这是报仇来了。” 贵锦抬眸“没错！”你能咋办？！ 贺涵瞧着她们“报仇？” “还不是为了明衍，我姑那时没心没肺的说明衍长的不像我妈，该不会是我爹私生子吧。”明哲记得那时候贵锦脸都气歪了。 贵锦笑呵呵“是啊，小贺，我们这次可是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 明恪虽然没怎么说话，却也附和的郑重点头。 “哥，你就别点头加火了。”荣煜‘恼怒’“大嫂，你要是这样，我可要挑拨妈和你的婆媳关系了。” 贵锦对小姑子的‘威胁’一点不过心“没关系，有贺涵顶着呢。” 贺涵在他们之中笑着，这种满溢的家庭融洽气氛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了，不需要正襟危坐，也没有虚假的优雅，这里都是亲情，浓烈、炙热。 “说什么呢？”谢燕婉绕过屏风进来。 明恪和贵锦立刻起身“妈。” “奶奶。”三兄弟也立刻起身。 “您坐。”明涛上前“谢谢奶奶，亲自准备宴席，我最爱奶奶做的菜了。”扶住谢燕婉。 “要谢我啊，就少为难你们姑父。”谢燕婉晙了他们一眼“别以为你们，都和你们爷爷一样，就想着让贺涵入赘，而后你姑姑要是能有个女儿就能姓明了对吧；为了给自己减轻压力，什么招都想出来了。” “妈，您最知道了。”荣煜也上前，打开明涛，自己扶住她“他们就想着欺负贺涵。” “欺负一下啊也应该。”谢燕婉也没向着他“你是心大，有些事啊我做娘的容不了。”也晙了眼贺涵“想做我女婿啊，得有思想准备，一心一意那是最基本的。” 贺涵在老人家面前不敢造肆“愿意聆听伯母教导。” “嗯，难得你虚心好学，那就准备好时间。”谢燕婉绷住脸。 “妈，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你的套路。”也只有荣煜敢拆穿大家都听出来的隐意“不就是让我多住几天嘛。” “奶奶这次握住姑姑这只总断线风筝的线头了。”明涛看好戏的坏笑，就是贺涵。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吃饭吧。”谢燕婉就是来叫大家吃饭的。 于是大家都往餐厅而去，明恪请贺涵和自己一起走。 荣煜扶着母亲，轻声问“我爸呢？没出去吧。” “没，在书房好久了。”谢燕婉也轻声回答，虽然早已习惯，可还是忍不住担心，他年岁不小了，真的不希望他再那般劳心劳力。 荣煜拉了一下走在最后的明炜。 明炜停住身“我真不知道。” “谁问你这个。”就算离开了她还是知道组织原则的“老爷子都退了，我看新闻有说抓了几个日杂，你们的事别劳烦老爷子了，他快八十的人。”对日本人没好感。 明炜哪会不知“当中有些事，一下子也说不清。” 荣煜脸色不好看“第二大经济体，多少世界第一，还用得着八十岁的老人操心？一下子说不清，你们就慢慢查，老爷子退了，让老人家安度晚年行不。” “就是询问一下过往一些事。”明炜能说什么，自己也是这个意思“他这个级别这个年纪，记忆力好的老人不多了，老爷子又负责过东亚方面的事。” 荣煜沉声：也清楚公布是几个日谍，但其后的组织在国内盘根错节的关系才是关键，有多好都是在中日关系好的时候就埋进来了；据说明家有日本血统，但对日本，明家从未放松警惕，更没有心慈手软过，老爷子也和他们几次交手，各有输赢，并且曾亲手挖出过一个不小的日本军谍网“妈，阿炜，你们先去，我去叫爸。” “你们都去餐厅，我去叫爷爷。”明炜让她们过去餐厅，对荣煜抿唇一笑“你在，姑父才能放松。” “好。”荣煜也不和他争“和他老人家说，他不到，席不能开，我可饿了。”这是规矩。 明炜点头，走向另一边。 荣煜看着他离开，目光久久不能转移。 谢燕婉看见女儿严峻的表情“南南，你已经退了。” 荣煜收回目光，对母亲笑笑“妈，您劝劝老爷子，一辈子操心劳力的，身体要紧。” “我习惯了。”谢燕婉这么多年早已习以为常“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嘛，倒是你，不该管的事别管啊；还有明衍，你大哥嫂子是管的够严，但现在你也该管管了；你爸前车之签，而且这事小贺知道吗？”她对此是反对的，家里明恪、明炜已经加入了，明哲、明涛也都是现役军人，最受宠的明衍真没必要也搭进去。 荣煜扶着她“知道，好像明衍拿此事戳他心的。” 谢燕婉猛转头“这孩子，怎么！” “没怨恨那是假的，贺涵担心的很，刚才还在说这事，我能怎么回？只能先安抚。”荣煜对此也没有完全好的解决办法“不过也挺骄傲的，如果他能选上，可就证明他是万里挑一的。” “不是万里挑一我也骄傲。”谢燕婉用眼刀剜这没心没肺的明衍亲妈一眼“想当兵啊，让明哲、明涛带，一个海军、一个空军，飞那什么歼二十，怎么就不是优秀的了？哦，非得黑一辈子才是最好的啊？” “妈。”荣煜没法劝“这话您尽管和我说，别和贺涵说啊，他这个人心重的很。” “心不重，也装不了你。”谢燕婉拉住她挽住自己的手“他心重你心狠，倒也般配。” “这个，您可以和他说。”荣煜笑言。 谢燕婉拍拍她的手“你说你想怎么办婚礼？你爸说要给你最好的。” “不要！”荣煜一个劲摇头“忒累。”世纪婚礼啥的想都没想过。 “啧，你这孩子，结婚一辈子一次的，当然要好一点，家里也不是没条件。”谢燕婉是同意丈夫的意思“你大伯和明恒也说了要什么尽管说，中式西式……” “妈，您可饶了我。”荣煜告饶“也别问贺涵啊，您开口他肯定是任您摆布了，要这样，我铁定带着贺涵一起逃婚。” 谢燕婉也不着急“这个啊，听你爸怎么说吧。”她搞不定的，明华一定能搞定。 作者有话要说： 八十米大刀太可怕了，还是更吧！ 第114章 一百十二 上海，辰星。 陈俊生办公室。 常洁立定在陈俊生办公桌前“陈经理，我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需要调Phil过往的案子资料吗？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陈俊生得到了消息说Phil所有的旧案子资料被荣煜封存“虽然贺总不在，不过我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他的，所以想想查一下Phil过去的Case，没想到荣少已经下令封存。” “是因为罗子君吧。”常洁看看外面，转回目光“或者是她的闺蜜想要弥补什么？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 陈俊生因为没有调到资料也觉察到了些许不同“常秘书，有话直说。” “做了的事就是做了，不管是Phil还是唐晶。”常洁笑眯了眼“贺总心中早有决断，我们为人属下，工作有些事不要妄自揣度，做好分内的工作即可；至于子君姐，若有人想查Phil的旧案，请她给荣少打电话，我接到荣少电话才敢将辰星内部资料外借，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那么多的公司内部规定已经公示全体员工，陈董事长向贺总和荣少下达了一些指令，其中就有一条，就是辰星的发展必须跟上大格局；而壮大的要则之一就是内部必须团结才行。” 陈俊生明白了她的意思，关于B&T的些许传闻他也听说了“我知道了，这话我会带给罗子君的。” “您忙。”常洁说了该说的话，便走出那间办公室。 陈俊生瞧着常洁出了办公室立刻被人找的忙碌，拿起了电话，拨给前妻。 下班。 医院。 罗子君先回了一趟家，将隔壁刘娥英阿姨煲的汤给唐晶带来，她家最近也混乱不堪，先是妹妹罗子群失踪，后来是母亲相处的崔宝剑老先生失联，后来由自己陪着上门去找才知道他和儿子因为自己母亲而争吵到中风住院，就在母亲焦头烂额时妹夫又抱着孩子找去宾馆，说是租房到期房东又不肯续租，已经是无家可归的境地，罗子君这才觉得自己面临了真正的考验，因为上次被荣煜拒绝，所以她这次没有给她打电话求助，毕竟她也知道这都是自家的事，是自己要解决的问题。 母亲好解决，让她住自己家，而且自己妈也厉害，硬是想出了找崔宝剑的办法，并让她找到中风的崔老先生，然后她就守在医院里了。 妹夫白光呢，她先让他住在便宜的快捷酒店里，然后在租房网站上给他找一个短期的房子住过去，但是他没工作没经济收入这事她一时还真没办法，只能托着问问常洁和黎鸿辉，没想到黎鸿辉不到一天就给白光找了一份可以带着孩子一起的工作，就在酱子，黎鸿辉听老卓说缺人，就把白光介绍过去；卓渐清看在贺涵和荣煜的面子，也可怜那孩子便答应了，但该说的话他也不留情面的叮嘱了白光。白光呢也明白了自己的不对，在卓渐清那里改了脾气，变得勤快不少。 “趁热喝。”罗子君将碗递给唐晶。 唐晶接过“子君，谢谢你，这些天麻烦你了。”子君为自己跑来跑去的劳碌她都看在眼里。 “说什么呢。”罗子君拉了椅子坐在她床头“真心疼我啊，你就不要东想西想的，稳定情绪了好做手术；快喝。” 唐晶的体温时高时低，手术是一拖再拖，她也知道和自己莫名的焦虑有关，喝了一口汤“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拿到Phil的旧案资料了吗？ 罗子君也瞒不住她“我觉得，荣荣也不打算放过那个Phil的，陈俊生给我打电话说常洁扣着那些资料不给任何人，我想他们也在查。” 唐晶拿着碗“我同事告诉我B&T的系统崩溃到技术部门请高手来都无法修复的地步时，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现在辰星又扣着Phil的旧案资料，看来荣煜早做了准备，或者Phil的离职也是她一步棋。” “你是说立威？”罗子君想到这个“可是她在辰星时间也不短了，还培养了自己的人，我想就算有人不服她也不会排挤她。”再说还有贺涵呢。 唐晶将碗放在床头柜上“辰星招揽了贺涵后，在贺涵带领下做了很多大案子，公司声誉已经不同往日；其实我也有些想不通，那个Phil，要对付他有得是办法，贺涵为何会挑最笨的，还放任自己的声誉因此人受损。”现在业内都传贺涵为了讨好豪门小姐敷衍Phil，才致使Phil带着客户离开公司，贺涵非但不挽回声誉，还在这个时候义无反顾的跟着荣煜前往北京……这样不行“子君，能麻烦你再给陈俊生打个电话吗？如果没有办法正大光明拿出那些旧案，可否偷出来？”这根本就不是贺涵的风格，他一向公私分明，如何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顾自己事业，说他攀豪门就更谈不上了。 “偷？！”罗子君有些为难“唐晶，为什么你一定要查那些东西呢？”难道为了复合？ 唐晶叹口气“为了弥补，在Cayman的案子上我太蠢了，怎么说贺涵都是我的师父，也帮了我太多的事，这次他出事，也该是我回报之际。”伸手抓住罗子君的手，非常认真的说“拜托了，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可是可以，但我也没把握。”罗子君能感觉到唐晶握着自己的手是多用力“而且，唐晶……”抬眸看着唐晶漂亮的眼“荣荣帮了我很多，你要弥补贺涵我能做就是为了你给陈俊生打电话，但如果你想借此事和贺涵复合，我就没法帮不了你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你离开上海之前我几次三番撮合你和贺涵，其实已经对不起荣煜了，可她什么都没说，依然继续帮我；我回报不了她，也不能在她背后捅刀子的。” 唐晶企盼的恳切表情在罗子君这番话下淡了，放开了她的手“我知道，你很难做。” “唐晶。”罗子君反握住了她欲收回的手“你是怎么帮我的，我当然不会忘记；可是，你和贺涵这十年真的结束了，后来我也去过他家做客。”告诉唐晶不是为了刺激她，而是想告诉她事情已经不一样了“人在家里的状态是装不出来的，贺涵和她相处融洽，贺涵整个人的样子都是放松的。” 唐晶抽回手，眼眸锐利“你的意思是他和我在一起，不放松？” “对，他端着，在我看来很装。”就因为和唐晶关系更近，罗子君一定要说“我在你面前说过的，穿那一身，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装的要死；可上次我去他家，这种感觉就没了，你在他家像个客人，荣荣，像家人。” 唐晶盯着罗子君。 罗子君蹙着眉，回视她“唐晶，你们分手了，你不是说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总觉得贺涵不够爱你嘛，那就去找让你有安全感的人……” “我不想听。”唐晶打断了她的话“我累了。”别开脸。 罗子君长吁“唐晶，你和荣荣不是朋友，但我不希望你们为了一个贺涵翻脸，因为我不想站队，没有你们不会有现在的我；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起身。 罗子君离开前，唐晶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等她完全离开了病房，唐晶在单人病房的安静中，打开了手机，翻找出了自己截屏的一张朋友圈照片，看着屏幕里的狮头与钻戒，羡慕不已。 羡慕的不是钻戒有多大，而是他的宣告。 他向他的全世界宣告，爱她、要她，就是她！ 曾几何时，他的一切都属于自己。 也不知何时，属于自己的一切只能隔着屏幕才能知道。 贺涵，我怎么会把你弄丢了呢？！ …… 云南某处。 明衍很意外的接到了一个小朋友的视频请求，他和朋友们正在外面在吃饭。 “平儿小朋友，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明衍同意视频，很快就是视频画面了。 视频里平儿却在哭“明衍哥哥……” “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被小狗咬了脚趾头？”明衍意外“不哭！哭，我就挂了啊。” 平儿很委屈似的“明衍哥哥，你上次说可以带我去美国玩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想去美国玩也不用哭啊，想去的都哭了？”明衍把手机对准了自己的朋友们“看看，这些人都是哥哥的好朋友，美国、有英国，还有法国巴黎的，你想去哪儿都行，哥哥带你去，就住他们家。” “欢迎！”那几个外国少年也和平儿打招呼，虽然汉语不算太流利，但还是能说。 “明，你的弟弟啊？”有外国少年好奇的问“他怎么哭了？” “我姑姑朋友的儿子，和我投缘。”明衍回答“我可没弄哭他。” “明衍哥哥，可是去美国好像很麻烦，那个阿姨说要四万五，还要什么签证；她就让她儿子去美国过冬令营，我听荣阿姨的话和她和好了，她还没做我后娘呢就这么不公平！我不要听荣阿姨的话和她和平相处了！”平儿说完后哭的更凶了。 “签证那是必须的，其实也没什么麻烦，你要是真想去，我给你想办法。”明衍拿着手机“别哭了，后妈自然没有亲妈好，差别对待肯定有，这有什么好哭的，有时候亲妈也就那样。” 平儿拼命抹眼泪“明衍哥哥，可是我没有钱。”四万五好像是很大的钱。 “四万五，美元吗？明家花园有钱都住不进去，小朋友，跟着你这个哥哥，他带你住豪宅坐高级车。”旁边的外国少年瞎起哄“他有钱！” “得得得，跟小孩子胡说什么。”明衍推开损友“我现在在云南，这样，等我回上海就去找你，如果你真想去美国，就和你妈妈说一声，准备好护照，其他的我来负责，我们坐自己的飞机去美国；哭哭滴滴的不像男子汉，这么小的事没必要哭；我们呢要让别人哭，决不能让别人欺负哭了，小男子汉，你还要保护你妈妈呢。” “嗯！”平儿努力让自己平复，拿着他送给自己的i pad“我不哭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几天，我到上海给你消息。”明衍向他挥手“拜拜。” “明衍哥哥，拜拜。”平儿也向他挥手，看着和他的视频被挂断，自言自语“我也能去美国的，谁说我不能去美国。”抬头看向还在收拾桌子的陈俊生“爸爸，如果明衍哥哥带我去美国，你也能给我四万五千块吗？我不想花他的钱去。” 凌玲收拾桌子的手一停。 陈父陈母当然不知道明衍是谁，但看见平儿给他打了‘电话’之后态度就不同了不禁好奇。 “平儿，这哥哥是谁啊？”陈母坐到了孙子身边。 “他是荣阿姨的侄子，这个i pad就是他送给我的，上次我去贺涵叔叔家，我看见他有好几个很薄的笔记本，比唐晶阿姨用得还高级，这种i pad他也有好几个，后来他就把这个送给了我。”平儿如实将自己的羡慕表现出来“他说等我大一点就用我一台笔记本，唐晶阿姨用的那种，让我可以用来学习，也可以玩游戏；他人很好的，哦，上次我带来的那个超大的变形金刚也是他送给我的，常姐姐说他有一个仓库的变形金刚，还有那套乐高赛车玩具也是荣阿姨从他那里拿来送给我的。” 冷佳清坐在一边玩自己很小的变形金刚，那个超大的擎天柱他看见过，上次平儿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几乎要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还有平儿的那个i pad，他虽然也有玩，但怎么不是自己的东西。 陈父当然不会被这些物质所诱惑“俊生，什么人啊？” “有钱人。”陈俊生知道父亲是担心平儿的安全“他是我公司老总的侄子，家在北京的；他上次给平儿的玩具据说都好几万呢。”说这个不是夸耀明衍拥有的财富，而是向父亲证实明衍不是对平儿有恶意的坏人。 “哇，几万块买玩具？！”陈父忍不住惊叹“不过也是，你公司老总的侄子，不会是普通人；她是罗子君的那个朋友？”替罗子君把房间卖了的朋友。 陈俊生有些尴尬，但还是点点头。 陈母看看凌玲，又转向儿子“那，他说真的？能带平儿去美国？” “据说他马上就要去美国读书了，普林斯顿大学，还是拿奖学金的，读书特别好。”陈俊生也听到黎鸿辉说的关于明衍的一些事“我有个同事是他堂兄弟，听说，他那个明家就是世界财富排名十大里的那家华人，虽然是分支，但去美国不是问题。” “这么厉害啊。”陈父都不敢想“那不错啊，平儿能和这样的哥哥认识真好；我们平儿这么聪明，和好的人在一起就能发展的好。” “那就让平儿去。”陈母冷哼了声“你去问问，如果能帮忙办签证的话，费用方面我们还是付得起的。”没想到罗子君的朋友是这么厉害的人家“你拿五万出来，让平儿去美国，我们也不要人家花钱；佳清出得了国，我们平儿也去得了！” 凌玲走入厨房，后槽牙紧咬着。 第115章 一百十三 后来，房间里。 因为刚才饭桌上凌玲的区别对待让陈俊生忍无可忍，夫妻之间忍不住有了有些激烈的争执。 “我是你再找的老婆，我不是你找的天使；我想你想找那种一心一意奉献，没有半点私心的天使，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的。”凌玲冷静也带着冷酷的对坐着的陈俊生说，并告知他自己和罗子君结婚，然后烦了，离了，而后找到自己，现在看上去好像也烦了，说明他自己也有问题“我答应佳清这次去，平儿下次去，这在我看来就是平等对待！夫妻举案齐眉是好的，要是撕破脸了，这就难看了！”说罢，也不等陈俊生说话就打算离开房间。 说的声音虽不重，但字字戳心。 陈俊生在她从自己走过时，笑出来，自己摇头，然后又不知所谓的点头“天使，凌玲，这世上不是没有天使啊。” 走到门边上，手已经握着门把手的凌玲停住了。 “平儿的生母一定是能为平儿全心全意付出一切的天使。”陈俊生又低下头“而且还有一点你好像认知错了，夫妻举案齐眉当然是好的，可我们还不是，夫妻！”她是不是忘记了最关键的一点。 凌玲倏然回头。 陈俊生也在这时转头“凌玲，对平儿来说你不过是他不愿意接受的凌阿姨，对冷佳清来说我现在也不过陈叔叔！” 凌玲目光冷峻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就如你所说你不是天使，做不到平等对待。”陈俊生淡然“同样的，我也不是什么一心一意要为冷佳清健康成长辛苦工作的无私天使。” “陈俊生，佳清是我孩子。”凌玲忍不住大吼了出来“你这是要和我分手？！”如果你敢对佳清不好，我什么都做得出。 “平儿也是我的亲骨肉！”陈俊生起身，面对着刚才那副冷酷嘴脸的女人“未登记结婚而同居的，有非法同居和事实婚姻，这两种都是不受法律保护的，冷佳清这次的冬令营费用我可以出，你也从我的工资里拿出五万，我去求让荣少想想办法，让平儿也去美国，这也是我的平等对待！”如果你做不了我的天使，我也不愿意做你和你儿子的天使。 凌玲紧攥着门把手“陈俊生……” “请不要告诉我你为我牺牲了你的家庭这类话，因为你曾说过你家庭破裂是和他真的过不下去了，爱我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我逼你的。”陈俊生更冷静的说着“我没有逼你和我在一起，更没有逼你做任何事，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嘛！而且我现在很怀疑，你是真爱我，还是爱我赚钱的能力？想找一个人让冷佳清过的更好；你的孩子被分别对待，你不能忍受，我也一样，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对吧！”原来真的被荣煜全部料准了！“凌玲，你更该知道有一句话叫，爱屋及乌！” 而我现在怀疑你的‘爱’，因为你根本没有爱屋及乌，我是否能做到对你的儿子爱屋及乌完全在你以后会怎么做。 凌玲咬着下唇，双眉紧蹙，但依然还是强忍着“好，平儿去美国的钱，我明天就拿给你。” “谢谢。”陈俊生却对她微笑了下：你真以为我这个辰星项目经理是当假的啊。 …… 翌日，早，五点半。 荣煜和明炜一起跑在家四周笔直的街道上。 “贺涵还好吗？”昨晚他可灌了不少酒，他们玩诗词飞花令的游戏，输得人要喝酒；头一次玩的贺涵很吃亏。 荣煜和明炜步伐一致“回家都吐了。”你说呢？ “可是他酒品很好。”在他们面前一点没露出破绽“酒品也能看人品，虽然据我知，他有时候人品真不算好。” 这里是明宥设计的四合院院落，看似是一座很大的建筑院落，但又可通过门的关闭分别成为独立的四合院，每一座院落都有不同的特色，充满了灵动和生趣，吸取传统庭院建筑的精华，墙高、檐宽都十分考究，对当地的日照、通风、节能保温、四季气候变化都有全盘的考虑。后现代主义的简约风格与传统四合院的空间构架、平面布局有着完美的结合，既保有四合院良好的私密性，又兼有后现代建筑的通透视线。在这里跑步让人心情舒畅的很。 “知道你们担心我。”为了见一下贺涵，明哲、明涛还专程飞回来一趟，今天就又要各自归建“所以你们灌他，我可一点没阻止。”也知道如果自己阻止，贺涵喝得还要多。 明炜笑起“后面打算如何？真去做渔公渔婆？” “他还是担心我的病会复发。”荣煜知晓贺涵的担忧“所以希望我休息，而他在业内也觉得高处不胜寒，想要陪着我到处走走，说这些年他虽然去过不少地方，但真正沉下心来体会这个世界的时候太少了。” “他对你的确不一样。”明炜带笑“但是爷爷还是担心，就是因为他的难以忘怀；你的印记深，还有一人印记也不浅。” “有你们给我洗白啊。”伤痕留下的痛变成了愧意“这人在他耳边说一句，那个人在他面前提一次，他知道我曾失血两千毫升，可我自己都已经不完全记得了。” “我问过我妈，如果是她，她怎么会选择。”明炜和她依然并肩跑着“她和你的选择一样，危险不能留给自己爱的人。” “不是有生死一起面对吗？”这也是一种选择 “那得是在有胜算的情况下。”而当时，三分胜算都没有“与其一起死，不如让他活着，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活着，是幸福。” 荣煜没有接话，就是和他一起往前跑。 过了好一会儿。 “明尧因为汪家那妞感情受挫，你又没什么，干嘛不找？别拿工作当借口，工作谁没有，要真是因为工作的特殊性没有家庭，也不会有你了。”荣煜关心了明炜“明家二房长孙嫡公子，工作、模样都这么好，沦落到相亲解决个人问题，可难看了。” “省得我烦心，由家里找肯定都调查清楚。”明炜不想费心在这个上“若是美人计呢，所以啊，还是安心等爸妈给我安排吧，再说也没有太大压力。”小萝卜头侄子一堆，明家的压力来源是生女儿。 “贺涵让我给罗子君找对象，我倒觉得该有人给走不出十年的唐晶找个好男人。”这话她可以和明炜说“我没给你拉郎配，她配不上你！”在Cayman上的失误让荣煜对唐晶的印象分猛跌。 “需要帮忙吗？”明炜佯装被吓着后的放心拍拍胸口“虽然配不上我，但扒拉一下应该还是能有配得上她的不错男子。” “不了，该让她稍微受挫下，不然她还真以为我男人一直是她备胎呢。”这点上自己有些无法接受“贺涵太倒霉了，遇到的女人都不算好，得了，就让洗心革面的我对他好点。” “能被你所爱才是幸运。”明炜看着前方“他是有福气。” “得了吧。”荣煜对于明炜的赞誉并没有全盘接受“感情之事，如人饮水，真是没说错。” “对于暗恋过你的男人这么绝情，合适吗？”明炜心痛在脸上。 荣煜睨眼“给你三个字。”暗恋？别说恐怖的话！要不是因为老爷子和明恪哥结婚的早，明炜还不知是几岁的小屁孩。”恋什么恋。 “好感动？” “告我爸！” 明炜叹口气“女生到底女生！”就喜欢告状。 “就叫善用有利资源。”也可以称为借刀杀人！ …… 清香入书帷，净色涵衣篝…… 贺涵终于醒了，脑子里绕着荣煜在昨晚游戏上说含‘涵’的诗句，还是有些头疼，本来还打算起个大早和荣煜一起晨跑的，没想到那场家庭聚会被灌了不少白酒，回来的时候他自己都意识不清了。 挣扎的坐起身，看见荣煜就在床边的长榻上坐着看书“你刚醒，还是已经晨跑好了？” “都十一点了。”荣煜放下书“不过别担心，我爸妈说让你睡到自然醒，这样有助缓解宿醉后的头疼、无力等情况，如果你还是不舒服，现在可以洗个热水澡，或者喝杯蜂蜜水。” 贺涵揉揉太阳穴“我昨天出丑没？”自己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没，和我一起走回来的，不过回来后直奔洗手间。”荣煜有些佩服“你的硬撑赢得我家人对你酒品与人品的认同，我妈心疼女婿，说今明两天我们可以自由活动，所以你今天完全可以放松心情；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在这儿四处走走，今天也不算冷。” 贺涵透过被拉开一些的窗帘看出去，也瞧见外面阳光明媚。 荣煜坐到他那侧床边，抬手揉起他的太阳穴“我没想到你诗词功底那么差。” “回头补上。”贺涵也以为自己知识面不差了，没想到败在一个诗词游戏上“我上次看你那里不少古代诗词，回去恶补。” “的确需要，相聚的时候家人都会玩一把。”荣煜放开手“起床，洗澡，我还没嫁呢，就得闻着你身上的酒味入睡。”飞花令算是明家家庭聚会时一个保留节目，据说这时明家一位女性长辈为了要在美国生活的侄子们不忘中华文化而建议的。 “为了谁啊？”他才那个喝难受的。 荣煜其实真心疼“我又说不了阿哲、阿涛，今天早上就各自归建回部队了，就是知道你来，特意回来吃顿晚饭的，你说我能说什么？”对他对他们都心疼。 “以后对我好点。”贺涵假意冷冽。 “好！肯定对你好。”荣煜起身给他拿了一套运动服“有了明衍，我们再要个丫头，凑满‘好’字，算对你好了吧。” “生个闺女能姓得了贺吗？”贺涵掀被下床。 荣煜眼睛横转了一圈“姓不了，可不管如何，是你女儿就行了；有些事要想开一点。” 贺涵走向浴室“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坏主意，明衍姓明，闺女还姓明，我不入赘也入赘了。” “贺公举，都什么时代了，姓什么要紧吗？”荣煜跟着到门口，斜靠着“用王熙凤的话问，我们家什么配不上你？是模样配不上还是家私配不上？” “你说认真的？”贺涵先拿电动牙刷准备刷牙。 荣煜没绷住“我开玩笑的。”逗他是真有意思。 贺涵亮出自己的白牙“别得意，今晚就让你怀一个，然后不管男女都姓贺了。” “期待。”荣煜转出“我们在家吃饭还是出去吃？” “在家吃吧，我看明衍那里还有个小厨房，冰箱里也不缺东西，随便吃点。”贺涵有些含糊不清的说。 “家里有师傅的，想吃什么我让人端过来。”荣煜拿起一个i pad“我看看今天准备了什么，糖醋鱼，漕溜鱼片，我点了啊。”来家里吃食不用担心。 “好。”贺涵同意“你决定。” “唐晶给你打过电话，说她在医院独孤寂寞，好想你，你洗好出来给她回个电话，别忘了。”荣煜的声音又传来。 贺涵想也没想，脱口“哦，好。”但是片刻后看着镜中的自己：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伯母走套路，你也学的不差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更 第116章 一百十四 沐浴后。 本院餐厅。 贺涵吃了一个百合虾滑，虾滑弹嫩，百合清香，勾芡的汁也咸香的恰到好处“不带你这样下套的。” 荣煜吃了个蟹盖，坏笑“玩笑嘛，贺总大人大量，不生气。”要让他明白自己并不介意。 贺涵睨眼“下不为例！不然……哼哼！” “她还没出院？一个胃息肉是微创手术。”荣煜没想到她住了那么久医院，先提起此事。 “不太清楚，上次电话的时候她说体温有些高，不知后续。”贺涵没再给她打过电话“应该没事，我让辉子以我们的名义送过花了，而且如果真有大问题我想罗子君还是肯定会给你电话的，你门路广，所以你没有接到罗子君的电话我猜她的问题不大。” 不会是心病还得心药医吧，荣煜心中暗忖，低头吃东西。 “多吃点，藕对女生好。”贺涵夹了些什锦炒素，这道菜也不错，色泽多彩，口感爽脆“我瞧这附近挺幽静的，难得在这地界有这么一块清净处。” “明家很早就买下了这块地界，不过这房子是这两年才重新翻修的。”荣煜介绍“本来这里是老的四合院，后来明宥几乎是重建了这几座院子，想让老爷子晚年住得随心些，有时伯父也会回国内来住，也是想让他老人家住的舒心些；待会儿我带你走走，四处瞧瞧。” 吃罢午饭后。 荣煜带着贺涵在这四座大小不同，但风格还是统一的四合院周围走了一遭。 贺涵听着荣煜有几分骄傲的介绍，这里全部建筑用材经过设计师团队奔赴各自精心甄选，荟萃各地名工巧匠，原创手工精雕每一处细节，从门、窗、瓦、到屋脊、台阶都体现着建筑设计者之仔细用心。主宅大门和次宅门皆为纯精铜铸造，特别用纯手工打磨工艺，较之普通大门更显浑厚，更耐岁月风雨。入户七级台阶重现中国传统人臣门第的最高等级，同时寓意“七级浮屠”之意。 贺涵一来是就发现了，这里的四合院在中式建筑最富特色的悬三式斜屋顶上进行提纯改良，剔除多余的形式和繁琐的装饰，保留传统中式建筑的精髓与意念，屋瓦全面应用现代复合金属，又充分保留中国建筑青瓦的形制色彩，轻盈飘逸。屋顶采用双曲线设计，由上到下呈现两个曲面，顺着空间既有的气息，将中式庭院特有的情韵质感释放出来。 而在院墙、台阶、外墙、地砖等建筑构件，特别采用赭石、条石、仿火山石、汉白玉等诸多石材进行应用，凸显中式庭院特有的浑厚质朴的.神.韵。 可以说是相当上层的现代中式院落建筑群。 这里真的很清净，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城能拥有这一大块私人住宅区不容易；贺涵和荣煜慢步在笔直的道路上，旁边种植着胡桃杜仲合欢等树，就这么走着，牵着手，各自不说话也不会觉得无聊。 “我们是该多住几天，你在这里状态都不一样。”贺涵侧转头看完全放松下来的她“在上海你也只有在房间了才有这么些许几分的松弛状态。”这种放松应该有助于她身体健康的。 “紧张惯了，其实也会焦虑太过放松会让自己失去该有的警惕性。”荣煜一手和他相牵，一手依然拄着狮头手杖，她的发已经长了不少，梳理后能贴服，英气中多了两分妩媚。 贺涵也从过去明衍的影像中见过长卷发的荣煜，真是娇媚动人，和现在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该有的警惕性？警惕谁？嗨，姑娘，你现在在一个很安全的国界内。”请放松。 “子君离婚后的那个小订婚宴如果顺利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又‘消失’了。”荣煜深呼吸着北京不算差的空气了“出不了外勤，但一辈子做内勤也可以，国内也并不太平，所以……说不清，总觉得挺对不住的，培养了多年，没做几年就因为身体情况而退下，我亲爸因公殉职……还有老爷子，快八十了还在继续工作，不想完全放松下来，如果有什么需要，我能随时顶上。” “一边做鱼婆一边做007？”贺涵不松手“是不是哪一天你还会和明衍联手，怎么说来着，一起搭档执行任务？”蹙紧剑眉。 “看把你给担心的。”荣煜读出他的不满“不会了，既然答应了你的求婚，外勤内勤都不会再有，我这身体，想做也做不了；现在只想好好活着，不让老爷子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让你和明衍，还有很多在意我的家人伤心。” 贺涵走过去几步，将牵手改为单臂揽肩“说到要做到！”那话里的字句失了逻辑:明明知道自己身体做不了什么，又说要做内勤…… 荣煜也勾住他的腰“这次还没这么快回上海，我们要去嘉林，再从嘉林回上海。” “听你的。”贺涵没意见“算是国内一次探亲旅行，明衍来吗？” “不了。”荣煜抬头“我都没什么打算，他又用什么身份去；爱国的有志青年？”笑着摇头。 “明恪大哥我见过了，你亲大哥什么样？见过没？现在做什么？”贺涵还是想多听听她说，她心里的苦，自己愿意感同身受“你大嫂做什么的？” “哥嫂，都是医生，胸外科医生。”荣煜终于坦露了些许信息“听说两人在心肺移植领域有一定知名度。” 贺涵边听边点头。 荣煜瞧着“点什么头？别瞎打主意啊，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原谅。”预防针先来一针。 “那要是明衍呢？”贺涵试探的问。 “吊起来打！”别以为她下不去手“当年他顽皮打碎了康熙年的清宫花瓶，就是我动手教训的。”还是老爷子老太太来拉才劝住的。 “一只花瓶，你动什么手。”贺涵忍不得“小孩子不能随便打，应该耐心教育！”无法想像当初明衍被她打成什么样。 “就你那宝贝儿子，小时候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皮猴。”荣煜嫌弃“那只五彩花瓶故宫里也才藏了一只，好端端的东西就这样碎了，后来是修复了，但总有痕迹；不过经过那次，明衍老实多了，且根据我家规矩，请人修复瓷器的费用就记在他头上，听说后来他做了好几年的家务才存够钱，还清这笔帐。” “做家务存钱？”贺涵想像着那小家伙苦哈哈做家务的模样。 “嗯，我们没有零用钱，想要零用钱就得做家务，而且家里孩子多，大家都想着法子赚钱，手不快身不勤就只能是‘穷光蛋’。”荣煜也有过这样的时光“没有好家风，明家就生存不下来。”国内国外都如此。 贺涵也深知商战不易，刀光剑影、各种阴谋算计，不是商界，其他也地方一样，不是有句话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嘴里是同生共死，背地里捅刀的少吗？ 明家的紧迫感和警惕性从未消失，昨天那场温馨晚餐他就能感觉到，交谈中能听出他们各自工作都十分繁忙，但从未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玩飞花令时明家长辈和明炜这些晚辈对中国诗词的熟悉程度就是很好体现，他们让自己保持着该有的状态，来面对一切未知的将来。 急流勇退，他认识的人当中，没几个能做得到，包括他自己也做不到；但是他突然知道有些人根本没有退路可言，不管是大浪还是急流，赴汤蹈火也要勇往直前。 好家风，简单的三个字，包含着太多东西。 明衍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紧迫感也是如影随形的嵌入他的潜意识里，真的很想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 “老吴给我打电话，他也不知哪里得到消息，说你我可能要被董事会派到北京，他可是很担心自己在北京这合伙人地位不稳。”荣煜话题又转到工作上“看来贺总你余威尚存，我还以为你这一路排挤欺负其他人的走来，现在该是反过头来被别人排挤和欺负了，怎么老吴电话里的口吻还是有些胆颤心惊的？” “那我们要不要来北京？”贺涵又改为牵着她的手，这样也可以陪伴她的父母。 “可以的话我更想去普林斯顿。”荣煜似笑着，说了后又自己否决，摇头“不，我们还是去做渔公渔婆。”目光盈盈的看向身边人“我那时候也不喜欢父母在身边，自由自在才好，所以我们不要圈着明衍；而我爸妈肯定是希望我按照心意的生活，反正，我们也不用专心打鱼，休渔期的时候就来北京住一段，在他们身边，也可以去美国看明衍。” “你想做什么？”贺涵不信她对将来没有规划过“要不我们来做一下你想要做的事。” 荣煜但笑不语。 贺涵看穿似的指指她“肯定是有危险的事。” “其实具体做什么我还真没打算。”因为曾经打算转做内勤，但随后很多事发生“余生要做什么，还没方向，给我一点时间。” “好，给你时间，而我们也有得是时间。”贺涵愿意和她一起做她想要的事，前半生她在不能选择的情况下做出了决定，后半生他希望她能做想做的事，为此他愿意倾尽全力。 “有一样是已经下定决心的。”荣煜头往他那里歪，不卖关子“做贺涵的人生伴侣，好太太呢未必，而且那种三从四德、五讲四美的好太太，我估计也做不来；亲昵、争吵，情绪都要有，不怕琐碎小事，做贺先生心里有品味更有滋味的贺夫人，也希望贺先生同样是我心里品味依然、美味依然的梦中情人。”说罢还舔了下嘴唇。 “互相迷恋。” 荣煜诡笑：没错。 “互相倾慕。” 荣煜挑眉：还有吗？ 贺涵单臂将她往自己身边用力一带，勾住她腰肢，翘起嘴角，自己的唇停住她的唇前“互相，渴望！” “贺总深得吾心。”荣煜轻声吐息。 “南南。”身后传来的声音。 贺涵和荣煜转头朝后面看去。 谢燕婉挽着明华停在后面，老人家都笑眯眯的。 贺涵与荣煜对视：来北京这个选项，叉叉！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看完估计就可以全情投入买东西行列了 第117章 一百十五 谢燕婉书房。 贺涵给谢燕婉斟茶“伯母，喝茶。” “叫妈，什么伯母，我家的酒你都喝了。”谢燕婉双手接过“难道你不想要我女儿啊？” 贺涵抿唇笑“妈，喝茶。”这茶叶是他托人找来的，知道谢燕婉爱喝普洱。 谢燕婉品饮了“嗯，不错。”他在礼物上的挑选很用心，因为在意才会用心。 “南南说，能让您喜欢，才证明这茶不错。”贺涵不会品普洱。 谢燕婉的笑容在这句话下浅淡了，放下了手中的小小茶盏“小贺……” “您说。”贺涵也放下茶盏，郑重的等待谢燕婉。 谢燕婉温情的看着他“你怪我吗？” 贺涵没有立刻回答，也正视谢燕婉“心里有些怨怼，您这样知识渊博修养良好的长辈，为何会对还不到二十岁的姑娘那么，那么严苛。” “不是严苛，是残忍。”谢燕婉接受他的怨怼“我告诉她，因为保护她，一组人除了明恪都死了，而现在明恪也是一脚踏入棺材里，我歇斯底里又如泼妇般的质问、不，是谩骂完全不知情的她。”那也是她最一直无法回忆的片段。 贺涵黯淡了眼眸。 “因为我，她怀着明衍八个月的时候被人狙.击中枪，失血两千毫升，在昏迷情况下差点失去明衍，睡了一个月才醒来，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谢燕婉双手握在一起“你、南南、小衍，都因为我的自私不知彼此。” 贺涵蹙紧眉，闭上眼，随即睁开“妈，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知道了。” “知道被剥夺的时光无法……” “不。”贺涵抢了半句“事都有两面，被剥夺的时光是无法恢复，也正因为这剥夺的时间让我意识到了珍贵是什么，男女之间的爱情与温情是什么，恋人的关系是走不长久的；我想您很清楚我这些年的感情轨迹，我不算经营的好，甚至可以说很失败，因为感情不是一个人的经营，而是需要彼此对应的付出、信任和坚守。” 谢燕婉目不转睛注视贺涵的一举一动。 “南南说我是指导型人格，我觉得她说的很对，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没什么能指导南南的，就算我指导了她也未必会听，因为我知道也许她会的东西、见过的世界比我认知更广。”贺涵真心诚意的对谢燕婉表达出自己的心“我在所有关系中都愿意自己掌握主导权，和南南在一起我没有觉得自己有完全的主动权，可我一点都没有担心或者焦虑，反而觉得安心，很安心，就好像她与我肩并肩、背靠背，我能为她挡风遮雨，她也能为我遮风避雨；不管被人怎么看，我觉得她很真实，让我放松，我喜欢和她在一起，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安心，我喜欢有她陪伴，我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什么，只想牵着她的手，认真的渡过我们的后半生。” “因为你和南南都在互相改变，这是你们无意识的，并不是刻意。”谢燕婉认同“南南不吃海带，曾经一点都不碰，但昨晚她吃了，给你布了之后，她自己也吃了；我知道你是不吃鸽子的，哪怕烤乳鸽都不吃，但昨天你也吃了，而且你还主动和南南说味道不错。” 贺涵记得“因为，味道真的不错。”原来她的家人一直在观察。 “小贺，保持这份对彼此的信任。”谢燕婉其实通过昨晚的晚饭一直在观察“这也是我和丈夫彼此依存的基础，你到现在的职位应该也明白信任也是人与人相处的基石；以后你和南南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够和她坦白说，是，有些心理学家认为个人该给自己留有百分之十的空间，但是小贺，女人天生对感情的异动有着男人无法理解的敏锐，更不要说受过特殊训练，能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揣测你下一步行动的南南，与其你保留在百分之十的空间，不如告诉她，并且同时把你的决定告诉她，这很难做到，但这是我作为南南母亲希望你能够做到。” 贺涵能听出谢燕婉对自己的希冀，和对荣煜的感情“我，尽力。” “我做错的我会自己弥补，这和我叮嘱你这些，没有关系。”谢燕婉让他区别开“小贺，如果南南让你觉得真实，请你也真实的面对她，而不是头顶的所谓成功、优秀、自由，甚至在你与她的关系中都装作毫不费力的保持着这种特质，不需要，这种光环给了人无形的压力会是巨大的；假以时日就算南南没有厌恶你，你自己也会受不了的。” 贺涵内心被谢燕婉的话戳中“我知道，南南的出现并不是为了来和我相聚，她拼命学习也知不是为了在我面前炫耀，她失去了我十七年，所以失去对她来说会有疼痛却并不致命，我觉得她，她甚至希望唐晶是一位能超过自己的优秀女人，在与我的关系里她潜意识把自己的当成了弥补，但是她不怕失去我，正因为她的不害怕反而让我变成了更害怕失去的人；我说到这里，妈你应该也能感知，更想好好维系这段关系的人是我。”他也剖析了自己的想法。 “小贺，演戏是很累的，别在与南南的关系里演戏，一次都不要。”谢燕婉认真的的对他说“后半生你和南南都不要再演戏了，你和别人演了十年金童玉女，我想你也其实累了；南南这十七年演过各种角色，更累；既然想彼此一起携手共度，就别在眼睛里再演戏，不演不装；信任、真实、安心，我送你这六个字。” 贺涵望着真诚的谢燕婉“妈，我会的……信任她、真实坦白的处理我们生活中可能会有的问题，让南南，也让你们安心。” “不要为了我们，长辈不需要你们让我们安心的假象，只需要你们真的过得好。”这次换谢燕婉给他斟了一杯茶“生活是很漫长和繁琐的一件事，彼此信任、彼此包容、好好爱护对方，等哪天我们老一辈的走了，知道女儿能有你爱护后半生，能安心闭上眼，就足够了。” 贺涵郑重点头“我，愿意用我所有，迎娶南南。” “其实别弄的太复杂。”谢燕婉突然压低了声音“我的意思呢你和南南登记就行了，真搞典礼，我怀疑我家老头子能弄成世纪婚礼，而南南当天就有可能带着你上演一出‘红蓝双方对抗逃婚记’。”自己的丈夫和女儿自己最清楚“知道实兵演练吗？估计就是那种。” 贺涵忍不住笑出声“妈，你们真是母女连心，南南也说过这话。” “因为我们母女都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不管婚礼多豪华，婚纱珠宝有多昂贵都不能保证婚姻的幸福与长久。”谢燕婉将话搁下“就算有法律公文也不是婚姻的保险，哪天你们好聚好散也就罢了，但若你在婚姻存续期间背叛南南，你贺涵会是如何……我们明家有条家规从我公公那里开始沿用至今。” “在家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外对敌赶尽杀绝。”贺涵替她告知自己“我听鸿辉说过的。” “我家老头子对敬重他父亲，对于这条更是恪守。”谢燕婉温婉的笑起“小贺，昨晚的晚餐你也看到她父亲、兄长和侄儿们爱护她的一面，我真的不希望你看见他们的另一面！希望每次他们都是对你这位姑父笑脸相迎。” “我还要争取下次再玩飞花令不输。”贺涵听见了她的叮嘱。 谢燕婉语重心长“那你下苦功喽，那些孩子都是从小都学起，这些年也没落下。” “我一定花时间，下苦功。”贺涵这话是有深意的，而且他认定谢燕婉听得懂“和南南一起。” 谢燕婉含笑，颔首：他重点在‘花时间’和最后那句上。 …… 另一边明华书房。 明华落下白子。 荣煜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棋盘上，看了全局，拿了两颗棋子放在棋盘的右下角，示意对方‘我认输了’。 明华微微抬眸看了认输的女儿“布局比过去更细了，赢你也变得不容易。” “失败乃成功之母，您一直教导的，我当然得让您头疼下。”虽然输了这局，但她也学到更多“爸，您这棋一直下得好，早早布局，然后便进可攻、退可守；我当时还在奇怪您怎么会突然让赵老为您收了辰星的股份，还放在了明衍名下，又让我做代理人。”这点贺涵并不知道，辰星的工作人员更不清楚，只有辰星董事会的人知道。 “谁让你这么不省心，你不打算我就得为你打算。”明华收拾棋子“不过说好啊，我只负责布局，他们怎么走，没人能干涉；你爹我啊，没这个精神去管乱七八糟的事。” 荣煜不帮忙，完全放松下来，背靠椅，手撑头“大事您也别管了，妈就是纵着您，那些事的确不用您布局了，所以费那个精神气干嘛，您和妈也差不多分开十年吧，现在正该是和和美美安享晚年时。” “多少老一辈做到老，他们说什么了吗？”明华将黑白棋子分开“还有你爸。”战死在工作岗位上。 “所以啊，我已经没了一个爸了，那时候年纪小，可是失去的苦还在心里存着，您就不能安安我心吗？就嘴上说疼我。”荣煜用‘生气’来表达自己对养父的担心“我就不信了，那里还有四几年的侵华老日军间谍当权做主。” “说到你爸。”明华突然停了动作“你是打算带贺涵去嘉林？” “嗯，亲妈忌日快到了。”自己生父的骨灰是在一个烈士陵园里“不会是有什么不吉利的说法吧。” “那有一件事，爸想托你。”明华起身，走到书桌后拉开一个抽屉，拿出白色文件袋“行不？” “您都这么说了。”不行也得行。 明华坐回，将文件袋递过去“这里面的手机只有一个号码。” 荣煜打开，里面有一支旧款的按键手机，还有军人伤亡保险金的文本。 “她的保险受益人是她的妹妹，她已经没有什么直系亲人了。”虽然知道她不是离世，只是离开，可想到她以后将面对的一切，明华还是会有些伤痛。 荣煜打开那份文本，看了上面受益人的名字，抬头“怎么会？” “傅安愔的堂姐。”明华点头“也是我的学生。” 荣煜看向父亲“我记得她只有这么一个姐姐了。”她不知道其他，只知道傅安愔的一些情况。 “现在她连这个姐姐都没了，只有庄恕和刚出生的女儿。”明华双手扶着座椅扶手“你可以拒绝，我让他们走正规渠道。” “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圣诞，巴黎，因公。” 荣煜知道因为他们的特殊性，所以后续工作会被延迟，家属得到消息一年都是速度快的，有些人殉职多年家人都还不知，这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这又是您的局？不是有林欢了吗？您这样可不像您。”将东西交还给他“您走正规渠道。”组织性原则性还要不要。 “呦，还跟我上纲上线。”明华瞧着她放在棋盘的文件袋“你可以用内勤的身份去，我都打好招呼了。” “才不呢，贺涵刚才还在担心我不出外勤改内勤，突然说了一个内勤身份，他那脸肯定得耷拉下来，爹，不带您这么破坏的。”荣煜和明华说话真是随意的多“咱家那‘七级浮屠’的台阶还搁门外头呢；还有啊，您也得为明衍考虑考虑，那小子用自己的理想戳贺涵的心，贺涵话里话外都是反对意见，您这时候让您女婿不痛快，那以后明衍肯定没戏，这完全打击孩子积极性，哦，这不是‘挑一’实力不够，而是亲爹和您怄气，孩子知道得什么心情啊。” “明衍想走这条路你就一点不阻止？”明华还想说这事呢“过去你是不知道，所以也就不赞同不反对，如今你知道了还这六个字啊？这条路好玩吗？别人不清楚你自己不清楚？我这么做还不是想让你和他亲爹改一下他那理想。” “我能说什么？”荣煜鼓鼓腮“‘挑一’不是还在举行，就算现在外面说着国富民强，可你我都知道这事还得有人做，别人家的孩子能牺牲，怎么我家孩子就不能。” “你还在怪明衍戳他亲爹的心，这回子你倒也来戳我的心。”明华真是拿她没办法，自己宠出来的女儿“好个荣家，你爸还有你，现在还要搭上小衍？倒是挣个满门忠烈。” “既然这么苦，明家不是一样往里扎。”荣煜嘟囔着“您爹、您、大哥和明炜是不出外勤，可国内一样凶险，其他人我也就不点了；爸，我知道，当然都知道。”您心疼我和明衍，怕他有危险“可就是因为这满门或许比别人更多几分胜算和安心，也就比别人多几分活命的几率；我也心疼，可万一他过不了‘挑一’呢？何必现在就摆出反对，这孩子脾气倔心眼活，若他觉得被我们拒绝，而被其他人利用，我宁可他去参加‘挑一’。” 明华深呼吸了下，觉得女儿说的也是，别看明家如何如何，盯着明家的何止只是对头公司“明衍的事也不是立马就办，不过你心里得有个数，别有了孩子爹就没了娃，你哥嫂也是反对的。” “成，知道了。”荣煜嘴上满不在乎，但心里还是记下父亲的态度“那事，你走正规渠道，我不去惹她哭，最怕人哭哭啼啼的了。” 明华指指她“嘴硬！”不信她去嘉林真不去瞧瞧庄恕。 “心不硬就行了。”荣煜拿起一颗棋子抛高，然后棋子精准的落入棋盒中“唉？我妈那儿怎么没动静啊？” “不放心你妈啊？”明华收起文件袋。 “不放心，您说话戳肺，她说话戳心；您二老这一搭一档的，可别把我好不容易找回来的抢手货给吓跑喽。”荣煜又拿了一颗棋子抛高，任由它也落入棋盒中“他那十年前女友还在医院等着他去瞧呢。”这话她能对明华说。 “她这两天就会做手术。”明华再坐回棋桌边“这酸劲就敢在我这里显吧。” “您是我老爹，我是放心和您说。”荣煜讨好的谄媚“她的事您别知道了，怪费劲的，我能处理好。” “行，我信你能处理好。”明华点下头“有事和我说。” 荣煜又接连抛了两颗“得嘞。”都很快的落入棋盒内。 作者有话要说： 骗你们的啦！正文更新来了！ 第118章 一百十六 又过一日。 上海。 某公司，某位领导办公室，黎鸿辉面带笑容的将自己的名片交给了早就联系好的Phil从辰星带走的客户。 另一家公司，常洁也正告知前台小姐自己的来意，并附上名片。 某私人公司中，陈俊生带着从B&T跟贺涵一起来的辰星一位下属正和自己也认识的客户王经理握手。 贺涵带来的另两位属下也正在Phil带走的某家客户公司中，由那家公司的前台小姐引路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中午十二点，常洁汇聚了那些人的各自回复消息，给贺涵打去了电话。 上海某餐厅。 “……好，我知道了。”Miss吴挂了电话，放下手机“那个Phil被B&T开除，他所有坑害客户和前公司的罪证都被公开，并且将会被辰星和他的客户追究法律责任。”他在这行真是身败名裂，再无立足之地。 和她一起吃饭的罗子君大惊“什么？怎么回事？” “辰星拿他立威呢。”Miss吴神秘一笑“也是他们想看看辰星内部人员的反应，故意演了这场苦肉计！现在行内都知道辰星好不惹了，贺涵的威名，又上去了。”手指往上指指“这回子苏曼殊可是跌了跟头，不知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她在外面和不少人说贺涵不行、荣煜也不足为虑之类的话，又迫不及待昭告天下般的宣布自己要和B&T合作；如今被荣煜反转打脸，再次哑巴吃黄连，嗯，你的好日子反倒来了，估计你很快会涨薪水，还能和她一起吃吃饭。” “你是说贺涵和荣荣拿Phil立威？”罗子君边问也边自己想其中情节。 “没错，她这可是一石几鸟。”Miss吴边吃边说“首先就是整顿了辰星内部，更加固了贺涵在辰星的领导力，让那些对贺涵不满的人都熄了心思，一心放在工作上，也是告诉某些人想走可以，但是你们得守矩走，除非你没破绽把柄在她手里，不然你出卖老东家的资料和新东家做交易就得付出代价，算是驭下有方；第二就是让辰星董事会明白贺涵不仅在业务上能力卓然，在管理辰星上也没问题，连同前些日子的成绩一起交了一份不错的中考成绩单，稳定上方；第三看各方反应，也顺带坑了一把挖角Phil的人，听说是B&T的什么人为了Cayman合作案想找贺涵和荣煜的麻烦，而现在大家都知道有贺涵的辰星不容小觑，以后他们再想用手段对付辰星就得掂量掂量。” “哦，可是我知道Cayman本来也是B&T的大客户，贺涵用它才入主辰星。”罗子君有些不明白，如果贺涵可以为何Phil就不可以？ “贺涵拿Cayman当资本的时候Cayman和B&T的合约已经到期，Cayman又变成了无主的客户，所以贺涵可以拿它作为自己的资本。”Miss吴为她解释“而这次Phil带着几家公司和辰星的合约并未到期，就被Phil当做资本带去新公司，准备改和B&T签约，这就做的过了。” 罗子君受教的点头，没想到一个Phil能让荣煜做了这么多事情。 “杀鸡儆众猴。”Miss吴喝口水“她是身体不好，不然啊，什么B&T唐晶、假以时日我看就是贺涵也难以匹敌。” 罗子君吃了口东西“荣荣是很努力的，我听常洁说过的。” “这下你早退晚到就不会再看苏曼殊脸色了。”Miss吴太清楚苏曼殊的脾性“唉，你那个住院的朋友还没出院啊？” “嗯，不过医生说她这两天就可以做手术，因为是微创手术，手术后很快能出院。”罗子君这两天真的挺忙，妈妈、妹妹妹夫，还有唐晶的。 Miss吴也没多问“快吃吧，吃完了上去看资料，Phil的项目我不做，南南给的项目我觉得行，如果做得好，你也能学到很多。” “Miss吴，为什么你叫荣煜南南？贺涵也喊她南南？”罗子君终于问了这个疑问“她小名不是叫荣荣？” “其实我先叫出来的，小时候她非常可爱。”Miss吴觉得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是上海人，就喊她洋囡囡的囡囡，但是北方人不知道呀，就以为是南北的南，就跟着一起叫她南南，后来她妈妈也这么喊她，就渐渐成了她的小名，连她当兵的爸回来都这么喊她，后来啊，只有老一辈和她最亲的人这么喊她了。” “您还认识谢阿姨啊？”罗子君听后才明白，因为她听闻荣煜也要喊Miss吴一声阿姨。 “不是她现在这个妈妈，是她亲妈妈张淑梅，她亲妈是嘉林仁合医院的护士，你别看我这样，我过去也是护士，她妈妈是我师姐，我们同在一个科室的。”Miss吴说了这些后又叹口气“后来出了点事，我心也冷了，再说我还是想回上海，就离开那家医院了。” “哦，这样。”罗子君也知道荣煜是养女，所以并不意外“不过还真看不出，那您是什么科的？” “嘉林仁合胸外。”Miss吴坦然告知。 这时突然有一对男女走到他们桌边。 Miss吴和罗子君都抬头，看向年轻的陌生男女，她们谁都不认识他们。 男女中的短发女子一笑“不好意思，因为听到你们刚才的谈话了，嗯，这个，这个。” “先说自己叫什么要紧。”那年轻男子提醒一句，也堆起了笑，表露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不是坏人“那个，我叫陈绍聪，是嘉林仁合医院急诊大夫，来上海第六人民医院交流学习，这位是仁合胸外的陆晨曦大夫，她是来上海玩顺便来看我……听说您曾经是仁合医院胸外科的护士，是不是真的啊？” Miss吴看看这两人，非常意外“你们是仁合医院的医生？不会这么巧吧。”起身。 陆晨曦也没想到“我也是挺意外的，刚才吃饭的时候听到您提起我们胸外，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过去的护士，而且还听到了张淑梅阿姨的名字。” Miss吴上下打量陆晨曦“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但是我知道她。”陆晨曦也不知该在怎么说，因为好像听到不得了的事情“如果您认识她，那您是不是知道陆中和？” Miss吴一下子神情有些变了。 陆晨曦很明显的看出Miss吴情绪的变化，很明显她知道，于是直言告知“我就是陆中和的女儿，我能和您谈谈吗？” 罗子君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谁是陆中和？！ …… 北京。 贺涵在北京也有不少朋友，这次来也约了地方和他们见面，回来的车里，因为他们都喝了酒，荣煜让家里的车来接了。 荣煜将小瓶矿泉水扭开，递给他“喝点水，别笑了，得瑟。” 贺涵接过，喝了一大口，依然还是嘴角上翘“我今儿就得瑟了。” “贺总在业内驰骋多年，还会因为今天席上别人几句恭维的赞美就飘飘然？不能够吧。”荣煜拿过他手里的矿泉水也喝了一口。 “我飘飘然什么你不知？”贺涵顺手理了下衣服，依然翘着嘴角“我媳妇布局严密，招招制敌，我当然得瑟了。” “没有我，一个Phil，你也是信手拈来。”荣煜喝光了剩下的水，盖回瓶盖放在车内的垃圾袋中。 “是能处理，但是不会现在的效果。”贺涵怎会不知“面上看起来我是上海辰星说了算的，可你才是真正稳定的守护者，我只是半途起哄帮忙。” “工作就要做好，过去谁说的？”荣煜调整了坐姿“贺总，请认真替儿子打工。” “嗯？明衍？”贺涵以为自己听错了。 “辰星有一部分股份在明衍名下，他还没成年，所以我是代理人；这也是陈董事长很相信我的原因之一。”荣煜现在告诉他了“因为在他看来我是明衍的姑姑，怎么也不会损害侄子的利益。” 贺涵意外到了“这？老爷子的意思？” “嗯，估摸着就算我们没好，你也得为儿子打工，算是弥补吧。”荣煜瞧瞧他的意外“老狐狸吧。” 贺涵细细品味下，都不由摇头“可怕。” “他现在是你老丈人，可怕那面不会给你看了。”荣煜靠着他“而且现在我们要面临可怕的不是我老爹，而是……刚才你也应该听到了，最近安琪儿和BOP的竞争愈演愈烈，而你给安琪儿的计划还没完全出来，而且以你现在的布局来看，最多只能保安琪儿两三年，国产品牌退居二三线城市虽然是趋势，可也不能现下就输给BOP，这对辰星不是好事；而且据我所知唐晶和BOP的总监关系非常好，BOP和B&T的合约虽然快要到期了，但没有意外他们肯定还会续约，你不担心？” “你这话说的奇怪，担心什么？竞争那不是正常的嘛。”贺涵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这有什么担心的？担心我放水？” “我就不打你脸了。”荣煜靠着他“BOP当然很愿意得到一个打压安琪儿的完美方案，唐晶也更愿意用这个方案让业内知道她真正出师了。” “关于这点你放心，唐晶没这么不择手段，她如果能靠实力打败我，我反而为她高兴。”贺涵这话还是真心的“至于我们内部，Phil这个前车之签刚刚出来，我想没人敢再踩线。” “干嘛这么好，让我们都念念不忘。”荣煜捏了下他的手掌“她在病榻上还给你打电话，摆明了就是想让你去看她，还放不下你，而你‘绝情’如此，她肯定不甘心；你说过我是小心眼，我也承认。” “知道了，小心眼。”贺涵抬手揉揉她的发，也顺手揽住她肩头“你生病的时候我没去看望过你，而唐晶那里我已经代表我俩表达过慰问，我想，她应该懂了。” “不管她懂不懂，你上了我的船，想弃船逃跑，门都没有。”荣煜就任性“也没窗，木板缝都不给你留。” 贺涵揽着她的肩、握着她的手，笑眯了眼“不留，不用留；罗子君不是说过嘛，我脑子里有台计算机，天天想着如何有进有出，收支平衡，那十克拉的钻戒费我得盘算一下，如何得到更大回报啊。” 荣煜抬头，睨眼“算谁？算什么？” 贺涵亲了下近在面前的她“算这次是小子还是闺女啊。”揽住她肩头的手往下滑“我不急，慢慢来。”眼里都带笑，‘不怀好意’的笑“最好一下子就凑双‘好’。” 荣煜会怕，皮笑肉不笑的反怼“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 贺涵奸诈的挑了一边眉“好，回去就让你好好‘看’我有没有这本事。” 荣煜拍开他的禄山之爪，坐正身，傲娇横眸：怕你我就不是荣煜！ 贺涵依然坏笑着。 荣煜手机响了，她拿过，看了标识，接听“鸿杰？怎么给我打电话？” “姑姑，你听我说。”电话那头出现了黎鸿杰的声音“我这里，陈绍聪前些日子去上海第六医院急诊进修，也就一个月，陆晨曦这次休假去了上海看他，大上海那么多餐厅，可他们偏偏就遇到了Miss吴，遇到就遇到吧，可Miss吴好像和谁吃饭时提起了你与张阿姨的真实关系，刚才傅安愔质问我，林欢到底是谁，究竟谁是南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我不知该怎么说？” “那现在呢？”荣煜的表情完全变了。 黎鸿杰停顿了下“她说这次我最好想去清楚再跟她说，姑，听她的意思好像吴阿姨那里和陆晨曦说了……我不确定到底说了什么，要不然你打个电话给吴阿姨；我，等你消息。” “你认为这件事，庄恕知道吗？”荣煜面沉如水。 “我觉得他不知道，我老师不是那么冲动的人。”黎鸿杰的口吻里还是有不肯定的摇摆“要不这样，你问一下Miss吴，我则探听一下庄大夫的情况，以我对老师的了解，她是绝不希望庄大夫受伤害的，特别是亲情上，所以没有得到我这里的解释，她不会冒险让庄大夫知道此事；我就怕陈绍聪或者陆晨曦露出什么来。” “我给Miss吴打电话。”荣煜语气语音没有丝毫波动“你对傅安愔说会给一个真实的解释，但请她在得到这个解释之前，不要让她丈夫知晓任何消息，她搞得定陈绍聪和陆晨曦的。” “她搞得定。”黎鸿杰这下是肯定答案“姑姑……” “别担心，没事。”荣煜反而安慰他“你处理的很好，第一时间告知来我此事，后面我来负责。” “好。”黎鸿杰也给了她充分信任“对不起。”自己太疏忽了。 “不是你的错，你都说了，大上海那么大，谁都没想到会是一家餐厅，也没人料到Miss吴会在那时候说起……没事，你是大夫，病人要紧。”荣煜的表情和口吻完全是不同的情绪表达“挂了。” 贺涵见她如此“要不，别去嘉林了。” “不。”荣煜侧眸“这回一定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淘宝封我做维纳斯，结果隔壁小龙女的第一个快递都到了，为毛我的还没到！？o(一︿一+)o 第119章 一百十七 翌日九点。 明华再次将那只文件袋交给荣煜“想清楚了？” 荣煜面色郑重“想清楚了。” 明华也没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不过好在荣煜很习惯处理这种突发情况“也许是你爸妈不想看你再苦下去了。” “我可是明家小姐，父母哥嫂疼爱，坐拥亿万家产，未婚夫是业内精英，还这么爱我，苦什么？”荣煜反问父亲。 明华想了下，转身从多宝阁的一只小抽屉里拿出一只自然也不大的檀木盒子“这是荣家的传家物，也是你父亲的遗物；一直在我这里放着，也该给你了。” 荣煜目光集聚在那只深色的盒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打开：一枚殷红似血的宝石戒指静静在盒内。抬头看向明华。 明华眉头紧蹙着“过去不给你是因为很多人都认识你父亲，在北欧商圈里你父亲是富有的香港华商，这枚戒指就是他的标识。” “谢谢爸爸。”荣煜重新盖上。 “什么时候走？”明华不再过多干涉她的决定“打算怎么去？飞机还是……” “下午走。”荣煜因为明华的蹙眉而将语气放轻松“高铁，也不远；贺涵在嘉林也有朋友，他说他来安排，嘉林周边也有风景不错的地方，我也想走走看看。” 明华察觉到了荣煜的语气变化“我也可以给你安排。” “他既然想安排就让他安排，让他操心我总比他操心别人好。”荣煜做了一个使坏的表情“好孩子没糖吃，会哭的孩子让人疼，爸是男人也清楚吧，我体贴，会为他着想，所以能理所当然的享受他自觉自愿的疼惜和爱护，这不是最好的感情嘛，他愿意照顾我，也愿意让我照顾，我亦然。” “爸求的东西你是清楚的。”明华看着面前漂亮的女儿“让贺涵好好照顾你。”别逞强。 “这话啊，您和他当面说更好。”荣煜上前抱住一下明华“爸，待会儿我走的时候你可好好安慰妈，她肯定要哭鼻子的；我们得空就回来看你们。” “这话啊，你也自己和你妈说。”明华拍拍她“多回来看看我们，别光用嘴说，更别让自己委屈了。” “谢谢，爸。”荣煜放开他，拿了东西“我回去准备一下。” “嗯。”明华不阻止她。 荣煜离开他的书房。 没过多久，敲门声起，谢燕婉端了汤盅进来“炖了点参茶。”放在茶几上。 明华坐了过去。 “她还坚持？”谢燕婉说了一半还是没说下去，深知女儿脾气“其实这么好的机会……儿女大了，有自己的打算。” “南南也没说错，以家里亲戚论，也能见到。”明华打开汤盅“她想保护的不止是庄恕，还有我们家。” “这孩子重情重义，感恩宽容。”谢燕婉坐下“是你教得好。” “是你教得好。”明华舀出一勺先给妻子“我那时那么忙，都是你在照顾她。” 谢燕婉不拒绝，探头喝了“是你我教得好。” 中午。 贺涵荣煜告别明华谢燕婉，离开北京前往嘉林。 下午三点多。 他们已经在某酒店总套安顿好，本来他那朋友要请他们晚上吃饭被贺涵婉拒；但这次来，挺麻烦他的，贺涵也很久没和朋友见面，于是就出去找个地方聊下。 然后…… 七点多，嘉林仁合医院。 一堆小护士都好奇心万分的涌到一处偷窥，也不是明星来了，而是在急诊出现了一位超像他们医院男神的男士，据看见的护士说真的非常相近，身高，体型都很相近，看上去像兄弟，所以害得她们八卦心起。 “哪儿呢？哪儿呢？” “那边，那边。” “真像，不过气质不同，庄大夫还是文质彬彬的，这位看上去多少有些傲气不羁啊，衣着品味也不同。” “他身边那女的，好帅哦。” 这点受伤的人当然不知道。 贺涵就看着荣煜全程黑脸的可怕“真生气啦？我不太熟这儿的路，又刚下雨，路滑；没事。” “闭嘴！”荣煜恶狠狠的，不复以往平静模样。 贺涵立刻抿唇，装出小白兔的委屈。 “姑姑。”有人疾步入急诊，他刚出手术室，看到了手机上的留言。 荣煜侧眸“鸿杰。” “黎大夫。”急诊的医生认识他。 “怎么样？”黎鸿杰问接诊的医生。 那位大夫回答他“初步诊断只是手腕挫伤，片子还没出来；我去催下。”看情形好像是他家的亲戚。 “谢了。”黎鸿杰对他招呼了后，再回头看他们“姑，怎么回事？这在市里开车，能撞到路基上，姑父这驾照？”怎么出来的？他这才仔细看向贺涵，看清之后，人不动眸动的看向荣煜“姑姑，姑父，好帅哦！”姑父和庄恕的相似度不低啊。 “贺涵，黎鸿杰。”荣煜为他们介绍“黎鸿杰是鸿辉的堂兄弟，仁合医院胸外科大夫；贺涵，辰星合伙人。” “幸会。”贺涵起身，伸出没有伤的手。 黎鸿杰也伸出手“姑父好。” “你刚刚出手术室？”荣煜瞧他连衣服都还没换。 黎鸿杰松口气“看见你留言还以为有大事，车祸不是开玩笑的；姑，我可一点不想在这儿和你重逢；稍等，我去看看片子，如果需要住院，我来安排。” “伤手腕而已，我知道大医院各科床位都是紧张的，我就不占这资源。”贺涵觉得黎鸿杰过度紧张了。 荣煜对他笑眯眯“他是医生，在医院就得听医生的，对吧！” “南南。”贺涵讨饶“你看，天冷，都是你惯的，如今我一个人孤枕难眠……” “你这样乱开车，就该孤枕难眠！”荣煜咬着牙，给他看自己的白牙。 去看片子的急诊大夫和黎鸿杰一起回来。 “就是手腕挫伤，贴点药膏就行，绑带都不用。”黎鸿杰也顺便拿了药过来“姑，你来的可真快。” 荣煜淡笑“你能下班了吗？一起吃顿饭。” “好。”黎鸿杰也正有很多话想问想说“等我十五分钟。” “你慢慢来。”荣煜让他莫急。 黎鸿杰看看他们“那我先上去了；要不然你和姑父到我那儿坐坐，我们有休息室。” “不用，我对医院从来没好感。”荣煜微笑着“打小就这样，你知道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但并不代表她原谅了。 黎鸿杰能说什么“我很快。” 荣煜扶贺涵起身，走到外面，贺涵这才感觉到总有人看自己。 “我脸上有东西？”贺涵不解，感觉这个医院有些奇怪，就算自己模样不错，但那些小护士好像反应部队。 荣煜还是有几分生气“是有东西。” 贺涵没伤的手摸摸脸颊“什么东西？” “好看啊。”荣煜心中的闷气让她口吻还是带着几分怨怼“你不止自己好看，还想要我好看！” 贺涵牵住她“真的是意外，我在上海开车连剐蹭都没有过，我保证，以后开车一定小心，特别是到陌生城市，这样，以后到其他地方，只要开的不是我们自己的车，我们就叫车，我不开车了；你就别生气了！我哪能要你好看，你已经这么好看了，男的女的都在看，再好看下去我可真紧张了。” 荣煜晙他眼，不肯松口，刚才车祸的时候真让她惊魂不定了。 贺涵搂搂她的安抚，轻声“你也是历经生死的人，这点小场面……” 荣煜危险眯起眼：还说！ 贺涵将伤手在她面前一晃“南南，疼。” “南南不疼！”荣煜抓他病语，依然冷硬“你要是敢随便撇下我和明衍，我让你死了都不安稳！” 贺涵受教的认错“我错了！错了，让你跟着担惊受怕，是我的错。” 荣煜舒口气。 贺涵用肩膀轻撞她“不生气了。” 荣煜虽然还生气，但受伤的人还低三下四的哄自己，她也调整了下情绪，但也不能轻易让这粗心大意的过关，于是别开脸看其他地方。 也在此刻，她的目光和不远处的某人对视了。 荣煜黑眸幽深。 那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美眸黑亮。 “安愔，和你男人还真像啊，我刚才看朋友圈的照片，还真以为是你五好老公突然有奸情了。”娇小且古典美的女大夫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清秀女大夫。 “姑姑。”这是黎鸿杰从另一边急匆匆赶来“久等了，我好了。” “鸿杰。”清秀女大夫喊了他一声。 快到荣煜面前的黎鸿杰转头“老师？陆大夫，你们？” “姑姑？她是你姑姑？你姑姑好年轻哦。”陆晨曦听到黎鸿杰说的话。 “是啊，家庭大，说起来傅老师还是我姨婆呢。”黎鸿杰将尴尬僵硬压住“那个，老师，我先走了，我姑姑难得来看我的。”做了个双手合十“事情我都处理好了。”在没有和荣煜沟通情况下，还是不要让她们认识。 贺涵站在荣煜身后。 这时有人大步走来“陆晨曦，你怎么回事？愔愔才做完手术，还没吃饭呢，就把她拉过来。”他没看其他人，只关注妻子和她的损友陆晨曦。 这世上就是如此，怕什么来什么；黎鸿杰都觉得算好都没这么寸。 陆晨曦看庄恕来了“庄恕，你真的只有妹妹，没有兄弟？那人也长的和你太像了吧，所以我才拉愔愔来看的，你这张脸，怎么看都不是大众路人啊。” 庄恕走到傅安愔身边“什么？什么路人？” 陆晨曦假意做了撩发的动作，实则是指了对面。 庄恕转头。 一双漆黑的眼眸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睛。 荣煜的目光和庄恕对视上了。 几秒后。 她向众人颔首，挽着贺涵转身离开。 “姑姑！”黎鸿杰唤了一句，看向庄恕和傅安愔“那个，我先走了啊！”追了过去。 陆晨曦觉得黎鸿杰有些怪，不过她更好奇庄恕的反应“你看见了？是不是和你很像？你爸有没有什么兄弟，是你堂兄弟吗？” “啊？”庄恕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看到什么相似的男子，他刚才的注意力都被那双黑色的眼睛吸引了，那双眼睛，他对那双眼睛莫名熟悉。 陆晨曦看他反应也奇怪“你看哪儿呢？该不会只看见那位拿手杖的漂亮姑娘吧，是挺漂亮了，可你有老婆女儿了；唉，男人啊，总是先被漂亮女人吸引，愔愔，你瞧他。” 傅安愔也发现了庄恕的异样，柔声“怎么了？” 庄恕不知该怎么说“我……嗯……”也说不上自己的感觉，很陌生的一位女子而已。 陆晨曦嫌弃“我们还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五好老公呢，今天怎么一个女人就现了原形啊？不就是高点、瘦点、气质好点，搭配的不错，至于嘛！”看不上庄恕的恍神。 庄恕瞥她一眼“愔愔，没有，我只是，觉得挺眼熟的；没陆晨曦说的那样。”稍微有些尴尬的解释。 傅安愔温柔一笑，表示是相信他的。 庄恕也不由对她温柔“我们上去吧，我让人买了东西回来，吃点再回家；回家还要照顾宝宝，让老人家晚上好好休息。”还好有陆晨曦的妈妈照顾小宝贝，不然安愔和自己都不能安心工作了，所以有时候回去晚了，他们尽量在外面吃完了才回去。 “唉，我说庄恕，你真没看到那个男的，真的和你长的很像的。”陆晨曦不死心，拿出手机“有人拍了照片发群里了，我找给你看！” “请尊重个人隐私。”庄恕虽然感激她爸妈，但是对于这着三不着两的主还是敬而远之“肖像权也属于个人隐私，有法律保护。” “好。”傅安愔也想回去见女儿，跟着庄恕往回走，倏然回头，想看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医院。 庄恕发现妻子回头张望“怎么了？” “没什么。”安愔摇摇头。 陆晨曦也不由看看后面“安愔，你不认识他们？” 傅安愔又摇头。 “奇怪，按理说黎鸿杰的亲戚和你应该也是亲戚啊，他干嘛不给你介绍？反而急急就走了？”陆晨曦无心脱口“大家族的亲戚太多？不过豪门是比较复杂；哦，对了，那事你问林欢了没……” 傅安愔弯起嘴角，盯住了陆晨曦“我说过，我会看着办的。” 陆晨曦轻咳声，后脖子有点凉“行，反正是你家的事，你怎么说就怎么是喽。”又瞅瞅庄恕。 “什么事要问南南啊？”庄恕不知“有事？”却也感觉到了陆晨曦的闪烁目光。 “我想给她介绍男友。”傅安愔带笑，将目光转回庄恕那边“陈绍聪说六院有位赵大夫真的挺不错的，这次陆晨曦去上海也瞧见了，说是人高颜好业务能力强，年纪轻轻就是主任医师。” “上海的？”庄恕有些担心“这怎么介绍？他肯来嘉林吗？” “有缘千里，你本来还是在美国的呢，现在不已经是我老公了。”安愔走在他身边“如果看对眼，林欢也可以找机会去上海发展，国际大都市，林欢实力，机会肯定会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120章 一百十八 翌日一早七点。 陆晨曦的父亲正在做早餐。 庄恕在摆放餐桌。 傅安愔则抱着女儿，她手机突然响起了‘自由探戈’的铃声，几乎是没有迟疑的拿起手机，转回自己的卧室，用腿将房门关上，将女儿放到大床上“姐。” “今天下午一点，你父母墓前，我给你解释，一人。”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傅安愔熟悉的声音，而且不等傅安愔反应说话，电话就断了。 安愔放下手机，望向大床上马上要过百天的女儿：为什么姐姐的电话里出现了别人的声音？！ 同市五星酒店总套。 荣煜放下手机，转回套房中的餐厅，餐桌上摆放着品种丰富的早餐，坐下：她昨天从黎鸿杰那里知道傅安愔今天没有太大的手术安排，而且自己用这个号码给她打去的电话，她也会安排好而来；此事宜快不宜慢。 只是在处理这事之前，荣煜看看他在忙碌的手“你手上是什么？”怎么一早醒来，他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自己没买过更没送过。 “戒指。”贺涵将送来的早餐摆放开，手上的戒指挺亮“戴这个多少可以挡掉点麻烦。” “可总有不知趣的。”亏他想的出。 贺涵和她一起坐下“那就不怪你我了，怎么打脸怎么来。” 荣煜伸手“我的呢？” 贺涵似乎早有准备，拿出丝绒盒子“这就是我怎么会拐到另一条路上而撞到路基的原因。”打开盒子“我给你戴。” 荣煜伸出手，让贺涵为自己戴上，然后看看“其实这个就好。”不必场面宏大人多热闹，这样平淡无奇才是真实，还是这种好看，十克拉什么的真不是自己的菜。 贺涵将牛奶放到她手边“真不要我陪？” “你在车里等我电话。”荣煜拿起玻璃杯“我和人说完话，就给她扫扫墓，我，出事后，没有给她扫过墓，一次，都没有。” “我待会儿去买点东西，你也未必知道该买些什么。”那些扫墓的东西，贺涵喝了口咖啡“快吃吧，你昨晚那顿饭也没吃什么。” “让酒店的人准备吧。”荣煜看看他还举着的伤手“当地人当然知道要在哪里购买那些东西。” 贺涵点点头“也是。” 这时房间贺涵手机响起，看标识是明衍“明衍……” “姑父，我在你酒店大堂，我说你们也太不够意思了，不是说好一起来看外公外婆的嘛，怎么你们来嘉林都不跟我说？”明衍也劈头盖脸的抢了句“我马上上来。” 荣煜抬头。 贺涵放下手机“明衍，怪我们不叫他一起来看外公外婆。” 不一会儿。 贺涵迎入明衍。 明衍风尘仆仆而来，进来将背包放下，径直往餐厅里走，看见餐桌上的东西“姑姑，我可饿死了。” 贺涵在后面，转头就对跟来的总套服务人员说，让他们再准备一套餐具过来。 荣煜切了一块葱油饼，塞喂给了明衍“洗手去。” 明衍咬嚼着饼，去洗手。 等三人可以不受打扰的坐下后，就看见明衍大口朵颐。 “慢点。”贺涵看着他的这么香也知道他是饿坏了“饿就买点吃啊，你怎么来的？” “飞机来的啊，我哪儿顾得上的吃东西啊；接到大哥的消息，我连夜往嘉林赶，买了连夜的机票；而且昨晚从云南那里来嘉林来没直航，我只得先飞到北京，再请大哥让人开车送我过来。”明衍咽下东西开口“爸，你开车当心点啊。” 贺涵苦笑，心中却因为明衍脱口的称呼而感动。 荣煜吃了葱油饼“炜肯定大惊小怪了。” 明衍立刻赞同的看向她，然后点头“可不是，我正和朋友烤串呢，发给我八个字‘速去嘉林，生父车祸’，而且他非常讨厌的扰了你俩的电话，我怎么打都是忙音，我打给他，他说爷爷奶奶什么都不知道，不许我半夜扰他们，我想着爷爷奶奶不知道，我爸妈肯定也不知，就自己连夜赶来了。” 贺涵倒吸口气“这个明炜，这么吓唬你干嘛？我什么事都没有。” 明衍放下筷子，拿了餐刀又拿了黄油“干嘛？当然让你明白，如果你不注意自己的安危让我亲妈伤心难过，他就有的是办法让你儿子，也就是我，父债子还！爷爷和爸都结婚的早，自从我亲妈三四岁来到明家后，他和她，绝对是青梅竹马的长大，要不是初中时爷爷因为工作带着奶奶和她去了上海，我爸妈和兄弟几个留在北京，我亲爸是谁，还真没准。”将抹了黄油的吐司放到贺涵面前的餐碟中，又拿了一块烤过的吐司。 “胡说什么！”荣煜轻拍他后脑勺下。 贺涵拿起那块吐司，气呼呼“一起长大，你亲爹也是我。” 明衍缩头躲闪，但手里抹黄油的动作没停“吃醋了，不过您放心啦，没事了；我妈说过喜欢一个人不会排他，但是爱一定排他；您可别觉得姑妈心胸宽大，什么都不管您似的，有段时间她在家时，我在她面前很当心的，‘tang’和‘jing’这俩发音都要注意，连在一起说，那就是，眼神都能杀人，杀气弥漫，害的我看见她就躲着走。”当时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她不高兴了。 荣煜横眸“吃饱了是吧。”手指转动见，叉子在手中翻了下。 明衍将手里的吐司双手奉上“您，请用。” 贺涵憋笑，看看面不改色的荣煜：强撑着不为所动的样子，可爱！ 明衍这才给自己抹黄油吐司“姑，我在大理时平儿那小子用那个iPad给我打电话，说什么他那三阿姨只让自己儿子去美国过冬令营，让他在上海过，我答应了那小子让他一起也美国过寒假，行不！” “衍少想做什么，还要我答应？”荣煜吃着吐司“你和平儿也没怎么相处啊，怎么这么信任你？” 明衍洋洋自得“我让人给安全感呗，独天得厚就是一张端厚善良的脸，这点随亲爹和您。”又讨好的对他们抿唇笑。 荣煜瞧不上他那得瑟样。 “您别不信，大家伙都说了，我眼睛特别像您，长相呢过去说和大哥很像，现在看来是完全随了亲爹。”明衍又夹了荷包蛋“我爹要不是貌美如花，怎能入了您荣少的法眼。” “是是是，你爹美。”荣煜还能说啥，就跟着附和吧。 贺涵瞧着面前娘俩：怎么都不觉得是被夸了。 明衍在咽下东西后，抬头贼问“姑，那我亲爹到底哪里美啊？” “想得美！”荣煜从容回答。 贺涵目光一转“我哪儿想得美了？” “你昨晚不是想得美！”荣煜白他“孩子面前，别开车。” 贺涵想到昨晚的一些事，翘起嘴角，自喃“后来你也不是答应了嘛。” 荣煜小炸毛“还说！” 明衍瞅瞅坏笑满足的贺涵，又瞧瞧一脸嫌弃模样的荣煜，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牛奶“香香软软的妹妹终于有希望了。”举杯“爸、妈，がんばって！” 荣煜眼刀明衍“在日本说这个会被人讨厌的。” “是因为日本人心太小。”明衍喝了一口，放下“但这个适合你们，因为你们也的确没为了给我带个小妹妹努力过。”转向贺涵“姑爸，我看好你的！” “好，我一定加油。”贺涵一本三正经对明衍的话表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南南的身体允许是先决条件。” 明衍转头看向荣煜“姑妈，命大福大，再说外公外婆肯定会保佑她的；而且不是有种说法，说人心情好身体自然好，现在你们在一起了，她心情不会差了，所以身体肯定好。”对荣煜挑眉“对吧，姑爸就是你最好的药。” 荣煜就是不给他好脸。 明衍又转对贺涵“姑爸——”大乖猫。 贺涵给他夹了些火腿，放到他餐碟中“对，咱们明衍说什么都是对的。”也发现荣煜用温情的目光瞧着闹和的明衍，她刚才有些的阴郁情绪完全消散了。 明衍吃着火腿，对着贺涵眨了下。 贺涵恍然：这小子突然这么闹腾，原来是为了这个啊。曾有人自觉聪明的感概自己从来没有头脑发热的想生个一男半女，养他二十年，赌他未来会孝心爆棚地为他这个含辛茹苦的老母亲养老送终；可她不知有些孩子就算未曾长在亲生父母身边一天，也依然会孝心爆棚为生母化解负面的情绪。瞧着这样的明衍，他心里对明家的感激更甚，让自己教未必会教出这么好的孩子，虽然他不能在自己身边长大是有不少遗憾，但明家对他倾注的爱并不比自己少，该感谢他们将他教的这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昨没更，今天会补更！ 第121章 一百十九 下午一点，嘉林某陵园。 傅安愔往父母陵墓所在方向走去，远远就看见有人站立着那处，看样子就是在自己双亲的墓前，她没有停步一直往前走，走到她身后。 一身黑衣的荣煜侧转了身。 傅安愔眼中闪过惊讶，脸上依然是有些戒备的表情“是你？” 荣煜一手拄着手杖，另一只将一个白色文件袋举起“你姐姐保险的受益人是你，签好字，我好拿回去，会一次性打到你账户上……” 傅安愔楞了当场，好半天后，怒喝“不可能！” “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容忍你知道这么多。”荣煜面无表情“很多人的家人也许到死都未必知道亲人当的是什么兵，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莫名危险；就像我的父亲，到死都没让我母亲知道他是隶属哪个部队。” 傅安愔看着她还举着的文件袋，上前几步，伸出手接过“她现在，我姐姐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这是实话。 傅安愔的泪滑落“这也是秘密？人死灯灭！”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很普通。”荣煜捏紧了手杖“你自己是医生，生离死别，天天都有。” “我知道。”傅安愔让眼泪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在这世上的至亲，只有我女儿了；我以为宝宝的到来终于让这个数字增加了一下，她连宝宝一面都没见过……是怎么没的？” 荣煜看向傅国新郑安娜的墓，弯腰，拿起斟满酒的酒杯，洒了一杯“不知道。” “连骨灰都不行吗？”傅安愔双手将文件袋捏皱“让她回到她父母身边，不行吗？” 荣煜洒了第二杯酒“不行。”因为养父只给了自己文件。 傅安愔闭起双眼，眼泪还是从闭起的眼溢落“文件，何时要？” “马上！”荣煜拿起第三杯酒，重复。 傅安愔睁开眼，有些粗暴的拿出里面的文件，翻找“我需要在哪里签字？”可是眼泪模糊了眼，她看不清一个字，模糊间，有人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你可是不管什么大手术都人不慌手不抖的仁合胸外傅主任。”荣煜也在将一块手帕放在她手里后，收回手“咬紧牙关、历经万难昭雪了当年张淑梅冤案的傅安愔。” 安愔用帕子擦拭了眼泪，抬头“她什么时候没的？这个也不能说？” “去年圣诞。”荣煜目光黯然“别再问了，事已如此，既然知道一些旁人不知之事，就该做好这种思想准备；而且现在你有丈夫、女儿，别知道太多。” 安愔咬住嘴唇，擦去眼泪，垫着自己的包，在自己父母面前签了那份她根本不想签的文件，放回文件袋里，递回过去。 荣煜瞧着她如此干脆，握住了文件袋的一角。 傅安愔，没松手，望向她“你和我姐姐一样，对吗？” 荣煜点下头。 傅安愔松手。 被傅安愔拿着一角的文件袋重新变成了荣煜的手中物。 安愔的目光往前面望去“我婆婆的墓在前面……” “我知道。”荣煜抢了半句“我不会连自己亲妈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个抚恤金的签字是我找的。” 安愔猛转回头“你为什么对你哥哥这么残忍？！为什么！你知道林欢养父死后他因为林欢是南南被刁难的多苦吗？我之所以容忍，什么都不能做就是因为林欢是他妹妹！” “因为我相信你会让他们兄妹和好。”荣煜对于她的责备完全接受“姨婆。” 姨婆，她用的是黎鸿杰用的亲戚名头喊自己，安愔瞧着她完全看不出情绪的面容“你，还在，工作？” “没有。”荣煜从她身后走过，往旁边走了几步，转头将那只装有宝石戒指的木盒放到安愔手中“这是我父亲荣韫的遗物，里面还有一个地址，等孩子大了，带她去见见爷爷，不会有危险了。” 安愔握着盒子，转头，追了一步“林欢……” “就是因为她刁难过庄恕，现在她会尽全力做个好妹妹、好姑姑。”荣煜往另一边走去“还有，谢谢你为了让我妈沉冤昭雪所做的一切，再见。”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安愔没阻止，也没有再追。 “南南。”荣煜背对她抬手，一挥“荣煜。” “荣馨，我的女儿叫荣馨，温馨的馨。”安愔喊了句“姑姑，今年春节，再见。”她也是黎鸿杰的姑姑，那么只要自己去参加春节时的家庭聚会就肯定能见到她，那声‘姨婆’是她传递的信息。 去见孩子的爷爷没有危险了，但她却未必，不相认，是为了庄恕和孩子的彻底安全。 安愔含泪的笑起：还真是亲兄妹，假装无情的冷冽气息，好像！ …… 那天晚上。 荣煜躺在床上，贺涵坐在床上看书。 “亏了。”她突然说了句。 贺涵往她那边移目“亏了？股票亏了？期货亏了？” “辈分亏了。”荣煜睁着眼“你本来只是妹夫，现在要叫他姨夫；本来是妹妹，现在是女儿；我们俩都亏了。” 贺涵合上书，将它放在床头，侧卧“什么女儿？” “他给女儿取名荣馨，那该是我的名字。”荣煜目光瞅着天花板“煜是他的，馨是我的名；父亲还希望他文武兼备，小名叫小斌，也取有‘小兵’同音。” “所以你大哥才该叫荣煜？”贺涵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一出“他给女儿取名荣馨？” “嗯。”荣煜有些直的眼神转到他身上“所以我说亏了。” 贺涵无奈笑起“你可真够可以，用你哥的名去报仇雪恨了？” “用他的名字活成你的样子，这是我的对影成三人。”荣煜抬手摸着他的脸颊“父仇子报，天经地义。” “你真是不给自己留后路，是不是每到自己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听到这个名字你就会知道大仇未报，不能退缩？！”贺涵顺势吻着轻咬着她摸在自己脸上的手“除不掉仇人，不仅你自己会死，你大哥也会有危险？” “嗯。”荣煜手贴在他脸上“我和傅安愔已经达成了协议，以后你见到他什么也别说，而有明衍那儿；庄恕很聪明，读那么难的医书都是学霸。” “甘心吗？”贺涵更担心她。 荣煜眸动，不语。 贺涵还有疑问“既然是亲戚，他知道你的名字会不会奇怪？！” “不会。”因为有人会打消他所有疑问，不让他有所怀疑。 贺涵眼眸眨动“还有一件事，你大哥的模样……”那位与自己很有些相似的医生，自己多少有些在意；也就在此时荣煜倏然而动，将他反压在她身下。 荣煜卧在他身上“我不恋兄，我只恋你！” 贺涵被她翻身压在了身下，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荣煜弯起嘴角“你儿子都说了你是我的药，贺公子，我现在只想，想着你一个人！”坐起身，脱下了身上的T恤，跨坐在他腰间。 贺涵眼眉都笑成了弧线“遵命！” 另一边。 庄恕终于能上自家的大床“怎么还不睡？”现在都是快十二点了，明天还有好几台手术。 安愔靠着床上的靠枕，也不知从哪儿拿出只木盒，递给丈夫。 庄恕看着这只小盒子“礼物？”这不年不节的，边说边打开。 “遗物。”安愔的声音里忍不住黯然。 庄恕是觉得妻子今天下午出去回来后就很不对劲，还不等自己细问，一枚殷红如血的宝石戒指映入眼帘。 安愔看着庄恕的反应。 庄恕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你从来哪儿来的？” “你知道这枚戒指？”安愔虽然知道这是谁的遗物，但并不清楚这枚戒指的意义。 庄恕拿出那枚戒指“这是我们荣家当家人的信物，我父亲跟我说过，我也看见他戴过，父亲牺牲后这枚戒指我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愔愔，你哪来的？” “就是上次找签名的时候部队里的人找到的，我也不清楚当时怎么就没有交还给你妈妈，这次找签名的时候说是在旧物里找到了。”安愔决定遵守和荣煜那个没有说出口的协议，对庄恕保密。 庄恕拉过她的手，将戒指套入她指间，却发现戒指很大。 安愔笑起“这是男戒。”自己拿下，反套入他食指上，握着他的大手看了看“好看。” 庄恕也握住她的手“愔愔，你情绪不对。” “我姐姐，没了。”安愔握着他的手，低着头“给我戒指的人让我签了当年你妈妈也签过类似文件……” “愔愔！” 安愔一把抱住他“庄恕，我最亲的人只有你和馨馨了。” 庄恕接住他“怎么就没了？你问清楚了吗？”对于自己那位大姨子庄恕不仅没见过真人，更连一张照片都没见过，陌生的人，却知道她的存在对安愔是多大的安慰。 安愔紧紧抱住他“别问，什么都别问……” 庄恕不再相问，一手搂着悲伤的妻子，一手抚摸她的头发“哭吧，愔愔，哭吧。” 安愔在丈夫怀里不再忍耐的放声大哭。 第122章 一百二十 几天后，中午。 凌玲在和陈俊生一起吃完午饭后回公司，到了公司门口还没进入时接到了电话，电话是某个教育培训机构的老师打的，也是她一手负责冷佳清美国冬令营的事情“唉，程老师，什么事？” “凌玲女士，关于你儿子冷佳清这次参加的冬令营的事情，对方寄宿家庭拒绝了，大使馆那里签证也出了问题，据我的经验你儿子是赶不上这次的活动了。”电话里那位老师告知“如果你方便呢，下午来我们这里一次，我再告诉你具体问题。” “怎么会这样？”凌玲一听就急了，刚才的轻松心情陡然下落“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的吗？怎么会临时变卦呢？签证有什么问题？” 陈俊生在旁边看到也听到了凌玲突然的大惊失色。 凌玲虽然着急，但也不能对人家教育培训机构的老师发火，所以耐着性子，陪着小心“哦，好的，好的，我下午肯定过去的。”到底出了什么事？本来都很顺利的呀，年初自己就在办这事了，怎么就出问题了？挂了电话。 “怎么了？”陈俊生问了一句。 “佳清的冬令营呀，老师说寄宿家庭不肯接待了……”凌玲焦急的脱口而出，但看见陈俊生后又收住了自己的焦虑“哦，就是有些小问题，没事的，我下午去那里。” “你刚刚升了第二组的组长，别太招眼了。”陈俊生算是提醒她“你不是说Jessica和你还不对付嘛，她也是你们信息组的部门经理了。” “没关系。”Jessica算什么，儿子能不能去美国才更重要“我可以说去数据公司拿点东西。”而且贺总和荣总还没回来。 这时电梯打开，有不少人出来。 陈俊生只是无意识的看了一眼“贺总？荣总，你们回来了？” 凌玲也转头，果然看见都是西装大衣的两人已经出现在身后，她也侧了身“贺总，荣总。” 贺涵朝他们微笑颔首“是啊。” 凌玲看他们没有拖行李“你们刚回来上海就来公司，其实公司没什么大事的，这些日子俊生虽然辛苦了点，不过公司还是一切如常。” “凌组长爱夫心切，可以理解，公司的确是一切如常，因为有重要文件需要处理的，他们都通过邮件发给我们了。”荣煜似笑非笑“你说陈经理辛苦，是因为他又开始长时间加班而让你造成错觉了吗？” 凌玲被当面打脸也还是官方的微笑。 “Phil是离开了，但贺总和我也不会因为谁的急于表现而一定要在公司内提拔一位副总。”荣煜也微笑“一切得从公司的整体大局出发。” 凌玲这脸被打的煞疼。 荣煜拄着手杖“先进去了。”向三人颔首后先走入。 贺涵自然不能和凌玲这种在他们面前使心机的女下属一般见识，反正南南已经打了她的脸，也对他们淡然一笑，跟着走入。 陈俊生见凌玲僵持的微笑维持不住“去工作吧。”他也不能如何，荣煜是公司合伙人啊，董事长都是她的世伯。 当天晚上七点半。 荣煜将这些日子积累的事情能处理的都处理了，常洁端了一杯普洱过来。 “贺总上次给伯母找普洱时找了十几种，我喝着都挺不错的。”常洁去整理签好字的文件“这次，还顺利吗？” “算顺利。”荣煜放下手机，喝了一口“你呢？和辉子如何？” “就那样呗。”常洁将文件分类“唐晶出院了，手术成功，恢复的如何不清楚，这几天还没有上班，但是让人完全没想到的是她退居二线，去做培训了。” “因为身体出现问题想要休养一下。”荣煜放下茶杯“上次B&T内部网络系统内数据全线崩溃的事拉斐尔会不会迁怒我不清楚，可十年捆绑的太紧，他最近应该也不太乐意经常看见唐晶在眼前晃；唐晶也正好用身体不好做个台阶，暂避锋芒，不过她和拉斐尔都清楚她的价值。” “荣少这样解释也可以。”常洁说着话，目光往后瞧了下，又收回“我觉得更有一层，唐晶也想‘旧情复燃’，上次Phil的事情我阻止了陈俊生给罗子君那些旧档，我可不信是什么罗子君想报答贺总，别说罗子君根本不了解如何解读这些旧档里的信息，就算被她解读出来她又如何见到我们上游客户公司的那些大佬和经理？但是如果是唐晶，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荣煜不以为意。 “好好好，荣少一切都在掌握，我枉做小人。”常洁见她不做反应，有些恨其不争。 “等贺总和辉子的会开好，叫上我们这组人，让他请客，去吃好的。”荣煜对于常洁还是很疼爱“犒劳一下在我们出差时稳定公司的可爱‘小人’们。” 常洁嘟嘟嘴“吃饭就打发了？我要礼物！” “我想把礼物的金额加入今年年底的年终奖，你觉得中看不中用的礼物好还是软妹子好？”让她选。 常洁假意败阵“软妹子；荣少……” “和我还有不能说的？”欲言又止的。 常洁怯怯的看看她“为什么提拔凌玲，你提拔了凌玲，公司内部又传陈俊生要做副总，那个小董又墙头草起来了，我发现她提供的消息有些虚假，最近也在我耳边说凌玲好话，你说她会不会告诉凌玲我利用她？” “不会，她就是见风使舵，两边讨好，两边都不想得罪。”荣煜想都没想“在你面前做乖猫，在凌玲面前也甘愿被她当枪使，虽然你是利用她，但是一开始的蔑视她还是心有余悸，不能完全相信你会在有事的时候保她，但是她也不敢真的完全投靠凌玲，毕竟你的身后是我；其实我觉得挺好的，有我保驾的时候你就能遇到她这种无耻小人，学会控制这种人，其他人也就不足为虑，就拿她当你驭人本事的工具，所以别担心，你慢慢学，有问题我替你兜着。” 常洁点着头“好；还有……子君姐，做事不地道，你这么帮她，她还偷帮唐晶。” “这也是你的考验，借着教她一些事情的优点替我潜移默化点下她，背后捅刀子的行为不可取。”荣煜温柔的笑对常洁“小董、罗子君、凌玲、陈俊生，其实都是普通人，但是个性却迥然，学会处理好，不管是塑料花友情还是喇叭花关系，如何维系与不喜欢人的人际交往，也是课题，你不可能永远都遇到好的客户。” “我知道了，一定努力学。”常洁轻笑她嘴里的‘塑料花友情’说辞，说得好“塑料花我能理解，喇叭花是什么？” “喇叭花又称朝颜，形容它黄昏盛开，翌朝凋谢，维持的时间很短。”荣煜做出解释“但讽刺的是它的花语是名誉、爱情永固；这大概和人是一样的，都有怎么解释都能解释通的两面。” “解释什么？”有人敲了玻璃。 常洁回头“开完会了？” 黎鸿辉点头“姑，姑父说等他十分钟，我们一起去吃饭，他请客。” 荣煜看向常洁。 常洁会意，走了出去。 黎鸿辉看着常洁从自己身边走过“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大家开会都晚了，就一起吃顿饭。”荣煜拿过手杖，她要去和贺涵通个气“害群之马已经离开，贺总和公司PM们吃顿饭自然应该。” “今天？”快了点吧“而且这么多人，我们附近餐厅有位子吗？” “要的就是措手不及的反应。”干嘛要风声传出去让他们做好准备啊“有种手机功能叫线上订位。”常洁给自己送茶的时候她刚刚订好位子，走出自己办公室，径直走向贺涵办公室。 黎鸿辉回头见荣煜走入，和贺涵说了几句话，贺涵在点头，又看看外面，他回自己办公桌去准备了，不然待会儿来不及和他们一起走。 …… 凌玲看看时间，十点三刻了，虽然公司加班是常事，但也还是忍不住想给陈俊生打个电话，因为今天有些事她想托陈俊生，拿着座机，在里面翻找号码，准备拨出时房门开了，抬头看着陈俊生有些疲惫的走来。 一回来就坐在了沙发椅上。 凌玲看他这个状态“怎么喝酒了？那你开车回来的吗？”立刻倒了杯温水送到他面前。 “代驾送回来的。”陈俊生接过“开完会不到八点，荣少突然说订了位子一起吃饭，所有PM都去，我自然也不能不去。”喝了一口“开了酒，说已经找好代驾公司的人，我们就都喝了点。” “荣少请你们吃饭？”凌玲听闻所有PM都去，不由问起“苏浙汇？”公司附近合适的地方应该就只有那儿了“那吃得好吗？” “嗯，还不错！”肚子饿吃什么都好吃。 “我问的不是这个，是吃饭的氛围。”凌玲真觉得陈俊生反应慢“都说些什么了？怎么请吃饭。”以她对荣煜的了解，她不是好心请大家吃饭的。 陈俊生喝光了一杯水“说副总的事情。” 凌玲一听眼睛放光，凑近了些“那，说了什么啊？” “让我们大家都说说，如果是自己做了副总会做些什么。”陈俊生觉得挺措手不及的，荣煜突然在餐桌上提问“每个人都要回答。” “她这是考验大家的反应力啊。”凌玲心里翻腾“那你怎么说？” “我能说什么？有什么说什么呗。”陈俊生拉下领带“因为太突然了，都被问懵了。”大家都是在喝了不少酒的状态下。 “她和贺涵就是想听你们没准备的说法。”凌玲啧了下“你说有什么说什么，到底说了什么？有没有说会服从他们领导啊？”领导当然希望有忠心的下属“这次Phil的事让董事会很震惊，贺涵这苦肉计使的，公司内部多少是有些问题出来的，不过你还好啊，人心浮动的时候你也一直站在他那边，他们应该知道的呀。” “你不是还让我对别人热情点嘛。”陈俊生不想听她唠叨了，起身“去洗澡了。” 凌玲也起身跟着他回房间。 房间内。 凌玲替他拿出换洗衣服“上次你说要求荣少让平儿去美国的事怎么样了？” “哦，我和常洁说过，常洁说看看罗子君是什么态度，再决定，只要罗子君同意了，随时能办。”陈俊生拿了衣服“对了，佳清的事如何？你下午不是去了学校。”将培训机构也称为学校。 凌玲有些焦急“对方拒绝，程老师说会再联系，但是需要时间，而且更重要的是大使馆，程老师说他会继续替佳清联系寄宿家庭，但是搞定签证的事最好由我们自己办。”抬手，双手拉住陈俊生一只胳膊“俊生，上次是我不对，你看两个孩子一起读书一起出国冬令营真的很好的，如果常洁能很容易的办好平儿的签证和寄宿家庭，可不可以也帮帮佳清啊？费用方面我们自己来，我觉得这次冬令营真的很好的，不能去的话太可惜了。” 陈俊生目光落在她拉住自己手臂的手上“你让我去求荣少我都发怵，更何况是为了佳清；我觉得啊，这事最好平儿去和荣煜说，她对平儿那么好，平儿开口的话她也不太好拒绝。” 凌玲讪讪，松开手。 陈俊生不理会她，拿了换洗衣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凌玲面无表情的坐在床后：她一直记得黎鸿辉说过的话，荣煜身边都是身价千万的男人，如果她真给罗子君介绍成一个，那以后罗子君就又是贵妇了；而反观自己，现在不上不上，进退维谷，一切都和自己预料的不一样：房子是租的，车子是罗子君的，男人还不是老公。 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 想到这些‘冷静温柔’的凌玲烦躁不安，不问自己怎么会如此，因为自己很清楚是荣煜的出现，从陈俊生离婚开始开始自己就的一切计算就都落空了。 不行，得改变，听着水声传来：先让里面那个男人变成合法的，合法的自己说话腰杆子才能硬，不用像现在得小心翼翼讨好着。 陈俊生从浴室走出，凌玲如同往常坐在床的另一边，他没多想，掀开被子坐上，盖上。 凌玲依偎过来，柔声“俊生，我们找个时间登记吧，虽然公司有规定，可是我们可以隐婚啊；你看我们都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爸妈也接受我了。” 陈俊生听着她低声细语的温柔“登记，是该登记。” “那我们随便找一天。”凌玲其实心里有些忐忑的，毕竟生活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有矛盾的，没想到陈俊生一口答应了“你看这周三好不好？你下午去见客户，拖一个小时，我们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陈俊生搂着她肩头“本周三不行，本来是下午去见客户的，但是那家改到下周三了，我记得现在周六也可以民政局也上班的。” 凌玲其实刚在网上查了“那我们就周六去登记。” “好啊。”陈俊生放开她“不早了，快睡吧。” “嗯。”凌玲很高兴他的爽快。 于是两人关灯睡觉。 陈俊生侧卧着，在黑暗中睁着眼：周六，和凌玲，登记？真的要登记吗？ 第123章 一百二十一 过了几日，CCG。 苏曼殊得到消息荣煜过来找Miss吴，两个人闭门在办公室里已经说了快两小时的话了，她本来想找罗子君，让她想办法敲门进去，哪知道上午罗子君有公事去跑他们的下游公司了；看看时间，她们说什么呢？从Phil的事件就可以看出荣煜是睚眦必报的狠角色，而Miss吴是公司最重要的业务骨干，她也听到一些风声说荣煜想让Miss吴自立门户，如果同时失去业务骨干和辰星这个大客户，自己的公司未必会倒，但是损失不可估量，一个辰星她还能损失，但是荣煜和贺涵的能量可不单单是1 1的简单加减法。 这时罗子君风尘仆仆回来。 “子君，子君。”苏曼殊瞧见她出现，就好像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丝光明，立刻过去。 罗子君不知她为何显得如此焦急“嗯，苏总，我刚才去……” “荣少来了。”苏曼殊抬手让她不要说话，听自己说“你的好闺蜜来了，和Miss吴谈了很久，还没出来呢；那个，你能不能去看看，你看这都快中午了，我想我们四个一起吃顿饭，好不好啊。” “荣荣来了？”罗子君没想到，也瞧向Miss吴的办公室。 苏曼殊又拉又拽“去嘛，去嘛，都说了两个小时了，说什么呀说这么久？你去敲门看看，你去敲门，她们不会生气的。” 罗子君心里也明白苏曼殊如此紧张的原因：怕荣煜让Miss吴自立门户“苏总，她们应该是在谈正事的；Miss吴的脾气你我都清楚，荣荣也是公事公办的人，就算我去敲门她们也会生气的；不过吃饭应该是可以的。”她已经摸清了苏曼殊的脾气，想要拒绝她的事就要先找好让她下的台阶“要不苏总你让人先订位，我们这里附近中午午饭的点人很多的，你订好位子我去和荣荣说，我也很久没见她了。” 苏曼殊想了下“也行，一定要留住荣少啊。”嗲溜溜的“我自己去订位，订一个环境优雅菜品也好的地方。”涂着丹蔻的指动着，说着就行动“子君，留她哦！” 罗子君堆着笑脸，点头。 苏曼殊扭着腰离开。 罗子君吐口气，脱下大衣：把苏曼殊给紧张的，连大衣都不让自己脱……边想着边看向Miss吴的办公室，说了两个小时？什么事这么重要？又有新项目。 又过了十五分钟。 Miss吴送荣煜出来“你这个脾气啊，真跟你妈一模一样。”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学着找到问题症结，然后解决。”荣煜和她一起走出“谢谢您。” “原是我不该在外面场合多嘴的。”Miss吴也自知是自己给她引了这么一场事“这快中午了，一起吃顿饭吧，吃清淡的；粤菜如何？” “好啊，多谢阿姨请客。”荣煜没拒绝。 Miss吴笑指她的奸诈，不过也豪气，转头看见“子君也回来了，叫上她啊。” 罗子君也笑着走到她们面前“荣少大驾光临，欢迎欢迎。” “我不待见她了！”荣煜摇头“背后捅我刀子，不带她吃饭。” 罗子君一看她明显是假意生气的拒绝“荣荣，我一直对你感激万分的，什么捅刀子？我不背锅的，Miss吴可以给我作证，你辰星的案子我是多用心的做，有个星期天天加班到十一点才回家，为了你我连平儿都顾不上，你说你说，我还不够对你好啊？” “你那是对自己的工作负责，对辰星负责，不是对我好。”荣煜还是端着架子不接受。 Miss吴却在荣煜这佯装生气的态度察觉了一些端倪“南南，你说，罗子君怎么你了？说出来阿姨给你报仇，这顿挑最贵的吃，让她买单，肉疼死她！哦，也疼不着她，最近她又涨了不少的工资啊。”大掌翻了三次“也算托了你的福，让她请客也应该。” “我请客没问题，但这次是苏总抢着买单。”罗子君轻声。 “那我走了！”荣煜逃都来不及。 苏曼殊在这时候正好出来“荣少啊——” 荣煜总觉得这风姿绰约、嗲声嗲气的苏曼殊还真不是普通银座妈妈桑能比的，这一声叫的，听得她这个女人骨头也酥了。 半个小时后。 罗子君坐在公司附近最贵的餐厅包间中和Miss吴交换了一下眼色：抠门的苏总，可真舍得啊。 Miss吴大方的吃东西：那当然，荣荣在嘛，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吃，反正也不花钱。 “荣少，吃啊。”苏曼殊给荣煜夹菜，但为了不显得自己太过做作“Miss吴和子君也吃啊，这家店很难订的，不过再难订也没关系的，难得荣少很赏脸，所以我一定要选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工作午餐。” 其他三人各自交换眼色，然后该吃吃该喝喝。 虽然四个人，不过苏曼殊还是点了不少菜，这个地方走着是相对高端中菜西做的路线，所以就算菜是点了不少，她们也没什么浪费，是啊一个盘子里菜少的话就是四个，多的也不过六个，哪会儿浪费。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就算荣煜不太健谈，苏曼殊还是很热络的找话题，从穿衣着装到化妆护肤都扯了遍，等菜过五味，她喝了一口饮料，放下杯子，看看似乎吃也算满意的荣煜。 “荣少，这次的事出了之后，我一直不相信外面谣言的。”柔柔开口“贺总是什么人啊，那可是我们要仰望的人，在业内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我怎么不相信他会因私忘公，公私不分；看，最终我的眼光还是正确的，不过外面很多人可是被打脸了。” 罗子君放下筷子，喝口饮料：这么违心的话你都说的出来？被打脸打肿的人就是你吧！ 苏曼殊要给荣煜添饮料，荣煜微笑谢绝，她也没生气，依然笑着“荣少，我们CCG会一直站在您这边的，不管外面风云变化如何，我都相信在您的领导下辰星肯定越来越好，为了这个，我们干一杯？”拿起自己的高脚杯。 荣煜手指在酒杯脚那儿滑动了下“苏总言重了，领导辰星？哪儿有的事啊，我在这行才初粗一年，贺涵一直告诫我，这点鸡毛零碎对于这行来说是远远不够，本来嘛，我就是一个吃闲饭，到辰星玩玩闹闹，苏总看得起了。” 苏曼殊笑着：这个荣煜，打脸的话说的可是一点不含糊。放下酒杯。 “不过我是知道苏总在这行驾轻就熟，还有Miss吴这样能力超强的业务骨干帮衬。”荣煜举起酒杯“我祝CCG在苏总的领导下更上一层楼，Miss吴，子君能在这个平台有更好的上升空间。” Miss吴举杯“这个是要喝一杯的，来，苏总，我们就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一起干一杯。” 罗子君也举杯。 刚才被下了面子的苏曼殊也娇娆的重新拿起酒杯“好，我也借荣少吉言，公司越来越好。”与她们三人干杯：Miss吴还有更好的上升空间？她再上升就该顶替我了。苏曼殊喝着饮料，心里可不敢放松，和荣煜说话得当心。 放下酒杯的时候，苏曼殊看了眼罗子君，然后转回“荣少啊，听说，贺涵和你这次去北京是去见父母，伯父伯母看见他肯定很满意的吧，那么好的男人，我们行业多少大姑娘小姑娘的偶像，可以说是我们这行里的男神；我也听朋友说了，说求婚戒指超大，八克拉朝上。” “十克拉。”Miss吴倒是看到了，她有贺涵微信的“你养父母没刁难他吧。” “这个还刁难啊，不过也是，荣少什么身家，家里大人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苏曼殊挖了口甜点“而且贺总和唐晶怎么都有十年啊……荣少，家里大人没问啊？”假意关怀。 也在吃甜点的罗子君眸转：这你都敢问？ “没。”因为都知道。 苏曼殊呵呵的笑着“还是荣少的父母，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不过也是，贺总肯定分的干干净净的，不然也不能去见岳父岳母，是吧；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要请多少人啊？在北京办吗？一定很多人会被邀请吧。”自讨没趣了。 “这个我倒还没打算。”荣煜这是实话“我听贺涵的，就跟在公司一样呗，他什么都替我想好了，我也乐得轻松，他前女友说过我善于坐享其成，那就，坐享其成；反正男女相处，总要又一方示弱的，他很强，那我就弱一点，他哪有不够周全，我就替他周全下，他护着我，我就得疼着他；苏总最知道了，女人就该千娇百媚又善解人意，走肾走心一起来，对吧。” “对得呀，我是很同意荣少话的。”苏曼殊虽然顺着荣煜的话说，但也听出她在自己话语里藏的意思：辰星是贺涵说了算，但并不代表她不知事“都说一个伟大男人背后都有一位可爱可敬的女人，我们是不行，只能自己打拼，不像荣少你福气这么好，家里好，未婚夫更好。” “对啊，所以用家里帮着他一点也应该对吧。”荣煜也笑着“这次的事想看他笑话的真不少，那些人啊，没有苏总的好眼光；不过坏事也有好的一面，我终于知道各方面是何种反应了，对以后辰星的发展布局很有用处。” 苏曼殊的笑意僵了下，但立刻消失“荣少……” “这也是日久见人心。”荣煜笑眯了眼“其中各种我自小就看惯了，苏总，放心，我自有分寸。”别以为她不会怼人。 罗子君低着头，看看Miss吴。 Miss吴大方的吃着自己点的熔岩巧克力“是啊，南南从小在明家长大，什么人没见过啊，苏总放心，她识人自有一套。” “当然是这样的喽，我们和辰星合作这么久了，我怎么会不相信荣少呢。”苏曼殊面上笑着，心里苦了十分，这个荣煜，跟泥鳅一样滑，比狐狸还狡诈！上次为了罗子君，自己开除段晓天已经是哑巴吃黄连，本来以为可以借着贺涵出错出口气，没想到……唉，这黄连自己好像还得吃，气死人了！ 结账时，苏曼殊却又被荣煜惊喜了下，因为服务员告诉她，这单已经买了，买单的正是荣煜；她想起她刚才去了次洗手间“哎呀，这不行，这怎么好意思啦，是我提议来这里吃饭的，应该我买单才对的。”娇嗔“荣少，你这样我要生气的，快，给我一个支付宝吧，我转给你。” “你做东，我买单，很公平。”荣煜拿过手杖“苏总，你所做的我心里有数，来日方长，一顿饭，你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苏曼殊看看Miss吴和罗子君，也明白荣煜买单是让自己在她们俩面前找回点面子“荣少这么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是啊，来日方长，日久见人心，我们以后有机会的。”同时示意自己对她们俩好点。 Miss吴拍拍罗子君“子君，你送送南南，我和苏总先回公司了。” “是啊，子君啊，你送送荣少。”苏曼殊有了台阶下，也愿意给罗子君这个面子“没关系的。” 罗子君自然同意“好的。” “再见苏总。”荣煜有礼有节，看向Miss吴笑容多了几分真实“得空联络，Miss吴。” 苏曼殊嗲嗲和她挥手告别。 两对人，出了门就各自分开。 罗子君和荣煜走着“一切还顺利吗？” “顺利，我爸妈还是顺了我的心意。”荣煜与她并肩“听说你最近比较烦。” 罗子君深呼吸了下“是，但我都熬过来了，在没你帮忙下，原来我能自己做这么多的事；谢谢，谢谢你的不帮忙，不然我肯定还是会想着依赖你。”而现在自己遇到事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该如何解决“你不知道，我现在心不慌了，哪怕在听说贺涵出事后我也没觉得心慌，来CCG工作是你借着贺涵的名头把我塞入的，我听到他们说了，说贺涵自身难保了，我估计在公司的日子不会太久，可是你知道吗？听到这个我完全不紧张，我想像过苏曼殊给我脸子看让我离开公司，觉得大概会和陈俊生和我离婚时差不多，可是现在我一点都不害怕了，一点都不会惊慌失措，因为我知道自己有什么、会什么，可以到哪里去，接下来又可以去干什么。”她说的超有自信，也带着对荣煜的感激“我想你会体会我现在这种感觉会有多好。” “别说的这么煽情，你还没有破茧成蝶。”荣煜适时打压她下“真有能耐啊，就做好去辰星信息部的准备，在你前夫现女友的手下做事，那里才是妖魔鬼怪成群，什么三观不正的人都有。”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罗子君是你和唐晶造就的，我真的很谢谢你们，庆幸能有你们这么好的朋友。”罗子君挽着她“所以我会劝她的，荣荣，不瞒你说，唐晶不死心，她还想找贺涵复合，但是我不会让她这么做的，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她自己；男人的绝情我领教过，贺涵都已经见过你父母了，你不该被他那些以往干扰。” “那我就要对你说声谢谢了，对有人是有些投鼠忌器。”荣煜很高兴罗子君能对自己如此坦白“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如果你能劝说她，我当然高兴。” “我也是女人，能感觉到一些女人会察觉的事。”罗子君苦笑“贺涵从你出现，就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喜欢也更爱这个女人’的那种荷尔蒙，嫉妒你！” “嫉妒是应该的。”荣煜停步，她看见不远处的车子了“别送了，回去工作，好好做事，等有机会来我们信息组，让你见识一下什么事真正是社会宫心计，这话还是常洁教我的。” “我才不信，什么妖魔鬼怪，他们是你的员工，他们是妖魔鬼怪，那你是什么，贺涵是什么？”罗子君坚决不信“好了，回去吧，荣少也努力工作，你可是我超强外挂。” “拜，有事自己解决，真到解决不了也被我打电话，我最近甜蜜着呢，不想虐单身狗。”荣煜正儿八经的与她告别。 罗子君嫌弃的赶她“赶快走，甜蜜去。”见她走向一辆车，然后挥下手。 第124章 一百二十二 周六，陈俊生没有能和凌玲登记，陈母出去时摔了一跤，送去医院，于是大家忙着处理此事，其他事自然都被耽搁了，凌玲虽然不满但也知道陈母摔跤是意外，所以只能做个好媳妇的在病床边伺候，让陈俊生看见她才是最好媳妇，自己再提登记的事。 过了一个星期。 常洁在洗手间。 “这么说因为陈俊生的母亲摔跤，所以你们没登记啊。”外面传来小董的声音“那老太太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是啊，不过也没办法，好像说一个月要住的，老人家骨质疏松。”还有一个声音，分明就是凌玲。 小董又开口“这次啊你是不是打算让陈俊生开口提登记的事啊？那你要辛苦了，又是工作，又要管儿子，现在老太太又这样。” “我能处理。”凌玲也有自信“唉，我让你从常洁那儿打听副总的事，怎么样了？” “常洁那个小丫头嘴严实的很。”小董很是不满“什么都不肯说，到底是内部提拔还是外面找人都不肯说，你也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她对我总是有些防备的。” “真是不公平，有人这么努力就是比不过有背景的人。”凌玲似乎在洗手，有水声“荣煜有什么呀，一来就是合伙人，连贺涵都对她忌惮三分。” “所以我们都在说贺涵就是为了攀高枝，未必真爱她。”小董尖酸的说。 “这个你得问贺总，又不是当事人。”常洁打开门，走到镜子前，平静无波弯腰洗手，然后看看镜子里自己的妆容“高枝，也要有能耐才能攀得上，而且太浅薄的高枝很容易断的，家庭背景深的高枝才让人立得稳当。” 小董手里的口红都掉落了。 凌玲也是目瞪口呆：这里这个洗手间平时常洁从来不来的，她们就是知道才会在这里说很多外面不方便说的话，她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常洁看看小董，又瞧瞧凌玲“恭喜啊，凌玲，要结婚了是吧，记得发喜糖哦；哦，我还要和王经理说一下，信息组第二组的组长要结婚辞职，得赶快招人了。” “常洁。”凌玲心急的拉住她胳膊。 常洁冷冷低头看了一下凌玲的手，目光里的冷冽中带着嫌弃的蔑视。 凌玲放手，急促辩解“抱歉，没有，我没有要结婚。” “是啊，凌玲姐没有登记……” 常洁一个眼刀过去，小董噤声，然后她笑着再看凌玲“我又不是公司人事部，凌组长结不结婚与我何关？只是刚才听说凌玲组长你儿子要读书，婆婆又住医院了，就给点个人建议，如果忙不过来就提前和人事部打个招呼，不要像Phil似的说走就走的，一点人情味都没。” “不是的，我能安排好自己的生活和工作的。”凌玲强压下心头慌乱“那个我知道的，我会以工作为重的，常洁……” “不好意思，我说了不是公司HR，你有什么，向HR解释吧。”常洁不想跟她废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常洁！”小董忍不住叫了声。 凌玲扶额“让你不要乱说话的，他们的事你说个什么劲。”谁不知道常洁特别维护荣煜。 “我说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啊。”小董自认没如何“再说贺涵的那些风流事谁不知道呀，也不是我们传的。” 凌玲瞪了她一眼：你还说！转身离开：真是帮不了忙的猪队友！ 而让凌玲最担心的事也在一个下午就发酵了，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她要和陈俊生登记了，有不少人还故意‘恭喜’她，她没办法只能否认，说自己还没想好之类的说辞。 贺涵因为安琪儿的案子让相关人员开会，会议持续了三个小时。 结束时，荣煜觉得有些饥饿“我们去老卓那吃点东西再上来。” “饿了？”贺涵看看时间“好啊，上来再做事。” “还是让老卓送吧，您二位就认真工作。”常洁知道陈俊生在场，还没离开，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免得陈俊生的新婚太太和董小姐躲在厕所说贺总您是要攀荣少的高枝，根不是真心爱荣少之类的话，我就不明白了你俩的事自有自己知道，轮得到外人说三道四的嘛；贺总，你快点给安琪儿做好收复华东地区的计划，用那个计划该打人脸打脸，该让人埋坑埋坑，攀高枝你还得有本事不是；荣少您呢也认真工作，要做高枝也要做稳稳当当让贺总攀的牢固高枝才是。” 陈俊生听着这字字戳心的话。 “陈俊生，你真要和凌玲登记啊，什么时候啊？”在场也有人听闻了，听常洁发了这顿牢骚就顺势八卦了下“要请大家吃糖哦，虐死我们这些单身狗了，你都结婚两回了，我还没女朋友呢！” “那凌玲是要回家做家庭主妇还是换家公司啊？”当然也有人知道荣煜和凌玲不对付，常洁刚才说了凌玲和那个小董的闲话，她也乐得在荣煜面前踩凌玲“什么时候走啊？这才升了组长，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人家找了陈经理这样的高枝……”常洁就等这句话。 “常洁，□□他老人家说的好，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荣煜阻止了常洁“刚才的会议记录我待会儿就要。”这丫头还是沉不住气，自己有点太纵容她了。 常洁撅撅嘴“哦，知道了。” 贺涵也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不然自己也不会纵她了。 常洁吐吐舌抱着文件和笔记本离开。 贺涵和荣煜出了会议室，就直接往外走，去酱子，对于常洁的话似乎没有放在心上。 …… 酱子。 “重新上班感觉如何？”罗子君和唐晶约在这个能让人放松的小店。 唐晶披着白色大衣“比起过去真是好太多了，闲得都能开花了；你呢？还这么忙？” “嗯，荣荣给Miss吴又找了一个新项目，起码这两三个月要忙。”罗子君想也没想就如实告知“你也知道我妈我妹那个情况，陈俊生那里他们也忙，所以平儿现在一个星期三天在他们家，四天在我那儿的时候多亏隔壁黎家爷叔阿姨帮忙，而且住的地方又安全，我才放心多了。” 唐晶将芥末在酱油里调匀。 罗子君看她这还介意的样子“唐晶，其实该知道的道理你都知道，而且你们分手这么多次又重归于好，但是其中没有一次他和别人谈婚论嫁过，是有其他女人以为有机会就扑上去了，但最终贺涵还是拒绝了，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晒钻戒、晒荣荣北京的宅院，他是认真的。” “因为以前那些女人没有荣煜这么有心机。”唐晶抬眸，表情变冷“她是预谋好的，一步步，比那个凌玲还可恶。” “她并不是凌玲！”唐晶怎么说罗子君不能同意“你不是我，贺涵也不是陈俊生，在这里的订婚宴的时候荣荣来的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她是真心来恭贺你们订婚的，是你自己听了Vivian的一些刺激话没有来；怎么，Vivian和你说是荣荣让她去挑衅你的吗？” 唐晶盯着罗子君“是不是你现在看她什么都是好的？” “我看她什么都是好的不重要，而是贺涵看她好。”罗子君话有些重“唐晶，你是唐晶，你比我优秀厉害的多，我当初离婚时你是怎么劝我的？你当初去香港前说过的话又怎么算？我觉得你生病的时候贺涵没有心软来看你是对的，因为如果他那么做就太对不起你们俩了；唐晶，你还是唐晶，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想追求你的，你给别人一个机会说不定天地更大。” 唐晶听着这些话知道罗子君其实是担心自己“子君，我和贺涵说分手就是在这里，我对他说‘十年来我为他画地为牢，而今我想自己破牢了’。” “这不是很好吗？”罗子君轻声说着“你……” “我在他面前患得患失，十年来我随时准备着有一个更好的女人出现，取代我。”唐晶声音低沉“现在这样在我心里预演过无数遍，我甚至想好了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让彼此不至于太尴尬的全身而退，在今后的日子里还可以继续是朋友。” “唐晶，这不是很好嘛，你能这样想。”罗子君也知道那份不甘心“舍弃你心里的不甘心，那种负面情绪，我们都知道是没有好处的；荣荣也没有你说的处心积虑，反而我都觉得她是你的备胎。” “不是。”唐晶立刻否认了她的话“什么备胎，如果这么说起来，还有人说我是她的替身。”Vivian当时的话一直戳在自己心里。 “唐晶，没有的事。”罗子君摇头“什么替身，胡说！你们哪里都不像。” “是我哪里都比不过她。”唐晶喝了口梅酒。 “没有的。”罗子君总觉得唐晶现在有些和自己当初一样，钻牛角尖，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但是唐晶还是会一直对自己说，有人说总比没人说有用“我现在也工作了，终于知道用十年的时间将一件事做到极致有多难，可你做到的了呀，你工作十年成绩谁比得上？！你非常的出色，又那么努力，加上积累的成绩，你的未来不可估量，真的，这不是恭维的话，我们公司很多人都对你转去做培训惋惜；但是我知道你只是暂时的，为了未来能够好的前行，现在的休息只是暂时的；等养好了身体才能更好的往前，不是有句话说人生不是百米冲刺，你辛苦了十年，现在歇一歇是应该的。” 唐晶看着急于宽慰自己的罗子君，终于敛了下消极的表情，展开笑容“谢谢你，子君；这么长的时间了，原来能陪在我身边的人只有你。” “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分得那么清干嘛。”罗子君见唐晶重新笑了“吃鱼。” 唐晶夹了一块刺身，沾了料放入嘴里。 “欢迎光临。” 酱子的服务生又迎入新的客人。 第125章 一百二十三 “贺涵，荣少。”卓渐清出来送菜的时候看见来人“呦，终于露面了啊。”知道他们去北京了，没想到他们去了不少时间，回来后估计要处理积压的事务最近都没来酱子。 “这不是来了。”贺涵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卓渐清“给。” 卓渐清让服务生替自己拿了“谢了啊；坐。” 罗子君坐在椅子上转身“荣荣。” 荣煜不是光顾和卓渐清说话的贺涵，她已经看见了唐晶和罗子君；微笑颔首。 贺涵笑着，准备挑选个位子的时候才注意到唐晶和罗子君，微笑了下。 唐晶也微笑，起身“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贺涵大方回答，然后走过她们这桌，向长桌走去，摆明了就不想和她们一起，只想各吃各的。 罗子君瞧着贺涵和荣煜坐到了长桌边，卓渐清过去问他们想吃点什么。她忍不住看看唐晶“要不，我们走吧，回家吃，你今天就住我那儿，平儿不在，我们喝喝酒，吃吃鱼，说说话，比这里吵杂的环境要好的多。” “不用，没关系的。”唐晶对罗子君笑笑。 这时白光从罗子君这边急冲冲的走过，罗子君问了一声才知道妹妹从深圳回来了，现在就在崔宝剑住的医院里和薛甄珠在一起，所以白光非常着急的就要赶过去，听到这个罗子君也有些坐不住了，她那个傻妹妹一声不说的失踪很久了，后来才知道是去深圳证实那个阿辉有无合法妻子的事，真是傻透了！ 罗子君起身，但想到唐晶要一个人就有些担心“唐晶，要不然……” “没事，你去吧。”唐晶让她不用顾忌自己“快去。” 罗子君点点头，拿起大衣和包就和白光走了。 唐晶独自一人，喝了口酒，然后招来服务生，让他帮忙把自己面前还没怎么吃的菜送到长桌边，说她一个人用不着占四个人的桌子；酱子店本就不大，服务生见她如此要求便也答应了。 唐晶拿着酒杯坐到了长桌前，和贺涵之间隔着了两个位子。 贺涵却似乎没注意到“还是你，让老卓改变原则，寿喜锅都变味了。” 荣煜吃了一块刺身“可你不得不说不甜的寿喜锅味道还不错。” 贺涵喝了一口饮料。 卓渐清来送其他菜，看见唐晶一人没说什么，走到贺涵和荣煜面前放下烤牛舌“真是学乖了，我看你和荣少在一起久了，酒都不太喝了。” “不是不喝，是待会儿还要上去工作，该喝的时候也是得喝。”贺涵放下饮料“而且现在更不怕喝醉了，她心里肯定是不乐意，可是对我可好了；但也怕喝，喝的太多伤身嘛，我啊，还想和她长长久久，再说就我们俩的时候她也不能喝，一个人喝没意思。” “真是不简单，荣少，这潜移默化的。”卓渐清觉得贺涵多少是有改变的，在荣煜身边的贺涵那种端着的感觉少了很多。 “老卓，给我饭，看见这些菜，我想吃饭了。”寿喜锅又是烤牛舌的“等一下也不会太快结束，现在正有些饿了。” “是，你该吃点饭。”卓渐清也觉得荣煜有些削瘦“等着，给你盛去。” “给我也来一份。”贺涵也叫了份。 卓渐清做了知道的手势。 贺涵夹了块烤牛舌放到她碟中“明衍又回洱海了，他说要给你弄套苗族女子出嫁的银器，我们结婚的时候让你穿，还说什么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我没打算办婚礼。”荣煜还是拒绝“明蓁其实拖着不结婚也是因为这个婚礼，想想我们都头皮发麻；可怜的谭宗明。” “是可怜的我吧，不办礼，我们拿了结婚证我都怀疑那张证是假的。”贺涵自己也吃了块“从北京走时老爷子可是暗示过，登记随我们高兴，什么时候都有去，可婚礼必须有，而且我也想好了，让明衍、辉子做伴郎，你那里嘛，常洁，然后再找一个，一生一次，当然要好点；明衍还说不如去你家私人海岛举办婚礼，我觉得可以，地方很私人，大家又好好玩了一下，我这里只要请几个好朋友就行了，人不算多；你那里同事……”估计请了也未必能来“然后就是家里人，你爸你哥他们应该也不会请他们同事的。”请了估计也未必会来“明衍还说我们在那里结婚，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省下不少，地方是私人的，去往岛上的交通也能做到私人解决，然后婚礼团队这一块他可以请你大伯的孙儿明宥负责，包括你的婚纱、礼服，甚至到婚礼蛋糕、鲜花他的团队都能解决。”非常期待的对荣煜侃侃而谈“我觉得婚纱上还是用珍珠好，但是他说要用水晶，你觉得呢？你个子高，穿鱼尾装的婚纱也会很漂亮，不过明衍还是想要大裙摆，说你有气势，完全撑得住；我的礼服还是选黑色的好，这点上明衍和我的看法相同。” “别被他骗了，他是想通过这次婚礼赚学费。”荣煜一语中的“连你我的钱都想赚，不给他。” “给他总比给别人好，而且我也不会平白给，是要付出辛苦并且让我看到结果。”贺涵哪会看不透那小坏蛋的小阴谋。 “这么着急想结婚？”荣煜拿着茶杯“是想让人说贺总终于攀牢高枝了？”坏笑。 “是啊，我想赶紧抓牢高枝，荣少肯不肯啊？”贺涵又给她夹了一块鱼生，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让人明白他已经有了家室，虽然没有和荣煜登记，却还是想让那些不相干的女人们识趣点。 荣煜手上也戴有同款的女戒，简约大气的款式，虽然不是什么定制的，不过戴上那刻她的心情和收到十克拉钻戒时一样甜蜜幸福，他约束了他自己，所以她也愿意为他昭示自己的归属。 卓渐清将两份饭放到他们面前，这时看见了他们手上的普通戒指“这不是还没登记嘛，这么快就戴上戒指了；比起上次那个大玻璃似的求婚戒指，这结婚戒指才更走心啊。”他们这个年纪结婚要的就是心意，而不是给别人看的虚荣，卓渐清瞧瞧贺涵“我知道了，那个是给她家里人看的，这个才是给她的，是吧。” “我说过我愿意拿我所有迎娶她，话太空，得有点诚意。”贺涵承认“给别人看的得有，私下里走心的也得有。” “所以啊，我给你们煮的寿喜锅都不放糖了，怕你们血糖高。”卓渐清与他们玩笑“那什么时候好事近啊？”太腻歪了。 “我们正说着要去海岛办。”贺涵眉带七分甜，语含三分腻“到时候你也去，参加我们的婚礼也顺带休息休息。” “乐意至极。”卓渐清答应“我准备好行李和礼金，就等你们的红色□□来。” 荣煜倒没显得太乐意，目光转到贺涵旁边，又转到老卓那儿“老卓……”瞥见她已经连续喝了七八杯了，不是担心她喝醉，而是不乐意如她如此，显得不想和她寒喧的贺涵冷酷无情似的。 卓渐清敛了几分笑意的点头“放心，来我这里的客人我都会关照的，更何况还是老客人；吃饭吧。”然后从他们面前而过。 走到唐晶面前，拿下她的酒杯“别喝了，刚开好刀；没人心疼就自己心疼自己，自己都不心疼自己，也别指望有其他人心疼你。” “老卓，你这绕口令说的真溜。”唐晶并没有喝醉，这低度的梅子酒喝不醉人“你知道吗？我现在才觉得人不能乱说话，记得曾经和人说过，公司和人一样，没有替代品的时候，任你怎么作都会对你不离不弃，等找到替代品后，任你怎么低眉顺目地苦苦哀求，还是要把你踢出去。” “既然知道又何必如此，再说你现在只是因为身体不好自己要求退居二线的，并不是公司做出决定。”贺涵终于说话“老卓说的没错，自己的身体就该自己好好爱护。”其实他不是没注意，就在他身边不远处他怎么会没瞧见“唐晶，我记得你一直都是很坚强的女性，也不会为了一点小事伤感浪费时间，不然你也达不到现在的高度，听老卓的，快回去休息吧，等身体养好了，你还是以前的唐晶；你喝了酒，还是打车回去，路上小心哦。”说的好像唐晶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有些借酒浇愁。 唐晶转头，看看吃着饭也不枉教导人的贺涵“贺老师说的是，我该回家了，免得跟电灯泡似的。”又探头看向贺涵身边的人“荣少也这么觉得吧。” “算不上，酱子也是公开场合，什么灯不灯泡的，也许在别人眼里我和贺涵还是他们的电灯泡。”荣煜神色平静坦然“所以唐小姐真不必有这种杞人忧天的担忧。” 唐晶却哪会听不出，一句话将自己变成了和他们毫无关系的路人“杞人忧天？”做出一个很赞同的挑眉“很对，从来越是求功名的越得不到功名，越想求安稳，就不得安稳！”目光透过贺涵，落在荣煜身上。 “杀气，唐小姐看我有杀气啊。”荣煜弯起嘴角，漆黑的眸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人总是把最好的人和物糟/蹋以后，才开始感概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所以自己做的事、选的路再难、再黑也要自己走完！”她眼睛里没有杀气，最好不要逼出她的杀气，那样的自己很久不见了；杀气没有，但有不满。 “荣少就是这么走完的？”唐晶依然笑着“人都道覆水难收，不过这覆水对您来说真不难；以退为进，走人走心。”眼睛蕴着锐利。 “那也是唐小姐送给我的机会，所以我就不能浪费，时不我待，岁不我与。”荣煜自信从容“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所以不能随便给人机会。” 贺涵立刻示意卓渐清：送唐晶走。 “唐晶，我送你吧。”卓渐清说着话解开围裙，走出后厨，到唐晶身后，将她的包和大衣交给她“你是自己开车的吗？还是我给你叫车。” 唐晶拿着自己的包和衣服“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放心，我没喝多；你更放心，我会自己爱护自己，自己心疼自己。” “说的好，这样我们这些做朋友放心多了。”贺涵拿起饮料杯，举了下“回去，当心。” 唐晶离开。 卓渐清拿回围裙，重新系上“上次去香港的时候你没把鱼干给她送去？”怎么还没说清楚？ “送了。”荣煜喝了一口水，不咸不淡“谈了一个晚上。” 卓渐清重新走到贺涵面前“那鱼干是荣少让我做的，就是为了让你把话完全说清楚，你那一个晚上都怎么说的？”因为荣煜说唐晶走之前还给贺涵发了什么消息，一付正派女友托付男友照顾朋友的态度，所以他才答应她的要求做了鱼干；可，瞧唐晶这割舍不断的样子。 “冤枉，该说我都说了。”贺涵有些委屈，自认已经说到该说的份上了“送别会的时候我也说的很明白了，老卓，你不是在场嘛。” 卓渐清想了下：大概也是因为唐晶身体不好所致，假以时日她身体好了，工作重新恢复忙碌，大概就能将割舍不断的旧情彻底放下了。唉，时间是最好治愈的药，淡忘一些事更好。又瞧向面前破镜重圆的这对，不过也真有些人就算时间再久、空间再远也终会相逢，割不断、理还乱的是情还是债，说不清。 第126章 一百二十四 凌晨。 贺涵不知怎么醒了，突然发现身边没人，以为她很快会回来，却发现洗手间那边很久没迹象，看看时间后起身“南南？”房间里没有，走出房门，发现楼下开着灯，走下楼梯，往有灯的地方寻去。 最后在冰箱边的储酒柜前找到她。 “干嘛呢？”看见储酒柜的门开着，她席地坐在地上，身边放了好几瓶酒，这么晚了。 “想喝酒来着，却突然发现你这儿只有洋酒红酒。”她拿着一瓶“怎么连瓶茅台都没。” “就是知道你个小酒鬼半夜馋酒所以才不放。”贺涵走到她身边，蹲身将那些酒都拿起“想喝，明儿晚上你看着我喝。”她还是不能喝酒。 “好啊，那你把这瓶酒喝了。”荣煜手里拿着一瓶。 贺涵看她手里拿着“哪瓶？” “张裕，红葡萄酒。”荣煜摇摇手腕“我看年份有些久了，其实只有1%的酒放得住10年以上，正如大多数的爱情都不免有个期限，葡萄酒的储存也是有期限的，据统计只有1%的葡萄酒适合长时间陈年，大约10%的葡萄酒可以存放5-10年左右，剩下的90％左右需要在装瓶5年内饮用；而十年前的国产普通红酒该在90%内，你这瓶可是严重超期了。” 贺涵将手里的酒放好，再从她手里拿过这瓶“是该喝了。” “无论是陈酿酒还是新酒，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少年期、成熟期和衰老期；成熟期就是我们常说的葡萄酒适饮期，这个时期的葡萄酒，其口感香气都达到了最佳，而一旦超过了这个适饮期的时间段，酒的口感、香气就会下降。”荣煜瞧着曾经个性和棱角分明的青年因为时间的慢慢打磨而变成越发魅力十足的中年男子“所谓好酒不怕放，好酒不会变的观念其实是有误区的，该喝的时候就该喝掉，不然谁知道最后谁会喝了好酒！” 贺涵转头“你知道这酒？” 荣煜上前拿过他手里的酒“我逗你呢，既然已经错过了适饮期，干嘛还要喝？酒是别人的，健康是自己的。”恢复爽朗“其实我是饿了，起来找食吃，怕你给发现就只能关冰箱，开酒柜遮掩。”将那瓶酒塞回储酒柜的下面“你这酒柜里有不少酒要整理下，过几日你我得空就处理了。” “行啊。”贺涵觉得可以“和你一起做什么都愿意，不过现在该休息了。” “唐晶也怪可怜的，除了工作就只有罗子君一个朋友，我听说她开刀的时候罗子君正好有事，孤零零的。”荣煜挽住他，一起往回走“这样想着，觉得婚礼的确会很麻烦很累人，你还可能会微笑的脸都僵了，不过你说的对婚礼一生只一次，该高兴的事就该让家里人都好好高兴；现在拥有的就该珍惜，想爱就爱，想笑就笑，因为我有你们，爸妈、你、明衍，许多人，既然他们想让开开心心的出嫁，那我的婚礼变成一个大的家庭聚会又有什么不好呢？” 贺涵听着她话转了一个大弯，她的同情话锋一转就成了同意婚礼“好，那我当你是同意了啊，明天一早我和明衍联系，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也给咱们儿子赚点外块，一举两得。” 荣煜瞧着他有些兴奋的高兴着。 贺涵的睡意好像都没了“事情还真不少的，我还要给那些朋友打招呼，他们的行程也一直排的很满；那个岛大不大，能同时住多少人？” 这回换荣煜拉他回房间了“亲爱的，我们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完了，他肯定得絮叨很久。 贺涵果然进了房间还絮絮叨叨，说婚礼花朵玫瑰用了太多了，所以选牡丹好还是芍药好，反正最近都兴中花西用，还有香槟酒的选用…… 荣煜眼一斜：这家伙还真啰嗦上了。 后三十秒。 贺涵双手被绑住，倒在大床上，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自己的手什么时候被绑住的？！ 荣煜舔了下嘴唇“这么有精力絮叨啊，那不如好好伺候一下大爷我；下半/身都伺候不好爷，还想说后半生，想多了！美人，把爷伺候舒服了，爷再和你说后半生！乖！”化身帅邪霸气攻。 正想着很多问题的贺涵其实是被‘偷袭’的，他还没怎么反应呢，就被人那什么shang了！ 在伺候大爷的过程中，贺涵扣着她的腰肢：果然是半夜起来‘偷吃’，古人诚不欺我，饱暖思XX……这XX可以有！ 这回换他舔了下嘴角：这滋味！ 赞！ …… 几天后。 人事部王经理和信息部的经理Jessica来和荣煜商量一下关于信息组缺人的事情：信息组人员有正常的调动，有人休产假、有人离职，有人跟进项目组，虽然招了两个新的实习生，但都是刚工作的，工作经验和待人接物方面还是有些欠缺，加上最近案子也不少，加班加点也没能很好的改变。 信息部是辅助部门，增加人员必然增加费用，而上层对成本费用的控制自然是有计划的。 下午，贺涵办公室。 “啊？”贺涵以为自己听错了“罗子君？你没搞错吧。” 荣煜转了下椅子“没搞错，就是罗子君；找她有利有弊，利在是因为我会事先跟她说这只是一个短期的工作，苏曼殊那里我能搞定；怀孕的人到底会不会回来谁都没把握，如果找个正职，休产假的员工回来，人是多了，成本费用也多了，而如果她不回来，罗子君这个短期工又做得好就可以转正，做得不好，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招人。” 贺涵不动声色“弊端太复杂，那三个人怎么工作？罗子君会肯来？” “这个弊端于我没有任何损失。”荣煜相当公事公办表情“工作就是工作，他们这种公开的难堪也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在外工作谁没遇到过一些糟心的事啊，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影响工作。” 贺涵放下钢笔，看看外面忙碌的员工“你这多少有些公报私仇。”他不赞同“她不肯的，唐晶知道也不会同意的。” “罗子君的人生是罗子君自己决定；我不强求，只提供机会，而且也说了只是短期的，她不肯，会有别人肯。”荣煜瞧着贺涵办公室前摆放的小帆船摆件“辰星这高枝有的是蛇虫鼠蚁、飞禽走兽来攀。”这是明衍的手艺，什么时候给他的？ 贺涵往后靠坐“你知道她的人生由她自己决定就好。” “那如果她肯来呢？同不同意？”荣煜手肘撑在桌上，托腮。 “不同意。”贺涵算是否定了她的意见“工作就是工作，哪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什么花花肠子，就是给罗子君一个提高的机会，进入咨询公司是所有数据公司小姑娘的梦想，人总是往高处走，让罗子君来体验几个月甲方公司的工作环境，对锻炼她是很有好处的，特别是她现在这种阶段，需要在工作有一个明确的提高方向。”荣煜也有这层考虑“她能学到更多，就算留不下来对于她以后和Miss吴一起工作也是有帮助的，而对于缺少人手的辰星也有好处，她虽然学历不高工作经验不够，可是她能吃苦又肯干，比起完全没经验又有可能好高骛远手低眼高的实习生她又多了一些工作经验和不怕吃苦的努力，还在无形中保住了一位公司资深员工的工作机会，让那位员工可以安心在家养孩子，对公司心存感激，回来更努力工作。” “是啊，顺便让别人把注意力放到三角关系上。”贺涵会不知道“提升罗子君、膈应陈凌二人，让他们变成公司八卦话题的浪尖风口，转移对我们的议论，顺便报了高枝论闲言碎语之仇，真是一举多得。” “那还不同意？”知道就得同意。 贺涵双手环胸“前提她要愿意来为你奉献这几个月。” “什么奉献，公司付她劳动所得，问过，工资不算低。”这种事当然已经全部打听好了“只要你首肯，常洁就会和Miss吴说，由她和罗子君商量。” 贺涵嗯了半天就是不开口。 “沉默即为首肯，我让常洁联系Miss吴。”从刚才立刻的否决但现在的沉默，荣煜抓住了他的变化，起身“早知肯定答应纠结半天，贺总您那高效办公效率呢？” “是谁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来扰我高效的？”贺涵眼角一横，放下手，重新拿起钢笔“这件事啊，我保留自己意见，罗子君肯来趟浑水是你能耐，不肯来人事部就正常招人……”手机响铃，拿起一看：唐晶。 荣煜眼尖的捕捉到他情绪的波动“出去了。” 贺涵抬头“哦，好。”看着荣煜离开后，他接听了电话。 “嗨，不忙吧。”唐晶先开口，态度语气都是正常状态“几句话。” “好。”贺涵也不想闹的太僵，就算不做朋友，也是认识的人。 “明天晚上有空吗？我入职B&T十年，大家说想给我庆祝，我身体还没完全好，不想办的太大，但是十年的确很有意义，我就请几个人，在酱子，你是我的老师，子君是我最好的朋友，嗯，还有荣煜，上次在酱子太对不起了，所以请她一起来，算是我的道歉。”唐晶这话说的没有大毛病“能一起来吗？” “明晚可（能）……”贺涵几乎脱口拒绝的话，倏然想起了前几天荣煜找出的那瓶放了十年的葡萄酒“明晚可以，告诉我时间，我们准时到。” “七点吧，那就和老卓订位了，再让老卓弄点好菜。”唐晶定下时间“那就不打扰了，明天，我当面向荣煜道歉。” “道歉倒不必，她说话更扎心。”贺涵也有几句话想和唐晶单独说“但那些话说出来也扎她自己的心。”都是她自己的心路“唐晶，我说过，我希望你好，未来充满光明，现在还是如此。” “是因为未来我不好，或者黑暗，你都已经无法照顾我了，对吗？”唐晶的声音闷了“未来你只照顾和她的好与坏，你们才是‘我们’。” “是我的问题，唐晶，我在我们的关系上看似主导，让你被动的接受我给予的感情，但其实我缺爱。”贺涵终于肯面对“看见荣煜我才知道，我自己不自觉的缺少爱，我主导、给予是我害怕再度面对当初的无力感，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但其实不然；是荣煜让我感觉真实、轻松，和她在一起，我源源不断的感觉到了她在给予我缺少的感情，我在这段感情里找到满足感的平衡。” “轻松。”唐晶似乎嗤笑了下“我让你感到紧张了……” “或许吧，同样的，我有时候也会让你紧张，你不觉得吗？”贺涵对于这种感觉不是一天两天“这不是说你要求我做什么，或者是我要求你做什么；也许恰恰是因为这种刻意的不要求……有人对说我和你是一类人，我们头顶的所谓成功优秀自由，这种光环会给了我们太大的无形压力，让我们在一切所有的关系当中都要保持这个样子，而且还要装作毫不费力，但这很费力。” 唐晶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气声“你觉得累了？” “没错，一直的单方面掌控、给予，我累了。”贺涵平心静气的承认“那场订婚你没来，说实在我很生气，想了很多，可现在想想，很感谢你，我真的无法想像你我的感情到最后变成要从‘责任、道义，或者其他一切一切的角度出发，我的确应该控制好我自己’的欺骗，感情的事难道不能仅仅从感情本身的角度出发，对你，对她，对我，都应该诚实；我想你和我，都不会是想为了一段不诚实的爱情或者婚姻，拖累一生。” “你是我的老师，不管是事业，还是感情，你都是。”唐晶声音有些不对“我也一直按着你的所想、希望奋斗着，而今现在和我说你教错了；贺涵，你可以心平气和的说你错了，可我怎么办？你让我爱上你、依赖你，在生病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想和你结婚，因为那是我觉得人生里最幸福的归宿，可你却给别人买了戒指……当然戒指好看我可以自己买，我也可以自己爱护自己。” 贺涵不想和她再追究孰是孰非，在和她的爱情中他们都是失败者。 “这么多年你不是不想结婚，而是不想和我结婚。”唐晶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发颤的咬音“你说你不太会爱护人，其实只是因为，我不是你真的想去爱护的那个人。” 贺涵听着，从道义的角度自己接受她的指责。 唐晶恨恨“你什么时候交出过掌控权？什么时候对女人这么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过……”为了她，你做了过去最不屑的张扬宣告“贺涵，我只问一句，你要诚实回答我，和我交往是因为我的眼睛像荣煜吗？！” “不是，你没有一个地方像她。”贺涵诚实面对唐晶的提问。 唐晶苦笑声来“谢谢你这么说；我这个做学生的恭喜老师觅得佳偶，你们订婚，我还没恭喜你们，本来想当面恭喜的，但算了，明天聚会算了……” “嘟嘟……”贺涵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放下手机，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闷，不过……拿起茶杯喝口茶：唐晶，我们早就已经回不去了，你要早点看清这些。 聚会…… 第127章 一百二十五 几天后。 平儿又到了陈俊生的家，吃饭时平儿笑嘻嘻的告诉他们“爷爷奶奶，我能去美国了。” 陈父陈母一怔。 陈母见到孙子高兴也非常高兴“真的？” “真的，常洁姐姐昨天来我家了，我的护照和什么证也给妈妈了，还说让妈妈不用担心，我和明衍哥哥一起去，坐他们家自己的飞机去美国，明衍哥哥说让我住在他们家。”平儿真的非常高兴“他们家好漂亮哦，就像过去妈妈带我去的苏州那些漂亮花园一样。” 陈父看了一眼陈俊生“那家人对平儿怎么这么好？” “因为我妈妈是荣阿姨的救命恩人，荣阿姨说的。”平儿先回答了“这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笑眯了眼。 “平儿，吃饭呢，别说话。”陈俊生怕平儿的高兴刺激到凌玲“这叫食不言寝不语。” 平儿撅撅嘴“我高兴嘛。” 陈俊生给他夹了块肉“你现在只听荣阿姨的话，不听爸爸的话了？” “我还听贺涵叔叔的话！”平儿笑嘻嘻的故意这样说。 凌玲也给冷佳清夹了块红烧肉。 冷佳清抬头“妈妈，我还能去美国吗？”他也知道似乎他去美国的事情好像不行了。 陈父陈母不解。 “能的。”凌玲点头“妈妈会帮你办好的。” 陈俊生看看凌玲，不语：据他所知，事情并不顺利。 平儿当然不太清楚，转头看向冷佳清“那你到了美国之后，给我打电话，我让明衍哥哥派人去接你。” 冷佳清也转头看向身边人“派人？” “是啊，他们家可大了，里面什么都有，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我能去是因为有明衍哥哥在，如果他不派人去接你，你肯定进不来。”平儿吃的嘴边有些油“我待会儿给你看他们家，我i pad里有的，他们家，超级大，有直升飞机，还有马、鹦鹉园、游泳池、电影院、游乐园……” “平儿，吃饭别说话。”陈俊生在此阻止儿子。 平儿没法子，只能闷头吃饭，但吃了几口又忍不住，抬头“爸爸，你要是不和我妈妈离婚，常洁姐姐说你肯定就是公司副总，然后贺涵叔叔还会让你有假期带着我和妈妈一起去美国玩。” “平儿！”陈俊生有些严厉了。 平儿嘟嘟嘴，低头吃饭。 陈父陈母看看儿子。 凌玲给冷佳清盛汤，然后自己吃饭。 唐晶家。 平儿去了前夫家，罗子君自然得空来看唐晶，她也是受人之托，来送东西的。 “什么呀？”唐晶看见了类似装葡萄酒的盒子，手里是新出炉的奶油蘑菇汤“什么酒那么贵重还要拿盒子装着？”她最近得空，照着笨蛋食谱做了晚餐。 罗子君拿过那个盒子，打开盒盖，递给她“有人让我拿来的。” 唐晶放下汤，拿过盒子，里面是一瓶很普通但看来时间很久的红酒，张裕……猛抬头“这是？！” 罗子君点头：十年前自己陪唐晶一起去买的那瓶酒“没想到被留了十年。”这还是自己去B&T做实习生的时候送他的见面礼。 唐晶一下子坐了下来，一向坚强的她瞬间红了眼眶：贺涵！ 罗子君上前“唐晶，他说你入职十年的时间虽然已经过了，不过前些日子他想起这事，这瓶酒算是给你补庆祝的。” 唐晶将木盒子放到桌上：他看穿了自己的企图，还是给自己留了面子……勉强自己笑起“估计是他嫌酒不好，一直没喝；他不喝我们喝，子君，醒酒器。”他留了自己送的酒整整十年，其用心可见一斑“也不知道放了十年味道会如何。” 罗子君转身去拿醒酒器皿。 唐晶那厢，抬头、吸气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再收敛…… 同时，酱子。 贺涵将调好的酱料放到荣煜面前，让人惊讶的是重归而来的洛洛，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认真仔细不再小女孩似的八卦“难道每个重归的人都会改头换面？” 荣煜浅酌了一小口桂花酒，虽然不能喝酒，可是她今天想喝，所以自己拿清酒和桂花酱调了一些桂花酒“如果她觉得好也就必然是好的。”不能做恋人，就想以搭档的身份留在老卓身边，小姑娘，这条路也许并不好走“真想喝红酒。” “我们这里是日料店。”洛洛也将一份拌菜送来。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瓶酒是什么样的酒，有些酒未必要贵未必要好，而是经历时间的沉淀，喝的是情怀。”荣煜放下浅浅的日式酒盏“照烧酱我不要偏甜的。” 洛洛看了她一眼：您这情怀转化的更快“好，听顾客的。” 荣煜注意力放回贺涵身上“如何？”我调的酒。 她的酒偏甜，里面酒只有五分之一；而给贺涵调的桂花酒则是她用心调制，酒味更重，花味浅淡，却可以回味幽远。 贺涵忍不住赞叹“调酒的技艺，真不错。” “还真系统学过。”做她这行的很多东西都必须会，不能说精熟，也要骗得过普通人的眼睛“这酒香甜醇厚，有开胃醒神、健脾补虚的功有；这次是清酒，下次用崇明老白酒给你调制，味道和劲道都更佳。” “好。”贺涵一付‘听你’的笑容。 “欢迎光临。”洛洛听到开门声，下意识的喊出口，抬眼看见一位俊秀的少年“是一位吗？” 少年往里面张望了下“有人。” 贺涵也抬手“洛洛，加一付餐具。” 明衍三步并两步走向他们，拉开椅子，坐在了荣煜身边“我还准时吧。” “准时。”荣煜给他也斟了杯贺涵喝的酒。 “嗯，好香，桂花酒。”明衍一下闻出来“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 荣煜举起酒杯“兴致嘛偶尔来之，所以就找你来一起喝杯团圆酒。” “肯定是做了大买卖。”明衍拿起酒杯“姑爸，什么大生意啊？” 贺涵也举起酒杯“什么大生意都不如一杯团圆酒；祝愿我们一家人长长久久。”笑眯起眼。 三人碰杯，各自喝尽。 “来，开动吧。”他们等了明衍，喝了这杯酒，贺涵说话。 贺涵和明衍第一筷子就夹给荣煜，他们也都各自没想到，互相对视了。 荣煜放下酒杯，瞧着这父子俩，畅怀，然后给明衍使了个眼色。 “我不要，自己夹。”贺涵查觉到了，负气又傲娇。 荣煜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递到他嘴边“这个，也不要？” 贺涵瞧着将坏笑挂在嘴角边的人，张嘴吃掉，又告诫的瞅了荣煜：明衍在呢。 “可以当我不在。”明衍自己也吃得欢“而且比这更秀恩爱的事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没事；姑，姑爸这么端着的主你到底是怎么追上的？” “他以前不这样。”没有现在那么多外面人眼中的高端条框“就是大家一起约出来玩，然后互相认识，然后聊后发现彼此的兴趣爱好差不多。” “我记得几次出来玩后，我们就一起约了看部电影。”贺涵也回忆起过去的事“那部电影的票子当时很难买。” “别看他做事果断，其实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多少有些温吞。”荣煜夹了块虾肉“我当时看上他后就直接要求做他女朋友，他没否决。” “可谁知道这妮子当时完全是谎报年龄。”贺涵叹口气“我以为她当时已经十八，其实十七岁生日刚过；这还是做我女朋友后才告知。”害他有一种上了贼船下不来的感觉。 “姑爸你这是口嫌体正直，乐在心里吧。”明衍咬着鱼：不然他是怎么来的。 贺涵睨眼“我可跟你说啊，你在美国也不许胡来，听到没有，不然南南打断你的腿，我可不劝。” “这点不用我打，我大嫂会亲自打，我最多是个递棍子的。”荣煜又喝了一点小酒“还有一条，自己保护自己，我不歧视同性，但不管如何的SEX都应该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只满足器官之欲。” “知道。”明衍点点头，放下筷子，趁着荣煜还没放下酒杯，也拿起自己酒杯“就趁着姑今天兴致好，我想说一句，你们能相识相爱，真棒！” 贺涵听了这话，再度拿起酒杯“好，为了明衍这句‘真棒’我们再喝一杯。” “正巧，我今天想多喝几杯。”荣煜目光盈盈“为了很多，为了有你，为了明衍，为了团圆。”和贺涵碰杯，声音都柔和了不少“贺涵，谢谢你再次爱上我。” 被珍惜才更觉得珍贵，贺涵笑弯着唇角“是我该谢谢你，给我这个再次爱你、伴你的机会。” “虽然我说不怕你们当面秀恩爱，可好歹给我个角落……”明衍瞅瞅深情凝视的他们俩。 贺涵和荣煜一起转头看他。 “好好好，不给不给。”明衍在他们的注视下认怂，笑嘻嘻“那，给个小妹妹行不？” “我更期待你策划下的婚礼。”贺涵将酒盏放在唇边“策划、执行、统筹，对你也是不小的考验，口号不要喊得忒响。” “看我行动。”明衍干劲很足，为此他还要改变行程安排。 荣煜放下酒盏“听说你要带平儿去美国？忙得过来吗？” “忙得过来。”明衍觉得自己可以。 贺涵叮嘱“别太累了，我们也不急。” 明衍笑起“能为亲爸亲妈准备婚礼大典，累也值得，算是我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荣煜揉揉他的发。 不八卦的洛洛送来他们点的菜，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温馨感扑面而来，走往收银台，忍不住又看了他们一眼：因为那俊秀男孩说着什么，而开怀的贺涵，荣煜，一家人，其乐融融。 “他终于不孤独了。”卓渐清不知何时到了洛洛身侧。 洛洛转头。 唐晶家。 唐晶喝了口红酒“这酒还是不行，果然不是所有的酒都能放十年的。” 罗子君吃着唐晶做的牛排“没想到你手艺还可以。”没接她这个话茬。 唐晶放下酒杯，切开自己做的牛排“以前真的没觉得做饭是件这么繁琐的事，出去吃或者坐享其成，我一点不需要担心晚上吃什么。”现在空下来了，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真可怕，为了填补这份空洞她学着自己做饭，得自己爱护自己，却发现真的不容易；而今虽然还有子君，可是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可能什么事都拉着她。 罗子君为了岔开她的思绪，说起了自己心里的一些事，就是去辰星打个短工的事情，这件事情苏曼殊是再度哑巴吃黄连的同意，而且Miss吴也建议她去，增长自己的工作经验，拓展自己的发展机会，毕竟能从乙方到甲方很不容易，现在有这个机会能让她试一下为何不去，去做后才能知道自己有哪些不足，对于不足的地方可以着重加强，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是她担心的是更复杂的人事关系。 唐晶给了赞同的建议，机会足够好就该去，又不是去请客吃饭，职场如战场，就算清清白白进入，过了不两天也还是会被搅入浑水里，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应该挥着武器冲进去，不管对手是谁，不是你死就是他倒下“……是什么工作啊，哪家公司？” “辰星，Knowledge Group。”罗子君如实告知。 唐晶很惊讶“凌玲所在的部门？”听说凌玲被提为一组的组长了“谁让你去的？荣煜？”搞什么？这么复杂的人事关系她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呢“我给她打电话。” “我本来有些犹豫，可听你这么一说我想去。”罗子君放下刀叉“这个机会非常难得，如果错过我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机会，你应该也清楚，辰星经过这些日子，门槛越来越高了。” “你考虑清楚了？”唐晶握着电话，看子君的态度十分坚决。 罗子君点头“是，而且有荣荣在，我想凌玲也不敢太过分。” 唐晶平静的看着面前完全不同以往的罗子君“你可真信任她。” “她给了我机会，帮忙的方式是逼着我自己前进。”不愿扶着自己走，反而让自己学会走路“让我自己学会相信自己，其实她不肯帮忙的时候我也有怨恨，可是没有办法我只能咬着牙学会自己解决，而现在我发现我根本不怕前路还有什么问题，有问题解决呗，一下子不能解决的就先放一下，事情都会有发展；吴大娘对我说，走出去，便是另一片阳光下的天地。”罗子君拿起酒杯去碰了唐晶手边的酒杯，发出‘叮’的声响，这话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唐晶听，喝了一口那可能不算好的红酒。 酒在嘴里回味，的确不算好，只是想着有人珍藏了它十年，抬眸看向也喝酒的闺蜜：唐晶，这么好的男人，你这次真的弄丢他了！ 唐晶放下酒杯，转头看向玻璃大窗外的灯火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周一让大家开心下 第128章 一百二十六 两天后。 Jessica将一份将要入职的人员文件交给凌玲“这是要入职的新人，这位分到你们组了。” 凌玲知道这是给自己补充的人，打开文件夹翻看起来，一下子楞了，抬头“经理，我想问一下这位罗子君要到我们组？” Jessica微笑着“对啊，怎么了？”她可是知道这位罗子君是谁的“好好对人家，这是荣少的旧友。”刻意的提醒她。 凌玲哪会不知Jessica这份温柔之后的讥笑“哦，没事，我确认一下。” Jessica便自己去做事了。 凌玲的脸色也随着她的离开而变的僵硬，随后起身离开办公室，给陈俊生打了电话将他叫到外面说话。 大楼外。 陈俊生快步跑来“啊？”也是一脸震惊“罗子君要来辰星工作？还是你们组？开什么玩笑！” 凌玲也是一脸很懵的瞧着对此一无所知的陈俊生“我也以为是开玩笑，但是Jessica已经正式通知了。” 陈俊生想了想“荣煜干的。”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让我们难堪的还不够吗？”凌玲自然也能想到“她还想怎么样？我们已经忍到这种地步，退到这般田地了。”她现在都不敢在公司里说什么私事了，有什么还得在外面说。 “你别激动，我去问问她。”陈俊生这次也觉得荣煜太过分了。 “你好好说啊。”凌玲虽然很生气，但还是让陈俊生顾及一下。 陈俊生转身就走。 回到公司后直往荣煜办公室而去。 荣煜正与天津道戎的人打电话“……好，那近期之内我一定拜访，再见。”挂了电话后，表情微微凝重，却因被急促而来的脚步声而抬眸。 陈俊生已经站在了自己办公桌前“你要干吗？！”语气和口吻相当不善。 荣煜往后背靠，双手交叠“收起你的脾气！”如此怒气冲冲的兴师问罪，谁给你的熊心豹子胆？！ “你干嘛把罗子君弄到辰星来？还是信息组！”陈俊生觉得自己不能在荣煜面前窝囊下去了，大不了就是走人嘛“你考虑过罗子君的感受吗？考虑过凌玲感受吗？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为了满足你自己的伟大友谊，不考虑别人，荣煜，你比我想像的还自大你！” 荣煜面无表情，放开交叠的双手，摊开手“然后呢？”笑的很痞。 陈俊生没想到她会这样面对自己的责问。 “不管你同不同意，公司人事部已经做出了决定，罗子君过两天就来上班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荣煜依然坐着“考虑你们三个感受？为什么要考虑？难道我该考虑的不是如何扩大公司客户群，不是如何将天津道戎这家大客户稳住的事情，陈俊生经理，这里是公司，我应该没必要考虑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私事吧；感受糟不糟糕那是你自己的心情，如何调整也是你的问题，我为何要考虑？” 陈俊生双手撑放在她办公桌上“荣煜，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足够了吧！你所做的！”迄今为止你所做的一切。 荣煜冷哼，起身，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陈经理，我很忙，对于你的满腹牢骚没空细听，或者你可以向董事长或者董事会诉说。” 陈俊生深呼吸了下，正了身，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荣煜“你别以为我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凌玲的感受立刻因为某人的入职而冲入我办公室质问、指责、控诉，你觉得我用哪个‘字眼’的形容你刚才的行为比较好？”荣煜挑眉“陈俊生经理，你不是来向我建议该如何让道戎集团尽快续约，却为了什么你的感受兴师问罪于我，我都不太清楚你这个PM是怎么做事的，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相信对于道戎集团的了解一定甚于我，如今为了让道戎续约贺总与我正在努力，我没有得到你的合理建议其实是有点失望的，也不知你是不能帮忙还是不想帮忙。” 陈俊生瞧着外面不少人的眼睛。 荣煜做了一个请离开的动作，然后从他身边而过，走回办公桌后，坐下，看电脑，不再理会他。 陈俊生刚走出荣煜办公室。 黎鸿辉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衣领“陈俊生，你真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啊？信不信……”我们明家的女儿你都敢欺负，好狗胆！ “辉子！”常洁在后面喊住他。 黎鸿辉腮帮动了几下，放开了陈俊生，抬手一指—— 常洁上前拉下黎鸿辉的手，冷然的看向陈俊生“你认为罗子君不知道自己要来辰星工作的事？她不做心里建设会来吗？凭什么你就认为凌玲能从乙方到甲方公司，你前妻就不能？！你说荣少不考虑别人感受，罗子君只是来给去生孩子的小张代班，因为她是熟人才肯来做这几个月，这能保住小张这个职位，也让罗子君拓展眼界拥有更多的工作经验，就算如此罗子君也是接受了公司人事部的面试才能入职；你听了谁人的话，不问清楚就跑来质问别人为何不考虑你的感受，请问，你又何尝考虑别人了？”怎么有脸跑来质问荣少？！你在公司是什么地位自己不清楚吗？前有贺涵座控大局，后有尹洵等后起之辈，你现在是不上不下，真以为自己是公司二把手吗？“陈经理，这里是辰星公司，不是你和凌玲的租借屋，家具摆设、家庭费用都要满她的意、随她的心！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 尹洵也上前拉住黎鸿辉，不少人都看着了。 “常洁，我需要的旧档呢，请认真工作。”办公室里传来了严厉的声音。 常洁放开黎鸿辉，拿了已经整理好的文件，小跑步入内“在这里。” 众人各自忙碌。 陈俊生一拉领带，垂头，走回自己办公室，还没走入，却发现陈董事长和贺涵站在旁边。 陈董事长看了一眼陈俊生，没说什么，先迈步走向贺涵的办公室“道戎的事，你打算如何做？” 贺涵面无表情的也看了眼陈俊生，跟着陈董事长一起走入“我和荣煜打算再去一次，有些事在电话里说没有当面说的效果好。” …… 当天下班后，陈俊生去找了罗子君，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了，罗子君也说去辰星代班是自己深思熟虑的决定，自己想要更多的工作经验，而这次能到甲方公司短期工作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天赐良机，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短板在于缺少工作经验，相信这次的短期工作能对自己以后的职场规划有很大帮助。 陈俊生没想到前妻会有如此清晰的头脑，但他也说了“毕竟是公司，如果想着能有荣煜当□□说不定你会失望的，工作中的荣煜六亲不认。” “工作就是工作，只为自己，不为别人。”罗子君还是拎得清的“我的过去告诉我，没人会为我打一辈子的伞，不如自己打伞。” 罗子君的坦白噎的陈俊生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回家后。 凌玲正在辅导冷佳清功课，父母好像回屋了。 陈俊生回来后，凌玲让他检查一下冷佳清刚写好的功课，算是增加他们之间的感情。 也借着陈俊生看孩子功课的时候，不经意的问了罗子君有没有和他提过关于工作的事。 陈俊生回答没说什么，也说了几句让她请教你的好话。 凌玲心里的不舒服更甚，但面子上还能怎么说呢，就说自己会公事公办，不会带入个人情绪，又试探的说公司还有你呢。 陈俊生打了哈哈“她也不是做长期的，就是代班到小张生完孩子。” 凌玲后来也了解了“你明天找个机会向贺总和荣总道个歉吧。”都怪自己看见罗子君就心急了，让陈俊生去荣煜那里闹了一场，好死不死的董事长还来了公司看见了。 “道歉？”陈俊生看着冷佳清的作业，有些茫然抬头，随后明白“哦，好啊。” 凌玲总觉得陈俊生副总的戏等于是没了，可是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那个，道戎的事你能多帮忙就帮一些，我看他们都挺在乎的。”但是如果他能帮着让道戎续约也许情况就能反转，所以自己提了这句“有什么需要帮忙整理的你都拿给我。” “行，这里又做错了。”指出了冷佳清做错的地方“那个，我去洗个澡。”好累。 凌玲接过作业本“衣服已经拿在外面了。” 陈俊生往里走。 凌玲让儿子更改错误，心里暗忖：虽然荣煜很厉害，可是办公室人事关系更残酷，只要自己想个不得罪人的法子说不定一样能让罗子君做不下去，既然陈俊生那条路自己走不通，那就换个法子，罗子君在自己组里，自己就一定找到请她提早走人的办法。 …… 隔天。 陈俊生其实也知道荣煜是真的为罗子君好，虽然其中也有恶心、打压他与凌玲的成分，但从和子君的谈话里他就知道了比起与子君十年相伴的唐晶，荣煜并不差，她不说多好的话，只会提供最好的机会，但抓不抓得住就得看罗子君本人了，而子君想要抓住这个机会的向上干劲让他本人都很吃惊。 所以凌玲和他说的道歉，他也觉得自己该和她道个歉。 来到荣煜办公室里。 陈俊生敲敲玻璃，让正在忙的她知道自己找她。 荣煜正在看邮件，转头。 陈俊生走了进去，停在她办公室前。 荣煜不言不语，等待陈俊生说出来意。 “对不起，荣总，昨天是我鲁莽了，我向您道歉。”陈俊生坦诚自己的错误。 “道歉？”荣煜轻笑了下，看陈俊生的目光有些不善“辉子对我说过一句玩笑话，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陈俊生表情复杂，但也知道荣煜是不会给他好话的“不管怎么说是我不对，我需要向你道歉。”接不接受他不考虑了。 “我不接受！”无用的口头歉意无法有什么效果。 陈俊生被她直接的拒绝弄的很尴尬。 荣煜站起身，和陈俊生平视“与其毫无用处的口头道歉，我更想看见实际效益。” 陈俊生看着似笑非笑的她“那么荣总想要如何的道歉方式？” 荣煜拿起桌边一份黑色文件夹“这是天津璨星的资料，他们和天道的约就快到齐；我有位世伯给了我和璨星接触的机会。”递给陈俊生“能否用你的实力和更效益的道歉方式来抵消你的鲁莽，就看你自己怎么做了。” 陈俊生一愣“你要把这个客户给我？”虽然是不同行业，但道戎和璨星实力相当。 “你可以拒绝。”荣煜挑眉，作势要收回一直悬空的手。 陈俊生倏然伸手，拿住了她欲收回的文件夹“我接受。”这是很大的机会，如果做好了可以为辰星和自己带来不小收益。 “虽然扩展新客户是合伙人的责任，不过公司副总一直悬空的确不是长久之计。”荣煜直言“我希望你这次拿出实力让我认同贺涵的眼光没问题。” 陈俊生明白了：贺涵看来是提议内部选拔，但是荣煜还是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于是给了自己这个机会。如果自己做成那她就会同意贺涵的推荐，但结果相反……他不由动眸看向荣煜。 荣煜依然似笑非笑“其他资料我会让常洁转给你，陈经理，我看得出你对自己的工作能力还是很自信的，我希望你能好好表现，有利于公司才是我想要的最好的道歉方式。” 陈俊生握着文件夹，小小幅度的举动了下“好，谢谢荣总。” 荣煜端起茶杯。 陈俊生退了步“那我先出去了。” 荣煜微笑依然。 第129章 一百二十七 周四。 罗子君正式上班，她到的时候贺涵和荣煜都各自带着自己的组开会，人事部的人给她做了入职登记，做公司门卡等事后，将她带到信息组交给Jessica，由她将她领入办公室，并介绍给其他人认识。 Jessica微笑着“凌玲，这是新员工罗子君，分到你们组了，可别欺负人家。” 凌玲看见罗子君“欢迎你来辰星，经理怎么这么说呢，我不会的，我对自己的组员都是一视同仁的。” Jessica点头“那就好，那罗子君，后面的事由凌玲和你说了，当然如果你有不清楚的地方也可以来问我。” “好的，经理。”罗子君知道Jessica是部门经理。 凌玲将她领到他们那组，给她介绍其他组员，并告诉她为了欢迎她到来自己已经订好了餐厅，晚上大家聚一下。 罗子君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吧，我觉得我刚刚来，应该尽快熟悉业务。” 凌玲微笑温柔的说道“不用那么着急，你需要熟悉一下环境和同事们，虽然你不是做长期的，但不急的，有什么事情我会慢慢教你。” 罗子君也微笑“好的。” 凌玲没想到她会如此心平气和“好，那我去忙了” 罗子君等她离开脱下大衣，组里的两位年轻姑娘主动和她打招呼。 中午时分。 常洁来到组里“子君姐。”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 罗子君回头“常洁，你们开好会了。”非常熟稔。 常洁也没走进来，头一别“走，吃饭去，荣少说中午这顿她请客了。” 其他人都看着。 罗子君没拒绝，笑着拿起大衣，手机，走向穿着大衣的常洁。 “晚上她和贺总有应酬，所以借着中午这顿给你接风，欢迎你入职辰星。”常洁和她说说笑笑的离开信息组。 信息组的诸位都各自表情：常洁对罗子君表现的如此熟稔，其用意很明显，来给罗子君助阵，而且究竟是谁在助阵罗子君，大家心知肚明，只不过她没亲自出面而已。 罗子君和常洁走出来时，看见了黎鸿辉，她和他倒也常见面，她到常洁家学东西的时候黎鸿辉有时也会一起学，知道他们走到一起了。 “姑让我们先去，她等姑父。”黎鸿辉私底下已经姑父的喊习惯了，不过工作中他可不敢喊，被荣煜听见肯定得说他。 他们先去了一家江浙菜的餐厅。 贺涵和荣煜过了十五分钟才过来。 “安琪儿的事也不顺利？”黎鸿辉已经点了菜，其中有几个已经上桌，不过是中午的工作午餐，所以他们没有点酒。 贺涵解开西装扣子，坐下“嗯。” 常洁给大家点了果汁。 荣煜举杯“来，我们欢迎罗子君小姐加入我们的团队！” 大家一起碰杯，喝了，然后各自开动。 贺涵看了一眼是改变不少的罗子君“罗子君，其实辰星这个环境不适合你。” “我知道，以我的学历、履历也不够格来。”罗子君一点不生气贺涵的话“以前我也觉得便利店、商场、调查公司都不适合我。” 贺涵瞧了眼荣煜“辰星跟那些不一样啊，这个公司……这里面的人事关系太复杂，你根本没必要来蹚这个浑水。” “贺总在辰星位子坐的很稳，我在调查公司都知道的，有你坐镇，我想就算有妖魔鬼怪也不敢太过造肆，毕竟我是你未婚妻的同学。”罗子君细声细气。 常洁笑了下“妖魔鬼怪？谁说的呀，贴切。” “你顶头上司说的。”罗子君‘卖’了荣煜“她说我要是真有本事就来辰星这个什么都有的公司里混一阵，然后再回调查公司就知道我们那里人际关系那叫一个亲切。” “其他不担心，就怕凌玲会算计你，而这个陈俊生，他根本不是凌玲的对手。”黎鸿辉最担心的是这个“为了你来，她还指使陈俊生找姑的麻烦。”这件事他一直记着呢，等机会。 罗子君惊讶“怎么还有这出？怎么回事，要紧吗？” “怼人我会输？”荣煜根本不在意“耍心眼他们更不是我的对手。”不然你也不会入职辰星这几个月。 常洁笑了。 “所以啊我更不怕了，再说她再算计也不会比上次把我的婚姻算计掉更坏了吧。”罗子君放宽心态，本来就是做好心理建设来的“这段时间我真的从荣煜和常洁身上学到不少东西，我觉得我现在有能力来应对我可能会遇到的各种问题。” “那就好。”贺涵将盛好的汤放到荣煜手边“其他的我不管，只有一点，上次类似车祸的事情不许再发生，任何因为你的不足而危害到南南的事都不许再有，如果再有一次，对不起，我会让你立刻走人！辰星不需要惹祸精。”他完全不留情面。 罗子君吃了口蒸的鱼“知道啦。”这是告诉自己要知道审时度势“现在肯定不会了，当时我自己都吓坏了。” “我也吓坏了。”黎鸿辉顺口接了句。 荣煜端起碗“不过也因祸得福，我不得不承认，你在滂沱大雨里第二帅。”第一帅是贺涵。 “小洁觉得我是第一帅就行。”黎鸿辉凑到常洁身边，讨好“对吧。” “不是啊，第一帅还是贺总。”常洁没情调的否决“那大长腿奔来，我心肝都颤了。” “我也有大长腿。”黎鸿辉抗议，一米八四的身高也不矮。 常洁吃糖醋小排“贺总一米八//九。” “那是因为我姑高，你一米七都不到，和我正好是身高萌。”黎鸿辉非要争个明白“洁洁……” 常洁就是不肯承认。 其他三人看好戏。 “你们什么时候婚礼啊？”罗子君早就想问了。 “不急，等明衍策划好。”贺涵代荣煜回答“我们决定到私人小岛上办婚礼。” “私人岛啊。”罗子君听听都觉得离自己好远“那常洁和黎鸿辉得是伴娘伴郎了吧。” “那当然，我们家未婚的男孩子们都能做伴郎。”黎鸿辉当仁不让“就是伴娘少，蓁姐、洁洁，可能要请人。” “那个是明衍的工作。”荣煜不操心那个“我现在更关心的是道戎的续约和安琪儿进度。” “我们什么时候去？”常洁也知道道戎那里必须亲自去一次。 “明天去，已经和道戎的人约好。”荣煜对工作从来严谨，也是行动派“晚上得加班，做好准备。” 常洁习以为常“没问题，这次贺总也要去吗？” 贺涵嗯了声“晚上要准备的资料不少。” “辉子，那些旧档下面再过一遍。”再结合道戎实际的情况对照症结所在，然后再将那些列为重点，做到知己知彼才可以有的放矢。 黎鸿辉也很认真“已经再过了，交给我。” 罗子君瞧着他们在午饭时也各自交换信息、沟通着工作，觉得这种紧张的氛围真的很赞，自己也得好好做事，虽然荣煜说辰星内妖魔混杂，可他们这个团队还是让她觉得辰星很棒。 …… 下午，辰星公司。 唐晶拎着买的蛋糕来到辰星，大家虽然都认识，但是前台小姐可不敢再轻易放她入内，唐晶告知她自己来找罗子君或者是陈俊生。 正巧陈俊生过来，于是他将唐晶迎入会议室，让她先将手上东西放下，自己去找罗子君。 会议室信息组的几个人正在处理一些事，她们也认识唐晶，自然寒喧几句，有人直接问这大好前程怎么说退就退。 唐晶从容的回答做累了，就先休息一阵子。 实习生菜菜对旁边女同事轻声“她就是和贺总谈了十年恋爱的人啊……” 小董立刻制止了她“瞎讲什么呢，不要命了。”公司里到处是荣煜的耳目。 “怎么了？说什么呢。”唐晶其实有点听到了，故意问。 小董堆笑脸“没说什么呢，新来的实习生，还以为你是新来的副总呢。” “我不是新来的，我是来慰问你们新来的同事的。”唐晶说出了自己要说的话。 陈俊生从里面办公室出来“唐晶，子君正忙着，要不你再等一会儿，一会儿我叫人把她叫出来。” 唐晶对这里其实很熟悉“没事，我自己去找她。” “这好不吧，公司现在很多事都管的挺严的，特别是信息组这样有太多客户数据的地方，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入。”陈俊生倒不是刻意为难“你还是……” “怎么，担心我偷窥辰星的内部数据？”唐晶却犹如在无人之境，自己就往信息组去。 “陈总，贺总请您过去一下。”贺涵的秘书急冲冲过来。 陈俊生无法兼顾，给实习生使了个眼色，自己就先去贺涵那边了。 实习生菜菜刚想起身，却被小董拉住，让她不要蹚浑水，小董心里想着最好是让常洁看到唐晶在信息组走来走去，真要发生些什么事，那多有意思啊。 同样是新欢旧爱，贺涵不知会怎么办呢。 唐晶走入数据组，没看见罗子君，朗声“罗子君呢？” 凌玲这在自己位置上发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唐晶的声音，转了椅子看了罗子君的位子“她被人事部的人叫去了，大概有什么入职的事要办理。”边说着边跟着起身。 唐晶倒是大方得体，露出微笑，轻声细语“好久不见。” 凌玲见唐晶这么温柔得体，也笑了笑。 “我给大家买了些下午茶点心，你过来拿一下。”唐晶依然微笑着。 凌玲觉得她来者不善，但也不好拒绝“好啊。”跟着她走出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 唐晶停步，转过身，面对跟来的凌玲“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来看子君的，是来找你。”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凌玲便问道“你有什么吩咐啊？” “子君单纯，以为只要她自己谨慎、努力，就可以让你公平对待。”唐晶双臂环胸，冷了声音“可是我知道，任何行业其实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所以我专门来提醒你一句。” 凌玲的笑脸也敛了。 “如果你让我的好朋友在这里受委屈，那我也可以让你……”唐晶停顿了下觉得自己用错了字眼“不，应该是你最在意的陈俊生哑巴吃黄连。” 凌玲沉下几分脸“嗯，听说唐小姐最近转到培训部了是吧。”你还有这个能耐吗？“那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能够急流勇退，我们大家都挺佩服的。” 唐晶怎会听不出凌玲这句话里的讥讽“别说我还在B&T，还在培训部，就算我辞职了，不在这个行业了，飞去了南北美洲，我一样可以叫人多多少少从你老公手上抢走几个案子；而且你自己也应该知道，这里说了算是谁！你欺负我的朋友，怎么说也不会是划算的生意。”自己在这个行业十年难道是待假的？ 凌玲心里那个恼火，但面上一点显不出来“说的也是，不要说你在了，就算你不在的话，贺总和荣少也不会允许谁去亏待罗子君的。” “凌玲，子君不在？”陈俊生记挂着自己放唐晶进来的事，也怕她和凌玲说呛起来，所以说完是就赶过来了。 “唐晶，我刚才就听说你来了。”另一边罗子君也和常洁一起过来。 常洁没那么热情，只是微微颔首。 唐晶看了她一眼，然后笑对罗子君“恭喜你第一天入职，我给大家买了点点心，希望你能跟大家和睦相处。”然后看看凌玲，话她带到了“我走了。” “你要走啦？我送你。”罗子君非常高兴唐晶的到来，没想到她到来的深意。 唐晶和罗子君离开。 陈俊生走到凌玲身边，让她别太将情绪显在脸上。 “有点搞笑。”常洁走到凌玲和陈俊生面前，目光还落在唐晶和罗子君离开的方向“又不是我们公司的人，来我们公司威胁员工，又不是凌组长让罗子君来辰星工作的，B&T的唐晶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收回目光“凌组长，唐晶的话你可以完全不用放在心上，荣少是不会让任何人欺负自家员工的，不管唐晶想做什么，只要你和陈经理一天是辰星的员工，公司就有义务维护你们，但是你们也应该清楚荣少的脾气，有什么不满可以尽管当面说，如果没意见就将事情做好，若是背后做些阳奉阴违的小动作，被发现了，那就真的不美了。”笑眯了眼，从陈俊生身边而过。 “你就别多事。”陈俊生其实刚才听到凌玲对唐晶那句话了，分明是在唐晶的面前说她不如荣煜，不管是贺涵还是工作上都不如“罗子君来就来吧，我们管好自己不就行了。” “是我惹事的吧。”凌玲更生气，觉得自己委屈“几次都是你惹了她，我才要受两次威胁。”搞什么，来了一个罗子君，唐晶来警告自己，常洁来威胁自己。 “罗子君会来辰星根本就是你和小董在洗手间胡说八道，荣煜才会把罗子君找来！”陈俊生看了一眼四下，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圈子“行了，别做的太过了，罗子君又不是常在，熬过这几个月就好了。”拍拍她肩膀。 凌玲心里委屈，但也明白唐晶的话自己是可以不用管，但是常洁的话她必须听，荣煜三翻四次的放过自己并不代表她未必不记得，而且真把她惹毛了，Phil就是前车之鉴，他现在锒铛入狱，听说公司还是要追赔他造成那些经济损失，Phil的妻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等于是妻离子散了；虽然自己没有Phil那些过分的事，但对Phil事出后不留情面的后续追责到底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她的手腕，而且荣煜还将一个很重要的潜在大客户给了俊生……晚上的聚会是不是别太…… “怎么了？”陈俊生看凌玲心事重重的“不舒服吗？” 凌玲抬头，摇头，望着对自己想法一无所知陈俊生牵强的笑了下“没事。” “别想太多了。”陈俊生觉得她可能是一时咽不下这口气“常洁不是说了嘛，只要我们是辰星的员工公司就会维护我们。” “我们就是人家手里的橡皮泥，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凌玲没好气的说，他不会真把常洁的那种虚话当真吧，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做事不如自己好的Jessica凭什么能做经理这个职位啊，还不是因为荣煜看不上自己嘛。 陈俊生苦笑：何尝不是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第130章 一百二十八 当天下班后。 “荣荣，那我先走了。”罗子君知道荣煜要加班，她也帮不上什么“那个凌玲组织了组里的人一起吃饭。” “小心。”常洁抬头“鸿门宴，希望凌玲不会太不给荣少面子。” “不给别人脸面却问别人要脸面，她就想得太美了。”黎鸿辉则低着头“我倒希望她不给面子，荣少给她太多脸面了，客气当福气，也该挫挫她的锐气，借题发挥才能有的放矢；子君姐，大胆去，真有问题，小弟为你两肋插刀。” “插刀前把该做的事做好。”荣煜眼睛没从电脑屏上移开，她在忙道戎的事，贺涵在自己办公室则为了安琪儿收复华东市场绞尽脑汁“拜，别喝醉了，你单身一人无人照顾。” 罗子君没好气的白她一眼，也知道虽然说话不好听却是担心自己，也不打扰她们，自行离开。 黎鸿辉在她走后看向常洁“不会有问题吧。” 常洁笑笑“天下也不都是三观不正的，更何况有贺总和荣少的招牌，想向我示好的人不止一人。”她并不关心罗子君在聚会上是否举止得当，而是如同辉子所言，这场鸿门宴最关键的是凌玲怎么做，如果她给罗子君使绊子就是直接打了荣煜的脸面，那就对不起了！ 不久后老卓送了外卖上来，是贺涵点的，就算工作也要填饱肚子做事，加班人都有份。 贺涵让他们三人来自己办公室吃。 “其实我们都是沾了姑的光。”黎鸿辉吃着牛肉饭“贺总是心疼姑姑会饿肚子才点餐的，他要是自己加班肯定顾不上。” “有得吃还塞不住你的嘴。”荣煜吃了乌冬面“吃完还要忙。” “姑姑，这么忙又这么累，你还真熬得住。”黎鸿辉都有点心疼她“地位、财富，成就感，其实你应该都有了。” “要是觉得心甘情愿呢，开个大排档都是好的；要是觉得不开心，美国总统都可以是一个很糟糕的职业。”荣煜脱口而出“而我现在最想续约下道戎，道戎之后就是天津璨星，当然前提是陈俊生能够签下这单，那大家又有得忙了。” “璨星和天道的约到了？”贺涵可是知道璨星是另一家咨询公司的大客户“对方不会罢手的，你一下子准备两个？而且难得是将这么大的客户交给了陈俊生。”真是让他刮目，她打压的陈俊生快要心生退意了，却突然给了他一个这么大的客户，但是也觉得陈俊生一个人拿下璨星还是有些吃力；这就又是荣煜的手段，给了陈俊生一块吞不下、舍不得的肥肉，拉回他的心，同时也让他看清自己的实力，等他力不从心之时想必她一定会出手。 “到期续约是好的，不续约也是有的。”荣煜理所当然的咬了口天妇罗“我必须做好两手准备，而且两手都要硬。”如果自己尽全力道戎还是不肯续约，那么失去一个大客户，就必须自己找补回来，戏谑而言“交给陈俊生就是也要看一下他的能力，你挺看重他的，所以给他个机会，不应该？”让他继续为辰星卖命，大一棍子得给颗糖。 “你到底怎么安排时间的？”贺涵都吃惊了“半夜三更瞒着我起来看资料做计划了？”瞧她话语里的掌握意味，可见自己一点没料错。 “没有，时间是要合理安排的，我们本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人，如果连如何合理安排自己的时间这种小问题都解决不了，怎么让别人信任自己做的咨询方案？”荣煜对此还是很有心得“虽然别人的时间无法控制，但是就可以通过一些小技巧稍微让他跟着自己的时间步伐走，特别是在与对方开会的时候，节奏的把控非常重要。”有些主动权必须握在手里。 贺涵细细回想一下，似乎荣煜与客户交谈、开会的时间都把控的不错，她说过一个小时，上下浮动不会超过五分钟“也别太累了，就算道戎续不下来那也是因为客户有走有来，正常的很，我不希望你有心理负担。” “我有最坏预估值，我对你说过我跌过跟头，但是要爬起来还得是自己。”不能跌倒就趴下了“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贺涵点她痛脚“一声不吭就自我牺牲的是谁？” “你也牺牲了。”荣煜有所指“牺牲了自己的自由，还有可能喜欢上的人，都因为要和我结婚的决定而不能后悔。” “喜欢？现在除了你我还能喜欢谁？十七年前轻易的喜欢并爱上你，然后你消失了，我觉得感情之事犹如青烟；随后好像我喜欢过很多人，其中还有Vivian，我没有必要否认。”贺涵看着她的眼睛“我不知道你也是否对其他的一些优秀的男人有过些许的心动，但是喜欢归喜欢，我知道那也仅仅只是喜欢；你说过喜欢是可以共享的，而爱一定具有排他性，我喜欢过不少人，却不反对她们也喜欢别人，可是那些人里没有你，你自己说，除了你我还能爱上谁？” “姑父，吃醋了。”黎鸿辉坏笑。 “姑父生气了。”贺涵更正“因为你姑姑胡言乱语。”什么牺牲以后的自由和可能喜欢上的人“自己做的决定，没有后悔这一说！荣煜，你是如此，我也是如此。”然后做出了凶恶表情“你敢移情别恋，哼哼！” 荣煜面对贺涵的不悦，笑开“我错了。” “错了还笑？！”贺涵不打算轻易饶过她，得理傲娇“周末你做饭。” 荣煜虚心接受“行，我做饭，我本来就打算把老卓请到家里来，让他指教我一二，请让我们家爷爱吃这位仁兄的手艺呢。” 贺涵这才有几分满意“乖！” 常洁一个劲的摇头“绝对是剧本拿错了。” …… 某西班牙餐厅。 辰星信息部二组的人员都到场了，唯独还没到的就是‘主角’罗子君了。 那位三观不正的小董为凌玲斟酒夸赞她胸襟宽大，又嘲讽罗子君好大的胆子，在苏曼殊那里的工作就不是靠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文凭获得。 “她是没文凭，可是人家有后台。”同组的一位冯姓男子哼哼，听上去是有些不屑，但实际也告诉小董打狗要看主人的道理“小董还记得不，她当时来和陈经理的那个实习生闹的时候荣少就将她的脸面圆了。”也同时让凌玲知道别太过了。 凌玲瞟了他一眼：他和黎鸿辉关系不错。 小董瞪了他一眼“你个大男人，话怎么这么多啊。” 小冯是男人，所以并不在意小董的警告，很是无所谓。 凌玲又装好人的说罗子君是人往高处走，要向人家学习。 小董就一付看不惯的样子，反‘责怪’凌玲做好人，说你不记仇，但人家不一定不记仇，说不定她这次就是冲着她来的。 这话一出，凌玲做出了‘没办法’受委屈模样。 “小董，你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了，就来几个月，等小张来了就走；她能做什么？”小冯笑着“凌姐，最近陈经理为了天津璨星的事挺忙，我看他是越来越得公司重视了，这副总铁定是他；董姐，你说呢？” 小董对小冯有些吃酸“你怎么回事啊？罗子君给你什么好处了，这么为她说话？”娇笑“该不会是和那个什么段晓天一样，看人家漂亮吧。” “漂亮有什么用啊。”小冯也打哈哈“我和菜菜一直说的，要么就像凌姐这么能干，要么就要像董姐你这么有眼色，花瓶是没有用处的，不过这花瓶的背景墙有点厚，对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凌玲和小董听出他表褒暗贬的嘲讽也不能回骂回去，小董正向也笑着回怼回去时，罗子君到了…… 小董以她来晚了，让她罚了一大杯，在她喝光之后立刻给她又满上一杯。 罗子君实话说自己不会太喝酒，但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那位凌玲说‘心直口快’的小董热情的说平儿在凌玲家，不用她照顾和操心，这种含沙射影的话就是笨蛋也听出了；罗子君便笑说本来想自己说一下自己的情况，没想到小董都已经替大家了解了。 小董也听出了罗子君笑说话里的锋利。 小冯在旁边，不太言语，坐在最边上的他，暗里打开了手机。 陈俊生家。 陈俊生虽然很忙，但是凌玲和罗子君都在外面吃饭，所以今晚他只能负责起照顾两个孩子的功课。 虽说陈俊生对冷佳清不错，但在这种三人的时候，冷佳清还是觉得不安，因为他们父子之间的亲昵是无法忽视的，于是他问陈俊生“妈妈怎么还没回来？” 陈俊生查看着儿子的作业“公司聚会呢？” 冷佳清不太知道“什么聚会？” 平儿这时非常高兴的说“欢迎我妈妈的聚会啊。” 查看作业陈俊生有些意外，没想到儿子知道“听谁说的？” “常姐姐跟我说的，说妈妈以后就要和爸爸和凌玲阿姨一起上班了。”平儿笑容里带着骄傲，瞅着冷佳清：别以为你妈妈有多了不起！我妈妈也可以了！ 冷佳清的概念里平儿的妈妈是最没用的家庭妇女，所以脱口“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妈妈一样能干？不可能的！ 平儿喝着酸奶，没有起身，依然骄傲着“怎么不可能？”口吻里的得意满溢。 “你妈妈是卖鞋子的！”冷佳清反而有些沉不住气的起身，异常大声；口吻里都是贬低的意味。 平儿这才对抗的起身“她早就不卖鞋子了！”就算人小还是听出了冷佳清说着话时的贬低意味“我妈妈比你妈妈长的好看！”以抑制不住的愤怒口吻回复冷佳清。 陈俊生见俩孩子剑拔弩张起来，轻声说“行了。” 这是冷佳清也愤怒了起来，拍了桌子“好看有什么用！不是照样离婚了！” 这句话出来后，陈俊生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微微严厉的喝阻冷佳清“冷佳清！” “不是你妈妈，我爸爸妈妈会离婚吗？！”混蛋！平儿向冷佳清怒吼“都是你妈妈的错！第三者！”愤怒让他失去冷静，面红耳赤。 冷佳清急了，他无法同时应对陈俊生和平儿父子俩的责骂，五官挤在一起的喊着“我要告诉妈妈，你们两个欺负我！”边说边指他们。 “平儿！”陈俊生也立刻拉过儿子，转头对冷佳清“你先回屋里去，好好想一下，自己刚才那句话说错了！” 冷佳清早就克制不住的大哭起来，叫嚷着要告诉凌玲，他们欺负自己的进房间了。 外面。 “为什么不能说？！就是他妈妈做第三者我们家才没有的，为何什么不能说？！”平儿更委屈了，也反抗起陈俊生“就是他妈妈，就是他妈妈！坏蛋！” “平儿——”陈俊生不由怒了。 平儿被父亲的严厉吓住了，红了眼眶，却没有立刻大哭，奋力挣开了父亲的手“又不是我做错事，你干嘛要凶我？！”对于父亲无法客观公平的对待他满心的失望，抓起自己的作业本就外书包里塞，这时才大哭“妈妈，我要回家，我要找妈妈！” 陈俊生看见儿子大哭也没了刚才的脾气“平儿……”想去抱儿子。 但是平儿根本不要他，就是负气的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胡乱的塞入书包，哭着要回欢乐颂。 陈俊生没办法，只得给罗子君打电话，但是罗子君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第131章 一百二十九 西班牙餐厅。 小董还是不死心的想要‘羞辱’罗子君，问她以前工作的地方，在调查公司之前的那份工作。 罗子君也不简单，说一直是家庭妇女，因为有人撬边所以失去了这份曾以为是‘终身职业’的工作。 凌玲面色忍不住有几分难看。 小董便趁机说自己听说她以前是卖鞋的，她这话出来后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当然这份笑多少有些讥嘲的份。 罗子君落落大方的看了他们一下。 小董不放过她的继续说“那你还跟他们有没有联系啊？你卖什么牌子的？凌玲姐，要不这样吧，我，我们让子君给我们办公室的所有女员工来一个内部团购价怎么样？” “可以啊。”罗子君看出来小董就是来羞辱自己的那把枪，背后的人还是凌玲“小董，你要团购价啊，好啊，我联系一下过去的同事，我记得我们那个牌子的限量款打完折差不多也就八千多，你，你们什么时候要啊？”笑着看了一下周围女同事“反正我让过去的同事留心的，留些限量款让荣荣平时随便穿穿的；你们想要的话我就让她们送到公司来，看中了就留下来，不过你们得把钱汇总给一个人，然后跟她们回去买单的。”一付笑嘻嘻的热心“我替她们感谢了，这营业额上去代表奖金也多了。”她不觉得自己过去的工作有什么可羞耻的“常洁说过卖鞋子和卖idea差不多，都是工作啊。” 对于她这样的态度，其他人反而说不了什么了。 罗子君勾勾嘴角，低头“小董，你这鞋子是要换了，怎么这么旧啊；在辰星做事怎么穿这么便宜的鞋子啊？我过去卖的那个鞋子牌子还可以的，那个限量款也都是意大利进口；对有钱人来说是便宜，但是普通人穿穿还是挺好的，比你现在脚上的这双好。”笑着抬眸又看向猪肝面色的小董，不理会她，看向凌玲“常洁那件驼色大衣就是我过去卖的那个牌子，还不错吧；不贵的，七千多吧；哦，对了，我记得上次凌玲组长不是和陈经理一起来过我的店里的，你买了两双鞋，也不贵呀，两双才一万出头点，对吧。” 其他人都看向了凌玲。 凌玲也瞧出罗子君今日不同往日了，但是她还是柔柔的说“其实我们公司很多人都不是科班出身的，不过能来我们这个公司都有过人之处的。” “绝对的。”小董立刻抓住话柄“绝对得有过人之处，子君，你觉得你的过人之处在哪儿？是不是跟荣总非同一般的亲密关系啊？” 罗子君吃着东西，也笑着“你说呢？！”就算自己是凭关系进来的，你能奈我何？ “小董啊，你喝了几杯酒啊，乱说什么。”凌玲‘责怪’，也顺势替尴尬的小董解了围“来，我们再举杯，欢迎罗子君入职辰星。” “对对对。”小董真是凌玲的枪手，凌玲指哪儿她就打哪儿，说不过罗子君，就灌她酒！举杯“子君啊，你可要多喝几杯啊。”今天不会轻易放你过关，就得让你明天上不了班！ …… 辰星公司。 贺涵给荣煜倒了一杯热水。 荣煜拿过水杯“谢谢。” 贺涵自己也喝了口水，他手上安琪儿的工作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完，所以先全力和荣煜一起拿下道戎，看见黎鸿辉手边的手机一直亮着屏幕“在看什么呢？” 常洁其实也发现了“不好好工作，分心什么呢？” 黎鸿辉举起手机“现场直播罗子君的欢迎会，凌玲让董八婆给她当枪手，已经让罗子君喝了半瓶红葡萄酒了；看来这次她们不灌醉罗子君是不肯罢休了。” “那还等什么，走吧。”常洁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还真把别人对她们的容忍当做不要脸的资本了。”知道是想借着罗子君打荣少的脸，那就对不起了，对于这种挑衅，就得结结实实的打回在小三凌和董八婆的脸上，打肿她们脸后再回来该干嘛干嘛！ 贺涵瞧着常洁似乎早已有所准备的表情，转眼看向荣煜“这也行？！” “这也是工作。”是自己把罗子君找来的“客气当福气是有限度的。” 常洁去拿外套。 黎鸿辉看看贺涵，也起身“得，我们一个小时就回来。” “度，把握好。”贺涵也觉得凌玲做得有点过分了，所以没有阻止“让她们得到教训就行了。” “那个，得看到场情况了！”黎鸿辉不能保证什么，退离，走出大办公室。 贺涵放下茶杯，瞧着他们俩一起离开，走到荣煜身边“既然这样，明天一早再去天津，常洁这么辛苦，辉子该心疼了。” 荣煜抬眸“副总的人选你心里有没有什么目标？” “荣少有什么好建议？”贺涵觉得她这时说这话绝对有深意“已经在物色接班人选了？” 荣煜双臂环胸，勾勾嘴角“我们想去看三沙美丽的风景就得有个能够辰星发展的合适人选，虽说不算急，但培养也很重要，‘能做事’和‘会做事’是有本质的差别，连人民内部矛盾都无法解决这点看来，他做个循规蹈矩的PM还行，但没有成为领导者的潜质，本身性格中的缺憾也压缩了他的上升空间，一点都不适合接替你的位子；有执行力没领导力，这样的人不该成为你的继任者，也无法领导辰星。” 其实今天罗子君去参加什么公司聚会的时候荣煜就猜到可能是凌玲想借着这场鸿门宴让罗子君自己知难而退，也顺便用罗子君的退让自己不舒服一把。之所以没阻止是想考验一下陈俊生，她不信陈俊生对凌玲所为没有察觉，知道却消极对待，他或许顾及凌玲面子也觉得她不会太过乱来，但将结果都建立在别人的行为上，自己却毫无动作，这绝不是优秀领导人该有的；更何况罗子君是小，她背后的人更大，他却依然不管不顾，今儿得罪了自己是小，明天说不定就会一个失误招致可怕后果，不是每个大人物都是宽宏大量。 而一场将会两败俱伤的鸿门宴足以证明，陈俊生能做事却不懂变通，不太会做事。 贺涵不置可否，但也明白荣煜所指：陈俊生其实还是有优点的，说起来他没有很高的学历，也没有海归的背景，但是在工作上是相当刻苦努力，脚踏实地并不是投机取巧，完全凭自己的实力一点点爬到今天的位置，他的能力绝不输给那些海归，这点从自己与他的合作中就可以看出来。之所以很难升职，应该是与他的相对高工作能力而言非常低的情商有关；按理说他和罗子君离婚，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后应该过如鱼得水，但现在看来并没有，并不是工作上的压力，而是他性格上的懦弱，他很容易被懂得示弱却本质强势的人所压制、导向“你想要谁？” “人选是有几个，包括在培训部做广告牌的某人徒弟。”荣煜这话很有指向“但我还没完全想好，只是想对贺总说，我们该好好考虑。” “你说过我教的并不好。”贺涵有些拒绝“那瓶酒我让罗子君带回给弟子的时候……” “这不是小心眼，也不是算计什么。”荣煜摇摇手指“按理说任何一个公司离开任何人都应该是没有影响的，必然会有人能够做到承上启下的事情，但我很不愿意说走就走，将来的事谁都料不准，早做准备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贺涵深呼吸了下：她还是怕自己身体出现问题会对辰星有所影响“其实我也考虑了几人，等道戎的事有所结果，我们找个时间细谈。” 荣煜放下手臂，单手搁在办公桌上“我希望用一年的时间调理好身体，能够再拥有一个与你我血脉相连的生命，而在孕育这个生命的时候又希望明衍能够和我们住在一起，让他和我们一起渡过迎接这个生命的时间，让他感受到我们对他的爱并不少于他的兄弟或者姊妹。”明衍大学二年级的时候他们要住在一起就得去美国，那辰星这里的事就得有所割舍。 “没有再一个生命我们也应该和明衍住在一起。”贺涵也坐下“其实听到他说幼年时和父亲一起做帆船模型时，我，真的很嫉妒，虽然我们手里有很多明衍的记录影像，可是我还是更想自己去了解他，与他亲近。”父子关系需要更拉近。 荣煜连连点头“这也是我的想法，贺涵，我们一家人可不可以过一段与世无争的日子？” “为什么不可以？当然得可以。”贺涵加重了肯定的语气“他去读书，你就在家做你喜欢的事，看书、种花、养鱼，还可以画画，家里的事情我来做。” “做家具。”荣煜说了个特别的爱好“我可以做家里的沙发椅子，做柜子的手艺我也还可以。” 贺涵突然想起了常洁的话，脑补着自己做饭，荣煜在屋外空地上做家具的场景“我们大概真是拿错剧本了。”抿唇笑起。 荣煜也不由脑补了自己做家具，贺涵则负责做饭的画面，笑起“那又如何，我们就要过不一样的普通日子，悲伤理由万千，幸福也要有不同颜色。” 贺涵伸手握住她搁在办公桌上的手，柔声“没问题，我会找一位适合的人选。”为了她那句‘不同颜色的幸福。’ 荣煜看看周围“我想被你抱抱，这算不算公私不分？”外面还有人在加班。 贺涵也看看办公室外，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办公室里还是不少加班的人“要不，我把帘子放下？” 荣煜反悔了，笑着摇头：放下帘子，这办公室里的灯光还是会反射出里面人的动作，还是不要了。 贺涵却不容她反悔，起身将办公室的白帘放下“这帘子遮光效果还行。” 荣煜就是笑着摇头：不行，不行。 贺涵走过去，拉起坐着的人，自己背对被白帘遮住的玻璃墙，将她拥入怀里“这样就算反光，外面也只是看见我背对他们站着。” 荣煜靠在他肩胛处，也伸手抱住了他“明衍什么时候回来？”他去忙他们婚礼的事和一些大学的事，现在人在国外了。 “说要十天后才能回来。”贺涵知道荣煜想他了，自己也想“没事，我天天和他电话，他说要好好做这个策划。” “你儿子还真有子承父业的潜质。”荣煜在他怀里特别安心。 “那是！我儿子嘛，再说亲妈又这么优秀。”贺涵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我们到美国要租个有前后花园的房子，等明衍学校得空就去各地旅行，你说的北欧，还有我想带你去的新西兰，darling和汤圆也去，我们就一家一起去。” “小庭亦有月，小院亦有花。”荣煜听着他勾勒的场景，心中感激，感激他想为自己带来这么美好的一切——家，一个属于他们的家“贺涵，谢谢你。” 贺涵捏捏她的下颚，也笑弯着眼眉“别嘴上说谢谢，一家人是缺一不可的；我，你，明衍，darling和汤圆都得在。”别胡思乱想。 荣煜抱紧他“我在！” 贺涵听着她简短有力的回答，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 有要求可以提的，谁说不能成真呢！ 第132章 一百三十 酱子。 唐晶独自一人吃饭。 “日本料理寒，还是喝点酒吧。”卓渐清瞧着独自吃饭的唐晶，提议到。 唐晶喝着味增汤，抬头，微笑。 卓渐清拿了一小壶，酒壶上是覆盖的酒杯。 唐晶接过。 卓渐清又端上一份寿司“这个，是我送你的。” 唐晶看着单人份却品种繁多的一碟刺身，微笑终于不再那么苦涩。 卓渐清打开了话匣子“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解开了就别纠缠在一起了，苦的是自己。” 唐晶听出卓渐清有劝导的意思，反问“你有冤家吗？” “有，我的冤家可多了。”卓渐清承认。 一句话把唐晶都逗乐了，自斟自饮。 卓渐清低头做事“我的婚姻就没维持过十年，就别提什么爱情了。” 唐晶拿在唇边的酒杯停了，抬眸看做事的卓渐清：是想说维持了他们之间十年感情的人其实是贺涵吗？ 卓渐清依然低头做事“很多事啊，就得是双方的，只靠一人，独木难支。”抬眼“什么力挽狂澜，个人主义，行不通；一个人能做的事啊，就是往前走。” 唐晶喝了那杯酒。 西班牙餐厅。 罗子君坦言自己不能再喝了。 小董还是不依不饶的“你跟我们都喝了，怎么都得和凌玲姐喝吧，我要是你啊，我今天怎么都得敬凌玲姐三杯酒；第一杯酒啊，道歉！”指着凌玲“以前有说过，或者做过，对不起凌玲姐的事，那就道个歉呗，让凌玲姐原谅嘛！啊；这第二杯酒，感谢。”拍马屁的看向凌玲“感谢凌玲姐不计前嫌的。”拍着罗子君的肩膀“你说你今天来的，多照顾你啊！我们都没有这种待遇；这第三杯酒啊，表表忠心，对吧。”大声“说以后，为凌玲姐马首是瞻！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凌玲假意正义凛然，拍拍桌子“小董，吃饭喝酒是大家开心的事情，哪有那么多说法啊。” 小董拿着酒杯“当然有说法了，来来来，喝一杯喝一杯！表诚意，快快快！” 罗子君已经吃不消了，推出小董拿在面前的酒杯“这三杯我真的喝不下了！” 小董根本不放过她“前面的酒你都可以不喝，这三杯必须得喝，不仅得喝，还得把我刚才说的话全部都说明白了，要不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相信你来是真心实意，跟我一起做事的，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罗子君哼哼，她已经快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来之前，我们这一组和和睦睦的，特别好，那你说，你来这儿最起码得表现你的诚意吧！”小董边说边用力敲了一下桌子“你的虚心，对不对。” “小董，可以了，真把人喝醉了，不好。”小冯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凌组长，你真的不打算劝啊？” 凌玲觉得小冯的话扎心，但是事实“小董，算了。” “这怎么行啊。”小董欺负不着常洁，就发泄在罗子君身上了，联合着其他女同事起哄。 罗子君这次也顶硬上了，就是不喝。 小董拉开她的手，将酒杯塞在她手里“来来来，道歉，感谢，表忠心啊。” 可突然后面走来一人，将那杯红酒拿过之后，直接泼在了小董的脸上。 凌玲立刻站了起来。 “道什么歉？”常洁拿着空酒杯，瞪了一下所有人“第三者破坏了罗子君的家庭，你让谁道歉啊！”怒吼了一下“感谢？感谢第三者夺走了自己的家庭，让自己的孩子变成单亲孩子吗？表忠心，小董，你还有起码做人的道德吗？不要只会对你的第三者主子摇尾乞怜！” 她这次彻底被激怒了！ 被泼了一脸红酒的小董楞了，反应过来也想发作。 黎鸿辉从后面走来，身边跟着一群满身名牌、衣着新潮的年轻人，各个态度就是吊儿郎当。 “辉哥，你说有老小三欺负人啊，哪儿呢？什么老狐狸精啊，出来我瞧瞧？见过狐狸精，就是不知道老狐狸精长什么样！” “没错，站出来我瞧瞧，姐们我最恨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了，又TM是个不要脸的老狐狸精，哪儿呢？” “就是那老女人啊？这丑了吧唧的老女人不会真以为自己会玩心眼，所以才这么瞎折腾，辰星什么时候轮到她做老大了？胆子够肥啊，打咱姑姑的脸是吧，这个，姑姑能忍咱不忍！”有人盯住了凌玲。 聚会的人站起来了，瞧着那些看起来就是不嫌事多的纨绔富二代们。 “大嫂别生气，气坏身子不值当；对付这种没靠山又爱欺负人的小角色，我们有得是办法。”一穿着最新Prada抹胸裙的妞搭着常洁肩膀“你先让荣少开除这里所有人，名单给我们，我让我兄弟姐们都贴到他们爸妈公司里，看谁敢让他们有工作。”回头对着身后五六个男男女女“咱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各自回去找各自的朋友圈！什么犄角旮旯的朋友都找，辉哥对我们一直不错，又有明家和谭大鳄在里面，这个面子，不光我爹妈，我爹妈朋友和朋友的朋友肯定都愿意给。” “没错，他们这里有一个算一个，离开辰星还能找到拿钱的事算我们输！”有人也补了一句。 黎鸿辉恢复了过去纨绔子弟的表情，邪气又轻狂，不说话，就是蔑了一眼在场已经开始抖豁的信息部小职员。 “常秘书，不是的……”对于常洁的愤怒，有女同事开始觉得事情不好了。 “闭嘴！”黎鸿辉冷冷的两个字让她没了声音。 本来还算大的包厢，一下子又涌进来七八个男女，变的拥挤，所以跟着黎鸿辉来的四个哥们，守在了门口。 黎鸿辉看看时间，抬脚踹开小董挨着罗子君坐的那把椅子，但是脸上丝毫未变表情，依然闲散“唐晶该来了吧。” 他这一下粗暴举动让凌玲都咯噔了下，菜菜和其他两位女同事退缩了一处，凌玲和小董也各自心中胆颤：黎鸿辉平时在公司不忙的时候和同事们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嬉笑让她们都忘记了他混世魔王的本性。 而跟着黎鸿辉一起来的人都似乎习以为然的很。 “应该很快就会来的。”回答了黎鸿辉，常洁倒了杯水蹲在罗子君身侧，柔声“子君姐，你怎么样？” 罗子君后面三杯酒没有喝，虽然人已经醉的不清，但还算有些意识，点点头又摇摇头。 “大嫂，先扶她去洗手间，这个要吐出来才舒服。”跟来的姑娘更熟悉如何处理这种情况“不然今晚上非得难受死。” 常洁点头，和说话的姑娘一起搀扶起罗子君离开了包厢。 这时餐厅的两位服务员抬了一个木箱过来。 “先生，您好，您要的一箱红葡萄酒。”他们放下后告知黎鸿辉。 黎鸿辉点头，挥手扬出一叠‘软妹子’“这个是你们的辛苦费，酒钱等会儿她们会一起结账。” 服务员拿过那叠小费“好的，谢谢先生，请慢用！” 黎鸿辉给小冯和菜菜使了眼色“你们俩，滚，没你们的事了！” 小冯看向菜菜，拿起自己的东西；实习生的菜菜真的被吓坏了，听到黎鸿辉这句话便拿起了包和外套，低头急冲冲走向门口，和小冯一起走出包厢。 黎鸿辉拉了小冯刚才的椅子过来，大大咧咧的坐下，翘起腿，伸手拿过已经开瓶的红葡萄酒，对着另外三个女同事挑眉“一人半瓶，喝光了啥事都没有，你们也能走人；不想喝，或者喝不光，明天就去公司收拾东西。”将手里的酒瓶放到桌上“自己拿！” 那三个女同事也知道自己为‘凌’作伥是惹到了母狮子了，黎鸿辉和常洁不同的地方就在他平日嬉皮笑脸有事也不会太过计较，但若一旦他翻脸，那绝对是翻脸无情，因为他并不完全靠荣煜，他有自己的朋友圈子，就像现在这样，有的是爱玩爱闹的富家子弟愿意卖他这个面子。于是走过去，拿了两瓶，三个人当着众人的面各自喝掉了一瓶半。 黎鸿辉说到做到，痛快的放她们过门“回家当心啊。”笑着戏谑。 她们三人急步而走。 常洁扶着罗子君走了回来，刚到门口。 “罗子君！”唐晶也正在此刻赶来，她接到常洁电话后就赶来了，伸手也扶住罗子君“常洁，这？”怎么喝的这么醉？ 常洁朝包厢里面看。 罗子君朝里面看去，长桌上有吃剩的东西，凌玲站在桌对面，还有那个姓董的女人则局促的站在旁边，黎鸿辉坐在里面，他身边是一箱都已经开瓶的红酒，拿了三瓶，还剩三瓶。 “你带罗子君先回去吧。”常洁见唐晶来了，就把罗子君交给她。 罗子君刚才吐了很多东西，现在舒服了一会儿，就是还晕“常……” “回去吧，别瞎操心其他的事，今天的事也不单单只是她们设计灌你酒。”常洁猜到她要说什么，转头笑看凌玲和小董“把别人有教养的容忍当成自己不要脸的资本，所以老人说以恶制恶，真是一点没错！” 唐晶看着凌玲，神情阴霾“那我先把子君送回去。”竟然把自己的警告当成耳旁风，好，你很好！扶住罗子君。 常洁叫来了服务生，怕唐晶一个人顾不过来，让他跟去帮下忙。 走了不少人，包厢又空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感恩节我双更了 第133章 一百三十一 那些纨绔子弟都走了进来，关门后，男子们拉椅子各自坐下，三个妹子，一人推了把小董，将她推搡到了凌玲身边，一人爽气的将红酒倒入了醒酒器内，一人则找了干净的酒杯放到了她们面前，然后压住她们的肩膀，让她们坐下。 “三瓶，加上刚才那三个喝剩下的半瓶，你们俩喝光了，我就当刚才的事都过去了。”黎鸿辉狂狷邪肆“凌玲，你懂得，敬酒不喝就得喝罚酒；我有一张信用卡，这种红酒能买多少箱我还真没算过。” “刚才这老狐狸精不就是要人给自己敬酒嘛，肯定愿意喝的！”背着巴掌大LV Petite Malle的一妹子将酒斟上“我对我爸外面养的任何一个狐狸精都没这么客气过，大姐，喝吧。” 有人给常洁也拉了把椅子“嫂子放心，交给莫莫她们，对付女人还得女人出马。” “咱们也喝三步酒，道歉、感激、表忠心！”叫莫莫的女孩子搂住了小董和凌玲的肩膀“向辉哥道歉，你们说什么聚会不好组织，偏让忙的要死要活和我们喝酒都没空的辉哥跑这么一趟，还让我们跟着受累来这种破店。”挥挥手，嫌弃的要死“这包厢比厕所还小，什么怪味道都有。”亲亲热热看她们俩“你们自己说，是不是该向我们道个歉？” 穿Prada抹胸裙的妃妃将耳朵上的Dior花朵耳环戴戴好，手腕上卡地亚带钻手镯划动了下“怎么不喝啊？嫌酒少？那个，叫人，继续送酒。” 小董颤颤巍巍的去拿酒杯。 凌玲瞧着黎鸿辉皮笑肉不笑的‘流氓’模样，知道自己这次不可能轻易过关“只要我喝了这些酒就行了吗？” 黎鸿辉挑眉“没错，而且我不会迁怒任何人；三瓶半，你两瓶，她一瓶半，喝光了我让陈俊生和她家里人带你们各自回家。” 凌玲猛的起身，抓起放在桌上的红酒瓶对着嘴就灌了下去。 “好啊，猛唉！”妃妃她们大笑，为她鼓掌的起哄。 “这女人真猛啊，怪不得长的这么老还能干出破坏别人家庭的丑事，好唉！大口喝，喝、喝、喝……” 于是一下子包厢内笑声、起哄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小董看着凌玲喝了一瓶，有人立刻给她递去了第二瓶。 凌玲的酒量也不是最好，猛的一瓶下去虽然没有立刻觉得酒醉的难受，但是胃部的不适已经有些，拿过递过来的酒。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然后打开了包厢关起的门。 “陈经理。”小董看见来人竟然是陈俊生，立刻起身，好像看见救命稻草“救命啊！” 陈俊生没想到包厢里竟然是这幅场景，黎鸿辉和很多不认识的纨绔男女坐着、站着，还有常洁，其他人倒没看见。 “陈经理，他们逼凌玲姐喝酒，还要喝两瓶……”小董恶人先告状。 黎鸿辉给莫莫使了眼色，起身拿起一瓶酒平移用力一推，酒瓶移冲到了桌那边。 莫莫伸手接过，拿起酒瓶就灌在了小董嘴里“臭三八，叫什么叫！喝你的吧！” 黎鸿辉抬手一推，将陈俊生推出了包厢。 包厢里的人将门关上。 陈俊生被黎鸿辉单手摁在墙上，他一直觉得他这样纨绔子弟，却不料他手劲这么强。 “我们家的男人从小就要受训，我算是练得差的。”黎鸿辉淡然“不过三四个普通人还打得过。” 陈俊生看向关起的门“你想怎么样？” 黎鸿辉放开了他，将自己的手机拿出“这是刚才你老婆组织的聚会猛灌罗子君的视频，看看吧。”递给陈俊生。 陈俊生接过，看了一会儿，心知肚明他和常洁怎么会出现在此了。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起码你现在这个女人是挺可恨的人。”黎鸿辉点了一根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总不能每件事都随了凌玲的心意吧；而且罗子君不是常做，就是几个月都不能忍？你不是总在别人面前说凌玲温柔周到吗？温柔的笑里藏刀，周到的处处陷阱？” 陈俊生看见小董让已经被灌了很多酒的罗子君再给凌玲敬酒说的道歉、感激、表忠心，都觉得她们这些女人怎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黎鸿辉吐了个烟圈“喝光两瓶红酒，我就让你带她走，但你要是阻止，不论你陈俊生做什么我黎鸿辉奉陪到底！” 陈俊生往他那边走了一步“要是在里面的那个是常洁呢？” “别把她们相提并论，没有可比性。”黎鸿辉手指戳在陈俊生肩胛窝处“我也不是你，自己做过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做不到就逃避的都TM不是男人；你当初嫌弃罗子君不了解你，养尊处优，我问你是谁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可以做阔太太的？你给了她了解你的机会吗？你觉得她什么都不行，觉得凌玲什么都行是吧；说凌玲善解人意，那都是那女人的伪装，实际上她是如何的相信你自己也心知肚明，被她骗吃骗喝，帮着她养别人儿子，开心啊？高兴吧！早知道你喜欢这种货色我给你介绍啊，我们那个圈子里多得是，前/凸/后/翘又年轻貌美；你赚得动又有儿子不需要她们再生，她们乐得高兴，要不，我给你介绍介绍，保准各个都善解人意、温柔动人，走肾走心。” 陈俊生挥开了黎鸿辉的手“让我带凌玲走！” “喝光了酒就让你带走。”黎鸿辉用肩膀一顶，将陈俊生撞退几步，动动脖颈，甩甩胳膊，站在了包厢门口，冷眼瞧着。 陈俊生知道硬冲是进不去的，于是拿出电话，给贺涵打电话，但是贺涵手机忙音，挂了后再给荣煜打，但是他知道荣煜的号码是常洁手里的那台，他又给贺涵打，但是贺涵的手机一直在通话。 “你给他打电话有什么用？我和常洁就是从办公室过来的，而且他那么疼姑姑，凌玲用罗子君打姑姑的脸面，我姑父会帮你？”黎鸿辉摁着指骨关节。 说话间包厢的门开了，常洁走了出来。 陈俊生放下手机，看向来人“常洁……” 常洁冷冷的“两瓶喝了。”那个小董则因为帮腔被莫莫妃妃她们整的更惨，做恶的人可恨，帮腔的混蛋更可恨“麻烦你顺便把凌玲的狗奴才一起带走，先省的我浪费电话费喊车了。” 这时包厢门彻底大开，里面的人高高兴兴的陆续走了出来。 “搞定！”妃妃举着双手“走喽，辉子，大嫂，一起玩去啊。” “下次，等我这单生意签下来，我请你们出国玩，包一个岛，随便你们怎么闹翻天。”黎鸿辉大气的许诺。 “这可是你说啊！”他们也知道黎鸿辉最近非常认真做事，虽然他们自己还不想过这样紧张的生活，但对已经开始做事的人还是秉持赞赏的态度，而且玩圈子就是玩人脉，他们自然不会得罪已经开始积累人脉的做事人。 那些人先离开了。 黎鸿辉和常洁也一起离开，走之前扔下话“哦，对了，记得买单！” 陈俊生大步进入包厢，小董正在吐，不止是酒还有满嘴油腻的食物，哭的稀里哗啦；凌玲无力的趴在桌边，刚才他在视频看见罗子君的惨样重现在了她们身上。 黎鸿辉买了一些港式点心，带回公司，将所有的事告诉了贺涵和荣煜。 贺涵听到他让三个富家女动手整治凌玲和小董，苦笑：这个黎鸿辉，贼坏贼坏的。不过也是，用女人对付女人，也该让她们知道人生无法随心所欲了。 常洁脱下大衣“唐晶也看到了，是凌玲欺负罗子君，我想陈俊生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那也是他们的事。”荣煜看着电脑屏“但如果陈俊生因为这个而失去手里的客户，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不放过哪个？”黎鸿辉坏笑连连“陈俊生还是……” “把你手里那个视频连夜发给人事部的老王和Jessica，让他们明天一早开个会。”荣煜完全没有自己出面的意愿“类似的事还是要整治一下，辅助部门玩宫心计之类还是因为工作太少啊！顺便告诉Jessica，关于安琪儿转战便利店所需要的北上广深所有品牌便利店的现状和概述，我希望明天十二点前信息部二组就能交上来；还有并告诉她，信息部的后备力量也需要储存下。”咨询行业的人，相比起钱来，也同样重视企业文化。 常洁边记录边点头“好的，我马上写邮件给他们。” 另一边。 陈俊生将小董送回她的住处，然后带着凌玲回到家；陈母照顾着平儿，冷佳清听到开门声就冲出来找妈妈，想要向她告状，但是发现妈妈好像睡着了。 陈母起身“这是怎么了？” “喝醉了。”陈俊生也不能说是凌玲自作自受，扶着她想进房间。 平儿冷冷的看着，拿起书房“爸爸，我要回妈妈家。” 陈俊生有些恼火“平儿，等一下，凌玲阿姨……” “你不送我回去，我就自己走回去。”平儿根本不想留在这里“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干嘛要等她？等她干吗？等她再教她儿子骂我妈妈和我吗？她害得我妈妈和我还不够多吗？”说罢就自己往门口去，换鞋子。 陈母也听孙子说了刚才的事，觉得冷佳清会说出那些恶毒话肯定是凌玲背后教的，要不然一个小孩子怎么会说呢“俊生，你还是先送平儿回去，这么晚了，他怎么都不肯留下来，明天还要上学。” 陈俊生让凌玲先坐下，倒了杯水给她；看儿子仇视凌玲的态度，也知道还是送他回去先，不然这小子真有可能自己下楼“妈，那凌玲……” 陈母不冷不热的嗯了声。 陈俊生拿着车钥匙“我先送平儿回去。” 平儿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走出去。 陈母等陈俊生离开后，倒了一杯水放到凌玲手边，看看坐着的凌玲“我累了，先睡了。”不等凌玲回答也回屋了，对于她教冷佳清贬低平儿母亲的事很有看法，贬低平儿母亲是变相的贬低平儿，别以为她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就是觉得自己儿子以后肯定超过平儿是吧！ “妈妈。”冷佳清看着陈母对母亲的冷淡，为母亲抱不平。 凌玲醉醺醺的趴在桌上，有些意识：她觉得，冷！ 第134章 一百三十二 翌日一早。 辰星内部消息都传开了，凌玲拉着二组的阿猫阿狗灌醉罗子君，结果反被黎鸿辉常洁彻底打脸，虽然她和小董想请假，但是信息部经理Jessica一口否决了她们这次请假，早上的会她们必须到场，如果不来那就以后都不用来了。 罗子君也来晚了，她去了一次数据公司拿了凌玲昨日在酒桌上要的资料，到了办公室却发现没人，还是其他部门的人告诉她信息组早上开会，她才急急忙忙赶过去。 进入会议室大家有些愕然罗子君的到来，昨日她受了大委屈，还以为她晚到是不来了，因为她是来代班几个月的，昨日的委屈后她完全可以不来的。 Jessica问了她为何晚到，罗子君将自己因为去拿资料的事说了，Jessica公事公办的嗯了声，让她坐下。 罗子君坐到了菜菜身边。 Jessica就信息部最近发生的一些问题开始发言，但会议到后面大家都有些明白了Jessica意有所指，针对的就是凌玲和小董，对她们的某些问题严厉呵责，让她们将精力放在如何做好工作，而不是在公司里针对这个对付那个。 会议开到后面，凌玲看见会议室外荣煜走过，她似乎是无意的瞥了眼，但凌玲清楚她与自己目光交汇了，嘴角上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就是讥讽自己而出现的。 罗子君也在转头时看到她，对她笑起。 中午。 陈俊生从外面回来，走入荣煜办公室“荣总。” 荣煜拿出大衣，准备马上出发去天津“陈经理，有事找我？” “昨天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了。”陈俊生简单直接的做出保证“这次的事，对不起。” “你找错人了。”荣煜淡淡“我更关心的是我的客户，和璨星接触下来如何？” “约了下周二见面。”陈俊生见她不愿意多谈便也不说了“应该着重谈的问题已经都研究过了。” “别浪费了机会，从来机会都是稍纵即逝，再仔细点，璨星那位执行官有点顶真。”荣煜将大衣披上，从陈俊生身边走过。 贺涵在外面“我送你下楼。” “送什么送。”荣煜对着贺涵才稍有些温和“别让人说辰星是你后宫。” “什么后宫，我就只有你一个正宫。”贺涵还是陪着她一起走离“不过这次罗子君还真行，没有临阵脱逃。” “再坏也坏不过她当初对子君做的那些事。”有什么可怕的“而且辰星还是你说了算，怕什么！” 走到门口。 凌玲迎面而来“贺总，荣总。”她脸色不太好“这是北上广深便利店的现状和概述，我已经做好了。” “应该说是二组员工一起努力做好的。”什么叫你已经做好了“不过还是晚了点，我现在有事，你交给我的秘书吧。”贺涵没有去拿凌玲递过来的邀功文件。 “凌玲，昨天的事我知道了，辉子做的有些过，我说他了；不过该放在心上的还是得放在心上。”荣煜轻言细语“还有，我得谢谢你，其实子君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大无畏，是因为一路走来吃的苦头受的白眼还是不够多，谢谢你给她的苦头和白眼，等罗子君更上一个台阶后我让她请你吃大餐。” 凌玲尴尬无比，只得顺着荣煜僵持的笑了下。 贺涵和荣煜一起离开。 凌玲努力克制着，转身去找贺涵的秘书。 下午下班后。 凌玲和陈俊生今天一起准时下班“有老板撑腰，真的是不一样哦。” “那你消停点吧。”陈俊生越来越觉得累，工作上忙碌和环境的压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凌玲今天没精力跟他吵“荣煜对朋友真是仗义，但是她把辰星当什么了？她报恩的工具吗？她忘了她上面还有董事会呢。” “可是荣煜带给辰星的改变更让董事会诧异，嘴里是说自己是吃闲饭来玩的。”陈俊生淡然的提醒她“就她这么个‘玩法’，董事会别说多喜欢了。” 凌玲走向另一边，说起一件高兴的事“唉，你知道嘛，今天董事会把你的Case当成一个范例了。” 陈俊生打开后车门，将包放入“听说了。” “好像他们在讨论副总的人选就从内部选定。”凌玲觉得这是最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你说董事会会不会直接定你啊？” “那个Case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有一部分是黎鸿辉做的。”陈俊生关上后车门，打开驾驶室的门，坐入；让凌玲别太登高望远，只怕登高跌重。 凌玲也坐入其中，刚扣好安全带，手机响了，接听。 陈俊生自顾自发动车子。 “……哦，对不起我已经准备回家了，我身体不太舒服。”凌玲听着电话并回答“要不，明天中午找个时间见面行吗？……唉，好的，中午你给我打电话吧。”然后收了手机。 “谁啊？”陈俊生无意识的问了句。 “没谁，认识的人。”凌玲没有正面回答“你说道戎的事能成吗？”岔开话题问陈俊生，心里暗忖着最好不要成。 “不知道，道戎的事完全是荣煜一手把控。”陈俊生知道的事贺涵都没有十足把握，他总觉得贺涵现在的拼劲不如荣煜，开会的时候也会莫名其妙的瞥在场的荣煜一眼，哪怕对方根本没发现；只要荣煜在，贺涵就好像温和很多，他的目光完全就定格在荣煜身上，没想到风流的贺公子也有这么深情的一面。 贺涵家。 今天就贺涵一个人一猫一狗在家，荣煜出差天津，‘伺候’好darling和汤圆，接到了明衍的电话。 “如今这是在哪儿了？”看来电显示他已经离开美国。 “到巴黎了，正在宥哥的设计室。”明衍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有精神“我把你的想法告诉了他，他说会在婚纱设计上加入你关于海洋的创意；爸，你吃饭了吗？” 上海比巴黎快6小时，上海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巴黎那里是下午两点多。 “吃了，今晚就我一个人所有就随便吃了面。”贺涵突然觉得特别孤独，这么大的房子里只有自己一人；他也发现了这些日子过来明衍喊他姑父、姑爸、然后爸，越来越亲近了“就算年轻，也别太累了。” “没事。”明衍听出了贺涵的寂寞“一个人，妈呢？” “出差，天津，明天回来。”贺涵不由叹口气。 明衍贼贼“今晚老爹你孤枕难眠了？” “你到了巴黎后还如何打算？”贺涵不想提这个。 “去岛上，实地看，婚礼策划团队也会跟着一起去，很多场地尺寸都要到场细察。”明衍累并快乐者“我想把最好的婚礼送给你们，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记？” “等你回来，一起去。”贺涵是这样打算的“你在外面当心点。”莫名的提心吊胆起来。 “知道，儿行千里父母都忧，我会自己小心。”明衍放缓了语速“我也担心你们，爸。” 明衍这声称呼在一个人的夜晚里震颤着贺涵的心。 “婚纱出来后，视频联络。”贺涵让自己不要担心，明衍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 明衍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着“好，爸，晚安，早点休息；您身体好，我那软绵绵的小妹妹才更有盼头。” “挂了。”贺涵不和他啰嗦这个，电话刚挂断，荣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接听“南南。” “吃过饭了吗？”荣煜在电话那头问。 “吃过了，你呢？现在应该在谈判吧。”贺涵觉得她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荣煜靠着墙“空档呢；和明衍说话呢？他到巴黎了吗？” “到了，已经在明宥的设计工作室里。”贺涵听着荣煜话语里理所当然的信任“你那儿情况好吗？” “不算好。”荣煜呼吸放缓“不过我没放弃。” “我对明衍说，等他回来，我们就去登记。”贺涵边说着话，边去书房，很想做那个帆船“你说呢？” “这个等我回来说，我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是不是太黏人了？”荣煜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安心“你早点休息啊。” “你儿子刚刚也这么说，虽然我是家里年长之人，但我身体还很好。”贺涵对于他们这种相似的‘关爱’抗拒了“你儿子说他想要软绵绵的小妹妹……” “贺涵，我这里要进去了。”荣煜打断了他的话“拜。”仓促的挂了电话。 贺涵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放下手机，进入书房，突然间产生了种陌生感，就好像这间书房不是自己所知的，怀着一种‘参观’的心态走入，查看着书房里的一物一件：靠墙的半月桌上帆船零件有些凌乱的放着，沙发椅子上一张格子大披肩搭放在扶手上，大书桌上则放了两本有书签的书，还有一本打开着……无声无息里荣煜和明衍进入了他的领域，也在这领域里占据了一大半的位置。 寂静无声的大房子里，以前没觉得如何的寂寞跟在了自己身边。 很久以前就知道家并不是房子，有大房子未必就是有家。 有什么推开了没有关紧的书房大门，贺涵回头：Darling喵呜了声，优雅的走入，到他脚边蹭着；后面汤圆探头探脑的跟来。 贺涵没有去抱Darling，Darling在贺涵这里讨不到想要的，就转了方向，跳上扶手上有披肩的沙发，垫着披肩蜷曲起了身子，发出了咕咕咕的声音。 汤圆就趴在椅子边。 贺涵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就连无法开口的它们都早已习惯有荣煜在的家了，她不在时，让人厌恶的寂寞在这大房子里无处不在。 轻笑，笑话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小女儿心思。 起身，拿了一本自己看的古诗词书，随手翻开，看起来：下次飞花令时可不能再输的那么难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日更小能手，如果断更也会补的！上次断更是实在太累了，对不起大家！ 第135章 一百三十三 隔天中午。 凌玲来到了和唐晶约定的咖啡店，坐定后先开口“唐小姐……” 没想到唐晶先抢了话“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她深蓝色的高领裙，依然是服帖的短发，目光却不再掩藏的凌厉。 凌玲很沉得住气“是为了罗子君。” “就在子君入职的当天下午，我还买了下午茶点心给你送到办公室，希望你可以对她手下留情，但我没想到你的涵养功夫这么差，连一天都容不下她。”唐晶直接质问。 “唐小姐，聚会的事，我的初衷是好的。”凌玲还是伪装成善良“我是想在罗子君上班之前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但是最后搞的那么不开心我确实没有想到。” 唐晶冷笑“你的谎话还是说的如此眼不眨心不跳，你说要和罗子君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需要让她在餐桌上向你这个破坏她家庭的第三者认错道歉？！”她也收到了黎鸿辉发来的视频“以罗子君在辰星的关系，认错道歉的人该是谁，你我心知肚明。” “唐小姐，竟然今天你来跟我说罗子君的事，我就跟你好好说说吧。”凌玲似乎也是满腹委屈“其实在我心里面，我真的不是很欢迎罗子君到辰星来上班的；她跟俊生的关系，跟荣总的关系，我在边上工作，你仔细想想我难免会尴尬的呀；你知道的，荣总是罗子君的保护/伞，而贺总呢，荣总说什么贺总完全就没有反对意见，在公司里虽说行政层面的事是贺总说了算，可是我们都知道贺总完全是听荣总的，荣煜在辰星说一不二，贺总宠妻如命现在公司上下都是知道的，过去荣总亲自定的规矩说公司不是有情侣或者夫妻共事的，但现在我看第一个会打破这个规矩就是贺总了；俊生跟贺总关系还是可以的，但是因为荣总，罗子君和俊生的是非是很影响贺总对俊生的看法的，罗子君虽然来辰星是短时间的帮忙，可是天天在我们眼前晃，对俊生的前途很有影响，我又在边上工作，你说关系复不复杂啦；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罗子君来辰星上班真的不是一个好主意，可是贺总为了讨荣总欢心，完全不顾这些，荣总说什么他全盘接受，比起当初在B&T那些公事公办的事，现在的贺总真是有些公私不分了；可是我们作为下属也真没法说什么的！” 唐晶冷着脸：凌玲的话就像一把把匕首，刀刀扎在她的心里；她也很明白凌玲是在挑拨更是挑衅，用荣煜向自己挑衅，告诉自己贺涵对荣煜才是真爱，他能为了她放弃一切原则和底线，而在当初对她却做不到这些。 凌玲一付有些同情唐晶的模样“唐小姐，其实今天你不来找我，荣总也已经对聚会的事做出了反应，我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其实你真的没必要来这么一回，不管是作为罗子君的朋友还是业内的人物，如今公司里荣总是只手遮天，她那么护着中学同学，我真的不敢再得罪她了；现在俊生手上的大客户还是荣少给的，您放心，肯定没有下一次了；我在见你之前就已经通过俊生和荣总赔礼道歉了。”低头搅动咖啡“唐小姐，你对朋友也好，肯为了这种小事而花费宝贵的时间；哦，我忘了，你现在挺有空的。”话好像说得自己理亏，可其实也是告诫唐晶别来找自己麻烦，也别想夺走陈俊生手里的客户报复，因为那是荣煜给俊生的客户，如果被你夺走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更何况她后面还有贺涵和她的家族，你一个退居二线的唐晶还是趁早歇着。 唐晶捏着咖啡勺的手指一直在动。 “唐小姐，我今天跟你说这些，真的不是为了搬弄是非的；我很爱陈俊生，所以必须为他的未来考虑，我和他走到今天这步不容易，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我就想跟陈俊生两个人安安稳稳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凌玲一直做伏小之态“而且现在公司的事这么忙，我也想好好做好这份工作，其他什么都不想了。”你又不是辰星的领导，别没事找事的就把我找出来教训一顿，我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你B&T的唐晶来质问说道。 唐晶看透凌玲没说出口的话，冷然“这世上从来越想求功名的越不得功名，越想求自由的越不得自由；一样的道理，你越想求安稳，就——不得安稳！”说罢，不等凌玲反应，拿起大衣，起身“告辞。” 凌玲坐着，瞧着她离开，然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她就不信自己刚才的话不扎你唐晶的心，麻雀唐，你算什么？在B&T里你已经退居二线，在贺涵这里你也不过是昨日黄花，拽什么拽！哼！ …… 荣煜在天津待了三天两夜，贺涵知道续约道戎不容易，也不催她，更没有打电话过去分她的心，如果她有问题自然会打过来。 到了这个周五下午一点多。 黎鸿辉说有一位客户需要贺涵亲自去见面相谈，将贺涵拉出了公司。可是到了地方，抬头却是民政局，然后荣煜和常洁，还有前两日还远在巴黎的明衍已经在等了。 贺涵看看他们，抬手指指“又密谋什么？” “衍少能和您密谋，就不准他和荣少密谋？”常洁笑呵呵的“贺总，我们光荣完成使命，道戎的续约，拿下！” “这是一喜。”明衍也是笑容满目“什么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我们就要三喜临门；今儿也是我的生日，算是二喜，三喜就是我亲爹妈的秦晋之好、鸳盟偕老。” 贺涵面露惊色：今天竟然是明衍的生日！他，不知…… “你还有时间反悔。”荣煜对露出惊色的贺涵说道。 贺涵瞧瞧民政局，又瞧瞧笑容习习的荣煜“儿子说的三喜临门，我求之不得。”想必需要的证件黎鸿辉和常洁他们都已经替他们准备好了，看向明衍“哪有反悔一说；这样，我给老卓打电话，晚上那顿到他那里吃。” “我们早定好了。”黎鸿辉早就安排妥当。 贺涵笑起，抬手牵握住荣煜的手“那就走吧，免得夜长梦多，你先后悔了。” 荣煜挑挑眉“嗯，的确，我是得好好想想，毕竟是婚姻是我们的事，与孩子无关，与其他更无关。” 贺涵轻拽她一把“边走边想。”先迈步拉她进了大门。 一小时后，黎鸿辉发出朋友圈，文字就是简单的‘恭喜’两字，配图是结婚证的红色封面，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引得无数人询问，也有很多人的点赞。 六点半，酱子。 他们五人一起来到酱子。 黎鸿辉拿了一瓶包着的红酒放到桌上“麻烦，帮我把这瓶红酒给我醒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日料店，您这瓶是红酒。”正在准备开店的服务员转过头，分明是离开已久的洛洛。 贺涵看见那位服务生，也是讶异“洛洛？！” 大家都转头看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常洁也是十分惊讶“我们都快认不出来了。” 洛洛大方的看向大家。 “我还以为是卓老新招的服务员呢。”黎鸿辉也是意料之外“是卓老找你回来的？” 荣煜微微转头，看见卓渐清进来店里。 贺涵笑着对洛洛说“你不知道，你走了之后，这老卓就一天都没开心过……” “谁没开心过。”老卓走了过来。 洛洛见老卓过来便转头就走。 卓渐清拿着头盔，看见了桌上包着牛皮纸的红酒“呦，这酒是谁的？” “我姑的。”黎鸿辉告知。 “什么好酒？”卓渐清先去拿了，打开一看是一瓶很有些年份的来自意大利的Sassicaia“这可是意大利最顶级酒的代名词。”卓渐清也是博学多才“这瓶酒的年份……” 贺涵看了之后更是不由转头看向荣煜“这不会是——” “没错，就是当年我说过要和你一起分享的那瓶好酒，还好是Sassicaia，不然普通的红葡萄酒也放不了这些年。”荣煜点点头“当初是我从我哥那儿‘偷来’的，后来一直被大哥保存着，前些日子我们到北京去，他才将这瓶酒‘还’给我，我想今天用它来庆祝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得多少年了？”卓渐清瞧着他们满员齐备而来。 “十七年了吧，哦，不，是十八年。”明衍吹了个口哨“这瓶酒比我年纪还长啊。” “这酒不在于年份，不在于是否顶级，还记得我曾在这儿说想喝一杯‘情怀’吗？”荣煜看向贺涵“今晚让我们一起分享‘情怀’，分享喜悦。” 卓渐清知道荣煜是知情识趣之人“没错，情意绵绵，分享情怀；这喜悦应该有典故而出吧？”喝藏了十七年的好酒一定有什么说法。 贺涵和荣煜对视，同时伸出佩戴婚戒的手面对卓渐清，由贺涵开口“我们，名正言顺了！” 卓渐清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真的？！这可是大喜事啊，怪不得要喝这种酒了，应该！洛洛，去，把闭店的牌子给我挂上，然后把酒给醒上。”将洛洛叫回来。 洛洛走了回来，她这次回来改变良多，最大的改变就是改变了自己的八卦，但刚才那些话还是听到了些“荣少，你和贺涵哥，登记了？！” “今天下午，所以我们来庆祝一下，他们的结婚大典由我亲自操办。”明衍搭着贺涵和荣煜肩膀“到时候给你们发喜帖啊。” 洛洛看向荣煜“恭喜啊。”又看向贺涵“贺涵哥，恭喜你。” “谢谢。”荣煜真心回答。 洛洛本平静的表情有些波澜，拿着酒瓶“我去给你们醒酒。”说罢转身去做事了。 卓渐清瞧着她，随即又转回头“今天，我亲自给你们做菜，庆贺这大喜事。”他和贺涵也认识不少年了，对于贺涵终于抱得美人归他由衷的高兴，瞅了眼明衍“还有阖家团圆。”说完也回转厨房。 明衍收回手“嗯？卓老，怎么？”怎么知道？自己从来没对外说过啊。 “明眼人。”荣煜脱下大衣，搭在椅背上“这世上明眼人多得是。” 贺涵也脱下大衣，拉开椅子坐下。 第136章 一百三十四 待菜上桌后。 贺涵将老卓和洛洛也叫来了，老卓和洛洛今天也愿意陪他们喝这杯，这可是喜酒。 大家一起举杯恭贺新人。 老卓将留声机打开，给贺涵荣煜包场庆祝。 而这次贺涵没有对老卓说客套话，而是接受了他这份心意。 用日式的酒杯喝红酒，常洁还是第一次“味道真不错。” “放了快二十年，要不是顶级的红酒肯定不行。”黎鸿辉放下酒杯“不是所有的酒都得放这么久的。”感情亦然。 “既然是庆祝新婚，是不是该喝杯交杯酒？”明衍今天也喝酒，反正有司机能送他们“来来来，我再给爷爷奶奶直播一个。”总之要热热闹闹，亲亲爱爱的。 “我觉得啊，交杯酒不够，还得跳个贴面舞。”黎鸿辉也跟着起哄“反正卓老都闭店了，这里有地方。” 荣煜笑着摇头“一个个的，给你们逮到机会了是不！”勾住就在身边的明衍“你还没结婚呢，我整不了你？！还有辉子你，还想不想和常洁平稳长久下去？”跟我玩心眼，你们哪个没弱点？“这交杯酒、贴面舞，我就是要做也用不着你们暗里挑事。” “懂！”明衍靠着荣煜，谄媚笑着“这些事您都想做和爸完成的，是我和辉哥多嘴多舌了，妈，您请！” 荣煜‘嫌弃’的放开他，拿起酒杯，看向贺涵“我，只说一句‘我会对你好的。’” 黎鸿辉和明衍都笑出了声：真有荣煜的风格。 贺涵‘蹙眉’“这种时候请不要抢人台词。”举起酒杯，也改了佯装的表情，转为认真，看荣煜也看明衍“谢谢，南南，谢谢你给了我今天，给了我这一切，你，明衍是我最大的幸运，也是我最大的幸福，谢谢你将这巨大的幸福带来；未来的一切不可预知，但有你们在我身边，便是我最大的满足；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这儿了。 荣煜和贺涵应景的喝了交杯酒。 其他人都一起为他们叫好鼓掌。 明衍又给他们斟了一些，举起自己的杯子“爸、妈，恭喜你们良缘永结，匹配同称，我满杯，你们随意。”饮尽杯中酒，以表达自己对他们的心意。 黎鸿辉陪了这杯。 “爸、妈？”洛洛以为自己听岔了，但没人给她解释。 卓渐清也举起杯“来，我们三人喝一杯，那些感激你们彼此出现在各自生命里的话你们自己会说，还有那些要你们珍惜彼此的话你们也都清楚明白，我就祝贺你们这对新人，从此以后一切遂心如意，白头偕老；荣煜，你随意。” 贺涵对于卓渐清简短的祝福用满饮表达谢意，荣煜也喝了这杯。 明衍开了视频，视频那头明华夫妇也向贺涵和荣煜表达了自己的祝福，更希望他们能够尽快举行婚典，到那个时候再当面给他们祝福。 随即场面进入了一个幸福的阶段，大家又都举杯祝贺新人，贺涵荣煜愉快接受，大家都在这份幸福之中，热闹的氛围在小店里洋溢开来。 酒席间，他们就这几人热闹，座位便也经常改变；贺涵、老卓、黎鸿辉、明衍坐在一起说话喝酒，洛洛、常洁坐到了荣煜身边。 因为这份热闹让下定决心改变的洛洛也不由放了些“荣少，真羡慕你，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些话她想问这个时候却问不出口。 “我说不了别人，但有些事未必坚持就会有好结果。”荣煜这次也喝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恪守医生的叮嘱，不多喝“洛洛，我很清楚固执的苦滋味，也许时间才是最好的证明。”也察觉到洛洛有心事。 洛洛握着酒杯“可我想试试坚持的苦滋味，我不怕苦。” “苦尽甘来。”常洁拍拍她肩膀“既然是你认准的事，就去做呗，还年轻，怕什么失败；对吧，荣少。” “嗯，也是这句话。”荣煜放下筷子，举起酒杯“梅花香自苦寒来，不计过往，无畏未来；败了就站起来再来一场，总会有得胜之时。” “嗯！”洛洛举杯，碰了荣煜和常洁的酒杯，仰头喝了这杯“梅花香自苦寒来，我记住了，谢谢，荣少！” “哎哎哎，别灌醉了这丫头。”卓渐清提醒荣煜“她可没你和常洁这好酒量。” “常洁酒量也不行，不过酒量是可以练的，只是我不舍得她多喝酒。”黎鸿辉勾着明衍“卓老别担心，我们有司机，喝醉了，也能平安到家。” “知道你疼媳妇了。”卓渐清当然也知道黎鸿辉和常洁的事“贺涵荣煜成了，你也要抓紧啊，常洁这时有其师必有其徒，以后也一定能和荣煜一般，你不努力可就不能合作无间了。” “知道知道，所以我很努力的。”黎鸿辉对着常洁傻笑“我不像贺姑父和姑姑拿错剧本的那对，我这里肯定是媳妇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洁洁，我乖吧。” “去去去，什么就你媳妇了？”荣煜让他少套近乎“没十个手指换着带的求婚戒指谁嫁你啊，起码也得是我的标准吧。” “没问题。”黎鸿辉做了一个保证的动作“十克拉就十克拉。” “您还有脸说，那玻璃珠子您可嫌弃的很。”常洁吐槽荣煜“如今又来给我来这套标准，不要！我啊，要他自己做一个钻戒给我。” “辉哥，常洁嫂子这要求不低。”明衍也嚼着好吃的“要特别对吧。” “当然，没有全球唯一的求婚戒指，我才不嫁呢。”常洁也有自己的想法：能用钱财买到的东西对于黎鸿辉这样的富家子不足为奇，时间和心意对于他们来说才是奢侈品。 贺涵看看黎鸿辉，转对常洁“这可需要时间啊。” “我不急，能等。”常洁歪下头，模样可爱。 黎鸿辉‘埋怨’的瞅向荣煜“姑姑这榜样，哎，一言难尽。”说坏说不得，说好也说不上。 荣煜则瞅瞅贺涵“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这么轻易放你过关。” 贺涵夹了最好的寿司送到她嘴边“贺太，这个好吃。”抿唇眯眼笑。 大家对于贺涵的乖萌各自都笑起。 荣煜的手机响起，她没看。 明衍拿过，点开“妈，明炜哥给你发来消息，祝你幸福快乐，还说你身后永远都是爱你的家人们。” 正喝酒的贺涵眸动，抿了口酒后放下酒杯“上次听你说明炜年纪也不小了，也没个女朋友，要不要给他介绍一个？明衍，你哥喜欢什么样的？” “嗯，这我还真不太清楚。”明衍放下荣煜手机“爸，你危机感上升啊，要给暗恋我妈的哥找女朋友。” “炜少暗恋荣少过？不是吧。”常洁可是第一回听说“明衍，什么情况啊？” 明衍看看双亲，坏笑着摇头：我要不要说取决于你们的表现哦！ 荣煜冷笑一声，明衍赶忙低头。 常洁眨眨眼看向黎鸿辉。 黎鸿辉也摇摇头“不知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明炜哥真喜欢过姑，那我估计姑父是没指望有今天的；明炜哥比起明尧哥更腹黑。” “这关系复杂的。”洛洛听糊涂了“那个贺涵哥，他，他，他，是你儿子！？”这英俊少年儿子什么时候有的啊？她听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很早之前。”卓渐清代贺涵回答，晃晃手里的酒杯“没听他自己说嘛，这酒的年纪都比他大。” “不是，这真是你，你们儿子？”洛洛紧皱眉头“荣少，这，我简直没法想像；这还好贺涵哥这么多年没结婚啊，要是结婚，荣少你打算怎么办？” “该怎么办怎么办。”卓渐清用鱼堵了洛洛的嘴“这位贺少公子应该也不缺什么。”举起杯“所以，更该喝一杯，为了团圆，为了贺少公子。” 贺涵听得这话，举杯“该喝。” 其他人也一起举杯“为了团圆！” 虽然被洛洛打断了话题，不过贺涵还是在大家一起喝酒时看了荣煜一眼。 “这酒真的不错。”卓渐清拿着酒杯，看着贺涵与荣煜“十八年前喝也许还喝不出今天这个味道，贺涵，这酒真好，你得感谢藏住这瓶酒的人，十八年的时间、温度、湿度，各种因素都会导致这瓶酒变味；鸿辉说的对，不是所有的酒都能放上这么长时间的。” 贺涵转眸，弯起嘴角，笑起。 他们这一聚就聚到很晚。 卓渐清送他们出来。 明衍说今晚他和黎鸿辉回去，不打扰他们了，贺涵让等候的一位司机送他们三人离开，等他们三人的车走了，他们再走。 还有位司机开贺涵的车正等着。 卓渐清笑看他们“还是得说恭喜啊，不仅是恭喜你们新婚，更恭喜你们有贺少公子这样的明白儿子。” “谢了，老卓。”贺涵喝得不少，但没醉。 “谢什么啊，给你们的结婚礼物而已。”卓渐清点点头“我啊也说不出其他的了，就是一点前车拙见，都已经结婚了，再有什么也没有比现在的心意重要，你们都是明白人。”所以其他话用不着继续了，他看出来贺涵的情绪因为明衍说的什么暗恋之人而波动了。 贺涵笑对，知道他在劝自己不要在意太多。 卓渐清替荣煜打开车门“荣少，他就交给你了，多多照顾。” “少年夫妻老来伴，我懂。”荣煜这话一语双关“谢了。”坐上车。 卓渐清笑着摇头，抬手和贺涵告别“拜。” “拜。”贺涵也抬手招呼后，坐上后座。 汽车驶离。 归家途中。 荣煜将新开的矿泉水递给贺涵。 贺涵让她先喝，荣煜喝了一大口后再递给他，贺涵这才接过喝着。 “贺涵，你还记得我们当时是如何开始的吗？”荣煜靠着他肩膀。 贺涵松松衣领“记得，我们一起出来玩几次后，你突然一把抱住我，说你喜欢我，问我是不是也喜欢你，如果喜欢我们就交往，如果不喜欢你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还记得你当时有点蒙，说你没想过这个，让我给你时间想想，我不答应，让你立刻给出答案。”荣煜也记得自己那时的蛮横。 贺涵对于自己当时的懵连连笑起“是啊，我遇到过对我有好感的女生，可从未见过你这样大胆的直接问我的。” “我当时要你立刻回答是怕你回去后打听到我的年纪其实还小，然后东想西想就回绝了我，所以要你立刻给出答案。”荣煜双手挽抱住他胳膊“幸好你随即就说愿意和我在一起。” “那如果那时我没答应呢？”贺涵傲娇了下“你会和明炜好吗？” “好几次你都答应我出来玩了，我想你对我是有好感的。”那时的自己简单直接“再说了女追男隔层纱，我想我会用对的法子让你对我念念不忘。” “那我之前，你有过喜欢的人吗？”贺涵还是有些不死心。 荣煜闭着眼“初恋，初恋的字面意思你真要还我解释啊？我爹教我的，明家人看上了谁就得主动出击，而且我不像蓁蓁，她有心理阴影，所以和谭宗明一开始走的不顺，畏首畏尾的；我那时没有阴霾，察觉到自己想你的时候特别开心特别甜蜜，这种甜蜜开心应该就是喜欢，那既然知道自己喜欢你就追啊，至少我为自己的心意努力过，对吧。” 贺涵开心的笑出声“对，说的好。”也是这种主动出击让她在自己心里留有谁都无法磨灭、无法取代的地位。 “贺涵，别胡思乱想了。”荣煜深呼吸了“我要是对别人有什么念头想法，干嘛拼死拼活费劲发力的想和你在一起。” “南南。”贺涵另一只手盖在她挽抱住自己胳膊的手背上“唐晶后来找过我几（次），你听我说，我知道她可能还有些想法，但是我完全没其他想法了，所以我们登记的事我想发朋友圈。”彻底杜绝似乎还有幻想的唐晶。 “不必。”荣煜不想睁开眼“我们登记已经坏了公司的一些不成文规定，我想你已经对她相当明确说明了自己的态度，她是自尊心很强的人，不会再来了；而且早在香港回来之时她也已经根本不是我认为的问题，所以不必用任何言辞安抚、宽我心；我对你的信任，从未改变，而且我也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信任，你是贺涵啊，在我心里你一言九鼎。” 贺涵贴住她的发鬓“谢谢。”这句话说的很轻，份量却很重。 荣煜闭着眼睛笑起，挽抱他的手臂的手又紧了几分。 贺涵和她依偎着，继续轻语“能和你遇见真好，能喜欢并爱上你更好，最好的是你重归的那天我意识到自己对你的爱其实与恨一样重，不，比恨还要重；谢谢你，南南，谢谢你前半生来喜欢我，这次还我后半生，爱你。”他们之间是年少的纯粹，现在又是各自功成名就之后的平淡真实，他自己都觉得时间善待了彼此，让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诚实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 “这种说过就收不回的话不是应该等我们七老八十，在篝火或者火炉前摇着摇椅才情意绵绵的吗？”荣煜话语中带着些许戏谑“贺公子，小心哦，小心我记一辈子。” “我既然说出来了，就根本没打算收回去。”贺涵握着她的手“是不是没想到我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荣煜这才睁开眼，抬头，下颚搁在自己刚才靠的肩膀上，目光盈盈瞅着贺涵“我也爱你，贺涵；的确，没想到你会把这些话说出来，是因为在我眼里你是行动派，猎豹似的，看中了就会想法子出击；贺涵，我相信你，你都已经快四十岁了，自然清楚自己的所言所行代表什么。” 贺涵轻啄了下她的唇瓣“我不在乎对谁公不公平，我只在乎你。” 没什么比现在个幸福的时候了，他爱荣煜，荣煜也爱他，他感受得到她眼中的温柔。 两情相悦、情愫缱绻，更多的词也无法形容他现在的感受。幸福在她眼角眉梢，幸福在自己弯起的嘴角上，幸福在彼此相握的手间，幸福就在她的信任中。 此刻世界小的只有他们，再无旁人。 想赶快回到家，让这份幸福在彼此之间更无隔绝。 第137章 一百三十五 周六辰星的很多人也没有休息。 贺涵也去上班了，虽然他是很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可是不行，因为贺太今天一定要去公司。 到了公司后。 荣煜立刻将道戎的案子交给了黎鸿辉和尹洵，让他们两人一起负责这个案子，自己则去了信息部，信息部的经历Jessica自然也迎上，荣煜将需要的数据资料也交代了Jessica。 “我听到消息，说您续下了道戎，恭喜啊，荣总。”Jessica接过她递过来的文件夹“我们会尽快把所需要数据资料整理完整交给项目组。” “我需要的不是尽快，而是准确的时间段。”荣煜在工作中不谈私人交情“我给你两个工作日的时间，也就十六个小时，这个十六个小时你如何安排是你的事，我只需要结果。” “好的。”Jessica也知道她的做事风格。 荣煜微笑，转身离开。 “荣总。”有人自后面追来。 荣煜放慢了脚步，转身。 凌玲追了上来“荣总，有件事情我想和您说一下。” 荣煜挂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上次的聚会的事大家是有些失分寸，我已经自我检讨并让大家也各自检讨了，但其实我们在工作中还是很有分寸的。”凌玲正面向她解释。 荣煜微微点头“知道了。” 凌玲又说起跑店的问题，说新店开张数据不全，需要去跑一趟，本来这次都应该是小董做的，但是Jessica却让罗子君来做，并说以后跑店的事情都要让她去，自己觉得这不太合适，因为跑店很辛苦，但罗子君自己表示愿意去跑店并很坚持，所以她迫不得己就同意了，所以这件事并不是自己的意思。 “是我让Jessica安排的，的确不关你的事，因为我招来她来是做事的，不是闹事的。”荣煜阐明了自己的立场“没事，忙吧。” “还有。”凌玲见她无动于衷不由说起了自己终想说的话“唐晶小姐来找过我，她也告诫我一番，让我不要找罗子君的麻烦，其实她真的是太多虑了，吃一堑长一智我还是知道的；我告诉您是因为不想您误会了，我对辰星是很有感情的，私下里和B&T的人见面也是迫不得己；唐小姐曾经说过就算她退居二线或者飞去南美洲，也一样有办法能叫人从俊生手里拿走几个项目，所以她提出要见面我不敢不去。” 荣煜见凌玲做出的委曲求全可怜样依然神色不露“的确她有这个本事，贺总高徒嘛，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嗯，没有了。”用唐晶挑衅荣煜的目的已经达到，也说明了自己为何私下和B&T的唐晶见面的原因，还让荣煜明白如果俊生手里项目若被夺是谁下的黑手，一举三得的话自己说完了。 “那，忙吧。”荣煜不做任何反应，自她面前离开。 凌玲说了一声好后，过了好几秒突然大幅度的侧转走入办公室。 走离信息部的荣煜拿着自己的手机，从黑色的屏幕里看着自己走离后凌玲傲慢的后续反应：说自己吃一堑便会长一智，这‘一智’也不知道是长在哪里了，这种明里示弱暗自挑衅的话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凌玲，你的确很聪明，但也别忘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你的性命！ 下午时。 有人来找贺涵，是许久未见的陈家康，他依然在做空气堡的生意，今天来是来找贺涵谈些事情，这一谈就是下午六点多。 荣煜和项目组开完会走出时，遇到了跑店刚回来的罗子君。 “我说绿姐，你是被人绿过，也没有必要一身都是绿的吧。”荣煜瞧着罗子君忍不住调侃。 罗子君上下打量一下自己“有什么不好，他们能灌我酒，我不能穿一身绿的碍碍她们的眼啊；更何况我身材好，穿这个也好看！”得瑟。 这是贺涵和陈家康一起走出。 “荣总。”陈家康看见荣煜自然是要打招呼的。 “陈总。”荣煜也要回礼“事情谈好了？” 陈家康笑起“这次要多谢贺总相助，嗯？这不是罗子君小姐吗？你，现在，也在辰星？” “是啊，她来帮我忙。”荣煜大方告知“子君是一步步学习过来的，能来辰星短期工作也是她努力的结果，以后有机会还请陈总多多关照她。” “荣总太客气了。”陈家康对罗子君印象很不错，听荣煜告知更有些明白“关照说不上，如果罗小姐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的。” “说起来现在还真有件大事让陈总帮忙。”荣煜微笑着“子君跑店辛苦，午饭都是马马虎虎的，晚上还要加班，不知道晚饭能否吃的安稳。” “那若是贺总、荣总、罗小姐不嫌，这顿饭我请了。”陈家康本来就是来找贺涵帮忙的，荣煜这下给的台阶他自然愿意下“贺总？” 贺涵瞧瞧荣煜“我，没问题，不过要稍等一下，我去交代一些事。” “子君，你也去和组长说一声，就说我说的，你和我们一起先去吃个晚饭；我们在这儿等你。”荣煜没什么需要交代的。 罗子君没想到荣煜会提出这茬，但自己也无法拒绝她，只得回办公室去告知一声。 于是贺涵和罗子君先离开。 陈家康笑着“多谢，荣少。”给自己这个台阶。 “多个朋友多条路，互相帮忙那是应该的。”荣煜其实刚才在会议室里看见贺涵和陈家康出来时两人之间的谈话，从唇语中读出陈家康有意邀请贺涵一起吃个饭，但贺涵似乎没立刻答应，她又从陈家康的神情态度推测出他这次来找贺涵应该是要贺涵帮忙，所以自己提出吃饭的邀请他一定会答应，算是圆了陈家康一个面子，至于罗子君嘛，她则是要再告诫凌玲，早上那番挑衅的话自己听到了，但在辰星里还是我说了算，轮不到你阴谋诡计。 于是很快，公司的人就看见罗子君和贺涵荣煜外加一位客户一起说说笑笑的走出公司。 加班的人命苦，晚餐也没法好好的吃，就算是黎鸿辉他们也是要求简单快速，于是选择了匹萨鸡翅解决。 “真想吃些汤汤水水。”信息部的女同事们咬着匹萨，来了亲戚还得加班的苦命人“能和老板做朋友真是不一样。”嫉妒、羡慕、恨！ “肯定不一样。”另一位咬着鸡翅“而且你没听说是和谁一起出去吃饭的。” “谁啊？”还真没听说。 “贺总的朋友。”她可听说了“肯定也是同档次的人，这顿饭估计是红娘宴啊。” 实习生菜菜听不懂“红娘宴？”鸿门宴听说过， 啃完鸡翅的女职员擦擦嘴“你想啊，罗子君一个小职员，就算是荣总的同学，老总吃饭用得着她陪？肯定是荣少趁此机会做了月老红娘，将罗子君介绍给了那人认识；而且我刚才听外面前台说好像那位陈总也认识罗子君的样子。” “哇呜，也姓陈啊？”有人听出了其中意思“不会吧。” “贺总认识的人多了，未必各个都有钱。”小董吃酸的丢了一句。 一组说话的那几个女子也是白眼一丢。 “说话别不经大脑好嘛，罗子君能从服务性质的营业员做到和我们平起平坐靠的不止是她自己的努力，还有什么不言而喻。”刚才啃鸡翅的女子是部门经理Jessica的心腹爱将“听说罗子君还曾经救过荣总，荣总是报恩，又不是报仇，当然是要找能够让罗子君更加荣华富贵的男人了，荣总和那些口蜜腹剑的绿茶不一样；可见做人还是要善良些，好人自然有好报，不过恶人也自有恶人磨，红酒配意大利面的滋味我可一点都不想尝！” 说到这个小董像被戳了命门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谁激动就是说谁？！”那女子拿起手机，转动椅子，面对气急败坏的小董“那天聚会的视频我们人手一份，有人这马屁功夫可真是古今罕有，这要是换在古代，要是做了太监，肯定是大太监赵高啊，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功夫我看赵高都不如‘某人’啊！不过有一点赵高还真不如‘某人’，赵高怎么说都是秦二世身边的近臣，可‘某人’你的小主，在辰星也排不上号啊？还是说‘某人’拍的是这位小主背后那人的马屁，也不能够啊，甄嬛传看了没，那位会唱歌的鸟妃娘娘身边有个丫头叫什么，说起啦还真有些像，是吧。”都是尖酸刻薄的小人面孔。 “好像叫宝鹃，也是只鸟啊。”有人想起。 “没错。”她可不怕陈俊生“一群鸟人，不识时务。” “小董！”凌玲拉住想冲上去的小董“跟我出去！”硬拉着小董离开了办公室。 留在办公室的人根本不理会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和公司的某人正式翻脸了，估计要找工作了！大家如果有什么好职位推荐给我哦！ 第138章 一百三十六 苏浙汇。 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近，又是大家都能接受的江浙菜。他们去的时候正是周六晚饭的点所以包厢的位置没了，就选了大堂的座位。 陈家康和贺涵点了几个菜。 荣煜看了一眼喝水的罗子君“辛苦吧。” “还好。”算是适应的不错，除了第一天的难堪外后面她就投入了工作中，不去理会那些人，罗子君放下水杯“和我在调查公司做的事完全不同。”说起这个罗子君反倒兴致勃勃“真的，我接触到了很多过去都不知道的事，要学的东西可真多，虽然很多人都反对我来，可我觉得自己真是来对了；荣荣，谢谢你。” “听出老茧了。”荣煜摇头，假意不接受。 罗子君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感谢她“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反正总之，我要谢你的！” “自己能走出来是你自己的努力。”贺涵代荣煜说了“我们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平台，如果第一天你就自动退出，也不会有现在的收获，你该谢你自己。” 陈家康不了解便不发言，只是听到这些也有所揣测“罗小姐，我上次见你还在商场内，可现在你已经能顺利在辰星这样的公司里工作了，不得不说这是巨大的进步，听起来你起步的晚，但凭借自己的努力和上进心还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不容易啊。” “谢谢。”罗子君对于陈家康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也有几分骄傲的，想当初她虽然也能在这里消费，可花的都是别人的钱，而今再坐这里她更有踏实感，对于荣煜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们不要我谢，可我现在也知道了，能够给我提供这个平台也是不容易的，多少人都是努力的，可没有机会再努力也无用。” “烦人，再说让你回去。”荣煜假意不悦“真感谢我就好好做事，认真给我卖命！” “是是是。”罗子君也顺势佯装低眉顺目“荣总，说的是。” 荣煜看向陈家康“陈总这次来是为何？方便告知吗？” 陈家康便向荣煜说明了此次来的用意，当然他是想借贺涵的一些人脉将自己的产品更加推广开来。 “这种东西如果进入高档楼盘也算一个相当不错的卖点。”荣煜听了后说出自己的看法“这个家里倒有些人脉，得空大家约了谈谈？” “这个自然好。”陈家康听荣煜如此说自然是愿意“那待会儿还请荣少留个联络方式。”也好方便联系。 “可以。”荣煜答应。 贺涵倒似乎有些酸意“当初让你给我联络方式那叫一个不情愿，今儿倒答应的爽快。” “当初给你联络方式我又没好处。”荣煜笑怼“如今这是生意。” “除了辰星，你还有其他生意啊？”罗子君似乎问了一个笨问题。 荣煜理所当然“当然，家里的生意，偶尔帮衬一把。” 罗子君拙了下，也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如今连她这种小人物都知道明家是何等商业规模，生意自然是遍布世界各地的，据说明家在各个行业都有一定的涉足，更何况是赚钱那么厉害的房地产业呢。 等菜都上桌，大家吃起后。 罗子君发现贺涵对荣煜真的很照顾，布菜、盛汤，过去他不会做的事今儿都做的非常自然。 陈家康也瞧出来了“贺涵，没想到啊，你这么会照顾人。” “她身体不太好，得多照顾些。”贺涵一点不觉得为难，还有些以此为荣。 罗子君为荣煜高兴对她笑“幸福吧。” “那也别说出来啊。”荣煜轻声回答“你也可以找一个的，等你觉得可以的时候，或者缘分到的时候。” 罗子君最欣赏的就是荣煜这种从容，不催促，完全让你自己决定“好啊，等我功成名就的时候我也找一个对我这么好的。” “别把他当做标准，我怕你找不到第二个。”荣煜这话说的得意。 “美得你。”罗子君笑眯了眼“我肯定找一个比贺涵更好的。” “那记得帮你的好闺蜜也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省得她念念不忘的。 罗子君听了这句，微微有些敛笑，看看依然淡然从容的荣煜，又偷瞥了眼好似没听到这话的贺涵“知道啦。”荣煜还是知道了什么是吗？想起荣煜那傲人的家世，又想起相对弱势的唐晶，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陈家康虽不知事情，但也看出罗子君的一些不自然，于是想岔开话题“贺涵，你有好事怎么不说啊？”眼睛瞟了眼贺涵手上的戒指“什么时候的事啊？”自然他也注意到了荣煜手上一样款式的对戒“我是今天看到了，不然我们做朋友的还都不清楚。” 其实罗子君也早就发现了，她问过常洁，常洁什么都没说就是笑，今儿陈家康问起来她也好奇“荣荣，你们不会已经登记了吧，我看到辉子发的朋友圈，应该不是他和常洁吧，他发他那些狐朋狗友的结婚证也没必要啊，我想来想去总觉得你和贺涵的嫌疑最大。” “公司有规定，夫妻双方不能在同一公司。”荣煜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们是老板，而且你刚刚拿下道戎，董事会哪舍得放你走，贺涵更不可能了，他走了，安琪儿的案子谁搞得定啊。”罗子君这几天班不是白上的“快说，是不是你们啊？” “你去问辉子。”荣煜不松口。 贺涵就是笑。 “这还要保密？”陈家康放下筷子，举起杯子“行，保密就保密，但是我还是要祝贺一下你们，这个不会拒绝吧。” 于是四人喝了各自的饮料。 大家吃的正高兴时，罗子君一个转头看见了和B&T同事一起进来的唐晶，自然双方都各自看见了，但是离得远，罗子君就是和唐晶点点头，以为她会和同事一起，没想到唐晶独自走了过来。 “唐晶。”罗子君起身，有点想阻止她的意思。 “嗨。”唐晶立定下，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陈家康不认识唐晶，贺涵和荣煜都各自颔首，并没有说话。 “你怎么还没下班？”罗子君有些意外，不是说培训部只要课结束了就能回去了嘛。 “今天有些事，才结束。”唐晶看见他们四人餐桌“看见你在这里，就过来打个招呼；你在辰星还好吗？” “好啊，一切都挺顺利了。”罗子君挡住唐晶“你忙到现在啊？要不你先和同事们吃饭，我们得空再聊。” “看来我是打扰你们了。”唐晶笑的美，话可不算好听。 “当然没有。”罗子君立刻辩解“我只是怕你饿了。” “也是。”唐晶笑容不减“如今我得自己心疼自己了，累病了，饿病了，也只有你这个好闺蜜能来医院照顾我，也没别人了。” “南南，喝些鱼汤，冷了味道就变了。”贺涵似乎没听到唐晶的话，对荣煜柔声。 荣煜端起碗“还好，汤热着呢；且汤冷了可以再热，让人寒心就得自己死心。”喝了一口“而且这碗汤冷了可以再叫一份，但人就不同了。” “荣少这话说的没底气啊。”唐晶眼观鼻“谁不知道你是失而复得的高手，汤冷了可以再叫一份，人丢了还可以再找回来，这等本事也不是谁都有的。” “唐小姐只看见我本事大，没看见我自吞自酿苦果时的打落牙齿和血吞。”荣煜继续喝汤“且每每见着放于心尖上的宝物被人当备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时，我之痛心又告于谁知？并非我是失而复得的高手，只是有人得到之时不珍惜，现在完全失去了却跑来口齿伶俐的含沙射影，真是不知所谓。” 陈家康不由看向贺涵。 贺涵不语，面色阴沉。 “唐晶，去吃饭吧，你同事还等着呢。”罗子君让她别说了。 “不珍惜？十年光阴，如果不珍惜怎么会耗费，一个女人最好的十年能有几个？”唐晶盯住了贺涵“是有人心中藏有他人，才致使一个女人最好的十年光阴虚度。” “三千六百多天都没有办法做到让他抹掉心中之人，这个女人就该自责问究竟对感情懒到何种地步才致使让光阴虚度。”荣煜微微抬眸，正视唐晶“谁都不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如果无法取代就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唐小姐，这点你的老师一定教过你！” “我的老师，对，我的老师教过我，我的老师让我觉得他是这世上我唯二可以最信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曾经信赖他就犹如我相信每天太阳都会升起一样，所以他的过去我从来不问。”唐晶的眼睛里再度含着凌厉“可是我没想到他从头到尾心里有着一个人，一个别人不可以触碰，连问都不能问的存在，他随后的女人多多少少，哪怕他自己身上都带有曾经那个女人的影子……” “唐晶！”罗子君轻喊了句，然后安抚“我们出去说！或者换个场合说。” “出去说？出去和谁说？换个场合，也不会来！今天不说恐怕永远都不能说了！谁都不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唯有你例外。”唐晶反拉住了想让自己出去的罗子君“我曾对我的老师说有人活成了他的模样，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是我错了，应该是将彼此都活成了对方的模样，所以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取代那个‘可以取代’的存在？” 贺涵抱歉的看向陈家康“抱歉，陈总，公司里还有些事，我和南南先走一步，扫你雅兴，所以这单我买。”将餐巾放到一边，起身“走吧，南南。”他没兴趣陪这样失控的唐晶在大庭广众狗血一把，总之他不欠唐晶什么，该说的话也都已经和她说清楚了，不知道她为何还会如此，更没兴趣知道。 荣煜也起身，跟着贺涵一起离开座位。 “荣煜！”唐晶叫了一声。 但是贺涵和荣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厅。 “唐晶，我们回去了！”罗子君不明白一向理智的唐晶怎么会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控“陈总，抱歉，我带她先走了。”她不希望唐晶也变得和曾经那个不可理喻的自己一样。 陈家康知道这顿饭肯定是吃不下了“没关系，我理解。” 罗子君将唐晶带离餐厅，让她的同事先送情绪不对的她回家，自己则赶回公司和经理说一声然后再去唐晶家陪她，她盯住唐晶的那位女同事一定要等自己到唐晶家她才离开，真怕唐晶会做出些更失控的事来。 第139章 一百三十七 贺涵和荣煜回了一次公司，拿了外套和车钥匙，就回家。 地下车库。 “我来开车。”荣煜拿了贺涵的车钥匙。 贺涵一拳打在车顶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件事一定会传出去的，也不知道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添油加醋的说成什么样，自己如何都无所谓，他就是担心荣煜“完全和你没有关系的事！我说的、做的还不清楚吗？” 荣煜抚抚他后背“别担心我，那些话题变不成能黏在我脚底的口香糖；我倒能理解那般矜持高傲又认为自己已经高端的唐晶为何失控。” 贺涵转过身。 荣煜微笑，摸摸他蹙起的眉宇“她完全见不到你，突然之间今天在餐厅见面却是见你和我在一起，还有她另一个最好的朋友，我们几个在一起说说笑笑，这对她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刺激；她心底还无限留恋的男人、她最好的朋友，都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和她最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那么亲密那么热闹，换做是谁都会觉得烧心。”她从唐晶的言辞中捕捉到了些许缘由“她还不能接受已经完全失去你，又突然加上连罗子君都要被我‘夺走的事实’出现在面前，当然会想要想尽办法挽回这种失控的事实，并不是你没有说清楚。” 贺涵长吁“你还能冷静为她找理由？” “尽快掌握对手的思维方式才是制服敌人的良方。”是她冷静的方法之一“不过你放心，如今的唐晶不值得我对付，可怜又可悲，我也曾如此过，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对付。” 荣煜打开车门，让贺涵去副驾驶室。 贺涵答应，绕道后坐入副驾驶室。 荣煜行驶起这辆黑色宝马“且你我流言早就已是甚嚣尘上，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明衍说过一句，人生无非就是被人笑笑，然后再笑笑别人，一笑了之。”有什么大不了的。 贺涵听了她这话，不由笑起：她是真的很从容，兴许这些在她眼里都是鸡毛蒜皮的琐事，定然是如此。 荣煜驾着车驶出地下车库，转入大路“老公。” 贺涵下意识的疑惑“嗯？”有些是对于老公这个称谓的不适应反应，也有不知她突然开口想说什么的疑问。 “她说你也活成了我的样子，你说唐晶会不会其实爱上的是我？！”荣煜看着前方，一本正经“还好没和她成为朋友，不然让她明白其实十年真爱的是我，我们这关系就更复杂了；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些对你不利的流言是不是也就转了方向？” 贺涵定定的瞧着一本正经自美自赞的太太“能把我前女友变成我情敌，贺太解决流言的方式，我给你一百零一分。” 荣煜稍稍转脸，抿唇笑眯了眼“老公夸奖了。” 贺涵扶额：笑眯眼的贺太比贺先生更帅的梗要怎么破……要不待会儿发网上问问，对了，还要点明在线等，挺急的。 唐晶家。 罗子君过来的时候唐晶一个人盘腿坐在飘窗，前面放着一杯浅浅的葡萄酒，还好只是一杯，放下包，走向孤寂的唐晶，坐到她面前，轻语“唐晶……” 唐晶看着外面“我刚才是不是特别难看？” 罗子君看到她红着眼眶又倔强的不肯落泪，伸手抚抚她的手臂“想哭就哭吧。” 唐晶依然看着窗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你们坐在那里有说有笑，我就忍不住，走过去时我对自己说，只是打个招呼，我只是想打个招呼。”没想到的是会失控。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说起来你也没说太出格的话。”罗子君安慰她，都是含沙射影的。 唐晶用手盖住脸：太糟糕了，自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见贺涵、罗子君那么亲密的与她坐在一起，自己的不甘心就跟浇了油的火越烧越旺，才会变得不可理喻。真是太糟糕了！ “要不，你请几天假出去散散心。”罗子君提议“可惜我才到辰星，没法请假，但好在不是旅游旺季，应该……” “我不走！”唐晶放下手，露出了恢复平常工作时不认输的态度“我做错了，我会道歉的；但是为了他们而不工作，他们，没那么重要！” “如果是过去，我一定会说贺涵冷酷无情，但是现在反过头想想他这么绝情对你也是有好处的，长痛不如短痛。”罗子君现在理智的多，考虑问题也有了不同角度“而且这‘十年’也是他最好的十年。” “我真是失败。”唐晶将头低下“口口声声说我早就做好会被一个更优秀的女性取代的准备，可当这位女子出现我却恐慌害怕成这样，子君，我是这么的不甘心，不甘心被她夺走了一切；十年、好在还有你，还有工作。” “对啊，所以唐晶，你别胡思乱想。”罗子君否定她的自我否定“虽然逝去的岁月无法挽回，可我们十年来的友情没有断啊，你的工作也只是因为你的身体情况才暂时改变，我相信你若要回第一线是可以轻而易举回去的；你是唐晶啊！” 唐晶缓缓抬头，看向面前自己最后的一丝安慰，向她伸手。 罗子君握住她伸出的手“没事的，唐晶，你还有我，一直有我。” “没错，我还有你，还有工作，我是B&T唐晶。”唐晶让自己笑，却也知道自己内心的潮湿已经变成了眼泪滑落而出，但在自己家里，在罗子君面前，没有丢脸一说。 …… 唐晶在苏浙汇与贺涵荣煜‘大闹’之事还是如贺涵担心的那般在圈内传开，但是这不能影响生活的继续，贺涵也接到消息唐晶有意重归第一线，对此他一笑而过，如果经此一闹唐晶能彻底放开也挺好。 某天下午，酱子。 “这件事要压下来，不能让老爷子老太太知道了。”荣煜坐在店内给黎鸿辉打电话，虽然自己不挂心，就怕有人在老爷子面前多嘴多舌；随后挂了电话，喝了一口葡萄汁，这个时候是上班时间店里没有客人，又没到晚饭的点，卓渐清也相对清闲些。 “辛苦。”为了这件事不影响到家人，卓渐清递给她一瓶很小的玻璃瓶“樱花酒，度数很低。” 荣煜接过，看着手里招小女生喜欢的小巧酒瓶：浅浅粉色的酒在玻璃瓶里，里面还有一些樱花瓣“老卓，我是狐狸精吗？” “贺涵是男狐狸，让你们都念念不忘。”卓渐清也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这亏，你和贺涵吃定了。” “的确。”荣煜轻笑，将手里的酒瓶放下，没有开盖“一个女人有几个十年，最美好的时光她都给了贺涵，似乎是不知疲倦的陪着贺涵演金童玉女，是我的错，让贺涵对于分离这种事情有太大的阴影，才造成他明知道是演戏也无法早点开口结束。” “你啊，时时刻刻都想要维护贺涵。”卓渐清听出她的维护“亏是吃定了，不过我很欣赏贺涵这次铁石心肠的抽刀断水，远离唐晶，珍爱眼前人。”既然要分就彻彻底底的不要给希望不要有牵扯，不然不仅又伤了她一次也太对不起你“时间，会治愈的。” “有前辈这样的宽慰，安心多了。”荣煜还是喝饮料，举杯“祝愿那位安全感重度缺乏女患者能尽早康复。” 卓渐清横她一眼“荣少，够狠啊。”自己宽慰她反被戳自己的过往，还有那什么安全感重度缺乏者的头衔。 “爱情可以是千姿百态，剑拔弩张、暧昧心跳；婚姻呢却应该是互补，细水长流的相处。”荣煜放下杯子“在我结束了一切后知道他身边有了多年之人，母亲便劝我，太相似的人，注定只能做知己，做不成爱人；同样的骄傲自负、强势倔强，明明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深情厚意，明明对方重要的超过一切，却最后若只剩藏在心里的那句‘你别走，我舍不得你’，该多可惜且可悲。” 卓渐清听着。 “留住一个东西的最好办法，就是永远也不要拥有……”荣煜淡然一笑“……实为弱者。” 卓渐清怔怔的望着她：这淡然的一笑是真正的强，不是那种虚张声势的外在凌厉悍然，淡定从容间她的爱百折不挠，骄傲自尊都可以暂时放下，用行动证明她的心与情，贺涵会被她吸引、会对她念念不忘都在此“时间不等人，是不等错的人。” 荣煜微笑以对“谢谢。” “说到时间，那位‘时间赐予的宝物’，不错哦。”卓渐清提起了贺二代“这个和爱情无关，和家庭有关，贺涵做了什么善事好事的？怎么福气一下子都聚在他身边啊？”说起这个卓渐清多少有些口吻发酸。 “这也是他勇敢的结果。”如果当时他就放自己去美国，一切都会不同“迷人的行动派。” “在你眼里他都是优点，小心哦！”卓渐清也善意提醒她“日子很长，需要经营。”贺涵是因为你才勇敢挽留，唐晶与他在这里那顿分手饭上说了一堆的话，其实是想得到他挽留，贺涵却听不懂，亦或者假装听不懂；感情无法比较，但都要走，贺涵的反应高低立现，他爱的人是荣煜。 “承您吉言。”荣煜笑着接受卓渐清提醒似的祝福。 有人拉开了店门。 卓渐清抬头“欢迎光临。” “卓老。”大步入内的明衍单肩背着包，笑容阳光“一碗招牌拉面，谢谢。”走到荣煜身边，坐下“饿死了。” “稍等。”卓渐清转入内厨，让他们独处。 “这点还不吃饭。”荣煜拿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了杯水“婚典的事不急。” “既然要做事当然要做好。”明衍拿起，大口喝了“我去了趟义乌，带回了几件样品，待会儿和婚礼团队开个会，给他们看，如果他们认可，婚礼现场的布置材料就可以订下了；我真的没想到啊，一直觉得义乌的东西是便宜做工不好的，可去看了才知道高端的也有，而且价格比外国都便宜；我要严格控制成本，所以现场大规模布置的鲜花这块我打算和团队里的人一起去云南最大的花卉交易市场直接竞拍，那里的东西品质不差，价格又公道。” 看明衍干劲十足，荣煜没有泼他冷水，只是轻言“年轻真好。” 明衍凑过去“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然后打开背包“明宥画了几款婚纱，您看看。”拿出i pad“还有初步的计划方案也在里面，您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和更改的。”之所以没有mail，是想当面听听她的意见。 荣煜接过机器，点开，看起…… 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不好，来个双更 第140章 一百三十八 下午四点。 明衍还在酱子，卓渐清自然不会赶他，因为两个小时前和荣煜的见面让明衍对于婚典的规划有了大的改动，他就在酱子更改起来。 有人也来到了酱子，洛洛正拿着水壶准备给明衍续水“欢迎光临。”定睛一看，来人是唐晶。 唐晶也没想到洛洛会回来“洛洛？” “唐小姐。”洛洛也笑脸相待“好久不见。” “真是好久不见，我都不敢认你了。”唐晶边说边走入店内，也知道此刻店里应该没什么客人，抬头看见了明衍。 明衍自然也看见了她，微笑颔首，没有想说话的意思。 洛洛放下水壶，去拿了一个干净杯子倒了水。 唐晶脱去大衣，坐到吧台那边，洛洛将水放到她手边，唐晶点了一份拉面，拿起水杯，转头看向那位香港见过的少年，没想到他会在此，不过她心情不好无意与人过多交谈。 洛洛记下了，给唐晶下单后，又回来给明衍续了杯水。 “谢谢。”明衍虽然在忙，但也对洛洛为自己添水的服务感激。 洛洛看见他摊在桌上的i pad和笔电，还有不少纸，也因为刚才荣煜和他讨论时自己多少听到一些“你负责贺涵哥和荣少的结婚典礼？厉害。” 唐晶是背对他们，但也将洛洛和明衍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没有，很多事我也是头一次接触，多亏了团队里的詹姆斯老师。”明衍喝了口水“不过我觉得挺有意义的，生父亲妈的婚礼由我策划，对于我们三个人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记忆。”并不在意店内有其他人。 唐晶手里的茶杯有些拿不稳了：生父亲妈？什么意思？！ “你真的是贺涵哥的儿子？”洛洛这个疑问上次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 明衍仰头，让洛洛看清自己的五官“不像？” “我就是特别，惊讶。”惊讶贺涵竟然会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洛洛其实觉得这位少年眉宇和贺涵很是相似“贺涵哥一定非常高兴，突然有你这么英俊的儿子。” 明衍笑眯了眼。 洛洛和明衍说了几句后离开。 唐晶这才回过头“在香港的时候你曾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可其实你很清楚自己是谁！” 明衍敛了几分笑意，只维持淡笑“他们的复合与我无关，也与你无关；唐阿姨，你们的事我做晚辈无权干预或者左右，我和我爸见面是在他从香港回来后，那时他已经和你说清道明，行程表中也有了北京之行的安排。”他虽然一直在外面跑，但有些事还是能从黎鸿辉那里得知，对于她的失控多少有些不满，所以刚才洛洛问自己的时候他实话告知了。 唐晶瞧着明衍的五官，是啊，从第一次见面后就觉得这张脸似曾相识：这孩子竟然是贺涵的儿子！ 明衍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拿起背包，起身，打算走人。 “你在香港是跟着贺涵还是跟着我？现在，是等我？”唐晶也转过身，背对欲走的明衍。 “不是，我在这里修改父母亲的结婚典礼计划。”明衍停了脚步“遇到你算是无巧不成书，但告诉我的身份是有些故意，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能容忍他们因谁而受伤害。”可因为你，他们被人评头论足的说三道四，这点不能不介意“我忘了是在哪本书里看到的，但有这么几句话，算是对多余的定义，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他已经心冷后你的殷勤。”感情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或者先来后到之说，但感情是双方的事，一方已经彻底结束，你还想要挽回就变得多余了，转头看向背对自己的女人“你很优秀，所以别让自己变成了‘多余’，再见。”说完便离开了小店。 正打算将唐晶点的面送出的洛洛听见什么落地的碎落声，立刻快步出来，看见自己刚才给唐晶倒水的杯子落在了地上，四分五裂，而唐晶的表情比这四分五裂的白色杯子更惨不忍睹。 唐晶有些机械的转看卓渐清“老卓，我是多余的……” 卓渐清将那份拉面从吧台内端到了唐晶面前，语重心长“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 后面几天的一天早上。 陈俊生和凌玲吃着早餐，陈俊生看着手机朋友圈，他最近为了璨星的事忙死，很久没有看朋友圈，所以借着早餐时间放松会儿。 凌玲给他剥了一只白煮蛋“贺涵和荣煜是不是已经登记了？”说这个也是有些以话引话。 “你听谁说的？”陈俊生眼睛没离开手机屏“应该不会吧。” “黎鸿辉发在朋友圈里结婚证，我听其他人说了。”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自己和陈俊生自然也就不受那条不成为的规定管束了“你也算是贺涵的心腹爱将，如果这事是真的，你应该要恭喜他的；要不，你问问贺涵。” 陈俊生放下手机“这事我怎么问？” “你不问怎么知道贺涵不会告诉你呢？这是喜事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凌玲将鸡蛋给他“你既然立志要跟着贺涵，那就跟跟紧，老板结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算什么心腹？而且荣煜怎么说都有那种让人遥不可及的豪门背景，所有人都说贺涵事业的第二春来了，我听闻董事会对贺涵的工作是很认可的，说不定贺涵过几年还能进董事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如果陈俊生跟着得益，那对自己和儿子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陈俊生在工作上还是脚踏实地“那也是他的事，再说，这是私事。” “我觉得他们登记了，不然唐晶不会一下子反应这么大。”凌玲觉得前些日子唐晶在餐厅大闹的事情肯定和这有关“她等了十年贺涵都不肯娶她，反应大也是情理之中；这个唐晶自己的事情都还没解决好，还一天到晚为了罗子君找我麻烦，索性提醒她一下，让她自己拎拎清楚，大家也就轻松了。” 陈俊生听出了端倪“唐晶找过你？” 凌玲有些心虚，更有些意料之外陈俊生此刻的敏锐“啊。” “你跟她说什么了？”陈俊生嘴里这么问，心里却浮起一丝担忧，上次聚会她在黎鸿辉和常洁手里没讨到半点便宜，她一定会和唐晶说些有的没的。 凌玲避开了陈俊生的目光“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实话实说，荣煜在辰星里已经说一不二，轮不到唐晶再为了罗子君来送什么下午茶。” 陈俊生听出了凌玲的险恶用心“你这不是存心的嘛！不管如何现在荣煜在公司里还是给你我几分颜面的，你也知道她有常人可望不可及的背景，你真想被她玩死啊！” “是她们先惹的我！”凌玲理直气壮“我好好的在辰星上班，她们把罗子君送过来了，还警告我、威胁我、甚至羞辱我！陈俊生，你也有份。”她又过往一般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你已经和罗子君离婚了，你是我老公，你不觉得你对前妻的关心超过我了。” “正因为我们现在算是一家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决定，有什么问题你要跟我商量一下。”陈俊生觉得凌玲真是太过斤斤计较又工于心计“现在的情况是，不管你如何做罗子君已经在公司了，贺涵荣煜还是这个公司里的老板，你这样容不下她，又背后算计荣煜，挑拨唐晶，你想过贺涵知道了他会怎么做吗？不说他，就那黎鸿辉和常洁，他们要是知道了你能有好果子吃吗？” 凌玲有些无辜的看着生气的陈俊生“我也没说什么。” “我真的希望你没说什么。”陈俊生也敛了刚才的急躁，结束了自己的早餐，起身。 凌玲动动唇，在陈俊生离开后作出了一付不觉自己哪里做错的表情，但也同时很懊丧，自己本来想将‘结婚证’话题引到他们之间悬而未决的登记问题，没想到陈俊生反而生气了。陈俊生那句‘算是’一家人让她心中忐忑。 …… 辰星的日常也是相当忙碌，贺涵和荣煜都为了各自负责的案子开了一个早上的会。下午贺涵和荣煜也都各自约了客户见面，还要处理公司行政上的一些日常事务，所以午饭时间很短。 两人的会差不多时间结束，先结束的贺涵等了荣煜一会儿“这个时间点去老卓那里吃碗面吧。” “我让人点了牛肉三明治。”荣煜已经安排了“上次你不是说那家三明治好吃嘛；今天要出预算？” 贺涵也不操心吃饭问题，和荣煜一起往里走“对，你呢？” “明天。”也不得轻松。 “明天你要做体检，是约了九点。”贺涵对此不敢掉以轻心“我送你……”他手机响了，看了标识，竟然是丈母娘谢燕婉，不敢不接“妈，我是贺涵，您有什么事？” “我是明炜。”电话那头传来了男子沉稳的声音。 “您等我一下，这里有点吵，我回办公室听。”贺涵用含有敬意的口吻说。 荣煜转头：能被贺涵称为妈的女子，自己的妈，该不会听到这次流言蜚语所以来质问女婿了吧，不能够啊！以母亲的腹黑，就算要质问也不会劈头盖脸…… 贺涵快步回自己的办公室。 荣煜摸摸鼻子，没有跟进去，还是等贺涵与母亲通完电话再问。 贺涵站在自己办公室窗户前“可以说了。” “处理好你和前女友的关系，我明家的姑娘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明炜没有任何修饰词汇“老爷子和老太太现在只知道你们登记了，但是应该有人和你说过，只要老爷子发话，那种存储于电脑的虚拟编码将会毫无用处。” 贺涵太阳穴的肌肤被扯动了下“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够好，抱歉。” “老爷子老太太年纪大了，虽然身子骨还硬朗，但我们做小辈的还是要让他们安度晚年才好。”明炜说起他们态度柔和了很多“你也瞧见了南南对他们非常敬爱与孝顺，她肯定是不愿因你那位不消停的前女友而让二老为她担心。” 贺涵没有说话，听着电话“我很抱歉因为这件事让南南的声誉受损，是我没有处理好，你说的对，这种被人传的面目全非的流言蜚语不该影响二老的情绪，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在意并不代表不受伤，你的前女友孤家寡人，没有家人，但是南南有家人。”明炜态度有些转硬“而且她的家人疼她爱她，同样她也爱她的家人们，所以她让黎鸿辉尽量压制了那些流言，故而北京我们家里知道的人不多。” 贺涵点点头，也想到荣煜会这么做，为了家人也为了他，她一定会尽力平衡“谢谢你成全了她的这份孝心，我会记得；至于其他，也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来处理。” “原谅我的直接了当，如此直接是因为你在外人面前装的太累，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和家人兜圈子。”这个电话算是抽空打的“总之，尽快处理好后续事宜，如果让老爷子知道，不好办的事和人就会变得很好办，但我相信你一定不希望‘很好办’的方式出现。” “直接的好。”贺涵喜欢明炜这种直接，对于明炜这类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来说，直接是一种善意和信任“不过你以后可以用其他电话联系我。” “用这个号码显示最好。”他用的就是自己的手机“就算南南知道，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别秀你们之间的默契，挺烦人的。”贺涵也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情绪。 明炜在电话里笑嗤了下“对我来说你也够烦的，但你算是我的姑父，所以再烦我也会忍耐。” “感谢你打来这个电话，更谢谢你把她重新当成了姑姑。”贺涵态度也很强势“没事的话，我要忙了，想必你也很忙。” “再见，贺姑父。”明炜算是友善“北京最近冷了很多，来的时候外套记得穿厚点。” 贺涵没能一下子听懂他这句结束语，对方挂断了电话。 第141章 一百三十九 二十分钟后。 荣煜拎着外卖三明治的牛皮纸袋走入贺涵办公室，瞧着贺涵脸色不太好，自己拿出点单的食物“东西在这儿，记得吃。” 贺涵面无表情“老太太很不高兴，指责我和前女友纠缠不清，让你的声誉受损。” 荣煜轻笑了下“没事，老太太的气不重，真生气啊，你和前女友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贺涵靠坐椅背“我很郁闷！”你却看起来挺乐呵啊。 “郁闷我不护着你了？”荣煜走到他正对面，拉开椅子坐下“还是郁闷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依然祸从天降？要不然就是两者都有？！”故意做了一个兔子耳的手势。 贺涵瞧了正坏笑的妻子“老太太让我彻底解决此事，平息流言，请问贺太有什么好建议？” “按理说我妈不会为了这种事大惊小怪，一般采取的都是随它去的态度。”荣煜其实是有些意外，老太太既没有腹黑又没有放任，而是直接打电话给贺涵质问，这不符合谢燕婉的做事风格“要不这样，我觉得有任何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当面沟通，周末我们回北京一趟，让你登门负荆请罪去。” 贺涵一愣：明炜最后那句奇怪的话竟然落在了这里？！他料定荣煜知道谢燕婉打来电话就一定会回去，所以他才用了那个号码？ “你看我们登记了却没打算回家和他们说一声，这个周末我们回去一趟。”荣煜心中已有盘算“和老爷子老太太好好吃顿饭，算是三朝回门。” 贺涵瞧荣煜顺理成章的做出这样的决定“你知道其实电话是谁打的？” “明炜；我让黎鸿辉压住此事，旁人不知他一定会知。”荣煜淡然而笑“所以与其让老爷子知道担心我们，不如周末我们就回北京，叫上明衍，让老爷子老太太高兴高兴，就算以后他得知这些风言风语也会因为看见我们真实的状态而放心。” “这么默契？”贺涵双臂环胸：虽然知道南南对他没什么，心里还是有些许不舒服，明炜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南南知道这个电话是他打的，可其实他知道南南会猜测出，需要这么秀默契和深知吗？ 荣煜瞧着他戒备的姿态“别酸，他很清楚我对他的感觉，早就已经退到让我们彼此都自在相处的位置上。” 贺涵对于荣煜淡定从容的态度真是有些又爱又恨，上前“他挺不错的，为什么看不上？” “因为看上你了啊。”荣煜放松了自己的表情“贺涵，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现在有的事就是他给你的机会，可不能浪费。” 贺涵深呼吸了下“罗子君是她最亲近的人，也许由她劝说效果更好些。”一时间他竟然对现在的唐晶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知道荣煜不愿理睬，所以一直采取守势。 “你定夺，只是我们从嘉林回来后罗子君向我提过，说她会劝她那位闺蜜打消与你复合的念头，念头是没了，怨恨似乎深了……我还是想着北京离天津也不远，如果可以，就约璨星老总见一次。”荣煜心里还有另一个打算“上次陈俊生去天津听说没有见到他，我有点担心。”因为当时联络人说可以直接和老总见面，可是陈俊生去后并没有见过他，只是见到了CFO。 “但是接触下来感觉还是不错的，陈俊生向我汇报了，我也认为璨星对我们还是比较认可，只是彼此不熟悉。”贺涵也知道这样的新客户是需要一个时间，听了荣煜开始的念叨心中有些决定“你不放心，那我们就去一次，不过，先让罗子君去说，然后他也会请唐晶工作上处的比较好的同事也劝劝“明衍赶得过去吗？”他又去云南了。 “这小子最近是辛苦了，让他去北京也是让他好好清闲一两天。”荣煜自然是心疼他，只是不愿意过多阻止他，明衍愿意做事应该鼓励，忙碌才能成长，经验需要积累“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他最放松。”因为小皮猴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他二老的法眼。 “这点，明衍妈说了算。”贺涵赞同。 办公室门口，罗子君敲敲门“荣荣。” 贺涵和荣煜都回头：要找的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罗子君进来了“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让我妹送来一些馄饨。”提了外卖袋来“她开了一家馄饨店，我就在鸿辉面前提了一句说是她也能做外卖，没想到鸿辉就将她的小馄饨店变成了能连外卖网的店家，所以今天中午我请客。”将外卖的馄饨放在桌上。 “你妹妹的手艺啊，那应该不错。”荣煜瞧着罗子君并没有半点别扭“果然是时隔三日要刮目相看，这么放得开？” “赚钱嘛，有什么放不开的。”罗子君现在心态很好“辰星很多员工都要叫外卖的，我吃过，那些馄饨也不过如此，既然他们可以赚钱，为什么子群那么好的手艺就不能好好利用呢？”笑容“荣总，贺总，吃得好要给好评啊！” 贺涵看了荣煜一眼。 荣煜站起身“那我先回自己办公室了，子君，贺总找你有事。” 罗子君有些茫然：什么事？工作的事？自己哪里做错了吗？“贺涵，我哪儿做错了吗？” 贺涵面色凝重“是为了唐晶的事！” 然后，罗子君的脸色也在贺涵的话语里严肃起来。 …… 罗子君家。 “那这么说唐晶姐还不死心啊。”罗子群听了罗子君的话判断出“那贺涵让你劝唐晶，这合适吗？他让你说，自己不打算出面啊？可真够心狠的。” “什么心狠？这个叫聪明好伐！聪明的不再让唐晶心存幻想！我就说这个唐晶是傻子吧。”薛甄珠虽然忙，但最放心不下就是这两个女儿，所以现在也会抽空也来看看她们“十年啊，早该结婚了，不然现在也不会沦落到弃妇的地步吧；那么大的好房子拱手让人不说，还有贺涵啊，那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都未必找得到的好男人啊，现在真的不要她了，完全是别人的了！” 罗子君能说什么“餐厅的事当时我也在场，其实没那么过分，就是后面传来传去传坏了。” “我真的搞不清楚唐晶脑子里是进了什么水，她凭什么以为贺涵就永远、肯定是自己的？其实啊，这男人和彩票一样都是不记名的，不管是抢啊、捡的呀、或者排队等来的，只要票子在谁手里谁就可以去领奖。”薛甄珠真是为唐晶可惜“你们啊，学学人家荣荣，随随便便就把唐晶的墙角给撬了，而且还让贺涵死心塌地的护着疼着；我不要求你们学到她那手段和本事十层，只需要一半，一半我就一点都不担心了。” “妈，你胡说什么呢。”罗子君听不下去了“贺涵和荣荣不是你想的那样，她也没撬唐晶墙角。” “没撬？没撬唐晶会当众翻毛腔啊。”薛甄珠抬手摆动“没撬她会那么不甘心啊，我跟你说，不可能的！这女人看女人才准，我告诉你，我第一眼看到荣煜就知道她就是冲着贺涵来的，我告诉你，你妈妈我看人看得可准了，眼睛是骗不了人的，那次，在贺涵家她抱着那只大猫的时候，你都没看到吗？她眼睛是黏在贺涵身上的。” “妈，你也别说荣荣姐，她也不缺什么，喜欢也是纯粹喜欢。”罗子群从另一个角度说“而且她又那么优秀漂亮，她可是千金小姐，身边追求她的男人肯定也是非富则贵的，贺涵在我们眼里是高攀不起，在她眼里未必吧。” “是啊，我们看贺涵千好万好，人家还真是未必。”薛甄珠一直记得荣荣家的私人飞机，就算贺涵还有崔宝剑那个倒霉儿子会赚钱，可未必能买得起私人飞机啊“我说真的啊，你们啊，好好跟着荣荣学啊，特别是你，君君，她身边那么多好男人，随便抓一个都应该和贺涵差不多的吧，你学到荣荣一星半点的本事然后抓一个的话，后半辈子就真的不愁了。” “那我就该抓住荣荣，本事和钱都有了。”罗子君怼自己这位极品妈，还想着靠男人啊。 薛甄珠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嘴硬是伐，跟我嘴硬是伐！你觉得自己现在长本事了是伐，你有本事怎么贺涵没看上你啊？你说你要是能让贺涵喜欢上你，我真是做梦都要笑醒了，那种女婿，太有光彩了。” 罗子君和罗子群无奈对视自己老妈的异想天开。 “姐，你打算怎么和唐晶说啊？”罗子群将话题引回“其实也蛮难的，说轻了没效果，说重了会不会影响你们关系？” “我出面总比他们出面好。”罗子君不担心“荣煜出面伤她自尊，贺涵出面伤她心，所以我劝她才是最好，这周末我约了她到家里来，吃点好吃的，放松放松，然后在和她说。” “没用的；贺涵这么好，谁能甘心放掉啊。”薛甄珠泼女儿冷水“这让一个女人忘记以前男人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就是给她找一个比贺涵更好的，要不这样，你去和荣荣说说，让她找几个比贺涵更好的男人让你认识认识，然后嘛你挑个比较好的相处看看，不是不是，我是说，我的意思是，多找几个男人让唐晶挑着，那剩下的配你也应该是可以；唉，你听我说呀，这样一举两得的呀！君君啊，真的，我这办法才是最好的；哦，对了，我记得唐晶家附近有家店做八宝饭做得超好，周末时候你让她帮你多带几个过来，你崔叔叔喜欢吃的，还有啊，你也送荣荣几个，别看这东西不值钱，可是礼轻情意重，他们这些有钱人啊不在乎你送什么的，而是送给他们东西的这份心意；你听我说啊，贺涵的事情上你要对两个人都不偏不倚，但其他地方你要对荣荣好的，听到没有！人家这么帮你，我们要知恩图报的，她要是真给你找个和贺涵一样水准的男人，说不定你还能给你子群介绍好的……” 罗子君听了一半就翻着白眼去倒水喝了：天啊，自己这宝货妈太可以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第142章 一百四十 贺涵为了让老太太高兴，周五下午就带着荣煜回了北京，贺涵观察了下老爷子和老太太似乎是真的不清楚，明衍随后回来时他们俩更高兴了。 晚十一点。 明衍在起居室就更改过的计划和已经实施事宜告知，趁这父母都在将要问的事和自己的一些想法与他们商谈。 “摆弄什么呢？”贺涵问出去很久又回来的荣煜。 荣煜将手里的木盘放下“突然想喝点小酒。” “啧，你体检情况是还可以，但是不能喝酒。”贺涵脱口反对。 “这个好！”明衍却十分起劲“爸，妈不能喝，我们俩喝呗；小酌怡情。”本来盘腿坐在宽塌上的他起身，将那木盘先端上了檀木炕桌“爸，帮帮。”让贺涵帮忙将桌上的东西稍稍规整下，腾出地方放酒盘。 贺涵也不是扫兴的人，便也动手。 过了几分钟，三人碰杯，各自喝了一杯。 “爸，幸福吧。”明衍又给他们斟上。 贺涵提醒明衍别高兴的忘乎所以“白酒，少喝点；这酒有点药味。” “放心，没事，给老爷子喝的，是奶奶泡的人参酒。”明衍喝口就知道“别担心，这都在家了，没外人，喝醉了也没关系。” “也是。”贺涵换了家居服的笑了下“幸福。” “要是darling和汤圆在就更幸福了。”荣煜把盏和贺涵碰了下。 明衍拿了颗开心果，剥开“这还好没弟弟妹妹，要不然我可会吃醋；妈你心里柔软地还是有啊。” “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荣煜抓了一把葡萄干“你有时间就多学点，去年元旦析字令你可输的够惨。” “析字令？”贺涵玩过很多游戏，但对于明家的文字游戏还真是没如何听闻。 “也是酒令的一种，行令的要求主要是选一个字，对于这个字的解释要有一定规则，不过这种规则是不定的，完全看行令时的要求。”相对于飞花令，析字令更难“析字是根据字的形、音、义，进行化形、谐音、衍义等的修辞手法，主要方式嘛，离合、增损、借形、借音、切脚、双反、代换、牵附等等……让我想想，给你解释一个，嗯，这个，霁月难逢，彩云易散，打一个人名！” 贺涵知道这是红楼梦里的，好像说的是晴雯“贾宝玉的丫头晴雯。” “那你知道为何这两句说都是晴雯？”荣煜知道这句并不难。 贺涵想了半天“还请贺太不吝赐教。”她一定知道。 荣煜没卖关子“‘霁月’意为雨后出月，演化出‘晴’”字，‘彩云’则是成花纹的云彩，演化出‘雯’字，曹雪芹在这里用的是演化析字；家里有时候会玩不少酒令游戏，过去是担心美国长大的孩子忘记中国文化，现在则是一个乐子。” “我上次输了，被罚为大哥做苦力一个月。”明衍记忆犹新。 荣煜噗嗤一声轻笑出来，笑的十分畅快。 “看我吃瘪您就这么乐呵。”明衍蹙眉怪脸“还是我娘护着我。”妈是荣煜，娘是贵锦。 贺涵瞧荣煜笑的如此舒心也能想到明衍这个‘苦力’一定苦的他不堪言，也不由笑起。 “不带做你们这样不心疼儿子的爸妈。”明衍龇牙，佯装负气的拿起酒盅喝了一杯。 荣煜挑挑眉“不良也是你父母！” 贺涵也喝了口酒，点头附和。 “无良父母。”明衍用力嚼坚果。 荣煜丢坚果入嘴“我又没做过谁人的妈，而且你爸也说了我容易将孩子教歪。” “这话里有话。”明衍‘奸诈’“我那未来的弟弟妹妹，肯定也是放养状态，这只管生不管教的事你还想做几回？” “有他在啊，这指导型人格的老爸会不管？”荣煜立刻丢包袱“肯定能教好。” 明衍哼哼“怀疑，那前学生不能被当做说服人的典型吧。” 荣煜原本拿起酒盏已经放到了嘴边，听到明衍来了这么一句，停了动作。 “也是，养儿这件事我还得向大哥大嫂请教。”贺涵满不在乎“我自己做的事，喜欢过的人，不怕人说。”对荣煜笑着“就是把你无辜连累了。” 荣煜放下酒盏“大哥大嫂也教的不算好，不看山水且多嘴多舌。”冷冽了几分。 “我们家的女人都护夫。”明衍缩缩脖子“得得得，我说错话了，您罚我。” “还不去再拿些酒。”荣煜顺杆指使明衍“外加准备点好吃的小菜。” “行，小火锅。”明衍自觉下了软塌“等我会儿啊。”认错认罚。 贺涵等明衍离开“‘双标’了。”教平儿想法子对付凌玲，却不许明衍说一句他的事。 “也不知道罗子君和她谈的怎么样了？真希望你那高足迷途知返。”荣煜指尖在桌面上画圈，眼眸低垂“我只压得住一时，老爷子比我有能耐的多，说不定就能从哪儿听到些什么，真不愿老爷子老太太还为我费心劳神。”曾经也在这儿她套路了他，让他明白自己的不介意，但事都有度“每个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她更在意的是家人听到那些流言的担忧与难过。 贺涵闻言，表情不算轻松“罗子君之后我还有几个她相熟的朋友可以找。”他并不打算见面，不见面，不交集，不给她半点错觉。 “希望如你所言；老爷子是我们家的主心骨，爱戴他的人不止我。”荣煜手撑头“如果他们做了些什么，你多年的心血说不定就过眼云烟了，若那般不光你痛心，我也肯定要可惜一回，因为比起公司其他PM，她还是很不错的。” 贺涵听出她还是留了几分情面，不然以她的脾性肯定会自己干净利落的处理了“谢谢，南南。” 荣煜还是有些不悦的撇头“说你为她痛心你还真痛心啊？！真以为我不吃醋？”斜眸“要不要醋回？” “是没感觉到你的醋意，但我感觉到你的爱。”贺涵学着她的样子也撑头托腮，笑眯了眼“很多的爱。”所以没有错也未不饶人。 荣煜面上冷对“没感觉错？” 贺涵见她似是不信，加强了肯定口吻“当然，我都快四十岁了，我很清楚我爱的人是谁，更知道你也爱我，我不会傻到连这点感应都接收不到！” “可怎么办？我感应不到。”荣煜就是拿乔“只有工作累时会有些某人曾出让Cayman……” 贺涵伸手把她拉过来“感应不到是吧！啊！” “别乱来。”荣煜笑着打开他的手，不知道明衍什么时候就会进来。 贺涵知道她是故意‘刺激’，也做了坏表情“好，现在看在儿子面上饶你，待会儿就让你好好感应！” 荣煜坐坐好“那是爱吗？” 贺涵教导型人格被启动“那也是一种爱，以身体动作表达最实际并炙热的情感，特别是对两情相悦的男女，我和你说啊这身体的接触……” “明衍，小火锅呢？”荣煜抢断了他的教导“还不去瞧瞧，是不是什么有问题，你儿子啊你怎么都不关心下？以后还能再要个小家伙吗？”边说边拿脚戳他腿，赶人“快去，快去！”嫌弃之意不言而喻。 “光心疼儿子，不心疼我？”贺涵拍了她的小腿“小没良心的。” “让你帮儿子怎么就没良心？”荣煜故意娇娆一句“那帮谁算有良心？” 贺涵笑着指指她“就会戳心。” “待会儿听你念（经）……指导，身体力行的指导……”荣煜保持妖娆之意“待会儿。”舌尖快速的舔舐过嘴角。 贺涵下了宽榻，倏然转身去抓她的脚踝。 荣煜任由他‘偷袭’。 两人都坏笑着。 贺涵抓紧的脚踝。 荣煜动动被他抓住的脚踝，然后眼眸往边瞥动“明衍来了。” 贺涵脱口“你怎么知道” “我来了啊。”果然明衍喊了一句，听起来离的还有些距离，似乎是打招呼。 “脚步声。”荣煜动动腿，轻声“而且我哥嫂向来恩爱，明衍养成这种习惯了；还不去接一把。” 贺涵松开手，转身去接，只是边走边蹙眉：有脚步声吗？ 作者有话要说： 荣煜根本不想搭理唐晶，不过后来她会撕一回她的，让唐晶彻底死心 第143章 一百四十一 另一边，稍早前，上海。 “这个君君真是的，和唐晶说一声怎么了？害得我自己得跑这么一趟。”薛甄珠拎着在这里买的相对价格更低的菜和特意来买的八宝饭走在路上，走过唐晶家门口的时候，转头看见唐晶推着行李箱走了出来“唐晶？” “阿姨，你怎么在这儿？”唐晶也是很意外。 “买八宝饭啊，你们这里有家店做的很好吃的。”薛甄珠和唐晶也熟稔“你要去君君家吗？”记得女儿说今天约了唐晶，为此还特意将平儿送到了陈俊生家里“干嘛拉着箱子？” “没有，我要去看我一个朋友。”唐晶微笑摇头“阿姨，真是辛苦。” “唉，谁说不辛苦啊，我们这种没有本事的女人，就是整天围着锅碗瓢盆转。”薛甄珠附和的点头“哪儿像你啊，真的，我好羡慕你啊；我听君君说了，你想退二线就退二线，想去见朋友就去朋友；就是我们家君君也都不能像你这样子。” “阿姨，我要赶时间，您要回去了吗？要不我送您一程吧。”唐晶急着要走。 “唐晶，那你今天不去见君君了啊？”薛甄珠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唐晶今天不见君君，那贺涵让女儿劝唐晶的事不就办不成了吗？这要是办不好，那个贺涵和荣荣会不会觉得自己女儿能力不足啊？君君也说了自己在辰星只是代职，可薛甄珠觉得有荣煜在，只要女儿做得好留下是不成问题的，可如果君君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唐晶啊，阿姨一直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既然今天撞见了，就和你说了吧。” “阿姨，您说。”唐晶虽然有些急，不过还是很礼貌。 “唐晶啊，你看你一直顺风顺水的，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薛甄珠边说着边想着该怎么说“可是俗话说的好，万宝全书缺个角，就是说你人再好，也有强求不得的东西；既然那件东西已经不属于你了，你也不要再留恋了啊，不如就让它去吧，以后还会有好的呀。” 唐晶微微蹙眉“阿姨，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阿姨就是想跟你说，阿姨也是过来人，这男人一旦狠心，十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薛甄珠觉得这是自己是有发言权的“不过你比阿姨好多了，你有钱还有赚钱的本事；已经过去的事就过去吧，你就出去散散心，日子还是你的，等你回来了，一切也许就会不一样了；你看阿姨就是的呀，君君的爸爸狠心就抛下我们走了，可我现在还是找到你崔叔叔，日子也蛮好的。” 唐晶不由轻笑了“真是好厉害，连阿姨您都为荣煜做起说客了。” “你别误会，荣荣什么都没跟我说的，是阿姨看不了你这样。”薛甄珠觉得唐晶真是有些死心眼了“你说你缺什么啊，是的，是很可惜了！贺涵那么好，连我这样的老太婆都觉得他好的不得了，可是他现在再好也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贺涵喜欢荣荣，荣荣也喜欢贺涵，我听君君说这个他们公司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明眼人都知道你没机会了，不是说在一起时间长就肯定是你的，唐晶，你们是在一起十年，可是十年了你们没结婚啊，那现在贺涵想跟谁好或者结婚都是可以的；你就不要让君君难做了，你也知道她现在在荣荣的手下做事，你上次在餐厅闹贺涵其实是很生气的，他还让君君今天约你谈这事……”薛甄珠一时最快就说出了此事。 “他让罗子君和我谈餐厅的事？”唐晶心里的冷透入骨髓：竟然连罗子君都被贺涵收买了，原来让她去辰星做代职是这种意思。 “不是，是君君也觉得你有些钻牛角尖了；唐晶，你听阿姨的，男人就像一件衣服，哪怕是一个大牌的。”薛甄珠继续劝她“穿着不合适对你对衣服都是一种耽误，这大牌衣服我们君君是没本事穿，不然哪里能便宜别人是伐，你也知道的，我们君君不像荣荣家里就是有钱也不像你会赚钱啊，其实我真的觉得贺涵真的很好的……” 唐晶是半句都不想听她啰嗦，对于薛甄珠刚才这话简直厌恶到了极点，但是出于礼貌没有出言阻止，拿出手机看自己叫的车子是否已经到了；还好车子很快就到了，利用薛甄珠贪小的心理将她请上了车，看着远离的出租车，心里浮出个念头：就您这样的，还想做贺涵的丈母娘？想多了吧！ …… 周末早上八点左右，北京明家，荣煜的小四合院寝室。 贺涵感觉了身边有些动静，惺忪了眼。 “醒了？”荣煜的声音响起。 贺涵缓了一下，睁开眼，也感觉到了自己身边人似乎还是昨晚的状态，回想了下：昨晚喝酒夜宵到了凌晨三点多，然后各自回房，然后荣煜这‘流氓女头领’果然言出必行，就‘爱’的表达方式与自己好好身体力行的探讨了，折腾到什么时候他都不记得了“你可真是疯。”还好自己一直有好好健身，不然真是招架不住。 “人生总该有一两次不疯魔不成活。”荣煜在被下的身体是初生儿的状态，他也一样“你是我药，也是我的魔！”心魔。 贺涵笑了，伸手将在身边的她搂过来，肌肤相亲“明炜就是知道这些才退守‘侄儿’的位置？”另只手将她的发撩到而后“除了父母，只记得我。”昨儿听明衍说了，她失去记忆，忘记其他人，包括十月怀胎的他，只记得父母和他，包括她自己是谁都有部分残缺。 荣煜瞧着他笑容里的酸意“嫉妒明炜代部分父职教导明衍干嘛找我讨？你直接问他去啊。” “别以为我不敢！”贺涵用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小小的咬着牙“瞧我醋意深，挺乐啊。”瞧这满脸的贼乐，撩发的手改为捏她脸颊。 “当然，我男人稀罕我，哪能不乐？”荣煜嘴角笑意更甚“不仅是心里稀罕，身体也稀罕！”一个翻身，卧到他身上，都是身无寸缕的状态，身体的接触更是容易让某些欲望被撩拨。 贺涵抱住她顺势也翻身，这次将她压于省下“别以为你每次都能（得逞）……” 荣煜一个剪刀腿，用修长的双腿将他腰扣住，噙着嘴角的弧度：如何状态下得逞不重要，重要的是就是每次都能得逞！ “怎么有你这样……”的女流氓！贺涵闭起眼，那双腿就死死扣着自己的腰肢，沟壑谷口以渴求的姿态惑蹭着他男人的自然本能。 “谁让你姓贺。”荣煜张开嘴，贝齿内唇舌舔过他的唇瓣“这就叫煜贺难平。”黑眸晶亮“还是说，睡前被我折腾够呛的你，不行了？！” 贺涵额头的青筋微微跳着，本搂压着她双肩的手利落往下，在她腰间用力一扣“马上就让你知道！”行，还是不行！这女流氓还真造反啊！ 这是全屋都有的声音设备响起。 “老妈，起床没？辉哥找你，说是璨星的事，对方老总回绝了下午的见面。”明衍不太清楚怎么了，但是黎鸿辉说荣煜和贺涵的电话都打不到，所以就给自己打了电话“辉哥说他感觉不太好？！” 贺涵和荣煜互相对视，刚才的轻松状态全部消失。 …… 下午一点，上海，辰星公司，会议室。 常洁面对视频会议里的公司两位老大，朗声“贺总，荣少，我们还没有查到是哪家公司派人接触了璨星的汪总，不过从目前我们得到的反馈来看，似乎也没有其他公司。” 负责这个案子的团队都已就坐。 陈俊生先汇报他这里得到的轻咳“我和璨星方面的负责人也联系了，据他说公司尚未作出决定，还是在我们和其他三家公司之间选择，我准备待会儿就去天津，周一一早就到璨星。”遇到工作陈俊生也是相当认真，而且这又是自己负责的案子。 “璨星的汪总是白手起家，我之所以将它让你负责一来是因为贺总的极力推荐，也想看看你的实力，二来是对方很不喜欢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知道我是靠家族所以主观已经对我有所偏见，于是我想还是采取迂回策略比较合适。”在北京家中的荣煜看来淡然，但眼神的锐利也让在座的诸人感觉到了压力“这个机会对你来说难得，要把握住。” 陈俊生点下头“我明白。” “在这件事上，我希望你不要怕，该争取的就必须要拿下，整个公司都是你的后盾。”荣煜和贺涵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给陈俊生一个底“你在这行上比我老练，又素来谨慎，就是有些胆小，而这次有公司做你的后盾，不要优柔寡断。” 陈俊生楞了下，随即又点头“好，荣总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 “辛苦了。”贺涵对他微微颔首。 陈俊生从贺涵和荣煜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回上海的表现知道，他们对璨星是非常在意的，起身“那没事我就去天津了。” “好。”贺涵同意。 陈俊生和其他几人离开会议室。 视频并没有结束。 “我们也赶去天津。”贺涵提出。 “他既然说了不见，去了也是闭门羹。”荣煜对那位汪总做过侧写分析“已经对陈俊生说这几句话，希望是能壮怂人胆。” “我们和姓汪的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黎鸿辉看着屏幕的二人“有家族关系怎么了？如今我们这代家里有背景的也不是一两个。” “要赚人家的钱就得容人家有脾气。”这是工作，没有挑剔的说法。 黎鸿辉也知道他们对璨星的重视“我们会一直关注此事，有最新情况给你们电话。” 荣煜嗯了声“好，没其他事吧。” “没，就是那位汪总爽约，其他没有什么事。”黎鸿辉看着投影幕上的荣煜“拜，姑父、姑姑。” “有事联络。”贺涵抬下手，打了招呼。 第144章 一百四十二 黎鸿辉结束了连线。 常洁瞧瞧他“不说好吗？” “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说啊。”黎鸿辉不认为有什么不好“而且又没什么关系；她们连朋友都不算。”事情的起因是：罗子君今早十点左右给常洁打电话，说她联系不到唐晶，昨天她约了唐晶去她家的，但唐晶没出现，她给她打电话对方没接，去了她家，人也不在“如果四十八小时之内依然联系不到唐晶，就报警处理呗。” 常洁想了下“要不然让阿道找一下？！” “找什么找，她惹的麻烦还不够多。”自从出了餐厅那事后黎鸿辉对唐晶很不待见了“我觉得姑父姑姑已经登记的事也该让她知道，彻底让她死心！分手也是她说的，她说复合就复合啊，我姑父就是那么好复合的？！” “这件事荣少和唐晶差不离吧。”常洁在女性的角度来说觉得唐晶放不下贺涵也情有可原“她可等了十年啊。” “这是有本质区别的，对，姑父和我姑当年分手我姑是说都没说就失踪的不见人影，但是再见面要复合的不是我姑姑，而是贺涵！这才是关键！”黎鸿辉还是偏着荣煜“那时贺涵和唐晶好的时候我姑姑使坏过吗？根本一点都没有！贺姑父和我姑复合也是在他与唐晶正式分手之后，这怎么能一样？！十年怎么了？这十年里她和贺涵分分合合还少啊？十年还做出背地里捅刀子的事？就她这种不成熟没自信的安全感缺乏症患者，还想跟我姑姑争？！开什么玩笑！” 常洁没辩驳男友“也是，而且贺总和她说的那么清楚了，不管是道义还是感情他其实都已经切割了；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复合无望去旅行了吧，我的意思是知道她在哪里，也好让罗子君心里有底，免得周一上班的时候她心急慌忙的去找荣少，反倒让荣少难做。” “啊？这罗子君会这么拎不清？”黎鸿辉做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她要是这么拎不清，那我就和凌玲一条线了，请她走人！” “所以你还是让阿道查一下吧，多做一些提防也没什么不好。”常洁柔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而且有件事我们也不得不防，虽然没听说B&T对璨星有兴趣，但是荣少说过唐晶退居二线不过是身体和执意从香港回来的权宜之计，她还警告过凌玲说如果她对罗子君不友善就会让陈俊生吃苦头，所以她拿下璨星是有理由的，且对她来说可谓是一举双得，一来凸显了她的能力，回归B&T一线也轻而易举；二来从陈俊生手里拿下璨星，不仅兑现了自己对凌玲的威胁，更是打了陈俊生和辰星的脸面，让陈俊生没脸是小，打公司脸面就等于压了贺涵和荣少一头；荣少也侧写过唐晶，说唐晶是那种在感情上受损事业上就会找补回来的女人，她缺乏安全感，事业上的功成名才是能弥补这份缺乏的安慰，我们和B&T的关系还不算缓和，她这么做也算是为了他们B&T，更能找回自己的安全感，不是没可能。” 黎鸿辉听完她的分析“好，我给阿道打个电话；你让罗子君打给她的其他朋友问问，再想想她可能会去的地方，还有她的车，多问几个人。”希望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好。”常洁也有这个意思。 …… 周一。 贺涵和安琪儿的老板开完会出来，看见罗子君和常洁说话，表情不太对“常洁，怎么了？” 常洁看见他“唐晶从B&T辞职了，她昨天半夜给B&T发了个邮件，人就消失了。” 贺涵似乎没听懂“什么叫消失了？” “就是我们谁都找不到她。”罗子君心里着急便如实说了“我约了周六见面她就没出现，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去了她家，家里也没人，车没有开走；我也问了她周围那些我认识的朋友，都说没见到她，我请他们给她打电话，也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后来我怕她会不会是在家里出了什么事，就跟我上次那样的乌龙，还请了她的邻居、居委会和那片的户籍警一起找了锁匠开了她家的房门，家里的确是没人；刚才常洁和我说得到她的一些消息……” “阿辉说她有可能是想单独一个人找个地方待几天。”常洁看出贺涵的一些为难“他也托人找了，应该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我觉得唐小姐不是那种一时冲动会想不开的人，相反她应该是会知难而上的。” 贺涵点点头，赞同常洁的说法，对罗子君叮嘱了句“这事别告诉南南，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实在不行请人找吧，费用方面我可以负责。” 罗子君也知道“好的。” “怎么了？这和安琪儿的大会刚开完，你们仨在这儿开小会？”荣煜正在找常洁“道戎的方案有问题，我已经通知尹洵开会，常洁。” “好，我马上过来。”常洁听了这话就跟上她“抱歉，贺总，子君姐，我先过去了。” 荣煜看看贺涵“怎么了？” “你先处理道戎的事，安琪儿这里提出些想法，等你得空沟通一下。”贺涵笑着告知她工作上的事“罗子君，你去忙吧。” “好。”罗子君答应了贺涵，没让唐晶的事烦扰荣煜“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平儿去美国冬令营的签证事情，常洁说正在办，让我别担心；那没事我先回办公室了。” 荣煜没阻止，瞧着他们各自离开：不会是唐晶又有什么事了吧……不过既然他们有意瞒着，自己只当不知道，转身去会议室，没空理会。 中午时分，黎鸿辉从外面回来，走入贺涵办公室。 “辉子，来的正好，林杉方面提出……”贺涵也正要找他。 “阿道查出唐晶的手机信号出现在天津，现在还在。”黎鸿辉打断了贺涵的话“我得到消息她从B&T辞职了，她什么意思？”感觉上她就是去天津扑璨星的。 “我不知道。”贺涵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我一点不关心唐晶在哪里，做什么；我现在是辰星的合伙人，你姑姑的合法丈夫，你问我唐晶的事是不是问错人了？！” 黎鸿辉点着头，对于他的回答算是服气“那我也跟你交个底，常洁猜测唐晶是去天津拿璨星，严格说起来璨星不算什么，我更在意的是她拿到璨星后的事，姑父，我姑姑是因为你的面子和宽以对人的态度，对安全感缺乏症的唐晶容忍再三，但如果唐晶一直要这样站在我姑姑的对立面，我们家的家规您也知晓的；我家现在最高的长辈是姑姑的大伯和父亲，他们都说过明家黎家的男儿就是要保护自家女性，不管是安全还是声誉，我以做明家与黎家人为荣；所以有人妄图对姑姑不利，我可不管那人是男是女，我黎鸿辉狐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但朋狗友还是多得是，这些人很会钻国内律例的空子，不犯事不违法一样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贺涵正色面对微笑的黎鸿辉“这是你该和罗子君说，不过我相信效果也不大，因为她要做什么罗子君也无可奈何；至于我，我不关心唐晶会做什么，也不管她要做什么，因为我认为她也不认为我们分手之后还是朋友；总之我一定会保护荣煜，不管是人身安全还是名誉。”气定神闲阐明自己的态度“辉子，她现在不仅是明家女儿，更是我太太。” 黎鸿辉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缓和了态度“抱歉，姑父，我冲动了。” “知道她在哪儿就告诉罗子君一声，我看她倒是很担心。”贺涵不会对黎鸿辉如何，反而感激他刚才的冲动“至于璨星，就如你所言，拿不下就拿不下，我们近期内拿下了安琪儿又续约道戎，成绩也算可以；我知道南南不喜欢失败，为了璨星她也做了很多努力，但就算是我也会有拿不下的客户，这没什么；至于那种让别人替你做的坏事，少做，特别是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姑姑对璨星有兴趣却被人抢走时，这时唐晶有什么事，很容易让人觉得是荣煜背后下手；只要你和常洁还在这行，总有机会。”微笑提点。 黎鸿辉沉下气“没错，人都不会永远在不败之地，这件事姑姑应该还不知道吧，罗子君告诉常洁说找不到唐晶，我让常洁和罗子君说了别去烦她。” “唐晶是从B&T辞职是瞒不住的。”贺涵知道荣煜在B&T也有人“至于其他，我不知道，我没说什么，不过你也知道她很聪明，有些事，也许只当不知道。” “或许她在等唐晶下一步动作。”敌不动我亦不动，黎鸿辉猜不透唐晶的下一步动作“我只是觉得奇怪，她为何从B&T辞职？拿着璨星不是轻而易举重回第一线了嘛。” 贺涵双臂环胸“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第145章 一百四十三 一天后。 陈俊生从天津回来直接到了公司，将他们这两天在天津的情况告知了贺涵，因为荣煜去见客户并不在公司“……以我的经验，希望真的不大了。” 贺涵听完他的汇报“意料之中。” 陈俊生有些不解“什么意料之中？是哪家公司？”贺涵说这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唐晶周一的时候从B&T辞职，阿辉查到她出现在天津。”贺涵实话告知“我们都猜测她是想拿下璨星，打一下以为她退居二线而失去力量就欺负罗子君的某人，也打一下最近一直很顺的辰星。” 陈俊生轻咳了下“她，辞职？！” “唐晶和璨星的事别告诉荣煜，你不用担心其他；只是我不想让她为此不开心。”贺涵明白这并不是陈俊生能力不够“今天董事会跟我讨论了一下关于悬而未决副总问题，我已经和他们说明就算这次璨星没拿下也不会影响你，所以你可以高枕无忧了，尤其告诉你们家凌玲，不要那么紧张，草木皆兵了。” 陈俊生知道这是贺涵对自己一直忠心的回报同样也是警告凌玲别再惹是生非，他会让荣煜不再阻挠自己做副总，但前提是自己必须管理好凌玲“谢谢。” “都是你应得的。”贺涵放下了几分公事模样“但你要知道荣煜才是公司真正稳定的守护者，我只是半途起哄帮忙的。”而不是如她自己对外面所说‘吃闲饭’的存在，辰星在这大半年来发展迅猛，完全是荣煜对外拓展客户、对内改变管理方式，相信这点陈俊生也看在眼里，所以这句曾夸荣煜的话他现在告知陈俊生，让他明白一点，你做了副总也要继续好好工作，因为在工作中荣煜是不会徇私半分。 陈俊生低头，点头。 “今天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这两天你们也都辛苦了。”贺涵让他先回去“虽说是失败，但你最好总结一下和璨星接触过程中对于我们自己不足的地方，我想荣煜会想要知道的。” “好的。”陈俊生起身“那我先走了。”说罢离开了贺涵的办公室。 陈俊生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遇到了罗子君。 罗子君见他气色不好，看上去也挺疲惫的“璨星的事怎么样？” 陈俊生苦笑一下。 罗子君明白的点点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动了下手里的资料“我要把这个交给爱玛。” “嗯，好。”陈俊生知她尴尬，也有些尴尬的说。 罗子君便离开了。 陈俊生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稍微处理一下小事，准备回家。 凌玲这时走了进来“璨星的事，败了？客户被抢走了？被谁抢走了？！” “贺涵猜测是唐晶。”陈俊生对于凌玲还算是信任“说查到她辞职去了天津。” 凌玲嘴角扯动了下“你说是唐晶想报复贺涵？” “各种目的都有呗。”陈俊生抬眸瞧了一下紧张的凌玲“也可能是为了打你的脸，你不是觉得她退居二线失去力量了嘛。”所以对她的警告置若罔闻，联合自己的组员欺负罗子君，不过没等凌玲辩驳他又说“唐晶的性格，感情上受损了，工作上肯定更积极。” “你要回去？”凌玲看出他要似乎打算回家。 “嗯。”陈俊生起身，去拿自己的行李。 凌玲跟着转身“我送你，看你挺累的。” 陈俊生是很疲惫“好。” 于是凌玲和陈俊生一起下到地下车库。 到了这里凌玲终于问“璨星如果被唐晶抢走了，那，对你升副总，会不会有影响？”这才是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天要下雨，我有什么办法。”他没将贺涵对自己的保证告诉凌玲，让她紧张一下也好，免得她总是肆意妄为去触碰荣煜的底线，经过这些日子他是知道的，荣煜虽然将罗子君招来是有些不好，但在其他事上还是很公事公办，就算是罗子君也在辰星兢兢业业，学的努力、做事勤快、吃苦耐劳的，也不算只是为了膈应自己和凌玲，也是让子君更好的自强自立起来。 凌玲看了‘不作为’的陈俊生“按理说这件事贺涵还是要负责的，还不是因为他没有处理好和唐晶的关系；这件事失败不是你能力的问题，这点你要找机会和荣煜说的，不要为贺涵担着，在工作上要权责分明，知道伐。” 陈俊生不理会她的劝说。 凌玲还想劝。 “我还是自己开车回家吧。”陈俊生抢在她之前开口。 晚上，贺家。 明衍明天要再去婚礼场地，今天就在家里；帮着父亲一起做了晚饭，布桌、端菜，很是勤快。 “不勤快没零用钱。”明衍讨好的笑着“爸，待会儿我来刷碗、收拾厨房，你会给我零用钱吧。” “给！”贺涵将素食小炒盛出，上次在北京明家吃过一次，觉得挺不错的，所以他自己也做“不过不多啊。” “积沙成塔。”明衍不嫌弃。 荣煜走入餐厅“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看来煮饭做菜父子合作也不错，做什么好吃的了？” “当然有母上大人爱吃的。”明衍指指“麻婆豆腐、素食小炒。”其实荣煜爱吃辣的，只是生病吃药对于重油的食物要忌食“这麻婆豆腐是改良版的，看着红其实油不多、也不辣，是爸特意为给您调剂口味做的。” 荣煜笑着看向贺涵“谢了。” “口头表示，太轻。”明衍替贺涵开口“要实际行动。” “还真是父子血亲，都会替你爸来问我要实际了。”荣煜坐下吃现成的“行，说吧，要什么。” 明衍朝贺涵眨眨眼，让他‘狮子大开口’“爸，我妈财富不少的。”将饭端了上来。 “要平安、健康。”贺涵洗了下手，也坐了上来“这也是我想问你要的。”这句话是对明衍说的。 明衍坐在荣煜对面，主位自然是贺涵“爸、妈，吃饭。”没有正面回答，平安、健康他现在可以做到，但将来…… “明天让你爸送你去机场，我就不去了。”荣煜给大家各自盛了汤，先给了明衍，再给贺涵“你明早没大的会吧。”多让他们相处。 “没有，我送他。”贺涵接过她递过来的汤“这鱼汤的鱼是明蓁让人送来的，说是让你多吃点，我吃着的确是不一样。” “对于吃，蓁姐从不含糊。”明衍一口喝了一大碗“对了，蓁姐说婚礼上的食物由她的双纪团队负责，这样又省了一笔开销，明尧哥说大家往返婚礼场地的交通他可以负责，也就是说飞机票这部分也可以省下来。” 贺涵笑了“谭总给我打电话说这次婚礼他很期待，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倒是弄的他一头雾水。 “他是希望借着这次爸妈的婚礼能说服蓁姐也举行结婚典礼。”明衍可知道“他们订婚也有些日子了，蓁姐一直觉得结婚典礼是件很繁琐的事，怕耽误工作而犹豫不决，谭大哥就希望你们这场办好了，让蓁姐也想办自己的婚礼了；他还说如果我办好了这场，他那场也交给我。” “这谭宗明和你差不多岁数。”荣煜放下汤碗“明衍叫你爸，喊他哥，可真够可以的。” “谁让您辈分高。”贺涵给她舀了一匙麻婆豆腐“来，吃吃这个。” “好吃。”荣煜看自己碗里的菜。 明衍脱口“你还没吃呢！” “也不看看是谁专门给我做的，就是没吃我也觉得好吃，怎么了？”荣煜笑怼明衍这个不懂情趣的儿子。 明衍低头扒饭：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过去爹娘那叫一个恩爱，对于他们四个兄弟完全是视若无睹，现在亲爸妈也来这套，欺负他还是单身狗！ 荣煜吃了口豆腐，瞧了眼贺涵。 贺涵觉得她这一眼和秀恩爱不太一样，虽然一样是笑是欢喜，但感觉很是不同“不好吃？” “没有啊，吃饭吃饭，这就是想着过去人说食不言寝不语，那该说的话到底该什么时候说合适呢？”荣煜佯装疑问“那待会儿明衍洗碗时候说如何？” 贺涵心里明白她今天在公司里瞧见陈俊生，任是一句关于璨星的话都没问，原来是等在这里“先吃饭，不管什么，吃完饭再说。” “璨星丢了，是吧。”荣煜没拿筷子。 贺涵则拿起筷子“对。” 荣煜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饭，明衍果然勤快的负责收拾。 过了会儿。 荣煜穿了外套，牵了汤圆，喊上darling“老公，我们出去走走。” 贺涵被她喊来，看见荣煜举着他的外套，一付要为他穿上的准备，便也过去，让她替自己穿上，然后牵过汤圆“要不要和儿子说一下。” “我和他说了。”荣煜开门。 五分钟后。 贺涵和荣煜走在小区外一条路上。 荣煜挽着贺涵，汤圆走在前面，darling走在它旁边“说吧。” 贺涵任由他挽着，闲庭信步的走着“你还是应该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知道我处理的不是很好，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得有人站出来做一个了结，而我是最合适的人选，等她从天津回来我一定好好的再和她谈一次！你就不要烦心这些了。” 荣煜和他的步伐一致“我想知道不是这个。” “如果她真能签下璨星，加上她在业内的名声，在任何一家公司里，她都是香饽饽，这是肯定的。”贺涵转了话题“失了璨星是挺可惜的，但没事，还有那么多公司。” “贺涵，要不然我和她谈谈。”荣煜看着前方“虽然这种谈判我从来没有过，不过我嘴皮子还是挺利索的。” “我不准你去！”贺涵微微蹙眉“我的女人根本不需要去面对这种破事。”似乎有些生气。 荣煜反而笑的靠住他“行，你自会去处理。” 贺涵的生气是觉得荣煜是不是不信任自己处理此事的能力，而荣煜这么一笑化散了很多他的不满，转眼看下笑容还在的妻子，知道自己想岔了，她一直都是信任的态度，提议只是一个提议“南南，我想说自从我们重新见面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而未来也是一样，不管到哪一天，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陪着你；不管去哪里、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得空带汤圆和darling去修个毛，家里都是它们的毛。”荣煜看着前方，步伐始终和贺涵的一致“我挺想去上海周边的古镇走走，回头问问辉子有什么好的推荐否？还有我想吃咖喱了，你什么时候做道咖喱蟹吃吃吧，年底没时间，明年我们也去云南玩几天如何，明衍拍的洱海可真够美的；我嫂子上次说茶卡湖也挺美的，六月去最好……darling那里不能去！”说着话看见大猫想往矮树里钻，一个健步将那只大猫抱了回来。 贺涵伸出手“过来，牵着，别又漂丢了！” 荣煜双手抱着darling，瞧了他伸出的手，也腾出自己的一只手，握住。 各自嘴脸的笑意藏不住。 第146章 一百四十四 贺涵和荣煜回到家，明衍听到声音，立刻来到门口。 “爸，一位自称是罗子君母亲的老太太来找你！老太太神神叨叨的。”明衍提醒他，自己其实还很莫名。 贺涵完全一脸问号？谁的妈？！“你确定她来找我？”找我干什么？ 明衍用力的点下头“确定。”问了三回。 荣煜觉得大概老太太有什么着急的事想让贺涵帮忙办吧，不过不找自己来找贺涵？这点有些奇怪。 他们三人走回客厅。 薛甄珠听到动静，也回头看见贺涵一下子站起来了“贺涵啊。” “伯母，有事？”贺涵不知道薛甄珠遇到了什么，不过比起上次在罗子君的病房看见的那位妆容偏重的大妈，现在的薛甄珠似乎朴素的多；他走了过去“您，请坐！” “哎哎哎，谢谢啊。”薛甄珠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涵，也注意到了荣煜和明衍“他们是？” 他们？荣煜微微蹙眉：她不认识明衍是肯定，她没见过明衍，但是这种陌生感为什么还牵着自己？ 贺涵也感觉到了荣煜疑惑的事“她，她是荣煜啊。”老太太怎么看荣煜的眼神都是陌生？ “荣？”薛甄珠抚抚额头，好像不记得了，又放下“贺涵啊，我这么晚来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其实我也没什么时间的，我要照顾你崔叔叔，你是知道的对吧。” 我哪儿知道什么崔叔叔？贺涵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伯母，有什么事您说吧，这么晚过来一定有事。” 薛甄珠听闻贺涵的温言细语，立刻点头“对对对，有事一定要说。”又看了一眼不打算走的荣煜。 “我去洗个手。”荣煜看出她的犹豫“明衍，你明天要走，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她得给罗子君打个电话，薛甄珠状态有些问题。 明衍也顺着，借口离开“我去整理东西。”。 薛甄珠看着他们离开，轻声“贺涵，他们是谁啊？你朋友？”看起来和贺涵相当熟稔亲密的样子。 “我家里人啊。”贺涵总觉得薛甄珠有点奇怪“伯母，你到底想说什么？” 薛甄珠一听，放下心：自己的确没见过贺家人；坐着沙发前半，一付与他很熟悉的态度“贺涵啊，我其实找过你的，找了唐晶之后我就来找你了！你看到了我的字条了吗？” “字条？”什么跟什么？她去找唐晶做什么？为什么又来找自己？！贺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薛甄珠与自己相熟的态度和她说的字字句句。 薛甄珠十分着急“贺涵，你不要没行动啊，我跟你说过的，不对，不对……我还没说，你还不知道的！可是阿姨知道，贺涵，你喜欢君君，君君也喜欢你的呀！你们之间就是隔着一个唐晶，但是她一定会想清楚的，所以你不要不行动啊，君君真的是喜欢你爱你的……” “啊？妈，老爸喜欢罗子君？！”明衍突然不知道在什么大声出来“什么时候的事啊？！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荣煜也完全一头雾水“我刚知道。” 贺涵吓的起身，退后三步“伯母，你冷静点啊，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薛甄珠也听到了明衍的话：老爸？妈？谁啊？也起身。 荣煜和明衍一起再度走出。 贺涵脸色那叫一个不好“南南，给罗子君打过电话吗？她妈妈是怎么回事？”一个健步就走到她们身边。 薛甄珠看着贺涵逃在荣煜身侧“贺涵，你是怎么了？”怎么是一付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她知道的贺涵不是这个样子的呀“贺涵，你一定要行动啊，君君现在和你划清关系都是她虚张声势呀，我跟你讲……” “阿姨，你什么都不要跟我讲，我和罗子君？”贺涵都不想将自己和罗子君并称了“阿姨，你冷静，哪里有不舒服就去看医生！我可一点没喜欢罗子君，我也不可能喜欢她的！她是南南的朋友也是唐晶的闺蜜，我没那么卑鄙的饥不择食啊；我不知道您老怎么会幻觉我喜欢您女儿的，我申明我十分讨厌过去的罗子君，虽然现在好多了，但完全一点点都没有喜欢的意思；我有太太了！” “什么？！你，你不喜欢我们君君了？”薛甄珠一听就急了“唉，你这个人怎么变的这么快啊？过去那么喜欢我们君君的呀，怎么一下子又变了？你太太，你太太是谁啊？！” “我！”荣煜微笑“我就是贺涵的太太，荣煜，但是伯母，你是谁呢？” “我？我是罗子君的妈妈薛甄珠。”薛甄珠拍拍胸口，自我证明， “不可能！”荣煜依然微笑着“因为薛甄珠女士认识我，而你，根本不认识我！” 薛甄珠一愣，望着荣煜那双比其他人更黑几分的眼睛似乎有些心虚的避开了“我，我是薛甄珠，罗子君的妈妈，我是薛甄珠。” 半个小时后。 明衍给罗子君开门，除了她，还有另一位女子也跟来。 罗子君见荣煜出来“荣荣，我不知道我妈怎么会过来？她人呢？” “荣荣姐，不好意思哦，这么晚还打扰你们。”罗子群算是第二次来贺家，但依然觉得他们家好的就像皇宫一样。 “里面。”荣煜指指客厅。 罗子君来过几次，知道她指的位置是哪里，大步入内“妈，您搞什么啊，这么晚了，你什么事要过来找荣荣啊？！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啊？” 薛甄珠这半个小时完全是坐立不安的，想走，荣煜却对她说自己已经给子君打电话了，子君说一定要留住她等她和子群过来接，她不敢让她走；现在看见罗子君姐妹出现她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君君，子群啊，妈妈，妈妈……” 罗子君看见薛甄珠“妈，你到底什么事啊？怎么跑到贺涵家啊？有什么事你不能跟我说啊？”过去扶住激动的母亲。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薛甄珠不知该怎么和大女儿说“我来找贺涵的，我告诉他，你们是互相喜欢的，就应该在一起，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他他，有太太了！”一指荣煜“她还说你是她朋友，说我也认识她，她说我不是你妈，君君啊，我是你妈妈呀，我是薛甄珠啊，子群啊，我是你们妈妈啊！” 罗子君姐妹一听都昏了。 “妈，你搞什么，什么姐姐和贺涵互相喜欢的，贺先生喜欢的是荣荣姐啊，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子群都觉得妈妈是疯了还是怎么了“姐，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她也走过去扶住薛甄珠“妈，那个我们先回去，明天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我不去医院！”薛甄珠对医院十分抵触。 “妈，你到底怎么了？”罗子君都觉得不对了“你是不是头疼？！我看不要明天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转头“子群，待会儿带她去看急诊，她有必要检查一下。”指指自己的头，喻意她是脑子出了问题。 薛甄珠突然一把抓住罗子君“君君，君君啊，我们就在贺涵家，你对他说啊，你是喜欢他的，你是要和他结婚的！你不要顾忌唐晶了呀，你现在做的很好了，要敢爱敢恨就超过我了呀！君君，妈妈不想你到最后都做软绵绵的羊啊，他那个太太肯定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都闷在心里才故意找来冒充气你的，君君！” “妈，你这样我会很丢脸！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贺涵的？！”罗子君真的被她妈羞的满脸通红“妈，你到底胡说些什么呀，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不想找男朋友让你担心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去，回去后我再好好和你说；子群你带妈去门口，我和荣荣说几句话。” 罗子群都觉得不好意思，大晚上的母亲在贺涵家说这种完全没边的话，强硬的扶着薛甄珠“妈，你别再胡说了，你再胡说姐姐以后怎么和荣荣姐相处啊。”让她往外走。 另一边贺涵、荣煜、明衍都瞧着，完全没声音，因为搞不清楚事情到底怎么了，不过都怀疑薛甄珠是遇到了特别想不通的刺激，才会突然失心疯了。 “不好意思哦，我也不知道我妈是怎么了？大概是她那个崔叔叔的儿子说了一些刺激人的话，我妈受不了才会变成这样。”罗子君快步到贺涵荣煜面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现在住在崔叔叔家，也没打电话给我；荣荣，对不起，我今天先带我妈回去了，等我了解清楚事情，再和你说；你放心，我对贺涵没有任何念头的！我不是那种不知感恩，卑鄙无耻的人，你是我的朋友，我知道的！” 荣煜并不介意“我觉得薛妈妈是有点不对，你还是尽快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需要我给你联系就给我打电话。” “好的。”罗子君真的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他们“抱歉，贺涵，抱歉，明衍，打扰你们休息了。” “没事，如果薛奶奶遇到什么不平事，你说一声。”明衍也认为薛甄珠受了巨大的刺激才会如此。 罗子君感激：这孩子真的很好，待人宽厚“走了啊。” “等一下。”贺涵叫住了她们母女三人，牵着荣煜“阿姨，罗子君，这件事我们还没公布，这会儿就和你们说吧。”握着荣煜的手给她们看“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除了她，我不会再爱任何其他女人！罗妈妈，谢谢你觉得我的优秀，但我的丈母娘是谢燕婉女士；还有，明衍不是其他人，是我和荣煜的亲生子！罗妈妈，我不爱你女儿罗子君，我只爱荣煜！希望您尽快恢复神智。” 薛甄珠看着贺涵这番表白，愣愣，看看子群“子群啊，你快打我一下，我听到什么了？贺涵不喜欢君君？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娶其他女人的？！” “妈——！贺先生没喜欢过姐姐，你到底怎么了？”罗子群都快抓狂了，怎么到现在薛甄珠都固执的认为贺涵喜欢姐姐啊？ 罗子君赶忙扶住薛甄珠，连恭喜都没对他们说，就仓惶离开。 明衍望着她们离去“怎么回事啊？”这场闹剧。 贺涵幽怨“我更想知道！”太冤了。 荣煜转头瞧着丈夫“薛甄珠阿姨是太希望你能是她女婿了。”刚才说她不是薛甄珠是想探一下她的反应是否有精神分裂的症状，她反应不是精神分裂，但看起来状态真的有问题。 “别说这么恐怖的话。”贺涵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那一家子，你吓着我了。” 荣煜抬手捏捏他脸颊“你啊，干嘛这么招人爱，唐晶不甘心放弃，薛甄珠、罗子君垂涎三尺。” 贺涵吃疼，揉脸“是我的问题吗？明明是薛老太太失心疯了！你看这天都阴沉沉，肯定是要下雪了！” “六月雪才冤枉。”明衍‘善意’提醒父亲，然后一个劲担心“哎呀，都说我跟老爸相似，这要是到国外肯定是得被外国妞围的水泄不通啊，那些外国妞够野，为了争夺我撕起来架肯定是大打出手，血流满地的，我得去加个人身意外保险。” 贺涵和荣煜都斜眸。 第147章 一百四十五 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贺涵荣煜，一切如常。 荣煜给了罗子君一天的假让她带老太太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就算没问题也让她好好陪陪老太太，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老太太突然把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固执的认为是真的，有事就想法子解决。 又过了两天。 黎鸿辉走入荣煜办公室“璨星被唐晶拿下了，她已经在回上海的路上。” “知道她的下家了？”荣煜看着电脑屏上的邮件，没有转移注意力。 “还不知道。”黎鸿辉摇摇头“不过她拿着璨星，去哪里都会是高位。” 这时荣煜转头，看向外面“是啊，高位！” 黎鸿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透过全透明的荣煜办公室玻璃看见辰星的董事长来了，而他身后跟着高端精英模样的——唐晶！ 而唐晶也似乎感觉到了，转头看向了那间办公室。 她们的目光就这样透过玻璃墙撞在了一起。 常洁快步而来“荣少，董事长，通知开会！您和贺总，还有公司所有PM。” 荣煜勾勾嘴角“好，我马上就来。” 十分钟后，会议室。 “各位，我们一直在为辰星物色一位优秀的副总。”陈董事长微笑面对所有人，他的左右手边坐着贺涵和荣煜“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最终我们找到的是位不仅优秀，而且非常卓越的人才，那就是唐晶，唐小姐。”将坐在荣煜身边的唐晶介绍给众人。 贺涵双臂环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荣煜左手次位的唐晶，然后又瞧瞧正对自己一直从容淡然的她。 唐晶向众人微笑颔首。 “在这里我就不多介绍了，大家已经够熟悉的了。”陈董事长似乎还很高兴“唐小姐的入职是辰星又一个新的开始，先有贺涵和荣煜的双剑合璧，如今又有唐小姐的加入，算得上是业内精英的强强联手，我相信不出两年，我们辰星会在贺涵荣煜与唐晶的领导下创造奇迹！”信心十足。 众人鼓掌，荣煜目不斜视也跟着轻拍了两下，贺涵也缓缓鼓掌。 “还请荣少不吝赐教。”唐晶微笑着对身边的人说。 “不敢！您是行业内的前辈。”荣煜也略微侧眸“还请唐副总手下留情。”笑眯着眼。 会议室外，大家都是吃惊与看不懂的表情。 连罗子君都忍不住借送文件瞥了会议室两眼后去找常洁。 “什么情况啊？”她都不知道唐晶会来辰星。 黎鸿辉和常洁是真的不清楚。 “不知道。”常洁看向男友“你知道什么？” “明炜哥电话不通，二爷爷电话不接。”刚刚荣煜进会议室前将自己的手机交给黎鸿辉，让他打电话给家里人，黎鸿辉也是完全没想到“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怎么把唐晶弄来辰星了？这不是添乱嘛！ 常洁一直观察着“散会了！” 罗子君也看向大会议室，的确都散了“我先回办公室了，待会儿我去问问唐晶。” “好。”常洁也觉得唐晶应该会和罗子君说一些实话。 罗子君快步回办公室，发现凌玲和小董暗搓搓的说着什么，不过她已经学会对她们视而不见，拉开自己的椅子正准备坐下，就听小董嗲溜溜的喊了一声Miss唐，转身。 唐晶气势十足的走入办公室，罗子君觉得唐晶现在气场好强，也没有随便靠近。 小董和凌玲都起身。 唐晶没看罗子君，而是面对凌玲停住了脚步。 凌玲立刻笑脸相迎“唐小姐，欢迎你，这么多公司偏偏选择了我们辰星。” 唐晶从容的看着凌玲的笑脸“当然，因为我有几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在这里完成。” 凌玲依然笑着“什么事啊？” “第一件事——我要解雇你！”唐晶清晰的将这个消息告诉凌玲。 凌玲的笑脸在这句话后消失殆尽了“什么？”她似乎没能反应。 唐晶很愿意告诉她第二遍，轻描淡写重复“你被解雇了！”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包括部门经理的Jessica。 “为什么？！”凌玲完全震惊与不信自己听到的。 唐晶眼神凌厉“因为从现在开始这里我做主，我的眼皮底下容不得造谣生事、挑拨离间的员工，不管你的业务能力有多强！” “你这是在说我吗？”凌玲一付委屈的可怜模样“我在辰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她不由看了一眼同样震惊的罗子君，然后走到唐晶面前“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也知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等你坐到我现在的位置，你才有资格来评判我的为人处世。”唐晶在凌玲面前愿意保持高高在上的态度：而现在你没资格！ 说罢，转身就走。 凌玲被羞辱却还是保持了克制，但是怨恨的看向了一旁的罗子君。 Jessica走到了罗子君身边，让她去做些事，化解了凌玲可能会有的爆发，转头对凌玲说“既然是唐副总的意思，凌玲请你做好交接工作，我会通知人事部门。”似乎对于唐晶的意思没有半点意见，转身“造谣生事、挑拨离间，还真是一针见血的评价！”走回自己的办公室。 …… “以造谣生事、挑拨离间为借口开除了凌玲！明显是拿她立威啊。”常洁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荣煜“这雷厉风行的态度是想告诉您，她和您不同，对要铲除的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吗？！”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荣煜喝了口水“也不看看凌玲在什么部门，上来就是粗暴三板斧，真是会惹麻烦。” “您的意思是凌玲不会善罢甘休？”常洁其实也觉得挺痛快的，那个心机女表，她也很不喜欢“可她不过是小小的信息部二组组长，能做什么？如果敢泄露公司机密，等于是自毁前程。”在咨询业泄露客户机密等于是‘自杀’。 “有本事连陈俊生一起开除，不然借着陈俊生说不定也能兴风作浪。”荣煜放下茶杯“别闲着了，去把嘉合的资料给我。” 不等常洁回答，就听有人敲了敲玻璃“荣总，我能和您谈谈吗？”声音幽怨。 常洁回头：凌玲？！ 几分钟后。 荣煜看着办公桌前站着可怜巴巴的女人“谈吧。” “荣总，我对公司每一件事都尽心尽力。”凌玲红了眼眶“我不知道为什么唐副总对我的成见这么深，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知道您是最公事公办的，对我们这些业务能力强的员工都是珍惜爱护的，唐副总这才来公司就要开除我，她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们辰星，为什么这么跟我过不去？”说到后面凌玲都无法克制，眼泪鼻涕的。 荣煜拿了纸巾“擦擦。” 凌玲接过“谢谢。” “就如你所说的你业务能力强，到哪里都会有饭吃。”荣煜淡然“可以让陈俊生给你再找一家公司。” “不，我就要在辰星待着。”凌玲很激动“我对公司是有感情的，她没有过错就开除我，我要去董事会告她！” “荣少。”陈俊生得到常洁消息后立刻赶来“凌玲！” “俊生。”凌玲回头看见他更有些忍不住了，情绪崩溃。 “先带她回去，也让她冷静冷静，想想为什么唐晶非要跟她过不去。”荣煜心平气和“等她想清楚了也就会明白唐晶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了！” 凌玲转眼看她。 “好的。”陈俊生扶住凌玲“我带她回家，对不起，荣少，打扰你了！”带她出去。 荣煜等他们离开后，摁了内线上的免得“常洁，让大家最近好好做事。” “好的。”常洁回答。 荣煜挂了内线，看见手机的指示灯亮了，点开，终于看到了明炜发回的回复：猎物已送到面前，如何处置自己决定！ 就知道是明炜搞的鬼！ 贺涵这时走入她的办公室“凌玲找你？”这办公室里没有秘密。 “没事。”她怎么可能会管凌玲，没有落井下石就很好了“和新副总打过招呼了？！” “还没。”贺涵瞧着她勾着嘴角“你不太高兴啊。” “明炜干的好事！”荣煜将手机随手丢在办公桌上。 贺涵拿过，看见了那条回复“你想怎么做？” “我容得下凌玲，自然也容得下唐晶。”荣煜靠着椅背“唐晶应该是来好好做事的，辰星的收益部分我是很在意的，因为事关我儿子的利益。”唐晶好好做事让辰星发展的更好，一切好说；她敢出卖辰星半分，就不要怪她心狠手毒！对贺涵弯起两边嘴角：怎么做不在于我，而在于她！ 贺涵对于荣煜的容忍度也是有所了解，唐晶自以为开除凌玲是快刀斩乱麻，却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取代了凌玲在辰星被荣煜掌控压制的地位，唐晶肯定只以为是她愿意来辰星，不明白明家才是启了关键作用的幕后之手，再者荣煜是明衍的股份代理人恐怕唐晶也是不知道。 荣煜翻开了要的资料“快去吧，佳人肯定翘首期盼贺公子的驾临。”贺涵一直对唐晶采取避而不见的态度，而现在他没法不见了。 “待会儿一起去老卓那儿。”贺涵邀约。 荣煜嗯了下，在贺涵离开时微微抬眸。 第148章 一百四十六 贺涵走入唐晶办公室。 唐晶见他走入，立定在自己椅子边，微笑，先开口“没想到，又在一起工作了！”你现在还能避而不见吗？ 贺涵双眉间微微蹙起“我也没想到，他们找了你这么多天，今天一早居然在这里看到你。” “不好意思，瞒着你们去天津扑客户了。”唐晶这句回答字面上是歉意，实则是沾沾自喜“但也只有这样才能抢到一个先机。” 贺涵想说话。 唐晶靠着椅背继续“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辞职去旅游的或者是消失不见，时间宝贵，不值得这样伤感浪费。” 他们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彼此注视，坐着的人是自得，站着的人是不自觉的皱眉。 贺涵微微点头，对于唐晶已经的决定表示理解，伸出手“合作愉快。” 唐晶看着那只大手，顺势抬眸，人也站立起来，郑重的将自己的手伸出了那只大掌中，先握紧了。 贺涵也礼貌的握了下。 两人对视几秒。 唐晶先收回手“说正事，安琪儿的案子拿给我做。” “你要干吗？”那是自己手里现在最难的一个案子。 唐晶双手环胸“帮他们翻盘，收复华东市场。” “不可能，不借助外力我都做不到！”贺涵有些事正想与荣煜商量。 “就是因为你做不到，所以我才要做，而且我不会借助任何人。”唐晶很坚决“你们跑了那么多趟天津都拿不下来的大客户，我不是帮你拿到了！” 贺涵心中了然“这就是你来辰星的目的？！”想告诉所有人自己已经青出一蓝而胜于蓝？ 唐晶绚烂一笑“你要是同意，我去通知开会了。”走出自己的办公室。 贺涵转头看着自信满满的唐晶离去，低头：以后辰星这火/药/味一定不会少。 酱子。 卓渐清看了一眼放下茶杯的荣煜，他已经听刚才来吃饭的辰星员工议论了说唐晶今天到辰星任职，唐晶这种故意让贺涵难堪的做法真是不可取“想吃什么？” “好吃的。”荣煜说的笼统。 “我这里都是好吃的。”卓渐清与荣煜说笑“不知荣少想吃哪一种？” “老板说了算。”荣煜知道他在逗自己“还是说我该找‘小老板’问问！？”瞅瞅在忙的洛洛。 卓渐清见荣煜并没有什么异样“贺太，要使坏回你公司去使。”又与贺涵对视眼，去为他们拿东西。 “她拿了什么案子？道戎，还是安琪儿？”荣煜转头问老公。 贺涵喝了口饮料“安琪儿，说要为他们翻盘，收复华东市场。” “BOP的总监和她是朋友，然后她要做安琪儿？”合适吗？“一旦出现问题，影响一个人的前途是小，影响辰星的声誉是大。”荣煜对贺涵轻易让出安琪儿谈了自己看法“BOP正在找新的公司谈合作，唐晶才来辰星，璨星是立身之本，BOP会不会是稳固之石？” “我想她不至于这么做。”这两家公司处于竞争关系，而且安琪儿是一家谨慎甚至有些多疑的公司，如果知道唐晶负责了他们，又是竞争对手的朋友，对辰星的确不利。 荣煜微笑“她卯足了劲要和自己、还有你较劲我不管，也希望正如你的肯定她不会自信的以为自己能一手安琪儿，一手BOP。” “不会！”贺涵肯定。 荣煜的手杖放在她手边，抚着上面的银色狮头依然张牙威武“你说我留长发好吗？还是短发好？” “都好看。”贺涵对于她突然转了话题不知深意，索性就顺她话说“长发嘛洗头不方便，你习惯短发了吧。” “觉得短发太没女人味。”荣煜手托腮“看唐晶就知道，气势凌厉的像只刺猬，你觉得呢？” “没感觉。”贺涵摇摇头“工作中哪有男女，只有同事。” “这点也希望如你所说。”荣煜说着话手机响起，看标识是黎鸿辉，接听，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等我吃完午饭回公司处理，你们先带小徐去吃饭。” 贺涵见她不露声色“小徐什么事？” “她要开除小徐。”荣煜似乎完全不在乎“不急，吃完饭再处理。” 午饭后。 贺涵和荣煜一起回公司，到了公司看见常洁站在小徐身边，还有公司人事部的人。 “荣总。”人事部的人看见她过来“嗯，唐总让我们来处理小徐的离职……” “人事部也是很忙的，你们还是回去做些有用的事。”荣煜拄着手杖“小徐，我交待的问题整理好了吗？” “已经整理好了。”小徐拿过那些文件“本来是要给您送去的，但唐总说我被解雇了。” “哦，这样啊，那我再雇佣你好了。”荣煜微笑了下，看向似乎难做的人事部“这样可以了吗？你们能交差，我的助理也不用走人。”四两拨千斤。 人事部的人面面相觑，但荣煜说的也没错，唐晶能解雇人，她自然能雇佣人；唐晶来问就可以说是荣煜又雇佣了她。 小徐跟着荣煜回了办公室。 “让你们好好做事，怎么让唐副总的三把火把你点了天灯？”荣煜手指敲敲桌面。 “她去问陈经理拿安琪儿的项目资料，正巧有一部分在我这里，我不想给她，她就让我滚蛋！”小徐站在她面前，低头“我又没得到贺总的指示说可以将我手里的这部分安琪儿案子交给她，所以我就没给。” “在我面前的乖顺，在她面前是张狂吧。”荣煜横眸“到底说了什么？”小徐不是把唐晶激怒了，以唐晶的修养不会上班第一天就和自己敌对。 “我说她就会趁火打劫，璨星是如此，Cayman更是如此，要不是当初您拉她一把，她早就不知道被B&T踢哪里去了，哪里还能到辰星耀武扬威的。”小徐不敢瞒着荣煜。 “小徐——” “荣少，我错了！”小徐立刻认错“常洁说过我了，荣少，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夹着尾巴做人。” “你和常洁一样是对这行有企图心的人。”也因为这点她将小徐收归已用“既然你知道错了我也就不说你了，只一点，狮子从不会因为听到狗的狂吠而回头，懂嘛！” 小徐听了这话一时没了表情，过了一会儿，点头：荣少让自己做人要格局大“懂了，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立刻将那份东西亲自交给唐总，也会向她道歉。” “去做事吧。”荣煜挑下眉：聪明。 小徐离开，将手里那部分的资料拿上。 到了唐晶办公室前，敲敲门。 “请进。”唐晶在忙。 小徐入内，将文件夹放到唐晶办公桌上“唐总，这是您要的安琪儿案子。” 唐晶抬头“哦，好，谢谢。” “刚才的事对不起，我不该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中。”小徐正式道歉“您已经我们公司的副总，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略微弯腰。 “以后？”唐晶靠坐“我记得已经让你走人了，哪儿的什么以后？” “是的，我在四十五分钟前被您开除了，但就在刚才荣总重新雇佣了我。”小徐平淡的告知“职位和以前一样，再见，唐总。” 唐晶手握成了拳头，起身，大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步伐大的将先走离办公室小徐都甩在了身后，如在无人之境，不招呼也不敲门的走入荣煜的办公室。 荣煜正在就道戎的一些事与自己的PM沟通，唐晶的大步而来并没有打断她。 常洁从其他办公室转回，看见唐晶如此放肆，立刻也奔来，拦住了唐晶“唐副总，荣少正在工作，您有什么事请待会儿再来。” 唐晶看了一眼阻拦自己的常洁，可以退让，就当着荣煜的面“常秘书请你转告荣总，如果犯过的错误是这么容易就能被原谅的，如何让人引以为戒？搬弄是非，在我的团队里从来就是比算错重要数据吗，甚至比丢掉一个重要客户更严重的问题，是不可原谅的品质问题！” “无法实事求是面对曾经发生过的事是什么问题？”常洁笑的疑问“唐副总，如果一位领导连听下属提起曾经发生过的事的勇气都没有，就说要开除要解雇，这位领导是不是也有滥用职权的嫌疑？” “辰星的员工都有质疑管理层的习惯？”唐晶也微微笑起“这话我刚才对凌玲说过了，现在对你说也适用，等你坐到我的位置资格质疑我的为人处世；如果你看不惯，你也可以走人！” “唐副总，我走不走人不是您说了算的！”常洁自然不惧她“还有，您难道不清楚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做劳动法吗？您刚才说您的团队，辰星从今天起是您的团队，但依然还是贺总、荣少的团队！我不清楚董事会赋予了您什么权力，但我清楚董事会赋予了贺总和荣少的权限范围；荣少现在在工作，而作为她的秘书我有权请离打扰她工作的任、何、人！现在请您离开荣少的办公室！” 唐晶眼眸微微瞪起。 常洁表情也渐渐冷下，并向唐晶走去。 唐晶不想退，也因为就拦在面前的常洁向前走而退让，不然她非被常洁撞到。 常洁将唐晶逼退出荣煜的办公室，微笑“唐副总，您第一天来辰星，有很多地方都不知，需要我带您参观一下吗？” “不需要！”唐晶嘴唇紧抿“常洁，狐假虎威是长久不了的。” “当然，唐副总教导的是。”常洁聆听受教“所以我一定会自己变成虎。” 唐晶利落转身。 小徐看看常洁，常洁回视让她放心，然后冷眼瞧着唐晶离开：明炜少爷，你把她弄来到底要干嘛啊！ 作者有话要说： 应广大看官要求双更 第149章 一百四十七 下午五点。 罗子君将道戎需要的资料给尹洵，路过茶水间瞥见荣煜站在里面，于是转了方向。 “常洁在忙？”罗子君见她在喝咖啡“你好像不能喝咖啡吧。” 荣煜转头“半杯而已；快下班了。” “嗯。”罗子君今天准备准时走“上次的事真的很抱歉，不过贺涵说的是真的吗？明衍那孩子？”她上次听到就大惊，但这几天没能问她。 “伯母怎么样？”荣煜没回答“检查了吗？还是有人对她说了什么。” “不知道她搞什么。”提起自己那么妈，罗子君也是无可奈何“你是不知道她，说起来歪理三千，谁都说不过她，我们好说歹说才答应，昨天子群陪她去医院检查，结果还没有出来。” 荣煜将纸盒子丢入旁边废纸篓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老人的身体健康重要。” “谢谢。”罗子君还能说什么。 荣煜抬手，在自己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明衍的事……” 罗子君随即明白“知道。”现在这辰星气氛诡谲的，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那我去做事了。” 荣煜没阻止。 罗子君将资料送去后，特意去找唐晶，见她在工作，敲敲门。 “请进。”唐晶头也没抬。 “你不准备走？”罗子君走入。 唐晶听到是罗子君的声音才抬头，露出微笑“嗯，安琪儿的案子要尽快做；你呢？要下班了吗？” 罗子君点头“是，我妈妈有点不舒服，子群的馄饨店才开张，不能都让子群一个人照顾。” “阿姨怎么了？”唐晶听闻薛甄珠不舒服还是问了。 “没事，老人家总是有些低血糖、高血压的，最近天也不好。”罗子君是上有老下有小“子群已经带她去医院看了。” “等空点了我去看阿姨。”大学的时候她每个星期都要去罗子君家吃饭，她记得这份恩情。 罗子君看看外面，才转过身“唐晶……” “我已经做了决定了。”唐晶猜到她要说什么“你放心我是来做事不是闹事！快下班了，你不是还要回去照顾阿姨嘛。” “你知道就好。”罗子君知唐晶在此事上有些不听劝，还是想说“事已如此，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只是希望你不要受伤。” “人都在受伤中成长。”唐晶不以为意，抬眸笑着“你应该最清楚的。” 罗子君叹瞧着唐晶‘坚强’的模样，却觉得现在的她和刚被通知离婚的自己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还无法面对现实“那，那如果他们已经结婚了呢？” 唐晶的笑僵了下，但随即又弯起嘴角“我刚刚粗略的看了一下辰星的规章制度，那就得有人走人了！” 罗子君闭了下眼，随后睁开“唐晶，那你想过吗？如果他们都离开辰星，你又能得到什么？荣煜家有钱，贺涵的资历，他们随时可以换一家公司，甚至自己开一家公司。” 唐晶似笑非笑的瞧着她“你站在他们这边了？”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罗子君认真的看着她“唐晶，还有一点，如果他们已经结婚，你若还想破坏，那你和凌玲有什么区别！？” ……唐晶独自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 …… 唐晶来了辰星在业内引起了不少的话题，辰星真是话题不断，先和陈俊生的新欢旧爱，竟然贺涵也是，谁都想看荣煜和唐晶会闹出如何的事来，不过一个星期后他们都多少有些失望，因为根本无事，当然这份关注还是会有。 凌玲的离开也让信息部的人员需要作出调整，组长位子的空缺让不少人都有些想法，自然也包括小董，她知道自己在荣煜这里已经失去信任，便不自量力的想倒向唐晶，没想到被唐晶当面斥她为墙头草，让她明白自己虽然是新来的，也不会要她这种人做心腹。 一星期后，周三下午，茶水间。 “小董这几天日子可不好过。”聊着聊着就有人说起了信息部的那位。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没靠山了呗；以前跟着依仗着陈经理的凌玲，现在凌玲被刚来的副总给开了，她当然要找其他靠山了。” 常洁笑笑。 “她前两天一大早就去找了唐副总，讨好人家，说人家开除凌玲没做错，还将自己和凌玲划清楚关系，说凌玲虽然有业务能力但是做人自私；她还以为没人知道。” “她怎么敢说这么话？也太……” “是啊，可那位唐副总根本不吃她这套，反讥笑她，说凌玲怎么会有她这样的白眼狼下属，点她是墙头草，让她想要做事要先学会做人。”有人与常洁闲聊“把她就给打发了。” 常洁喝口咖啡，不说话就听着：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自己敢给凌玲脸色看是有荣煜授意，唐晶工作十载也不懂规矩？更何况她才来辰星，这么强硬是让人知道她的个性，但从长远记，真的好吗？ “唉，我看唐晶最近天天加班，我有天早上一点多才走，她还在唉，真够拼的。”她们其实都看在眼里。 “她还那样什么都自己做？”常洁知道唐晶所有的事都自己处理，包括应该让信息部做的事。 在场信息部的员工都点头“她估计还不相信我们，觉得我们都是荣少的人，可她也不想想她都已经入职我们辰星了呀。” “常洁，荣少找你。”有人来叫常洁“在贺总办公室。” 常洁让她们也各自去忙，这段时间大家都好好工作，赶去贺涵办公室。 到了之后她发现爱玛也在，于是她也走了过去。 “常洁，爱玛将调去做唐总的秘书，贺总秘书的新秘书明天会来。”荣煜先开口“我想让你带新人一段。” 常洁看了一眼爱玛，又看向荣煜“好的，我这里没问题。” “那爱玛你和常洁交接一下。”贺涵也同意荣煜这个决定。 常洁和爱玛的关系也不错，两人离开贺涵办公室。 贺涵环胸“就算把爱玛给她，她也未必相信。” “工作十年还不会审时度势了？”荣煜调侃，玩笑着“别小觑了你的高足，好了，你忙我回办公室了。” “谢谢。”贺涵放开环胸的手，拿着“晚上想吃什么？咖喱蟹好吗？” 荣煜一笑“贺总，工作时请不要用美食分散我的注意力，等你的咖喱蟹啊。”抬手一挥，走了出去：淡然面对幸运，笑着面对不顺，这才是人生。 贺涵笑眯了眼。 …… 第二天，爱玛向唐晶报道，唐晶没有推脱，启用新秘书。 这天晚上七点。 荣煜和罗子君一起下楼，今天她送她回家；贺涵下午去见客户，然后直接回家。 地下停车场。 荣煜和罗子君说说笑笑的一起走向宝蓝色levante，还没到跟前，她们就都看见了在车前徘徊的一个女人——凌玲。 凌玲也看见了她们，对她们微微笑起。 荣煜启了车门锁“子君，在车里等我。” 罗子君也不想和凌玲寒喧，有些事已经过去，伤害却还没有过去，走向宝蓝色SUV，拉开车门，坐入。 凌玲拎着包走向没有靠近自己的荣煜。 她们挑了一个能说话的地方。 “来接陈经理下班？”荣煜先开口，温言而语“他可能还要一会儿。” “不是，我是来找您的。”凌玲没让她调开话题“荣少，嗯，我听说我走之后，信息部对于谁做的二组组长好像有很大的争执是吧。” “听谁说的？”荣煜笑了下“是陈经理，还是小董？是谁的嘴这么快啊？公司内部的事就随便告诉外人，这个，得管理一下。” 凌玲没想到荣煜会一下子如此尖锐“这件事发生以后，我冷静的想了一下，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唐总做这个决定还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在辰星这么多年，我的工作一直是很认真的也很努力的，而且在工作上从来没有出过任何差错，这点荣少你是很清楚的对伐。” “的确。”荣煜同意她的话“对于你的工作能力我十分赞赏，在工作上还让罗子君以你为榜样。” 凌玲听了这话心里起了一点希望“那荣少，如果唐总的气消了，您是不是可以考虑让我重新回到辰星啊？”她从小董那里听说荣煜一句话就让得罪唐晶的小徐被留了下来，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厚着脸皮来找她，在辰星只有荣煜才能力抗唐晶。 “让你回来啊——”荣煜垂眸，将‘啊’的尾音拉长，变成疑问句。 凌玲立刻说“我可以做一个保证，我保证在工作上比以前更加努力，而且跟工作没有关系的话我绝对不会说。” “如果犯过的错误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弥补的，那还怎么让别人引以为戒？！”荣煜抬眸，淡然，似乎一下子把话说绝了。 凌玲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拒绝自己，但还是忍下被羞辱的感觉，力争“荣少，其实你仔细想想，你站在我的立场想想，我的情况挺特殊的；而且我还能保证，如果您让我回辰星，我一定和罗子君好好相处，我还会把我的工作经验全部教给她，我保证，一定好好相处。” 荣煜目光依然深邃“刚才我的话是唐副总说给我的，凌玲，开除你的是唐副总，为此公司也是赔了钱的。”突然开除凌玲的赔偿金“既然你听闻了信息组在为了二组组长的人选争执不下，那也一定知道公司对刚来的唐晶是多么期待和重视，你在公司的时候也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在意公司内部的团结。” 凌玲点头“知道。”好几次黎鸿辉都维护过自己，还在公司的那会儿开会时也经常提到内部的团结。 “你自己都说了如果唐副总消气希望能重新回来，所以只要唐副总原谅你，我就让你回辰星。”荣煜给出了一个不算小却听来十分合理的条件。 凌玲一愣。 荣煜稍稍走了一下，和凌玲方向相反的并肩而立“当初你挑拨的关系，现在就得自己想办法拉回来。”抬手压住凌玲的肩膀“黎鸿辉说的，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说罢不等凌玲继续装可怜，就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 不一会儿，开车离开。 罗子君看见凌玲还站在那里“你说了什么？她找你干嘛？” “装可怜。”开着车的荣煜只看路，不看人。 罗子君看了她眼“她想回辰星？” “嗯，所以我让她去找唐晶了，只要你闺蜜原谅我就让她回来。”荣煜乐呵“而根据我对唐晶的了解，她是不会这么做的，哪怕知道是我让凌玲去找的她。” “你个坏蛋！让唐晶做坏人。”罗子君也笑了出来“将难题推给唐晶；先让凌玲觉得有了希望，然后让唐晶狠狠打碎她的希望，不得罪人又让凌玲自取其辱。” “开除凌玲的又不是我。”荣煜看着前面的路“当初可是我提拔了她。”瞥了她一眼“呦，小白兔也懂腹黑学了，说的头头是道的。” 罗子君不觉得凌玲可怜“没学过也见过了，你自己也说辰星里牛鬼蛇神不少。” 荣煜抿唇笑起。 过了一天。 连续加班熬夜后的唐晶也终于可以休息了，约了和朋友去Vgear-Live放松一下。 在那里她遇到了特意来找她的凌玲。 第150章 一百四十八 翌日中午。 辰星前台小姐很为难的看着突然前来的某位大妈，罗子君和菜菜她们出去吃饭了，而且她来找的也不是女儿，而是荣煜。她正左右为难的时候，陈俊生认出来人。 “妈？”陈俊生脱口。 薛甄珠回头，有点嫌弃的眼神，不过也知道他在辰星内是高位，于是走过去“那个，荣荣在吗？” 陈俊生本想告诉她罗子君去吃饭了，没想她问的是荣煜“在，您找她？！” 薛甄珠点头“对，我找她，有些事，她在不在？” “在。”陈俊生对于这位前丈母娘还是很尊重的，十年的妈叫下来了，而且他现在看着罗子君越来越忙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什么事情都一肩挑后，愧疚是越来越深；但还是让前台小姐通知一下她，得到她同意见面答复后他才将薛甄珠带入公司。 薛甄珠在陈俊生引领下来到荣煜办公室。 荣煜让人给她送一杯果汁。 薛甄珠对送果汁的小姑娘十分客气“谢谢哦，谢谢。” 等人都离开，荣煜也坐到沙发上“罗妈妈，找我有事？” 薛甄珠喝了一口果汁“唉唉唉，我找你。”她最近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是对的，崔宝剑、君君离婚、子群和白光还有什么阿辉纠缠不清都是她知道的，唯独是贺涵！和自己所知的完全不同了，因为多了一位品貌不俗、家世不凡、比唐晶更厉害的荣煜，她竟然还是贺涵的初恋，和贺涵还有一个儿子“那个，那个，荣荣啊，阿姨是来跟你道歉的。” “阿姨这话从何说起？”荣煜对于上次的事根本没放在心上。 “阿姨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月，对贺涵说了那些话。”薛甄珠十分抱歉的说“不过荣荣啊，阿姨是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所以才会打扰你们休息；你们都已经结婚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阿姨说了那些不知轻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君君她是不知情的。”摆手表示自己的行为和女儿完全无关。 “阿姨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荣煜还是觉得薛甄珠有些怪“子君说您那位老伴的儿子反对你与其父亲在一起。” “没有，没有。”薛甄珠笑着“没有，他已经不反对了；荣荣啊，我这次来找你除了道歉之外，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阿姨说吧，我办得到尽力给您办，不过我要是办不到相信阿姨也不会怪我的。”荣煜心里笑着暗忖：不会是让我和贺涵离婚，给你女儿让位吧。 “不会不会。”薛甄珠也是人精，单身妈妈含辛茹苦的拉扯两个女儿，自然尝遍人间艰辛，熟知各种眼色“对你来说不难的。”垂眸又抬眸，有些欲言又止，又让自己干脆点“荣荣啊，阿姨希望你能多照顾君君，让她留在辰星工作。” 荣煜笑了“不行，阿姨。” 薛甄珠脸僵了下。 “因为如果有更好的机会我还是会让罗子君往上走，一个辰星算什么。”荣煜反转的话让薛甄珠本来僵色的脸开颜“只要罗子君够资格。” “哎呦，荣荣，荣荣，哎呦呦，你怎么这么好的啦。”薛甄珠刚才还僵硬的表情立刻反转，那叫一个感动啊“君君认识你真的是她的福气呀，荣荣，你真的是太好了。”因为这几天她都问了子群，子群告诉她荣煜家族的厉害，所以让薛甄珠觉得一定要和她道这个歉，如今君君已经没有喜欢她的贺涵，若又被这么厉害的女人嫉恨，那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所以她来了。 荣煜看看时间，建议“薛妈妈这个时候来，还没吃午饭吧，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 “不用了，不用了。”薛甄珠婉拒“我回去吃，回去吃。” 荣煜起身，拿过自己的拐杖“没关系，一餐便饭而已，我过去还吃过阿姨亲手做的菜，味道真好。” “随便烧烧。”薛甄珠笑容满面“随便烧烧的呀。”在这里有她荣煜在，罗子君没有被迫离开辰星，也不用去外地发展，只要子君好了，子群和白光离婚后也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不像你一直在外国，吃的都是好的，我们就是家常菜。”也起身，走过去握住荣煜的手，笑容满面也语重心长的说“荣荣，饭呢，阿姨不吃了，阿姨还有不少事要去做的，下次得空呢，阿姨请你和贺涵一起吃饭。” 荣煜觉得薛甄珠的手虽然暖却没什么力道“阿姨，真不吃啊？” “不吃，不吃。”薛甄珠也知道利弊“阿姨知道你很忙的，阿姨走了啊，我要去看子群，她啊真是的。”拍着荣煜的手“荣荣，你答应阿姨，多照顾君君好伐，多帮帮她！阿姨不放心她的呀，真的，她现在这付样子，我真的放不下心的。” 荣煜和她一起往外走“阿姨，好，我一定多照顾她。” “真好，荣荣，阿姨谢谢你的啊。”薛甄珠在子君现在住的欢乐颂，还知道了子君没有在房子上吃亏的事后，子群还告诉她姐姐有存款，有地方住，全部都是荣煜帮得忙，比起那个被换了房子后才得五十万的君君不知道好多少了，就因为子君初中的时候‘见义勇为’了一次，荣煜完全知恩图报，从外国回来的她什么都替女儿想好了，想到这个薛甄珠恨不得荣煜就是个男儿身，如果她是男的，比贺涵更好的呀，没有唐晶横亘，女儿又能是贵太太，不要太好哦；不过现在也好的，据说罗子君存款是八位数的，就是她为了平儿不肯动用，但有荣煜在，真的不怕的，辰星这么好的公司她不是一样让女儿来工作了“荣荣啊，好人有好报的，你看你老公这么好，儿子这么大，自己却又年轻漂亮，真的好呀。” 到了门口。 “妈，你怎么来我公司啊？”罗子君和唐晶一起午饭回来，看见薛甄珠拉着荣煜，一下子紧张起来。 荣煜替薛甄珠答了罗子君的问题“阿姨是来道歉的。” 唐晶不知何事，看见薛甄珠也还是打了招呼“阿姨。” “唉，唐晶啊。”薛甄珠看她也在场，不由的看看荣煜。 荣煜瞧出薛甄珠的尴尬“没事阿姨，唐晶已经成为辰星的副总，都是一个公司的人。” 薛甄珠点点头“这样啊，也是啊。”其实她也听罗子君说了“荣荣啊，你人好量大，一定是好人好报。” “子君，替我送一下阿姨，我待会儿还要出去。”荣煜就不参与她们母女交谈了。 “好，不好意思，我妈又来打扰你了。”罗子君真是对不消停的母亲完全没想法了。 荣煜含笑“我说了阿姨是来道歉的，我接受了，别责怪你母亲，都是为了你好；做娘的为了子女做什么都可以，我也是才有体会。”转头又对薛甄珠微笑“阿姨，你今天的嘱托我记住了，您放心，只要子君自己争气，一定会往好方向发展，就算遇到一时的逆境她也会知道如何度过；她已经不是当初被离婚而手足无措的罗子君了，她会是您值得骄傲的女儿。” “荣荣，谢谢哦！”薛甄珠真有些愧对她。 罗子君带母亲离开。 唐晶瞧着她们母女离去，虽然不知薛甄珠和荣煜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以她对薛甄珠的了解，一定挺离谱的事，但荣煜的从容豁达还是让唐晶心中触动。 “我知道你和贺涵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很大了。”唐晶看了她一眼“我几次遇到过他。” “是嘛。”荣煜心中诧异，但也知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是明衍会做的事。 “贺涵很高兴吧。”唐晶笑颜展开：她其实知道贺涵很喜欢孩子。 荣煜依然淡然“唐副总，你的话题和工作毫无关系，恕我不想回答；不好意思，失陪了。”我们从来不是朋友，我更不想和你谈论贺涵父子。 唐晶这时手机响起，是罗子君“子君，怎么了？” “唐晶，我妈妈，昏倒了！”电话里，罗子君叫了出来。 …… 薛甄珠不是昏迷，是在坐电梯的时候晕昏的站不住了，救护车将她送去了医院急救。 医生查下来发现她胶质瘤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淋巴结，说是日子就是这几天的事了，一旦她陷入昏迷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消息传到荣煜贺涵这儿，荣煜让跟着罗子君将母亲的病历传来，联系了贺涵熟识的全国内著名的脑外科专家，得到的消息是转院已经毫无意义，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老人家走时不会太痛苦。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真如晴天霹雳，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罗家姐妹都得承担下来。 其实罗子君母亲出事和贺涵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他看得出来荣煜有点想去，所以他提出和她一起去医院。 某医院，病房。 薛甄珠的情况不容乐观，但也没说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荣煜和贺涵一起走入病房，瞧着曾经那位雷厉风行的老太太现在躺在病床上。 “你们来了，谢谢哦。”薛甄珠瞧见他们，挤出一个笑容“贺涵，荣荣，你们站在一起的样子，真好。”这样也好，君君和唐晶不会因为贺涵心生嫌隙。 “阿姨，您会好起来的。”荣煜说了假话“您过去做的糖醋小黄鱼，真好吃，等您病好了，教我怎么做吧，他喜欢吃鱼。” “好的呀。”薛甄珠戴上了鼻氧管“荣荣，这样才好，再强的女人也要靠一下男人，你疼他、他爱你的过，这才是像样的日子。” “妈，别说了，你休息一下。”罗子君在旁边不想让薛甄珠刺激到唐晶。 薛甄珠知道女儿是顾忌唐晶，但现在不说她可能就永远说不了了“你就容我胡说一下嘛。” “好，阿姨，您都喜欢又想要的女婿，我一定和他像样的过，不让给任何人。”荣煜逗薛甄珠“阿姨，您要是不甘心就好好配合医生治病，将身体养好，等子君找到新的男朋友，再来对我说我们家君君找的男人不比贺涵差。” “哎，好的呀。”薛甄珠虽然还没陷入昏迷，但说话也还是有些费力“贺涵有你真好的呀，还有儿子了，那个儿子长的可真秀气，比我们平儿都好看；荣荣啊，你心大，阿姨胡说的话你都不动气的，阿姨，谢谢你啊。” “为什么要动气？阿姨让我知道做妈妈不容易。”荣煜微笑着“阿姨，您不要想太多了，配合医生治疗要紧，我会给找您最好的医生的。” 薛甄珠也笑起“阿姨知道，真好的呀，有你在，君君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所以啊，我也会给您带来福气的。”荣煜轻声细语。 薛甄珠红了眼眶，含笑“唉，好的。” 罗子君也强忍着，让子群先看顾一下，跟着贺涵荣煜走出房间“谢谢。”给自己联系了脑外科专家，在病房里不敢软弱的表情，在此刻崩了几分，眼泪落下“别人家的老人要有个什么事吧，都有个征兆，我妈平时比我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怎么就……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荣煜上前，单手将她搂靠在自己肩头“哭吧，回病房就不能哭了。” “荣荣！”罗子君抓着她的肩头。 荣煜拍着她后背“阿姨这最后的几天你要好好陪着她，有事给我打电话；公司那里你不用担心，安心处理阿姨的事。” “好的。”罗子君也不能哭太久，子群不历事，家里全都要靠自己，哽咽着“谢谢，谢谢你。” “妈妈。”这时陈俊生带着平儿赶来。 罗子君听到儿子的声音，抬头。 贺涵和荣煜走出医院，坐上车。 荣煜给谢燕婉打了个电话“妈，是我。” “嗯，你怎么了？”谢燕婉听出了她压抑的语气“和贺涵吵架了？哭了？” “妈妈，谢谢您。”荣煜笑起也红了眼眶“谢谢您身体健康，也谢谢您做我妈妈；罗子君的妈妈可能不行了，我刚从医院出来，就，给您打了电话。” “怎么会啊？”谢燕婉惊诧“她年纪不大吧，生病吗？” “嗯，胶质瘤，已经转移到淋巴结了。”荣煜坐在车里“我和贺涵刚刚去看了她……妈，我好想你。” “妈妈今天就过去……” “别，我去北京。”摇头“我也想爸爸，你们每年体检报告好，真的太好了。” “自己都是妈了，还哭鼻子呢。”谢燕婉反而笑话她“别人我不说，你还不能看透生死吗？” “看得透自己的，看不透爸妈的。”荣煜也知道自己现在失态了，可她不想更改“看到薛阿姨那样，我真的好害怕，怕以后哪天……妈，你和爸说要好好休息，你们再活二十年，不，三十年。” “都成老妖怪了。”谢燕婉‘嫌弃’口吻，但也在下一刻柔软下“不过，小妖怪的爸妈当然是老妖怪了，别哭了，你爸和我还没有抱到小外孙女，没看着她长大，给她买玩具，不会走的。” “嗯。”荣煜抽了张纸巾“薛阿姨的事可能就是这几天，我这个周末若回不去下个周末回家看您。” “没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我都高兴。”谢燕婉口吻恢复以往“别哭鼻子了，就算你不怕我女婿看到，也不要哭了，妈想到你哭，心疼的。” “不哭了。”荣煜因为和谢燕婉的通话，心情已经平复不少“妈，我要吃你做的鱼。” “好，回来就给你做。”谢燕婉疼爱的说“还有酱牛肉对吧。” “对。”荣煜破涕而笑“妈，你说的我都馋了。” “有什么事就让鸿辉去做，自己的身体要当心，让贺涵也要当心身体，你们没有那么多负担的，做的开心就多做一些，不开心就少做几单。”谢燕婉更担心荣煜的身体“你不喜欢我们有事，妈更不希望你有事；上次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这个，代我和贺涵说啊，多照顾你一点。” “你和他说吧。”荣煜看向身边人“就在我身边。”将手机交给丈夫。 贺涵接过电话“妈，我是贺涵……唉唉，您不用担心的，我在呢，交给我，我一定好好照顾她的，您放心，嗯……好的，您和爸也当心身体，还要当心室内外温差，注意保暖，我们得空就去看您，好的……我会好好照顾南南的，也会顾好自己的，嗯，好的，妈，再见。”说完后将手机还给妻子。 荣煜接过，并没有因为在他面前失态而如何“妈说啥了？” 贺涵却很喜欢她刚才有些手足无措的表现，就算是从容如她也一样为了父母的健康忧心哭泣，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还能说什么，当然是要我好好照顾你，说要给我做鱼，算是照顾好你的奖励。” 荣煜伸手，握住他准备发动车的手“贺涵，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为了你们。”刚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话还是刺到了她的心“贺涵，对不起，我今天情绪没法调整的很好。” “我知道你是想起了你养父母，还有你生父生母。”贺涵不介意“你是很厉害，可你不是完人，更不是机器，你当然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没关系，在我面前不用掩藏，因为你我是夫妻，是比父母更亲密的夫妻。”荣煜太习惯将情绪深藏不露，如今的束手无策反而是最真实的袒露。 “我当时并不怕死，甚至认为死亡不失为是一种解脱。”荣煜侧身，额头靠住他肩膀“我们这行里有好下场的真的凤毛麟角，就算退隐了，也可能是妻离子散，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你在哪里做什么，这种状态不是一年两年，短则五六年，长则数十年或者十数年，回来的时候物是人非，有家人的也都是家人离心的众叛亲离；要么就是孤身一人，隐姓埋名，孤苦伶仃。”平静的说着“幸好有你，幸好我那么不甘心的想看看你；贺涵，谢谢你在。” 贺涵没有说话，发动车子，驶离医院。 那天晚上，贺涵一直抱着荣煜，不愿松手。 第151章 一百四十九 半个月后。 辰星，复印室。 信息部的菜菜正在复印文件，她每天都要复印很多文件。 小赵走了进来“菜菜，又在做影后啊。” 菜菜抬头“赵姐。”随后苦笑了下“你要印东西啊。” “嗯，我就一份。”小赵手里拿了一张纸。 菜菜乖顺的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那你先印吧。”自己的东西多，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小赵点头“谢了。”小姑娘懂得看眼色。 于是她就先复印了，抬手拿出复印件的时候发现将刚才菜菜漏拿的一张资料复印件一起拿了出来“唉这是你的吧……”顺眼一看：标题上是安琪儿公司的名字，这不是唐晶在做的嘛，想到唐晶不由多看了几眼。 菜菜伸手去拿“是我的，漏拿了。” 小赵没立刻给她“菜菜，这是谁让你复印的？” “怎么了？是董姐让我复印的呀。”菜菜对于小赵的疑问也怀疑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董姐？小董啊。”小赵轻声。 菜菜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谨慎了几分“嗯。” 小赵仔细看起手里那张安琪儿纸上的数据，抬头“没事，别紧张，这部分过去是我负责的。”尽量用轻松的口吻说“不过后来唐总来了就都交给她了，为了这几个公式我可是熬了几晚。” “是嘛。”菜菜看小赵没什么异样也放下疑惑，关于小赵和唐晶的事她也是听闻过的。 小赵将手里的复印件放到菜菜复印好的那叠纸里面，然后随手翻了一下菜菜复印好的文件：竟然都是有关于安琪儿的，但是据她所知安琪儿的所有资料都是唐晶自己做的，并没有用到信息部，菜菜怎么会来复印这些有成本数据的文件？而且以菜菜实习生的级别也不可能接触到刚才她看到的那些文件的“这些都是小董让你印的啊，怎么这么多啊？就算你是实习生，也不能天天让你做复印的工作啊。” 菜菜也没法子“是啊，都是董姐让我印的，我也没办法，只能听她的。” “菜菜，你就不想换个部门啊。”小赵使了个眼色“你也知道你们信息二组现在挺乱的。” “我想啊，可是我又什么门路，又是刚刚进公司。”菜菜怎么会不知道二组的情况。 小赵手压住那叠复印好的文件“那要是我有办法让你换部门呢？” 菜菜一震“赵姐，你要我做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说。 “你现在去找常洁，让她过来一次。”小赵没立刻提出要求。 “啊？”菜菜以为自己听错了“到复印室吗？” “对，来这里。”小赵让她立刻去“快去。” 菜菜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哦，好，我马上去，不过她很忙的。” “你帮我去找她就是了。”小赵完全不说是为什么。 菜菜不知道，但也知道小赵是荣总的另一位心腹，很被她器重，便就去了。 不一会儿，菜菜和常洁一起来到复印室。 “怎么了？！”常洁虽然奇怪，但也觉得小赵突然让繁忙的自己来复印室一定是有事。 “菜菜，你再去拿点纸过来。”小赵遣走了实习生。 “哦，好的。”菜菜刚进门就又出去了，常洁都在这里，她不敢不听从小赵的命令。 小赵等菜菜离开，将门关上，然后将菜菜复印好的文件和用于复印的原件都让常洁看“她说是小董让她复印的。” 常洁看了一下复印件的标题，然后拿了原件翻看了好几页，过了一会儿抬头。 小赵挑眉“有意思吧。” 常洁点头“很有意思，你稳住菜菜，我去找荣少。”拿了那部分的复印件和原件离开复印室。 菜菜回来时看见小赵还在，但是常洁不见了。 “菜菜啊，复印件坏了，你先把这些原件和复印件拿走。”小赵告诉她。 “坏了？”菜菜走过去果然看见复印件的电子屏没有了光亮“刚才还好好的呀。” “这种电子产品说不定的。”小赵也一付没想到的样子“没办法了，我去和人说一声，你别乱动啊，我看刚才还有些冒烟，还是让专业维修的人来检查一下，一下子就没电了。” 菜菜是经常使用复印件，但是说起维修自然是一窍不通“哦，好，怎么这时候坏，我还有很多东西没复印呢。”噘嘴，抱着文件和复印件走出复印室。 随后，小赵通知行政部人员，告知他们复印机有问题，让他们找人来修。 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常洁从荣煜办公室走出“小赵，荣少找你。” “来了。”小赵将拉开的椅子又推回，走向常洁。 下午有人就来维修复印机了。 翌日一早。 小董到了公司，看见让菜菜去复印的东西已经全部放在了自己的桌上，佯装随意，实则是看看周围，将那份文件压到了其他文件下面。 …… 某咖啡店。 凌玲点了咖啡，却无心品尝，正在等候约定之人到来。 很快有人戴着墨镜走入店内，寻找的时候与凌玲目光撞见，然后拿着手里牛皮纸袋快步走到凌玲跟前。 还没完全坐稳，就将牛皮纸袋交给凌玲“给。” 凌玲将咖啡杯挪到旁边，接过，迫不及待的代开。 小董拿下墨镜“能找的我都给你找了。”然后看看周围，确定无事。 凌玲将大叠文件拿出“这么多啊？”没想到小董会拿来那么多。 “嗯。”小董整理了下发型。 凌玲有几分警觉“你复印的时候有没有被人发现啊？” 小董早有计划“我都是让实习生菜菜去复印的。”早就找好替罪羊了。 凌玲让她不要掉以轻心“如果让公司知道，这不仅是要掉饭碗的。”根本就是自毁前程。 小董却好像完全不在意“哎呦，哪有那么严重啊，那这样说的话，样样都是机密，哪有那么多机密？再说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你想要什么找不到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凌玲觉得她说的也对，就看起那些文件。 小董八卦心起，还没完全咽下水就急着要跟凌玲说“跟你说啊，唐晶这次啊，动作挺大的。” 凌玲轻声“怎么说？” 小董眼睛瞟了左右，也压低了声音“她强行从贺涵手里拿走了安琪儿的项目。” 凌玲是知道这个安琪儿的“安琪儿可不是好搞的，就算贺涵出马也不一定搞得定的呀。” “所以啊，她是冲着贺涵去的。”这是公司都知道的事“她就是想做的比贺涵漂亮。”小董笑讥着“我就真不明白了，你说这个女人挺聪明的，她就想不明白嘛，就算她在工作上压倒贺涵又怎么样啊？就报了十年不娶之仇啊，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不好。”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痛快，笑的开心。 “那荣煜呢？她就没有阻止唐晶啊？”凌玲疑色。 小董拿起水杯“她嘛也不好直接出面，你是知道她的，她最坏了，就会躲在背后使坏，再说了她总是说公司内部要团结要团结的，所以啊，现在自己打自己脸了呗！唐晶都来了，她当然不能动作了。” “你不要小看了她，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自己出面那才可怕。”凌玲提醒小董。 小董喝了口谁。 凌玲看起来那些文件，过了一会儿“这些都是谁做的？”做的不错。 “唐晶自己做的。”关于这点小董也不由不佩服。 凌玲没想到“她自己做的？”挺吃惊的。 “可能就是因为你走了之后她不信任我们呗，再加上荣煜，觉得信息部都是她的人，怕我们为了帮荣煜捣她的糨糊。”小董冷嗤了下“这个女人啊，真的就是一个，疑心病特别重的工作狂。” 凌玲翻了好几页“这么多，熬一个通宵可以，她以后一直准备自己做了？”还是有点无法相信“她就不怕忙中出错吗？” 小董坏笑“我倒希望她出几次错，出错出多了，荣煜说不定就会想办法让她滚蛋，也就可以把你请回来了呀。” 凌玲也得意的笑了“说的也是。”收拾了复印件“谢谢啊。”帮了自己。 “不客气。”小董笑的回答，眼神动了下“哎，你以后有什么需要，你就找我。” 凌玲没想到小董对自己这么好。 小董伸手，娇声“你是知道的，我是想把唐晶弄走，帮你回来的。” 凌玲感慨“小董，人家都说人一走茶就凉，谢谢你啊。” “哎呀，你神经病啊，说什么呢。”小董装的有情有义模样“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了，应该的。” “谢谢。”凌玲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一个不错的同时。 小董收回手“不谢不谢，而且真出了事，我们还可以推到荣煜头上，谁让她和唐晶是情敌呢，就算抓到我，我也可以说是荣煜指使我做的，我畏惧她高位不得不屈从，所以你放心吧。” 凌玲想起荣煜对自己那些‘不好’也点头，对小董笑起“不过你也要小心点。”如果能挤走唐晶又让荣煜难受也没什么不好。 “好的。”小董对她眨眼。 第152章 一百五十 小董说‘好的’时候笑容满面的影像被定格了。 常洁看向一言不发的荣煜“就凭这个，就可以让她们俩永不翻身！” 黎鸿辉食指敲打着桌面“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Phil的事还没过去很久吧；现在她们还没有下一步行动，还有狡辩的机会，现在不是让她们永不翻身的最好时机。” 常洁关了视频“荣少，这件事要不要和贺总说一声？” “不能说。”黎鸿辉转头看向沉默的荣煜“说了我们就说不清了，唐晶完全可以在董事会面前反咬一口说是我们做的套。” “继续盯着她们俩。”荣煜很冷静“特别是拿了东西的凌玲，安琪儿最大的竞争对手是BOP，如果她和BOP的人见面，或者mail也都需要给我监控下来，还有去有关部门备个商业间谍的案。” “好。”黎鸿辉就知道荣煜不会放过背叛的人，一点提升到商业间谍的高度，那凌玲和小董可能都会吃官司。 荣煜勾起嘴角“安琪儿的案子其实挺难做的，虽然被唐晶强行抢夺了，但毕竟还是辰星的案子，外部环境这么难，而如今好像有个改变这种困难环境的好机会，BOP是安琪儿最大的竞争对手，如果BOP爆出一些很大的丑闻，他们的股票应该会有很大浮动。” “那是肯定的。”常洁脱口。 黎鸿辉盯着荣煜，目光晶亮“姑姑的意思是，化被动为主动！？” 荣煜似笑非笑的转眸：鸿辉啊怎么说都是明家的子弟“对，没错。”化被动为主动“每年花那么大笔的钱给法律顾问，也得让他们真的物尽其才。” 常洁似乎还不是很明白荣煜和黎鸿辉所指：化被动为主动！？怎么化？而且谁是被动谁又是主动？ …… 过了几日，晚八点。 贺涵和荣煜又一起散步遛狗。 “你这几天在做什么？”贺涵握着荣煜的手一起放在自己大衣口袋里“道戎的事还没忙完？” “不是道戎的事。”荣煜的手被他握着“其他事，一些‘害人’的事。” “好人还是坏人？”你害的人是哪种？ 荣煜歪头“你徒弟是好人还是坏人？” 贺涵微微蹙眉“你想把她赶出公司？不会！你一定会千方百计留住她，激将？也不对，她都已经在了，肯定是想挑起她的不甘心和胜负心，让她为明衍好好赚钱，赚更多的钱。”又自己松开了眉头“然后和我一起周游世界，或者去做渔公渔婆。” “为什么坚信我不会害唐晶，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她，曾经的那点欣赏也因为她在Cayman上的失误而烟消云散。”荣煜的步伐又与他一致“而且现在她还如此执迷不悟，虽然我也做的并不好。” “的确不好。”贺涵也为了与她步调一致而做了一些调整“明明心里是还爱着我的，却非要拒我千里之外，用言辞、行动让我们都受伤。”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苦笑“不过也是，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们，要克制自己成全别人，要说别人喜欢听的话，要做不为难别人的事情，唯独不能坦白直接自己的心意。” “就是所谓善良的代价。”荣煜呼吸着夜晚凉飕飕的空气“但事实是，我们应该要告诉对方，告诉自己在意的人，我们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最真实的心意和心愿是什么，这才是应该我们做的事情；因为这是我们所受的另一种美德教育——诚实。” “对。”贺涵转头看她，她总是能将话说到他心坎上“有时候想想挺后怕的，因为‘善良和为别人考虑的爱’差点让你在想回来的时候，没有一个足够的理由；如果你不回来，一切会是什么样子？” “怎么没有理由？”荣煜还是看着前方“有一个就算不说也足够的理由可以让我回来，因为——我爱你！” 贺涵停了脚步。 荣煜因突然停步的他也乱了一下，停住身，侧身看他。 “除了你，我不会娶其他任何女人；你可以走，你可以去任何地方，但是只要你想回来，任何时候我都会在这儿等着你。”贺涵声音低沉，态度那般认真“荣煜你听着，我爱你，我只爱你！不管我的意识是清醒还是浑噩，我都会爱着你，愿意拿我的所有保护你、照顾你，和你一起度过我们的后半生。” 荣煜定神的望着他。 “如果当时你来和我‘告别’，我想告诉你这些话。”贺涵也望着她“然后就是等待，哪怕是毫无希望的等待，哪怕等待的结果是你再也不回来了，我也会等，一直等，等到生命的最后一天。”眼中含了泪“荣煜，我向你道歉，道歉我曾经有的恨、愤怒、遗忘、还有移情别恋……”她从未改变，不管自己变得如何，一直爱着自己，这一点自己真的不如她。 荣煜捂住了他的嘴，目光盈盈，然后伸开双臂将他拥住“爱你是我的选择，于一份感情而言，我爱的人也爱我就足够了；别哭，被人看见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贺涵也抬手将她紧紧抱住：是的，没有什么比/两情缱绻更圆满的感情了“谢谢你，荣煜，谢谢你最终因为那份不舍而回到我身边。”让自己能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了，让自己的世界不再荒芜，也让自己能真实的面对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他们脚边，汤圆歪着头，看着相拥的主人，走到稍前的darling停了下来，先看了会儿，然后百无聊赖的用后爪抓痒…… 另一边。 唐晶又一个人凌晨加班。 有人走入，将一个保温瓶放到她手边。 唐晶看见这个，抬头“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平儿呢？” “在陈俊生那里。”罗子君将保温瓶打开“我煲了点汤，你快喝吧，天天忙到这么晚。”将汤勺递过去。 唐晶闻到香味，放下手边的工作，接过汤勺“谢了，我还真饿了；你坐。” 罗子君拉了把椅子坐下“好吃吧，是隔壁阿姨教我的。” 唐晶吃了好几口“好吃；你妈妈的事完全都处理好了吗？墓地呢？” “买好了。”虽然仓促，不过因为黎鸿辉帮忙所以买到了不错的地方“我和子群决定冬至那天落葬。” “好，那天我会去的。”唐晶也将薛甄珠当作自己的亲人，看了一眼罗子君“你真的改变很多，这么大的事恢复的这么快。” “这主要是有你们在。”罗子君垂眸“我还真是感谢陈俊生当初的抛弃，比起过去做陈太太时候的浑浑噩噩，现在的我是觉得自己还行。” “平儿还好吗？”大人的突然离开对孩子也会有些影响吧，更何况平儿和外婆感情这么好。 “他还好。”罗子君也知道平儿最近有些沉默“他和明衍通了视频，明衍说回上海后带他去北京玩，好像明衍在北京有个什么仓库，都是男孩子喜欢的东西。” 唐晶敛了一些表情“他们，认识啊。” “嗯。”罗子君也突然意识到这对唐晶是个刺激“你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唐晶又喝了几口，然后停住“说起来，如果我也要个孩子，现在也会有好几岁了。” “她不是靠孩子……” “我知道。”唐晶抢断了罗子君的话“所以我才更不甘心，突然之间被一个毛头小子说是多余的人。” “我觉得他们应该是登记了。”罗子君说出了自己想法“不过好在看来你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多余’的人吧。 唐晶在公司快一个半月了，的确有所感觉，只是他们没有任何表示，不否认也不承认“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再忙会儿。” 罗子君让她再喝点汤，唐晶摇头，她无法，只得收拾了下，但没有离开“我今天回去也是一个人，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叫车，我帮你一起做，做好了一起去你家，你不要再熬夜了，最近削瘦不少。”她都看在眼里。 唐晶对罗子君微笑，感念她这么晚了还给自己送宵夜，合上笔记本“算了，不做了，回家，我们一起回家。”想必罗子君也不愿一个人待在家里，薛阿姨的事是已经过去，但是划开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 罗子君见自己说动唐晶，自然高兴。 唐晶收拾了下，和罗子君一起离开了公司。 “周末你来我家。”罗子君想让唐晶放松下“我现在也会做不少菜了。” 唐晶知道罗子君的用意，所以不拒绝“好啊，不过周六不行，我约了人。” “约会啊？是谁啊？”罗子君故意这么说“我认不认识？” “没有，是朋友。”唐晶否定了她的猜测“本来是我的客户，现在是我的朋友。” “如果好，也可以变成男朋友的。”罗子君挑挑眉“你这么好，想追你的人都排着队等着吧，现在肯定会有不少提出请求了。” “介绍给你好不！？”唐晶假意没好气的说。 罗子君摇头“不要，喜欢你的人我才不要呢！” 第153章 一百五十一 外滩源壹号。 常洁早就知道在这里有一个WEDGWOOD下午茶，使用的是逾万元的花语骨瓷餐具，茶具上是著名的WEDGWOOD雏菊图案，将丰富的色彩和图样表现在精致的骨瓷之上，还有那些用英国传统技法烘焙的下午茶甜点，英式松饼、玫瑰红丝绒蛋糕、栗茸歌剧等，还有据说耐人寻味的薰衣草马卡龙。 常洁没吃出来同事所说的什么自然芬芳味道，不过在这时光荏苒的原英国驻沪总领事馆里体验百年情结，享受奢华的英式风情下午茶还是很赞。 荣煜放下骨瓷茶杯“这种地方你不是该让阿辉陪你。” 常洁挖了口红丝绒蛋糕“他不喜欢这些，我本来想叫同学的，结果各个都没空；贺总不是去韩国了嘛，知道你一个人在家不无聊，可能出来走走，吃些好吃有不好？荣少，隔了一桌的那位好像是纵横的阮总。”纵横也是业内不小的公司，林杉就是荣煜从他们手里抢来的。 荣煜淡笑不语：看见了，不过不打算打招呼，对方似乎也是如此，一个好好的周末，不想还要应酬有关工作的事；放松的靠坐沙发，长腿交叠，白色衬衣、米色长裤搭配的禁欲系冷色调在这充满艺术人文情调的静谧中优雅异常，从容淡泊的气质又演绎出一份超越性别的雅致。 从深邃的眼、似笑非笑的嘴角、修长的指、低悬的小尖头鞋尖，桌边银色狮头的手杖……安静的她将周围与自己融合，如大牌的代言画报，也如一幅真人油画。 常洁知道这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从小就被宠爱长大在骨子里的优雅，小明总也给人这种感觉，不过她是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的女性优雅，而荣煜又混杂了潇洒闲散的雅痞，富养女儿并不只是给予财富物质，更是气质、心性的培养；以明家对女孩子的宠爱，她就是不工作也不会有人说任何话，明家有的是能做事的男儿，但明家的女儿都没坐享其成：小明总对于保持红星的独立性依然力排众议的与未婚夫拥有的晟煊集团周旋；荣少嘴里说是吃闲饭靠家族的，可她对一个客户的认真对待自己都是知道的；这就是明家富养的女儿，巾帼不让须眉的好女儿。 “看到什么了？”荣煜眼眸微动。 “我在想就算以后贺总和您有了闺女也不会变成那些奇奇怪怪的富二代。”常洁笑抿了唇“荣少，我都有点期待了。” “那你就快点和鸿辉修成正果，自己生一个。”荣煜与常洁闲聊着“好像说生女儿都有悬赏金了，没记错的话，是三百万Dollar。” 常洁手托腮“为什么明家对女儿这么执念？” “说起来我们家出生的女儿真的不多，好像只有小姨明心还有就是明蓁了。”荣煜拿起茶杯“黎家姑姑也只有一位，她没有女儿，阿辉的堂妹好像是有一位，所以从我父亲那代算起来明家迄今的女儿只有三位，还有两位则是黎家的，可你看看家里的男儿郎们，数都数不过来；一则是物以稀为贵，二则嘛好像和与姑奶奶有关，据说那位姑奶奶是家中长姐，但因为父亲被朋友陷害而早逝，十几岁就挑起了家业，更为了抚养照顾家中几位幼弟终身未婚，那几位弟弟感念长姐恩德对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久而久之，家里就有了现在这种以女儿为贵的氛围……” “终身未婚啊？伟大。”常洁也是今天知道这些“荣少，吃点松饼。”给荣煜布了块这里的特色，抬眸却发现荣煜目光落在其他地方，于是她也找寻了下荣煜目光落点，片刻后“荣少，那是……” “唐晶，还BOP的运营总监沈文。”荣煜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杖，起身。 “荣少？”常洁见她起身：她要干嘛？ 荣煜站立着看向坐着的常洁“打个招呼，别怕，我只是去打个招呼。” 常洁看着她那算计别人时才会有的微笑“哦，我知道了。”说到分寸，荣煜比任何人知道如何把握分寸。 荣煜走向了露台，虽然已经又是冬季，可今天天气真的不错，阳光明媚，温度也不低，在露台上下午茶自有一番风味。 露台。 唐晶正和沈文说话，突然被人挡住了阳光，不由抬头，刚才还放松的微笑消失了大半“你？” 沈文不认识荣煜，但听唐晶开口，想必是她认识的人，而且看对方也知道应该不是普通人。 “荣煜。”荣煜先向沈文伸手“沈总监，虽然是初次见面，不过我对您耳闻已久。” 沈文起身，握住她伸出的手“荣、煜？辰星荣少？！哦，您太客气了，应该说是我对您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果然是器宇不凡。” 两人各自收手。 唐晶不打扰他们之间的寒喧，也不由往旁边瞧瞧：应该不是和贺涵一起，贺涵去韩国出差“好巧，你也来这里。” “常洁约我来的。”荣煜微笑“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BOP的沈总，而且还和唐小姐相谈甚欢的样子。” 唐晶拿起骨瓷茶杯“我约朋友来这里喝下午茶，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有。”荣煜十分轻松的说“工作是工作，私人时间唐小姐自然有自己选择如何渡过的权利。” 唐晶依然坐着，放下茶杯，斜眸看了一眼还不走的荣煜“那我们就不互相打扰了。”言简意赅的明示荣煜快走开。 荣煜看看露台外的大花园“多美的花园啊，唐小姐喜欢这种风格？” 唐晶不解她想说什么“是啊，我喜欢。” “那我给你推荐一个规模略微小些但风景更美的百年老宅如何？”荣煜保持着淡然与笑意“在那里更私人更隐蔽。” 唐晶觉得荣煜字字句句都有所指“不必了，我觉得这里很好。” “可我觉得唐总您在这个时间段和沈总这样朋友在公开场合见面的做法并不十分明智。”荣煜走到了他们另一边，面对着将露台和房间隔离成两个区域的玻璃窗“我自然知道唐总今天是私人时间，可有我这样想法的人有多少？业内都知道您现在才是辰星安琪儿案子的负责人，清者是可以自清，可阮玲玉小姐却是死于人言可畏四个字。” 唐晶猛转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刚才我身边第二桌的客人好像是纵横里的一位PM，名字我不太记得了，是叫阮芳芳吗？”都是业内的人，也有和唐晶一样成功的女PM，所以她才走了过来。 唐晶没想到这里今天会有这么多的咨询业内人在，不过还是倨傲的笑起“那又如何？你都说了，清者自清，我在私人时间和朋友见面，我觉得没什么。”对于荣煜提醒她自然了然于心了。 “我可以坐吗？”荣煜虽然是用问句，也已经拉开他们这桌的椅子，坐在了沈文的身侧。 沈文看看唐晶，然后对落座的荣煜非常客气“我今天和唐晶真的是朋友见面，荣少不要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所以我也大方落座了。”所以就算阮芳芳看见了他们，再看见自己也坐下就会转移她对唐晶和沈文见面的疑问，而将注意力转移到唐晶和自己之上，人对八卦的敏锐和好奇一向超过对工作的关注；就算她传出去这次见面，也让有些有心人关注到唐晶和BOP的关系，但自己的介入也会让人觉得自己未必会让唐晶抓住BOP，让她在辰星立稳脚跟，毕竟她们之间有一个贺大神在。 唐晶别开脸，对于荣煜这种厚脸皮不屑评价。 “沈总，BOP最近股价好像有些不稳定啊，是因为贵公司高层有变动，还是产品的后续布局出了问题？”荣煜也没理会唐晶，笑脸对沈文“记得贵公司和天曦咨询公司的合同还有小半年就要到期了。” 沈文也是客套的笑脸“听闻荣少消息灵通、人脉广博，今日得见果然不虚，连我们公司内部的事都了若指掌。” “只是偶尔在谭家听人说起过，而且贵公司想要另觅合作伙伴的事在业内可不能算是秘密。”说她人脉广博，好，她就让他知道自己人脉广博“不知沈总对辰星想法如何？”笑眯眯的。 唐晶转回头，对于想抢自己客户的荣煜露出了怒色。 沈文不想得罪唐晶，更不想得罪荣煜：谭家？是谭宗明家吗？“其实这些也只有传闻，我暂时还没考虑过更换天曦，毕竟我们也合作多年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荣煜突然喜形于色，更是如释重负“唐晶，您这位朋友真是太好了，知道我们辰星现在负责着自己最大竞争对手安琪儿，便没有要和我们合作的打算。”笑抿了唇“沈总，谢谢您的这份厚重的体谅，您这份对唐晶的朋友之谊真是太让我感动；我业内师父杰森·李说过做生意如做人，做人好生意才会好，您这么好，希望将来能够与您合作。” 沈文和唐晶都没料到荣煜突然的反转。 沈文轻咳一声，先起身“唐晶，我待会儿还有些事，那今天我就先走了；荣少，很高兴与您认识。”今天荣煜出现，又说了这些话，他与唐晶的话题已经无法再继续了，所以聪明的告辞。 荣煜起身，先伸手“我也很高兴，能有这么为朋友考虑周祥的朋友，我都替自己公司的同事高兴，很难得。” 沈文与她握手告别。 唐晶忍到沈文离开，转头，面对荣煜“你到底什么意思！？” “人们总是因为自己的主观而会对事情做出不同的理解和判断，而有些理解和判断未必是能解释或者更改的。”荣煜没有直接告知“这就是人言可畏，我知道你对BOP有所企图，但工作十年不懂什么事审时度势？还是担心现在不争取BOP，沈文便不会等你？” 唐晶不想与她多谈这个，抓过自己的手机抬手找人买单。 “小姐，你这单已经有人买了。”服务生告诉她，然后离开。 唐晶转头，态度冷冽“就算你阻止得了一次，阻止得了以后？” “以后我绝不阻止，相反我会很高兴。”荣煜也收了淡笑“唐晶，别给那些想看你笑话的人人云亦云的机会，不然就算是你也难有翻身机会。” “当然，我又没有财大势大的明家倚靠。”唐晶直接将轻蔑情绪释放。 “所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留有余地的好。”荣煜怼人时也潇洒“唐晶，璨星已经是辰星的了。”合同已经签了“辰星也为此付给你了高昂的年薪，资源不弱的高位，但依然还是那句话，你并不是无可取代的；安琪儿是你抢的，BOP则是需要你争取的，但安琪儿现在是辰星的客户，而BOP还不是，为了辰星的声誉我希望你三思而行，别为了一时的得失而丧失了往后宽广的前程！”勾起嘴角，起身，迈步“我今天在阮芳芳面前‘护’你一回不是因为你是唐晶，而是因为你已经辰星的唐晶，幸好我家财大势大！” 唐晶耿着脖颈“荣煜，你也太自以为是了！我在这行十年需要你（维护）……” “十年也没看你有个和Adam一样肝胆相照的朋友，谁都不认就认你！因为没有，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冒天下之大不韪约见安琪儿最大竞争对手的执行总监？”荣煜停了半步“十年？”斜眸微微往后看“生意场上不单单只有生意，还有情义！”还有脸说又提起什么十年？！不知所谓！ 第154章 一百五十二 过了两三天。 从韩国归来的贺涵都听闻了唐晶和BOP执行总监见面的事，当然还有荣煜干预，沈文先离开的情况；荣煜虽然没说，但他知道荣煜一定是说了什么，所以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提，但是让贺涵没想到的是唐晶竟然还是将争取BOP的预案交到了他这里，这下子让贺涵怒了。 拿着那份文件就走向唐晶办公室，将文件轻摔在了唐晶手边。 唐晶一时不明白，轻笑“怎么了？” “我知道你要做业绩，要超过我，但是你这么做太冒失，是要出问题的。”贺涵直接了当“你不能一边手头上做着安琪儿的案子，一边又去跟他竞争品牌的总监谈合作。” 唐晶听明白了，翻开那份预案，毫不在乎的态度“那是我的朋友！”自己有把握拿下BOP。 贺涵对唐晶不重视的态度，蹙眉“安琪儿不管是不是你的朋友，一旦传出去，只会引起他们对辰星对你的不信任。”这才是问题最大的症结所在。 “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有的。”唐晶觉得那时的荣煜和现在贺涵都是太会操闲心，正色“如果他们对我这么不愿意信任的话，可以在合同到期后换家公司合作，我们也不是必须要跟他们合作不可。”将文件夹放到一边“国产品牌退守二三线城市已成必然趋势，我就算拼尽全力，也就能保他们两三年。” “那也不能丢掉诚信！”这是贺涵不悦的最大原因。 唐晶将注意力转到自己工作上。 贺涵依然苦口婆心“唐晶，不管在哪家公司，我们的品牌是诚信，不是光看客户一年给了我们多少钱，你知道这些年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让我们每一个客户对于我们是他们最忠实的伙伴这一点，深信不疑吗？你这么做，等于是杀鸡取卵。”这段话的每一个字他都说的很用力；为什么她就是不懂，感情上她不懂自己，工作上还是不懂！ 唐晶坐着转了椅子，面对贺涵“忠实？诚信？你的努力！？”这三个短词在她看来简直就是最大的谎言，十年来她见过他多少次的‘出轨’与‘风流’“你这么多年不就是以不择手段在这个圈子里出名的吗？” 贺涵听出了她的嘲讽“没错！对对手不择手段，就是对我客户最大的诚信和忠实。”坦然承认。 唐晶再重申一次“我过去的客户，现在是我的朋友，我约他见面不可以吗？” “不可以！”贺涵直接否决她“起码现阶段不可以，工作是工作，私人关系是私人关系，不能把这两者混为一谈。” “你难道没有把私人关系和工作混为一谈的时候吗？”唐晶尖锐的指责“开会的时候是谁目不转睛的看着荣煜，简直就怕她会消失在当场，你以为其他人不说就没有吗？！” 贺涵没能反驳，这个问题在韩国出差的时候黎鸿辉都开过玩笑，软下态度“唐晶，我是为你好。”既然你来了辰星，当然是你好了辰星才会更好。 唐晶低着头“可是我想比你们更好。”声音有些低沉，然后面无表情的抬起脸“我只有走的更远、站得更高，我才能看清楚你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谁好。” 对于唐晶这般的固执，贺涵心中不满更有些无可奈何，转身离开她的办公室，对于等在外面的陈俊生也没有关注。 陈俊生等贺涵离开，将唐晶需要的整理好的数据拿来“拿来了。” 因为和贺涵这段争执而起身的唐晶立刻转身“哦，谢谢。”去拿数据，这份数据很有用。 陈俊生没有立刻离开，看了眼外面，转回眼眸“从贺涵负责安琪儿开始，具体执行交接的就是我。”他也说起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唐晶和BOP执行总监见面的事传的不小“我了解安琪儿，他们是一个极其谨慎甚至有一些多疑的团队，我觉得贺涵的提醒应该接受。”因为这真的是为了你好。 唐晶合上资料“我有我的做法！”为什么一定要按照贺涵的意图来做事？“除非你换去别的组。” 这回连陈俊生都觉得和唐晶没话好说了，只能打个招呼，转身离去。 “并不是离开了贺涵，我们就不能做到更好了！”唐晶知道这是陈俊生对自己固执的放弃，但这不是自己的错，她忍不住争辩“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只有一条最好的路。” “你这是跟贺涵还是跟自己较劲？”不是只有一条最好的路，也不用去走一条最苦的路吧。陈俊生淡淡，说完离开。 唐晶将文件轻摔在刚才贺涵拿来的文件上，深呼吸，闭起眼。 …… 晚上八点，贺家。 贺涵把药和水杯递给看书的人。 荣煜微微转眸，乖乖的吃药，不过她吃药不太爱用水帮助吞服。 但贺涵执意让她喝一口，在她喝了一口温水后接回水杯放到旁边，拿起她手边刚打印出来的方案“你要夺回安琪儿的案子？” “不是，是补充，或者说是另一个方案。”荣煜又打印出了一份“你和我的做事风格不一样，你是技术性＋方法型的高端人才，而我只是方法型，唐晶虽然嘴上说要超过你，可用的还是你的那套方案，两三年没问题，以后的发展却被局限了，既然只能退守二三线，不如就出去走走，一带一路，多好的机会，安琪儿的商品质量是过硬的，并且随着一带一路和中国声音在世界上越来越拥有的话语权，中国的悠久文化必然也会成为世界潮流的一部分，而这是对所有中国制造一次质变的良机，安琪儿在一线城市无法与国际一线品牌正面对抗，那就走出去做国外人的口碑，国外的消费观念和国内是有天壤之别，特别是中产阶级的消费观念，而这个也许就是重振安琪儿的契机，海外的投入也并非如国人所知的那般高昂和手续繁琐。”拿在自己手中“我觉得安琪儿有个保湿系列好像效果不错，18号的艾米丽赞不绝口。”他们是22号，18号的邻居艾米丽的丈夫在某个大使馆工作。 贺涵放下手里的部分“另辟蹊径，也许的确是个机会。” “就是安琪儿这个洋化的品名不是很好，而且在国外也能会被认为是婴儿用品。”荣煜关于这部分也做了调查研究“而婴幼儿用品的准入门槛安琪儿不达标，最好强推品牌系列名。” “为什么做这些？”贺涵有些不明白“想证明自己比唐晶强？” 荣煜大笑“不证明我都比她强！我有爹有妈，有老公儿子，我在我的领域里十七年中无数次死里逃生，虽然因病退休，可也是光荣退休，哪点不比她强？请问她现在除了罗子君和她所谓得心应手的事业，她还有什么？请不要做这种不在一个天平上的比较。”将自己所做的整理出来“这个嘛，是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让辰星的声誉更加在业内稳固而做的。” “听不懂。”贺涵觉得她在打什么主意“不能露个底？” “不能！”自己说出来他肯定不同意“你太护着她了，让她觉得自己能单枪匹马的处理所有事，现实真是如此吗？她来辰星之初就不光得罪阎王还得罪了小鬼，小鬼难缠不知？！如今小鬼不在眼皮子底下谁知道她会算计些什么。” “你是说凌玲？”贺涵想到了“她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荣煜就爱逗他“不知道呀，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贺涵捏捏她鼻尖。 荣煜则一下子把自己有些冷的手伸到他衣服里。 贺涵被冷了下，龇着牙就朝她‘抓’去。 荣煜不躲不闪，先一步反撞到他怀里，又拿冰冰的手偷袭他温暖的后脖颈。 贺涵抓住她爱搞鬼的‘冰爪’“真是的，怎么这么冰？冬至前后给你配点膏方；冷吗？”搓着她是有些冷的手“上班时多穿件衣服行吗？” “我要好看！”荣煜故意这么说。 贺涵睨眼“我看你是想要我好看，你答应过什么？身体好才是一切的基础，以后你上班的衣服我来负责搭配！” “哦。”不辩驳，您贺公子爱干嘛干嘛。 贺涵还想说道她，荣煜的手机响了，顺手拿过交给她：是黎鸿辉。 “说。”荣煜接听后直接给了一个字。 “蛀虫动了，成本数据泄露。”黎鸿辉在电话里声音也不响“行业论坛里现在是最新话题，不过这个不是已经离开的老鼠泄露的，她只泄露了一些二三线的布局计划，从刚才老鼠和蛀虫的通话内容来看，现在此事似乎是蛀虫瞒着她干的；蛀虫今天下午一点左右和BOP的人见了面，不是执行总监沈文的人，是营运总监Kevin·孙的人。” 荣煜点开了网页，进入行业论坛，寻找那条揭发帖子“帖子谁发的？” “B&T的人。”黎鸿辉轻笑了声“唐总在旧公司的口碑不像她在业内这么好啊。”就一封邮件连面都不照的走人可有点无情。 “她又不是人民币，或者美元英镑的，哪会人人都爱。”荣煜看见了，快速阅读了所谓的揭发/内/幕/消息“明天让公司法律顾问处理此事，我的原则是一定要追究散布谣言、破坏公司声誉之人的法律责任！任何公司或者个人传播扩散这种不实消失，也将会被追究，还有这个行业论坛也在追责之内，监管不力的罪名是逃不了。” “好，不过也不能反应太快。”黎鸿辉也想到了“不然别人还以为这是我们做的套。” “如果说老鼠不知情，她一定会去找蛀虫问清楚的，给我看紧了。”荣煜对这些人的侧写还是有把握的“这次，不管是老鼠还是蛀虫臭虫，都要清理干净！” “自然，环境美了心情才会好，心情好工作更有干劲。”黎鸿辉最爱干这种清道夫的工作“姑姑，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挂了电话。 贺涵在她身边，自然也看见了行业论坛里的帖子“怎么回事？”这帖子上说唐晶双面收钱，出卖安琪儿机密数据。 “还不懂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荣煜摇摇头“我干嘛不开除凌玲，就是我没精力去处理这种问题，斩草不除根，祸害自己身！”起身，拍了一下还在那个页面的电脑屏“血淋淋的教训！” 贺涵未动“南南，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唐晶现在是辰星……”没精力是借口，是懒得搭理。 荣煜在书房门口停住，转身“所以我一定会保住她，还她清白，并且彻底整顿辰星，更要让明天就回暴怒的安琪儿夸赞我们辰星是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至于BOP，送上来的买卖，我也不想放过。” “你想干嘛？上次你还说不要妄图左手握安琪儿，右手牵BOP。”贺涵眉头紧蹙。 “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现实不容我们多想，而现在机会已经在眼前了。”荣煜瞧着他眉头紧蹙的表情“你在业内不是以不择手段出名的吗？这么简单的计谋都看不出？！” “我是怕你引火烧身。”贺涵觉得荣煜瞒着自己很多事“你和唐晶的身份太尴尬了！” “我不喜欢桀骜不驯又自以为是的唐晶，对，我就是要借着这件事给她一个教训。”谁让她贪心不足，做事又不小心，和沈文见面的时候还被纵横的人看到“但是她的确是一员干将，公司付出如此多的财力招揽的人才，必须让她人尽其用。” “你有把握吗？”贺涵合上电脑屏，起身走到她面前“有把握不损到自己的名声？” “我不在乎名声，只在乎你和明衍，在乎黎鸿辉常洁在我走后能不能顺利的自己成长。”荣煜感觉到了贺涵没有生气自己的隐瞒，更没有一丝怀疑此事是自己幕后所为“老公，我虽然挺喜欢咨询业的，但这肯定不是我后半辈子一直要做的事，虽然我还没找到自己想做什么，但是如果不去找，我又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呢；但是你放心，在其位谋其政，只要我在辰星一天，我就一定会好好做事。” “我不放心的就是别人对你的误解。”贺涵最担心的就是别人说是她陷害唐晶。 荣煜黑眸幽深“你肯定不信，不就行了；别人，与我有关吗？！” 贺涵手机在此刻响起。 荣煜深呼吸了下“应该是安琪儿，明天早上早点到公司，他们肯定得来问责。”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二更 第155章 一百五十三 果然如她所料，第二天大早还没上班，安琪儿的人就已经来公司问责。 但是贺涵和荣煜都没有出现，而是黎鸿辉和常洁出面接待，他们对于安琪儿的指控是一概否认，用希望对方不要道听途说，并保证辰星对于新副总唐晶的职业道德和人格品质是绝对信任，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不问青红皂白的问责，辰星无法接受，而且因此对辰星声誉造成的损害，安琪儿是要负责的。 安琪儿的人觉得辰星不认错，一心维护唐晶的态度坚决，决定在得到确实的证据后再要求辰星做出解释，并说如果他们找到了证据，辰星光道歉是远远不够的。 黎鸿辉请他们用事实说话，用证据问责，不能说风就是雨，而光凭行业论坛里一个没有任何署名和数据的所谓揭发帖子无法说明任何问题，完全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对突然跳槽的唐晶、乃至对辰星的诬蔑，对此辰星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安琪儿的第一次问责败兴而归！ 早上九点，某咖啡店内。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昨天看见行业论坛里的帖子，凌玲一个晚上都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难安“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没有完全都给BOP总监，我只是拿了一些二三线城市的布局计划露给他。” 相对于凌玲的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小董似乎更是胸有成竹。 “我发誓那些成本数据我绝对没有给他们！毕竟我也是辰星的人，辰星对我是不错的，我不可能这么黑公司啊！”凌玲还是想着回辰星，她只想赶走唐晶，然后让陈俊生求贺涵让自己回去，有Phil的前车之鉴，她知道如果让荣煜知晓是自己泄露了成本数据，别说回公司，去监狱都有可能。 “你给人家一些重庆苏州要开新店的这种信息有什么用？”比起狠，小董比凌玲更狠，而且她就是要赶走唐晶，再绝了凌玲回辰星的路，这样二组组长的职位就是自己的了，因为现在公司里没人能和自己争这个职位“你要给唐晶扣上泄密的帽子，所以你泄露的肯定是机密啊！什么是机密，成本数据是机密！” 凌玲这回彻底傻眼了，她没想到小董胆子这么大“你把安琪儿的成本数据给了BOP！？” “BOP是安琪儿最大的竞争对手。”的确是她做的“唐晶在没有来辰星负责安琪儿这个项目之前，她和BOP的执行总监沈文私下关系很好。”这件事业内不少人都知道“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他们在一起吃饭呢。” 凌玲心里突突直跳。 小董甚为得意的将公司的情况告诉凌玲“安琪儿今天早上派人来公司问责了！他们咬死唐晶是双面收钱，出卖数据。” 凌玲知道这次是穿了大祸了“小董，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什么不事先和我说一下？万一查到我们怎么办？这是泄露客户的机密，要闯大祸的呀！Phil被关进去了你不知道啊。” 小董却觉得凌玲危言耸听“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查到你！？你都已经不在公司了唉，哎，你忘了？你忘了唐晶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赶走的？公司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你！也就是我吧……心慈手软，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凌玲听了这话也不好再责怪小董自作主张“我也就不说了，你怎么办？你可是还在公司哦。” “你放心吧，这点我早就考虑到了，所以我才会让菜菜去复印的。”小董觉得自己做事周密“而且啊，那个复印室，我最近连踏都没踏进去过，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我的。”得意万分，手机响了，看一下是同事发来的微信“哎呀，我得回公司了，十点全体大会。”笑容满面“看来是东窗事发了！”拿起包“好，我走了啦，有什么新的进展咱们再联系！” 凌玲觉得心慌慌“我觉得咱们最近还是少联系比较好，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可吃不来兜着走，特别是荣煜，我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她的眼神看人好瘆人，Phil的下场……” “不会的，就算查到我，我就说是她指使我做的！我现在除了唐晶，最恨的人就是她了。”小董说道这个，牙根一咬“最好她和唐晶一起被董事会开除！” 凌玲抬头看着准备走的小董“你自己当心，她拉拢的人不少。” “走啦。”小董走人。 凌玲依然局促不安。 …… 同时辰星贺涵办公室。 凌玲局促不安的镜头被黎鸿辉定格，然后陈董事长看向同时在看这次见面的贺涵和荣煜。 “你们要如何？”给自己看这场‘直播’一定是原因。 “说服董事会，一致对外，保住唐晶的声誉，这不是为了唐晶，更是为了公司未来的发展。”贺涵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等一下公司的法律顾问就会发表两个声明，一个是针对安琪儿声明，声明我公司的唐晶女士绝对没有出卖其成本数据和核心机密；第二个则是针对业内和与我们合作的所有公司的，辰星的信誉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这次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万分惊愕，所以会将此事到有关部门报案，我们将自查也将由监管经济犯罪领域内的专业人士侦查此事，由此造成的一切损失将由实施这次机密泄露的当事方和受益方负责，公司保留法律赔偿的权利。”虽然公司有法律部门，但是荣煜还是邀请了国内大律师行担任辰星公司的法律顾问。 这些都是官方处理方式，陈董事长看向荣煜“你只要告诉我成本数据到底泄露了没有。”这个才是一切的关键点。 “有。”荣煜玩世不恭的一笑。 陈董事长拍了一下桌“你明明知道这些蛀虫危害公司根基，为什么不加以制止？坐视不管，你还有没有作为公司合伙人的觉悟啊？”他这回可是真的动怒了，咨询公司的生存根本是什么？就是保密！对所有客户的公司信息保密“荣煜……” 常洁连忙将一杯茶递过去“董事长，现在行业论坛里是说唐晶泄露安琪儿的成本数据，可是到现在您从哪里知道过那几个数字吗？” 陈董事长气头上，正想反驳，却突然意识到他是听闻说唐晶泄露了成本数据，但是数值是多少还真是不知道，于是横眸看向纨绔模样的荣煜和在一旁不知怎么说低头挠眉的贺涵“这有差别吗？别人不会管你泄露了什么，只会听辰星泄露了客户数据！” 黎鸿辉则是很认真“BOP内部纷争不断，执行总监和运营总监之间的不和也不是一两天了，唐晶虽然和沈文关系好，但真要签约BOP也未必是沈文一个人说了算，这次要是能给沈文一个机会压制Kevin，那么BOP和辰星签约的稳定性将大大增加。” 唉！？陈董事长真的不明白，现在辰星面对这么大的生存问题时黎鸿辉却怎么说起什么签约BOP的事。 “如果是平时我们想签约BOP自然是会让安琪儿大大不满，鱼与熊掌无法皆得。”常洁也柔声补充到“但现在安琪儿问责我们的事闹的越大，对于我们签约BOP的阻碍就会越小！所以董事长，请您暂时压住董事会其他成员，我们一定要力保唐晶，维护公司生存的根本，告诉业内和我们的客户，唐晶和辰星都是他们最值得信赖的合作伙伴！一定要这么做！” 陈董事长轻咳“贺涵，你也同意她这个冒险的计划？”黎鸿辉和常洁说道这个份上，他也有些明白了，但这么冒险的计划，对公司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富贵险中求！”荣煜托腮，和陈老面对面“风险越大收货就越丰硕，而且也能震一下业内，创一个同时签下竞争对手的先例，让那些全外资的大佬们知道，中国的咨询公司一样在成长，他们做不到的事我们就是能做到！再说所谓的这两家竞争对手，我们的大大都说现在是全球化格局，只有互利才是共赢！安琪儿和BOP都是本土品牌，现在机会如此之多，怎能只困于一池水中？！” 常洁将电脑点开一个其他文件“如果我们这次能签下BOP，让安琪儿和BOP现有的产品布局都发生变化，我就有把握让在两年合同到期后让他们再和我们签约，并且让他们合作共赢。” 陈老看了好一会热，摇头“真是后生可畏，贺涵的不择手段加上你父亲大格局的一套，你倒是学用的真不错啊。”他知道这个合作方案是荣煜的手笔，他们家人都爱下棋，一招棋落必定是后十招都要想到，对一切可能有的变化都要有所预估。 “B&T是在美国创立了90年的大咨询公司，和他们合作的美国本土公司有些时间长达三十年。”荣煜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辰星也该拥有这样的客户，安琪儿的那些股东们也不想只生存是一二十年吧；这次就让他们坚信辰星是他们最好合作伙伴的机会，将这次公司的危机化为公司稳固、发展的转机，这就是我作为公司合伙人的觉悟。” 陈董事长定定的看着她。 荣煜也坚定的回视。 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陈董事长微微唇动“好，我替你压住，但是你必须要给我一个时间段，董事会的人不会永远听我苍白无力的言辞。” “一个星期。”她要了时间。 陈董事长正色“敢不敢立军令状！？” “如果办砸了，我们引咎辞职。”贺涵也给荣煜助力“我们俩都辞职。” “想得美！”陈老头睨眼“要是办砸了，你们俩想偷溜将烂摊子留给我这把老骨头处理啊？！你们两个谁都甭想跑！办砸了的话，不给我重新将辰星重建好、发展好，留下千八百个十年甚至是几十年长久客户，一个都别想溜！”国内的咨询界其实还是很不规范的，每天开业和关张的都有大量，辰星能做到现在的规模真的是不容易；当初看中贺涵是因为他的确是经验丰富的业内大神，但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荣煜才是辰星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真是没说错。 看看黎鸿辉、常洁就知道，对于已经签约的客户他们也都在考虑客户未来的发展，争取在留下他们的时候有的放矢，对于潜在的客户他们也时刻关注。 有人敲门，然后推门入内，是小徐“董事长、贺总、荣总，全体人员到齐了，是否可以开会？” 陈董事长起身“我就不去了，我要去见董事会的其他人，贺涵，你把控好，不许她胡来。”让贺涵看住胆大妄为，竟然拿公司生存根本来赌的荣煜。 第156章 一百五十四 辰星公司的员工都聚集在公司最大的一个开放式办公区域内。 “大家已经知道了公司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但只有一条，我相信公司内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这么做，包括唐总。”贺涵面对公司员工“不仅是我，荣总，陈董事长和董事会的其他成员也相信唐副总没有做出任何危害公司的事情，网上的一切只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对她、对公司的诬蔑，而公司绝对不会坐视，必将追究到底。” 唐晶看向说这话的贺涵。 荣煜表情淡淡，握着手杖“接下来公司内部会彻查此事，但请大家放心，我们不是岌岌可危的大观园，什么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人人自危，要散就会是从内里打散开始，没有这样的事，所以大家请不要自己给自己压力，你们都是辰星的员工，在这个公司出现一些问题的时候我希望你们不是互相犄角，不要借着此事达成个人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一点唐总说的十分好，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是比弄错一个重要数据甚至比丢失一个大客户更为不可饶恕的过错，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贺总和我也绝不容忍！” 唐晶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俩。 “在事实调查清楚之前，唐总将继续负责安琪儿的案子，陈俊生。”贺涵当众宣布。 在人群里的陈俊生抬头“好，我知道，我一定一如既往的和唐总一起努力这个案子。” 贺涵点点头。 “我再重申一次，这次外面流言蜚语是如何我不管，但公司内我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唐总的八卦、小道消息、是是非非，不管是什么，是否和安琪儿有关的话我都不希望听到；一旦发现，有人挑拨离间、搬弄是非，凌玲就是你们的下场！”荣煜似笑非笑，却不怒自威。 陈俊生一震：她在这里说出凌玲的事，给唐晶当初开除凌玲的事下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结论，是在给唐晶助力！？ 小董知道凌玲再无重回辰星之望，她反而笑了：她从来没希望过凌玲再回来。 人散后。 “贺总，安琪儿的莫总来了。”小徐得到消息“人在第三会议室。” 唐晶听到了，还是先回自己办公室，不管如何，他们要找的是贺涵，一切等他们谈好后再说，这次的事她真的是百口莫辩，一时间也没有好的应对办法。 不久之后，唐晶办公室。 贺涵和荣煜一起过来。 唐晶正在办公室内束手无策，见他们一起来“怎么样？” 贺涵看了一眼外面的员工。 唐晶也顺着一眼。 贺涵表情不显“安琪儿公司的人刚刚离开。” “他们怎么说？”找到证据了吗？ “他们要求彻底数据泄露的原因和途径。”荣煜将安琪儿整理的一份文件递给她“在此期间要你停职检讨。” 唐晶打开那份文件，看了好几行，然后抬头“这不是……” “我们当然相信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我们已经说服董事会给我们一周的时间彻查此事；唐晶，我们的法律顾问也已经发出声明，你的声誉和公司的声誉如果因为此事受到损害，我们都会让此事的制造者双倍奉还！”贺涵给了她最大的保证“其实这件事BOP的做法真的不地道，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可他们却还是通过其他途径得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这是不是沈文做的，还是有待斟酌，希望不要坏了你们之间的友谊才好。” 唐晶毕竟和贺涵十年，有一定的默契，荣煜给她的数据，贺涵突然提起的沈文都让她觉得此事真是蹊跷的可以，他是在暗示自己问沈文此事吗？“所有经手过这个的人都要问一遍，数据分析组的人也有可能……” “公司所有人都有可能，贺涵、我、常洁、小徐、黎鸿辉、甚至是辅助部门的人员包括实习生，因为虽然你自己做了所有事，但这些你初来公司，并不了解这里的交错纵横人员关系网，在你这里无法重要的案子项目，在他们手里也许可以看来看去，甚至是复印。”荣煜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杖“我觉得劳师动众的询问每个可能与此相关的员工，搞得他们人人自危而影响工作，不如唐总亲自去一趟BOP公司，将厉害轻重都阐述明白，起码洗刷掉双面收钱的这顶帽子。” “这有用吗？！”唐晶觉得荣煜是神志不清了吗“我就算要去也应该去安琪儿，去向他们解释。” “唐晶，大家现下都知道你和BOP执行总监私下里关系良好，所以你就以为BOP发表一个还你清白声明不足以让大家相信，可是你别忘了，BOP不是沈文一个人的！说穿他也只是一个打工的，只要上面不高兴了，随时都能被处理了。”荣煜眼眸微抬，目光锐利“如今看似得利的情况其实暗藏杀机，泄露安琪儿成本数据这件事是对你个人更是对辰星整个公司的欺辱，我不管他们是如何得到数据的，我已经请有关的执法部门介入，并请我们聘请的法律顾问就此事对BOP提起追责诉讼，辰星是向整个BOP，包括它的上级集团提起诉讼！” 唐晶黛眉蹙紧。 荣煜瞥了眼贺涵：这么笨的徒弟你到底是怎么教的？ 贺涵接受都了妻子的无奈，看向唐晶“不管别人是不是相信BOP的声明，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端，生意场上生意和情意，我希望你都能学会。” 黎鸿辉这时走来“荣少，如你所料有几家公司来落井下石了，说是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由贺总或者您接手，还有一个走了合同的客户暂停了签约，说一切都事情结束后再定。” 荣煜看看手表“这都快中午了，唐晶，要不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唐晶真的觉得荣煜是处变不惊，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她还能想到吃饭“你觉得我能吃下吗？” “杀头前都得吃顿断头饭，不吃饱哪有精神做事？你等下要去BOP找人问责的，气势上都足啊！吃饱了才有精气神骂人去！”荣煜伸手“请，唐小姐，赏个脸吧。” 唐晶真是哭笑不得“好，这顿断头饭，我要吃贵的！” 荣煜笑容可掬“任君挑选。” 唐晶拿上手机，倨傲的走在前，发现罗子君在外面探头探脑，一笑“子君，走吧，你家荣少说要请我吃顿贵的断头饭，你一起作陪。” “啊？”罗子君张大了嘴：断头饭！？唐晶被赶出辰星了？可她还笑的这么高兴？只听说过乐极生悲，没见杀头前还高高兴兴的。 唐晶不等罗子君再问，转头“可以吗？” 荣煜表情呵呵“唐总都说是断头饭了，一切你定！” 贺涵跟着出来“唐晶。” 唐晶转了眼“贺总，有事指正？” “她不是罗子君家的，是我家的！”贺涵面无表情的指正。 …… 下午，安琪儿，执行总监办公室。 “这在你们看来也许是一件小事，还没有波及到我们公司资本市场的表现，一切好像还能挽回，但就在刚刚，事情发生到现在几个小时，我们公司的股价迅速下跌了三个点。”莫总对于面前的贺涵和荣煜是冰冷至极。 “我想知道你们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成本数值的。”荣煜并没有错了的内疚“网上吗？” “你是来质疑我的？！”莫总对于荣煜的质问，眯起了眼。 “因为你给了我机会。”荣煜笑着“我一直觉得安琪儿是一个相当谨慎的团队，可如今看来，真是让人大失所望。” 莫总对于荣煜的冷嘲热讽实在无法理解，看向贺涵：出错的是你们，她就用态度来认错！？“贺涵，我们私交再好，你要知道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现在真的火烧眉毛了，如果等一下上面一跺脚我就要失业了！” 贺涵微笑摇头“事情没那么严重，我跟你说一句实话，你只是听说唐晶和沈文私交甚好，实际上他们真的没有任何实质接触，而且唐晶已经去BOP了，我相信不久之后BOP会发布一个声明，来证明唐晶没有提供过给他们任何关于你们安琪儿的信息，一点点都没有。” “BOP的声明？”莫总哈了一下“这有什么用？！资本市场会认可这个声明吗？股东们的情绪能被这个声明安抚吗？BOP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个什么都不是声明到底有什么用？！ “这个声明有没有用，不用莫总您说了算的，而是要看您的上头认不认可。”荣煜点开自己的手机，将一份聊天记录放在了莫总面前“你和BOP其实都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莫总不解，但还是看了一下那个聊天记录，然后抬眸。 “如今全球机遇如此之多，我真的不希望安琪儿还在一亩三分地里做困兽之斗。”荣煜观察着莫名的态度。 莫总有些无法相信，将手机还给她。 “我想贵公司的股价下滑三个点这件事莫总应该会向董事会做出解释，听闻贵公司周映华董事的公公曾经在北京工作过，要不，托她打听一下此事的真伪？”荣煜不缓不急，握着手杖的手指轻抚着狮头“您应该听闻了辰星现在力挺唐晶，相信她是清白的，所以你在早上提出让唐晶停职的请求，我在这里正式拒绝。” “荣煜，我知道你手眼通天，但是你别忘了我是你的客户！”莫总有些看不惯荣煜的桀骜不驯“我的利益出了问题辰星是要担责的，我信任的不是你，也不是辰星，而是贺涵！这些年，贺涵帮了我们公司很多，对此我真的很感激；但是辰星还有你，不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贺涵制止了一下荣煜“我替她向你道歉。” “道歉？！”莫总冷嗤了下“你跟我道歉有什么意义？而且道歉有用吗？我根本不Care；辰星至今还没让唐晶停职，依然让她负责我们的案子，我想如果比起毫无用处的道歉，辰星拿出解决方案才是第一位的，譬如立刻让唐晶停职，让你接手这个案子的后续工作，也许这样我才能继续保持我们的合作关系，而不是单方面宣布解约。” “不可以！”贺涵几乎是想也没想的拒绝“这件事顾问团队的人员不能变，负责人也必须还是唐晶，否则就说明了我们辰星一开始对唐晶的信任动摇了，更坐实了她双面收钱，出卖客户的罪名！这对辰星的危害更大！” “好啊，那你给我证明，证明那天下午她和沈文聊的不是我们公司的事，更向我证明我们公司的成本数据是谁给我泄露出去的。”莫总对于贺涵的寸步不让也开始不满了。 “那真是贵公司的成本数据吗？！”荣煜突然握紧了手杖“莫总，你说我没有将你放在眼里，没错，还真没有！” “荣煜！”贺涵不让她态度如此。 “你身为安琪儿的执行总监，应该对自己公司的各种数据了若指掌。”荣煜没有被贺涵阻拦“在事出之后不是彻查清楚所谓成本数据的泄露到底是怎么回事？泄露的是什么数据，并在第一时间稳住流言蜚语对公司资本市场的损害，反而三番两次来我们公司问责，你刚才说害怕上面跺脚就失去了工作，如果我是安琪儿董事会的董事，我也会对您应对突发紧急情况的能力提出质疑！” 莫总面色大概，握紧了拳头。 她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 荣煜起身“看来莫总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就不打扰了！”她没管贺涵，先离开了。 第157章 一百五十五 那个电话一直在响，莫总接了。 “莫总，那个不是我们现在的成本数据，是，过去我们是使用过这套成本数据，但近期因为一些产品的调整，所以最终提供给辰星的数字和这个是有不小的偏差，这件事我向您汇报过。”有人在电话那头告知她“而且这个数值和我们曾经提供给辰星的数据数值也是不符的，只是看上去像！”数学就是这么好玩，看似相近却在成本这里会出现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的结果“也不是那套已经废弃了成本数据。” “你怎么现在才发现？！”莫总被反转的情况弄懵了。 电话那头辩解“我们也是被辰星趾高气昂、死不认错的态度激怒了，莫总，这真的不能怪我们；我们今天第一次去辰星，辰星员工的态度真的让我们无法接受，做错事的明明是他们，却咬死我们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所以找到证据的时候我们都没来得及核查，因为那几个数字最近才刚刚更换，而且看到最后的数据也很像……” “别说了！”莫总挂了电话，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向贺涵“你知道是吗？” 贺涵挑眉“知道荣煜为何敢那么得罪你了？”泄露的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错误数据。 莫总抬手，不让贺涵提问，自己用另一只扶额，想将事情发生后所有的事情都理顺，但是她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那你忙吧！”贺涵起身要走。 莫总急问“你就这样走啦？” 贺涵做了不然还要如何的表情。 莫总跟着起身，放缓了态度“贺涵，我真都很信任你，我希望公司后面的事情由你接手；至于唐晶，不管她如何，她和沈文的私交太好了，我们呢又是竞争对手，我确实不放心！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难处，至于荣少那儿，你替我美言几句，我们得空一起聚聚。”因为刚才那个聊天记录，她会想办法证实，所以她不想得罪荣煜。 贺涵算理解“一年之后可以商量，现时现刻不可以，而且你也应该和我们董事会联系过了，想必他们也给了你答复；唐晶刚刚来辰星，而且是董事会的人瞒着我和荣煜找来的人，所以我想他们不会这么快自打自脸。” 莫总看着贺涵勾起的嘴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是，我知道不少事。”贺涵顺着她的意思说“唐晶今天下午和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去了BOP，除了是要说法的，更是为了让沈文亲自解释此事，因为未来唐晶有可能争取BOP，让其与辰星签约。” “和BOP签约？这怎么可以？贺涵，你应该明白，这不可以！”莫总听到这个消息，又小小激动了下。 贺涵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过去是绝对不行，但现在的局面下只有这么做才是一劳永逸的证明唐晶和辰星清白的最好办法，我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数值的错误的，BOP公开的一份证明从未与唐晶一起做过违反法律条款的声明，还有签约……要阻止辰星签约BOP，他们安琪儿就只能咬死泄露的数值是真的，那辰星一定为了自己在业内的名声一定会据理力争，现在他们握着公司除了成本数据之外更多的机密，说不定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的闹到需要通过法律判定，那肯定对安琪儿大大的不利，不光是对公司后续布局会有致命的打击，而且如果官司开始，BOP说不定也会搅和进来，趁机落井下石；官司可以由公司的法律顾问去解决，但是在诉讼中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让安琪儿在资本市场中受到影响，到时候公司的股价会如何无法预料，而且一旦BOP也和辰星签约，那他们也就是辰星的客户，一个和自己打官司的客户，一个是在危难时候愿意证明辰星清白、雪中送炭的同等级客户……她觉得自己后脖颈都开始凉了“贺涵，你要我们怎么做？” “辰星董事会希望在BOP发表声明之后，安琪儿也能发表一个客观公正的声明。”贺涵换上了官方笑容“小莫，在生意场上很多事是没办法划分出青红皂白的，只有怎么做才对自己更有利，现在是如何稳住下滑了三个点的股价更重要吧，股市嘛，涨涨跌跌的；也许很快贵公司下滑的点不仅能回来，还能继续上扬，当然就要看贵公司董事会的决策力了。”说完，离开她的办公室。 莫总眯起眼，却说不出半句话：贺涵到底要做什么！？他过去对别人的不择手段，怎么好像用到了自己身上？不，还不知道情况，不能轻易做出结论，贺涵不是这样的人；声明吗？让安琪儿发表一个辰星并没有泄露公司机密的公开声明……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他们公司这份东西不仅可以澄清了事实，更是证明了辰星的清白，还是替辰星打响更高的知名度；这种危机他都能逆转，贺涵这一手小算盘，打的是越来越好了。 过了一会儿，秘书通过内线告知“莫总，外面有两位经侦警察要求见您，说是辰星向他们报案，说我们公司机密在他们公司被泄露可能是有人实施了偷窃行为，所以先来我们公司询问情况。” 莫总抬头：贺涵，你玩真的？！竟然还，报警！？ 贺涵下了楼，走到车内，坐入“你走后她知道泄露数据是假的了。” “但是业内从来都是无风不起浪，所以一定要安琪儿主动发表一个辰星清白的证明。”荣煜坐在车内看李宗吾的书“这书里说遇事要忍、出手要狠、善后要稳，也未必，我刚才‘跋扈’的如何？” 贺涵笑了美“天下奇谋妙计，无过于脚踏实地；你的跋扈也是忍，忍下安琪儿不分青红皂白的问责，给莫总、BOP的沈文、还有辰星的唐晶留了回转余地。”发动车子，驶离大楼前“人是不记疼的，凌玲被开除了还能兴风作浪，闯出这么大的祸，所以简单开除那些太过有心机的人不是最好的方法！”如今算是知道了“而是必须斩草除根！”明家的家规，好！ 荣煜将书放好“今天这事能朝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完全是因为小徐一个无心发现，还好当时没让唐晶开除了她，不然啊唐晶现在真是百口莫辩，说不定连你我都要蒙上不白之冤；凌玲的报复心极重，她有贼心但贼胆不够，而小董则是贼心贼胆都有，从她力挺凌玲撬子君墙角就可以知道，她没有是非观，只选择对自己有利，为此不择手段的很；这样的人，没有真凭实据未必弄得‘死’，就算有真凭实据她也肯定是百般抵赖。”所以自己现在没弄她“攘外、安内的顺序主席他老人家已经前车给我们看了，我们也跟着这么做了，估计一两天之内外部局面就会稳定，到时候就该好好收拾公司里的蛀虫了！” “公司内查你让谁查？”贺涵想起这个“平时没注意，现在想想好像都是你的人了。” “陈俊生啊，他不是我的人，他是你的人，而你是我的人！”荣煜故意绕口令似的“你说唐晶能要到那个声明吗？不想让常洁跑一趟，虽说公司这次对于唐晶是维护到底了，但还是会有不少麻烦事，想要推墙的人从古自今从来都有，而且谁让她还让别人看见自己与BOP的人见面，这个问题还麻烦贺老师再教导一下。” “唐晶做事向来公正，墙倒众人推也要墙倒啊。”贺涵能想到那些不认真做事却巴不得别人出问题好看笑话的人们会如何暗自关注此事的可笑嘴脸“而且除了推墙的人也有扶墙的人，唐晶手里有和她关系铁的客户；不过你说的问题我会得空和她沟通一下。” “我手里没有。”荣煜伸出手，双手空空。 贺涵看着前方“刚刚还说我是你的人，你有我难道还怕没资源？我就是你的资源，Adam那么铁的哥们现在提起你也是赞不绝口。” “他们是给你面子。”荣煜闷闷的说。 贺涵继续宽慰她“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 “就爱听你这么说。”荣煜靠着车椅，露出了一个你被我套路的奸诈笑容“再说一遍！” 贺涵顺从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我的就是你的！” “乖！”荣煜心满意足。 贺涵心中叹口气：这个小套路王。 “说到夫妻一体，你说同居男女算夫妻吗？”荣煜突然问了句“譬如陈俊生和凌玲？这件事也可以说是唐晶挤掉了陈俊生副总的位子，陈俊生和凌玲联手所为！我遇到过的很多事都能验证看似最无害最窝囊的废材也许就是最可怕的那个幕后黑手。” 贺涵微微转眸“你不是小套路王，是套路女王！那么女王大人怎么看？”多听了一次自己的情话，又借其引出自己想说的话。 “他暂时不知道，真好奇他知道了会如何？”荣煜微笑着“事情现在闹得这么大，以凌玲那点老鼠胆一定怕的要命，她但知道以柔克刚、先发制人的招数了，我觉得她会告诉陈俊生这件事，然后以柔弱、眼泪、哀求等手段诉说自己这么做是多不得已，是自己一时糊涂，一念之差，让陈俊生心生怜悯和同情。”知人还不背后说人是家里人教的，但是现在她可不认为凌玲是人了，只是一只妄图报复辰星的老鼠。 “你想知道的是陈俊生会不会将此事向我或者董事会告发？”贺涵转了个弯“还是真认为他是幕后主使？” “是不是幕后主使就看他知晓后告不告发了。”如果告发就是，不告发则不是“你希望呢？” “希望不是如你所料。”贺涵冷了几分表情“我觉得他不是。”不然陈俊生就真的太可怕了。 荣煜没有回答：陈俊生，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若是敢背叛贺涵，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第158章 一百五十六 过了两天，中午。 凌玲听陈俊生说起公司的董事会虽然一反常态的全力支持唐晶，但有些老客户还是相继的通过不同渠道来打听此事，这说明他们对辰星的信任度在下滑，而公司内部虽说没有大的查问，但也是人人自危的暗流涌动，听闻这些就意识到自己真的闯了大祸的凌玲在终于按耐不住又来找小董。 公司较远的一条小巷子内。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啊？”凌玲将小董拉来。 小董手肘微动，挣脱了凌玲的拉拽“现在唐晶正在气头上，邮件短信都不能发了；加上董事会和贺涵荣煜都表示相信她的清白，现在她正组织人清查内部，手机电脑都在查。”这时候接你电话不是自找死路嘛。 “那不会查到我吧！”凌玲紧张的先把自己摘干净“反正成本数据不是我给BOP的。” 小董自然知道凌玲的自私自利，眯起眼“那你的意思是，我给BOP的？”小董不由‘警告’她“我是为了你啊，凌玲姐！”怎么？现在事发就全部推到我的头上了？“你最好不要把这件事推到我身上！” 凌玲反而睁大了眼，但随即也黯然了表情。 小董也自保为先“你听好了，你没有问我要任何东西，就算是你问我要了，我也没有给你任何东西！” “你，这什么意思？”凌玲本能反应。 “你不是就是想报复一下唐晶吗？你已经做到了！”小董蹙起眉头“而且你都已经不再辰星了，没有人可以拿你怎么样的，但是我还在辰星，我还有我的前途！” “你的前途在辰星。”听了小董这种话，凌玲感觉自己回公司的大半希望都已经破灭了，这和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是，是把唐晶赶走了，你就可以升级吗？你别忘了，这次董事会和公司都力挺唐晶呢，就算过几天他们不信了，让唐晶走了，还有荣煜！她会让你升级？” 小董一付完全听不懂凌玲再说什么的态度，有装回过去那种马屁模样“凌玲姐，你想得太多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都能让你升级，为什么就不可能让我升级！？还有一点小董觉得自己很必要提醒她，这也是凌玲现在最大的弱点“还有一点，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陈俊生知道，他这个人嫉恶如仇，如果让他这件事是因你而起的，那真是考验，你们的感情了！” 凌玲一震。 “凌玲姐，我一个单亲妈妈带着一个孩子过生活，比你更不容易！”小董正色而言，然后离开，将凌玲独自留在身后。 凌玲站在原地：委屈、愤怒、害怕几种情绪交互交织，让她不知该如何才好，但有一点她知道，辰星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小董和凌玲分开后急急的回公司，到办公室后脱风衣准备坐下。 “菜菜好了吗？”爱玛走了进来。 小董抬头，装做若无其事，笑脸相迎“爱玛，难得啊，什么事啊？” “没事，就是唐总觉得菜菜不错，让她去帮忙。”爱玛也是微笑“难得唐总愿意带个实习生。” 小董心头咯噔一下，起身“真是难得啊。”这看起来无可非议，唐晶刚来辰星，没有任何根基，培养一两个新人是很正常的，走向菜菜“菜菜，你做了什么呀，让唐总一眼看中？”说着话一手搭在菜菜肩头。 爱玛也走到菜菜身边，开玩笑似的“还能是什么呀，菜菜复印东西好啊。” 小董脸一僵，但随即化散“菜菜啊，你怎么说都是我们组的人，到了唐总那儿有什么难事，我们能帮忙的，别见外啊；以后做好了，也别忘了我们信息部的人啊，大家说是不是。” “小董，看你说的，她到唐晶那儿会有什么难事啊？”坐在菜菜身边的罗子君喝了口茶“有事啊，唐晶也会教她的。”她虽然不知菜菜为什么会被调到唐晶手下，但结合公司这两天的诡谲气氛，总觉得不简单。 这时陈俊生和Jessica走来，Jessica拍拍手，引起大家注意“来，大家开会了。” 信息部的人知道这意味什么，有问题的部门都要开会，终于到他们了。 爱玛和Jessica互相颔首，领着菜菜离开。 “看来菜菜是走运了，爱玛亲自来领人。”有人悄声说。 也有人疑惑“这个菜菜做事这么慢，唐晶怎么会看上她？” “谁知道，该不会是菜菜知道些什么吧。” “知道什么？”小董有些尖锐的问“一个小实习生知道些什么啊？” “你激动什么？”被小董质问态度吓了一下的同时也回驳。 Jessica一瞪眼“吵够了没？” 众人安静。 小董讪讪，心中却忐忑异常：菜菜这时候被唐晶带走什么意思啊？！不行，她得去找常洁探听一下。 唐晶办公室。 “……好的，沈文，谢谢。”唐晶正与人通话：她已经知道公司内是谁和BOP的人联系了。 “是我要谢谢这个机会。”沈文也正需要一个机会“公告声明下午就会发出。” “好，得空我们吃饭。”唐晶笑起。 “好，那个，唐晶，如果可以叫上贵公司的荣总吧。”沈文也提出了邀请“上次太仓促了，还是希望能有机会正式见个面。” “为什么？”唐晶直接问。 “即SPDC，还没什么其他国产化妆品品牌能登上一份礼单。”沈文说的一句不算隐晦了“一带一路之后外事活动增多，我们不能仅仅局限于国内市场吧。” 礼单。唐晶眯起眼“那个，太不容易了。”她知道是什么了，在如今的情况下。 “可这比起几千万投入的广告效果都大。”国外效果可能一时没有，但如果让国内消费层知道，那广告效应真的不容小觑“我们其实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努力，我们发现，我们做不到的事有人可以做到，其实那天下午你约我的时候我就想探探你的口气，没想到她突然就出现了，但当时真的不是说话的机会，而且她都那么说了，我不想给你惹麻烦，也不想以后彼此见面尴尬，所以就走了；但这次荣少卖我的这个人情，我觉得是可以长久合作的橄榄枝，唐晶，你知道的，在商言商，我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唐晶表情不显“我理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试着约她。” “谢谢，唐晶。”沈文这么说也是个承诺“其他事不用担心。” “拜。”唐晶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到桌上：怪不得如此有底气，到处都是卖她家面子的人。 …… 下午四点左右。 BOP同时发出一份公开的声明，内容大概是BOP公司和辰星唐晶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有违国内法律法规并违背商业行规的不名誉交易，更没有任何形式上的金钱往来。 这份看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明却让不少人都注意到，BOP只明确不曾与唐晶没有任何交易，这点在明眼人突然变成了一份有力的证明。 随后安琪儿公司也发布了一份声明，声明所谓唐晶泄密的数据完全是虚假的，和他们公司的成本数值根本没有关系，他们不知道这些数字是什么人从哪里得到，也不知是何人以何种理由想到达到何种目的而兴风作浪的引起此事端，另外此事对安琪儿造成的损失，安琪儿将保留追责权利，同时也申明安琪儿一直相信并会坚信辰星是他们最忠实的合作伙伴，与辰星的合作一定会是长久和愉快的。 唐晶在行业论坛的置顶帖里看见了这两条同时被置顶的公告，还有就是两家公司同时发给她工作邮箱的Mail，从此，她分明了。 “唐晶！”罗子君急来“我看见公司群发的邮件，这是不是就证明你是清白的了？” 唐晶点头。 罗子君笑眯了眼“太好了！我就知道清者自清，你一定没事的，贺涵真是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帮你洗刷了冤屈。” “外部的事解决了，内部未必。”有人也信步而来“安内必先攘外。” 罗子君回头“荣荣。” 唐晶也起身。 “沈文说了？”荣煜开门见山。 唐晶挑眉“是。” “罗子君，请回工作岗位。”荣煜支开罗子君“工作时间请认真工作，我不养闲人。” 罗子君想说话，被荣煜一个眼神噤声，抬手和唐晶打了个招呼，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周末…… 第159章 一百五十七 唐晶双手环臂“子君的嘴很严。”就算让她知道我知道了什么她也不会说的。 “态度说一切。”荣煜走近几步“罗子君是你的闺蜜，公司都知道，她的态度直接可以告诉那人，你已经无事并且一切都在掌握了；根据我自己的经验，做坏事的人一定心虚。” “因为你做过坏事？”唐晶也淡然几分。 “和贺涵在一起不是坏事。”荣煜倏然正色“我答应他请求的时候你已经成为过去了。” 唐晶没想到她会在办公室当面说起此事“你也曾经是他的过去！” “所以你就不要以为自己还能成为他的未来，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荣煜又换上似笑非笑的雅痞“因为我很清楚失去他的蚀骨之痛；唐晶，所以别让自己再痛了，既然一直在学着离开他，这个机会应该是最好的。” 唐晶笑的妩媚“荣少透彻人心，正如你所言，我一直在学着离开他，但这话由你说我怎么都不舒服，还如何离开？” “真高兴听到这样的话。”荣煜半真半假，然后再度稍稍正色“既然外面的事已经摆平了，那么你就着手公司内部，这次的事端完全是针对你而来，既然有人想借你立足未稳而将你赶出辰星，那么你新官的三把火还得继续烧，还有既然要烧就要赶紧，不然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好。”唐晶放下手臂“不过，不怕引火烧身？”亦是不真不假。 “我这病随时都会复发。”荣煜文不对题的说道。 唐晶做了一个恍然的表情“原来这样，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旧病复发。” 荣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唐晶，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她本就黑眸深邃，现在完全静止了其他动作，突然让自己静默成了一幅画般，那双眼也一直没有眨动，静静也是直勾勾的盯着唐晶。 唐晶也安静下来，回视着这般的荣煜。 荣煜的嘴角越上扬，她眼睛里的温度就减除一分，直至嘴角无法再上扬，那双眼已经似冰刃。 唐晶似是岿然不动，无畏不惧。 起先还好，但唐晶还是察觉到了她异于常人的静默力，就是那双眼睛似乎都没有眨动过，她自己都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的眼睛已经受不了了，再互相用目光角力下去自己大概会当然落下泪来，不是因为痛苦或者苦，而是身体自身的反应。 唐晶为了不再她面前出现落泪之态，眨了眼。 “今次之事相信对唐总也是一次宝贵的经验，恐怕你自己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一两只蛀虫造成的；如果不是小徐偶尔去了复印室误拿了一张安琪儿资料的复印件，那一切的事情会如何发展，发展到什么地步，造成如何的后果，有时间唐总都可以细细琢磨，细思极恐。”荣煜也终于说话“希望你能尽快适应新公司，要和贺涵与自己较劲也得有个好的精神状态，而想要站得比贺涵更高远，在你前面的陡路险滩还有不少。”说罢离开了唐晶的房间。 唐晶怔了几分，然后看向外面：她依然还是如此，言辞中的善与恶混淆着让人看不透，背后的深意更是如何无从得知；她透彻旁人，却不让旁人看透她半分……不，从现在的情况看她是早知此事，但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在等，等她们先动，然后她握住了证据，却依然让此事爆发，她就是想让自己知道，如果处理不好随便两个普通员工都能对自己的事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是自己的鲁莽给了别人机会，而她却能洞悉这一切……但是这次她能帮自己，那么下次她若想做些什么也就洗清了嫌疑，救人再杀人，这与逻辑不符，这是其一？其二则是公司是个整体，就算自己培养出了自己的心腹，但她依然可以在小环节中找到办法置她于死地？ 唐晶转了个身，面对玻璃窗：其三是她不惜以激怒安琪儿为代价，以手中又有安琪儿和BOP都看中的机会为诱饵，成功将危机化为转机，利用安琪儿来达到原本不可能的BOP签约，在业内制造了一个又一个新闻和话题，短时间之内让辰星的知名度登上业内热搜榜首位，再以两家的声明为辰星正名，泄密之事子虚乌有，只不过是有些看不惯辰星发展迅速的人拿一些不知哪里找来的数据就来诬蔑诋毁辰星的声誉！因为行业都知道空穴来风未必是假，但这回她就是让真的变成了假的……也让自己更明白不管在内在外，她还能引导舆论走向，可以救你亦可以毁你！ 记得自己曾和罗子君说过既然下定决心要冲入是非圈，那就高举利剑，认准了扎进去，不是你死就是对方倒下……但，不是一个段数的怎会在一起厮杀……因为有些人是执棋人，排兵布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而有些只是她手里的棋…… 对了，她还明示暗喻，让自己借着此次事件用新官的火将周围一切烧尽，换上自己提拔或者看中之人……这是为什么？ 她这次又想做什么？！ 自己刚才想到的这一切又突然不明朗了，也许一开始想的才没错：她透彻旁人，却不让旁人看透她半分…… 有文化的流氓，真可怕。 可她不是流氓，而且相当有故事，就刚才那段对视自己就能让唐晶感觉到真正的胆寒，目光锐利不可怕，将人看穿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锐利看穿之后那种毫无波动的空灵，死亡似乎都被她看穿了，在死亡之后的漆黑一团里只有——空！ 而这种空又似乎在酝酿更可怕的物什。 虽然似乎只是自己一瞬间的感受，但那种透入骨髓的漆黑空无，真的吓到了自己！ 无法准确的形容那种恐怖的眼神，那是对死亡的不怒不喜，不是单纯的平静，或者是佛法中说的坦然，而是一种不可言说恐怖诡谲的平静，很恐怖却异常平静，平静的让人毛骨悚然，毛骨悚然中又只是平静，周而复始着，恐怖与平静在她的黑眸里以一种不可思议感觉平衡的存在着，且似乎一直都会存在…… 真要让唐晶形容，也许只能媚俗的说，那是——死神的目光。 任何人都不想接触的眼神。 她是正面与自己交锋了一次。 而自己，三连惨败！ 公司、声誉、客户。 全败！ 最可笑的是其他人却都觉得自己赢了！辰星赢了！ 没人知道她，更不会有人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会有人知道她用辰星将自己彻底踩在脚底下吗？ 不会！ 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比那个眼神更可怕……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让每个人都命运都发生了变化，却不会有外人知道，谁到底做了什么。 …… 在回自己办公室的荣煜勾勾嘴角：说‘永远’，还想永远和自己争锋以对？！可真够逞强的！ 在快要走到自己办公室时，突然停步，蹙了下眉。 她的腿。 低头，看向自己曾经开过刀的腿。 稍稍动了一下，想要证实现在的肿胀感并不是曾经出现过的那种感觉。 “荣少，董事会几位董事到了，陈董事长请您立刻过去。”常洁知道她去了唐晶那儿，见她回来就快步走来。 “好，我马上过去。”荣煜捏紧了手杖“对了，帮我联系一下医院。” 医院？常洁一震“你？哪儿不舒服吗？腿疼？” “腿胀。”荣煜并不隐瞒，因为知道老父老母曾经因为自己的病而肝肠寸断的模样，所以她从不敢轻视这些疼痛“联系一下赵医生，约一个时间，越早越好。”术后曾发过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疼痛决不能让自己的老父母品尝。 常洁立刻联络。 荣煜抬眸，看向在那间最大办公室中正与人交谈的贺涵，腿部的肿胀感快消退了，她转向去往大会议室。 贺涵办公室。 贺涵和两位有关部门的警务人员各自握手，然后请秘书送二人。 待他们离开后，陈俊生走了进来“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警方介入？ 贺涵微微抬头“公司，报警了。” 唉？陈俊生真的惊愣“报警？！” “因为一定要断绝这样无中生有的事情，给这次的生事者惩戒才能杜绝以后同类事情的发生。”贺涵非常严肃“你也知道了，这次BOP和安琪儿一起发出声明，特别是安琪儿，确认了所谓从辰星泄密的成本数据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但的确有一组数据，唐晶说那是她当时加班太累用错了原始数据而算错的，为什么算错的一套数据会被不知是谁之人公之于众了？这就说明我们内部的确有问题，这次是有心人拿错了东西，那下次呢？辰星能经历几次这种所谓‘泄密’事件？” 陈俊生知道这不是贺涵危言耸听，一个人乃至一个公司的信誉建立起来千辛万苦，要毁于一旦却是眨眼之间。 贺涵看看外面，又转回目光“而且这次事件不单单是单纯的泄密。” 陈俊生对于这句话有些听不明白了“不是单纯泄密？那还能是什么？” “荣煜！”贺涵表情肃穆。 陈俊生更不明白了，但转念稍微想想“你是说‘陷害’！？” “没错，唐晶被指控泄密，所有人都会认为是背景深厚的荣煜所为，这是第一反应。”贺涵站起身“就算不是荣煜做的，以她的性格完全不会解释，但是流言蜚语还是会指向她，特别是那些对她整顿公司内部而心存不满的人会不会借机落井下石？因为唐晶在我们这行是有口皆碑的，而荣煜只不过是初出茅庐，陷害‘前辈’这对荣煜的名誉将会带来洗不清的污点；可在这家公司里，除了荣煜，其他人都不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为了她的清白，董事长和董事会、还有我已经达成一致，不惜任何代价来查清此事，为此要换掉任何人也不是不行，五个，十个，二十个，直到他们意识到相互包庇有多严重为止。” “没那么严重吧！”陈俊生一向以和为贵，听到贺涵要大规模的换人他都忍不住心惊“也许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你，你因为这个原因把他们开除，那其他公司也不会要他们，大家伙都是辛辛苦苦挣一份营生钱，都有老人，有可能都有孩子……” “那荣煜呢？！”贺涵断了陈俊生的话“她这些时间为公司付出的还看不明白？还以为她是来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就因为她有背景有人脉，不愁如今这份营生钱，你就觉得她可以随意被抹黑被诬蔑？！老人、孩子，她没有吗？那些伤人戳肺的流言蜚语传到他们耳朵里，她家人会不会也担心她？难道担心也分有钱没钱？如果孩子受委屈被冤枉，父母心一样会痛！还有唐晶，如果这次泄露的数据就是安琪儿的成本数据那一切会如何？她会遭遇到什么情况，公司会遭受多大无法弥补的损失，考虑过吗？” 陈俊生被贺涵说的哑口无言。 贺涵寸步不让“我不是法官，我不关心公平公正，我只关心我的人是不是得到了应有的保护；如果今天换作是你犯了这个错误，惹了这个麻烦，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陈俊生能怎么回驳。 “所以隐匿在公司里的蛀虫必须被挖出来！”贺涵口吻是半命令的“你所负责的两个部门，一定要好好查清楚，我不希望放过一丝线索。” “好。”陈俊生应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撕逼，唐晶看似赢了，其实败的什么都不剩，她就是荣煜手中提线的人偶，不，所有人都变成了她手里的偶！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更多的是不自知的。 第160章 一百五十八 他离开后，新秘书入内，将他未来一个星期的工作安排告知“……贺总，常秘书让我通知您明天上午与宇度的孙总见面，荣总无法成行，请您代为前往，我查了您明天早上十一点前没有重要会面。” “理由呢？”贺涵没有立刻答应“与宇度的接触都是荣总，怎么突然之间要换人？” “常秘书说荣总预约了明早去医院检查身体。”新秘书Claudia并不十分清楚贺涵与荣煜的关系“所以与孙总的见面不能成行，但是孙总明天下午就要前往德国出差，时间需要一个星期，这次会面很重要，不能推迟。” 医院？贺涵微微皱眉“知道了。” Claudia点头。 贺涵不由看向她办公室，然后回视秘书“有关事宜你要和常洁交接清楚。”见这个面也代表荣煜将宇度这个客户完全让给了自己，就像林杉。 Claudia明白，转身离开。 贺涵等秘书离开，还是有些不放心，抬腕看看时间，起身，拿了外套和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并不避讳的走到她办公室外，敲敲玻璃板“荣少，可以下班了吗？” 荣煜抬眸，抬腕看看手上和他那块一模一样的手表“今天，怎么了？”虽然已经是规定的下班时间了，但对于他们并不被时间束缚的人来说准时下班反而怪怪的。 贺涵走入，将外套搭放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椅上“你明早预约了去医院？” “嗯，好像有几天没见英俊的赵医生了，有点想了。”荣煜故意纨绔的说“所以明早去瞧瞧他，那双手，真是漂亮。” 贺涵眯起眼“本来还想着晚上做些什么好吃的犒劳夫人，但夫人这对其他男人容貌的评价让我这份疼爱妻子的心意都烟消云散了。”打开她办公室里的衣柜，拿出她的外套。 荣煜拿下眼镜搁在桌上，起身“我要吃——贺总、的菜。”走过去。 贺涵举着她的外套，待她走到面前，放在了她肩头“哪儿不舒服？” “腿胀。”荣煜没有隐瞒，转头“不是好事，但检查没出来之前不许你胡思乱想。” 贺涵眉眼间的肌肤皱在了一起“肿胀感？什么时候？几次了？”关于她的病他已经很有些了解“是原先的地方？” “嗯，从唐晶办公室出来，术后，第一次。”荣煜穿好外套“所以我预约了看诊，宇度的孙总难缠。”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当场？”贺涵知道荣煜不会隐瞒，但时间上的快慢也还是在意“实在不行我让唐晶去！” “唉，我怎么把她忘了，就记得有你。”荣煜似是突然茅塞顿开“对，那让常洁把宇度的资料和爱玛交接，你可以陪我去医院。” 贺涵揉揉她后脑“故意的！” “你前女友和我们在一个公司这事，烦人。”就是故意的怎么了？“你陪我去医院，但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许哭啊。” “嘿，谁说我会哭？”贺涵拿起自己外套。 荣煜等了他“常洁不是常说嘛，你我是拿错剧本的主角CP，你那么爱我，若我有什么问题，你肯定得难过的哭泣。” 贺涵迈步，一付认真严肃“知道我前女友也在公司里就给我长长久久的活好喽，突然觉得唐晶在也没那么烦人了，起码对你是个警示！” “晚上吃啥？”荣煜与贺涵并肩“我要吃色香味俱全的中餐，不吃寡淡无味的外国菜。” “那个对你身体好。”贺涵现在不少饮食都是遵照医嘱而来，但还要保证口味，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夫“乖。” “是，我知道，常洁说过的，汇源肾宝，他好我也好。”荣煜笑的狡猾。 贺涵紧蹙眉头“常洁怎么总和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是想给我精神放松下。”所以总是找些段子或者网络上的笑话来说“让我心情愉悦。” 贺涵牵住她的手，侧眸“我会让你身心都愉悦。”笑眯了眼，但是心里沉甸甸的，因为她没有隐瞒的腿胀。 荣煜挣脱他的手，反挽住他的胳膊“我这时是不是该说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才是大丈夫也？！” “这个剧本我们就不要拿错了。”贺涵知道她故作轻松是不想自己因为她的坦白而太过担忧，所以他便顺应了她的轻松。 二人并不避讳的态度亲昵交谈着，一起离开公司。 …… 那天晚上，陈俊生很晚才到家。 凌玲已经心神不宁好几天了，今天她在行业论坛里看到了一些消息心情好了不少，BOP和安琪儿都发表了唐晶没有双面收钱，出卖成本数据的声明，这是不是就说明泄密事件已经尘埃落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果唐晶没事了，肯定就没事了吧。 等陈俊生回来后，她迫不及待的想问，但又要装做若无其事“这么晚回来，是在查安琪儿的事啊？” “可不是嘛。”陈俊生对她没有防备，反而看起了冷佳清的作业本“这一个人的声誉，一个公司的声誉就因为团队里有一只老鼠就能毁于一旦。” 凌玲惊慌的眼眸一抬“不是说没事了嘛，我今天找工作看行业论坛的时候看见两家公司都发声明了。” “声明是发了，算是公司的声誉挽住了；但现在还在查内部，泄露的东西是错的，但据说也是唐晶手上有过的东西；公司已经报案了，今天警方也来了。”陈俊生喝了一口酸奶，如实相告“公司高层一致同意要将泄密的人找出来。” “报案？！警方？！没那么严重吧！”凌玲心里的桶因为这两个字眼又开始七上八下“那现在有线索吗？” “谁让出事的是唐晶呢，她一出事多少眼睛都盯着荣煜。”陈俊生说出了其中厉害“听说唐晶去BOP也得到了一些消息，估计啊唐晶和他们有什么条件交换吧，否则对方也不能轻易说出泄密人是谁。” “可是唐晶是这次事情的主要人，她说的话可信吗？”凌玲心中一下子就急了：被说出来了吗？她还是小董？！ “带着公司的律师一起去的，更何况这次是抓老鼠，顾不上什么方法了。”陈俊生说的有口无心，但对于凌玲的焦急也有些不解，抬头“你怎么突然关心这事了？” “我，我不也是公司的人嘛，原来；今天又看见声明什么的。”凌玲难按下不安“再说，你也牵扯在里面呀；不过这次唐晶真的挺幸运的，贺涵、董事会都这么信任她又力挺她，荣煜也没有做什么哦！” “唐晶在我们这行口碑大家都是知道的，虽说她新来我们公司，可毕竟大家还算知根知底。”陈俊生倒不这么觉得“最麻烦的是公司这次报案了，这次的事情可以算得上是侵.犯.商业秘密罪，是三年以下的刑罚，如果是价值上几十万损失的话，可能会判处三年以上。” “什么，还要判刑？！”凌玲这下真的心慌了。 陈俊生又喝了口酸奶“我也是听常洁和其他人说的，我现在觉得荣煜这人要么不做要做就是做狠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做了这些事，公司都传这人肯定是第二个Phil了；对了，我还没吃饭呢。”腹内饥饿也不想说了。 “哦，有的，我帮你去热。”凌玲强迫自己硬是笑，起身去热饭。 同晚，贺涵家。 卧室。 贺涵将精油倒在她的腿上还有自己手心，稍微捂一下，为她按摩又感觉不适的右腿“就胀？没疼？” 荣煜多少有些精神不济“嗯。” 贺涵见她如此也不再多问，只专心给她按压。 随后发现荣煜似乎睡着了，便为她盖上被子，自己悄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漆黑，沉默着喝酒：有些事真的该提上日程了。 那天晚上有人过的是那般心绪不宁。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说贺姑父更完就文了，大家会不会也心绪不宁？我最近就很心绪不宁，写不粗来啊……球球好难写！箭在弦上我也一直没看，因为太神剧了；荣女王应该会不会好写一些？！ 第161章 一百五十九 凌晨。 陈俊生起身发现身边没人，走到客厅，看见凌玲开着一盏小灯独自坐着“怎么了？” 凌玲猛回头，看见是陈俊生。 “还吓一跳？”陈俊生再反应迟钝都觉得凌玲的不对劲。 凌玲转回，淡淡“没事。” 陈俊生走了过来“什么没事啊？怎么起来了？”想过去抱抱看起来柔弱无助的她，心里暗忖大概是这么久他们还没登记的事给闹的，她现在又失去了工作，安全感肯定特别低。 凌玲却让了一下。 她这一让陈俊生更不明白了“怎么了？” 凌玲望着自己爱的却对自己并不完全知道的男人，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告知，这份忐忑不安已经不是她能独自承受的了“陈俊生，我，做错事情了。”听到判刑的字眼她怎能无动于衷，她还有儿子，和陈俊生的关系也没有彻底稳定下来“你会原谅我吗？” 听到凌玲来了这么一句，陈俊生再笨都免不得往泄密的事上想“你说的，不是安琪儿的事吧。” 对于陈俊生这么直接，凌玲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立刻坐过去，想去握陈俊生的手，柔声“你听我说，这个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的。” 陈俊生只是试探，没想到凌玲会真的与泄密事件有关“你都从辰星走了，成本数据谁给你的？” “小董！”凌玲想都没想就告知他，但随即又恳求“你别说出去行吗？”。 陈俊生内心受到的冲击不是一点点，一下子别开脸，无法面对面前的女人，收回了被她握住的手，轻喊了句“哎呀！”又敲拍了一下膝盖“不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干？报复唐晶，报复荣煜，报复辰星，顺带报复我？” “不是的！”凌玲脱口“我就想给唐晶找点麻烦，但是这个文件和数据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呀，我当时想最多就是安琪儿告到董事会，然后董事会觉得唐晶没有这个资历坐这个位置，加上荣煜也在，她那么聪明的人到时也不会让唐晶继续留在公司的，可是我不知唐晶和BOP有这么多的关系。” “现在为了这件事情公司闹得人心惶惶的，虽说外面的事是解决了，可是内部彻查没有解决，人都没法安心工作；猜来猜去，查来查去！”陈俊生很清楚内部的状况“唐晶要不是有公司高层一致的支持，现在肯定是名誉扫地！现在我也要查，没想到我自己家里出了问题。”起身。 “你绝对不能告诉公司啊！”凌玲跟着起身。 陈俊生咬牙切齿“那你当时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为什么没想到今天呢？”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只是想给唐晶找点麻烦嘛！”凌玲焦急万分的辩解自己的行为“我没想要毁她呀！” “你现在不是要给唐晶找麻烦是给自己找麻烦，贺涵今天明确和我说了，他怀疑这件事就是有人存心借着弄唐晶而抹黑荣煜，报警处理也是为了严惩这种做法，现在不仅仅是内部查！公司报警了，警方一定是要有个结果的！”说罢又一下子坐下。 这也是凌玲害怕而焦虑不堪的地方，她跪在了陈俊生面前“我兢兢业业的工作，我什么都没做错过，她连续两次要把我弄走，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就把我赶出去了！搁谁谁咽的下这口气啊？我不是圣人，那么欺负我……” 陈俊生看着害怕又不甘心的凌玲。 “……那么欺负我不还手，我做不到的，你知道伐！”凌玲是内心最深的愤怒都在了脸上，说道后面又为自己开脱“但是我没有那么恶，我没想要针对荣煜，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到底人好人坏你应该知道的，陈俊生，是不是。” 陈俊生无法说出话来。 “俊生，我现在做什么都可以的，只要能够挽回。”凌玲这次是真的害怕了，没有独自面对的勇气“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那你赶紧让小董交代她的问题。”陈俊生现在脑子也很乱，想了一下觉得还是这么做比较好“再事情变得更坏以前，因为把所有问题推给唐晶已经没有用了，然后我才能向贺涵去求情！” “不，不可以的。”凌玲不能同意陈俊生这个要求“那这样的话我不就被拖下水了吗？你不也受牵连了吗？” 陈俊生瞅着还一脸无辜却满腹算计想要脱罪的凌玲“这就是你的好朋友，你所谓的，最好的关系？”她到现在还在想把不知情的自己拖下水！ “可这是人之常情啊！”凌玲似乎是为小董在说情“她也要养家，她也有孩子！再说我不跟你说这些事情你不是也不知道吗？而且这次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嘛，只要我们都不说，肯定查不到我们头上的！”上前又想握陈俊生的手。 “那唐晶让BOP的人来指证呢？！”陈俊生甩开胳膊，起身退了两步“你别忘了！还有BOP的人，他们要是在警察面前说出实情，你说谁能保得住你们！” “陈俊生——”这点也是凌玲最怕的地方。 陈俊生不知该如何处理此事，去了书房，将房门重重关起。 跪在原地的凌玲眼睛里有泪，却没有要哭的意思：一定，一定要将事情挽回来，一定！自己不能坐牢的，决不能！ 书房内，陈俊生呆望着窗外面。 不知过了多久，凌玲打开房门，站在门口，怯生生的说“俊生，对不起。”哭了出来“事情一发生，我就知道我闯祸了！”哽咽。 “这件事已经不是公司内部能解决的问题了。”陈俊生觉得心很累“不说了，你先去睡吧……”后面的话他没说，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听到凌玲在后面哭，可是现在哭完全于事无补。 …… 第二天一大早。 陈俊生坐在信息部小董的位子上，看着她的写字台，她写字台上和女儿的照片。 “早啊，陈总。” 陈俊生转头，心里有事的他以为是谁，却看见来人不是信息部的人，竟然是常洁“早，你今天这么早啊？” “我几乎天天都这么早，早点来可以看过去的案子或者多点的时间考虑手上的工作。”常洁笑容满面的而来“你在这里等人吗？” 陈俊生被她这么一问，想自己是坐在小董的位子上，起身“没，就是凌玲说有东西落在公司了，让我来找一找。”凌玲原先的位子就在小董的旁边“时间有些长了，没找到。”看来今天不是和小董说话的一个好时机了，于是想离开。 常洁拿起了相框“多可爱的女儿啊，她离婚七年，今年女儿九岁，好像也是因为第三者插足才导致她离婚的，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为什么对凌组长如此摇尾乞怜。” 陈俊生见她拿起相框，又说了这么一段话，停住了脚步“不是所有人都能和你一样，高学历的进入M’C秘书部，然后又能遇到荣煜这么好的老板，还是普通人居多。” “唐晶来辰星最不高兴的未必是荣少，还可能是凌玲，因为她原本以为你是副总的唯一人选。”常洁放下相框，侧了身“如果挤走唐晶，那么得利的会是谁？这是最显而易见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俊生板下脸。 “如果你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今天就不会来这里等人了。”常洁笑了下“你不会真以为是唐晶口碑皆佳所以董事长、董事会才会在泄密事件发生后力挺唐晶吧。” 陈俊生的表情一下子没收住“你，不，是你们知道了？” “BOP内部两大总监不和是由来已久，今次沈文借着辰星内部机密泄露牵扯到了BOP的声誉而将眼中钉一并拔去，您认为他会不会还唐晶这个人情呢？”常洁其实就是来卯他一下，没想到陈俊生这么沉不住气“还有，你真以为原先的泄密文件上的数字是现在泄露这份吗？” 什么意思？！陈俊生更不明白了。 “唐晶自己做了安琪儿的很多资料，所以有些资料上是不应该出现某些不该接触到这件案子人的指纹的，如果在原复印文档上找到了一些奇怪的指纹，我想警方是有权让嫌疑人验指纹的。”常洁的手指敲过小董的桌面“更何况还有一句古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陈俊生未动“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闹得公司人心惶惶？” “您的意思是直接让BOP的人来指证？行啊，倒是简单利落，我这就给唐总打电话，让她来安排。”常洁笑哼了下，转身要走“让警方的人也来，然后把送孩子去学校的公司前某人也叫来，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指认，那场面一定很有意思！” “常洁！”陈俊生真的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杀人不过头点地，有什么话你直说，不要来这些虚的。” “人做事一定是会有目的性的，之所以和凌玲一拍即合是因为唐晶明确表示不会重用她，如果能借此赶走唐晶，你就是副总，本来嘛你本来就是副总的不二人选了，你做回副总，说不定凌玲也能回来，她回来后会对她更好，如凌玲碍于面子不回来，那她的职位就该是她了！”常洁讥嘲了“这就是作案动机，但是故意伤害罪和故意杀人罪在量刑上是不一样的，出卖分了两次，一次是前期二三线城市的布局，并没有涉及核心的成本数据，第二次才是成本数据的泄露。” 陈俊生听的分明“两次？！” “对，主意是一个人出的，但是事情却分了步骤，我觉得很奇怪既然要出卖，一开始就给成本数据不就好了，为什么搞得这么复杂，和BOP的人多见一次面不是增加暴露的风险吗？”常洁觉得不懂“陈总，你觉得这是不是一个人心急慌忙的想打人一记闷棍，但是知道此事的人却在后面给了人致命一击？当然这都是见不得违法活动，但是量刑上还是有个轻重缓急，对吧。” 还不得陈俊生说话，就有人哼着歌而来，并随手开了灯。 常洁昂首，走出，与来人碰了个正着，却什么话都没说，却在快要离开时回头“对了，陈总，还有一句话古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毫不知情的小董一愣，随即看见陈俊生在室内“陈总，这么早？”这么早他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干嘛？ 陈俊生看向小董“你也够早的，每天都这么早吗？”态度谦和。 “对啊，出来早不堵车，而且早点来还能多做好多事。”小董见陈俊生没什么异样，便走到自己的位子前“你，是找我？” 陈俊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坐。” 小董这时有些紧张，但还是故作镇定，落座。 随后一番交谈。 陈俊生在众人来之前，起身离开。 小董心急火燎却无可奈何，整个人如坐针毡。 第162章 一百六十 医院。 贺涵站在走廊上，看着外面阴霾黯淡的天。 荣煜从后面走来，并排而立“真是有些遗憾，我做得挺得心应手时得放弃了……公司我就不去了，我手里的事情常洁都知道，你想如何分配都随你；我爸妈和明衍那儿，我还是让辉子去说……”抿唇笑起。 “不，我来说。”贺涵没有要推卸的意思“你要全力配合……”看见荣煜微笑的表情，他后面的话停住了，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抱入怀里，紧紧的抱住。 她的病，复发了。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虽然还不能确定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但是以他这些时候搜集的资料来看一旦是恶性的，那存活几率几乎是没有，就算良性也要经历手术。 “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贺涵吻住她的发鬓“你现在由我，南南，一切有我。”现在没什么比她更重要了，什么辰星，什么蛀虫…… “我不想截肢，想漂漂亮亮的做你的新娘。”荣煜也拥紧了他，不在乎现在医院里的人来人往。 贺涵又抚她的发，看着她“医生怎么说就怎么做，我已经给你的美国主治医生打了电话，他希望你尽快能去美国。” “好。”荣煜没反驳“你要陪我？” “当然。”贺涵点头“这次我一定全程陪着你，等你休养好我们就去那座小岛看看，先熟悉一下结婚场地。” “让我别担心，你脸上都是担心。”荣煜笑着“你待会儿去公司，处理一下手边的事，陪我去美国开刀也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能回来的出差……” “这些都不用操心，肚子饿吗？”为了来检查她是空腹，自己也吃不下，现在知道了病情反而想吃了“我们去吃三明治？” “不，粢饭豆浆。”她还是喜欢中式的“去了美国很久吃不到正宗的了，我要吃炸的脆脆的粢饭糕，然后做个组织活检。”确定复发的肿瘤到底是什么性质。 贺涵没有说话，听明白后，笑起：算了，住院前就让她吃这些想吃的。 荣煜拍拍他的后背“我们去美国先住明衍的房子里，他名下有套房子就在医院边；好了，没事的，不是说会陪着我嘛，咱们走起，第一陪，粢饭豆浆。” 贺涵喜欢她这份豁达坦然，牵住她的手“走着。” “走着。”荣煜重复了遍，牵手不怕年纪大，自家老公，牵手那是应该的。 …… 贺涵坐在自己的车上，闭上眼，头往后一仰，这种无助感充斥着全身：她还是太累了，赵启平说的对，必须让她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想的休息。 找出电话，拨给明衍，也没有算他所在的地方时差如何。 “爸，这么晚？”明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什么事？” “明衍，是有些事，家里的事，你妈的事，你是大人了……” “我妈的病复发了是吗？”明衍抢在贺涵说出前面急问“组织活检做了吗？什么性质？！爸，什么时候的事？”刚才的疲惫全部消失。 “她昨儿觉得不对，今早刚做的CT，活检还没来得及做，她吃过早饭就住院了。”贺涵觉得得让明衍知晓此事“还有件事，南南的事我还没告诉你爷爷奶奶，所以暂时别说，我和明炜通了电话，我们会尽快去美国。” “好，那我等你们来，需要我做什么就告诉我。”明衍就在洛杉矶“还是过去的医院吗？那我安排一下你住的地方，你们什么时候到？不，我还是先回国，陪你们一起来美国。” “你还是待在那里，也许还有事需要你在美国办。”贺涵也不知道在美国看病需要做些什么“你妈这样你就别让我担心了。” “爸，我妈情绪怎么样？你怎么样？”明衍听到这个消息，担忧之意溢于言表。 “我们一切都好，别担心；我会尽快处理手头上的事，带南南去美国治疗。”贺涵早打定了主意，现在就是要和儿子说明这些“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让你担心的，你在美国也要自己当心。” “好，我不会有事，我会帮您，不管什么事，你开口告诉我。”明衍向他保证，也给予他助力“爸，你不是一个人，我在呢，我妈不会有事的；我爷爷奶奶，爹娘哥嫂都在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好。”贺涵心头一热，虽然这些年早已习惯独自处理许多事，但听到儿子这么说，也觉得心头温暖。 “不过爸，你真决定了吗？”明衍有些担心，从刚才贺涵的话里听出一些端倪“急流勇退了？”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担心。”贺涵没正面回答。 “好吧，不过如果你需要找人说些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明衍不问。 贺涵吸吸鼻子“好，拜，你休息吧；记得，不准熬夜、不准抽烟。” “嗯。”明衍应着“爸，你也别太担心，不管如何，你有我。” 贺涵挂了电话，那种不由自己掌控的无力感怎么都挥散不去，还是先去公司。 辰星。 贺涵走入公司，一路上不少人都与他打了招呼。 常洁和黎鸿辉都在他来后进入他的办公室。 “姑父，我姑怎么样？”黎鸿辉不等贺涵落座就问。 贺涵知道黎鸿辉虽然有些浑，可在公司一直是公私分明，这么问是真的着急了“复发了，已经住院，准备先查肿瘤的性质。” 黎鸿辉握紧了拳头。 常洁也是眼睛一闭。 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恢复。 “准备知道情况后去美国？”黎鸿辉问“其他人知道了吗？” “现在只有你、明炜、明衍知道，明炜说让我们先做组织活检，不管结果如何手术到美国做。”贺涵告诉他们“我要陪着去。” “那辰星？”常洁问了半句也自知说错话了没有继续“好，我知道了，在你们回来之前我和鸿辉会守住辰星。” “以后辰星就是你们的烦恼了。”贺涵拍拍自己的那张椅子“我，没有那种雄心壮志了，如何过好和南南的后半生才是我未来最大的问题；不过你们放心，在我走之前，能为你们做的事情我会做好。” “贺总。”常洁听出贺涵话语里的去意已决。 “先去工作吧。”贺涵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他也要将一些事尽快处理好，不能处理好的也要整理出来交给继任者。 黎鸿辉和常洁互望一眼后，一起离开。 他们离开没多久，陈俊生就走了进来。 贺涵见他表情不佳而来“怎么了？早上没洗脸？脸这么黑。” 陈俊生对他有些玩世不恭的态度不满“公司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那怎么办呢？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啊。”贺涵的心情比陈俊生更糟糕“还好唐晶没停职，她手头上的项目不会分在你的头上，你用不着等着伺候那帮大爷们；不过荣煜最近不会来公司了，她手里的那些难伺候的爷会不会分到你手里我可不保证啊。” “荣少不来公司？为什么？”陈俊生听到消息有些纳闷“那她什么时候来公司？” “不知道。”这个真的不清楚“怎么了？” “今早常洁和我说一些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陈俊生有些局促“我想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些事你们都其实早就知道了？” “晚上吧，晚上去老卓那儿吧，我想跟你商量点事。”贺涵从陈俊生的表情里读出一些情绪，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所以约了他晚上再说。 陈俊生点点头，他现在也是思绪纷乱，怕多说多错便离开了他办公室。 贺涵将手机拿起，又放到手边，抿了一下唇：工作！努力的把手边的事都处理了，摁下内线通话键“Claudia，联系一下辛秘书看董事长三天后的行程，请董事长务必预留给我一个小时，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他谈。” “好的，如果三天后没时间，我可否预约后一天或者以后？” “最好是三天后。”贺涵坚持了。 “好，我立刻联系。” …… 晚上七点半，酱子。 老卓因为有事准备离开，却看见贺涵一个人孤单影只的“还没来呢？那你来这么早干什么？”自从贺涵有了荣煜，就很少这样一个人独自喝闷酒的了，不知为何他今天约了陈俊生见面，却看起来闷闷不乐，愁眉不展的。 贺涵没有将荣煜的事告诉老卓，一旦说了反而也让这些朋友跟着一起揪心，一切等活检的结果再说“我得在你这儿先想一想，想清楚，怎么跟他说，这个事。”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 “你不是说谎是专项嘛。”老卓调侃他。 贺涵未怒反乐，但话锋一转问起他“唉，老卓，我问你啊，如果你这日料不做了，你会去做什么？” “做你太太最想做的事，云游，云游世界。”老卓实话相告。 贺涵点头，又拿起了酒杯。 老卓见他如此，拉了椅子坐下“哎，你小子不会是想带着荣煜走吧，去释放她那颗不敢安分的心？”他觉得荣煜就像一个不安分的吉普赛人，她可以有贺涵，但未必就会停下脚步。 贺涵不语，微笑喝了一杯酒。 “你可真够疯的，不过也是，你再疯也有人陪了，你们俩可以一起疯！”老卓不藏自己的羡慕嫉妒。 “这点小事，算不上什么疯狂，卖车子、房子托人看顾了，这才有点意思。”贺涵又给自己斟酒“要是你的话，说走就走，你敢不敢？”他本来想把房子都卖了，但想到明衍来上海也许更愿意在自己这里落脚，所以留下了那套房子，至于车，就托鸿辉卖了。 “敢。”老卓就喜欢这份干脆，但自己怕是做不到了“现在不敢，年轻时候，行。” “现在也不老。”这话不仅是回答老卓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等你什么让荣煜怀个二胎再来吹嘘自己不老。”老卓也想看他们能在一起甜甜蜜蜜的，但突然转念，蹙了眉“贺涵，你老实说，你急着要走，荣煜，是不是病，复发了？” 正想喝酒的贺涵停了动作，看向老卓“她说想让我一起去北欧，我也想去看看，和她一起。” 老卓明白了：荣煜就是病复发了！“情况怎么样？”所以贺涵急着要走。 “正在检查，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手术都要去美国做。”贺涵下午就接到了明炜的电话，说两到三天之内一定为他们办好一切必要手续。 老卓用力点头“她现在人在医院？我明天去看看她。”这次分别，不知何时能在遇到，老卓有预感他们这次离开短期内不会回来“走的这事，现在就我知道吗？” 贺涵点头。 老卓表情凝重“应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世界这么大，你们该去看看。” 贺涵做了一个敬他的动作。 身后听洛洛喊了一句欢迎光临，是陈俊生来了。 老卓回头，将位子让给了来人，让贺涵有事找洛洛，就先去办自己的事了。 贺涵又喊了两壶酒。 第163章 一百六十一 另一方面。 公司附近，实习生菜菜走出公司，还没到路口就被人叫住了。 “菜菜。”出现的是小董。 菜菜多少还是会有些紧张，她知道小董并不太喜欢自己。 “是不是你和什么人说了我复印过安琪儿的成本数据？”小董带着笑脸却来者不善。 “没有啊。”菜菜的确什么都没有和人说过。 “不是你啊，除了你，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啊。”小董见她回答的爽快也没有神色异样。 菜菜客气的说“董姐，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个实习生，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的，我哪里知道那么多事情啊？” 小董笑容灿烂的很“哎，你跟唐总什么关系啊？她一来公司自己的闺蜜都不提拔，就看中你，把你调到她的手下了？” “没有，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菜菜被她笑的有些心惊“我也不知道，是常洁跟我说的，然后就调动了部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跟着爱玛做事，和唐总接触不多。” “也是，她那个脾气未必看得上你，你可要小心哦，唐总不是那么好脾气的。”小董笑里藏刀“你有事一个实习生，知不知道爬高跌重的道理？你也看见了她开除凌玲都是一句话的事，你一个小实习生就更是……倒是我，在辰星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实习生，难得遇到一个像你这么称心，可惜你调了部门，不然我还能帮你说说话。” “说话？说什么话？”背后传来了常洁的声音。 小董惊了下，回头。 只看见常洁开着新换的车，已经下了车，伸手像菜菜一招手“菜菜，走了。” 菜菜看见常洁来了“董姐，我答应和常姐、爱玛一起走的，她答应开车送我们。”说完也不等小董如何，立刻向常洁跑去。 小董这才发现车内还有唐晶的秘书爱玛，刚才还在菜菜面前老员工的人五人六的表情敛了。 常洁走来“董姐，还不回去啊？家里女儿该等着急了，还是说凌玲答应替你看顾一下你女儿啊。” 小董脸色一僵，但随即笑着“常秘书说什么呢，凌玲都离开公司了，我们来往不多，我今天也是加班，刚好遇到菜菜，本来想一起走的，没想到她和你们约好了。” “这样啊，可我记得你半个小时之前就离开公司了。”常洁看看周围，离公司不超过十分钟的距离“哦，大概你先去办什么事了对吧。” “是的呀，我去买点东西。”小董面不改色“那你们先走吧，我也要回去了。”不想和常洁交锋，借口要走。 “既然有女儿，怎么不做个好榜样？！”常洁冷冷“不知你要是进了监狱，你女儿该怎么办啊，听说你前夫也有了新的家庭。” 小董脚步乱了，稳住脚步，回头“常洁，什么进监狱啊？你不要危言耸听，我可以告你威胁恐吓。” 常洁也走向自己的车“陈总没和你谈吗？不应该啊，还是说谈了之后你还是执迷不悟啊，还是他怕牵连爱妻而投鼠忌器。”打开车门“你自己回去抱着女儿好好想想，我们有得是时间！”猫抓老鼠不急于一时！坐上车，开车走人：荣少说对，打草惊蛇，蛇才会动，果然她现在按捺不住了。 只留下小董一人独在原地，因为常洁的话而心绪难平。 …… 酱子。 “你真的下决心了？不是说结果没出来嘛。”陈俊生听到贺涵说的事真的无法一下子接受“这些日子你和荣煜为辰星所做的，是有目共睹，真舍得什么都不要了？” “你知道我不是开玩笑，舍得，有舍才有得，这是为了荣煜，也是为我自己的将来做打算。”贺涵已经考虑的很清楚。 “是，为了荣少，也是为了辰星。”陈俊生心里明白，他将辰星舍弃了“可你这么做不怕唐晶更恨你吗？” “恨和更恨有什么区别吗？而且唐晶的爱恨现在都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了。”贺涵现在只想和一个人的爱恨牵扯不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辰星能够顺利交接。” “事情没到这个地步。”陈俊生真的不想贺涵这样仓促的离开，他想和他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在事情还没有到某种地步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贺涵不想弄得心急慌忙“不过唐晶才刚刚到辰星，又经历了泄密事件，恐怕短时间之内难以服众，常洁和黎鸿辉虽然也都是好帮手，但必要的经验、资历都不如你，所以只有你才是她现在最好的帮手，我也希望你能帮到她。”这是他能为辰星做的最后一件事，也是作为她的老师最后能为她做的一点事， “为什么相信我？你明明已经知道泄密事情，它，她，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这么相信我？你就不担心是我和谁联手想要挤兑唐晶？”陈俊生挑明了一些。 “因为我相信你一开始并不知道此事，而现在不说是因为‘情’。”贺涵拿着酒杯“这件事我也会亲自向董事长澄清，我相信你是不知情的。” 对于贺涵如此的信任，陈俊生万万没想到“你再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想。 “没时间了！她的病情给不了我多少时间。”贺涵拒绝他的优柔寡断“而且我已经将后面的几天全部排满了，给不了你额外的时间。”他的时间太宝贵了。 陈俊生心中百感交集，他觉得贺涵离开，自己再也不会遇到一个像贺涵这样好的上司、朋友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我了。”贺涵举杯，敬了他一下。 陈俊生垂着头“没想到你会这么决绝，一点余地都不留，都这样了，你还这样信任我，我这心里，心里，过意不去。”对于贺涵的宽容，自己的隐瞒是那么卑鄙。 “该过意不去的人是我，不是你。”贺涵也直言“其实是你为我做出了更大的牺牲，因为我只能为辰星考虑一时了，等唐晶习惯了我这个位子，她还会不会重用你真的不好说，到时候黎鸿辉、常洁、尹洵都成长到什么地步了我无法预估，也说不定唐晶就会因为对我的怨恨而对你有所芥蒂，到时候你的职业生涯会如何我也无法知道。” 陈俊生没考虑的事情他都考虑了。 “拜托了！”贺涵将自己所有的话都化为了这一句，拜托你帮助唐晶在辰星立稳脚跟，拜托你帮着唐晶将荣煜曾为之辛劳付出过的辰星发展的更好，拜托你在我和荣煜都离开后让辰星平稳过渡。 陈俊生瞧着这样拜托自己的贺涵，心中难受又无法表达，只得拿起酒杯与之碰杯，一口喝了那酒，然后又自斟自饮了一杯，所有的话都在酒里了。 贺涵见状又给他斟了杯“警方那里的事我会让黎鸿辉处理的，但你真要好好管管她了，睚眦必报是要分清利害关系。”其实凌玲对谁来说都是危险的。 陈俊生知道他说的是谁，贺涵，这个看透一切却未必肯开口的男人说了这个，也让他打开了话匣子“我是欠她的，因为害怕荣少太过神通广大，至今没有和她登记，我们，我们是不合法的；所以我觉得亏欠了她，而且她现在还没有了工作，还有一个孩子要养，我，我真的说不出口。” “但是工作就是工作，不能混杂太多私情，而且这件事如果如她们所愿，那造成的损失将是无法挽回，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了结，你回去劝劝她，自己说出来才是上策。”贺涵觉得这也是不牵连陈俊生的唯一办法，虽然有自己解释，但董事会未必肯完全相信，等辰星平稳过渡后他们说不定就会以此事放弃陈俊生“我认为你是稳将。” 陈俊生也知道他所言的上策是什么意思，更明白一旦董事会认定是自己和凌玲联手后果会有多可怕，就如贺涵所言对辰星而言没有什么人是不可替代的，自然也包括自己。 那天他喝的不少。 贺涵让洛洛用陈俊生的手机给凌玲打了电话，自己则叫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看见已经她躺在病床上，贺涵靠了过去。 不一会儿，有人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发。 贺涵再向她那里靠了点“好暖和。”她的体温。 “你脱了外套，睡上来。”荣煜轻语着。 贺涵不肯离她，就这样脱了外套，然后也躺在了病床上。 荣煜抱着他“酒味好重。” 贺涵的脸埋在她脖颈处，紧抱着她“药味才重。”她身上有药味。 “睡吧，我在呢。”荣煜抱着他“我会一直都在。” 贺涵其实也喝了不少，在她的轻语下闭上眼，手却不肯松劲“不许走，你还有我，还有明衍。” “嗯，不走，我说过的，我哪儿都不去了。”荣煜哄着他“只和你在一起。” “我们去北欧，去希腊，去沙漠，去你想去的每一个地方。”贺涵贴着她“我们还要陪明衍一起读书。” “嗯，睡吧。”荣煜吻住他的额头，也闭上眼“我们还有好多事要一起完成，我答应的，一定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三天，且看且珍惜吧，后面的文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第164章 一百六十二 翌日，北方嘉林，仁合医院。 傅安愔正常的上班，今日她没门诊，例行的查房后回办公室，自从做了仁合胸外科主任后她要处理的事还包括胸外科行政上的事。 黎鸿杰敲门入内，将一份病历交给了她“老师，加号。” 安愔接过“让你加号，什么人物？”翻开的同时问道。 “我姑姑，巨细胞瘤。”黎鸿杰没有隐瞒。 安愔紧盯住了黎鸿杰。 鸿杰指指她手里的病历“你自己看吧。” 安愔低头看起那份病历，姓名：荣煜。她的病是骨科的，但自己也曾在书里看到过……荣煜曾做过手术，如今，复发了；她突然有些明白这也许就是南南不想认亲的另一个很重要原因，与其让庄恕认亲后承受可能会再度失去的痛苦，不如让他觉得妹妹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 这对兄妹，实在太像！ 而林欢真的不像庄恕。 “他们决定去美国治疗，四天后就动身。”黎鸿杰做着努力“老师，庄老师也该回美国看看养父了吧，你们结婚也是庄老医生来中国，你们都没有去美国看望过他，这视频通信比不得实际见面；馨馨你放心，我和董爸程妈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孩子太小，最好别坐飞机飞那么远。 “活检的结果怎么没有？”安愔问道“这次复发的活检结果呢？” “还没有出来，至少我拿到这份病历的时候活检结果还没有出来。”黎鸿杰沉声“如果是良性，切除肿瘤，用人工假体替换原先组织也就是了，但如果是恶性……” “只有四天？”这么仓促？如何和庄恕说呢？ “是，姑父说越快到美国越好。”黎鸿杰点下头“姑姑倒没什么，贺姑父十分担心她。” “看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傅安愔记得那次医院里的初遇。 黎鸿杰压低了声音“老师，我当然希望姑姑吉人自有天相，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做医生的他们更知道有些事真的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的，如果荣煜这次复发的肿瘤被确定是恶性…… 傅安愔蹙着黛眉，看向忧心忡忡的黎鸿杰“我和她有过约定。” “我不是要让您破了约定，而是想让他们好好的见一面。”上次匆匆一面太仓促了，连句话没能说“不说破，我只是怕万一……” 安愔抬手示意黎鸿杰不要再继续预估最坏的结果“她的病情发展你要随时通知我，四天，好，我知道了！” 黎鸿杰不再多言，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安愔低头又看起了那份病历，目光转到摆放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全家福上…… …… 另一边，上海。 两天后，贺涵办公室。 陈董事长和贺涵谈了不止一个小时，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公司的那些人很关心，毕竟泄密事件的调查并没有结束，他们都觉得是不是贺涵已经知道些什么，多少有些人人自危。 而且这三天内关于荣煜的一些传言也出来了，说她已经辞去了合伙人的职位，也不会再回辰星。 当天下午。 众人都看着贺涵将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干净后，去往荣煜的办公室，开始整理她的物品。 唐晶这两天出差，罗子君得到消息立刻赶来。 荣煜办公室前。 “常洁。”罗子君看见黎鸿辉和常洁都在帮忙整理，原本满满实实的办公室已经清理了一大半“荣荣真的不做了？贺涵，你也不做了？！为什么？” 贺涵将荣煜的一些私人物品放入白色整理箱内。 常洁看了罗子君一眼，也看到了外面那些同样异常讶异的同事们“荣少和贺总要去美国，结婚、蜜月都需要时间，贺总和荣少都各自辛苦这么多年，想休息一两年也无可厚非吧。” 罗子君看向不说话的贺涵“贺涵，荣荣到底怎么了？” “结婚、蜜月，我想给她一个周游世界的蜜月。”贺涵附和了常洁的话“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别担心，我就是辞职了，也养得起她。” 罗子君蹙了双眉，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上前帮忙整理收拾起荣煜的东西。 一小时后。 黎鸿辉和公司几位男同事一起将整理箱送到了楼下蓝色Levante上。 贺涵就在众人的揣测和猜疑中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辰星，就如同他来的时候踌躇满志，走时也是面带微笑的潇洒从容，不管公司那些人如何的想法，都和他毫无关系了；辰星已经成为他的过去，连同自己前半生的咨询师生涯都在这刻完全结束了，后半生他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和自己的所爱过好未来的每一天。 翌日。 唐晶得到消息从天津回来，立刻去找了陈俊生。 “这都是真的吗？”踏入他的办公室就开门见山。 陈俊生抬头“什么真的？” “贺涵！”唐晶吐出这个名字：他的突然辞职！ 陈俊生也没能从他突然的决定中缓过来，表情复杂。 “为什么！？”唐晶不明白“他要和荣煜结婚不需要辞职！为什么两个人一起辞职，而且这么仓促？！他们是怎么和董事会说的？！” “我不知道。”陈俊生此刻说的是实话，贺涵是如何在一个小时内说服陈董事长的，没人知晓“你应该很快就会接到任命，贺涵的职位将由你担任，而你的职位，我会出任；贺涵希望我能帮到你。” 唐晶坐了下来“是荣煜出事了吧，现在能让贺涵做出这种决定的只有她了，她，旧病复发了？” 陈俊生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唐晶却在他的动作神情里肯定了“你不太会撒谎。” 陈俊生一直眨着眼，表情心虚。 “她也说过她的病随时会复发。”唐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没想到贺涵竟然会为了她做到这样。”自己彻底输了，完完全全，虽然早知道这点，她是一点赢面都没有的输了“我和他在一起十年，他从来没有一次想要急流勇退过。” “贺涵说了，他希望你跟我一起把辰星做好，他还是很相信你的。”陈俊生苦笑起来：贺涵的这份潇洒自己真的做不来。 唐晶眼里不由含泪“她住在哪家医院？” “贺涵说荣煜不想见任何人。”他也问过，可是贺涵不说“还有，公司泄密的事情，警方那里他已经处理了，说，其他事都由你处理。” 唐晶闭了下眼，起身“知道了，我先处理泄密事情。”她得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好，泄密事件没有结束。 陈俊生伸手拦了她一道“唐晶，我想说的事，请你原谅凌玲，我代她向你道歉。” 唐晶停了脚步，转眸“道歉？！对不起，我不接受，这件事非常严重，不光是对我也是对辰星，虽然一切都在荣煜的掌控之中，但是我绝不容忍；凌玲以后不要想在咨询业找到任何一份工作！” 陈俊生低着头“是，我理解你的不容忍。” “理解？”唐晶冷嗤了下“你永远无法理解我现在的不甘心，不是不甘心在爱情和事业上都输给了荣煜，而是不甘心我再也无法欺骗我自己；荣煜说的对，斩草不除根，野火吹又生！凌玲破坏了我最好朋友的婚姻，然后还妄图给我制造麻烦，以报复我开除了她，她觉得她能做她想做的任何事，然后不付出任何代价就成为陈副总的太太，对不起，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随心所欲，都能如愿以偿的。” 陈俊生能怎么说“总之就是对不起。” “其实你也背叛了贺涵。”唐晶横眸“表面上你对他唯命是从的，可当问题出在了你的家里时你并没有说出来，对吧。” 陈俊生没想到唐晶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唐晶笑了起来“在这点上贺涵就比不上荣煜了，如果是荣煜来做，她一定不会把你留下辅助我。” 陈俊生正视她“我会好好辅助你的，唐晶，我一定竭尽全力，请你相信。”工作是工作。 唐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对不起，我无法相信！”说罢也不等陈俊生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离开了陈俊生办公室的唐晶去了人事部，很快小董被人事通知她因为违法公司规章制度被开除了。 小董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冲到了唐晶办公室。 “唐总，请您听我解释！”小董完全惊慌失措了“唐总，不是我的主意，是凌玲，是凌玲为了报复你向BOP的人出卖了你做的数据，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爱玛拦不住激动的小董。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唐晶不知听了多少遍这种提示，看见爱玛拦不住小董，便将手机放下“爱玛，你先出去吧。” 爱玛回头，颔首下，离开了。 小董这时已经完全慌了“唐总，真的不是我，是凌玲，一切都是凌玲主谋的。”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更不能以泄露公司机密文件的罪名被开除，这样她在这一行真的无法立足。 “凌玲只是给了BOP的Kevin·孙一些安琪儿二三线布局的消息，那些所谓成本数据她根本提都没提！”唐晶微笑的看着面前给别人挖坑最终却将自己埋进去的人，一点不同情。 小董闻言后脸色惊变，知道得到董事会相信的唐晶已经从BOP那里得到了泄密人的消息“唐总，不是的，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成本数据也是凌玲让我说出去的，一切都是凌玲想要报复您，我只是，只是……被她利用！她说只要挤走您，陈俊生就能重新当上副总，那时候她回来的话会提拔我的，而我想投靠您又被您拒绝了，我觉得自己会被您冷落，所以才会稀里糊涂的答应了她；唐总，请你不要开除我，我真的是被她利用的！我，我还有一个九岁的女儿要养，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的，唐总，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听您的，什么都听您的！” “到现在你还在到处乱咬？！”唐晶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底线完全没了想法“明明就是你自己所做，却要赖在别人身上，请你立刻离开我的办公室，对你的开除，我绝不会撤销！” 小董见求情无用，抹了一下眼泪“唐总，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不然呢？”唐晶嗤笑“难道我还会留机会让你再咬上我一口？对不起，我不想对你仁慈！” 小董露出了一个阴狠的表情“你也不过只能对我们这些小人物耍狠，有本事你直接对付荣煜啊，你，也不过是丧家之犬！” 唐晶眼眸眯起，摁下免提键“爱玛，叫人事部的人，请他们看着小董整理私人物品，还有请IT工程师将她手机里有关工作的邮件和信息全部删除，确保她不会把公司的信息带出去后亲自送她离开；还有，人事部立刻将小董勾结凌玲泄露公司机密的事公之于众。”不用对外公布，但行业内的人私下里还是会都传遍的。 小董此刻也完全不在乎了似的“唐晶，你就是做了辰星的合伙人，也不过是个被贺涵白玩了十年又不要的弃妇！”在恶毒的口舌之快里咒骂对自己赶尽杀绝的唐晶。 唐晶不再姑息，直接让爱玛叫保安。 小董被保安架出了唐晶的办公室，但她也不甘示弱，发了疯的在办公室里大叫是陈俊生和凌玲密谋一起对付唐晶的，她只是被他们利用的小人物。 唐晶站在自己办公室里，望着窗外的风景：合伙人吗？！ 陈俊生知道小董是故意抹黑自己，她可能以为是自己将她的丑事告知了唐晶，他不想搭理因为被开除而癫狂的小董，但小董这番疯言疯语还是让人不少人侧目。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东哥生日那天正好更完 第165章 一百六十三 另一边，蓝天下的某渔港。 “吴叔。”贺涵牵着荣煜走上了一条大船。 正在整理今日收获的老吴抬头“哎，早。” 贺涵将两条烟递过去。 老吴没有立刻接，看看他们“今儿，不准备拿鱼吗？”怎么回事？两个人一起来？！看起来不像是来度假的。 “来看看你。”贺涵微笑着。 老吴笑起，脱了手套接过贺涵给的烟“对了，上次说的，下次你们来我请你们吃饭，今天中午就到我家去吃饭啊，不许推脱。” “好。”贺涵没有推脱，然后牵着荣煜走到了船头。 老吴察觉到了贺涵的一些不对劲，没有打扰他，任由他们站立到了船头。 荣煜望着渔港，空气中的海腥味还是很重。 贺涵站在她身边“很快我们就能看到各种海，还有洋，黎明、白天、黄昏的海一定各有各的美。”他们就要离开了，离开前卓渐清来医院看望了荣煜，荣煜也和平儿打了一个时间不短的电话告别。 荣煜听着他的话，点头“就要离开了，会不舍吗？” “会。”贺涵改搂住她的肩头“不过不会想，因为我知道后半生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了。”有你才是家；组织活检结果出来了，是良性，但就算如此也无法掉以轻心“你会不舍吗？” “不会，因为我一定会回来。”荣煜心里知道也是如此决定。 贺涵看着她，收紧了手臂“好，我们一定回来！” 当天下午，上海浦东国际机场，某处停机坪。 并没有人来送他们，因为荣煜没有让人来送，在飞机前的她才给常洁留了告别留言。 贺涵笑了下：是她的风格，不过这次是一起离开，看向荣煜。 荣煜微笑以对，握了一下手杖，迈步踏上阶梯。 这时一辆黑色商务车驶来，停在了他们身后不远处。 贺涵和荣煜都有些诧异，不过表情各自不显。 车停下后，司机先下车，将行李拿下交给了上前接应的私人飞机上的乘务员；车内的人下来。 荣煜看清来人后，黑眸眯了下。 傅安愔立定后，看向已经在阶梯的人“好久不见，姑姑。”笑容微甜。 庄恕也抬眸看向了贺涵和荣煜。 贺涵微笑颔首，然后看向妻子。 荣煜未动，看着傅安愔。 傅安愔走到了贺涵面前“你好，我是傅安愔，这位是我丈夫庄恕。”给他介绍庄恕。 庄恕和贺涵互视，各自微笑颔首。 “你好，我是庄恕。” “你好，贺涵。” 互相握手，认识。 “真的好像，上次初见就觉得挺像的。”傅安愔的温软细语听起来“这是不是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荣煜似笑非笑“姨婆所言甚是，可不就是一家人嘛；这次回美国探亲？” “是啊，我结婚这么久还没有去美国见过公爹，反而劳烦他几次来中国，所以这次该我们去。”傅安愔笑着“也正巧有人不太放心你这十几个小时，现在他们该放心了。” 荣煜不由朝北方看去，多少有些负气的踏步上台阶“骨科的病让胸外专家做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医生，好有意思哦。”肯定是明炜那混蛋黑兔子！ 傅安愔在她身后跟着上了飞机“千金难买我乐意，我现在就乐意做飞机医生。” 贺涵看向庄恕，表情无奈。 庄恕回了他一个同样无奈的表情。 不久之后飞机腾起，飞向大洋彼岸。 …… 唐晶和罗子君一直在打贺涵和荣煜的电话，但是电话一直是都提示对方已关机。 唐晶找到了黎鸿辉“他们去哪儿了？” “美国。”黎鸿辉也不算隐瞒。 唐晶一怔“美国……中国不能治疗吗？” “能，但是姑父想让姑姑的美国主治大夫治疗，而且那里的药更多。”黎鸿辉看看时间“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飞机上了。”知道他们会去一次贺涵老家，也知道他们的飞机已经起飞；姑姑不让送，让他们都没法送行。 唐晶微微低了下头，转身离开：他们去了美国！贺涵，我不想假装就这样忘记你了，也许将来有一天，会慢慢的不在意了，但至少不是现在…… 罗子君知道荣煜旧病复发却不肯告知她，心中万分难受，这就是荣煜，宁可独自背负一切也不愿让别人分担，知道荣煜是不想让自己牵挂，可就是这样她更难受，虽然知道自己一定能再见到他们，但突来的分别还是会痛在心里。 那天下班后，唐晶去了酱子，从酱子出来她坐在车里许久都没有发动，拿出手机，找出了贺涵的号码，拨打过去，依然是那句‘对不起，对方已关机’的提示，但她没有挂机，对着对方根本听不到的电话“我什么都知道了。”她的旧病复发，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对我的信任，还有你说服董事长让我接替你的职位 “该谢谢的还是要谢谢你。”他们之间有太多的爱恨纠结。 “我知道你去美国的理由，既然走了，短时间之内就不要回来。”边说边想着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曾经那么的甜蜜。 “她看得太透，明白这十年我一直在学着怎么离开你。”哽咽，停顿“希望从此以后，能彻底学会了。”当初有多甜，现在就有多苦。 “原谅我，说不出祝福的话。”眼泪滑落，无法停止“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么爱你的人。”但也知道他得到了与他心灵相通的爱人。 所以这次她要彻底斩断情丝“再见了——”他们之间其实早没有自己的立锥之地，是自己看不开。 电话那头早已从提示音到忙音…… 唐晶的车驶离酱子。 酱子里面。 黎鸿辉和常洁对饮了一杯。 “这个时候他们快到了吧。”常洁没什么胃口。 黎鸿辉放下酒盅“还没，还要三四个小时。” 常洁突然靠在他肩头“不知怎么的，我已经开始想荣少了。” 黎鸿辉给自己和她斟了酒“等我们得空了就去美国看他们，也不远，十几个小时就到了；还有他们婚礼，很快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常洁轻笑了下“也是，十几个小时就到了，还有婚礼……希望每个人都能享受过程，然后有好结果。” “过程都是好过程，但结果嘛，难说了。”黎鸿辉淡然的喝了酒。 常洁正身“什么意思？” 黎鸿辉看向她“姑姑在医院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知道贺涵想让陈俊生辅助唐晶，但是她说凌玲就是不安定因素，有她在，很多事的结果很难说；而且我也觉得让她从此就做了陈副总的富太太坐享荣华富贵，太便宜她了；天下或许有恶人作恶得不到惩处的事，可是还有一句话，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凌玲都已经离开公司了。”常洁没想到最后荣煜还留了一招。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本事！”黎鸿辉坏笑了一下“大团圆的结局一点都不适合渣男小三！” 常洁还是没能反应“你想做什么？！违法……”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怎么可能违法。”黎鸿辉立刻辩驳“不违法，相反那是相当至情至理，就算是凌玲也未必能对付她。” “唐晶？罗子君？”常洁觉得黎鸿辉说的‘她’是女的。 黎鸿辉轻扣了一下女友额头“笨啊，是陈俊生的妈！” “啊？！”陈俊生的妈？！到底怎么回事？荣少为了辰星的最后一招棋怎么会用在陈俊生母亲的身上？！ …… 一个星期后 陈俊生家。 凌玲洗好碗，准备辅导儿子作业，陈俊生还没回来，最近他很忙，贺涵和荣煜的突然离职，唐晶从副总成为辰星新的合伙人，她副总的职位则由陈俊生升任了，所以他真的很忙。 小董被开除了，她知道，因为小董后来联系过自己，不过自己没接，一点都不想再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牵扯什么关系了。 “凌玲。”陈母叫了她一声。 凌玲抬头，很温柔“妈，什么事？” 陈母坐下“我有些事想和你说，不如你让佳清回房间做功课吧。” 凌玲有些不解，但还是让儿子先回房间了。 她们对坐着。 “妈，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凌玲表面功夫做的一向不错。 陈母有些为难的微笑了下，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题“……凌玲，你和俊生分开吧。” 凌玲惊住了“妈——” “我虽然不太知道俊生工作上的问题，但是现在连平儿都知道俊生被你连累了。”陈母很严肃，她从平儿那儿听说了不少事“俊生虽然做了副总，但是公司里现在传着是你主谋泄密事件，你是为了报复开除你的唐晶，可是和你要好的旧同事被开除前说是俊生和你合谋挤走唐晶的，现在这件事在公司里传的很厉害，对我家俊生影响很不好！” 凌玲不知道陈母为何会对公司的事情知晓的如此清楚，她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罗子君吗？！一定是她！“对不起，妈，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我和俊生都是成年人了，我们要分要合是我们的决定。” 陈母很平静的面对凌玲“你为了你儿子冷佳清，我也是为了我儿子，俊生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前程的！当初子君是不算好媳妇，可她怎么说都给我们陈家生了平儿。”冷笑的瞅了凌玲一眼“现在公司里的人都认为是俊生和你合谋陷害唐晶，如果俊生因为你失去这份工作……” “是谁和您说的这些呢？罗子君吗？”凌玲认定了是罗子君趁这个时候向自己报复，现在情况完全颠倒过来了，自己成了没有工作的人，而罗子君和陈俊生却在公司可以‘朝夕相处’“妈，我不会和俊生分开的，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陈母还想说什么时，有人进来了。 两个女人都看向门口，是陈俊生回来了。 “俊生。”两人异口同声。 陈俊生抬眼：母亲和凌玲表情，好怪！ 然后的半年中他再次心力交瘁，因为母亲和凌玲的争执不休。 ……唉，真烦！ 第166章 一百六十四 一年后，洛杉矶湾外的太平洋上。 白色的游艇漂浮在蔚蓝中，天空蓝和海水之蓝相映成了最美的景色。 一艘游艇的甲板上，一只大猫慵懒的趴着，粗大的尾巴时不时甩动一下，身边白色的大狗则在旁边啃它的洁齿棒，旁边有人开着视频。 “……唐晶做的挺好的，本来她口碑就好，而且如今也知道变通了，不像过去多少有些一根筋。”常洁的影像在电子屏上出现“现在辰星的新老客户对她都很信任了，陈副总做的也不错，虽然没有什么创新，就守稳这方面来说也不错；我和鸿辉都很好；罗子君离开了公司，她现在和Miss吴正在深圳做一个项目，就是贺总投资的那个项目，听说做的也不错，我还听说她在深圳和陈家康遇到了好几次，好像有点要好的苗头，不过陈俊生好像也有想复合的意思，不知这双陈一罗会怎么发展；至于陈俊生和凌玲……他们分开了，而且不算是和平分手，凌玲也在公司闹了一回，罗子君会离开公司也是因为这个，凌玲以为是罗子君对陈俊生的母亲说了她的那些破事，说是她自己想要报复唐晶却牵连到了陈俊生，小董离开公司时也公开喊是凌玲和陈俊生合谋的，公司很多人都有点相信事情是小董说的那般，后来凌玲为了洗清陈俊生身上莫须有的罪名，也是为了装可怜挽回这段感情，群发了一封公开信，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说清楚，可是小董叫嚷在先，很多人已经先入为主；陈俊生在公司一度非常难堪，让唐晶尽得先机，后来他和凌玲又经历了一些事，最终还是分开了，听说凌玲带着孩子回老家去了，因为那封公开信她在这行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这也是，她要是有好下场，就太没天理了，还有那个小董，现在是罗子君的后辈了，卖鞋的后辈，而且业绩不太好！”如今网购才是主流。 有人给在甲板上的人送来了一杯水。 常洁看着还是那般英俊，一身休闲衣装的男子，笑的更绚烂了“贺总，好久不见，荣少身体终于恢复了，恭喜啊！” 贺涵带着太阳镜“谢谢，我听说你和鸿辉也做的很好，进步的很快，我也该恭喜你们。” “谢谢贺总，这都是您教导有方；辉子说婚宴上我们要好好敬您一杯，这一年您虽然在美国可还是教了我们很多东西；贺总，您现在也是业内传说中的大神级人物了。”虽然只是邮件来往，可是也让他们受益匪浅；常洁真的非常高兴今天能和他们视频了“对了，贺总，有件事要说一下，你们离开之后没多久老卓也走了，他把酱子托给了洛洛就离开了，手机号码也换了，我们现在联系不到他，那份请柬没法给他了。” 贺涵点点头“是嘛，我就说老卓也还年轻。”不遗憾，人生何处不相逢。 “那我们岛上见！”常洁和他们挥别“荣少，好好休息哦，要做最美的新娘。” 视频断了。 过了一会儿，荣煜在甲板上眺望着海面“人这一辈子总有几个对不起的人，老卓大概是去还债了。” 贺涵将太阳镜摘下“你给他做了榜样。”她的重归和卓渐清的离开都是一种爱，只是寓意不同。 荣煜看着他，走上前“我们要不要就开着这艘船去乘风破浪，做渔公渔婆？”这一年自己一直在治疗。 贺涵将她被海风吹乱的短发拨到她耳后“你说了算。”看见脸色已经有些红润的妻子，心里的光明比这加州阳光还亮“不过那个被拖延了一年的婚礼得先完成。” “不想上海吗？”荣煜近到他身前。 “想，那里有我曾经的事业，曾经的生活。”贺涵用手背抚抚她的脸颊“可是只有在走开之后，我想我才能慢慢体会到，那些舍得还是舍不得的东西对我有多重要，包括多年以后，我应该怎么面对和回忆。”自从她病发后他已经很了解舍得与舍不得的都是些什么。 荣煜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而未来也是一样。”贺涵将她揽入怀里“不管到哪一天，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等着你，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 离开了那个环境后他才惊觉原来这些年自己一直在等她归来，而她最终也会没有辜负自己的等待，历经千辛万苦后终于归来。 “因为我爱你。”贺涵贴着她的耳，说出“荣煜，我爱你！” 哪怕你不说一句的消失不见，哪怕你重病缠身，都不影响这份感情。 荣煜抬起脸，笑眯了眼“贺先生，后半生，我会好好爱你！” 今生的情，终圆。 贺涵吻住了她…… 彼此相拥。 “贺涵，我还是没想好以后要做些什么好；你想做什么？”这一年时间真的乖乖看病、治病、休养。 “不急，我们有得是时间。”陪着她走过这一年才知道她曾经为了见自己多拼命，所以余生她想做什么，真的不用太着急“你上次提议的‘归队’基金会就很不错。”想成立一个专门解决老兵各种困难的基金会。 荣煜的目光转到了海面上“老公，现在，我想去看更远的风景。” 贺涵也将目光移到了海面上“好，全速前进。” 广阔的蓝天下，蓝色的海洋上白色的船驶向更美的地方—— 前半生，与你情浓缘浅。 后半生，请你多多指教！ 作者有话要说： 煜贺难平完结！后面的文在哪里？！ 东哥，生日快乐！ 小说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